林凯有了知觉,头疼得厉害,缓缓睁开眼睛,心里忽然惊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在太行山里寻找陆晨风的情形,可是如今他所躺的地方完全不是当初的土地青草。他急忙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虽然也是一个慌林,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那个山林。所有的草木枝叶都完全不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更为巨大的树木,那些青草深及腰身,自己是在深深地草丛里睡着的。难道,我在这里睡了许多年了吗?
林凯缓缓站起来,漫无目标的走着,目力所及处全都不是那个熟悉的山脉,这是哪里啊!我好像一直在睡觉,并没有离开过,为什么会出现不是太行山的景物?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忽然感到异常的寒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时值盛夏,怎么会这样的冷?他双手抱着胳膊,接触到了自己的衣服,猛然间,他惊得跳了起来,因为他的衣服已经不是那件白色的衬衫,而是一件灰白的长袍。天啦!我这是在哪里?不会也穿越了吧?或许是哪个寻来的同学跟我开玩笑,把我搬到另一处大山,换上了这身衣服,想捉弄我吧?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解释。为何一个人都不出现?林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走出这座大山,一点方向感都没有。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信号,只有时间,想打电话求救都不可能。
一个孤独的小茅屋,一束阴暗的灯火,茅屋四周都有身穿黑衣的男子把守着,里面是叫人触目惊心的刑具,七八个黑衣人凶恶的站在周围,一个满脸奸诈阴辣、凶狠的男人,双目泛着绿光,悠然的盯着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年轻男人。
“你还是快点在这张禅位诏书上签名吧!那样能少受许多活罪,何必呢?你的帝王生涯已经结束了,面对现实吧!”那男人破天荒的用一种和善的语气说话。
“杜建存,朕带你不薄,一直提拔你做到了户部郎官,以你的才能,做个县令都不够格,你为何要和元智宸狼狈为奸,如此大逆不道?你不怕万劫不复,九族被灭?”那个年轻男子愤然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卫王殿下如果登基,我就是一品国公,宰相大人,他给我的恩惠可是要超过你千百倍的。”那位叫杜建存的男子嘿嘿笑道,“皇上你已经没有机会诛我九族了。想不想知道京城里的情形?”
这个被杜建存折磨的苦不堪言的青年男子就是天朝皇帝元昊。
元昊想起那天在御书房里批阅奏书,很专注,他在国事上从不含糊,兢兢业业,事实证明,他还是有治国才能的,他自己都清楚,如果自己完全把心思用在为国操心的大事上,天朝一定比现在更富强。
御书房里的灯光明艳清晰,他放下笔芯,揉揉发胀的双目,突然一个太监进来了,像平常一样更换了安神像,渐渐地,元昊觉得这香味非常特别,令人浑身酸软,手脚麻木,心里一惊,这香有问题!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人,他并不陌生,赵振兴、元智宸。刘舜华,这几个曾经在暗处里捣鬼的人全都公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四弟,你要造反么?”元昊惊问。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天朝的皇位本来应该是我这个嫡子的,被你和你亲娘处心积虑抢走了,我不甘心。”元智宸毫不讳言的说。在他眼里,好像在和一个死人说话。
元昊急忙大声呼叫,“皇兄,别白费劲了,守卫御书房的御林军早就被我们解决掉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们要弑君么?”元昊只得面对现实,冷漠地问。
“我的计划没有实现之前,你不能死。只要你宣布禅位于我,我保证不伤害你。”
“妄想,你就是杀了朕,也是朕的太子登基,你的阴谋永远实现不了。”元昊毫不畏惧的说。
“这个你放心,就算你不肯禅位,我也有办法取而代之,太子才八岁,满朝文武百官一定觉得他不能治理国家,几个月后,就会有数百人联名上书,要求我‘暂代’新皇处理国事....哈哈!”元智宸得意的狂笑。
元昊怒从心头起,想运功击杀元智宸,猛然发现自己浑身真力已经散尽,再也提不起半分内力。原来他们买通了御书房的小太监,在安神香里做手脚,化去了我一身功力。
“舜华,快点请皇上出宫巡视。”元智宸笑道。
刘舜华和另一个心腹伸手就去捉元昊的手臂。元昊岂能甘心束手就擒?他拼力挣脱起来,右手顺便取下就放在龙书案上的徽州彩塑,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刻下了一个‘劫’字,希望大臣们或是母后能够发现真相,而不是他们所说的我‘微服私访’,采取措施,就在被强行掳上马车时,元昊突然想起陆晨风,但愿义弟能够以其聪明睿智救我回来,我和他的约定,他一定不会忘。
元昊被他们困在这间小屋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对外界的事情毫无所知,还是希望能知道点进展。
杜建存笑了笑,“皇上一定在想,你那位吴王义弟会不会来救你?告诉你吧!如今的吴王正在皇宫里以你的名义过皇帝瘾呢!每天和你那一群娇艳的皇后嫔妃耳鬓厮磨,乐不思蜀。说不定他永远都要以你的身份做天朝的皇帝啊!”
