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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蓬安睡佛

[相如·茶馆] 【蓬州风水大师传奇】【长篇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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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兽医无意中说出了风水秘密



   

    我不敢轻敌,立刻咬破右手中指,以指血在左手画上驱邪符,这是最强力的驱邪符,师傅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目前这状况,已是凶险万分。我竖直左掌,驱邪符所到三尺之内,任何鬼怪不得近身。如此,阴冷杀气才稍微好点。

    我实在想不通,这好好的莲花地,如今怎么变成如此险恶之地。仿佛二公也有异变,这只是感觉,感觉而已,我也不敢肯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力化解这凶杀之气,目前由于不不知道这杀气从何而来,所以只能自保。我自恃有兵马和驱邪符的保护,也不十分惧怕,沿着二公的坟山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发现坟体边有一个锄头印之外,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且那锄头印子也没什么特别,应该是大爸新培上去的土吧,我想。我打算在再看看附近是否被人在这莲花地的相生相克处做了手脚。每一处地,不管好坏,总会在一个相应的位置上有一个地和它相生相克。两地互相关联,在这相生相克之地做手脚,可以改风水,将好地变成恶地,也可以把恶地改成好地,不过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事,坦白的说,我也只是听师傅说起不过五当年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我自己是不敢这样做的。.这样做强行改变了天地五行,肯定要遭到天谴,瞎眼聋耳都还算轻,重的断子绝孙也不为过。我没有带罗盘出来,所以只能细细的看周围山势地形,再根据这莲花地的位置推算它的相生相克之地。这极费功夫。不料我才推算到一半,就听到大妈声音惊恐凄厉的在地坝里叫我:“老大,老大,老大,快点回来~~~~老大老大~~”

    大妈最爱一惊一乍,一点小事都像天要垮了一样,我最看不惯她这点,一大早不知道她在喊什么喊,我极不耐烦的问她喊我有什么事。她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说完一句:又有一头猪嘴巴里在吐白泡子……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兵马跑来保护我,虽有鸡血米的防护,那肯定抵挡不住那来历不明的兵马趁机进入大爸家作乱害人。.一想到这,我立刻带着兵马跑回大爸家,到猪圈一看,果然一头好好的大白猪正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吐白泡子,大妈在一旁直掉眼泪,哭着说只怕这头猪也保不住了。又说这下连过年猪都没得了。大爸不在家,看样子是跑去请兽医去了。我不喜欢大妈,不想和她多说话,看这猪的样子我心里有了底,喊她先莫哭,赶紧去加点饲料兑半盆热水给我拿来。趁她准备热水的时候,我又把兵马布置在屋里。.不过好像有些奇怪,我回来的时候感觉屋子里那血腥诡异的气氛好像没了,难道是我错觉?大妈麻利的照我吩咐端来拌了饲料的热水,我接过来念了边念驱邪咒,边在潲水盆上画了一道可以让猪安静下来的符,然后进圈把这潲水端到大白猪嘴巴边,大白猪哼哼唧唧的慢慢喝,大妈紧张的看着它一口口的喝下去……这样的小事,我还是有把握的。果然大白猪一喝完,就不再吐白泡子,屋子里的气氛也陡然祥和了起来。我觉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大妈见我如此立竿见影的救好了她的大白猪,眼泪都还没干就忍不住拉着我的手说:“老大真是谢谢你,真是谢谢你。.”

    我没空和她废话,这屋子的祥和让我觉得不安,因为这祥和实在太祥和,祥和得好像这屋子曾经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连二公的死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二公葬了莲花地,不管是好是坏,这屋子都不应该有这样的诡异的祥和之气。我出了猪圈,走到堂屋里的凉椅上坐下。大妈殷勤的给我打来热水洗手洗脸。我仍然沉吟不语,她见我怪怪的样子,以为我在装牛叉,要她讨好我,于是她又说要去给我烧个茶。.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扰我,我此刻脑子有一点线索,可是仍然不是很清晰:二公的坟,莲花地,有人大肆调集兵马想害大爸家……大白猪。还有死去的猪……坟地的杀气。我的脑子一团乱麻,不晓得怎么理清。这时候大爸请了兽医回来,那兽医背着药箱慢慢腾腾的进屋来,正好碰好我闭着眼睛在凉椅上想事情,他认识我,“何老大啊,这么早就打瞌睡了。”我睁开眼睛朝他笑笑:“邢兽医,来了啊,坐坐坐,我脑壳痛,休息下。”他见我不和他答话,于是问大爸猪圈在哪,他去看看猪怎么样。大爸一边带他朝猪圈走去,一边吩咐大妈:“给邢兽医还没吃饭,你去烧个茶。.”邢兽医听到这话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吃过早饭了,莫那么麻烦。”大妈是从来不会怠慢客人的,于是说:“哪里麻烦,正好老大也还没吃早饭,我去烧个茶,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烧……”听到这话,我仿佛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这猪的死和二公坟山的问题呼之欲出!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确定,其实主要还是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人,还给我玩起孙子兵法来了,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举,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得如此这般天衣无缝。如果不出我所料,今天大爸家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了。.但是,但是,假如我一旦离开大爸家半步,那么他家肯定立马就要出事。有人布了兵马通过监视我兵马的动向来监视我。想到这里,我感觉整个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不过又感觉少了一个关键点,具体少了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时候大妈烧了茶,给我和邢兽医两人每人煮了四个糖水鸡蛋端来。我闷闷的接过来埋头就吃,也不和邢兽医说话,大爸见我这样,害怕邢兽医以为我是不理他,于是帮我打圆场说:“老大这几天忙坏了,一天到晚都在忙,我屋里又出了些事。.”邢兽医也不计较:“老大这个人,我们都认识了好多年了嘛,没事,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了。”然后他就和大爸攀谈起来,问猪怎么他去看的时候又没什么问题,大爸才到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妈就接过话来把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邢兽医听了以后,寻思了半天,然后问我:“老大,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我正咬了一口鸡蛋,听到这话赶忙喝了口水把鸡蛋咽下去:“我还正在想呢,就差那么一点,就到位了,但是这一点,我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时候邢兽医突然神秘的说:“你说是不是和你的祖坟有关系?”农村的赤脚医生大多都会一点皮毛的阴阳,这是很平常的,“听你这话,你娃儿好像晓得我大爸屋里这几天有些不顺?”我一时也还不晓得邢兽医是什么意思。.“你大爸屋里死人又死猪,这几天哪个不晓得撒,所以大家都有些说法。”我不认为那些无聊看热闹的人会有什么说法,所以没有打算接邢兽医的话,倒是大妈很想知道别人怎么说的,她急忙问道:“别人怎么说的?”这邢兽医却不看她,只盯着我说:“我听别人说你祖坟的风水是遭人破了,而且有人那时候打算偷你祖祖坟山的风水,可惜没偷成。”我一听这话中有话,连忙问邢兽医怎么知道这事的。他得意洋洋的说:“我是医生,这周围哪家哪户没找过我,哪家哪户的事情我又不晓得。”“那你倒说说我二公这是怎么回事?”我随口问道。不料这邢兽医的话如平地起惊雷,他说:“这个我哪门不晓得,我昨天去你大妈娘屋(娘家)那边给有家人的猪看病,他说他邻居有个阴阳最近偷了莲花地的风水,本来他屋里那个老婆婆(本地方言对某人妈妈的一个称呼。)害病害了好多年,都说要死了,这阴阳怕他老婆婆死到年尾做鬼被欺负,就一直打营养针吊到命的。结果,我去看猪病那天,那个老婆婆一下子就好了,自己都可以起来吃饭。这事我亲眼看到的。真的。”我一听这话,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不懂声色,问他:“你看病那家的邻居是不是姓金?”邢兽医想了想:“是,好像是。反正那个地方好多人都姓金。就只有你大妈娘屋一家是外姓。”我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草,这玩意姓金的居然打主意****我何某人的头上,而且还做的如此绝。妈的,不收拾他,老子就不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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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大爸中邪了



   

    此刻我愤怒归愤怒,却不能立刻对邢兽医点破这事,一是他的嘴巴不严实,怕是啥子他都要到处说,二来这风水的事情,越少人晓得越好,不管偷和被偷都不是件好事。我迅速冷静了下来,对邢兽医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屋里哪门这么不顺。你赶忙把蛋吃了,不然都冷了。”本来想立刻打发走邢兽医,我好马上去二公的坟山看究竟是被那姓金的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我还有些事不明白,得问问他:“老邢,那个姓金的屋里,你去过没?”邢兽医想了想说:“去过,他屋里也是一年到头的不顺得很,养猪猪害病,养鸡发鸡瘟。.”是了,这是事情的症结所在了,我继续问他:“那他屋里的人,有没得什么奇怪的?”“就是都是身体不怎么好,不过姓金的那个阴阳身体还不错,一家都全靠他。他老婆婆害病害了很多年,要人服侍,他婆娘身体差,病倒没得什么,就是不能做活路(干活)。一做活路就要害病。”“那他的子女怎么样?”“哎哟,他的子女那些好可怜哦,一个大点的儿子吧,现在二十几岁了,不晓得为啥子,几岁的时候突然成了哑巴,哪门看都看不好,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接着后来生了女儿,哪个晓得又是个莽子(傻瓜),天生的,一生下来就是,听说生下来的时候哭都不晓得哭,接生婆打了好几巴掌才晓得哭。不过我昨天倒没有看见他屋里那个莽子女子。”

    我听到这里,立刻全然明白了。大爷的,感情这姓金的就因为如此才偷二公坟山的风水,那么兵马也肯定他的了,他派兵马在大爸家干坏事也是想拖住我,以免我发现我二公的坟山出了问题。.只需要拖上我七天,那风水被他占尽,我再有本事也无力回天。妈的,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阴阳。姓金的,看大爷怎么来收拾你。

    话虽如此说,我却一时发起愁来,这姓金的兵马如此厉害,他本人肯定非同凡响,而且他能够如此迅速的盗走二公坟山的风水,这点我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一般偷风水都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立竿见影的猛。.除非……想到这,我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虎毒不食子,这姓金的不可能如此狠心,可是如果不如此,那么二公的坟山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问题的,大爸家更不可能死猪!不行,我得去二公坟山看看才能明白。

    虎毒不食子,这姓金的不可能如此狠心,可是如果不如此,那么二公的坟山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问题的,大爸家更不可能死猪!不行,我得去二公坟山看看才能明白。.

    主意打定,我把大爸拉到一边,喊他找个借口赶紧打发走邢兽医。大爸现在完全依赖我做主张,于是送走了邢兽医。我喊他带上锄头跟我到二公的坟地去一趟。大妈也想一起去,这些事,大妈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去,我说:“你还是在屋里把猪啊牛什么的看好,今天哪里也莫去。”大妈十分不满的转身去收拾碗筷。

    我又将兵马仔细的在布置了一遍,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在各门上多加了几道符,得以留了一匹兵马在身边保护自己,今天这事极为凶险,二公的坟地,旧鬼新魂我都不好摆平。.这屋里又有那姓金是兵马随时可能捣乱牵制我,米,鸡血,朱砂还有为了防备二公发生异变而准备的黄纸……带上这些,我发现自己已经手忙脚乱的。

    和大爸到了二公坟山以后,我带着他看了我发现的那个锄头印,我问是不是他新培了土在这里,大爸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没有培土。.这个我敢肯定。”我只觉脑门一热,头嗡的一声热血上涌:“草,这姓金的居然敢动手挖坟盗风水!”大爸听我说风水被盗,只吓得面色如土,一把抓住我说:“老大,老大,真的风水被盗?”他声音直发抖,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努力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是的,姓金的盗了二公的风水,而且手段十分毒辣……”说到这,大爸抓住我胳膊的那只手突然变得冰凉,我大惊,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青紫,眼看就要倒地,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大爸已经一句话也说不来,我大惊失色,这邪气来得好狠好快!大爸中邪了,我赶忙将他顺势靠在二公坟头,抓起一把米和上鸡血,口中念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同时将鸡血米撒将出去。霎时阴风阵阵,旋子风横冲直撞。我稳稳扶住大爸,靠在二公的坟头一动也不动。虎毒不食子,这姓金的不可能如此狠心,可是如果不如此,那么二公的坟山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问题的,大爸家更不可能死猪!不行,我得去二公坟山看看才能明白。.

    主意打定,我把大爸拉到一边,喊他找个借口赶紧打发走邢兽医。大爸现在完全依赖我做主张,于是送走了邢兽医。我喊他带上锄头跟我到二公的坟地去一趟。大妈也想一起去,这些事,大妈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去,我说:“你还是在屋里把猪啊牛什么的看好,今天哪里也莫去。”大妈十分不满的转身去收拾碗筷。

    我又将兵马仔细的在布置了一遍,不过我多了个心眼,在各门上多加了几道符,得以留了一匹兵马在身边保护自己,今天这事极为凶险,二公的坟地,旧鬼新魂我都不好摆平。.这屋里又有那姓金是兵马随时可能捣乱牵制我,米,鸡血,朱砂还有为了防备二公发生异变而准备的黄纸……带上这些,我发现自己已经手忙脚乱的。

    和大爸到了二公坟山以后,我带着他看了我发现的那个锄头印,我问是不是他新培了土在这里,大爸蹲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没有培土。这个我敢肯定。”我只觉脑门一热,头嗡的一声热血上涌:“草,这姓金的居然敢动手挖坟盗风水!”大爸听我说风水被盗,只吓得面色如土,一把抓住我说:“老大,老大,真的风水被盗?”他声音直发抖,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努力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是的,姓金的盗了二公的风水,而且手段十分毒辣……”说到这,大爸抓住我胳膊的那只手突然变得冰凉,我大惊,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青紫,眼看就要倒地,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大爸已经一句话也说不来,我大惊失色,这邪气来得好狠好快!大爸中邪了,我赶忙将他顺势靠在二公坟头,抓起一把米和上鸡血,口中念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同时将鸡血米撒将出去。霎时阴风阵阵,旋子风横冲直撞。我稳稳扶住大爸,靠在二公的坟头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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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狠心的风水先生



   

    大爸态度坚决,我一时无计可施,可是目前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避免大爸家再出事,同时也保住这莲花地的风水不被恶人****。我左右为难,大爸这人很是固执,他要说不同意的事,打死也不会同意,就像二公坟地,我说不能葬这,结果他不听我的,就偏偏要信那姓金的话……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暂时撇下这里不管,先去姓金的家看看情况了。.我把大爸扶回家,仔细查看了他家情况,屋内我的兵马井然有序的在巡查,情况暂时良好。只是大妈的气色很不好,这是必然的,那姓金的已经****了二公的风水,他得到的就是大爸家失去的,他家有一人好转,那么大爸家必须有一人得病甚至死去。.大爸目前没事,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大妈虽然气色不好,却还得劳烦她带我去她娘家一趟。

    大妈看了大爸神色惨然的样子也被吓了一大跳,听我一说缘由,立刻就要带我去她娘家找那姓金的算账。.我又把在二公坟头钉铁筏子的想法说了,大妈也知道此举的严重后果,她说:“你二公在世,我对他,你们是晓得的,这个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现在,他老人家去了,我作为儿媳妇的哪里能同意你这样做。.不行不行,老大,拜托你另外想办法。”他们两人都不同意,这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那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姓金家的那儿了。

    长话短说,大妈带我到了她娘屋,我喊她装作什么事都不晓得的样子,假装找她娘屋哥哥有事,顺便去那个姓金家的假装求助打探一下情况,最重要的是看他家那个傻瓜女子有没得什么意外的情况。.如果那个女子出了问题,那么我就有把握破这姓金的法术了,不管他的兵马有多厉害,经过这几天的折腾,相信他现在也是元气大伤,我何某人也不是一般人想要怎样就怎样的。.到了大妈娘屋,大妈就完全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先是和她哥哥寒暄了一会,然后她说有事要去找姓金的帮忙,喊她哥哥带她一起去姓金的家。我不便出面,则留在他们家等侯消息。.没过多长时间,大妈闷闷不乐的回来,我问她怎么了,大妈还没答话,倒是她哥哥回答我说:“姓金的说好地一般人招架不住,所以屋里才出这些事,过了这几天就好了。”我一听,火冒三丈,喊她去打听情况,她倒向姓金的求助去了,这是本来是他处心积虑做的,你还想与虎谋皮?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的瞪了大妈一眼。大妈的哥哥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他无话找话说:“老大,我也晓得你,哎呀,你莫生你大妈的气,她毕竟是妇道人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这时候发火也没用,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问他:“表叔,那个姓金家的听说有个莽子女子,是不是?”大妈的哥哥听了这话,皱着眉头说:“你怎么问起这个事来了?那个莽子死了,就是前几天的事,你二公死的前几天就死了,也不晓得是哪门回事,头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这样的莽子死了也好,她爸爸用了个席子一裹,晓不得埋到哪里去了。”

    我一听这话,心立刻咚咚的狂跳了起来,是了是了,问题肯定出在这里了。我敢百分之百打包票,那姓金的莽子女子身上肯定少了一样东西,最有可能是一根手指,因为体积小,不容易被人发现。这姓金的真是歹毒,真下得了狠心啊,那莽子女子虽然是笨,什么也不晓得,可终归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这样****风水的方法……哎,我不晓得怎么说,那可是必须在人尚有活气的时候硬生生的从人身上取一块肉下来!!哪个当父母的下得了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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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师父救我



   
    这里事情弄清楚明白了,我心下有了计较,连忙辞别大妈娘屋哥哥他们。一时半会,我不敢轻易去动二公的坟山。事关重大,得找师傅王先生商量一下。王先生离我家尚远,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半天,今天这么一折腾,我也累得够呛,何况现在天色已晚,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家都还是一回事。路上我对大妈说了明天要去找王先生的事,她没什么意见,只是担心王先生八十几的人了,能不能来。我其实心里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师傅八十好几了,早已经收山不干。他虽然最喜欢我这个徒弟,只要我有事相求,他肯定是要帮忙的,但是老人家身体毕竟不行了。我得为他着想。可是二公的坟山已经凶险异常,我自己一个人是万万破解不了的,一不小心搭上自己的小命不说,只怕还会引起周围风水恶变给大爸家带来更大的灾难……一时之间我左右为难。.

    还好,大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走起路来也快得很,我们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回到家。堂屋里小雨正在看电视,没有看见大爸。大妈一进屋就问:“雨,你公公(爷爷)呢?”小雨看电视看得入迷,头都没抬,说:“在铺里(床上)睡到的。”这时候猪们大概听见了喂潲给它们吃的大妈熟悉的声音,都纷纷叫起来,聒噪之极。大妈一听猪在这么叫,就知道猪没吃饱,立刻喊着大爸的名字骂:“龟儿子,你是个死人哪?猪没吃饱都跑到铺里挺尸。”我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妈骂了两句,大约怕我误会以为是做样子给我看,连忙给我解释说:“老大,你莫乱想,你是晓得我脾气的,你大爸一天连猪都不晓得喂,硬是……”小雨听到大妈听见大妈骂大爸,很打抱不平的打断她说话:“婆婆(奶奶),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还骂公公,公公人家今天一天都睡到的,起不来。.中午还是我煮的饭喂的猪。公公一直都没有吃饭,晚上我煮面给他吃,他也不吃,我晓不得怎么办,就看电视等你们回来了。”听小雨这么一说,大事不妙,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爸床边一看,只见大爸双眼紧闭,面色发黑。大妈跟进来看到大爸这样,立刻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哗哗就下来了:“老头儿,老头儿!!!老头儿!”我迅速看了下屋里的形势,兵马依旧井然有序在巡逻,屋子里依旧是早上那样的祥和,猪们的聒噪是因为没有吃饱,不是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而躁动。那么,这肯定是二公的坟山的问题,看这架势,姓金的不害得大爸家人丁灭绝是不能罢休了。.

