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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蓬安睡佛

[相如·茶馆] 【蓬州风水大师传奇】【长篇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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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转让兵马




    师傅看了看金之明,说:“金老弟,不是我不放心你,是你的兵马在你们去埋蚂蝗蛊的时候,又在这里闹事,先是想打我的主意,结果老大的兵马把他们挡了回去,结果……他们趁老大的兵马无法分身保护家里的其他东西,居然又去猪圈作怪,要不是三娃回来得及时,恐怕这次又要死一头猪了。”金之明满脸愧色:“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一时大意……都怪我的兵马养得太邪。我的兵马和我是气息相通的,开始我中了蚂蝗蛊,他们气息也弱,没得什么杀气。后来我去埋蚂蝗蛊的时候,只一心想和老大说和,没有想到兵马的事,哪里晓得我精气一回复,他们就这么重的杀气……哎……”他叹了口气,对着也陪坐在桌上的大爸说:“老哥子,你屋里猪牛的损失我都赔。.”大爸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金之明还想说什么,师傅虚弱的站起来,我赶忙扶住他,王三娃也在一旁架着他另外一只胳膊,“金老弟,按理来说,你和我徒弟一样大小,我是不应把你喊金老弟的,但是……算了,不扯那么远,现在你就当着我的面,把你布在这个屋里的所有兵马都收了,不要看着我是不中用的老头子,我儿子和徒弟也不是笨得没有办法的人。”兵马?金之明在山上的时候收了一次,师傅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到这里,我立马暗自调来一匹我的兵马,问他屋里有没有其他人的兵马在,果然,我的兵马回报说屋角里还有一匹金之明的兵马。.

    我本来不是记仇的人,金之明开始在山上好说歹说的,我本来都觉得过去的事都过去,现在原谅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没想到……我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了,我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草,金之明,你他妈的口口声声说真心实意和我们和谈,你他妈的说再也不作怪了,你……你还敢在我大爸屋里留兵马?草……老子……”“老弟,老弟,何老弟,你先听我说完……”金之明一把拉住我,“滚,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哪个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当到我们是一套,背到我们还来阴的……”“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留的兵马,我是没得办法……”还有说没得办法撤走自己兵马的阴阳?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还给我来这套,“那好,那你不收,我来帮你收。.”

    说完,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到灶屋洗净手,在上席坐下,喊王三娃给我拿来黄纸,我是铁了心要收拾完他所有的兵马。他莫以为他有本事。师傅看我动静,明白我是要请祖师来帮我收拾金之明的兵马,他赶忙喝住正在神龛上拿纸的王三娃:“三娃!你莽了,好生给我规规矩矩坐到那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请祖师爷,这是师傅一再叮嘱我的,见我如此轻率的负气请祖师爷,师傅立刻气得满面通红,不住的出大气,我和王三娃赶忙起身去扶他坐在凉椅上说:“师傅,师傅,我不惹事,你莫气……”师傅怒色不减,虽然坐下,仍然气喘吁吁。.师傅本来就很虚弱了,这一发怒,不晓得要出什么样的乱子来,我连连赔罪,请他老人家息怒。过了半响,师傅气息渐渐匀净了些,他说:“算了,你这个事,等金之明走了我才慢慢和你说。”我哪里敢说不好,连忙点头,然后师傅对金之明说:“金之明,我也不喊你金老弟了,我徒弟刚才想收拾你的兵马,你也是看见了,何家不是没有能人,也由不得你这样乱来,我也一直忍着没有说话,毕竟这是何家的事,我们姓王的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老大我一直当他是我儿子,你认为我帮他强出头也好,还是我仗着会下蛊逼迫了你也好,你今天不管哪门,都给我们一个说法。.”

    金之明苦笑一声,说:“王老先生,王老弟,何老弟,还有何老哥子,不是我故意要留一匹兵马在你们家,兵马也是我的命,我哪里愿意就愿意把它留到别的地方……”“金之明,我一直没说话,你们那些事我也不懂,但是,我家里要是有你的兵马在,肯定一屋子老老少少莫想有好日子过。这点我还是清楚的。”一直没开口的大爸也说话了。“老哥子,有些事情你不懂,我还是和王老先生说才行。.”金之明起身给师傅倒了杯水,我哪里还能再相信他:“我师傅自然有他的儿子和徒弟给他老人家端茶递水,你少来这套假惺惺的。”其他的话我不敢说,怕一步小心又惹师傅生气,金之明自讨没趣,讪讪的把水放在桌子上。“老弟,我晓得你们现在都以为我是故意把兵马放在你们家里的,其实不是。我这是逼不得已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是故意的,脸皮硬是厚的不能再厚,王三娃哼了一声,和我对视一眼,意思是看他还要说什么,师傅闭着眼,也一句话不说,有我师傅在,大爸很少说话,所以他也没有接金之明的话。

    见大家都不理他,金之明自顾自的说:“王老先生,你是高手行家,你应该晓得,一般人的兵马都没有我的兵马杀气这么重,这是因为我养兵马的方式和别人不同,

    别人养兵马只是用他来做差遣,打探事情保护人畜平安。.我的不是,我从一养兵马开始就给了他们我一半的精气,我就是用他们来报仇用的,因此他们和我的心意息息相通,只要我心里动了杀气,那么他们见人杀人见神杀神。这个,你们晓得……”“你的废话哪个听。”我打断他的话。

    “我要说清楚你们才会相信我,”见其他人没说什么,金之明又接着他自己的话说,“上次,杀了何老大的兵马后,我自己还勉强抵挡得住,没出什么大事,只是伤了些元气,接着就是王老先生的兵马,我哪里晓得是因为王老先生心肠好,他养的兵马才没得杀气,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们本事不怎么样,所以就干脆逞强杀了王老先生的兵马,结果一杀了他的兵马,不晓得是不是报应,我家里出了大事,加之老大二公的事,我没得选,只能再找你们拼,只能赢,赢了,我可以继续保住偷来的风水,家里的大事很快就会过去,如果输了,那么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要收我的兵马,还要收拾我。.我……”“你?你什么你?所以你一来就先下手为强,是不是?”我说。.金之明带着哭腔说:“老大,你先不要和我计较这些,我晓得我错了。现在我输了,我的这匹兵马再也收不回去了,只能留在你们家里……”有这样的说法?我很没有听说过,我疑惑的看了看师傅,师傅不置可否,仿佛也在想金之明说这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搞笑哦,金之明,你说这些……我还没有见过哪个阴阳养这样的兵马,你以为你一辈子都碰不到高人?算了,莫说这些来骗我。赶紧给我把你的兵马收拾走,我啥子也不说,不然的话……”说到这,我就只冷笑两声,不然的话要怎么样,让他自己去想好了。

    金之明满头大汗,简直就要哭出来了:“老大,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现在你家里这个兵马我不但收不回去,而且它还会带走我的一些精力必须随时护卫着你们家,我……我上次和你们斗法,加上今天的,我也元气大伤了,现在收不走这个兵马,我回去不死也要大病一场。.”“哎哟,这么说来你金之明还是受害者了,我们都错了……就应该让你赢,好让你害得我们这边家破人亡??”这金之明,他现在居然还成受害者了。“你自己收不走兵马,你莫说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我屋里放着一个害人精的兵马呢,哪个晓得你安的什么心,你这人,一会一个花样,一会一个说法,我是不得相信你的。”我沉着脸,再也不多说一句废话,金之明见我不说话,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大家都不说话,他就知道师傅心软,两步走到师傅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一把抓住师傅的手:“王老先生,你要救我,我这兵马收不回去,我……我也……王老先生,你见多识广,你知道怎么收这个兵马不?我只晓得养,不晓得怎么收。你救救我,我一家老小已经那样了,要是我被这匹兵马再带走一部分精力,我自己都保不住,哪里还能照看他们,求求你,王老先生……你救救我,看在我们同是阴阳先生的份上,救救我……”说到最后,金之明涕泪齐下,师傅叹了口气,喊我过去拉开金之明,金之明死活不起来,他说:“老大,你莫拉我,我造的孽我自己活该,就是可怜我们屋里哪些老的老小的小,我一出事,他们也活不了,我现在啥子也不求,就求王老先生……王老先生,你心肠好,你一定要救我……”金之明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嚣张的气焰,一口一个王老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师傅和他这场斗法,也元气大伤,哪里还有精力救他,我又不懂这么邪门的东西,哎,看来金之明这是自己作孽太多,不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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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七、节外生枝




    师傅见金之明哭成这样,一时也没了主意,过了半会,他说:“金之明,你先起来,你这个养兵马的方法确实很邪,我不是神仙,我不是什么都懂的神仙……”金之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完了,完了,我一家人都完了……”边说边捶胸顿足。“金之明,你先别急,这事不是没有救,要救你,根本不在先把你的兵马收回去,而是你先把自己做的一些事该收的收了。这样,先消减你的罪孽,你家里的情况才不会恶化。至于你的兵马要分散你的精力,现在一时半会我也没有办法。一个人作了孽,总要付出代价的,就算我们原谅你,可是,老天爷不原谅你,那我们也没办法。.你说是吧?”金之明听得师傅这么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王老先生,我去收,我去收我做的所有的手脚,我活该……老天爷不饶我也要得,就求王老先生帮我……”说完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王三娃再也看不下去,他力气大,一把拉起金之明:“算了算了,我爸爸还好好的,受不起你这样的磕头。”金之明听王三娃这么说,也不敢再磕头,王三娃把他拉到一边站着,他就站着,抽抽搭搭的看着师傅。

    师傅摇了摇头:“哎,阴阳的大忌你都犯完了,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帮你,再说,原不原谅你,这还得老大他们一家人说了算。.哎,你自己做的事,我……”说完师傅又是一声长叹,我没法原谅金之明,以前的事不说,可是他害得师傅成这样,师傅待我犹如亲生儿子一样,我能原谅把师傅害得从此以后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的人吗?

    想到这里,我悲愤交加,恨恨的说:“你把一个好好的师傅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我就原谅你!”金之明满脸愧色:“王老先生,我以后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要得,我确实对不起你。你老人家……”师傅道:“我有儿子媳妇,还有老大这样的徒弟,做牛做马是他们的事,金之明还是回去照管好你老婆婆他们。我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本来也是要死的人了,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些要做牛做马的事。现在我确实没得力气出去了,要好好休息下,另外有点事要和老大他们一家人商量。”金之明听到这里,知道师傅是喊他避开,他马上说:“那我出去转会。”“算了,你这个样子出去,眼皮子肿成那个样子,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何家的人对不起你姓金的,欺负了你,你也别出去了,你就在我大爸屋里去睡会。”我说。大爸听见我这么说,只好说:“那金之明跟到我来,到铺里睡会。”

    等大爸安顿好金之明,师傅又喊我去把一直在忙的大妈喊到堂屋来,等人齐了以后,师傅神色凝重的说:“现在老大,还有你大爸一家主事的人都在,我把我的想法说下,你们看下要怎么办。.”估计师傅是想趁这个机会说二公坟山还有祖祖坟山的事,果然,师傅说:“今天金之明还在这里,所以很多事情都比较好解决,再说,你们刚才也看到的,他是吓怕了,也不敢惹事,现在是他求我们。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把你们祖坟的事,能解决的就解决了。你们看呢?”这事最着急的是大爸,他家里出事最多,我头痛多年,倒也无所谓的习惯了。大爸听得师傅这么说,赶忙说:“好,要得要得,那我老汉的坟山哪门办?”大妈也说:“最主要的是把我老汉的坟山弄好。.”听他们口气,完全没有想起祖祖坟山给我带来的头痛问题,我这些日子拼死拼活,还把师傅都弄成这样子,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关心我的意思,虽然我自己说不在乎,可是我还是奢望他们能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想起我还因为祖坟的事头痛多年,可是……原来我还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我心底的寒意一丝丝的直冒上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王三娃开口了:“我师弟这么多年头痛,不是祖坟引起的吗,金之明也说了是他做的手脚,现在把这个事情要赶快弄好,其他的……你们老汉的坟山,作怪的羊角和手指都已经拿出来,也没得什么大事。”大妈和大爸听得这话,对视一眼,然后大妈恍然大悟似的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还是老大的事要紧,赶快喊金之明把祖坟的事情解决了。.”大爸急忙跟着附和大妈说就是就是。我突然觉得搞笑,真是搞笑。

    师傅本来一直都像解决我头痛的问题,现在见大妈他们装模作样也就顺水推舟的说:“那也好,先看下究竟老大头痛是怎么回事,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大事,不忙。”“那我屋里不会再出事了吧?”大妈听见说先不管二公的坟山,赶忙问。“不得出事,你没看见金之明都向我们求饶了吗,他哪里还敢作怪。”我语带嘲讽的说。大妈和大爸听我口气不对头,怕我一发脾气就喊走师傅他们,立刻不敢再多说。.当下我们商定,决定先喊金之明带我们找到祖祖的坟山,等把祖祖的坟山解决好了,二公的坟山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主意打定,师傅累极,我和王三娃伺候他睡下,也跟着在床上睡觉,实在太困了。

    不晓得睡了好久,我一睁眼,只见王三娃和师傅都还在呼呼大睡,堂屋里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好像是大爸他们在商量什么,我怕惊醒师傅他们,轻手轻脚的起床到堂屋一看,金之明和大爸正在说什么,大爸一脸傲然,金之明低声下气。看到我,金之明立刻满脸堆笑:“何老大,醒了啊,睡好没?”我点点头,在凳子上坐下。.大爸也问我休息好没,又说金之明有事要和我说。说完赶紧拔脚就走,好像金之明已经把他缠得不耐烦了一样。大爸前脚一走,金之明马上说:“老大,我想到保王老先生的办法了。”

    “哦?是吗?怎么个保法?”我不太相信这个人说的话。金之明生怕我不相信,连忙接着说:“真的真的,只是……”果然还有个“只是”!我斜眼看了看他,把脸转到一边,不再说话。“老大,你相信我,我现在真的有办法保住王老先生……”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妈在灶屋里扯着嗓子喊我:“老大,老大,你过来下。.”