元昊心里一阵悲愤,很快就冷静下来,既然陆晨风以我的名义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一定是奸佞们不敢揭穿他,以晨风的为人,绝不会贪图权势,或许他正是要设法抓到兵权,想办法救我。这更坚定了他不动摇的决心,不能让元智宸这个混蛋得逞,我宁愿让陆晨风冒充一辈子,最后让睿清继位,也不能让元智宸名正言顺的得到天下。
“很好啊,晨风代替朕处理国家大事,朕乐得清闲,只要不让元智宸得到目的,就是朕最大的胜利。”元昊大笑一声,随后愤然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随便找个借口除掉元智宸,朕当他是兄弟,他居然狼子野心,天理不容。”
杜建存手里拿着那份‘诏书’,步步紧逼,“皇上我看你还是签字吧!我们这里的刑具越来越残酷,一国之君,受此折辱,你不觉得生不如死吗?”
元昊闭口不语,根本不予理会。
杜建存恼羞成怒,又命令黑衣人用刑。
那七八个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哗啦哗啦的搬上一套刑具,这是夹手指,不由分说就把元昊的十根葱指伸进夹板里,往两边剧烈的拉扯。元昊疼得汗如雨下,却坚持不发一声呻吟。
杜建存几乎绝望了,这个家伙真是刚强,没有半分内力支撑,居然熬过了这里所有残酷的刑具。他又把那些令人吓破苦胆的酷刑一道道重新再用一遍,元昊好像是麻木了,没有疼痛的感觉,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屈服的表现。杜建存暗叹一声,没有卫王命令,他不敢伤害皇帝的性命,黯然叮嘱黑衣人好生看守,转身离去了。
再说林凯在山里走了几天,饥饿难耐,勉强坚持着不停地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寻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充饥,而后,又继续行走,走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下山的路。
这天深夜,林凯来到了这座茅屋前,心里很兴奋,有屋子就一定有人,我的进去找点吃的。正当他准备跨上那个草坪时,看到居然有许多人在巡逻,急忙蹲下身,毕竟自己要去偷东西,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
也许是这些人夜夜守卫,很疲倦的缘故吧?更是因为这里极度偏僻,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不大一阵,十几个人竟然都横七竖八的躺下睡觉了。他们似乎很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找到这里,能劫走皇帝。
林凯急忙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外,试探着推开茅屋的门,进去了,可是他又很失望,这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吃的?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险些摔倒,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蹲下,定睛一看,原来地上躺着一个人。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何时真正见过这样的场面,吓了一大跳,用手去触摸他的鼻子,还好,只是晕倒了。不用说,外面的黑衣人一定是监管他的,不管他犯了什么大罪,我却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自己饥饿数日,浑身无力,要如何救他。
林凯在屋子里摸索着,还真叫他找到了一些饭菜,可能是他们给这个人的食物,他没有吃吧!林凯也不管干不干净,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几大碗饭菜,尽管冰凉冰凉的,他还是吃得很香。
林凯扭头又看了看这个人,十分不忍,轻轻扶起他,背在自己的背上,顺手捡起一根绳子,把他牢牢的绑在自己身上,这样便于逃跑,一旦天亮,他们发现犯人不见了,一定会去追。
林凯十分小心的开了屋门,好在这些人全都睡得正香,林凯更加小心的溜出了屋子,撒脚就狂奔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只管跑,只要离开那些人就行。
天色渐渐明亮,林凯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憋得他出不上气来,新时代的人那里经历过这样的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那些混蛋可别追来啊!
林凯放下背上得人,四处观望,一样的密林,一样的景物,他分不清方向,但是很清楚的是,那些人不会罢休,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找不到。他放下那个人,脱了他的外衣,撕成碎片,扔的满地都是,故意顺着一条路随意扔着,然后回来又把那人背起来,心里犹豫一阵,并没有向相反的方向走,那帮人一定以为我是在故布疑阵,我就还从这条路走。
未来人毕竟思维活跃,敌人以为他想引开他们,他偏偏就从这里走,让他们南辕北辙吧!他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再次放足飞奔。
他一边跑,一边摸出手机,上面有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手机没有信号,他心里顾不得想这到底是是古是今,自己到底在哪里,只想着救得了这个人,尽快找个地方帮他处理伤口。他越跑越快,不知道何时天色又暗了下来。他竟是背着这个人奔跑了一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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