    我喝住大妈,叫她别哭,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家里还有现成的火纸,我一时也没有时间去找朱砂,直接咬破中指在纸上画符,又喊小雨去端了一碗米来。把符画完后,在米碗上悬空点燃,待符燃尽,嘴里念咒,抓起米朝大爸撒去。做完这些,大爸仍然不见苏醒,只是面上黑气褪去了。这黑气一退,那就是暂时保住元神根本了。不过光做这些还不够,因为是坟山风水引起的问题,简单驱邪根本不顶事。我得尽快把二公的坟山破了。大妈瞅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住我问:“老大,老大,你大爸怎么了,有没得事?天哪,这哪门下台!(这怎么了得。)”说罢做在大爸床沿放声大哭。我不能跟着乱了阵脚,这里还需要布置。.我叫小雨去我家拿了我八卦镜和桃木剑来。将八卦镜挂在他们家堂屋大门上,又将桃木剑悬在大爸床边。如此,只能治标不治本。看来不能等到明天了,我得连夜去找师傅来。我喊大妈赶紧熬点稀饭喂大爸吃点。趁大妈熬粥的机会,我又加紧画了两道符,给小雨和大妈一人一道,以免他们受祸害。做完这些,已经是半夜,本来我还得顶替大爸去给二公的坟山打火把,但是事情紧急,我必须连夜赶去师傅家求助。这不是打个电话他就来的事,我必须亲自去请才能体现诚意,师傅是老派人,不是你喂一声他就屁颠屁颠跑来的那种人。找他看风水必须三请四请的他才得干。但是事情紧急,我必须连夜赶去师傅家求助。这不是打个电话他就来的事,我必须亲自去请才能体现诚意,师傅是老派人,不是你喂一声他就屁颠屁颠跑来的那种人。.找他看风水必须三请四请的他才得干。

    这深更半夜的,我们镇上早已经没车可坐。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赶去师傅家。撇开天黑路险不提,单说体力我已经严重透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起来遇到阴风邪气,以指血画符驱邪本就极为伤神,后来跑了大妈娘屋一趟,刚才又给大爸做了法事,今天劳累奔波一天,我一刻也没得到休息。因此,等我一到师傅家旁的时候,我再也提不起劲迈开半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起不来。师傅家的狗听见动静,“汪……汪……汪汪!!”大声的叫起来,四围邻里的狗立刻被引得大叫。一时狗声大作。幸好我有走夜路的经验,带了一条打狗棒,不然现在就算再瘦弱的一条狗跑来咬我,我怕也没力气躲开了。.师傅家的狗叫了半响,并没有扑过来咬我,看样子是栓住的。大约是听见狗叫的厉害,师傅家有男人开始咳嗽,干咳,这表示屋子里有人,并且没有睡着。我立刻使出全身力气想站起来,不料怎么动也使不出劲来,动不了脚,只能坐在地上,大声叫:“师傅!救命!”屋里的人好像愣了下,接着一个是个女人低低的声音:“王三娃,哪个在喊师傅?是不是找爸爸的?”王三娃是我师兄。我听他们醒了,又喊:“师兄师兄。”太过劳累,我嗓子已经哑了。这时屋子里传出王三娃一声惊叫:“哎哟,这不是我何师弟的声音吗?”我哑着嗓子回了句:“师兄,是我。” 就再也说不话来。然后屋里有人开了电灯,师傅好像也被惊醒了,问道:“老三,是哪个?”嫂子接话:“爸爸,好像是何老大。.”……不一会,师兄裹着大衣拿着手电跑出来:“何师弟,何老弟,你在哪里?说话!”我啊啊两声,师兄循声找了过来把我可以说是拖进屋的,因为我已经累趴了。一进屋,王三娃看到我的脸色就吓了一大跳:“老弟,你怎么这个样子。”嫂子也披了衣服起来,她赶忙给我倒了杯开水。我瘫坐在他家凉椅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手里拿着水也不晓得喝,只一个劲喘气。“哎哟,这是哪门回事?老弟,你深更半夜的莫吓哥哥。”我朝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思很累。王三娃不再多问,吩咐嫂子:“你去给老弟下一碗面,看这样子他是累惨了,多打两个蛋哈。”嫂子立刻下厨去。我喘息了半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第一句是:“师兄救命,师傅救命!”王三娃在我旁边坐着,他喊我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我正要开口说大爸家发生的事,不料师傅他老人家居然也起床来看我。我眼睛一热,感觉眼泪就要下来,于是赶紧别过头去。师傅拄着拐杖,他在桌子上席坐下,王三娃赶紧把自己的大衣给师傅披上,师傅拉了拉衣服,喊王三娃自己进去再添件衣服。然后轻声问我:“老大,怎么了?这大半夜的,都三点多了。你来找我有啥子事。” 师傅犹如慈父,一听他说话,我心里就有了主心骨,于是一口气把大爸家的事给他说了。师傅听罢,低着头,沉吟半天。我也不敢打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生怕他说不行。这时嫂子做好面给我端来:“老弟,这么冷,你先吃碗面,吃了看你师傅怎么说。.”师傅还没答复我,我哪里吃得下,拿着筷子一根一根的把面挑来挑去。

    王三娃见我无心吃面,知道事情紧急,催促师傅:“爸爸,爸爸,你就表个态,行或者不行,你看何老弟都急得饭都吃不下。他嗓子也哑了,这大半夜的跑来……”师傅摆了摆手道:“老大家的事非同寻常,我不敢轻易表态。”我一听这话,立刻一把抓着师傅的手,望着他,急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老大,你也莫急,这事我也没说不管。只是你晓得,我年龄这么大了,有些事想跑也跑不动。你二公的坟,听你这么说我晓得是葬在哪里的了。我以前在你们何家湾去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地,确实是块好地,所以很多人葬在那里想占上正位,可惜都没占正。那地没有莲花已经是好地,要是加上莲花那更是了不得。.听你这么说,那个姓金的阴阳肯定是早就看好了的,所以才找机会去盗风水。只是他做得太狠太绝,我怕一不小心不但帮不了你大爸家,反而还害得他们家破得更快。”“师傅……那总不可能就这样……我大爸他~~~~~”

    师傅爱怜的看了看我,“老大,我是拿你当儿子看的。你师兄——三娃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他也把你当弟娃看,所以,你莫担心,就算我帮不了你,你三娃哥哥肯定是要去的。”师兄的深浅,我自然明白,他哪里能及得上师傅!但是碍于面子,我又不能直接说不要他,只要师父就可以了。倒是师兄给了解了围:“爸爸,你就莫说这些废话,老大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求你,你就想个办法。”师傅又低头想了半天,过了好久才说:“你们让我仔细考虑下。”

    二公坟山的凶险我最明白不过,师傅年纪这么大,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可是师傅要是不去,就凭我和师兄……哎,我自己是小事,无牵无挂的。师兄是有一大家子人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想到这里,我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请嫂子把面端进去,说吃不下。嫂子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安慰我:“老大,这事急不来,你看你这样子,人都蔫了。赶紧吃点东西,你看嫂子我都这么大晚上的给你煮面,你也不能让嫂子白忙一场吧。”话到这个份上,我只能勉强吃下去。一边吃一边看师傅脸色,他神色凝重,也不说话。我也不敢打扰。待我把面吃完,师傅看了看师兄:“这样吧,这事明天得一大早就去老大家。三娃,你准备些东西,我要请个神上来,才敢确保不出事。估计明天事情凶险得很,我怕那莽子女子的身体上的东西已经成精,到时候你还要做好准备才得行。老大,你先去睡觉养好精神,明天用得着你的地方很多。”听师傅这么一说,知道事情有望,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一下子就觉得累得不行,困得要死,连个谢谢都没给师傅说,就要去师傅床上睡觉。师兄又叫嫂子多加一床被子在师傅床上,他们对我如此热心,我感动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师傅请神诸事,有师兄在,我也不用在一旁越帮越忙。所以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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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血光凶兆



  

    师傅请神诸事,有师兄在,我也不用在一旁越帮越忙。所以安心睡去。这一觉睡得极是香甜,早上还是被嫂子叫起来吃饭才醒的。我都三四十的大男人了,他们还如此宠溺我。想到这,我越发良心不安,二公的坟……超级凶险,万一师傅……要是师傅或者师兄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那我是百身莫赎,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我说:“师傅,你也这么大把年纪了。刚才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去还是不合适,我来时问你讨主意的。现在该怎么做我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个大概。再加上师兄在一边帮忙,我应该没得问题的。”师傅停下筷子看了看我:“老大,那地凶险无比,不是你说你行你就行的。.三娃的本事我是最清楚的,他顶多给你打个帮手,其他想要帮好多忙,恐怕不得行。”王三娃尴尬的摸了摸自己脑袋,很不好意思的说:“老弟,都怪我学艺的时候打瞌睡去了。”师傅都说如此凶险,那我更是万万不能让师傅去了。冬天的早晨天亮得也晚,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才蒙蒙亮。于是找借口说:“师傅,你看我们要赶时间,我把这两口饭吃了就要走。你老人家眼睛和身体都不怎么好,这样赶路也不得行。还是你在家等我们回来。我把大爸家的事情处理完,我来陪你老人家一段时间。你看要得不?”

    王三娃见我执意不让师傅去,估计也晓得事情凶险异常。.他想了一会,也帮着我劝师傅不要去:“爸爸,也是,何老弟说得也对。你要是这么早起来就出去赶车,那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我们还要照顾你才得行。你干脆就在家里呆着,我和老弟去。我们身强力壮的,也不怕啥子。”

    师傅见状,神色凝重的说:“那这样的话,老大,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本来我也跟你说过,可惜估计你忘了。”我朝师傅点点头,示意我在听他说话,“老大,你家人送你来跟我学风水,其实本来是你祖坟遭人害了,所以想喊你学些本事回去化解,可惜你祖祖的坟山葬得隐秘,我也没找到过。.你头痛这么多年,也是你祖坟引起的。现在你说你祖祖跟你说他头下有人放火在烧,这事的原理我不说你也知道,那肯定是有人在他棺材下放了一个发光发亮的东西,所以他不得安身。都这么多年来了,现在给你说主要是我觉得这事和盗你二公坟山风水的是一个路数,而且是处心积虑的。你祖祖去世的时候我还没出师,还在外地跟着我师傅做小徒弟。所以那时候我们这周围方圆百里的都是一家姓金的人在看风水。不过后来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家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不给人看风水。任凭你怎么请也请不动。这其中的蹊跷我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听人说他们家给人看风水的时候做了手脚,开始几年还可以,不料被后来别人识破,害人终害己。.所以他们家的孩子都不成器。昨晚上我大概算了下时间,和你们家的事差不多能对上。所以我估计这姓金的和以前看阴阳的人应该是一家。他打你们家的主意估计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我听师傅这么一说,冷汗直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别人盯着我何某人一家都几代人的事了。我还在蒙在鼓里以为只是有人****风水这么简单。看来这事已经不是破了风水那么简单了。****风水,一般人阴阳先生虽然有那个想法却没那个胆子,一不小心就要遭天谴的。这也是虽然许多风水先生找到好地,却不能据为己有的原因。.一个好地必定有他认定的主人在,不是你想葬就能葬。也不是你说不准葬就一定葬不了。就像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家贫无力葬父,买不起棺材,也没有地可葬,只能趁着黑夜将父亲尸首背到郊外想趁人不备,悄悄将他草草埋了了事。岂料在半路上的时候,一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朱元璋被这暴雨逼得透不过气,昏死在地。等他醒来以后,父亲尸首已经不见,刚才停放尸首的地方被雨水冲击形成了一个小坟山包一样的土堆。他找来东西微微扒了那小土堆的一角,果然见他父亲的尸首被埋在下面。这朱元璋何等聪明,立刻顺势就地掩埋了他父亲。这朱元璋的后来,不必说大家也知道了。.这也是风水的奇妙之处。

    师傅当年也给我讲过这件事,基本上学阴阳的人都会接触到这些故事,好坏案例都有。前面说的是好的案例,那坏的,这姓金的家的状况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家肯定是先****祖祖坟山的龙脉,做了手脚后,被二公发现,二公拼死破了他的法术,所以他家儿子成了哑巴,女儿也是傻瓜一个。可怜二公本身修为有限,虽然化解了大煞,却搭赔上自己半生光阴,疯癫糊涂的了却残生。虽然这不是听着好玩的。这是在告诫我们学阴阳的人不要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注意。所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阴阳也一样。不过这姓金的父辈,却不知他如何****祖祖莲花地不成,又盯上二公的坟山。.而且偏偏那么凑巧他女儿就死在二公前面,让他毫不费劲的就顺利的****了二公那风水宝地的龙脉。而且,他来给二公看地安坟好像也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得来的。这其中的事情,虽然说师父告诉了我其中一些缘由,一时半会我还是有些迷糊了。不过时间紧急,我也没时间再和师傅细细讨论。两口吃罢饭,我喊上王三娃拿上法器什物就要走。

    师傅见我坚持不要他去,只能留在家里,临走前他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我要小心行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和王三娃赶到车站天都还没完全亮,车站里的只一两辆车上有司机,他们打开车门在闲闲的聊天。.见我们两人这么一大早就到了车站,仿佛被吓了一跳,有人喝问:“那两人干嘛的?”王三娃对我虽然极好,对外人脾气却非常暴躁,听见有人这么吼我们,他立刻操着大嗓门说:“赶(坐)车的,你这个车站还不要人来坐车了啊!”他这一说话就忽略了脚下,我还来不及提醒他看路,他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赶忙扶他起来,王三娃不要我扶,自己挣扎着起来,嘴巴还说:“没得事没得事,妈的,没看到脚下有块砖……”说到砖,他又来了脾气,指着车站值班室骂:“这什么破车站,这些车站的人一天吃白干饭去了吗,地都不晓得收拾好。”开始我还没看见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这手一伸出来,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他手上有水样的东西往下滴,我心里咯噔一下,抓过他的手一看:流血了,王三娃的手流血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可不是好征兆!王三娃见我脸色大变,这才注意上自己的手。.他这一看,脸色也立即变了。我们这行,最在意这些事,今天一大早就见红,我们今天做事,恐怕……我们俩面面相觑,半响作声不得。

    一路上坐车,我们俩也不再多说话,我靠在座位上闭幕眼神,其实哪里睡得着,刚才王三娃手一出血,我就开始心神不宁的,我不敢跟王三娃讲,怕他乱担心。王三娃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是多话的人,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说,只紧咬着双唇,双目圆睁,神色很是怕人。.我已打定主意不让王三娃下坟里半步,只让他在一旁照看。不然的话,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向师傅嫂子他们交代。

    到了大爸家,我们两人的神色都不见有缓和,大妈一看我们两人的阵势,话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向平时那样寒暄招呼王三娃。只喊我招呼客人,她要下厨去给我们做点吃的。我说我们才吃饭不久,不饿,叫她不要瞎忙。又问他大爸怎么样了。大妈一听我问大爸怎么样了,眼泪汪汪打团转:“醒是醒了,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他就一直睁着眼睛谁不着,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到现在都还是,早饭也没吃……”王三娃听我说过大爸的事,听见大妈这么一说,把装法器的箱子往地上一扔,说:“这还了得,我去看看。”我带他到大爸的床边一看,果然大爸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上方,见我们进去,才缓缓的动了动眼珠子,示意我们在床边坐下。王三娃皱着眉头看了看大爸,回过头来问我:“老弟,你看这是怎么了?”大爸其实目前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因为昨天邪气来得太猛烈,一时经受不住,伤了元气。我于是照实回答了王三娃。但是王三娃仍然皱着眉头,“老弟,我看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按道理你大爸现在至少是能说话的,顶多没力气,可是现在怎么连话都说不了?”大爸的脾气我最了解,凡事喜欢放在心里,现在恐怕他是心病居多,我在他床沿坐下,柔声问道:“大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闷在心里?”听到我这么一问,大爸点了点头,突然泪流满面,他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老大……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到现在……我爸爸……才下葬四五天……又要挖他的坟……我这个……当儿子的……”说到这里,大爸猛烈的咳起嗽来,咳着咳着,他张口往外猛地一吐——一口猩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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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寻找莲花地的相生地



   
    我见状顿时手足无措,慌乱中紧紧一把抓住王三娃的手:“师兄,我大爸……救我大爸……”幸好王三娃比我冷静许多,他先拍拍我的肩膀:“老弟,有师兄在,放心,没事的。”然后弯下腰仔细看看了大爸的脸色,幸好大爸咳出一口血后不再咳,只不住的大口喘气。王三娃喊我去倒杯开水来,我手脚冰凉,害怕从此就要失去大爸,哪里还迈得开半步脚,他见我一时六神无主,“啪”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同时大喝一声:“何老大,你给老子醒过神来!”我被这巴掌狠狠的一扇,总算清醒过来,赶紧去倒了杯开水过来,王三娃接过碗,伸出手指在水面上画了一道安神静心的符给大爸喝下。.待他做完这些以后,我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屋里的情况确实没出什么问题,那么……难道?大爸服下了符水以后神色渐渐安静,咳嗽喘息都好了许多,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我嘱咐大爸安心静养,有我和师兄在,什么都不用怕。然后把师兄拉到一边:“师兄,今天这状况不对得很,你看这样子,我大爸很明显不是屋里有东西作怪,你看他,按理来说,要是屋里有东西作怪,那是外邪,我大爸脸上的黑气应该是笼罩在脸上的,可是我看他身上的黑气是从身体里透露出来的。.明明就好像是有人从他身体根本上做了手脚,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身体里面有别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被鬼神附了体,还有就是有人在祖坟上做了手脚,只要要他油尽灯枯而亡。”王三娃低着头想了一会,有转头看了看大爸,然后才很谨慎的,一字一句的说:“有我在,要有东西在他身体里作怪,那倒是不可能的。.”确实,王三娃天性脾气坏,鬼神不惧,杀气重,他一个人走夜路什么都不用带,走多远的路都不用害怕,师傅有遇到邪气重的地方也会带上他一道去,他自然有一股天然的霸气在,鬼神见了他立刻退避三舍,因此他的道行虽然不及师傅,但是现在名声也非常大。我要他来帮我,也是要他帮助镇住那些作怪的东西。那么,这样看来,那就是祖坟被人做了手脚,而这个祖坟肯定是二公的坟山出问题了。而从先前的那些迹象来看,是二公的坟山里被那姓金的阴阳先生放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手指在里面****风水。.而且,来是非常凶猛,大有不但要****风水而且要大爸家人丁灭绝的样子。也就是说,二公的风水现在不仅被人****了风水,而且最可怕的是,如果我不立刻采取手段破了他的邪法,那大爸是神仙也难治的了。

    事不宜迟,我得马上和王三娃去二公的坟山。

    我和王三娃带上法器到了二公的坟地。说实话,我心里也不好受,二公在生糊涂过了半世,现在死后也不得安身。.这是我们何家的劫难。由于今天早上坐车的时候王三娃手被碰出了血,我坚决不要他做****事,只要他在一旁照应着我就好了。王三娃倔不过我,只能在一旁看我做事,他神色非常吓人,黑着脸,一站在那就一动不动,杀气非常重,我知道他这是在警告周围的鬼怪不得乱来,否则他王三娃就不客气!

    我先在沿着二公的坟山放了一圈鞭炮,这是向周围的坟山说明我做事的范围,不会惊扰它们,然后在路边烧一大堆纸,点上香这是给那些孤魂野鬼的,让它们不要在我做事的时候来捣乱。.