    我到灶屋一看,原来大妈又弄好了饭菜,估计是说要喊师傅他们起来吃饭。大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快,好客,有时候耳根子软,还有时候自私。我无意和她计较这些,我们彼此这样很多年,即便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还是没有要和她亲近一些的意思,当然,她也许想的和我不一样,就像现在,大妈的口气明显比以前亲热多了:“老大老大,我看你和王师傅他们都累惨了,所以做了点菜,你休息好没?要不要吃饭?”说到吃饭,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大妈,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好久?”“下午三点多吧,你们吃完早饭就睡,睡到现在连晌午饭都没吃。.”大妈说。“哦,哦,我晓得了。”我敷衍了两句,进去看师傅和王三娃,我进去的时候王三娃正在打呵欠揉眼睛,他问我:“老大,现在什么时候了?刚才睡得真着(睡得沉)。”师傅还在继续睡,我示意王三娃到外面说话,王三娃一边出去还一边打呵欠。“要不然你再睡会?”我看他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不用不用,我睡好了,是遭饿醒的。但是我老汉肯定还要睡,你喊他们不准吵到他了。”这个我当然知道。王三娃一边说饿了,一边就往灶屋走,他说:“老大,我饿得很,去看下有没得什么吃的。”

    我和王三娃齐齐到灶屋,大妈连忙给我们打水洗脸洗手。王三娃和我说话口无遮拦的,看到大妈,又不好意思说饿了,只能随便和大妈说了两句,见她没有马上开饭的意思,就拉着我到堂屋去。我本来想等师傅醒了一起吃饭,看样子师傅也还要睡会,我刚坐下又跑到灶屋去喊大妈给师傅挑出一些菜在一边,然后开饭。

    饭桌子上金之明又涎着脸说:“老大,王老弟,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有半大保王老先生。”王三娃哼了哼,不置可否,我继续吃我的。“这样吧,现在王老先生的事,我们先放在一边不说,毕竟我这事还要经过他的同意,我才能做,等吃完饭我们去把你祖祖坟山的事解决了,老大,你们看怎么样?”“算了,王老先生还没醒,他肯定累得很,老大,金之明说先去祖祖的坟山也要得,你看呢?”大妈搭腔说。大爸出门办其他事去了,她在桌子上陪我们吃饭。祖祖坟山的事,我其实比哪个都急着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忍不下那口气,就不想开口喊金之明带我们去找祖祖的坟山,现在台阶足够了,哪里还能再等,我立刻顺着大妈的口气说:“那也好,吃完饭就一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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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带不走的祸害



   
    ……我们吃完饭,师傅还没醒,大爸也还没回来。大妈一介女流,不适合去那些地方,所以就我,王三娃还有金之明三人出去。临出去之前,我留了个心眼,把兵马派了两匹守在师傅身边,我怕这玩意姓金的一不小心又冒出个什么不得已的事来。

    一路上金之明走在我和王三娃前面,他对我们这里的地形简直好像比我都熟悉,我忍不住讽刺他:“金之明你对我这里的地形熟悉得好像你在这里长大的一样,真是了不起。”金之明不敢说话,只带着我们沿着山路转来转去,我们路过二公坟山的时候,金之明看着二公的坟山,叹了口气:“作孽呀,老大,我们两家都作孽。”“你才作孽,我们何家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金之明又不再说话,带着我们朝山上走去。路上有些沉默,我想起祖祖说他的坟山在何氏佳城,这附近都没有大的坟山,哪里有半点何氏佳城的样子。“金之明,你怎么知道我祖祖坟山的?”我实在很好奇这些事,“我祖祖不是说他的坟山在何氏佳城吗?可是……”

    “呵呵……”金之明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你们何家湾本来有个何氏佳城,是你们何家的祖坟。不过何家后人对祖坟不太热心,所以碑垮了坟塌了抖没得人管。到最后就成了个乱坟岗子……”王三娃打断他的话:“那是何家自己的事,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只管说老大祖坟的事就好了。”金之明被一顿抢白,也不好再说我们何家的事,只能就事论事的说我祖祖坟山:“老大祖祖占了莲花地,他一去,自然土地老爷就认定他是正主,奉他为何氏佳城的主人。.所以他才说他在何氏佳城,其实不是,你们外人没得哪个找得到老大祖祖的坟山,如果不是我带的话。”

    果然如此,在金之明说这话的时候,他带着我们已经走到一个小山包前,笑山包前一块小小的平地,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是这小小的平地上居然还有零星的青草,其他干枯地方野草也有条不紊的立着。“到了……”金之明神秘的笑笑,用脚踩了踩地皮,我疑惑的看着他,王三娃也同样一样,“就在这里?”我有些不相信,这里离二公的坟地不远,二三十米的样子,只是这里地势稍微比二公的坟山高点。.莲花是逐水而生,水往低处流,嗯,我明白了。不过,这要是没有行家点破,一般人一辈子也找不到这莲花地的。

    “何老大,你祖祖的坟山就在这里,你看,看到那个岩石没得。”金之明用手指着一块看不出形状的石头说,“那个石头底下,就是老大祖祖的棺材。”我细看那石头,你说不上它是什么样子,而且它的块头也不大,可是,它就凛然有一股王者之气存在,石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秽,按道理这样离路边不远而且还是平地的石头上总会有小孩子去上面玩,涂涂画画,鸟啊虫啊什么的再上面拉屎拉尿的,可是没有,一点污秽的痕迹都没。我不是笨人,见此立刻明白金之明没有骗我。

    不过,难道金之明他去作手脚的时候是把这石头搬开,然后再放火符在祖祖的头下?他有这么大的劲吗?而且……“金之明,你怎么放符进去的?难道你还能推开这个石头?”“不是……”金之明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他不敢卖关子,所以他立刻又接着说下去了:“老大,你仔细看那个石头,它像不像一个棺材?”他这么一说,我凝神一看,倒也有几分相似,哦……这是风水石。.王三娃也看出门道来了:“我说嘛,金之明,你来这些。你是不是在石头上做的手脚?”“开始没有,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在老大祖祖他老人家棺材离放了东西,后来老大家里出了高人,破了我们的手法,我们也不敢再冒险挖坟开棺,所以就在这里……”他指了指那棺材模样的石头的前面部分,“老大祖祖的朝向也是这样,头在这里,所以,我……我就……”金之明自己也很不好意思,说到这里声音越说越低,我终于弄明白他的手段,原来是在祖祖坟山的风水石上做手脚,这样不仅可以镇压住整个莲花地的风水,而且由于祖祖的棺材朝向摆放和这个石头一样,他只需要在石头的头部贴个火符,那么也就等于在祖祖的棺材上贴了火符一样。.

    想到这里,我快步过去在那石头底下一摸,咦?不对,居然没有东西?我转身瞪着金之明等他给我解释。王三娃也走过来跟着往底下瞧,不过石头距离地皮太近,也看不见底下有什么东西。金之明有些得意,怕我们揍他,又极力忍住,他说:“老大,你也是聪明人,我怎么可能把东西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一看他那副德行,我脾气就上来了,何况他这一说,我也明白他的手法了,估计他还没那么有闲心调水泥来封符,所以肯定是在石头底部用泥巴封住了火符。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和王三娃说:“三娃,你帮我去找个硬点的树枝来,这些事,我们还不用求到别人。”金之明脸色立刻变得尴尬无比,走过来讪讪的说:“我来我来……”王三娃哼了一声,把自己的位置闪身让给他。我也随之起身。金之明伸手在石头底下轻车熟路的抠了两下,只听见轻微的泥巴掉落的声音,接着他就伸出手来:一张黄纸。不用看,那肯定就是火符了。我转过头去,没有理金之明,他害得我家出了那么多大事,害得我头痛这么多年,到现在,好像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可是,我心里不能原谅这个人。

    “何老大,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今天我当着你的面把这祸害烧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做这些坏事……”金之明边说边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火符,那火符一烧,我立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派清明祥和。金之明小心翼翼的看我脸色,他说:“何老大……”我不出声,王三娃很不耐烦的问他:“又有啥子事?你要说说完!”金之明嗫嗫嚅嚅的:“我是想说,老大家里有两个人都占准了莲花地,怕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帝王将相,也没得哪个敢这样占地。”

    他这么一说,我陡然一惊:“师兄,看来我还要忙些事。.”王三娃点点头,没有说话。金之明接过我的话:“何老大,你看要不要我帮忙?”我摇了摇头,这事不用别人帮忙,也怪不到金之明头上了,我们一家不出五代,就有两代人占准了莲花地,不管怎样,这样贪心始终是我们的错。

    我心事重重的给祖祖烧纸告罪,说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到他坟前烧纸的原因,又说了我们和金家的恩怨,做完这些,我心事重重的和王三娃以及金之明回到大爸家。

    师傅还在睡觉,可见他老人家这几天是累坏了。我不敢去打扰他,我撇下金之明,把王三娃叫到一边商量:“师兄,看来我还要把祖祖的坟弄下,他那个莲花地虽然莲花走了,可是毕竟留住了莲花的灵气,现在二公又是占准了莲花地,如果不破掉其中一个的话,何家就算以后飞黄腾达,恐怕也是在劫难逃。.”王三娃:“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从来没得哪家人一下子占了两个好地,不管有没得命消受,这都要出大事。”我开始想这把二公的坟迁了,后来想到二公新死,又把风水石给他破了,迁坟倒不必了,只是二公那地仍然有好地的灵气,大爸一家无德无能,哪里能平平安安的消受,只怕以后也不得消停,除非他们家有人出来行善做事化解好地带来的杀气。说到这里就说两句别的,关于好地有杀气,这也许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是好地,怎么可能还要杀气,其实不是,往往越好的地越会有极大的杀气存在,不然怎么说好地也要看你有命得没有。.如果一般人,无功无过,那么占了好地,可能家里也就出些事,不至死人,然后坏事过后才是好事,假如命好,从此也就飞黄腾达富贵无双,福泽子孙。假如得地的人横行霸道坏事做尽,他占了好地,只怕从此家道衰落断子绝孙,所以人们常常说福人居福地,也就是这个道理。再说大爸家,顶多算无功无过的人,可惜二公死的时辰不对,加上祖祖之前还占了莲花地,这犯了贪心大忌,假如还要一味的想保住两个莲花地,那肯定是自找苦吃了。事到如今,最好是祖祖的莲花地也破了。

    不过,目前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祖祖坟山的事暂时放到一边。金之明的兵马还没收走,现在得处理这个事情,对了,还不能让大妈到处出去乱说师傅会下蛊,不然惹的麻烦还多的是。而且金之明和我们斗法的事情也不能乱说,农村里,不管哪家有点风吹草动的,不到半个小时立刻人尽皆知,我很担心大妈已经把这些事说给别人听了。一时半会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和王三娃商量金之明兵马的事,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他那样养兵马,一旦输了还带不走自己的兵马,那不是笑话吗,做阴阳的连自己的兵马都控制不了,那他还算什么阴阳,我把这话跟王三娃一说,他倒不怎么赞同我的观点:“金之明本来就不是阴阳嘛,再说他本来养兵马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和你家作对,你没看见他兵马的杀气那么重,一般人的兵马根本不可能那样,所以,我觉得他说的差不多是事实,他用邪法养兵马,现在输了,兵马带不走,只能留在你大爸家。要是真是这样呢,那就不怕,他恶有恶报,这匹兵马分掉他一部分精气来保护你大爸家,哈哈,你大爸家从此也就不怕什么牛鬼蛇神了。”事实要真是那样,大爸家自然得益,怕的就是金之明又使什么坏,留下的是害人的兵马,而且我们还赶不走,那就惨了。一时之间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只能等到师傅醒来再做其他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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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九、金之明的独门兵马秘籍(一)



   
    师傅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醒来以后他老人家脸色终于有点血色,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醒来后见到我第一句话是:“老大,金之明呢,你祖祖那里的事解决了没有?”我赶忙把祖祖坟山的事给师傅说了。师傅听了紧皱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老大,现在你可以不担心头痛了。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呵呵……”