    我先在沿着二公的坟山放了一圈鞭炮,这是向周围的坟山说明我做事的范围,不会惊扰它们,然后在路边烧一大堆纸,点上香这是给那些孤魂野鬼的,让它们不要在我做事的时候来捣乱。

    然后又给二公烧了很多纸,告罪子孙不孝,让他在底下不能安身,然后说明此次做法事的缘由,请他老人家谅解。.做完这些,我手心已经完全是汗,这周围的空气很诡异,虽然没有孤魂野鬼敢来捣乱,周围的坟山也打点好了,可是就是有点诡异,就好像那些坟山在等着看我,看二公出事一样幸灾乐祸。

    今天二公的坟山还不能迁,大爸卧病在床,没有孝子出来检他的尸骨,要再次迁坟他就成了孤魂野鬼,而且他是新死,这样更会被其他鬼欺负。今天我要做的最重要的就是把放在龙穴上的那跟手指头拿走。那个祸害只怕已经成精,要拿不是那么好拿的。.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从那姓金的阴阳留下的锄头印那着手。我请王三娃和我各拿一个罗盘一起精确龙穴的位置。果然不出所料,龙穴就在那个锄头印那——我和王三娃都点到的那个地方。王三娃看了看我,我心里有了底,说:“师兄,你撇泡尿。我再来看看这周围的情况。”王三娃会意。王三娃看了看我,我心里有了底,说:“师兄,你撇泡尿。我再来看看这周围的情况。”王三娃会意。

    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半茶水下去,我得在他撒尿之前找到这龙穴的相生之地。.这地说相生也还不能说是相生,只能说是,它与这龙穴唇齿相依,破了它的话,这莲花地的凶煞去了不少。也可以说要是破了它,龙穴的灵气也去了一大半。而且最主要的是,有时候你会在一不小心的情况下就破了好地,自己却不知道。这么说吧,我有次给人看过一个极好的坟地。早上众人抬着棺材去坟地,还没等棺材下葬,有一个抬脚尿急,就在附件找了个僻静处解决,他这泡尿下去,只见一对斑鸠扑的一声的冲天而去,众人只觉刹那间空气陡然浑浊,神智有一瞬间迷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那地就破了。.我当时在场,见这斑鸠一去,此地本是个斑鸠啄食之地,这斑鸠一去,地也就破了,什么也没了,当个一般土堆一样。此事我也没跟主人家说,地破都破了,再说也无益,说多了还当我水平有问题。后来我把这事跟师兄讲起过。现在这样,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有相生之地,也就有相克之地。只是相克之地的话,非常凶险,一般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动那相克之地的。现在我就不敢随便找相克之地来解决问题。只能仔细的勘察周围的地势,来龙去脉是不用说的,这些大地形早就看好了。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找到那相生地,这地没有明确的一个说法,没有固定的方位,也没有固定的东西来显示它这是某地的相生地,而且,更麻烦的是,并不是每一个相生地就在龙穴附近,它们还有可能在龙穴朝山上。想到这,我突然有些烦躁起来,只在坟山周围乱走,也能细下心来仔细看地。王三娃见我烦躁,连忙安慰我不要着急。他越是要我不着急我就越着急,大爸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煎熬,时间越久,他的精血耗费得越多,如此直到油尽灯枯。假如这法我们一直没破,那么然后在往下一次油尽灯枯的就轮到大爸的儿子,长子过了次子,儿子完了再是孙子。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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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阴阳先生女儿的手指(一)





    假如这法我们一直没破,那么然后在往下一次油尽灯枯的就轮到大爸的儿子,长子过了次子,儿子完了再是孙子。以此类推。直到他们家人丁灭绝。正因为这样我思想压力才大。二公坟山里东西现在已经成了气候,十分凶恶,我不能贸然开坟动它。只能先破了坟地风水,再做其他道理。

    我烦躁不安,完全不能静下心来找地,王三娃本次爱莫能助,风水精髓他暂时还没能领悟。他看我不停的背着手走来走去,也烦了,他粗声粗气的:“老弟,你莫在那里走来走去,走得我眼睛都花了。”我不吭声,没有理他,仍旧不停的踱来踱去。脑子里对这莲花地的相生地还没有形成一个很明显的思路,这样找也是瞎找乱碰。.可是大爸在家已经被二公坟地里的邪物耗去不少精血,那邪物凶猛异常,再这样下去,只怕一过今晚,就算我们破了这地,大爸不死也要残废了。

    这样大概挨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样子,我仍然没理出头绪,没能找到莲花地的相生地。我愈发烦躁,只想杀人。正在这时,突然听见王三娃“咦——”了一声,接着就说:“爸爸,爸爸你怎么来了??”我一听这话,抬眼朝路边望去,只见小雨扶着师傅正颤颤巍巍的走来,师傅也没有直接回答王三娃的话,他远远的问我:“老大啊,有眉目了吗?怎么样了?”我赶紧抢上前去扶着师傅:“师傅,你来干嘛,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说……”师傅朝我摇了摇头说:“我一把年纪了,再活不活都无所谓,今天这事还是我来比较好。.”我哪里肯让师傅还为我冒险,马上就喊小雨扶他回去。师傅一改慈祥温和的神色,厉声对我说:“老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父亲不在了,我就是你父亲,你现在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我听见师傅这么说,想起他素日对我的好,更是不敢让他冒险,但是他老人家又执意要来帮我,你叫我于心何忍,想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师傅,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师傅拍了拍我的背:“老大,你放心,有师傅在,什么也不用怕。现在事情凶险得很,我已经去看了你大爸的情况了,事不宜迟,你赶紧扶我过去,我要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候王三娃也过来了,他也知道事情凶险,皱着眉头说:“爸爸,你来干啥子,这里有我和老弟在就得行了。”师傅看了看王三娃,说:“你的本事我还不晓得吗,今天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能不能把事情办好都还说不定。”王三娃听见他爸爸这么说,也不再顶嘴,乖乖的走过来替了小雨扶师傅。这样慢慢的走到二公坟边,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大概的说给师傅听了,师傅说:“你这样的想法也很对,先去其势,断其爪牙,然后再开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只可惜你二公……哎,人一辈子,到死也没能安身,真是可怜。”

    我一时黯然,也说不出话来。.师傅接着问我:“你二公的新坟地你选好了没。”我恭谨的答道:“选好了,早看好了的。只是今天就要迁坟恐怕不合适,我大爸他还躺在床上的。没有孝子在……”师傅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还是先看看今天的情况再决定迁不迁坟吧。”说完师傅仔细的勘查二公坟山的风水。我打发小雨回去照顾大爸,和王三娃陪侍在师傅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打扰到了他。

    如此过了半响,师傅沉吟了一会,对我俩说:“这个事情还不是很难办,情况大概和老大看得也差不多。只是今天三娃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就站在这里,镇住那些鬼怪就可以了。.老大你本事好些,很多事都要你动手,至于我,年纪大了,只能站在这里动嘴皮子指挥你。” 我听师傅这么一说,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底,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傅,你难道已经找到这地的相生之地了?”

    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站在二公坟前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朝山。二公坟的朝山是一个叫鹅颈子的山,这鹅颈子山整座山绵延不绝,独独山西南方位有一隘口,远看就如一条鹅颈子一样狭窄险绝,可是走近一看,那又不同,这鹅颈子处平坦开阔四通八达,犹如一扇打开的大门。我们管它就叫朝门。本地很多人的阳宅阴地很多都是这个朝向,只是正位目前还没有占准也是不敢占准,许多人都怕自己命薄消受不起这样的好地,再者阴阳先生也不敢把这样的大地好地形点准了,如此算是泄露天机,主人家虽然从此就飞黄腾达,可阴阳先生那可是要瞎眼聋耳的。.估计这也是二公坟地龙穴之所以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人占上的原因。

    我最担心的就是二公坟山的相生地在朝山上,那得很费功夫,而且鹅颈子山离我们还比较远,只能走过去。不过看师傅的神色,应该是找到相生地了,只是还拿不定主意。我看师傅沉吟了许久,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问他:“师傅,你看相生地在哪儿?没有在鹅颈子——朝山上面吧?” 师傅低着头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的,刚才我倒在某人的坟前看到了那块风水石,那里应该是相生地了,可惜那石头有些大,我们这样贸然上去把人家祖坟前的东西乱动,那也不好,主要是他当时下葬看起来也是因为有风水石在那才下葬的。.只是他们可能没想到那风水石并不是生在龙穴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块坟地说不定就是你二公这边的相生地,搞不好两个坟地都要出事。所以我现在也不敢动手。” 师傅说的那个某人的坟就在二公坟的旁边,是李家的祖坟,和开始祖祖所说的何氏佳城一样,不晓得怎么大家都文绉绉的在坟头刻上某某佳城。我开始心烦气躁,没有注意也没想到他坟边的石头就是二公坟的风水石相生地,听师傅这么一说,凝神一看,果然见那石头虽然粗糙,却极具神韵,线条蜿蜒曲折,婷婷致致,俨然将一块大老粗的石头分割成天然的莲花花瓣。.

    这样的话,这事更加棘手。

    李家后人向来不好说话,我们这里只要提起姓李的,都摇头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大爸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拖到晚上去了。假如这大白天的我喊人到李家的祖坟去撒了泡尿,恐怕李姓所有都会跑来把我生吞活剥了。再说,也不好下手,这块坟地在大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当众撒尿!我把我的顾虑给师傅和师兄说了,王三娃可不管这些,他说:“老子就是个粗人,尿急了嘛,那有什么?”师傅不赞同他的鲁莽,谨慎的说:“三娃,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要是有人大白天的跑到我们的祖坟去撒尿侮辱你先人,你怎么想?”王三娃:“想什么想,还想什么啊,都要死人了的事呢。.”师傅嗔怪他:“你就是脑壳一根筋。”我犹豫再三,如果不去撒泡尿破了风水的话,那么还可以请个石匠或者我们自己动手,把那石头给砸了或者打烂,只要它不再像莲花就好了。这很明显也行不通,没有人会允许他人在自己祖坟上动土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事在于风水石也不是说破就破的,弄不好,虽然不至于出人命,那也会一不小心就让人缺胳膊少腿。.王三娃早上手出血是非常不好的征兆,再加上大爸也吐血,今天的事我得多多小心才是。考虑了半天,我觉得还是由小雨来比较好,一来他还在上学,是童子尿,这比王三娃的尿管用,二来他也没遇到看到什么不好的事。主意打定,跟师傅他们说了我的想法,我借口要喝水,站在路边喊小雨给我送水来。

    小雨一路小跑的把水壶都拿来了,王三娃倒些热开水和自己水杯里的冷开水一兑,喊小雨喝下去。小雨不知就里,虽然嘴里说自己不渴,但是也不敢说不喝,只得仰着脖子灌将下去。我不打算告诉他为什么,这事他越不知道就越好。等他喝完,我叫他站到一边的路上去憋尿,自己和师傅师兄在这边商量事情。师傅说:“老大,你这事这样做也可以,你早上把周围的坟山挨到烧纸了的吧?给那些孤魂野鬼也应该烧了的撒?”这些事,我早就做好了,于是我想也没想就说:“是一个个的都烧了的。”师傅点点头,说:“那就好,如果有一个坟山没烧纸没有照顾周到,那今天这坟恐怕就要出大事……”王三娃不喜欢他爸爸这么啰嗦,他不耐烦的打断师傅说话:“哎呀,我说老汉儿(爸爸,方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老大做事你都不放心,那你还放心哪个。”我认为我自己应该是逐个烧完纸点了香的。师傅也就不再多说,喊我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大红鸡公在二公坟前杀了,然后趁鸡没断气的时候,沿着二公的坟用鸡血画个大圈。然后又在姓金的阴阳留下的锄头印上点了鸡冠血,做完这些,估计小雨也差不多行了,喊他过来假装不经意的去那李家祖坟边的风水石上撒尿。小雨看了看周围没有经过的路人,跑过去,解开裤头,一泡尿就撒下去。这风水石眼看就要破了,我正高兴没有人看见小雨的行动,不料小雨突然一声惊呼:“大爸,蛇……”不等他话落音,一条蛇直朝他大腿咬过去,小雨立刻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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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阴阳先生女儿的手指(二)



   
    不料小雨突然一声惊呼:“大爸,蛇……”不等他话落音,一条蛇直朝他大腿咬过去,小雨立刻瘫倒在地。

    王三娃人高腿长,见状立刻抢上前去一把抱起小雨,连声询问:“咬到哪里了?咬到哪里了?咬到没?”此刻我也赶到小雨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浑身直发抖,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捋起他的裤管一看,果然大腿处两颗细细的牙印,还好没有破皮,不碍事,小雨是被吓得。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小雨,没事,别怕,没有咬破皮,没事。下来吧,王叔叔抱不起你。”小雨一听我这话,死命摇头,双手紧紧抓住王三娃,就是不下地。这孩子被吓坏了。我示意王三娃把他放地上,让他试着站起来,王三娃刚有松手的意思,小雨立即惊惧的大喊:“蛇……大爸……蛇在脚底下……蛇……”

    我低头一看,果然一条通体墨绿的小蛇就在王三娃脚下,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刚才我以为蛇咬了小雨就马上跑了,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这里!我找了个小树枝轻轻拨拉了一下,它居然只稍微动了下身体,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这是比较罕见的乌梢蛇,性情温和,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它本来见了人应该会立即迅速逃走的,因为它不像懒懒蛇那样即使见了人也会一动不动的。那么……这个,我心里有了计较。赶紧喊王三娃扶着小雨和我一道撤离李家祖坟。到二公坟边,师傅先看了看小雨的伤势,乌梢蛇无毒,没什么大碍。.喊王三娃送小雨回去。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老大,地的风水石果然是那个。那蛇就是镇守的灵物。哎……它这一见光,也肯定是活不成了。小雨你回去还得给他画道符水喝了。”我点了点头。师傅接着说:“这风水石代表的是这地本来的风水,而你说这还有一朵莲花也在这,那就是说莲花地还没被破,你二公坟山里的东西依然能作怪,只是来势没那么凶猛了。”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不过师傅话锋一转,说:“老大,我也跟着你急糊涂了,你二公这坟山,咱们想办法是可以把里面的邪物取出来的。至于风水,他现在只单纯的占了个莲花地,和你祖祖的情况差不多了,趁我现在还有些力气,这几天我就帮你弄下你二公的坟山,看看能不能改风水,另外你祖祖的坟山,我试着看能不能找出来,莲花的移动虽然大家都说没有规律,但是我估摸着应该能找到的。.你跟着我学艺那么多年,师傅也没帮你什么,这次,算我在进山(死后下葬)前给你做点事。”

    师傅这话竟像交代遗言,我心里大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望着师傅慈祥的脸,泪如雨下。

    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看你,都三四十的人了,还哭,怎么好意思。赶快把眼泪水擦干了,别让别人看笑话。”我只有忍住泪。师傅再次确认:“你确定每个坟山都烧纸了的?还有土地爷也烧纸了?”我点点头,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漏掉的。.师傅于是不再多问。叫我先回去大爸家令王三娃镇守在他家里,不可有半点疏忽,特别要注意家里牛的动静。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嘱咐了王三娃,又叫大妈守着大爸和小雨,千万不要乱走。然后再回到二公坟山那的时候,师傅已经把各种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二公坟前又烧了很多纸,坟前一碗米,米上三炷香也点了。师傅见了我,又叫我在二公坟前烧纸同时告罪说:“迫不得已惊扰,请二公见谅。也请二公保佑孙子做法成功,除去坟中妖孽。” 告罪完毕,师傅走上前来,伸手在我手掌画符,同时念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这是保命符,师傅怕我出事。只是今天早上已经两次见血,这凶险避无可避,就算师傅靠着自身法力给我画符保命,只怕也保不了多大的命。.等师傅做完这些,我拿起锄头就朝那金姓阴阳留下的锄头印挖下去,这锄头师傅也做过法的,上面用鸡血画了符,专杀邪物。师傅站在我的旁边,手拿风水鲁班尺,以备万一。我一锄挖下去,泥土还没见有什么大动静,坟中却陡然一股阴冷的杀气冒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师傅见状,一尺子就朝我身上敲过来,口中念到:“上清三景,总炁上元。八景冥合,炁入玄元。中有二将,辅佐重玄。黑风霹雳,黑雾昏腾。为祸下鬼,驱出患身。急急如律令。” 这个驱邪咒一念,我顿时觉得身上寒气全无,于是又一锄往下挖去,隐约感觉还有些杀气,但是并不凶狠,凭我自己还能抗住。.师傅还是很紧张的站在我旁边,看着我锄头扬起,落下……扬起落下。二公坟上的土是新培土,还比较好挖,有师傅的加持加上我自己的法力,差不多二十几分钟,顺着那锄头印就往下挖了差不多一米左右,就能看见二公棺材的侧面。也就是说,金姓阴阳应该是从侧面放的她女儿身上的某样东西在二公坟里。然而挖到这,气氛陡然紧张,我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出了一声冷汗,脑袋一片空白,举起锄头不知道往下落……师傅又是一声大喝:“咄!去!去!去!急急如律令!”同时又一尺子敲在我背上。我一个激灵,手中的锄头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挖,锄头直直的朝我脚背砸下……

    我低头一看,还没觉察到痛,左脚布鞋帮子一下子全被血浸透,血流如注。.一见血,我立刻清醒了过来,这血光之灾还是没躲过!师傅见我砸了自己的脚,立在坑边关切的问我:“老大,老大,有事没?脚怎么样?”我朝师傅摇了摇头:“没事,这点血没事。”这突如其来的凶险让我和师傅都松了一大口气,这说明快要到那邪物的老巢了。而且它的气势好像不怎么样了,远不如刚才那股寒颤让我害怕,因为它只让我的脚背出了点血,这血一出,凶险去了大半。而我之所以选择从侧面挖土,就是顺着金姓阴阳的锄头印猜他肯定是把东西放在棺材的侧面或者正底下。挖了这么久,侧面没见有什么东西,那肯定是在底下了。.这样一来,我也就顾不得我左脚背正在汨汨流血,举起锄头又要往下挖!师傅突然一声大叫:“啊呀!不好!”话音未落,他一个倒栽葱就要往坑里倒下来,我一把扔掉锄头双手接住师傅,坑只一米多点深,还好,师傅只掉了上半身进来,又被我接住了,没有大碍。“师傅?怎么样?有事没?撞到哪里没?”师傅摇头,示意我把他扶回坑上。我小心翼翼的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在他后背使力,将师傅慢慢推回坑上。事情架势不对,我决定暂时不往下挖,先处理一下左脚背的伤口,再和师傅商量下步该怎么办。我双手撑住坑边,一抬脚就要往外跳,这一抬脚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那锄头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了我右脚上,刚才太关心师傅,加上左脚的剧痛,我几乎都没注意到右脚也被砸了。.幸好,好像没有见血,只是被砸了,很疼而已。

    师傅才站稳,一见我右脚也受伤,立刻脸色大变:“老大,你快点上来!快点快点!”