    金之明之前呆在堂屋里发呆,没有一个人理他,我和王三娃以及师傅一起到堂屋去的时候,他一看见师傅,立刻喜出望外:“王老先生醒了?来坐来坐。”师傅点点头,坐下。“王老先生,那个……老大祖祖坟山的问题,我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该收的都收了。.”“老大已经给我爸爸说了。”王三娃打断金之明的废话,金之明不接茬,立刻又说另外一件事:“那个……王老先生,我有个办法,也许保住你老人家不受恶鬼侵害。”师傅兵马全失,以前在看风水做法事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得罪过不少鬼怪,现在我们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怕的就是一个疏忽,那些恶鬼就来作怪,现在金之明说他有办法,他们金家和我们这一派有些不一样,养兵马都那么邪,说不定他还真的有什么邪法子帮师傅避开那些恶鬼。“哦?你有什么办法?”我问。金之明忽然又有些扭捏的样子:“这个……这个只有先把我那匹兵马收了,我才晓得有没得办法。因为这是我也没做过,只是听说,不是很有把握。.”“哎呀,你拐来拐去还是想说喊我爸爸把你留在老大这边的兵马收了,不就这么回事嘛,你装啥子装,直接说就是了。”王三娃白了金之明一眼,嘲讽他道。金之明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真的不是……”“算了,金之明,你的意思我也晓得,我也相信你是一片好心,只是你的兵马,我现在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办法解决。你也晓得,我是没由兵马的保护,现在已经没办法给你做法强行带走你的兵马。”看师傅这口气,已经原谅金之明了。我心里有些不满,认为应该再给他些颜色看,可是要怎么给他颜色看,我又不晓得了,总不能再斗法吧?何况他又说能保住师傅不受恶鬼侵害,虽然师傅这些事都是因他作恶引起的。.金之明当然不晓得我心里在盘算这些,他继续对师傅说:“王老先生,我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已经输了,屋里出那么多大事,加上今天的事,所以,要是我的兵马还留在何老哥子屋里的话,我回去大病一场不说,只怕在病中它都要吸取我的精气来护卫他们家,这样,我不死也要被它把精气慢慢榨干吸尽身体枯竭而死……”听他这话我吓了一大跳:“什么,怎么有这么邪门的兵马?”金之明苦笑着说:“是,确实有。”“那你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你还养它,还要用它害人?”我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金之明居然也做得出来。“不是我一定要养这样的兵马,而是你们王老先生这一派阴阳先生,走的是纯正大气的路子,我要是和你们一样,那肯定……”说到这里金之明停了停,我估计他是想说“那肯定也没办法报仇出气盗风水了”,不过金之明还没等我把想的话说出来,他跳过刚才的话,又说:“所以,我才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养了这些兵马。.现在你们也晓得,我屋里是全靠我一个人撑起来的,我要是出事死了,那我一家人也完了……”

    听他说得这么惨烈,我们三人都默然不语。他既然知道后果,哎……何必为意气之争来盗风水做坏事,这样害得两家人都不得安宁,没好日子过。“所以,王老先生……我现在是厚着脸皮想求你救我,求你看在我屋里那些莽的莽,病的病的人的面子上,今天救我一命,把我的兵马先收了。.”金之明说到这里,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可是,金之明,我们真的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兵马,我们收兵马也是收自己的,要是收别人的,那也得请祖师爷上来。并不是我们说收就收。”师傅说。

    “这个我晓得,你刚才在睡觉的时候,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我……”金之明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大好开口一样,我听得说得造孽,也忍不住心软了,问他:“你想到什么办法了?”金之明眼眶微红:“我想把我的兵马转给王老先生,这样他既可以免受恶鬼的骚扰,也可以带走何老哥子屋里这匹兵马,我也不会被那些兵马吸取精气。.”他说的这个办法倒是个办法,而且看起来还两全其美得很,只是事实估计没那么轻巧,而且万一那些兵马吸取师傅的精气呢?“那不行……不得行……金之明,你的兵马那么邪,你喊我师傅收了,不是又来吸我师傅的精气?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师傅对你这么宽宏大量,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变得的,这么没良心?”我忍不住骂开了,“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不得同意。”师傅没有表态,王三娃面红耳赤的说:“金之明,你说来说去还是在打我老汉的主意,你……你是不是看他年龄大心肠软,所以就乱来?你滚,滚远点,莫让我再看到你,你这人狗改不了吃屎,我们本来好心好意帮你,你现在……你还是不是人!”

    金之明被我们两人一顿好骂,半天也作声不得,过了很久,他才说:“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我要是把兵马转给王老先生,他……不得被兵马吸取精气,他老人家又不像我一样,要去和人打打杀杀的斗法,只是我……我以后做不成阴阳,也会有些恶鬼来找我麻烦。.”“那你这样给我你的兵马也是死,不给我,你也不好过,你不如不给我。”师傅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老先生,”金之明赶紧解释,“给你了,那些兵马听你调遣,保护你,只是它们性情暴戾,需要你老人家经常感化,不然很容易惹事。而我,它们脱离我,不再吸我精气,那我回去大病一场以后还有好的可能。你们晓得,我回去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是生是死,就全看王老先生肯不肯收我的兵马了……”“哎……”师傅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当是我做好事吧。.金之明,你把兵马转给我吧……”我和王三娃大惊,同时道:“师傅(爸爸),要不得!”师傅看着我们两个,说:“没事,这是我命中注定的,死前有这么一劫,你们不要管,我要是不接他的兵马,他一家老少都要出事……我于心不忍,”说完这些,师傅又问金之明,“你留在他大爸这边的兵马,我怎么带得走?”

    金之明听见师傅肯救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老先生……”只说了四个字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师傅喊我去把他拉起来,金之明死活不起来,看见我去拉他,又朝我道:“老大,谢谢你,谢谢你不计较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无法不计较他的这些事,但是事到如今,师傅吃了他那么苦头都不计较,我还能做什么,因此只能闷声说:“算了,你起来,我师傅不喜欢别人这样。.”金之明依言站起身,师傅喊他过去坐下商量怎么转让兵马的事。

    说实话,兵马能转给别人,我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师傅师从不过五一脉,不过五是阴阳大家,也没有听说转让兵马的事。所以金之明一说这事,我还是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事,大爸他们没有必要在其中参合,所以我喊他们都回避,堂屋里只剩下师傅,王三娃以及我和金之明四人。.金之明神情很是复杂,他说:“王老先生,王老弟,还有何老弟,我对不起你们。”我们都没说话,他已经说了很多对不起,可是事情都已经做了,原谅与不原谅,道歉和不道歉都没有区别,于事无补。见我们都没说话,金之明只好自己继续说:“转兵马这事,是我们金家独有的。其他各派都没有这个说法。所以,我想把事情的利弊说清楚一点,免得大家都不放心。”我们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于是金之明向我们讲了兵马转让这一门金家的独门“秘籍”:

    “兵马是阴阳的命,这些你们都晓得,我不用多说。我们金家本是风水世家,有些外人不知道的本事也很正常。所以,比如你们养的兵马和我的兵马就不同,我不是在说废话,这些只有交代清楚了,你们才肯让王老先生放心接收我的兵马……我的兵马用我的精气养成,与我心意相通,假如我动了杀人的念头,哪怕就是有那么个想法,但是并没有真的想要把某人杀死,它们都会立马跑到那人那里去兴风作浪,所以我平时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无意中伤了好人,幸好,这几十年来,我也没有别人吵架结怨……除了你们以外,我没和别人红过脸。不过,老大你们不要害怕,我转给王老先生以后,它们不会有那么重的戾气,因为王老先生不像我,一心只想找你们报仇,所以它们杀气重。我这一输,它们折杀了锐气,胆子小得很,从此以后他们也没什么胆量做坏事,顶多只能护家看院,做法事的时候用处也不大。所以,就算王老先生不肯接收我兵马的话,老大,你也可以喊你大爸他们放心,我带不走的那个兵马不会伤害他们家的人畜,相反还会保护他们……你们也许听了半天也还没听清楚我为什么要说一定求王老先生收我的兵马,我这么来说吧,我这兵马既然养得这么与众不同,那么它肯定有很大的缺点。也就是说我在和人斗法的时候只能赢不能输,这也是我为什么开始和你们斗法的时候就痛下杀手的原因,要是我一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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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金之明的独门兵马秘籍(二)



   
    要是我一输,必定就有兵马成为别人的奴仆,最重要的是它不但完全忠心耿耿的保护斗赢我的人,而且它还是通过吸收我的精气来保护别人。而老大大爸家两代人占足了两个莲花地,就算他们有命占地,屋里也不可能平安无事的等到飞黄腾达。好地发挥作用之前还会出大事,大事过后才是好运,这点我们做阴阳的心知肚明。我家里现在也出了那么多大事,万一老大大爸这边出事,那留在他家的这匹兵马必定全力保护他家的人畜,这样一来,只要事情没有解决,它就会一直不停的吸收的我精力来帮老大他们这边,如此,我必死无疑。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屋里一大家也都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金之明一口气说完,我们听得面面相觑,他的兵马居然如此邪门,难怪能杀我和师傅的兵马。.

    “恩,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接你的兵马,那么你必定被老大家里的莲花地牵连,性命都难保住,是吧。”师傅说。金之明点点头,师傅沉吟了一会:“那好,你告诉我究竟怎么接收你的兵马。”金之明看了看我和王三娃,有点为难的样子说:“王三娃王老弟先天正气足杀气重,我怕他在场的话,会调不来我的其他兵马。”“原来是不要我在场,那就直接点说撒。”王三娃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金之明尴尬的搓着手,不晓得怎么解释,有些门派做法事时确实不希望有外人在场,这点我能理解,王三娃当然也明白,只是他不过是恨金之明惹那么多事到头来还喊师傅接收他的兵马,所以会给脸色给金之明看,“那我也最好还是回避一下吧。.”我站起身来,也准备走,“老大,你别走。”师傅叫住我,“老大,我人老了,做事不利索,你在这里帮我。”金之明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没有表态说是否我应该回避,师傅没有管他那么多,直接吩咐我说:“黄纸朱砂笔肯定是要的,老大,你去拿些来。”我有些好奇,很想知道金之明如何做法转让兵马,所以也不管他表不表态,我立刻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做,金之明见我这样,只得很不情愿的说:“那好,也就麻烦何老弟了。.”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还要针,老大,还要麻烦你帮我找跟缝衣裳的针,用没用过无所谓。另外香烛冥币还要些。”

    这些都不难找,一小会功夫我就把东西准备齐全了。师傅示意我站在他身边,金之明将黄纸裁成扑克牌宽,二十厘米长的纸条,如此裁了三条。然后他看了我和师傅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我猜师傅是想喊我长眼睛学到点,不然金之明几次三番的流露出不愿意我在场的意思,他不会没看见,不会不叫我走。现在金之明应该是要开始正式做法了,所以有些遮遮掩掩的不想让我看见。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这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金之明到灶屋洗净了手,把堂屋大门关上,见师傅还没有叫我回避,他不好开口,只能当着我们的面做法。我怕这中间会生出事端来,悄悄调来兵马守护在师傅身边。

    金之明做法程序没有什么特别,和我们差不多,他一开始嘴里飞快的念着收兵马的口诀,霎时一阵阴风过来,他的兵马已经到了屋里。由于之前我的兵马和他的兵马短兵相接的斗过,现在他的兵马一到,我的兵马立刻警戒起来,不等我调遣就先发制人,团团将金之明的兵马围住,屋里的局势陡然紧张起来,我这边刚觉察到,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那里金之明一声大喝,神色愤怒之极:“何老大,你居然趁现在害我!”说完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想必是他的兵马影响到了他,哪里来得及解释,我赶忙念诀驱走自己的兵马。.然后又跟金之明解释说不是要害他,是怕他的兵马来一不小心伤了师傅,金之明见我驱走了兵马,神色稍微好转,他苦笑着说:“老大,你刚才差点就害死我了。我的兵马败在你们手里,现在见到你的兵马连一点反抗的胆子都没,刚才你的兵马居然还要杀它们!”师傅也帮着我解释:“不是,老大决不是要趁人之危,他确实是怕我出意外。金之明你不要误会。”金之明摇摇头说:“算了,我晓得老大没有恶意的。”说完他坐着休息了一会,然后拿起朱砂笔在裁好的黄纸上画符,他的符有些奇怪,一般人的符其实都是由文字加些变化演变来的,他这个还真的象我们说的狗画桃符一样,枝枝蔓蔓,蜿蜒崎岖,似画非画,完全看不明白。.我疑惑的看了看师傅,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懂。我只好闷声看着金之明继续画第二张符,结果还是不懂,到第三张的时候我终于看懂了一个字:“契”,大约是什么契约,除此之外还是一头雾水。金之明把符画完,吐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就呆呆的看着那三张符纸。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师傅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金之明。如此过了好大一会功夫,金之明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他将左手中指的血挤到指头顶端,右手拿过缝衣针一扎,立刻一个血点子冒出来,他又看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我暗自替他着急,他再看,手上的血都凝固了,就得用针再扎一次手指了。.这时候师傅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金之明,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兵马,也不会用它们去做任何事。更加不可能准许老大在你成了一个平常人以后还来找你麻烦,你也放心,老大他们家的人不是那样小心眼的。”金之明听到师傅这话,将左手中指狠狠的往我认出了一个契字的符上一按,纸上立刻一个暗红的血点,他还嫌血不够,拿起针又再扎一下,这次可能用力比较大,血马上涌了出来,不等我们有所反应,金之明直接用这冒血的手指在那张符上画了一个隐约看起来象是“金”的东西,画完,他站定,看着符纸,慢慢的泪就要掉下来了,大约怕失态,他使劲的吸吸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王老先生,还要你老人家过来按个手印。.象我一样写个王字。”师傅点点头,说:“好,是不是也要象你一样用血?”金之明点点头。不对,他这符我们又不认识,万一他又耍什么花样害了师傅,“等下,金之明你能告诉我你这符是写的什么吗?你这个我认不得是啥子。”我说。金之明神色坦然的道:“这张,要按手印的是契约,把我的兵马转给你师傅的契约……”哦,原来这样,那个契字果然是契约,我点点头。.师傅走过去学着金之明的样子在那符上用血画了一个王字,金之明待师傅画完,拿起放在一旁的符纸说:“这两张,一张是向兵马总师表明不再养兵马缘由的符,一张是给我兵马说明送它们到王老先生那原因的符。第三张,是契约,按有我们两人的手印,和大家所有做买卖签订的契约一样。”金之明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松的样子,但是还是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挣扎和痛楚。

    师傅点点头,慢慢回到上席坐下,我依然侍立在一旁,金之明走到门边,对着门外深深的作了三个揖,然后拿起给兵马总师的符又是三作揖,然后将符纸点燃。待符纸燃尽,金之明坐在板凳上紧张看着那堆灰烬,一动不动。.估计是在等兵马总师的回复,同意不同意他把兵马转给师傅。果然,好好的屋里突然平地起了一阵风,将那一点灰烬刮得满天飞,金之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他自言自语的说:“幸好同意了。”说完又看着我们,说:“刚才那纸灰飞得满天就是说明同意兵马总师同意我把兵马转给王老先生。”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要是那堆纸灰没有动静呢,那就肯定是不同意了,做法很多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这样看。这里安顿好了,金之明又将给他自己兵马的符纸如法烧了,在烧这符纸的时候,他很是不舍,符纸拿在手上,打火机打燃好几次,就是忍不下心烧,也是,用心血养了那么多年的兵马,现在突然告诉它们说要把它们转给别人,没有谁心里不难受的。金之明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将符纸烧了,然后回身坐在板凳上等兵马的动静。等着等着,那堆纸还没动静他倒出了问题,只见他用手捂着心口,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金之明,你怎么了?”我边说边将赶快将他扶起,大爸家是水泥地板,金之明这一跟头栽下去至少也都是鼻青脸肿,可是——他好好的,除了脸色惨白以外,“金之明金之明,你摔着没?”我连声问,金之明紧捂着心口一句话也不说,师傅说:“老大,估计他兵马不愿意他把它们转给别人,你现在别问那么多。扶他坐好,他没事的。”我双手扶住金之明,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栽了下去,金之明神色悲戚,眼角隐隐有泪水,我又不能调我的兵马来问,只能看着金之明这样子干着急。师傅说:“老大,他的兵马不舍得离开他,我怕他会出事,你多留个心眼,注意屋里的动静。”听师傅这口气,难道是金之明的兵马舍不得离开他,现在金之明又迫于无奈只能将它们送人,所以它们是想直接把金之明弄死,这样他就不会将它们转人?不会吧,会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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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8 1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19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继续啊

发表于 2013-8-19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时候接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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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19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handshake

发表于 2013-8-19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蓬安睡佛 发表于 2013-8-19 17:3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接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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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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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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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金之明的独门兵马秘籍(三)



    .
    我养兵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有兵马要害主人性命的。“师傅,怎么办?”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帮金之明。师傅面色沉重:“他这个兵马确实养得好邪,刚才那些兵马见了你的兵马,都还吓得动都不敢动,现在一听他主人要把它们送人,又下这样的狠手。哎,怎么和电视里一样,得不到就毁了呢。”金之明还是一直紧捂着心口,听见我们说话,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师傅,哑着嗓子低声说:“王老先生,王老先生,我的兵马只是舍不得离开我,你不要用狠手段收它们,我……我慢慢和它们说,慢慢和……和它们解释……”说到这里,金之明额角冒出豆大的汗水,嘴唇卡白,不住的出大气,眼看就要晕过去,我一看事情不妙,立马调来兵马先退开金之明的兵马,好家伙,这金之明的兵马刚才见到我的兵马吓得躲在墙角一动不敢动,而现在,我的六匹兵马全部赶来将金之明围住,它们居然还敢只退后几步,虎视眈眈的看着金之明。.看这架势,跟它们好说已经不得行了,“师傅,我请祖师爷上来把金之明的兵马收了吧。它们现在根本就是要直接要了金之明的命。”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这金之明一听说我要请祖师收他的兵马,他“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闪避不及,那血直接吐在我身上,“老大,不要,不要……”我大骇,从来没有见过人这样吐血的:“好好,我不,我不,你莫急,莫急……”金之明仿佛累极,他缓缓的靠在凉椅上,凄惶的说:“老大,王老先生,我活该……该死……这是报应,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说罢,泪流满面。.

    师傅看着金之明,喊我赶紧拿毛巾帕子来给他擦下,我刚走两步,师傅又说:“给他画个符水,不能让他再吐血,再吐就要死人了……”我赶忙去打热水拿毛巾,接着又画符水一时手忙脚乱,也顾不得衣服上还有金之明的血。符水不是万能的,现在只能暂时压制金之明的情绪,不让他太过激动以免再吐血,等这事过了,他估计也得调养好长一段时间。.总之金之明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把画好的符水端给金之明喝时,他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接碗,我只能一口一口的喂他,他一口一口的慢慢抿着,神色时而悲戚时而颓丧,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喝完以后,金之明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没有那么苍白,他说:“老大,我的兵马呢?”我说:“就在我的兵马圈外守着呢。”金之明点点头,问师傅:“王老先生,我这个兵马现在不愿意我把它们转人,要是我坚持要转的话,它们会直接……你们刚才看到的,我那一摔,只是它们的警告,所以没有摔出事,但是我刚才心痛得很,我晓得是它们也舍不得离开我……”看样子金之明还在为他的兵马说话,也许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用精血养的兵马会取他性命,也许是他确实也舍不得将兵马转人,也许二者兼有。.师傅问金之明:“那如果我直接收掉你的兵马呢?”金之明脸色大变:“不行,要不得!”要不是刚才喝了符水,压制住了情绪,他肯定又要吐血了,“不得行不得行,王老先生,要是你强行收走我的兵马,等于直接把我的元气灭了,我从此以后连个普通人都做不成,就只剩个空壳子,是行尸走肉,只能成为废人等死。”师傅叹了口气:“那你让我们怎么帮你呢?你现在这个样子,自身难保。兵马不肯跟我们,又不能收……”

    金之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想想别的办法……”我也低头寻思,想着能有个完全之策能帮到金之明。.不过想来想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金之明现在要将兵马转给师傅,主要就是怕大爸家出事连累他,那他可不可以给兵马说等大爸家里的事情一完,就再将它们接收回去呢,哎呀,这点我怎么没有想到,“师傅,师傅,我有个办法,不过不晓得行不行得通,你看这样……”我把刚才的想法给师傅和金之明一说,师傅也拿不定主意,看着金之明,金之明有些为难的样子:“这要是想骗兵马的话,是骗不到的,我心里想什么,它们都知道,要是真的说等老大家里事情完了,再接它们回来,那又不晓得要等到啥子时候,而且万一王老先生……”底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意思我们都明白,万一师傅过世,那他的兵马只能随师傅去了。.“这点你倒可以不用担心,我死之前可以把兵马安排在你家里,这本来是你的兵马,我死了,没有人能调遣它们,那也不等于就是你的了吗?”师傅说。“这样也要得,只是……”

    金之明说,“只是,只是这样的话,我怕我的兵马还是不愿意离开我,它们性子太烈,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他那邪门的兵马,我实在找不到更好一点的办法了。“这样吧,你再给它们说下,就把我们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它们,看它们同意不同意。.”师傅说。金之明现在对他的兵马也有些畏惧,他面露难色:“王老先生,刚才它们一听我要把它们转让你,我纸才烧完,你们也看见了,它们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把我弄倒在地上给我颜色看,我怕现在再说,万一惹毛了它们,不晓得它们要闹出什么事来,哎……这也是我的错,我养兵马的方法开始就错了,以至于现在我都控制不了它们。”要换在平时,我肯定要拍起巴掌大笑金之明活该,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不过现在不行,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一家老少的性命。“没事,你诚心一点,跟它们说明你的难处,而且你不是说它们和你心气相通吗,你有难处它们应该理解的。”我说。.金之明苦笑道:“何老弟,你以为兵马和人一样通情达理?要是那样,它们就不会被人任意调遣控制了……”“依我看呢,你还是再给它们说下试试,要是它们不同意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师傅说。

    金之明欲言又止,看着我和师傅:“嗯……嗯……”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有些不耐烦了:“嗯什么嗯嘛,你有为难的地方就说,我们现在都替你着急。”师傅也说:“你要是要我们帮忙,你就直接说,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的。”金之明低着头不停的掰着手指头,过了好久,他终于象下定决心似的说:“王老先生,老大,我还有点事没有给你们说……”“还有事?”我和师傅面面相觑,“还有什么事?”我还真怕他又说出什么把我们吓一大跳的事来。.

    “是的,还有事,我开始觉得没有必要给你们说,所以……但是现在不说好像不得行了,我和兵马之间心气相通,这点你们知道。但是还有一点你们不晓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抛弃它们,首先我自己精气会受到影响,做不成阴阳,这点没什么事,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坚持要转让它们的话,但是它们不同意的话,那它们会认为是我背叛了它们,背叛是我们金家兵马的大忌,只要确定是背叛,那么它们肯定和我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的话,它们会利用和牵制我的精气来对付我,让我生不如死……”原来如此,难怪金之明不肯再去说服兵马同意到我师傅名下了。.“所以,你们刚才看到的还算轻,不算什么事,我从板凳上摔下去还没摔到哪里,这是我的兵马警告我不要妄图把它们转让给别人,如果我再去和它们说转让的事,等下我怕不仅我要出事,只怕还会连累大家……”听完金之明的话,我和师傅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大家沉默了半响,师傅问金之明:“难道一点办法都没得?”金之明苦笑道:“最后的办法就是我出元神去和他们说,但是,假如它们不同意的话,那我的元神这一出,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这不行,这不行,这样多大的风险。”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我连忙否决了他的说法,“按道理来说,你的兵马应该体谅你的难处,毕竟你是用心血养的它们,要是你有什么事,它们也魂飞魄散了。”师傅还是主张写符和兵马好说,“所以,你把这个利害关系跟它们一说,它们应该会同意是吧?”“哎呀,王老先生,我的意思你还没听明白,我的兵马就是宁愿和我玉石俱焚,也不愿我不要它们。”金之明说到这里,神情复杂之极。他也舍不得兵马,只是为了活命,又不得不转让它们。他的兵马性子刚烈,不愿侍奉二主……我简直头都大了:“那要怎么办?不可能你就这样撒?”金之明低头不语。“那不如我直接杀了你的兵马,这样省事得很!”“不要!”金之明双手搂住头痛苦的说,“那样我也会死的。”“那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吧,这样拖着对你也不好。而且,老大家里占准了两个莲花地,你开始也说了的,肯定还会再出什么事,那样的话,我们肯定没有时间帮你。”师傅说。

    金之明又是一阵沉默,我看看师傅,师傅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样吧,我还是出元神出去和它们说……”金之明一脸悲壮


本帖最后由 蓬安睡佛 于 2013-8-20 13:4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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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二、兵马还是接受了背叛



   
    ,“那……那……”我有点害怕,万一他元神一去不回,这样我们一大干人都说不清楚了,依照现在的法律,我们能给警察说金之明是因为出元神被他的兵马杀了?这不把人笑死。“那你准备现在就去和兵马说?”我问。金之明还没回答,师傅断然否定:“现在肯定不行,现在这样的话,肯定凶多吉少。而且,金之明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不管向谁都没法交代。所以……你看这样行不行……”“难道王老先生有什么好办法?”金之明一脸的期待,“我刚才也想了很久,我是在想,把老大的兵马调来,守护着你,要是你的兵马理解你的难处就好,不理解的话,毕竟它们败在了老大的手下,要是有老大的兵马在,估计它们也不会闹什么事。.”师傅说。“这样……这样……这样我的兵马……哎……也只有这样了。”金之明目前也只能按照师傅的话去做了。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责任就大了,要随时全神贯注的堤防他的兵马闹事。

    出元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大爸家里不适合做这样的法事,一是人多,二是他屋里才出了那么多事,不干净的东西肯定还没走完,万一它们来闹点事,那金之明的小命就很难保住了。这样一来,就只有上我屋里去。商量完毕,我喊来大爸,跟他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缘由,就喊上王三娃一起到我屋里去。带上王三娃不是喊他凑热闹,这还是和以前是一个道理,有他在屋里镇守,基本可以保证没有一般的鬼怪来捣乱,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心力来照看金之明。.

    金之明养兵马的路数虽然邪门奇怪,但是出元神的方法还是和我们一样。出元神有点象大家所说的下阴朝,不过又不完全是,出元神不仅限于下阴朝,还可以在人世游走,只是这样很伤身,所以一般的阴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元神的。金之明在出元神前一再叮嘱我要仔细注意他肉身的状况,万一脸色不对,立刻要帮他把元神拉回肉身。我心里有点发毛,生怕他的兵马一气之下,不管什么主仆一场这些情意,直接就弄死他,但是这话又不好直接给说,我只能点头答应,让他安心和兵马谈判。金之明于是净手焚香,在我床上坐定,我调来兵马准备随时待命,王三娃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一旁护着师傅。.