    我也觉察到事情有些诡异了,赶紧费力爬出坑去。到了地上,脚仍然很痛,于是只能席地坐下。脱下鞋子一看,右脚脚背红肿之极,左脚虽然出血那么多,很奇怪,伤口却不大。“这是有东西在作怪,老大,你确定你早上是把每个坟山都烧到纸了的?”师傅不厌其烦的再次问我,我当然也看出这蹊跷来了。我的伤不是坟里的东西所为,它要作怪,那肯定是死人的事,我的脚顶多只算受了惊吓,并不是什么大事,还有师傅,他怎么会好好的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坑里来了呢?那么,肯定就是这周围的坟山哪个没烧到纸了。.我用眼光扫了扫周围的坟山,每个坟山前都有火纸灰,确实好像每个坟山都烧了的。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师傅,火纸我每个是烧到了的,你刚才那下好像也是有东西在作怪吧?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师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我本来好好的,不晓得怎么一不小心,就感觉有人推了一下就往坑里摔倒,这么看来,你肯定还有个坟山没烧到纸,惹到它们不高兴,所以作怪。”

    按道理来说,是师傅说的那样,可是我真的是每个坟山都烧了纸的,除非还有坟山只有坟,没有山,在地面上时看不出什么来的,我才会漏掉。以前是有些人家里太穷,死了人只能用席子一裹,随便找个乱坟岗子一埋了事。但是乱坟岗子不在这边,是在另外一个非常背阴的一个山脚下。这里葬的人都有山的。那会不会是……想到这,我的心咚咚的狂跳起来,“师傅,你看会不会是……”我还没说完,师傅已经拿过一道符纸在我左脚悬空烧了,左脚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消失,这更说明我这是邪物所为。右脚背肿胀没法治,只能忍着。但是不碍事,不会影响今天的法事。不等我把刚才的话说完,师傅又说:“看来这附近确实有个坟没有山,埋怨你没有照顾周到,所以来作怪。幸好它还不是很坏,不然刚才我那一下摔下去,是肯定就碰到你锄头脑壳上了。”听师傅这么一说,我立刻冷汗涔涔,要真的那样,我……“老大,你再好好想想,这里有没有埋过穷得买不起棺材修不起山的?” 师傅问。“没有,这里本来是刘李两家人争来争去的大地,一般穷人是不敢过来埋坟争地的。除非……除非……”

    刚才的想法又冒了出来,我的心又立刻狂跳,我试探着问师傅:“师傅,那……你看,这会不会以前也是莲花地?”听我这么一说,师傅一拍脑门:“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看……会不会是你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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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阴阳先生女儿的手指(三)



    ..

    师傅一拍脑门:“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看……会不会是你祖祖?”

    听到师傅这么说,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就是祖祖”!但是,现在就算找到祖祖的坟,一时之间哪里能顾得上其他那么多,二公的坟山还要解决。我心口仍然在狂跳,稳了稳神说:“就算是祖祖的坟山,怕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师傅现在还是先看二公这边咋办吧。”师傅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你祖祖,现在都要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你才能继续做你二公这里的事,也不麻烦,做个法事喊他通融一下,不要来作怪就行了。” 师傅说得也是,看刚才的架势,要是不做法事赔礼道歉,那这个坟是挖不下去的,强行挖的话,只怕就要出大事!“那师傅你歇着,我先不管他是不是我祖祖,先给他烧纸赔礼道歉。.”我说。师傅慎重的说:“也好,不管是不是你祖祖,你都多烧纸道歉,说明原因。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就算不是祖祖,也是和你有关联的人,或者说别个有事要求你。你不帮,也不得行。”听师傅说完这些,我的心还是在狂跳,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仿佛一件事快要真相大白,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样的茫然。目前想不了那么多,得先烧纸赔罪才是。我拿笔写包,注明给今天早上疏忽大意没有烧(纸)钱的游魂野鬼。这包一烧下去,纸灰漫天飞舞,怪哉,写了包的火纸再怎么烧也不会烧散,没写包,散烧的火纸灰会乱飞,那是有其他孤魂野鬼在抢钱,写包就像你寄东西给一个人一样,写清楚了地址,其他人是不能乱领你东西的。.

    这样看来,这作怪的肯定是孤魂野鬼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它并不满意我给它烧的纸,他还有别的目的。。这好办,孤魂野鬼的要求一般都差不多,他们多半是没有后人祭拜,时日已久,他们也迷失了自己,不能超生。所以只需要答应他们做一场往生法事即可。

    师傅也看出名堂来了,他说:“老大,你再写个包,就说等我们忙完了这里的事,就给他做一场法事,让他早日超生。.”我依命行事。又写了一个包,边烧边说明办完这次事情肯定给他做法事助他超生。这次,火纸灰没有再漫天飞舞,不过仍然还是低低的盘旋,仿佛我仍旧会错意了一般。不过气势缓和了不少,不想开始那般凶险,这里差不多暂时摆平了,可以继续挖了。师傅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脚:“老大,你的脚没事吧,能不能撑得住?”“没事没事,师傅,我脚应该没事。现在还是二公这边的事要紧。”说完,我又跳下坑去,师傅仍旧在坑边照应我,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叫师傅站远一点,不要再次摔到坑里了。师傅没有理我,说:“老大,刚才我倒下来是那个东西作怪,现在你都打点好了,不得出问题。.你二公坟山这里才是大头,我必须照看到。”

    师父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已经能隐约看见二公棺材的侧面,我小心翼翼的继续朝下挖去,虽然我的脚有点问题,不过仍旧很顺利,几锄下去,风平浪静,一点事也没发生。我心里大为放松,作怪的孤魂野鬼我也摆平了,现在就剩二公坟里的东西了,有师傅在,还怕它做什么怪不成?我差点就要哼着小曲了,师傅却在一旁如临大敌一般紧张,不时有冷汗从额头冒出,我觉得好笑:“师傅,你老人家那么紧张干啥子,现在啥子都摆平,还怕个求哦……”

    师傅一语不发,紧盯着我的锄头起落,甚是紧张。.我觉得他是反应过度了。老人家做事都这样,刚才我的两只脚都出了问题,这个煞应该是过了。我暗自笑笑,也不和他争辩,继续往下挖,再几锄下去,就已经完全可以看见二公棺材的正侧面了,狭长的木板油漆都还没干透。哎……我不禁长叹一声,师傅皱着眉头训斥我:“叹气,叹什么气!多注意棺材有没有怪地方,尽量不要动你二公的棺材,毕竟人死入土为安。”听了师傅这话,我放下锄头仔细看了看棺材,没有什么,黑色的油漆好好的,也不见有什么脱落的地方,我说:“师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棺材没有人动过。”

    不料我话一出口,师傅劈头一尺子打下来,“你都三四十的人了,做个事像不像个事,我都看到棺材正中那里有条细细的白线了,你还什么都没看见?”那白线我刚才也看见了,细细的不是很明显,就像人无意中用刀子刮了一下一样,这个能有什么问题?“师傅,这个有什么问题啊,我看是没有的。.”“你个猪脑壳,你看棺材其他地方哪里还有这样的印子,这明明是……哎,可惜你还跟到我学了那么多年。”师傅说罢,放下鲁班尺喊我上去,他自己下来。我此时哪里还能糊涂,一想,师傅说得也是,于是埋头仔细顺着那条白线往下看,不理会师傅叫我上去的话。果然,白线在棺材侧面正中的底部断了,而线断头棺材与泥土相接的地方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洞,这果然是那人做的手脚,我心里那个气啊,呸呸两声,一口唾沫就朝洞里吐进去,师傅连忙阻止我:“老大,你在干什么,赶紧上来,让我来……”居然有人敢在我何某人的身边做这样的手脚,这可是让人断子绝孙的事,我气急攻心,什么也不想,伸手就往洞里往外一掏,一个羊角另外一个小红布包的东西赫然在目,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背心嗖嗖发冷,抬眼看着师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师傅也是脸色煞白,见我呆立,他急得跺脚:“老大,老大,你还不赶快上来,你这样……快点!”我不敢多呆,立刻翻身跳出坑。.还没站稳脚,就听见大妈呼天抢地的哭声:“天哪,这是哪门回事,这哪门下台,还要不要我活人了……”师傅催促我:“不要管其他的,你大爸家应该没出什么大事。现在先赶紧处理你手上的东西。”

    我连忙把手里组攥着的东西扔在地下,师傅蹲下身来和我细细察看。那只羊角上刻的密密麻麻的全是金姓人士的名字,一个一个的很是清楚。接着我打开那个小红布包,一截人的手指!果然!这姓金的果然狠毒,我恨得咬牙切齿,这时候大爸家那里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在大喊:“抓住它,抓住它!绳子绳子……”又有人在说:“人伤到没……”还有人在说:“房子!房子!莫让它跑到房子里去了……”不好,我刚才太鲁莽,大爸家肯定是出事了!我拔腿就要往他们家跑去,师傅一把拉住我,当头一喝:“老大,先处理这边的事,不然还要出大事,那里有你师兄顶着,不会有大事。.”师傅年事岁高,这一拉却也让我动弹不得,我不敢不听他话,心里万分焦急,却只能重新蹲下来研究这手指头和羊角。羊角上刻的那些名字,与大爸家的人对应,这么来说,比如这块地本来大爸家应该出个状元的,但是现在姓金的一做了这手脚,那么就是姓金的出状元,而大爸家的沦落,简单点就是将两家的命运对换,一家好,必定另一家就坏,手指,是吸取龙脉的重要工具,相当于金家的人埋葬在这里,好处他全占了,坏处还得大爸家的人受。.这不,大爸一病倒,姓金的老婆婆卧床那么多年久突然能下床走路了吗?

    要是我们没有采取措施,那么大爸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接着他们家人丁慢慢衰落灭绝,而姓金的则会快速崛起。好狠毒的手段!我不管那么多,提起脚就要往那手指上踩去,师傅又一把拉住我:“老大,你莽(傻)了!现在还不赶紧把你二公坟边的土填平,还要等到地气散尽了你才想得起去填坑?”一时之间我手忙脚乱,想处理这东西,但是又得顾及二公那边,“呸!呸呸!”我恨恨的朝那两样东西吐口水,师傅说我:“好了,好了,我来处理这些事,你赶紧去把土填上。”我只能恨恨的去把坑填平,填坑的时候大爸家仍然传出闹哄哄的声音,一团糟糕,我只恨自己不是三头六臂能八面全顾。填坑也不能随便把土推下去了事,还要烧纸告罪,说惊扰了二公以及土地爷,请他们谅解,现在事情已经做完,填回土,希望二公能够安身。等我做完这些,师傅已经把那羊角和手指处理好了。

    “师傅,你把那东西放在哪里去了?”我做完那些事情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累得很,我做在地上问师傅。“镇(住)了,做事不能太绝,你不要想那些狠招来报复别人。”师傅最了解我,确实,以我现在的火气,我不反过来弄得那姓金的家破人亡,我真不会罢休。可是,要我这么轻饶他,我确实不甘心,“师傅,你镇到哪里的,我去看下。”我打算等师傅一走,我要知道那东西在哪里,我就挖出来扔到厕所去,那还不算狠毒,我还要找来妇女的经血弄在那上面,要让姓金的一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才解气。

    他不是要吸取龙脉精华取人精气吗,让他慢慢吸取厕所和经血的秽气去吧。我恨死这姓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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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牛死了,事情还没完



   

    师傅大约猜到了我的心情,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那羊角和手指在哪。我恨恨的说:“师傅你不告诉我,我晚上请五鬼帮我找。”师傅还没说话,大妈的声音惊天动地的传来:“老天爷~~~~~~~~~”就三个字,再无下文,非常凄厉,接着就是众人纷乱的声音:“表婶,何表婶……”“王先生……王先生……”“叫医生,医生……”我大惊,顾不得师傅,立刻飞奔回大爸家。只见地坝里一团人围在一起叫嚷,我拔开众人进去一看:大妈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王三娃在一旁紧张的掐着她的人中。“王三娃,这是哪门回事?”我问。“这会儿和你说不清楚,你赶紧去给我弄杯水来。.”我赶忙请挨着我的一个邻居去屋里帮我倒杯水,我得在这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话刚出口,王三娃粗暴的打断我:“老子喊你去倒,你他妈的喊别个去倒求什么倒!”我立刻转身进屋去倒水,王三娃这样口气说话肯定其中有问题。

    一进屋,大爸家的神龛上一个放贡品的碗无缘无故的摔下来,生生摔成两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赶紧找水壶倒水。等我把水端出去给王三娃的时候,大妈居然悠悠的半睁开眼了,她直直的看着我:“老大,现在好了,没事了!”说完,两眼一闭。众人大惊:“哎呀!是不是死了!”王三娃不耐烦的打断众人:“莫吵莫吵,哪里那么容易就死了。.”我看了看大妈的脸色,也不像要出事的样子,于是把水碗递给王三娃,他接过碗,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喂大妈喝了一两口。然后对围观的人说:“来两个人帮忙把她抬到屋里睡到起。”二狗立刻和另外一个人走上前来,一人抬脚,一个抬肩,把大妈抬到屋里去,我刚要去搭手,王三娃一把抓住我:“老大,跟我来,有事。”我感激的看了看二狗他们,然后跟着王三娃走出人堆。这时师傅也背着法器等东西走回来了,看见我和王三娃,连忙喊我们去帮忙拿东西。

    “怎么回事,怎么乱成这个样子?”师傅问我也是问王三娃,王三娃脸色有些不好,很愧疚的样子,他闷声闷气的说:“怎么回事,等下带你去看就晓得了。.”“死人了?”师傅问。“哪里死人,没有死,”我怕王三娃跟师傅顶嘴,赶忙接过话来,“刚才我进去倒水的时候,神龛上一个放贡品的碗一下摔成了两半,我还没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呢。”

    王三娃闷声闷气的打断我的话:“破了一个碗顶屁用,你大爸躺到铺里还没得哪个去看好没好,刚才你大妈屋里惊天动地的,牛从圈里冲出来,把鼻子都拉豁了,大家都去拦,想把它拦会圈里,结果不但牛没拦到,还把你侄儿小雨撞到了。幸好没撞到致命的地方,只把屁股撞了一大块淤青,你大妈一看小雨遭撞到了,急得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地坝里干咽气。.站到站到人脸色就变了,我当时也在拦牛,一看她脸色不对,马上跑过去喊她,她看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喊了句老天爷……她一说出话来,那边人们正在拦的牛看到看到就一下子倒在地上弹了几下就断了气。牛一断气,你大妈更加急,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你看嘛,你大爸一家现在真是……”

    一听王三娃说牛死了,我和师傅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大爸家应该不会出人命了。“王三娃,牛死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我说,师傅说:“那你们两个去看那边,我进屋去看下屋里的状况。.”我点点头,王三娃点起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然后说:“走吧,就死在茅房子(简陋的农村堆柴草用的房子)边。”我跟着王三娃走到茅房子那边一边,大爸家那头大牯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看着它眼睛还睁着,想起这牯牛平日的坏脾气骇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王三娃嘲讽我:“死都死了,还怕个屁,你胆子是什么玩意胆子。”我笑笑,重新走过去,把牛的眼睛合上,这头牛顶了大爸家的人命,是救命恩牛。王三娃见我磨磨唧唧的,在一旁催促我:“看都看了,死也死了,还是先去看人怎么样吧。”

    我默然,又跟着王三娃走回屋里,地坝里的人已经散去,一地烟头,可见刚才人之多。.堂屋里师傅坐在上席闭着眼睛,掐指在算什么东西,二狗和刚才抬大妈的刘木头陪在下席,一声大气也不敢出。另外屋里的凳子上坐了三个大妈级别的人物,此时大概也被大爸家的事骇着了,不敢聒噪,却又很好奇的想看我们——三个阴阳先生会做什么事,会给她们好奇的心理给一个怎样的解释。我和她们一一打过招呼,喊她们坐,又说太忙了,没时间给她们端茶倒水,喊她们自便莫客气。这有逐客令的意思,那些大妈还没反映,二狗和刘木头倒先站起来说:“老大,刚才你也不在家,我和木头怕家里需要人手帮忙所以留下来陪这位老先生,现在你回来了,我锄头还放到路边的,要去泡桐梁做点活路,你们忙,有事喊我们一声,我先和木头走了哈。.”说完又师傅王三娃打了招呼就走了。当然他们不是怪罪我招待不周,赌气走的,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做事不能有外人在场。我给他们散了烟,送出门几步,谢了二狗和木头,然后回屋准备先看下大爸一家三人的状况。见那三人还好意思坐在那里像个闷神一样,我就有点火气了,明明知道我们要做事,难道她们还想看热闹???“师傅,师兄,我们等会做事凶得很吧?要请哪些阴间的人上来?”我故意说这话吓那三人,果然那三人听我这么一说,赶紧站起来说屋里还有事要忙,我本来就最烦农村这样看热闹的不知趣的女人,她们要走赶紧走吧,哪里还会假客气挽留。.

    我打发走了这三个烦人的婆婆妈妈,和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先去大爸屋里看他,我一进去,大爸居然就给我打招呼,他说:“老大,我好了。多亏你。不然我现在只怕已经跟到你二公死了。”我虽然有心理准备大爸情况会好些,也没料到他会好得这么快,我以为他顶多就是能睁开眼睛,听他说话,还有点吓了一跳:“大爸,你怎么好得这么快,早上不是还那么严重吗?”“老大,说实话,从你二公下葬后,我屋里猪死了那天起,我就觉得全身的精气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在吸走一样,尤其我躺在铺里的这几天,虽然眼睛睁不开,心里明白得很,就是有人在吸取我的骨血精气,晓不得怎么回事,刚才突然觉得一下子就轻松了,也没什么东西了,眼睛使劲一睁就睁开了,就是还有点没劲,没有力气下床。.”我赶紧走上前去扶他坐起来,看他脸色,确实有些人色,不像那些日子那样青白吓人。那羊角手指果然不是一般的狠毒厉害。现在一时半会我也不能给大爸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叮嘱他先好好休息会,我和师傅他们还要做点事。大爸一听师傅也来了连忙挣扎着要下床:“什么,王老先生也来了?那我哪门好意思还躺倒床上不去谢人家,他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我一把按住大爸的肩头:“大爸,你就好生歇到起,莫起来给我们添乱,我们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你这样身体虚弱,尤其是又被东西做了怪的人要避开,晓不晓得?”大爸听我这么说,不再坚持,又躺回床上,突然他想起什么了似的,问我:“你大妈和小雨呢?”他身体才好,哪里能告诉他大妈刚才还昏迷不醒,小雨也被牛撞了。.我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你睡就睡你的,哪里来这么多话。”大爸晓得我脾气说坏就坏,马上闭嘴,乖乖的躺着不再说话。小雨和大妈都在一个屋子里,我得穿过堂屋去那边屋子看看他们俩。

    师傅和王三娃都不在堂屋,我到大妈那屋一看,二狗他们把大妈抬在凉床上躺着的,师傅正在给大妈喝符水,王三娃扶着她的肩,有些埋怨的看着我:“老大,你倒拣轻松活路,你大妈硬是把我手都扶酸了。”我忍住笑,大妈的体重谁都不敢小看的。师傅见我进来,说:“老大,你大爸没事吧?”我点点头:“没事,已经能说话了。”“那就好,你去看下小雨,他伤得好像也不轻。”小雨躺在床上,一直没吭声,看见我,喊了声“大爸。”然后说:“大爸,我屁股痛得很。”我点点头,问他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他说:“没得,就是屁股痛。”这我就放心了,我转身出去拿点了白酒要给他在淤青处揉下,一脱下他的裤子,左边屁股上巴掌大一块淤青,可怜的孩子,我伸手摸了摸小雨的头,说:“小雨乖,别怕,现在都没事了,忍下,大爸给你擦点酒。”小雨乖巧的点点头。这时。师傅也给大妈喂完了符水,他站起来,王三娃赶紧把大妈放下也跟着站起来,这是避嫌,规矩。“老大,你等着看好戏,恐怕等不到明天天黑,就有人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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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风水世家的报复



   

    “老大,你等着看好戏,恐怕等不到明天天黑,就有人来求你。”师傅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尽管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故作轻松。想起刚才师傅没说的羊角和手指,我心下立刻明白,朝师傅说:“师傅,太麻烦你老人家了。你先休息会,今天你累惨了。我去煮点吃的给你师兄。”师傅点了点头:“好的,你去弄点吃的,我也饿了。”小雨听见说煮饭,马上跟着说:“大爸,我也饿了,给我煮点,公公和婆婆也还没吃,晌午我们都没吃。”王三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师傅,说:“何老弟,我去给你烧火。爸爸你去睡会,我看你是累惨了。”确实,师傅脸上的汗一直都没干,大爸家现在一团狼藉,我喊师傅到我家去睡。师傅却坚持不休息,他说:“老大,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们都到灶屋去吧。.”我无法违背师傅的意思,目前小雨无事,大妈一会也肯定要醒了,我还得赶快去忙。

    到了灶屋,我就着现有的菜炒菜做饭,师傅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师兄帮我烧火。师傅缓缓的开口,说:“老大,本来很多事,我一上年纪就忘得干干净净的了,但是昨天晚上你到我们家来找我,说有个姓金的找你麻烦,我当时也没想的那么清楚,所以你和你说了点皮毛。后来你和王三娃一走,我想起了很多事,凶险得很,怕你们遇到麻烦,所以就赶来了。今天你大爸家看起来还不是很惨,没有出人命,你二公的坟山也保到了。你晓得是为什么不?”我不晓得,本来预料会出人命的,尤其是王三娃手出血和大爸吐血的征兆,让我心惊胆战。.难道……“师傅,难道是你??”师傅点了点头:“恩,我派了我的兵马守在你大爸家,后来你挖坟取东西的时候我请了祖师爷上身,但是当时还是出了状况,我被鬼从背后推了一下,差点就倒到坑里去,我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个鬼这么一推,也是活该,死了也值,你二公的坟山,我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再去给他改改风水,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该受的也受了,莲花地我尽量保住。”师傅这些话听起来怎么……我想起他他之前说的一些话,心里难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三娃也默然,半天才说:“爸爸,你莫说这下吓我们,今天何老弟大爸家牛都死了,应该不会有血光之灾。.你莫想多了。”师傅摇了摇头:“这是命,阴阳先生的规矩坏不得。老大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三娃你也是我亲生儿子,我哪里能眼睁睁的看到你们两个出事。你们今天早上一走,我眼皮就跳得厉害,后来想起老大祖祖他们的事,我就更加确定今天的事凶得很,所以才赶来的。果然我一来看到他大爸家里的情况就不对得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得事,平和的很,但其实已经有人在吸取他们家的人气精血了。” 这点我也知道,越是看不见的凶险才是最凶险的。师傅怎么说起祖祖的事来了,我从来没有听说祖祖有什么事,只晓得祖祖是从何家老屋分出来自己过的。“师傅,我祖祖有什么事,我怎么不晓得,他的事和你怎么会有关系?”

    “哎,你们两个莫打断我,趁我现在思路这么清晰,就把一些事告诉老大,不然我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得饶人处且饶人,饶过那姓金的。.只是刚才我看那姓金的手段太狠,才稍微做了点手脚,让他自己知趣来向老大道歉。哎……老大,你从跟我学艺,我就不忍心让你受委屈,现在到要死了,也帮你出气,我也不晓得是好是坏。”“师傅,你莫这么说。”我放松的心又一下子痛起来,王三娃看师傅说这些,也是眼泪汪汪打团转:“爸爸,你莫说这些吓我,我……”师傅:“你们莫乱想,一时半会我还死不了,只是气数已尽,我的兵马今天是死完了的,我应该死了……”我一听如五雷轰顶:“什么!!!师傅你的兵马死了?什么时候?”师傅不接我的话:“你现在莫问我这么多,我讲到那里的时候自然要告诉你。.现在你们不准打断我的话。”

    “其实老大的祖祖和我爸爸是好朋友,也懂些风水。所以他的地也是自己的看的。他去世的时候我也懂事了,那时候我都忘了自己有多大,只晓得他好像跟人结了怨,他去世的时候怕自己葬到好地引起仇人报复,所以偷葬,没有山。你们说是姓金的阴阳做的手脚我才想起来,当年我爸爸给我说好像和老大祖祖结怨的也是姓金,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结怨。后来隐隐约约听人说是有一个姓金的阴阳先生给人看坟地的时候做了手脚,老大祖祖去当抬脚的时候发现了,当面揭穿那个人,这时候主人家当然不干,喊了一帮人,把那个阴阳先生手脚都打断了。.姓金的恨死了老大的祖祖,当场就说要他死了都不得安身。后来从此姓金的阴阳就销声匿迹,到我学艺回来自己给人看风水的时候,他们家已经完全没有一个人做这行,其实姓金的本来是风水世家,不是出了这事,他们家后人应该有很多了不起的风水先生。莲花地本来是很难找的,听老大的口气,你祖祖恐怕也是他们家人做的手脚,以他们的本事,找到莲花地倒也不难。只是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手脚才是难事。从老大头痛的时间和你告诉我你祖祖说的话来看,他们肯定是在你祖祖头低下的位置放了个东西,这样才让你们不得安身。.”

    听师傅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我这两天手忙脚乱的,根本就忘了头疼,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头痛欲裂,痛得拿着锅铲的手都在抖……

    师傅见我如此,长长的叹了口气,二话不说走到水缸边舀了半碗凉水给我:“老大,喝了吧,喝了就不疼了。”我知道师傅递给我的时候这水已经是符水,因此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大冬天的,这冰凉的冷水一下肚,我一个激灵,脑子轰然一声,一片混沌,然后就感觉不到头痛了,只是整个脑子都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脑袋不是自己的。我使劲甩了甩头,师傅说:“老大,这只是暂时的,暂时让你感觉不到头痛,就和止痛片的效果一样。只是你这个头痛并不能吃真正的止痛片止痛。.”

    一时半会我还是有些茫然,早知道能这样让我感觉不到头痛,师傅怎么早前不给我喝这符水呢?“老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不教你画这样的符号让你不受头痛的折磨。哎……这个符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它要耗费画符人很大的精力和心血,二,这是压制了你的痛感,这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刚才你的样子吓人得很,我本来已经是要走的人了,给你画这个符,剜肉补疮。”师傅说完这些脸色苍白,王三娃一直在旁边看着师傅的动静,见他这样,赶紧说:“爸爸,爸爸,你莫说了,何老弟什么都明白,你赶快去休息下。”我也渐渐回过神来,见师傅脸色不对,连忙走过去要扶师傅去床上休息,师傅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一时半会还没事。.刚才给老大画了符,可能有点费多了精气,所以现在有些虚弱,不过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事我自己晓得的。我接着刚才的话说,老大,你赶忙把饭菜做好,估计大家都饿了,尤其你大爸一家。” 师傅的脾气,我们两个都明白,他说不干的事,没有谁能够改变他的主意。师傅为我,精气耗尽,兵马全失,我难过之极却一句话也不能说,我看看王三娃,他紧皱着眉头,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再看看师傅,他虽然脸色不好,可是神色自若:“老大,你莫乱想,很多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一个人只要犯了劫,那就是在劫难逃,就算没有你的事,我也一样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好了,我把事情先给你摆(说)完。”

    “老大,看你头痛的状况,姓金的肯定不是用明火在你祖祖坟下烧,要是用明火的话,你应该是头一直连续不断的痛,不是有时候痛有时候不痛。所以,这样看来,估计姓金的是一直在关注你们家的情况,他一有空就来做点手脚让你们都不得安身。这个也不怕,估计他明天也就要来求到你了。只是不晓得这样能不能化解他对你们家的仇恨。阴阳先生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不然说起他在某人手里载了跟头,他没报仇的话,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尤其是碰到像姓金的这样的人,他心太毒,不害得人家破人亡不得甘心。现在我这样做手脚,哎,还不晓得他能不能接受。虽然说以前是姓金的老汉(爸爸)不对在先,要打别人好风水的主意,但是老大的祖祖也不应该当面揭穿他让人一辈子都残废了,而且从此他们一家都不能做这行。”

    师傅说道这里,王三娃闷声闷气的抬起头看着他:“老汉,你是我爸爸,又不是老大的爸爸,你为他操这么多心,你要有个什么事,那哪个来为我操心?哪个来帮我难过?”王三娃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能明白他的心情,这事全失因我而起,阴阳先生失去自己的兵马犹如去掉了大半性命,从此以后不能做阴阳不说,没有了兵马的保护,他以前在看风水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得罪的鬼神都会趁机报复他。所以这也是师傅说自己命不长的原因。我看着王三娃这样,心里更是犹如刀割:“师傅,没得事,你先去休息,姓金的来了我去对付他,你的本事教的徒弟你还不相信吗?”

    师傅说到这里,已经渐进有些力不从心,出气也不均匀,我放下锅铲就把他往里屋床上拽,我牛脾气发起来的时候,也没得哪个拦得住,这时候王三娃也站起来和我一起摇把师傅往里屋拽,师傅估计也是真的累了,他说:“也好,我先休息下也好,明天姓金的来了,还得我出面去对付,风水世家出来的人,不是你们两个人能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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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终于正面交锋(一)





    师傅估计也是真的累了,他说:“也好,我先休息下也好,明天姓金的来了,还得我出面去对付,风水世家出来的人,不是你们两个人能应付的。”

    我和三娃把师傅扶到里屋床上不提,回到厨房,我愧疚万分,不知道怎么和王三娃说话。他担心师傅,也只顾想自己的事,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待把饭做好,王三娃给师傅端了饭菜去,我服侍大爸大妈一干人吃完饭。再把猪喂了,又请人来把牛抬去埋了。这牛替人而死的,应该让它安心轮回,不能再卖给屠宰场。忙完这些,天色渐渐黑了。我疲倦得很,坐在堂屋凉椅上一动不动,脑子仍然茫然空洞。.师傅还在床上休息,王三娃虽然那时候有点责备我的意思,但是现在看我这样忙里忙外,也不再和我计较,此时他正在陪下午帮忙太牛的人打牌,晚饭我们还得招待人家,不能怠慢。我打算休息一会再去陪他们摆龙门阵打牌。不料大妈这时却起床来了,她除了神色有点悲戚恐惧之外,其他一切看起来都好,看见我,她说:“老大,辛苦你了。我没事。”我说:“大妈,你要不还是先休息下,我歇会就去招呼他们。”大妈:“我没事,你都忙了这么几天了,多休息下……”然后她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老大……大妈对不起你,不……不应该相信别人的鬼话,现在惹出这么多事来,害得你累成这样……”我摆了摆手,指了指王三娃,又指指里屋,示意师傅在那屋,让她过去给他们说下麻烦了。.大妈会意,走过去,先和打牌的一干人打了招呼,又把王三娃拉到一旁细细的和他说了许多谢谢的话,王三娃本来就是大而化之的人,大妈这么客套,他也没什么反应,敷衍了几句,也就不再和她多说。大妈跟他说完又去师傅那道谢。我只觉得累得很,哪里晓得此时那姓金的阴阳家里现在已经天翻地覆。

    大妈道完谢,又跑去看了看大爸的情况,估计大爸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很多,不然她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悲戚之色不会那么快消减。.她走到我面前:“老大,我去收拾做饭招待客人,你休息。”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妈,等我再休息下,就可以帮忙打下手,你现在也先再歇会。”大妈勉强笑道:“不用你帮忙,你大妈做一桌菜还是得行的,你等到吃就好了。”说完给打牌的众人添了点开水,然后到灶屋开始忙去了。看得出来,大妈现在还在为猪和牛的死难过。这个我无能为力。确实太累了,我做在凉椅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打牌的众人仿佛已经散去,堂屋里好像有人在嘀嘀咕咕的说话。我摸索着开了灯,批了衣服起床,这才发现肚子饿得厉害。.大约是听到我开灯,堂屋有人说了句:“老大醒了。”好像是大爸的声音,我不太确定,脑壳还是稍微有点空洞,不过比开始好多了。我使劲甩了甩脑壳,走到堂屋里,师傅王三娃大妈大爸都在那里坐着。我立刻大吃一惊:“大爸,你怎么能起床了??”接着更令我惊讶的是,小雨居然从灶屋在往外端饭菜!我目瞪口呆,小雨不是被牛撞得躺在床上的吗?他一向娇生惯养得很。

    “师傅,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师傅神色凝重:“老大,说不定今晚上姓金的就要来,我没想到他做得手脚这么狠,你大妈大爸小雨都是由那个手指和羊角引起的。.现在你大爸这边的人好了,他屋里的人肯定出大事。”王三娃紧挨着师傅做在上席,这是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状况,这说明事情十分凶险,师傅兵马没有了,王三娃这是在利用自身的天生的杀气保护师傅。我头脑突然变得十分清醒,见大妈大爸分坐在左右席上,走到下席坐下。大爸看起来好像一点事都没,他神采奕奕的跟我打招呼:“老大,赶快吃点东西,饿得很吧,放心这些菜都是单独给你舀到半边的,不是剩菜。”大妈也附和:“吃吧吃吧,这两天把老大累惨了。”说着把饭菜直推到我面前来,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些人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没得事?哪里这么快就好了?此时小雨也乖乖的过来挨着我坐下。.我立刻怀疑我这是在做梦。

    于是我伸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那这不是做梦。“师傅,师傅究竟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大爸大妈小雨怎么一下子都好了?我睡了好久?”师傅慈祥的看着我,笑了笑:“老大,你真是累坏了,现在差不多大半夜。你赶快吃点东西,养足精神,可能等不到天亮就有人要来,到时候你还要帮我。”我一肚子疑惑,简直要发疯。

    我一肚子疑惑,简直要发疯。

    恨不得立刻拉着师傅问个明白,可是肚子却非常不争气的叫起来,我尴尬的笑笑,只得坐下吃饭。.师傅师兄都在一旁,我再饿也只能斯斯文文的吃,这是规矩,老派手艺人都这样,吃饭不出声音,坐凳子只坐半边,和大家闺秀的规矩有点像。师傅和大爸大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王三娃仍然神色凝重的一言不发。小雨挨着我渐渐的有些困了,大爸见他这样,就喊他回去睡,再说这些事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越不知道越好。

    等我斯斯文文的把饭吃完,也不晓得究竟是几点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连狗叫也没。只有师傅他们低低的谈话声和昏黄的灯光。大妈过来收拾碗筷,师傅叫我坐到他旁边去。.我走过去,突然想起还有件事忘了问师傅:“师傅,我下午的时候倒水,神龛上一个碗突然掉下来摔成两半。你说是不说祖宗他们要提醒我什么啊?我觉得是,你认为呢?”师傅点点头:“应该是,本来那么高的地方,碗掉下来应该摔得粉碎而不是摔成两半的。不过屋里现在没什么情况了,大家小心点就是。”大爸点点头,说:“我也喊小雨他们注意到。”“师傅,这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连狗都没叫?”我问。大爸听我这么一说,也点头称是:“不管哪门说,应该有狗叫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王三娃突然说话,把我还吓了一跳,他说:“老大,你的兵马呢?”我:“死了两个,还有六个,都安排在屋里巡查。.要兵马?”他点头:“恩,我虽然道术不及你和我老汉,但是我天生对这方面的敏感度肯定超过你们,所以现在你们都要听我的。”这点王三娃说的是,我看了看师傅,他看了看大爸,又看了看我:“老大,你大爸大妈也累了,喊他们都睡瞌睡去吧。”说完有对大爸说:“老何,你去睡吧,等下有些事有你们在场不好做。”大爸听了立刻喊上还在灶屋收拾碗筷的大妈睡觉去了。

    现在堂屋只剩下我和师傅以及王三娃三人。王三娃看着我:“何老弟,我爸爸的兵马没得了,所以你要把你的兵马调来保护他,我的兵马只有四匹,本事没得你的大。.今天晚上恐怕事情比你挖坟还要凶。”我此时也觉察到气氛不对——太安静了。所以王三娃这么吩咐我,我赶忙说好。“还有,你赶紧去给你大爸大妈小雨的屋门画符,阻止一切鬼怪进入。另外,我的兵马派两个去保护他们三个人,剩下的两个保护屋里其他的活物,现在也只有猪保护,不然它们叫起来动静太大了。我的兵马天生杀气重,保护这些绰绰有余,而你的六匹兵马,全部要拿来保护我爸爸,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喊他撒手不管你们家的事。所以,保护他安全的事,就全靠你了。只是你可能要受些苦。”王三娃一口气说完这些, 不等我有所反应,顺手从神龛上拿下黄纸和朱砂笔(二公过世用过,这些东西都还有剩的。)喊我立刻画符调集兵马回来,师傅则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我不敢惊扰师傅,由于堂屋有神龛和家仙,我又赶紧给他们烧纸,告之今晚上事情重大,请来兵马是逼不得已的事,请他们千万不要见怪。然后立刻画符调回兵马保护师傅。我的兵马一撤,屋里的猪居然一声都不吭,显然是被什么吓住了,动物对此类东西最是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唧唧的叫,但是要真遇到了凶险的东西,它们又反而不敢叫。我心里直发怵,二公坟里作怪的东西已经没了,屋里有我们三个在,怎么可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恐惧的看了看王三娃,他二话不说,拿过纸笔画符将自己的兵马调遣开去。“老大,猪圈我派了一个兵马守,应该没得问题的,你大爸大妈还有小雨一共两间屋子,我也分别派了一个兵马过去,剩下的一个兵马在屋里巡查,你去告诉你大妈他们一下,等下要是屋里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喊他们莫怕,那是我的兵马在看有没得作怪的东西,还有,今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他们出声音,更不准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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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终于正面交锋(二)



   
    我一肚子疑惑,简直要发疯。

    恨不得立刻拉着师傅问个明白,可是肚子却非常不争气的叫起来,我尴尬的笑笑,只得坐下吃饭。师傅师兄都在一旁,我再饿也只能斯斯文文的吃,这是规矩,老派手艺人都这样,吃饭不出声音,坐凳子只坐半边,和大家闺秀的规矩有点像。师傅和大爸大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王三娃仍然神色凝重的一言不发。小雨挨着我渐渐的有些困了,大爸见他这样,就喊他回去睡,再说这些事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越不知道越好。

    等我斯斯文文的把饭吃完,也不晓得究竟是几点了,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连狗叫也没。只有师傅他们低低的谈话声和昏黄的灯光。大妈过来收拾碗筷,师傅叫我坐到他旁边去。.我走过去,突然想起还有件事忘了问师傅:“师傅,我下午的时候倒水,神龛上一个碗突然掉下来摔成两半。你说是不说祖宗他们要提醒我什么啊?我觉得是,你认为呢?”师傅点点头:“应该是,本来那么高的地方,碗掉下来应该摔得粉碎而不是摔成两半的。不过屋里现在没什么情况了,大家小心点就是。”大爸点点头,说:“我也喊小雨他们注意到。”“师傅,这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连狗都没叫?”我问。大爸听我这么一说,也点头称是:“不管哪门说,应该有狗叫的。”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王三娃突然说话,把我还吓了一跳,他说:“老大,你的兵马呢?”我:“死了两个,还有六个,都安排在屋里巡查。要兵马?”他点头:“恩,我虽然道术不及你和我老汉,但是我天生对这方面的敏感度肯定超过你们,所以现在你们都要听我的。.”这点王三娃说的是,我看了看师傅,他看了看大爸,又看了看我:“老大,你大爸大妈也累了,喊他们都睡瞌睡去吧。”说完有对大爸说:“老何,你去睡吧,等下有些事有你们在场不好做。”大爸听了立刻喊上还在灶屋收拾碗筷的大妈睡觉去了。

    现在堂屋只剩下我和师傅以及王三娃三人。王三娃看着我:“何老弟,我爸爸的兵马没得了,所以你要把你的兵马调来保护他,我的兵马只有四匹,本事没得你的大。今天晚上恐怕事情比你挖坟还要凶。”我此时也觉察到气氛不对——太安静了。所以王三娃这么吩咐我,我赶忙说好。.“还有,你赶紧去给你大爸大妈小雨的屋门画符,阻止一切鬼怪进入。另外,我的兵马派两个去保护他们三个人,剩下的两个保护屋里其他的活物,现在也只有猪保护,不然它们叫起来动静太大了。我的兵马天生杀气重,保护这些绰绰有余,而你的六匹兵马,全部要拿来保护我爸爸,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喊他撒手不管你们家的事。所以,保护他安全的事,就全靠你了。只是你可能要受些苦。”王三娃一口气说完这些, 不等我有所反应,顺手从神龛上拿下黄纸和朱砂笔(二公过世用过,这些东西都还有剩的。)喊我立刻画符调集兵马回来,师傅则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我不敢惊扰师傅,由于堂屋有神龛和家仙,我又赶紧给他们烧纸,告之今晚上事情重大,请来兵马是逼不得已的事,请他们千万不要见怪。.然后立刻画符调回兵马保护师傅。我的兵马一撤,屋里的猪居然一声都不吭,显然是被什么吓住了,动物对此类东西最是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唧唧的叫,但是要真遇到了凶险的东西,它们又反而不敢叫。我心里直发怵,二公坟里作怪的东西已经没了,屋里有我们三个在,怎么可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恐惧的看了看王三娃,他二话不说,拿过纸笔画符将自己的兵马调遣开去。“老大,猪圈我派了一个兵马守,应该没得问题的,你大爸大妈还有小雨一共两间屋子,我也分别派了一个兵马过去,剩下的一个兵马在屋里巡查,你去告诉你大妈他们一下,等下要是屋里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喊他们莫怕,那是我的兵马在看有没得作怪的东西,还有,今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他们出声音,更不准起床。.”