    元神说简单点就是一个人的精气,出了元神没了精气,一个人就算还有呼吸,但是看上去已经是死气沉沉的了。金之明现在就是这样,他整个人开始还能稳坐在床上,但是元神一出,他立刻保持着开始打坐的姿态倒在床上,整个气氛随之阴沉下来,我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到他。没多长时间,只见金之明的眼角隐隐流出泪来,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师傅,师傅摇了摇头,我不晓得他摇头究竟是说自己不明白呢,还是叫我不要分神。我正想再问,突然全身汗毛倒竖,一个激灵,屋子立刻充满了阴森的杀气。“不好!金之明要出事了!”我不等向师傅请示,就要调集兵马拉回金之明的元神,“不要动,老大……”师傅见我念诀,连忙喝止我,“老大,不要动,你看金之明……”我一看金之明,刚才他眼角还有泪水,现在虽然眼睛闭着,却能看出一脸释然的样子,不对,明明他的兵马已经动了杀气,难道他……“师傅,难道金之明愿意……”我低声问道,还真怕金之明一个想不开,就愿意这样一去不回的带着兵马到阴朝去了,“你先调你的兵马去看下情况。.”师傅低声说。兵马早就布置好,我马上叫来一匹问情况,这里兵马还没开口,突然好象凭空一个耳光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确认究竟是不是耳光,那金之明的脸上立刻一团小孩子手掌大小的乌青冒出来,接着好想还隐约有打斗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兵马究竟出了什么事,兵马回报说金之明的兵马在打他,不过没看到金之明还手。.我把这话跟师傅一说,师傅若有所思的说:“可能不会出人命了。”“可是……杀气还这么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金之明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害死我了,别人肯定以为是我害死他的。“不行,师傅,我还是派兵马去把他的元神弄回来,你看他只挨打不还手,这挨不了几下。”

    “不忙,你看金之明脸色,虽然在挨打,但是刚才那样担心和悲戚的神色都不见了,反而看起来还很释然,说不定他的兵马原谅他,现在只是在出气,虽然动了杀气,但是还不至于真的要杀了他。”师傅说。说是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毛毛的。想派兵马过去守住金之明,又怕他的兵马误会是在以武力强迫它们屈服,那样就成帮倒忙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屋里的杀气陡然变浓,我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紧跟着金之明痛苦的“哎呀”一声,我心里一沉,完了!赶忙调兵马过去准备抢回金之明的元神,不料就在这时,金之明睁开了眼睛,元神回来了:“哎呀~~~~~~~”他瘫在床上,刚才那浓厚的杀气立刻全无,整个屋里充斥着悲戚的气息。“哎哟……哎哟……”金之明不断的哼哼唧唧,“怎么了,金之明,你的兵马呢?你们谈得怎么样?”我连声问。“老大,你别问那么多,先让他休息下。”师傅说。

    “哎呀!”王三娃猛的一喝,“滚!”“哪门的?哪门的?”我和师傅连忙问。.“金之明的兵马想挨着我!”王三娃恨恨的说。“难道它们还想找你麻烦?”我问,王三娃呸呸两声:“呸,凭它们也想找我王三娃的麻烦,也不看看我王三娃是不是不好惹的人。”话虽如此,我不敢怠慢,怕金之明的兵马受了气,要惹是生非,赶忙下令兵马戒备,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又紧张起来,王三娃天生敏感,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他问我:“老大,你布置兵马了?”“嗯,怕金之明的兵马生事……”我刚说到这里,金之明哽咽着说:“何老弟,不要逼我的兵马,现在它们好不容易同意去王老先生那。你这样逼它们,我怕它们又要反悔……”这奇怪了,是他的兵马要居心不明的靠近王三娃,怎么又变成我要逼他的兵马了?“哪个在逼你的兵马哟,是你的兵马又像要惹事的样子。.”我说。“不会了,不会了,没有了我,它们哪里还能惹事。”金之明万念俱灰,喃喃的说。师傅问我:“老大,会不会是金之明的兵马怕了你的兵马,所以靠近王三娃,好躲开你的兵马呢?”我想了想,觉得也有这个可能,金之明的兵马败在我的手下,现在又即将被主人抛弃,再嚣张也嚣张不到哪里去,而王三娃天生正气,兵马一类的东西一般也不敢在他面前作怪。看来金之明的兵马也不笨嘛。“咦……那这样的话,它们晓得自动找王三娃做靠山,不如直接把它们转给王三娃好了?”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师傅很不客气的打击了我:“老大,我说你脑壳是有问题了呢,你又说不是,刚才金之明给兵马总师说的是要转给我,现在又说转给你师兄,你以为这些是小娃儿搞耍玩意那么简单的啊,能同意你转就不错了,再说王三娃本身自己的兵马才四匹,以他的修为,自己的四匹都养不好,哪里还能养别人的,养多了,对他自己也不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弄巧成拙,牵制他本身的精力,那就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么重的正气,对任何带有阴气的东西来说都是一种震慑,哪里还有兵马敢跟着他,就算跟着,他也养不家(会跑)。”

    我暗自惭愧,跟着师傅这么久,连这点都没注意到。不过幸好王三娃没有跟着幸灾乐祸的嘲笑我,他非常不屑接收金之明的兵马:“送给我,我都不要,还莫说要那么麻烦,你金之明现在好了,没有这个烦人的兵马,你可以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个老实人了。.可惜……可惜我老汉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受这个罪……”金之明听到这话,一个翻身爬起来,就要朝师傅磕头:“王老先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你们这样帮我……”我赶忙拉住他:“算了算了,一个大老爷们的,光晓得磕头,我师傅也不喜欢这些,你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金之明被我拉住,莫法磕头,只好就势下床,不料他身体非常虚弱,刚下床还没走一步,一个趔趄就要倒地,我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把拉住他,没有想到他刚才跟兵马谈判居然如此伤身,“你哪门的?”我问。金之明一脸死灰,摇了摇头,指了指脸上的乌青,又撩起他的袖子给我们看:好家伙!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子。接着他又掀起衣服,让我们看他的背上——也全是大一块小一块的乌青。我心下骇然,没想到他的兵马能下如此重手,师傅显然也被骇住了:“你的兵马?怎么会这样对你?”金之明无奈的苦笑:“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我小命都保不住,它们这样打我,只是出气,并没有伤到我的骨头。哎……不说了,是我对不起它们。”“那你刚才怎么跟它们谈判的?哪门都同意转给我老汉了,又还打你?”王三娃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金之明摇了摇头:“不说,我不想说这些,总之是我对不起它们,也对不起何老弟还有王老先生,不说了不说了,不说这个。”看他痛苦的样子,我们不好再问。本来要金之明再休息会,我们才继续转让兵马事宜的,但是他怕兵马反悔,执意要立刻把转让契约签了。我们只得由他。

    前面做好了各种准备,签订契约就好说多了,金之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那个有师傅的和他的血签名的符纸朝着正西方一烧,同时边烧边说:“金之明无力供养诸位阴仙,现将尔等转由王清河供奉调遣,自此尔等听命王清河,不得有误,急急如律令!”就这样,金之明的兵马到了师傅的名下,我简直有点怀疑他的可靠性,就这么两句,他的兵马就是师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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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三、师傅还有绝学



   
    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刚才还出那么多事。我想问清楚一点,不过金之明面如死灰,师傅也一脸凝重,我不敢多嘴,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到肚子去。

    金之明做完这些,又交待师傅:“王老先生,你放心,这兵马之前戾气重,不好管,是因为我本身有坏心眼,所以造成它们也跟着坏,现在你老人家万事没有牵挂,当然不会像我那样惹是生非的,所以这兵马会渐渐的习去戾气,会服你管教。可能开始几天它们会在你屋里翻箱倒柜的,你也莫怕,我开始也是这样,它们是在显摆本事,你只需要喊王三娃王大哥在屋里走一圈就没得事。毕竟你……”说到这里,金之明又有些说不下去,他顿了顿,很艰难的说:“毕竟你现在是它们的主人,你没法号司令,它们是不敢真正乱来的……”师傅自然晓得这些,不过他还是顺着金之明的话说:“要得要得,我晓得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金之明又很不放心的叮嘱师傅:“万一遇到啥子事,你晓不得的,千万要来找我。”“嗯,一定会的,你放心。现在没事了,你休息下吧,我还要做点事,和你的兵马熟悉下。”师傅说。“不,我不休息了,我要回去,我屋里老老少少的还在等我……”金之明说完就要趔趔趄趄的往外走。他身体哪门虚弱,我们哪门能让他走,“你在我这里休息好了再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不放心你回去。.”我说。“不,不,我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实在不放心屋里,不晓得屋里有没有受到牵连,我要赶快回去看下。”金之明边说边仍然要往外走。“你的那些东西——你不准备带走?”师傅说,“那些你应该拿走的。”师傅指的是金之明放在二公坟山里的羊角手指,他这样说的意思是稳住金之明,等他精神好些了再走,不料金之明听到这话,浑身直发抖:“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王老先生你们随便处置,我要回去,要回去了。”说完他踉踉跄跄的连头也不回的奔出门去。

    “算了,他要回去,由他去吧。”师傅叹了口气。

    ……这几天忙死累死我了,我真想睡个三天三夜不起来。.师傅肯定也累得很,他接收了金之明的兵马,是福是祸现在也晓不得。王三娃还好,只是给我们打了下手。不过他还是说累:“何老弟,这两天真是把人都累死了,我要好生睡一觉。”说完他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就往铺里走去。师傅喊住他:“你要睡就睡好,老大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完,还要移走地脉神龙,不然的话,两个莲花地,不出大事不得行。金之明都吓得把兵马转给别人,你们可以想象一下真的要出事的话,那是好大的事情。”

    听的师傅这么说,一想到还要出大事,我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王三娃打了个呵欠:“我说爸爸你就是那么大惊小怪的,何老大屋里就算要出事,也不会赶在今天撒。.前几天他大爸屋里出事,是因为他二公占了莲花地,现在那个莲花地的风水石都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话又说回来,就算莲花地破了,他二公那里还有个天生的好地形,但是也不至于就你们想的那么惨,那样的地,说是好地只是相对而言,顶多能让后人六畜安稳家庭富足,其他什么文臣武将的是想都莫去想的。再说他祖祖的坟山,那么多年该出的大事早就出了,我不信就这两天他还能再出个什么事来。”他说完这些,头也不回的跑去睡觉,“反正我不管你们了,说得这么明白,你们两个还在胡思乱想,那是你们的事,我要先去睡一大觉。.”

    听王三娃这么一说,师傅也一下子放宽心了,说:“王三娃说得是那么回事,老大,我也累得很,先去休息。你也累了这么多天,先别想那么多,休息好了,我们再做其他的事。”

    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我心里再着急,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随着他们一起休息。我心里有事,不像师傅和王三娃那样倒头就能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明明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可是闭上眼又觉得清醒无比,金之明的事情弄完了,我这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祖祖的坟山是找到了,可是他占的那个莲花地还是让我不太安心,金之明撤走了他做的手脚,莲花地的灵气依然还在,二公的坟山虽然莲花地破了,但是天生的好地形还在,也就是说我们何家依然还占着一个莲花地和一个好地……我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见一个包着青包帕(头巾,类似陕北人头上带的那个东西。.)的老头子走到我床前来,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大,你辛苦了。现在何氏佳城里安安稳稳,不用你操心。”我心里仿佛很清醒,晓得这个老头子就是我从来也没见过的祖祖,我想问他逝去的家人是否都在他那里,还想问他们过得好不好,可是使劲的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老大,我这个莲花地你们不要再来破,让我安生点。你二公的坟山,他天生命薄,那里虽然破了莲花地,但是其他地形还在,最好请你师傅移走地脉神龙……”“地脉神龙?”我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使劲甩了甩头,床前哪里有半个人影,刚才肯定是祖祖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来投梦。.祖祖懂些风水,他说他的坟山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了,可是他说移走地脉神龙——这个我只听师傅说过,但是真的要怎么移,我却半点也不晓得,也从来没有见过师傅做这样的法事……如此胡思乱想一通,我再也扛不住身体的疲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们三人这一觉睡了不晓得好长时间,后来还是大爸强行开门把我们从睡梦中叫醒,他说:“老大,我不是说不要你们休息,你们这样的睡法简直要吓死人。.都睡了一天一夜,你屋里又没得的妇道人家的照看,连饭都没得吃的,我们哪里放心得下,你们要是还要睡,就到我屋里去,好歹有个人看到起,要是就这么睡过去了,那还了得。”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我从铺里拖起来,没得办法,我只好起床,这样一来,师傅和王三娃也只好跟着起床。

    一起床,才发现肚子饿得很,“大爸,你喊大妈给我们煮点吃的,哎呀,饿死了。”我说。大爸跺着脚说:“真是晓不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连王老先生的身体都不管,只晓得睡瞌睡,你们人年轻,但是也要想下别人,想下王老先生能不能这样遭饿撒……”“大爸,你哪门和大妈一样话多了哦。.”我有些不习惯男人这样话多,大爸白了我一眼:“我才不和你多说,赶快和你师傅师兄下来到我屋里吃饭,现在都要过了吃晌午(饭)的时间了。”

    ……大妈又弄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我们三人也不客气,大筷子大筷子的吃了个干干净净,把大爸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大妈怕我们还没吃饱,放下碗筷说还要去给我们弄几个小菜,“表婶你莫去忙,我们吃饱了,真的吃饱了。”王三娃边吃边说。他这架势明明就是说还没吃饱嘛,大妈笑了笑,忙着做菜去。师傅也一连吃了两碗干饭,他老人家的精神看起来好些了,他和大爸商量说要喊我去他家住一段时间。.“王老先生你是老大的师傅,你喊他去你们家,那我们当大爸大妈的当然没得啥子意见,只是……你看,他这么大的人还去麻烦你们,我们真是过意不去。”大爸极力和师傅客气,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反正师傅说喊我去他们家,我就去。

    这一顿饭我们三个敞开肚皮吃了个够,吃完师傅就说要带我回去。大妈大爸都挽留:“再歇两天嘛,这次这么麻烦你们,我们很不好意思,王老先生你看你吃了饭还没下喉咙,又说要回去,这个……”“大爸大妈,师傅这么着急回去,肯定是有事,你们的好意他心领了,我看我们还要赶车(坐车),也不能耽误时间……”我晓得师傅这样着急回去肯定是有事,所以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这样大爸他们不好再留师傅,只能又客气了一大通才送走我们。

    一路上因为有些事不能当着外人说,所以我们很少闲聊。到了师傅家,嫂子又非常热情的拉着我问长问短得说了半天,我心里着急知道师傅叫我来的原因,但是又不能不陪着嫂子说话,真是急死了。幸好王三娃过来给我解了围:“哎呀,我说你个婆娘,就是话多,一说就是大半天,也不想下老大烦不烦。”“不烦不烦……没得事……”我连忙说,放在平时我肯定不烦,嫂子也把我当弟娃看,我哪门可能烦他,只是现在我心里还有好多疑问要问师傅,但是……“老汉喊老大过来住段时间,你赶忙去把床铺收拾好,莫在那里啰哩啰嗦的,真是……”王三娃这么一说,嫂子恍然大悟似的:“哎呀,我只顾到和你说话,把这个事倒忘了,老弟你去和师兄师傅他们说会话,我去收拾下。”我这才连忙去找师傅问他喊我来究竟怎么回事。师傅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这么说,他缓缓地说:“老大,现在金之明的兵马在我这里,我要习他们的戾气就只能本本分分的修身养性不再做任何法事,不然我也要出事。”“师傅,你何苦让自己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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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旁门左道飞鹰派和木莲派(一)