    我一一照办,嘱咐好大爸他们,然后走到堂屋里陪师傅坐下,我们三人挤在上席的一条板凳上,一言不发,气氛静谧诡异之极,我只觉一股冷气嗖嗖的从骨子里冒出来,浑身马上起了鸡皮疙瘩,我看了看王三娃,他天生杀气重,还好,没什么反应,师傅有我兵马的保护,也没什么状况。我开始瑟瑟发抖,王三娃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还是发抖。这时,屋子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师傅终于缓缓的睁开眼,吩咐王三娃:“三娃,你去把大门关好。”又对我说:“老大,你再去安抚一下你大爸他们,喊他们等下千万不要出声。”我们照办。

    然后师傅又叫我和王三娃分坐在两边旁席上,这样一来,我更加觉得冷,这是阴气,我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正襟危坐,右手无名指靠在中指背从中指与食指的缝隙间穿过,与大拇指指尖紧贴,然后手心朝上,将之放在丹田处。.

    这是太上老君辟邪诀,走夜路的人做此手势,三尺之内鬼怪不得近身。这样一来,我身上的寒意才稍微好点。慢慢也能坐定,王三娃神色越来越凝重,屋里的兵马不再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何老弟,事情要来了!”他说。果然,地坝里一阵疾风从门缝扫进来。连王三娃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师傅纹丝不动。那风竟是妖风,从门缝钻进来以后,哗哗的刮着神龛上的红纸神榜。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那姓金的人派了他的兵马又来捣怪,要我们知难而退,把羊角和手指乖乖的放回去,我心下冷笑,也不等师傅吩咐,走过神龛前,抓起早已准好的米迎着那风头一洒,风头立刻转向,但却仍然盘旋在神龛不走,将神龛的“祖德流芳”横批撕下一半悬挂着。.这人的兵马也不过如此,看来不成气候,只能闹点这类的小事情。

    看来我的兵马不用全部拿去保护师傅,我只需调集一两个就能把姓金的兵马弄回去。我刚把这话给王三娃一说,师傅陡然提高声音厉声说:“金先生来都来了,那请进来喝杯茶。”说毕拿过茶碗画了一道符烧在茶水里,然后递给我说:“老大,你开门请金先生进来喝茶。”我明白了,肯定是姓金的出了元神来大爸家看情况惹事来了,于是接过茶碗欲开门,王三娃不等我走到门边,两步抢上前去,打开门,在门边站定,他是在利用他天生的杀气将鬼怪堵在门外。.我跟着走到门槛边,将茶碗平端在手中,一团疾风立刻吹来,我差点端不稳茶,王三娃大喝一声:“老子王三娃在,哪个敢来作怪!”说来也怪,他这一喝,那疾风势头竟然小去不少,但仍在门边徘徊。师傅叫我:“老大,把茶给金先生喝了。”我马上朝着风头将茶水尽数泼出,那风头被这符水一泼,势头大减,乖乖朝后退出几步。这时屋里那一小股风居然舍弃神龛赶来增援,我没有兵马的保护,自然成了它们首当其冲的攻击对象,这一小股风赶过来缠绕在我脖子上,霎时一阵彻骨透心的阴气钻进我的身体,我禁不住就想打一个冷战,王三娃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老弟,莫怕。.”我硬生生的把****一半的冷战收住,这冷战打不得,一打,这邪风就趁机会进到我体内,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来,我也明白姓金的布置了,这屋里的一小股风肯定是他的一两匹兵马在作怪,屋外面的是大头。屋里的先吓我们,等我们一旦吓得六神无主,防范尽失,屋外的大头立刻攻进门来,那大爸家就完了。这姓金的也太狠毒了,我咬牙切齿的直想把姓金的干掉。但此时我和王三娃不敢大意,一动不动的都全神贯注盯着门外那股邪风。这时师傅站起身来,他拿桃木剑走到我身边,朝我脖子处虚空一斩,阴气立刻消减不少,暂时解了我的围。然后师傅回到座位上,拿起两张大约是我睡觉期间写的符纸,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走过来在门槛边一烧,我脖子间的阴气立刻消失。.但是师傅却大汗淋淋。师傅是拼了真气在和姓金的斗法,我心下不忍,说:“师傅,不然我来吧?”师傅摇了摇头,喊我和王三娃一定守好门边,说完又走回上席坐下,拿起米碗放在他自己面前,然后在米上又烧了一道符纸,这次这符纸却燃得极慢,仿佛有东西在阻止它燃一样。师傅气急,道:“这简直欺人太甚!我只杀你两匹兵马已经给足你面子……”符纸越烧火越小,眼看就要熄了。这本是极好烧的那种黄纸,师傅不可能不小心打湿的,这样的话,那就是姓金的在作怪,风水世家出来的人果然厉害,我既惊又怕。师傅却不慌不忙,拿起朱砂笔在符纸上面凭空画了一道符,边画边说:“金先生,大家本是同行,我只为救人无意伤你,望你好自为之。”师傅说完,符纸的火既不熄灭也不再继续烧,就那么一点小火苗在纸上飘摇。

    这时,屋里突然响声大作,锅碗瓢盆箱子柜子都有响动,王三娃脸色大变,看着我:“老弟,屋里有其他兵马在和我的兵马打起来了。”我点头,想撒手就要进去看个究竟。留在门边比较好,王三娃也说:“老大,莫怕,我的兵马不会出事,估计它们是故意惹事,把你引开,好伤老汉。”我默然,这姓金的看来不伤人性命是不会罢休的了。

    我暗暗下决心明天送走师傅和王三娃,让自己全力来和这姓金的斗一斗,不把他弄死我也不罢休了。正想到这里,突然师傅“呀”的大喝一声,他面前的米碗应声而裂,符纸立刻迅速的燃起来。于此同时屋里的打斗声立刻停止,门边的那团阴风忽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诡异的气氛也随之消失,再看师傅,面色苍白,坐在那不住的喘气。我和王三娃马上跑过去扶着他,“师傅,师傅,你没事吧?”我紧张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师傅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姓金的本来是来找麻烦顺便探虚实的,现在他死了两个兵马,想惹事又遭我打了回去,他明天肯定自己要上门来赔罪求饶的。刚才猪不叫狗不咬,也是他那些兵马一路走过来阴气太强引起的,现在他的兵马败了回去,猪狗也应该不怕了,会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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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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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蓬安睡佛 于 2013-8-18 17:1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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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姓金的来了



  

    果然,一小会时间,大爸家的狗率先叫了起来,声嘶力竭的,仿佛压抑了许久。听狗叫的先后顺序也可听出姓金的撤退路线,不过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师傅太累太虚弱,我必须先照顾他。师傅听得狗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好了,姓金的回去了。喊你大爸他们安心睡。”“师傅,你赶忙去休息,大爸他们的事我自己晓得怎么做。你莫操心。”我说。王三娃也说:“爸爸,你现在先管好你自己,莫操心别人,赶忙去睡觉。”师傅见我们两个人都如此,只好由着我们扶他进去睡觉。他刚一躺下鼾声就起来了,可见老人家确实累得不行,我满心内疚却不知如何表达。

    王三娃看了看我:“老弟,你也累了,去睡觉吧,我和我爸爸睡一个铺就好了。.”我本来想喊王三娃去我屋里睡瞌睡,还有些事要和他商量,现在他这么说,显然他也累了,而且他也是想保护师傅,怕姓金的再杀回来伤害师傅。我点点头,嘱咐他好好睡一觉,就回自己屋里睡瞌睡。我虽然累极,却怎么也睡不着,始终在想这姓金的事,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歹毒,不致人于死地不罢休,思来想去,确实怎么也想不明白,说是祖祖害他们家不能做阴阳先生,那他们也是咎由自取,阴阳先生最忌见地起意,见了好地就想占为己有,这是大忌。撇开他泄露天机本就没有命占好地不说,任何人强行占了别人的地都是不得好死的。.就算暂时有甜头,那恶报也在后头。一般的阴阳先生在给自己选地的时候都是随便选个一般的地,不好不坏就行。这是因为做这一行的和占卜算命一样,都是泄露天机,要遭天谴。为了自保,往往他们都不会把事情说得太准,或者把龙穴点得十分到位,很多时候都会留上好几手。也正因为如此,现在大街上很多算命的都带个墨镜或者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瞎子,他这是在告诉大家,因为算命太准遭了天谴。这样一来大家明白了,就更加争相请他算命。

    还有,学阴阳的人,真正有本事的都不可能大富大贵,他们往往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境况,这是惯例,不是他们不想富,而是泄露天机本来不是什么好事,再以这个为职业,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横财。.当然,这些道理每个学阴阳的人都懂,姓金的作为风水世家不可能不懂,那他爸爸为什么当年还打别人好地的主意,他为什么也跟着一错再错?我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的睡到鸡叫头道,再也谁不着,洗漱一番又到大爸家去,准备和王三娃再商量商量。

    我本以为大爸和师傅他们都应该还在睡觉,不料我一到他们家,醪糟鸡蛋的香气扑鼻而来,居然只有小雨好像在睡觉,没有起床,其余的人都在桌上吃东西,“师傅,王三娃,大爸,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疑惑之极,连声问道。.大爸见我,连忙喊大妈去给我舀一碗醪糟鸡蛋,又招呼我坐下,王三娃仍然陪着师傅坐在上席,他同我打过招呼埋头继续吃他的,师傅问我:“老大,睡好了没?”我点点头,只见师傅脸色仍然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师傅,你感觉好些了没得?要不要再去休息下?” “不用不用,鸡都叫头道了,等下该来的马上就要来了。”师傅摆了摆手,然后又对大爸说:“你等会把小雨喊道老大上面屋里去睡,你和老大的大妈都留在这屋里听我吩咐。”这时大妈给我端来了醪糟鸡蛋,听见师傅这么说,连忙接话:“那我现在就喊小雨上老大屋里去。.”师傅想了想,才道:“也好。小娃儿不应该知道这些事。”然后又补充说:“你们等下都看我的脸色,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哈。”大妈听了自去叫醒小雨到我家去。师傅又催促我们赶紧吃饭,说等下还有要紧的事……

    大妈从我家下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吃完,她赶紧过来忙前忙后的把桌子收拾干净,刚收拾完,就见地坝里蹭蹭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赫然出现在门边,这不是姓金的还能是谁!“这应该是金老弟吧,进来坐进来坐……”师傅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嘴里连声招呼,身体却坐在哪里纹丝不动,姓金的大约觉得别人轻慢了他,站在门边不肯进来,只用眼光扫视了我们几个人一圈。.师傅先也不理他,向大爸说道:“你去骂一下你屋里的狗,来了这么个大活人连叫都不叫一声。”大爸起身,到狗圈骂:“你个发狗瘟的,来了人现在叫都不晓得叫,想死了是不是!”大爸一骂完,狗呜呜的开始叫起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感情刚才姓金的还用了邪法把狗镇住了。听得狗叫,师傅喜笑颜开,说:“老大,你看人家金老弟这么辛苦赶来,你还不赶紧去请他进来。”我连忙起身到门边:“金大哥辛苦了,进来先喝杯茶。”边说边作势欲拉他进来,姓金的一闪身,躲过我的手,自己走进屋,我也不和他计较,自己坐下。.不料那姓金的却径直走到师傅身边伸出手做出一副久仰的样子:“哎呀,这不是王先生吗?幸会得很。”说完就要和师傅握手,王三娃立刻抢先伸出手握住姓金的手:“幸会幸会。”这样一来,我马上明白姓金的花花肠子,他肯定还想借着握手的机会害师傅,我脸色一变,立刻就要翻脸。

    师傅见我脸色突变,马上说:“老大啊,你喊你大爸和大妈去弄一桌子菜来招呼下金老弟,另外给金老弟去倒杯茶来。” 大爸此时正好骂完狗回到堂屋,听得师傅这么说,知道师傅是叫他和大妈回避,立马进到灶屋去。我走到墙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师傅说:“老大,你把水给我吧,你们这些小辈还不够格给金老弟端茶递水。.”师傅话中有话,我立刻将茶递给他,师傅接手后也不再手中停留,起身来双手将茶递给姓金的,同时嘴里道:“金先生请坐,请喝茶。”姓金的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却只能接过茶顺势坐下,不过他还只把茶拿到手里,估计是怕我们作怪,不敢喝。师傅笑道:“金老弟连个茶都不喝一口,我王某人的面子确实不得行啊。” 这样一来,姓金的不能不喝茶,不喝的话,就是不给师傅面子,不给师傅面子的话,他等下不管有什么事也开不了口。于是姓金的勉强呷了一口茶喝下。师傅等他放下杯子,才慢条斯理的说:“金老弟是风水世家出来的,有些东西我不说你也肯定知道,比如蚂蝗蛊。.”姓金的一听,脸色大变……

    师傅也不搭理他,又说:“刚才那狗,你用手法把它镇住了,对吧?”姓金的脸色苍白,额际开始有冷汗冒出来。“我只喊了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去骂了两声,就破了你的手法,你……”师傅的用意我一时有些不懂了,我疑惑的看了看师傅,他示意我不要管。姓金的终于开口说他进屋后的第二句话:“王先生,你我无冤无仇,要害我性命,也不用下蛊毒吧。这么恶毒。”他还好意思说别人恶毒,我气愤不过,插嘴道:“和你比起来哪个恶毒?只怕你屋里的人要恶毒好几十倍。.”姓金的听我这么一说,一时语塞。师傅叫我不要多说,他接着问姓金的:“金老弟今天来肯定有事,你我刚才已经打了个平手,接下来该谈正事了吧?对了,我还不晓得金老弟的名字呢,说起来也不好意思,这几天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忙得脚板不沾背,也没有时间给我介绍你。”姓金的抬眼看看我们三个,虽然还在冒冷汗,但却并不示弱,他冷冷的道:“金之明,你们随便叫我什么名字都可以,反正要是今天过不去,你们就是杀了我一家人。”“哟,你还在这里耍蛮来了哦,究竟是你要我们这家人的命还是我们要你的命,你搞清楚点!你去看看哪个敢在我何某人这里耍横耍赖。”这姓金的什么东西,我简直郁闷死了。金之明听我这么说,神色突然变得悲戚怨毒,他说:“我来,是求你们高抬贵手,你们要是一定要置我一家于死地,我哪有什么话说,只是不管我死之前还是之后,你们也没得哪个敢说从此以后就能过安身日子。这位王老先生,你给我下蛊,你们不狠毒,哪个才狠毒?还有你,”金之明话锋一转,又说我:“你们何家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从你祖祖起就没得一个好东西,害得我们姓金的连阴阳都不能做。”

    师傅也不打断他,听他说完后,才说:“金老弟,既然你主动说起以前的事,那我们今天也莫装,把该了结的都了结了吧。你看怎么样。” 金之明冷笑道:“我一进门就遭你下了蛊毒,现在还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敢讨价还价?不过……你要是吓我的话,我倒看得出来的,姓金的几代人做这行,这么点本事还有的。”下了蛊还没发病,他居然能看出来,我有些不相信了,而且我之前也没有听师傅说起他会下蛊,那……那师傅肯定是在吓唬他了,我心想。“哦?金老弟你还能看出来?那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只是我想晓得你哪门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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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蚂蝗蛊(一)



   

    师傅仍然不动声色。金之明继续冷笑:“那有劳你旁边这位去帮我打一盆清水来了。”他指了指王三娃,“何老大打水我怕他做手脚。”大约姓金的一位王三娃什么也不懂吧。王三娃不屑的看了一眼金之明,起身去灶屋打水。金之明又说:“王老先生为了帮徒弟,把自己的兵马都折杀完了,这点倒难得,只可惜你这个徒弟没有给你争气,他的兵马也折杀了的。”这姓金的专找人痛处说话,师傅折杀兵马再也不能做阴阳,他还故意提起,我一听这话,火气立刻上来,就想一巴掌扇得他爹妈老汉都认不得。师傅连忙喝住我:“老大,你莫给我惹事,今天大概还不是我们求这位金先生,而是他求我们,既然要求我们,当然他会好好说话的,你在那里气啥子气。.”

    这时候王三娃打来一盆清水,他往金之明面前重重一放,水花溅得金之明一脸,我觉得这时我,王三娃,还有金之明都像三个赌气的小孩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金之明来求我们放过他,可是有这样求人的吗?王三娃脾气虽然粗暴,但也不至于这样,估计是被金之明弄得莫名其妙的气到了。我何老大平时也不至于这样就容易被人弄得晕头转向的……

    金之明也不擦脸上的水,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水面,师傅紧盯着他,也不说话,我则看着师傅,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等到水面纹丝不动时,金之明用很轻蔑的眼神看了师傅一眼,说:“王老先生刚才应该没得那么快的手脚就把蛊下了吧。.”说完朝水里吐出一口唾沫,师傅还是静静的看着姓金的,一句话也不说,金之明紧紧瞪大眼睛看着水盆里的唾沫,看着看着豆大的汗珠突然直往下掉,我也跟着被吓了一跳,那水盆离我比较远点,我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师傅这时才开腔:“金老弟,看出来了吧,你的口水是不是沉到水底去了?”金之明听得这话,再也没刚才的气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老先生饶命,饶命……放过我……”

    师傅看着金之明在地上磕头求饶,按照他往日的心肠,肯定马上就要把他拉起来,并答应说放他一马了,不过今天不是,师傅稳坐泰山:“金之明,我们本无意伤你,你昨天晚上出元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刚才你一来,就显摆你的手段,布下阴兵弄得狗都不敢叫,我如果再不出手教训你,只怕何家一脉,就真的要被你弄得人丁灭绝。.”金之明继续磕头,汗水已经打湿头发,可见他内心恐惧之极。师傅见他还在磕头,起身闪开:“我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你要耍横耍蛮随你便。只是你要想好你今天究竟是来耍横耍蛮的,还是来息事宁人的。”金之明声音发抖,几乎都要哭出来:“王老先生就我,我也是家人出了大事,心里一急,才做出不该做的事,你看在我祖祖他们和你们一样是阴阳先生的份上,今天绕过我。.”“绕过你??”师傅反问道,“要是有人杀了你全部的兵马,还要弄得你家破人亡,你绕不饶他?”金之明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蚂蝗蛊我也是第一次用,估计这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给人下蛊。虽然这蛊发作起来的肚子痛得像千万条蚂蚁在咬你,但是,金老弟,你放心,你一年半载的也不得死,你完全有时间去再我们两家做手脚,当然,你说不定运气好,还等得到我死,我死了你更加可以无所顾忌的放那些手指啊羊角什么的。”

    金之明面如死灰,泪如雨下:“王老先生,我妈昨天又突然病倒了,我屋里(老婆)不晓得为啥子,也突然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也没得哪里痛,说一句话就像要死人一样,我那个哑巴儿子以前还晓得好坏,现在好坏都不晓得了,拉了屎尿就往自己嘴巴喂……”是了,昨天我们把手指和羊角拿出来,金之明家肯定要受报应的,而且是加倍。.说到这里,金之明泣不成声,师傅喊我:“老大,把金老弟扶起来,让他起来慢慢说话。”我过去就要扶金之明,不料金之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王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你……你老人家……救救我,救救我一家人……”

    一个男人在我们面前哭成这样,还说是迫不得已,我不由得头皮发麻,闪身站到一边,不再扶他,师傅也是一幅莫可奈何的样子:“那你先起来说话,先起来……”金之明仍然大哭:“如今我中了王先生的蚂蝗蛊,哪里还有活路,王先生,我一家人……你救救我一家人……”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开始嚣张得要死,现在一被人杀了威风就摇尾乞怜,于是我冷冷的说:“金之明,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你自己做了这些事,后果早就应该想好,现在这样子,你算什么?”大约听出了我口气里的不屑和不耐烦,金之明终于慢慢止住大哭声,他哽咽道:“何老弟,我是晓得我有报应,可是这是祖上吩咐下来的话,我不得不做,不做,我金家人丁就要败亡在我手里。..现在金家上上下下就只剩我一个人还是正常的,却又中了你师傅的蚂蝗蛊,你说……我……我死了没关系,你说我屋里那些老的老,莽的莽,他们怎么过,不是只有活活饿死吗?”“哎哟,究竟是哪个先害人,你现在还口口声声的说到好像我们要弄得你家破人亡一样,你想没想过你自己以前的做的什么?你还不是一样打算把我大爸他们这家弄得家破人亡!”这金之明居然还倒打一耙,说我们要害他,妈的,这究竟是不是人!我郁闷得:“金之明,你要搞清楚,现在究竟是哪个对不起哪个,搞清楚点,拜托,你不要一副我们对不起你的样子,我这人脾气怪得很,你越是这样,我越就不想甩(理)你。.”