   

    我一听师傅说金之明兵马的事,忍不住悲从中来。“老大,你个莽娃儿,你以为师傅愿意受罪,你看金之明,利用自己的本事作恶,要是我不接他的兵马,他一家老少哪里能过一天安生日子。”师傅说。“那是他活该。”我恨恨的说。“老大,做阴阳这行,本来看地算命都是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你看又几个阴阳先生儿女成群的过了一辈子的。我如今也算儿孙满堂,这是老天爷赏脸,没有惩罚我,如果我再不知好歹,不给人留活路,那我和一般的阴阳先生有什么区别,他们的遭遇又凭什么不落到我身上。何况我本来是要死的人,接这个兵马,就算出事,也不过一死,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傅说得平淡,我听得却难过之极,他已经不只一次说死,我真不晓得如果失去师傅……余下的日子要怎么过。“师傅,我……”我有些哽咽,“师傅,我听你的。你喊我做啥子我就做,你要做啥子我都理解……”

    “这才是我看着长大的徒弟。”师傅点了点头,又说,“你去把你师兄喊来,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清楚。”我不敢怠慢,连忙把王三娃喊进屋来,“爸爸,你不好生歇会,你一会喊老大,一会喊我,真是……自己的身体都不晓得爱惜。”王三娃嗔怪的说。“三娃,我这次喊老大来,是有些东西还要交给他。我之所以喊你来,是要告诉你,这些本事,我本来不打算传给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不过我在老大屋里睡瞌睡的时候,他祖祖投梦说请我帮他移走老大二公坟山的地脉神龙,我现在身体不好,加上金之明兵马的牵制,已经没法再做法……”师傅顿了顿,“所以,我决定把请走地脉神龙的这些本事,传给你们。.”“哎呀,我还以为哪门回事呢,你晓得我学不来那么高深的东西,你直接传给老大就是了撒,我又不得乱想说你偏心。”王三娃不象我一般对风水痴迷,他学东西就是为了有自保能力,这点我们大家都晓得,而且他脾气大,师傅有些东西根本不敢教给他,他自己也不在意,不过现在师傅居然说要把移地脉神龙的本事教给我。.这可是他的独门绝学,我身为他最得意的弟子,他从来都没有流露出半点要把这本事教给我的意思,怎么现在?他老人家又想着要教给我这些东西了呢?我虽然再想学,但是这些独门的东西,一般都不外传,“师傅,这些……我觉得还是师兄学比较好……毕竟……”我想说毕竟我还是外人,但是想起师傅对我的好,又觉得这外人两个字不好,只好改口说:“毕竟我姓何。你老人家对我好,我是晓得的,但这是大事,按规矩该哪门做就那么做。”

    师傅:“按规矩我是该传给王三娃,这点我晓得。所以我才喊三娃过来,要是他愿意学,我肯定教给他,只是,他的修为那么浅,根本就领悟不了这么高深的东西,而且,三娃脾气不好,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担心他冲动做事,所以……”

    “哎呀,爸爸,你说这些,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吗?我这么多年来,跟着你学也是学点皮毛,我就想遇到事情的时候,自己能抵挡下,其他我就没什么大的追求了……是,我晓得你喊我来,是想把事情说清楚,怕我埋怨你偏心把独门绝学传给老大,但是我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以前你教我的那些我都还没领悟完呢,更莫说学这么高深的东西了,我不学。.老大又不是外人,我把他当弟娃看,以后我遇到什么事,他还能不帮忙吗?”王三娃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话也插不上。.等他说完,我来不及接话,师傅又说:“三娃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一直这么多年不把这些东西教给老大的顾虑就在这里,我怕你说我对你这个亲生儿子不好,呵呵……现在我放心了,但是我还是把话说明白,我留的本事不只地脉神龙这么一样,还有蛊毒。你要想好,我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我只能教其中一个人,要是你要学,那么肯定不能教给老大。而且这些本事的厉害,你们也见识过了,我不多说。我是一样心对你们两个的。”师傅用蛊毒惩治金之明的时候,谈笑间就下了毒,我羡慕得要死,当时我心痒痒的就想弄个明白,恨不得立刻就要学会,只是那几天一直忙得要死,没有机会开口,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心立刻咚咚的跳起来,生怕王三娃也和我一样,对这个蛊毒感兴趣,那……那我就没机会了。.我紧张的看着王三娃,等着他开口,不料王三娃好像还真的对蛊毒感兴趣了,他低着头,半天不说话,师傅也不说话,那是他亲儿子,按规矩是他优先继承师傅绝学的,这是阴阳先生的规矩,师傅不能不按规矩办事。

    我一颗心就要从心口里跳出来了,三个人都不说话,我觉得师傅他们肯定都听见我的心跳了。

    终于,王三娃开口了,他一字一句的说:“爸爸,你的意思我明白,蛊毒这个东西,说实话,我想学得很,尤其是看到你给金之明下蚂蝗蛊的时候,他那个贱样子让人解气得很。.不过……”我不晓得他是不是故意掉我胃口,王三娃说到这里停了很长的时间,又想了很久,他才说:“我脾气大,火气重,蛊毒下起来又简单,我怕我一冲动就要下毒收拾人……所以,我还是不学。”哎呀,我悬掉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师傅听到王三娃这么说,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一直把这些本事藏到起,开始是想等你年龄大了,懂事晓得收敛自己的脾气的教给你,不过……后来看到你一直都改不掉脾气,我死心了,想着带到棺材里去算了。但是,遇到金之明的事,我又觉得还是留给后人比较好,只要用得好,它就可以救人……”

    王三娃怕师傅又说些大道理,他最烦这个,因此把自己的立场一说清楚了,就打断师傅的话:“爸爸,我不学了,你教给老大哈,我要去解个小手。.”说完拔腿就出去。师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哎,不长进的东西。”我尴尬的笑笑,不好说什么。

    “老大,我开始跟你说清楚了的,你祖祖喊我帮你把你二公的地脉神龙移走,但是我已经没得力气去做了,所以才把本事教给你。”师傅一脸的严肃,就像我才到他门下学艺的时候一样,我不敢吊而活甩(吊儿郎当),当下立即正容回道:“师傅,弟子晓得。.”师傅仍然很严肃的说:“你晓得就好。拜师学艺的时候赌的咒发的誓,你再给我说一遍。”

    嗯??师傅今天好奇怪,怎么说起我才进门当学徒的事情来了,“师傅,说这个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不料我话一出口,师傅立刻脸色大变,厉声喝问我:“你是不是把你出师时候赌咒发誓的东西忘了!”我从来没有见到师傅这么凶过我,连忙跪倒在地:“师傅,我没忘。我出师的时候发誓不以阴阳的本事巧取豪夺,不做坏事。凡事听凭老天爷赏脸吃饭,看地做事,听凭主人家高兴,决不开口要钱。”“那如果有违背呢?”师傅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如有违背,叫我被六亲唾弃,死了猪咆狗叫。”

    “很好,你还记得就好。我们几天不在家,你嫂子肯定还有很多活路没做完,你去帮着师兄给你嫂子帮该做的事情做了,我要歇会。”师傅不等我再说什么,就直接往他睡的屋走去,我被他说得有点云里雾里的,又不敢去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教我地脉神龙的事吗?怎么又问我出师时候的毒誓呢……我想了半天也不敢去问他,他老人家发起脾气来不得了得很,我和王三娃从来都不敢惹他,这样看来,只有先去帮嫂子把土(地)里的活路做了再说。

    王三娃在地坝边和嫂子说话,见我一脸茫然的从屋里走出来,他问:“老大,你哪门看起来莽了(一)样?”嫂子也说:“爸爸给你说了啥子哦,哪门你这个样子?”“我也还没弄清楚师傅是啥子意思呢。”我边朝他们走去边说。“我老汉又改变主意了?”王三娃问。我摇了摇头:“不是,师傅有点奇怪,他刚才说要教我那些东西吧,结果只问我记不记得出师时候的毒誓,我稍微问了下他为什么问这个,他就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不敢惹他生气,就原原本本的把当初发的誓说了,后来他就说他要好好歇下,喊我出来帮到你们做活路。”“哎呀,老大,我说你人越老越笨,爸爸肯定是觉得事关重大,怕你学了做坏事,所以喊你莫忘了当初的毒誓。”嫂子一语点破了我,“嗯嗯,是这么回事。”王三娃也说。“我爸爸那点心思,我还不晓得啊。你们两个,白跟了他那么多年。”嫂子一边说一边拿起背篼(背篓)挨着地坝边的土里走,土里种的青菜,她现在是去弄猪草(猪食),我想起师傅说喊我帮忙做事,连忙跟着她也往土里走,嫂子一扭头看见我跟着她,连忙说:“老大,你跟到我来干啥子,你和你师傅去摆会龙门阵嘛,我弄点猪草,你大手大脚的莫把我菜踩到了。”“遭了,我何师弟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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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五、旁门左道飞鹰派和木莲派(二)



   

    遭了,我何师弟莽了。”王三娃一边笑一边拉住我,“瓜婆娘,何师弟莽了哪门办……”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师傅说的喊我帮到做事。”“算了算了,天都要黑了,我没得什么事要做,只弄点猪草就得行了,你和王三娃自己找个地方说话摆龙门阵,一个二个的在我眼睛边边看到烦人得很。”嫂子说完不再理我们,自顾自的弄猪草。王三娃说:“看嘛看嘛,你嫂子都说没得事要我们做,那我们进屋去坐到摆龙门阵。”他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还是就在地坝边说话,师傅说要歇会,我们在堂屋摆龙门阵肯定吵到他了。”我把王三娃一把拉住。王三娃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呀,真是,这么大了,还是怕我老汉。.”“师傅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我说。“真是服了你,那你说我老汉……”说到这里,王三娃猛地想起什么了一样,“不对不对……不对……”他一连说好几个不对,“哪里有不对的?”我连忙问。

    “你看,我老汉是不过五那一派下来的,他们是道教正宗,怎么可能会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么回事?”王三娃说,“你不要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啥子都不懂,那是我不想学,不是我糊涂。你看哈,地脉神龙的事,爸爸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你想下,他有跟你说起过吗?”我想了想,师傅好像只隐约在我面前提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提过,“确实是,他好像在我面前说过有别的门派会这个,只提了一次,再也没说。.倒是当时说了些那些门派的事。其他就没说什么了。”“那就是了嘛,还有蛊毒的事,道教正宗不可能会这些东西的。”王三娃说。我一想也是,道教正宗以济世救人为主,不可能有这些杀伤力这么大的邪法。这样的话,我终于明白师傅怎么突然问我出师毒誓,我稍有犹豫他老人家又立刻翻脸的原因了:定是怕我学了邪法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到处害人作怪。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

    “对了,光和你说这些,金之明的兵马……我老汉怎么打算?我还真怕他的兵马会吸取老汉的精气,那样……哎……我老汉这个人人心太软了。.”

    “兵马的事,我估计师傅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再说师傅又不是金之明,不像他那样只晓得做坏事,师傅应该不会出事。只是我怕金之明骗我们,他说兵马转给师傅后,师傅不会受我大爸那边的牵连,他这么说,师傅也信了,真是,万一他说的假话,那不是……”一时间我和王三娃都心乱如麻,暂时又把地脉神龙和蛊毒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不行,我还是得留两匹兵马在你们屋里,万一金之明的兵马闹事,它们吃过我的亏,看见有我的兵马在,应该不敢那么凶。”我说。“你现在只剩六匹兵马,要是在我们这里留两匹的话,恐怕你回去做你二公坟山的那些事又做不了。.算了,我的四匹兵马倒也不怕它们,要是真是收不住它们,那我还可以请祖师爷上来收了它们。”王三娃和师傅一样,处处替我着想,师傅一家对我的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而且王三娃说得在理,要是我留下两匹兵马在他们家的话,我只剩四匹兵马,要做大的法事根本不行,不过……“王三娃,我看这样,我布置两匹兵马在你们家里,但不固定在你们家,我让它们随时在你们家巡游,一旦我有事,召它们过来就得行。”王三娃歪着头想了想,说:“也要得,只是我怕你万一遇到大事的时候来不及召它们,那怎么办?”“没得事,师兄,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我拍了拍胸脯说。.王三娃爽朗的大笑,伸手在我胸膛上拍了两拍:“嗯,不错,心口子硬得很。师兄放心。”嫂子听见王三娃的笑声,跟着说:“王三娃,你们两个就像两个小娃儿一样,一点样子都没得。”王三娃也不管她,嘿嘿的笑两声了事,嫂子弄了一大背猪草,她一下子有点背不动,喊王三娃去拉她一下,帮忙提下背篼。王三娃嘻嘻哈哈的慢悠悠的走到土里去帮嫂子背猪草。

    ……我在师傅家他们都不拿我当外人,所以嫂子并没有特意多做菜,农村里的夜饭(晚饭)比较简单,嫂子给我们下了臊子面,蒜苗炒肉做臊子……这是我最爱吃的,香得我直流口水,一口气把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的。.王三娃看到又笑我:“哎呀,老大真是八辈子没有吃过这样的面了,来来来,把我碗里剩的汤也拿去喝了。”嫂子一筷子打在王三娃手上:“我说王三娃你皮厚了是不是,老大虽然说不是外人,你……你也莫这样开玩笑撒。”说完王三娃,嫂子又回过头来向我抱歉的笑笑说:“老大,你莫管王三娃发疯。”“不得不得,我晓得王三娃是高兴才和我开玩笑的,再说嫂子你的面真是好吃。”我说,师傅和蔼的笑笑,没有说话。

    吃完夜饭,嫂子自去忙着收拾锅盆碗灶喂猪上牛草,我和王三娃陪着师傅闲聊,师傅没有主动提起地脉神龙和蛊毒的事,我们也不敢随便提起。.所以只能聊金之明兵马的事情,“师傅,金之明怎么说服他兵马的,你晓得不晓得?”我说。“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他一把兵马转给我就跑了,我哪里来得及去问他。”师傅闲闲的说,“那他这个兵马对你还有没得妨害哦,我怎么老是觉得不放心呢。”王三娃不厌其烦的问。“哎呀,没事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们两个……哎呀,这个你们莫担心了。”师傅不愿意再说兵马的事,他话锋一转,说:“三娃,还有老大,之前我有给你们摆过其他支派的事没有?”支派?“没有没有……”我和王三娃同时摇头说道。“那今天晚上我就把支派的事情给你们说下,刚好这个也牵扯到地脉神龙和蛊毒的事,三娃你虽然不学,但是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不然将来遇到行家,别人万一有意测你的高低,说起还是我王某人的儿子,你一问三不知的话,就丢我的脸了。.”王三娃抠了抠脑壳(挠了挠头):“哪里得嘛,你要说就说,不说就莫扯这么多闲话,我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每回你找到机会还是像我小的时候那么说我,真是的……”王三娃最怕师傅说他,现在一听到师傅就趁机教训他的动机,马上就头大了,“爸爸,你说那些支派的事情嘛,我们想得很。闲话以后再说。”说到这里他朝我使了使眼色:“对吧,老大?”我有时候也怕师傅扯得远了,因此也附和王三娃:“就是,师傅,我还不晓得那些支派的事呢。.你给我们摆下嘛。”

    师傅沉默了会,缓缓的开口道:“我们王家这一派,属于道教正宗,学艺做事以帮人为主,不能贪财。所以,这注定我们不会大富大贵,最多只是不愁吃不愁穿……”“哎呀哎呀,老汉,你硬是啰嗦得很,喊你摆其他门派的事,你又扯到我们的事,你这些话我和老大刚跟到你学阴阳的时候你就说了的,说其他的。”王三娃很不满的打断师傅,大概师傅也觉得自己扯得有点远了,他干咳了两声:“那我就直接说其他门派的事。”

    “其他门派,我打交道的人不多,最了解的只有飞鹰派和木莲派。.地脉神龙和蛊毒的本事就是和他们学的。道教分支很多,你们要是喊我把每个门派都说清楚的话,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就只说飞鹰派和木莲派吧。先说飞鹰派,飞鹰派属于武派,凡是不喜欢多说,做事都欠圆滑,遇到事情就晓得来硬的,他们的本事非常了得,所以信他们的人也很多。你们想下,本来已经注定的风水他都可以不动声色的给你改了,这是什么手段,除了他们以外,没得哪个门派有这个本事。不过他们也有缺点,就是遇到不想来硬的时候,就晓不得哪门和鬼神讲和,这个刚好是我们正宗主流最擅长的,所以我才有机会利用这个和飞鹰派的人结交,才学到移走地脉神龙的本事……而木莲派,这是一个最小气的门派,属于文派,凡事不得和你正面冲突,但是你们一定一定千万千万记到——以后遇到这个派系出来的人都要躲得远远的,木莲派的本事最邪最怪,他们有仇必报,哪怕你只是碰到了他们头发丝丝,他们都要想办法收拾你,让你防不胜防。”听师傅说到这个古怪的木莲派,我顿时汗毛直竖:“师傅,有这么邪的门派吗?说得我毛骨悚然的。”“你莫打断我老汉说话,你毛骨悚然又不是我们。”王三娃白了我一眼,很不满意我打断师傅的话,我只好闭嘴,听师傅继续说下去。

    “木莲派作怪最厉害,他们门派里对遇到什么样的事要做什么样的法有很详细的规定,所以,你们也不要太害怕,加入你是无心得罪他们的,他们自然晓得分寸,不会乱害人……不过,让你吃些苦头那是肯定的。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以后碰到木莲派的人最好自动走开,因为你也不晓得是不是在无意中就得罪了他们……他们门派里的蛊毒最是厉害,像我那样的蚂蝗蛊只能算初级水平。他们下蛊随手可做,比如有牛蛊,中蛊的人就像牛一样只晓得吃草,还要学牛叫;还有猫蛊猪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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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地脉神龙(一)



   
    凡是家畜,他们都能炼成蛊毒,凡是中蛊的人都像那些畜生一样,吃草吃屎不成人样。而毒物蛊,像蚂蝗蛊蛇蛊还有癞蛤蟆蛊就和苗人的蛊毒是一样的,发作起来有不同的症状。这些我只晓得皮毛,我也不敢学那么多。”师傅说到这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那他们这么小气,别人看到就躲的,师傅你怎么学到蛊毒的?”我实在有点好奇这点。

    “你问这个?木莲派的人都很穷,不管是师傅还是徒弟都一样,他们学艺很多人不是因为想成阴阳,而是想利用本事出人头地,我们院子以前有个姓李的,他和我一起长大,关系很好。.那人从小没有老汉,他妈一个寡妇带着孤儿受尽了别人的欺负,后来有个木莲派的人路过我们这里,见他们娘儿两个可怜,就收他当徒弟教他本事。这个人学成了以后脾气怪得很,村里没得哪个敢惹他,大概是我们一家没有跟到别人欺负他们,所以他对我很好,凡事都和我商量,久而久之熟了,他也就忍不住教给我一些本事。”哦,原来是这回事,我还以为多传奇呢。我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师傅要说得多神奇的。结果居然就这么简单。

    “爸爸,你说的姓李的,我哪门不晓得?”王三娃说,师傅听到王三娃这么问,沉默了一会儿,“他学了本事以后到处找那些欺负过他们娘儿母子的人报仇,日子久了,他就是再凶再恶,大家再怕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挤兑他,他自己也晓得,所以再他妈死了以后就出去了,我也不晓得他到哪里去了……这些事情,村里有些老年人都晓得,不过他们是遭姓李的收拾怕了,估计你们就是问,他们也不敢说。.”师傅说到最近,声音有些落寞,年纪大了的人一旦回忆起往事,都会变得很伤感,“算了算了,我不想说这些了,老大还是和我睡吧,三娃你去给我打洗脸洗脚的水来,我要睡瞌睡了。”

    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和师傅睡就像和父母睡一样,感觉特别踏实。.所以脑壳一沾到枕头就睡得着得很。大家都说人前三十年是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师傅也不例外,我迷迷糊糊间就老感觉他在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到了半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叫醒我:“老大老大,我睡不着,你莫睡,陪我说会话。”我睡得正香呢,再说老年人说话说来说去就那些,我才不想这时候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听师傅唠叨。所以我装作没有听见师傅喊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样的深夜,它不像热天(夏天)那样晚上还有虫叫,屋里屋外都十分寂静,偶尔一两声狗叫,跟让人觉得静谧之极。.师傅喃喃自语的话因此听起来也空前的悲凉,他叹了口气,低声说:“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哪门都睡不着,老大你们年轻人真是好……”说到这里他又长长的叹气,我没想到师傅居然会如此寂寞,不忍心再贪睡,于是揉了揉眼睛,问师傅:“师傅,哪门还不睡?”黑夜里看不见师傅的神情,只能感觉他好像苦笑了一下,大约是怕吵到了王三娃他们,师傅声音还是很低:“老大,我老了哦,睡不着。觉得一到晚上心里就像镜子一样亮堂堂的,啥子事情都想得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在眼睛边边晃来晃去的……”寂寞的老年人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我没有多说话,披衣服坐起来,静静的听师傅说话。.他说:“老大,我学阴阳最得意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徒弟,如果不是看到你人好心好,我是不打算把地脉神龙和蛊毒教给你的,我连王三娃都没打算教给他……”“嗯,师傅,我晓得。”我低低的说。

    “哎,你晓得个啥子……”师傅又叹了口气,“师傅你莫老是叹气,有啥子事情你给我说嘛,老叹气叹得我都想跟到叹气。”我说。“算了,我也没得啥子事,就是觉得人老了,没得意思……”师傅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老大,趁我今晚上心里明白,啥子事都记得清楚,我先把地脉神龙那些东西教给你吧。.”一提到地脉神龙,我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说:“师傅,你今晚上就教给我?”话一落音,又觉得不对,应该让师傅好好休息才对,“师傅,这么晚了,你还是先睡,明天或者以后的时间还长,你慢慢教我也没得事嘛。”“不,我难得有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的时候,再说晚上这样夜深人静的,大家心思都静,不得受影响,我也不可能给你说通夜,说到哪里睡着了,你记到起,明天再接到说。”师傅口气很是坚决,我不敢违背,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那师傅你觉得累了就睡,你现在又不是我才跟到你学艺的时候那么好的精神,那时候你也老是晚上教给我东西,还说是练我的胆量,现在你是练你自己不睡瞌睡的本事哦。.”“晚上人心里亮堂没有杂念,这样你学起来也快。”师傅说,我仿佛又回到十几岁的时候,才跟着师傅学艺,要练胆子,每天半夜都要到乱坟山堆堆里走几趟,我心里怕得要死,边走边哭,师傅怕我出事,远远的跟在我后面……

    “老大老大……”师傅连着叫我好几声,我赶忙回过神来:“嗯?师傅?”“老大,我和你说了好几句话呢,你都没听到……”师傅埋怨的说。“我刚才想起才跟到你学艺那时候的事情了,嘿嘿。”“你脑壳硬是……算了,不和你说那么多。.现在给我好好生生的把心收回来,好好生生记到我说的每一个字,听到没?”师傅半带慈爱半带严厉的说,我连忙点点头。师傅咳了咳,清了清喉咙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他说:

    “地脉神龙是指整个龙脉,而主管地脉神龙的是地脉龙神,你不要把这两个弄混淆了,地脉龙神主宰地脉神龙。移走地脉神龙的时候,龙神会出来和你说话,龙神有好坏之分,所以,在你试图移走地脉神龙的时候,遇到的龙神不一样,凶险程度也不一样。这点和风水上的恶龙好龙是一样的,遇到好说话的龙神,用的符简单,遇到恶的龙神,根据他恶的程度,用不同的符。.当然,不是每个人想移走地脉神龙就能移走的,这还要阴阳本身修为够强,意念强大,才能指挥鬼神搬动龙脉……这样做极为伤神,所以就算懂这行的阴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这样的法事的。”

    师傅一口气说到这里才稍稍打住,我赶忙插话问他:“师傅师傅,那做法的法器要哪些?你都忘了告诉我。”。”“这个和以前做法要的东西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事,三牲最好准备齐全,不要偷懒,不能用鸡头什么的充数。”师傅耐心的说。“哦,我晓得了……师傅,你困不困,不然还是睡瞌睡了吧。.”我不是怕自己消化不了这些东西,师傅一大把年纪了,我怕他一熬夜……“没得事,你不来的时候我每晚上都是后半夜才睡得着的。你莫打断我,刚才我说到哪里了?”“说到根据龙神的好坏程度下不同的符。”

    “这点是最最重要的,老大,你一定要记好,如果做法的时候遇到好说话的龙神,你要移走龙脉,只需要准备好三牲供品香蜡纸烛,化钱烧香下文书,说明事情原委,他就会同意。这样的龙神你只需要用文咒,用‘罡’字符就得行了。罡是天罡地煞的‘罡’。记到没?”“记到了。师傅。”我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这个罡字符是最普通的符,要是碰到稍微麻烦的呢,那就要用武咒,一般情况下你就用风字符,这是借风神的力量吓吓龙神,让知趣同意你移走龙脉……要是遇到更麻烦点的,那就需要用雨字咒,这个雨字咒和风字符不一样,风字就是繁体的汉字风,但是雨字咒的雨字是横写一个八字中间再加一横,风雨二神的力量相配合,足以移动一般的龙脉。但是,你要遇到顽固的龙神,这些都不起作用,只能用强手段,用雷字符,风雨雷三者齐下,这样可以移动脾气大但是不恶的龙脉;假如龙神又顽固又凶恶不过法术不是很厉害,这算非常麻烦的了,这时候你要用的符咒就必须强悍一些,在罡字两旁左边加双人旁右边加抱耳(耳朵)旁……最后一种情况,是最为凶险的,龙神法术高脾气固执而凶恶,你要是遇到这样的龙神,最好不要执意移走龙脉,就算移走了对整个这条龙脉上的所有风水都不好,当然一般情况也移不走的。要是确实没办法,不得不移,那你就需要在符咒上写上‘耳’字,表明你是道教正宗,奉祖师李耳之命在做事。这样,龙神就不得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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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地脉神龙(三)



   
    这期间的小波折也不多说,总之在祖祖把事情说明以后,那恶鬼的亲属虽然不愿意,但是看到事态严重,也不能不拿出它的生辰八字。凶险的事情在后头,金之明老祖祖把写了恶鬼生辰八字的稻草人,拿到它坟山上用老木匠的锯子锯,只要把这个稻草人安然无事的锯断,那鬼也就除了,不料他才一动手,那恶鬼就作怪,就是那个谷草,多不结实的东西,金之明老祖祖锯来锯去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而且就在他在这里锯的时候,地下村子里有一个女人发疯跳堰塘(池塘),几个全劳力拉都拉不住。本来金之明老祖祖没有打算要仓坟的,他开始准备的东西也没打算用,毕竟那太绝。看到这个状况,他就是想手下留情也不得行了。于是他找来几个年轻力壮正气重的人仓坟,那种情况只有仓坟了。.当时那个情景,你不晓得,我祖祖穿着最正式的法袍,拿着桃木剑,一边念咒一边围着那些壮劳力不停的走,防止恶鬼突然上他们的身,另外金之明老祖祖虽然不是穿着法袍,也在身边布置了他所有的兵马,所有人都紧绷了神经,坟山一挖开,大家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那棺材里一只长满白色长毛的手一下子顶开棺材盖,金之明老祖祖眼疾手快,拿起牛蹄子一把打过去,那毛茸茸的手就那样将棺材盖掀开一半,停在了半空中,你想下,那个场面有好吓人,一个棺材半开着,中间冒出一只长满棕毛的手……”

    我听得入神,被师傅这么入情入境的一带,不由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师傅,你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直接说他们怎么做法就得行了。.”