    师傅向来心肠软,估计被这姓金的眼泪一哭,又忘记了他曾害得他兵马全失,他说:“金老弟,你起来说话,起来说呢,我就好好和你谈,并且把你的蚂蝗蛊解了,要是你愿意跪倒起,那你就跪,我反正是要回家去了,老大也必须送我回去,你看到办。”金之明一听事情有转机,立刻止住泪起身坐到凳子上:“王老先生,何老弟,我晓得现在我说啥子都是疯话、莽话,也都不起作用,我这次确实有些做得不对,请王先生大人大量原谅我,先把我的蚂蝗蛊解了。”还想马上就给他解蚂蝗蛊,哼哼,“师傅,你看他的德性,要是把蚂蝗蛊一解,他还不是马上就翻到天上去了。.”他还没吃到什么苦头呢,我才不想这么白白的只吓他一下就好了,最好等到有千万条蚂蝗在他肚子里咬得他哭爹喊妈的,让他尝尝害人害己的滋味,这样才报得了师傅兵马被杀的仇。

    “老大,你莫向个小娃儿一样,既然金老弟都开口说了喊我把蚂蝗蛊解了,那我哪里还不能解,你说是吧,金老弟。”师傅就是心软,我不敢顶撞他,只能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也不再说话。

    金之明一听这话,如释重负,只要师傅肯解蛊,莫说现在受我这么几句冷嘲热讽,估计就是喊他吃屎他都要吃,果然,他说:“王先生,王老先生,只要你把我的蛊解了,你喊我做啥子我都愿意。.”一副贱骨头相,我恨恨的想。师傅听得他这话,大概也觉得这人骨气有问题,他戏谑的笑着问:“那解了蛊,你家人的死活我不管了,要得不?”“……”金之明果然说不出话来,神色尴尬万分。师傅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见他这样,也不再为难他,说:“解蛊也要得,只是现在刚下了蛊,还没出现迹象,也不好解,我们还是先把以前的一些事弄清楚了,再说解蛊的事。金老弟你看要得不?”姓金的现在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说好,师傅说还没出现迹象,哈哈,那我正好出气了,我故意问师傅:“师傅,你开始说蚂蝗蛊一发作起来的时候就有千万条蚂蝗在肚子里咬肠子,钻到五脏六腑离去吃心肺,是不是?”师傅还没答话,姓金的听到我这么说,刚有点血色的脸一下又是煞白。师傅骂我:“老大,你也是三四十的人了,怎么这么点心胸都没得,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

    我朝师傅笑笑,再看了看王三娃,他陪坐在师傅旁边,仍然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看着金之明,金之明大概以为王三娃只是给师傅背箱子拿东西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睁眼瞧他。我晓得王三娃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像我这样有时候说了两句就算了,他要说了的话,说得出必定做得到,而且他火气重,脾气坏,所以师傅也有很多本事不敢教给他,怕他一不小心被人一惹一冲动就害了人。依他的脾气,他不把金之明拿刀剁成一块一块的喂狗,那已经是很便宜姓金的了。王三娃见我被师傅骂得不敢说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之明,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蚂蝗蛊不发作,是没法解蛊的。”师傅见我们两个成心要吓死金之明的样子,狠狠的瞪了王三娃和我一眼:“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我没喊你们说话,你们最好莫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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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蚂蝗蛊(二)



  
    王三娃见我被师傅骂得不敢说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之明,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蚂蝗蛊不发作,是没法解蛊的。”师傅见我们两个成心要吓死金之明的样子,狠狠的瞪了王三娃和我一眼:“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我没喊你们说话,你们最好莫开口!”

    饶是如此,金之明还是忍不住了,他浑身打着哆嗦,牙齿格格作响,问师傅:“王先生……是……是不是……真的……真的……要发作了才能解?”师傅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不起,金老弟,我如果不这样的话,你恐怕也不会愿意和我们仔细坐下来谈,你们家和我徒弟家的事先在不管哪门都应该有个了解,不能这样下去了……”然后师傅接着补充了一句最黑色的安慰金之明的话,他说:“金老弟,你放心,等下差不多该吃饭的时候,你的蛊就应该发作了。.”金之明吓得脸色惨白,却还不得不点头称是,说这下就放心了。我忍不住就要放声大笑,师傅横了我一眼:“老大,你莫在那里给我闲到起,你去找你祖祖他们有没得留下来的不要的鼓,把鼓皮给我弄下来。”

    “要这个干啥子哦,我祖祖他们又不是吹鼓手,哪里找这些东西?”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师傅不管这么多:“你不找来的话,金老弟的蚂蝗蛊就解不了,这一下就是几条人命,你自己看到办。”“我……我祖祖他们哪里有那些东西嘛。.师傅,我家真的没有!”师傅这不是摆明了为难我嘛。师傅见我不是开玩笑的样子,盯着金之明,很是愧疚:“金老弟,刚才我也是气糊涂了,现在这败鼓皮也不好找,这蚂蝗蛊就解不了了。”姓金的本来情绪才刚好点,听到师傅这话,哪里还撑得住,他脸色忽地煞白,头朝后一仰,生生的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我一看金之明这样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后一把托住他,金之明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王三娃也立即过来帮着我把金之明扶到凉椅上躺到。“哎呀,金老弟,你急啥子急嘛,没得鼓皮总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解蛊撒,你这个样子把我先吓死了。.”金之明要真是吓死在我大爸家的话,那我一辈子估计都别想过安生日子了。金之明也不搭我的话,躺在凉椅上一动不动的,睁大双眼直直的盯着房顶,他这架势也吓人得很,我赶忙喊师傅过来:“师傅师傅,快点过来,他遭吓莽了。”

    师傅走过来一看,知道是金之明气急攻心,连忙安慰我们说没得事,然后在凉椅边边挨着金之明坐下,说:“金老弟,你现在吃了这么多苦头,老大他们的气也出了,没得什么事,我刚才说没得鼓皮没法解蛊本来是想吓一吓老大,怕他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给人胡乱下蛊。没想到你先听到心里去了,好了,金老弟,没的事了,我去另外找点东西,你先躺会。.你的蚂蝗蛊我既然能下,肯定就能医好,你放心。”金之明听得师傅说了这么一大通话,终于缓过气来,先是转了转眼珠子,接着嘴皮子张合了好几次,最后才说:“王老先生……我知错了,再也不乱做手脚了……”说完他又呜咽起来:“祖祖他们造的孽……我……我不能再造孽了……”哎,他现在才想到这码事,才晓得不能因为祖上造孽,他就要继续造孽作怪来保全自己。

    师傅也长叹了一声:“早晓得你要经过这些才悔悟,那我应该早些喊老大找你,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害得两家人都不安宁,遭那么多罪。”金之明泪流满面,一句话也不说。.师傅摇了摇头,喊我好生看住他,接着喊王三娃陪他出去一趟。师傅现在寸步不能离开王三娃,他元气大伤,兵马全失,金之明布下的邪物还在,一不小心,师傅就有可能出事。师傅先和王三娃去了灶屋找大爸他们,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大妈就跑到屋里翻箱倒柜的在找东西,然后王三娃在灶屋里扯起喉咙喊我去趁现在还早得很,赶忙去井里打桶井花水回来。

    我看了看金之明,他还在默默流泪,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他趁我不在,又起来做点什么手脚。我有些不放心的半吓半叮嘱他:“金大哥,你莫乱动哈,一动有可能蛊毒就发作得更快,我去打点水,马上就回来。.”金之明无言的点点头,我飞快跑去井边打了桶井花水就往灶屋里提。师傅却喊我把水放到堂屋里去,接着他又和王三娃到了堂屋来,王三娃手里拿了张不晓得什么毛茸茸的皮。我有些奇怪,要这个干嘛?“王三娃,你拿的什么东西?”我问。王三娃用手抖了抖那东西,嫌恶的说:“我爸爸喊你大妈找的狗皮,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要这些做啥子。”我也没见过这玩意,“师傅,你要这个干嘛?”师傅一副我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些你们都不晓得,可惜还跟到我学了那么多年的艺。老大,我问你,我刚才喊你找鼓皮,那鼓皮是什么东西做的?”“有的是蛇皮,有的鳄鱼皮,反正是动物的皮,还有用人皮做的呢。.”我说。“那就对了,”师傅有些得意的说,“这个狗皮是你大妈不晓得好久以前放留到的,也和坏的鼓皮有些同样的意思了。你们两个现在莫给我站到那里看耍玩意,老大,你给我找个干净盆子来,三娃,你把朱砂笔和黄纸给我弄好,我还要画两道符。” 我和王三娃分头行事,等我们做好准备后,师傅自去画符不说,他又喊我把手洗干净,将狗皮放在盆子里烧成细灰灰。那狗皮一烧焦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我简直是一边烧一边想吐。

    好不容易按照师傅的要求烧好了,正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师傅又喊住我:“老大,莫走,还要你做事。.你把这井花水和狗皮灰灰和到一起,和一碗给金老弟喝下去。”我开始怀疑师傅是在故意整金之明了,这玩意也能解蛊毒?这么恶心的东西,不过师傅的话我不敢不听,还是只能照办,师傅又把那两道符烧了化水给金之明喝。估计金之明的肚子等下就要变成一个大水桶。我有些幸灾乐祸,这人不给他颜色看,他还不晓得害人害己的滋味。混着狗皮灰的水和好了,灰糊糊的,还散发着皮毛烧焦的恶臭,我捂着鼻子端给金之明,他喝了师傅的符水,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正靠在凉椅上看着我做这些事。他见我捂着鼻子把水端给他,他也皱了皱眉头,犹疑的看着师傅,还不太愿意伸手接过去,师傅笑笑:“金老弟,事到如今,你还怀疑我?”金之明只能接过碗闭着眼睛仰着脖子灌下肚去。.等他喝完,师傅又指挥我赶紧去找个大红鸡公,把它翅膀上最硬的毛拔两根下来。我又风风火火的跑去拔鸡毛,这姓金的把我也折腾惨了。要不是有师傅在,我才不管他死活呢。我心里有气,也不管那么多,到鸡笼边找了两根看起来是鸡公翅膀毛的,拿起就回去了。

    等我回到堂屋,正好看到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金之明紧张的在屋里一步步的走,走一步数一步,“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让金老弟走一百步路,走完要是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想吐了,那就好了。.”师傅说。“那现在走了好多步了?”我转过去问金之明,金之明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断他,师傅也不回答我,这让我觉得非常没趣。我无聊的做到板凳上看着金之明在堂屋转圈圈走趟子,王三娃不晓得什么时候又跑到灶屋拿了个大脚盆过来,放在凉椅前面,我更加奇怪了:“师兄,王三娃,拿个脚盆干啥子。”王三娃说:“我也不懂,老汉喊我拿的。”正说着呢,金之明突然一个箭步冲到脚盆边大吐特吐起来,我立刻恶心的跑到门外站着,王三娃犹疑了一下,本来想跟着我跑到门外的,结果又跑到师傅身边站定。这金之明哇哇的吐了半天,我也恶心得想吐了。

    过了好一会,估计肚子黄水都吐出来了,金之明终于不再吐了,师傅居然说:“老大,你过去把鸡毛扔到金老弟吐出来的东西里。”这不是摆明了要恶心死我吗?我不干,“师傅,这么臭,我一去就要吐,我不去。”金之明听我这么说,知道这确实有些为难我,于是用微弱的声音跟师傅说:“王老先生,我来吧。”说完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鸡毛扔到脚盆里,师傅走过紧张的盯着脚盆里那一盆恶心的东西。慢慢的,慢慢的,师傅面露喜色,喊我赶紧过去看,我非常不情愿过去:“有什么好看的嘛,臭得很。”师傅瞪了我一眼,我立刻不敢多说,乖乖的到脚盆边一看:天!脚盆里赫然两根蚂蝗的样子!我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师傅问我:“看好了没,是两根蚂蝗吗?”我摇摇头:“不是不是。”师傅有点恼了:“我明明看到是两根蚂蝗,怕自己老眼昏花才喊你来帮我看的,你又说不是!”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师傅你先莫生气,我不是说不是蚂蝗,只是这个明明就是金之明吐出来的涎水,只是看起来像两根蚂蝗的嘛,又不是真蚂蝗。”“这就对了,就是这么回事。”师傅一拍脑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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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还是蚂蝗蛊的作用大



    再看金之明,刚才惨白的脸色现在已经好多了,渐渐有点人色。见我和师傅争论,他凑过来往脚盆里一看,大家都是明白人,他见了这蚂蝗样的涎水,知道刚才师傅没有吓他也没有哄他——给他下了蛊,也解了。师傅这一手,把金之明着实收拾好了,他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对师傅说:“王老先生,我现在才晓得你们确实厉害。蛊毒这方面我祖上从来没有人会。你那么快给我下蛊,又这么快解了。我今天是真心诚意的来求王先生帮我了。” 金之明这一来又打断了师傅刚才要说的话,他见风使舵得快,我有些很不耐烦:“先莫忙说这些,我师傅刚才要说蚂蝗蛊是怎么回事呢,你又打断了。.”金之明讷讷,我问师傅:“师傅,你刚才说是这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师傅皱着眉头说:“你也先莫问我这些,你赶紧和王三娃出去找个远点的地方,挖个深坑,把这些连脚盆都埋了,千万千万不要让它见天,能挖多深就挖多深,这还是祸害,人畜沾了点点在身上都还能中蛊。”我原以为师傅既然轻松下蛊和解雇,那就说明这蛊毒没那么厉害,现在听到师傅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来。

    王三娃十分不满意这个苦差事,他说:“爸爸,现在天都没亮,你喊我们出去挖坑,我万一一不小心碰到脚盆沾到点东西,那我不是完了。.” 师傅还没说话,姓金的赶忙说:“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起去,我给你们打电筒也要得,或者两位老弟喊我做啥子我就做啥子。”我冷冷的看着他:“你现在刚解了蛊,最好还是多休息下,我和王三娃这点事倒还不用麻烦你老人家。” 真是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他居然说:“既然金老弟要去帮忙,那就去吧,趁着天没亮,你们抬远点,抬到山上去埋了,多一个人也快点。”我无奈的看了看王三娃:“师兄,那师傅都这么说了,就喊他和我们一路。” 王三娃和我一样,非常不爽姓金的,他问金之明:“你不是刚才解了蛊嘛,哪里有劲和我们跑那么远去?”金之明赶紧站起来,拍怕胸脯,一副已经完全复原的样子:“刚才我一半是吓得的,另一半是感觉肚子都硬了,所以身体没力气,现在解了蛊,肚子正常了,人就不害怕,就有精神了。.”他说到肚子硬,我又想起师傅刚才说到一半没说的话,我急于知道原因,又问师傅:“师傅,你刚才蚂蝗蛊还没说清楚呢。”师傅嗔怪的看着我:“你正事不赶忙去做,现在扭(缠)到我问这些,等下回来再慢慢跟你们说。”我心里就算一百个不愿意,看这架势也得必须去埋金之明吐出来的玩意,我只能拿起锄头和铲子喊上王三娃以及金之明抬着那恶臭的脚盆一路往山上去。

    一路上我们三人轮流抬脚盆,打电筒,倒也不十分麻烦。我和王三娃开始故意都不理金之明,虽然我心里其实十分好奇他怎么知道看中蛊没中蛊的,但是我极力忍住,就是不和他说话,姓金的一路上搭了好几次话,我们都故意忽略他,我不晓得怎么去原谅这个人,他们一家,在我祖祖坟山作怪,害得我从十几岁起头痛,痛了我二三十年,这次二公去世,闹出这么大的事,二公在底下不得安身,差点大爸就精血枯竭而死,更不说大爸屋里死去了的猪牛还值多少钱。.

    大约金之明也知道自己太过恶毒,见我们不理他,他也没有露出半点不快,只一味的赔小心。走到半山坡的时候,我问王三娃:“三娃,你说师父下蛊的本事,我怎么从来都不晓得呢,你听他说起过没?”王三娃此时正打着电筒,我和金之明在抬脚盆,他沉吟了一下,说:“小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一回,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歪门邪道,他怕我们乱用,所以就不教。.大了就再也没有听他说过了。我还以他会教给你呢,你不是我爸爸的关门弟子吗,他说我不适合学太邪门的东西,只凭自身正气就可以压住鬼神,但是和我不同,你杀气没我重,他应该把这些教给你的吧。而且不教给你,他教给哪个?我又不想学这些麻烦的东西。要是是我的话,哼哼……”王三娃呸了一口,然后看了看金之明,“要是我,你这姓金的还有小命在?我不直接弄死你,我就不姓王……你还以为大家都像我老汉和何老弟那样心软,你也不想下,你屋里几代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金之明不敢接王三娃的话,他换了个抬脚盆的手,然后说:“王老先生下蛊确实厉害,我是服了。.”“你服不服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种人,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了不起,就尽做恶毒事。”我才不得管他姓金的服不服,他这次放乖,也是师傅给了他颜色看,要是师傅没出手惩治他,还不晓得他要耍些啥子手段出来。“不是,不是,何老弟,你听我说,我说我服王老先生是为什么?”我不想理他,倒是王三娃开口了:“你服什么?你懂什么?”我走在前面,看不见金之明的脸色,但是隐约感觉他轻笑了一声,他说:“我们金家本来时代都是风水先生,对蛊毒这些虽然不会放,但是还是了解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要是会下蛊的话……”“哟,会下蛊你早就下蛊把我们一家人都弄死了,是不是?”我恨恨的问。.“不是,不是,何老弟,我现在是真心实意的跟你说对不起,不过要是我祖祖真的会下蛊的话,那我们两家也不会斗这么多年了,我家里不会出哑巴和莽子,你屋里也不会出这么多事。”“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只有死了人,我们两家才能安宁?”我已经出离愤怒了,金之明赶紧陪笑:“老弟,老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哎,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等下回去当着你师父的面,把这些交代清楚……我……我还是说下我怎么知道你师傅是真的下蛊在我身上,而不是吓我的吧。.”他这话,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但是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我无可无不可的哼了哼,不再说话,王三娃也不开口,金之明尴尬的笑了一下,才说:“我公公(爷爷)在世的时候,怕我出门在外着了人家的道,曾经给我说过,要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了蛊,首先,你也许感觉不到痛,但是你肚子会变硬,慢慢的硬的就像石头一样,然后如果没人解,你肚子里的蛊就会咬你,吃你的五脏六腑……最后把你吃得只剩个空壳子……”

    他说得我毛骨悚然的,我一想到那样的情景,禁不住有些害怕,赶忙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说怎么看出来中蛊了的吗?扯这么远干啥子?”金之明于是立刻不敢多说废话,他说:“这个人呢,要是真中了蛊,他的口水,说得文雅点也就是唾沫,吐到清水里就沉不下去,正常人的口水是浮在清水面上的。.”哦,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开始金之明为什么要喊王三娃去给他打一盆清水来了。王三娃应该也想起了打水的事,恍然大悟似的说:“你龟儿子喊老子去打水,原来这么回事。”金之明默认的点了点头。我的好奇心立刻被金之明掉起来了,对于蛊这块我懂得还真不多,不过……我还是不能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来,我假装毫不在意的,淡淡的问:“那你还晓得关于蛊毒的哪些东西?”金之明假咳了两声,说:“这个我就晓得这么多了,要是我晓得多一点的话,那还……”说道这里他又停了下来,我又想起刚才他说要是他祖祖会下蛊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又上来了,我没有好气的说:“你要是会下蛊直接就弄死我这一大家子了,是不是?去去去,你去打电筒,喊王三娃来抬会。.”金之明晓得又得罪我了,赶忙说:“不用不用,我还有劲,你去换王老弟来。”我不理他,王三娃仍然打他的电筒,金之明自讨没趣,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以前我公公还说蛊毒有很多种,反正猫啊狗的都有,只是他不晓得怎么养。我也就只晓得这么多了。” 我是真的火了,也不再和他说话,只管闷声和他抬着脚盆往山上走,王三娃在前面也不说话,气氛沉闷而尴尬,到了山顶,我们找了个平时不会有人来放牛割草的僻静地,开始着手挖坑,金之明自告奋勇要先去挖,说他挖累了才让我们去挖,我与王三娃也不和他争,在旁边坐下来看着他表现。过了一会,金之明还没有说要喊我们换人的意思,王三娃忍不住说:“我来挖会吧。”金之明一听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是粗人,这点事还不累。”王三娃也就不说话,空气中只有挖土的声音,大家又沉默了一会,王三娃想起了什么一样,他问金之明:“你屋里祖祖辈辈的和我师弟家作对,你晓得究竟是哪门回事不?”

    金之明听了这话,使劲的挖了几锄,沉默了半响,然后才说:“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何老弟要莫生气,我就说,要是要生气,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置可否,王三娃冷笑道:“说就说,哪里来那么多的条件。”此时天已经微微亮,我能看清楚一些金之明的表情,王三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愠怒:“王老弟,我是真心实意的要来和何老弟把以前的事情都做个了结,我该承担的承担,该背时就背时,你……你不用用这种口气说话,说得好像我金某人下贱得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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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天谴,报应



   
    王三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愠怒:“王老弟,我是真心实意的要来和何老弟把以前的事情都做个了结,我该承担的承担,该背时就背时,你……你不用用这种口气说话,说得好像我金某人下贱得很一样。” 我其实非常渴望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有他们家如何在祖祖的坟山下做手脚,以及他根本没有给其他人看过风水但是为什么又说服大妈娘家的人,推荐他来给大爸家看风水。看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还只能和他好生说了。给王三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是喊金之明讲下去,他立即会意,换了个口气说:“哪个说你下贱了嘛,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是真的很好奇你们家的风水手段,而且说实话,你们家的本事真的不错。.”金之明听了王三娃这一番明褒暗贬的话,像是下什么决心一样,想了很久,终于说:“好吧,反正事到如今,大家都不能不明不白的了。不过……”他看了看我喝王三娃,“不过我并不是给你们两个的面子,我是给王老先生的面子。”我哼哼两声,王三娃又有些不耐烦了:“晓得晓得,晓得是我老汉的面子,你赶快说嘛。”

    金之明拿着锄头在渐渐已经有些深度的坑边站定,深情变得沧桑而悠远:“我祖祖当年是个风水师,他的名气不得比何老大你差,有一回他去给别人家看风水,看中了一块蜻蜓点水的好地,这也是他不对,他动了邪念,想把这块地想方设法弄到自己手里来,于是就趁那家人要下葬的时候做了点手脚,哪里晓得当时何老大的祖祖是其中的抬脚,看出我祖祖做的手脚来了,他没有找我祖祖说话,喊我祖祖自己把做的手脚破了,而是直接去告诉了主人家,你们晓得,这个是阴阳先生的大忌,不管再厉害的阴阳先生都不能做这样的……这样的事,这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要了主人家的命,所以那家主人听老大的祖祖一说,立刻喊了几个全劳力(壮年男人)上来把我祖祖狠狠的打了一顿,命令我祖祖在大庭广众之下认错,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取出盗风水的东西,你们说,这样的话我祖祖哪里还有脸面做阴阳先生?”那也是他自己活该,阴阳先生的大忌他都敢犯,哪里还配做阴阳,我心下暗想,不过也没有立即反驳,我还想知道他们如何让在祖祖的坟山做手脚,“那你们哪门找到我祖祖的坟山呢?”我问,金之明冷笑了两声,“我祖祖虽然犯了大忌,但是并不代表他没得本事,他自从那件事以后不再做阴阳先生,不过却把你祖祖的底细打听了个清楚,晓得你祖祖懂些风水,又仔细观察了你们周围的地形,发现某地有个莲花,只是这莲花当时还没生根,估计还会走,他就留了个心眼,回家告诉我公公,说哪里哪里有个莲花地,但是可能会走,而且要走到哪里他都算好了,又说要是你祖祖死了葬在那里的话,肯定是占了莲花地。...如果你祖祖只葬的一般的地,那我公公就随便做点手脚惩罚下你们家,要是葬了莲花地,那还是得去把风水弄到金家来,不然,不给你们点颜色看,金家人一辈子,几代人都抬不起头……后来你祖祖果然葬在了莲花地上,那时候我祖祖已经死了,我公公本来想来做手脚的,到了这里才发现莲花地的莲花还没完全盛开,也就是说地的灵气还没完全出来,所以就暂时先回去了。这也是何老弟为什么十几岁之前没得事的原因。后来差不多我十七八岁的样子的时候,我公公见莲花地莲花盛开,气数正茂,于是在你祖祖的坟下埋了一道转移风水的灵符。.果然,埋了符以后我们家运气好得很,做啥子成啥子,旺得很……”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他:“那时候你晓不晓得我们家的情况?我老汉和妈都害病,我二公不明不白的变成了白痴?金之明,无法原谅你!”金之明默然不语,王三娃说:“算了算了,老大,先莫和他计较这些,你听他先说下后来的事,听完再说。”然后他又对金之明说:“你说,你说下去,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金之明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我们金家的运气没有旺到好久,突然有一天家里就出事了,

    我公公莫名其妙的中风,我爸爸出去做活路遭蛇咬了一口,本来没什么大事的,蛇也没毒,但是他还是没过多久就过世了。.我妈走到了她前面,一怄气,躺到床上到现在都还没好过。接着我生个儿子是个哑巴,想着再生个女儿吧,哪里晓得又是莽子,这时候我公公看出问题来了,认为风水那里肯定出了问题,于是喊我晚上摸黑去何老大祖祖的坟那里看情况,我去了挖开坟一看,果然我公公个符上被人做了手脚,用铁钉钉住了,上面还用大符镇压了。我回去把情况给我公公一说,我公公说这是高人的手段,把风水厄运转移到我们家来了。.我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喊我公公弄个符报复回去,我公公说要想把何老大家弄得像我们家已经不行了,因为我们****风水在先,这是天理不容,再报复的话更加天理不容,唯一的办法是再去老大祖祖的坟里放个镇压的东西,把整个莲花地的灵气都镇压住,这样我们家运道可以保持原样不会再恶化,我本来就认为当年是老大的祖祖不对,加上家里又出了这么多事,一气之下,没想那么多,认为更加应该报复回来,所以在去放镇压符的时候,做了点别的手脚,这样就算老大家的人不管哪门都会有人出事,这种风水斗法往往都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我也不管那么多,又放了一道火符在他的头下……”听到这里,我终于想通了,原来二公突然变得白痴,我爸爸妈妈一病不起,原来都是他搞的鬼,此刻我哪里还忍得住,冲上去一巴掌扇过去:“姓金的你还是不是人!”金之明被我这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一下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坑里,我还不解恨,拿起锄头就要朝他头上砸下去,王三娃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金之明大喊:“救命救命!”我哪里管那么多,看准了一锄头就砸了下去,金之明双手护住头,就地一滚,由于坑比较浅,他这一滚就滚到了坑外,我不甘心,又要跑到坑边再去砸他,这时王三娃醒过神来,一把抓住我:“何老弟何老弟,这是要出人命的,要不得,赶快把锄头放下!”我哪里听得进王三娃的话,正要又是一锄下去,金之明突然一声大喝:“完了,王老先生!完了,我忘了收兵马!”我一听这话,脑子里轰然一声,手脚冰冷,手再也拿不住锄头,瘫坐在地上,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想喊王三娃赶紧回去看师傅,我使劲的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越是这样我越是着急,我一把拉住王三娃,王三娃也吓得面色苍白,他颤着声音对金之明说:“你的兵马……要是敢对我爸爸有一点不恭敬……他老人家出事,金之明,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我直接拿刀砍死你……”饶是如此,王三娃还是底气不足,他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一点气势也没得。...

    金之明喃喃道:“我的兵马杀气重,开始我中了蛊,它们的气势随我变弱,现在我的身体基本上没事,它们也都恢复了杀气,我刚才和你们摆起我祖祖他们的事的时候,不自觉的动了杀气,何老弟用锄头砸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姓金的,我跟你拼了……”我冲上前去拳脚齐下,金之明一边躲一边说:“何老弟,何老弟,我急糊涂了,你莫急,你的兵马安排在哪里的?如果你师傅身边有三四匹兵马的话,那我的兵马应该伤不了你师傅,只是……”他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早就把六匹兵马安排在师傅身边,只是我的兵马杀气不足,我怕……“你少给我来这套,我的兵马哪里有你的兵马那么恶毒!而且没有我的命令它们根本就不能杀人!”话虽这样说,我的手脚都慢了下来,金之明怕我再打他,赶紧跑到几步之外站定,说:“何老弟,你莫急莫急,我的兵马杀气重也熬不了多久,你们现在赶紧把蚂蝗蛊埋了,我就在这里收兵马。”

    王三娃大喝一声:“我哪里还管得着这个蚂蝗蛊,我要先回去看下我老汉有事没得。”可是这个蚂蝗蛊要是不埋,万一天大亮了,有人误打误撞的在这里撞上了的话,这个罪孽我们哪个也担不不起,师傅要是晓得我们没有埋掉蚂蝗蛊就回去,他老人家就算死也不会原谅我们的。想到这里,我对王三娃说:“师兄,你先回去,有你在,师傅应该没得事。”王三娃也不和我多说,拿起电筒往山下飞奔回去。

    再看金之明,他面朝西方,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他在收兵马,不敢打扰,拿起锄头继续挖坑,一小会时间,金之明满脸愧疚的走过来对我说:“何老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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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旧怨新仇



  
    我冷冷的看着他,仍旧继续挖我的,金之明讨好的来拿我手里的锄头要替我挖坑,我挥手挡开他,他讷讷的说:“何老弟,对不起,我还是慢了一步,我怕你大爸家里又出了点事……我收回来的兵马好像和你的兵马正面交锋过,而且,这些都还没的事,我最怕万一,万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仍旧冷冷的:“万一什么?”金之明搓了搓手,说:“我怕万一王老先生……”刚才我是着急,一时糊涂忘记安排了兵马在师傅身边,现在记起了,也就放心,再说我的兵马再不济,六匹兵马保护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吧,“我不想和你说这么多废话,赶快把蚂蝗蛊埋了,我回去好给师傅交代,你放心,要是我师傅有个什么事,我要收拾你,你就是跑到天边也跑不脱。.”我说。金之明苦笑着说:“是……何老弟厉害我也是晓得的,我今天是一心一意要把我们两家的风水公案做个了结,我也经不起这样斗来斗去的了,何老弟你说啥子我都听你的。”其实金之明收派兵马的本事已经远在我之上了,就凭这点,没有师傅帮忙的话,这样正面交锋,我根本没有完全斗过他的信心。我哪里还能去指挥他,我心下盘算沉默着没有说话,金之明见我火气消了些,又过来把锄头抢过去,我也累了,就由着他去。金之明接过锄头后,殷勤的喊我坐到旁边休息,我想这人也变脸也变得快,开始来的时候杀气重的很,很明显是要弄死两个人显摆他的本事,让我们乖乖的听他摆布,让他把他女儿的手指还有羊角放回二公的坟山里去,现在被师傅下蛊,一惊一吓,马上见风使舵的说要和我们和谈。.只是我还是有些搞不懂,他们家为什么就一定要在我们家祖坟做手脚呢?

    “金之明,我问你,你在祖祖的坟山做手脚,那是因为你想报复我祖祖,这个我想得通,那为什么你后来又在我二公的坟山里做手脚,你屋里运气不好,那是天谴,做阴阳的最忌见了好地就据为己有,再说我祖祖的莲花地,你们用那样的手段去占,出大事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屋里的人做事太狠毒,我爹妈老汉……”我只要一想起这些,我们家遭那么多难,我实在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金之明说话,但是现在,我们要和谈,我还必须找到祖祖的坟山,我不得不心平气和的和他说,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过去的事,该死的人也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我再打你骂你也不起作用,我们再这样斗下去,两败俱伤,何况,我从来没有要用风水手法去害人的意思……哎……金之明,我认了,这是命,我们何家欠你们金家的,现在以前的恩恩怨怨都不说了。.”

    金之明也是满脸愧疚,他说:“何老弟,我以前总认为我们金家的风水手段是没得哪个赶得上的,所以一直就想方设法的做手段,现在看到王老先生,我才晓得天外有天……”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这些。.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又在二公的坟山里做手脚,他怎么收买大妈娘屋的人,喊他们说服大妈请他看风水,还有就是,为什么他那莽子女子死得那么巧,就刚好死在二公前面几天,那羊角,大概应该是早已经准备好的,这倒不必问。

    “算了,远的我们不扯了,金之明,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我二公的事……我大妈娘屋里的人哪门晓得你会看风水而且还很厉害,你们家不是从你祖祖出事起就不再看风水的了吗?”我说,金之明劳力大,这会功夫已经把坑挖得很深了,他说:“何老弟,你先过来搭把手,帮我把蚂蝗蛊抬到坑里来。.其他的事我慢慢告诉你。”我起身和他将脚盆抬到坑里,做完这些,金之明又很勤快的立刻拿起铲子往坑里填泥巴,我不好意思在一旁看着,也拿起锄头往坑里勾土,金之明边挖边接着刚才的话说:“何老弟,我晓得你很想晓得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那我也没什么隐瞒,就全部告诉你,难听也好,好听也好,这些都是实话,你莫介意。”事到如今,我就算说介意或者不介意,都于事无补的,我点了点头,说:“你说吧。”

    金之明吞了口唾沫,说:“先说我怎么喊你大妈娘屋的人找我看风水的吧,我和他们家挨到住的,彼此的底细大家都清楚,他屋里有时候遇到这方面的麻烦,我也就顺手帮一下忙,所以他们家对我很是信任,由于出了我祖祖的事,我们家再也没有做阴阳的人了,所以我有这些本事,也不能随便显露,给他们家做事的时候都喊他们不要透露给外人。.我莽子女子一直病怏怏的,她……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金之明顿了顿,肯定是想起他自己那么狠心的再女儿还活着的时候宰了她的手指,“她……她在你二公前几天没得的,我晓得这是风水恶报,所以就准备找个地方化解一下,凑巧的是,你大妈给她娘屋带信说你二公去世了,我们两家就是这么凑巧,我当时就想这也是天意,所以就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你和你大妈一家的关系,后来他们说你们两家也就不咸不淡的,我就放心了,随便说了几句就说动你大妈娘屋里的人,后来的事你就晓得了。.我也不多说。”

    原来如此,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终于弄明白了。姓金的一家做下这么多恶事,也没有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我们家就更不用说了,我和大爸家关系一般,那是因为大妈不太喜欢我的原因,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家要出了事,我就会袖手旁观。再说大妈,她和所有的农村妇女一样,她最恨不事生产的人,而我刚好有些懒散罢了,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大过节。.“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晓得还能说什么。金之明说完这些,也不再说一句话,大约是想起了他的莽子女儿,虽然是莽子,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等我们把蚂蝗蛊处理好,天也大亮了,我急着知道师傅还有大爸家里的情况,急匆匆的赶了回去,金之明也紧跟在我后面和我一起到了大爸家。

    我走到地坝里,还没进屋,看见大妈在往桌子上端菜,我喊了声:“大妈……”大妈抬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接着又说:“老大,进来快点吃饭,把你累了。.”她的声音非常不自然,莫非师傅出事了!!!我边往屋里走边问:“大妈,我师傅呢,没得事吧?”这时大妈看到了紧跟在我背后的金之明,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说:“金之明,你还好意思来,你把我屋里害得还不惨,早上又差点死个猪,也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敢来!”大妈越说越气,差点就要拿起碗朝金之明砸过来,我赶忙说:“大妈,哪门回事,我师傅呢?王三娃呢?”大妈被我这一打岔,只好朝屋内呶了呶嘴:“在桌子上……”我这时已经走到屋檐下,果然看见师傅王三娃还有大爸在桌子上准备吃饭,他们也看见了我,大爸连忙喊大妈给我打水洗手洗脸,他和大妈一样,瞟了一眼金之明,冷冷的就是不招呼他。.金之明尴尬的站在屋檐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师傅说话了,他说:“老大,请金先生也进来吧。”师傅说话,大妈他们也不好不给面子,大妈嘀咕了一声:“他还配称金先生……”我假装没听见大妈的话,顺着师傅的意思喊金之明和我一起去洗手洗脸。

    收拾完毕,金之明仍然跟在我后代走到堂屋里,大爸大妈只喊我上桌子吃饭,就是不理他,这不能怪大爸他们小气,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屋里被人弄得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谁都和他们一样,没有办法原谅那个害人的人。幸好又是师傅解了围,他说:“金老弟也累了,来一起吃饭吧。”我现在才注意到师傅的脸色很差,白得没有血色,王三娃紧绷着陪坐在他旁边,黑着脸,也不说话。金之明看了看大家的脸色,犹豫了半天,畏畏缩缩的挨着我在师傅右手席上坐下。“师傅,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我问。“莫问这些,大家先吃饭,吃完了慢慢说,今天要做的事还多。”

    看来师傅不想多说,我也不能再问,再看看大爸他们,一个个都面沉似水,我一肚子话也不晓得怎么开头,只好埋头吃饭。一桌子六个人,除了碗筷的声音外,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闷之极。

    ……好不容易一桌子人吃完饭,大妈迅速把桌子收拾干净,我们一干人又围着桌子坐下,师傅脸色很不好,白得没有颜色,肯定是太累了。“师傅,师傅,你赶紧去休息,事情都处理好了,你看你累得……”我说。王三娃也说:“爸爸,你去休息,我和老大都能处理这些事。”

    师傅看了看金之明,说:“金老弟,不是我不放心你,是你的兵马在你们去埋蚂蝗蛊的时候,又在这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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