    师傅正讲得兴头上,被我这么一打断,他有些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你这一打断,我又忘了讲到哪里了。”“说到用牛蹄子打那个手……”我赶忙陪笑。都说老还小,老年人有时候就和小娃儿一样,要人哄到,所以我又不忘拍一下师傅的马屁:“师傅,你这么大岁数了,把这些事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凶(厉害)得很。”师傅显然和受用我的恭维,他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一眼:“哼,你莫以为我们这些老头就什么都记不得,莫用了。”“我哪门会那么想嘛,师傅你刚才说到用牛蹄子打鬼手了,接下来呢……”师傅一旦被扯开话题,他立刻就会忘了他正在说着的事,所以我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这后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做法嘛,不外乎那些手段。.”师傅没了刚才讲故事的兴致,淡淡的两句话就想打发我,我哪里不晓得他的脾气,于是一幅很感兴趣的口气说:“师傅,究竟是做哪些法,我看下他们的路数和你的是不是一样。”

    “这个嘛,大概的路数还是一样的……”师傅被我这么一套话,立刻又滔滔不绝的讲下去了:“这个棺材不是开了吗,那金之明的老祖祖赶忙抓起早就准备好的铁屑洒在棺材里,铁屑一下,那只手立刻缩回棺材里,村子里要跳堰塘的女人也不闹了……接下来他又马上喊人盖上棺材盖,盖上棺材盖还不得行,还要重新给它钉上棺材钉,这也是驱除这类怪物的一个非常狠的手段,就和我给你讲的是一样的,钉了棺材钉以后,用木匠的墨斗弹墨线,在棺材盖上弹上墨线,这样基本上就压住那个恶鬼了……”听我师傅讲到这里,诸位肯定就要问:那稻草人,还要锯子以及牛蹄子、铁屑和墨斗究竟怎么回事,究竟怎么用了?嘿嘿,这里先卖一个关子,以后慢慢道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地脉神龙的事。.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接金之明兵马另外的原因,他人虽然坏,但祖上和我们王家有交情,而且还帮我们做过好事……”师傅看着远处,悠悠的说。原来还有这层道理在里面,我说师父怎么坚持要接收金之明的兵马呢。不过一想起金之明的兵马我就来气,“算了算了,师傅,不提金之明,一提我就不爽……我们继续给找地。”

    其实师傅不可能对他自己将来要在埋在哪里一点谱谱(想法)都没得,他带我出来,恐怕还有别的话要说,就像刚才,讲以前的事就讲撒,结果拐来拐去还是拐到了金之明身上,那现在,他说的话肯定又有其他意思。.果然,师傅带着我边走边说:“老大,你觉得阴阳是什么呢?”“师傅,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你早就说了,阴阳和其他石匠木匠都一样的,是手艺人……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有些疑惑。“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怕时间久了,你有点出息,就沾沾自喜,目空一切,忘了自己的本分,尤其是我们这次和金之明斗法,你的名气肯定越来越大,找你做事的人也会比以前多很多,你要是一心想赚钱,随便赚好多都没得问题……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你始终要记到:阴阳先生是靠泄露天机吃饭的,如果一味的只想到赚钱,不晓得发善心做好事,那他最后肯定没得好结果。.”原来师傅是拐弯抹角的喊我不要贪钱,这点他大可以放心,我从来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过一天日子是一天,没有想过要赚好多钱,也没有想过要用这些本事来发财。“师傅,我从小跟到你长大,你还不晓得我吗?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我说。师傅忧心忡忡的说:“我看到金之明,就觉得有些害怕,你看他的本事多厉害,盗风水转兵马,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才会的东西,但是你看他,看他一家人,都遭他连累……哎……”“师傅,你放心,我不得……我出师都一二十年了,你看我哪里要过黑心钱的,做事也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听凭主人家高兴,他给多少我就要多少,给一角我就要一角,给一分我就要一分,从来不嫌钱少,也不多要钱……”我确实就是这样的态度,不然的话,我为什么有时候连喝酒都要赊呢。.师傅听我说了这些话,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老大,我忘了给你说件事……”“什么事,师傅?”“蛊毒的事情,你千万给你大妈大爸说,喊他们不要向外人透露半个字,不然麻烦大得很。”师傅说。“那能有啥子麻烦,再说了,你都还没教给我呢,我连一点皮毛都不懂,有啥子麻烦。”

    “老大你这个娃儿,我不是说喊你来跟到我住一段时间,就是为教你这些东西撒。你现在不会,又不说将来不会,硬是……哪门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小娃儿的样子?嗯?哪里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师傅边说边摇头,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嘿嘿”的干笑两声,不说话。.过了一会,师傅说:“老大你看你,老是打断我的话,我明明说是出来看地,现在扯东扯西的又搞忘了。”“明明是你在拐弯抹角的,喊我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的嘛,哪门又是我在扯东扯西的。”我涎着脸说,“不过,师傅,你说你没看好地,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你今天喊我出来就是告诉一下,是吧?”“你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就偏偏不告诉你那地在哪里。”师傅也童心大发,看来他今天心情还不错,金之明的兵马没有影响到他。我略略放下心,“师傅,你不告诉我,难道你还不告诉王三娃吗?你一告诉他,他还不是一样就告诉我了。”我得意的说,“我和王三娃从小两个人就像穿一条裤子一样,你又不是不晓得。.”师傅

    笑道:“我就是晓得你们两个像兄弟一样,所以才放心把地脉神龙和蛊毒的事教给你……对了,老大,我虽然晓得你和王三娃办事都能让我放心,不过我还是要多叮嘱你几遍,我们这附近是有好地,有个燕子衔食的地,王三娃早些年就找到了的。但是——我不能葬那里,包括王三娃都不能,学阴阳的人不能葬好地,你千万要记到。千万不能仗着自己懂地点东西,就把所有的好事往自己身上摊,这样结果往往适得其反。”看吧,师傅又是拐弯抹角的在教育我了,“师傅,这些你在我刚拜师的时候就说了,我一直都记到的,你今天老是拐弯弯抹角角的给我说这些。”“不是师傅啰嗦,我两天一直在想金之明的事,总怕你们一旦起了贪财的心,就把什么都忘了。.”师傅说。“师傅,你放心,我这么懒的人,饭都懒得吃,哪里还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贪钱害人……”我伸了伸懒腰,说。

    “哎,是我自己多想了。”师傅叹了口气,“闲话我也不想多说,你只要记得我给你说的每句话就行了。”“师傅,你今天哪门的呢?”我说,“怎么老是叹气,又说这说那的,一点都不像平时。”“你看金之明……”“又是金之明金之明的,他和我们有啥子关系嘛,你也真是……不提这些,你不是说喊我看地吗?在哪里?”我生怕师傅胡思乱想,连忙把话题岔开。

    “我说的地,怎么可能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就在我房子旁边。我今天喊你出来陪我转路,就是想告诉你,喊你莫走歪路。”师傅说。“晓得晓得,师傅,莫说这些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移走地脉神龙,只说了符咒。”我真是厌烦师傅老是扯着这个不存在的事实,在那里说半天担忧半天的。“哎呀,我人老了,说话没得道数(重复啰嗦),你跟到师傅这么多年,又不是不晓得……符咒你记好了?”“嗯,都记到的。”“我昨晚上只说了符咒的用法,具体详细步骤没给你说吧?今天我说详细点,你记好。”

    “那就好,这个做法和我们平时做法一样,摆上供品,香蜡纸烛以及七星、符纸朱砂。这些准备好了以后,确定要移到哪里去,然后用罗盘点好穴(确定地址),然后,给山神土地神烧香下文书。这个文书和我们平时做的祭文一样,说明事情原由,征得他们的同意。一般来说,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接着就是给主管地脉神龙的龙神下文书,根据龙神的态度用不同的符,我昨天晚上已经说了,今天就不再重复。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在让龙神同意你移走龙脉后,还有一点最重要的,不要搞混淆了……龙有头有身体,还有爪子。爪子分为前爪和后爪,根据身体各个不同的部位用不同的符。头部用定字符,这是稳住龙脉元神,不能让其他妖魔鬼怪趁机作乱,然后前爪用起字符,龙在疼腾云驾雾的时候,前脚先动,所以给它脑壳用了定字符以后,接着就要起前脚。前脚用起字符,然后就是后脚,后脚用走字符,后脚给前脚动力,所以后脚是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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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九、人蛊(一)



   
    前脚用起字符,然后就是后脚,后脚用走字符,后脚给前脚动力,所以后脚是走字……这些顺序一点都不能乱,一乱就要出大事。所以你千万要记好。”

    “师傅,龙脉有大龙小龙,真龙假龙,好龙坏龙之分,那我移的时候,根据这些,又还有没得其他的讲究?”

    师傅不假思索的说:“真龙假龙,好龙恶龙,这些做阴阳的肯定心里得有数,你要是心里一点谱谱都没得,你敢做这样的****事?……假龙不用提,根本不管。恶龙都是向好龙脉移,制服恶龙的符咒我是跟你说过了的。这些都不用担心,重要的是,你移走地脉神龙的时候,只能移走小龙,不要动整个大龙脉,要是动了整个大龙脉,那你就是害人,害的还不只是一家两家人,是整个这条龙脉上所有的阴地阳宅……所以,我的意思,等你有足够的把握了,再去移地脉神龙,那样子,一是你自己少吃亏,二来也不会毁掉别人的风水。.你看呢?”

    我连忙回答到:“要得,我这段时间先不忙去做法,等到把那附近的风水仔仔细细看好了,来龙去脉都研究透了,才下手。”师傅听我这么一说,默默地走着,也没有再说话。我觉得师傅有些怪,但是具体怪在哪里,一时半会还说不上来。“师傅,我哪门觉得你有些怪呢?”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哪里怪了嘛,我在想事情……”师傅很明显在敷衍我,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意思再不知趣的继续纠缠到这个问题,“那师傅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做到那里,你慢慢想,要不要得(好不好)?”“没得事,我就这样慢慢走慢慢想……”师傅说。.看来师傅确实在想大事,我只好闭嘴,不再说什么。

    我百无聊赖,东看看,西看看。远处的山有些雾蒙蒙的看得不太清楚,近的地方,泡桐梁上有人在土里干活,摆龙门阵的声音很大,有人在说麦子长得还可以,有人在问柑子今年不晓得卖不卖得到好价钱。这些人不在同一个地方,隔着好几块土,远远的扯着喉咙,你一句我一句的;还有人在打(采)石头,乒乒乓乓的,錾子敲凿石头的声音非常清脆,还有人大概在抬石头,有人领头唱石匠们的号子,前面几句很快,我没听清楚,末尾他道:“嗨呀……着嘿……”他的话一落音,其他立刻跟着道:“嗨……呀……着……嘿……”节拍比领头的人慢一点,如此反复。.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天好像没有活在人世间了一样,全都是做法斗法学法,虚无得很,现在听到这么多听到这些人的声音,才恍然觉得踏踏实实的还在人间,没有死,还是个真实的大活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师傅突然问我:“老大,我给你说过……我有个石匠朋友没得?”我摇了摇头:“没有,你从来都只给我讲些阴阳的事。石匠那些……没有讲过。”师傅若有所思的说:“没说过……哦……没说过……”说到这里,师傅又不说话了,只管走他的路。.我被师傅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石匠木匠的,师傅虽然经常叫我要多和那些手艺人打交道,但是也从来没说过其他什么的话。

    “老大,算了,我们回去吧,地——不用带你去看了,王三娃自然会告诉你。回去我坐到那里慢慢告诉你一件事,山上有点凉快,我人老了,受不了……”

    我陪着师傅下山回到家里,一路他老人家也没说什么。到了家,王三娃和嫂子都去土里做事去了。师傅坐在堂屋里又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说:“算了,石匠的事算了。不告诉你……”“师傅,哪门回事哦,你一会儿说告诉我石匠的事,一会儿又说不告诉我,我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说要听什么石匠的事……”“算了算了,我心里有点乱,你先随便找点事做,我还要再考虑下。.”“师傅,你今天哪门的嘛,心里是不是有事?有事你就告诉我嘛。”我说。“没得事,人老了就是想的事情多,尽想些没用的往事,告诉你又不起什么作用……哎……”师傅一边说,一边叹气。师傅这个架势把我吓到了,“师傅,师傅,你究竟哪门了?”“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一个多好的朋友,是个石匠……哎,现在他孤苦伶仃的,无儿无女……当初……当初我劝他,喊他莫看木经书……他偏偏要看……”“木经书?什么木经书,听起来像是木匠的书,哪门你又说是石匠看了?”我一肚子疑惑。.“算了算了,你莫扯到我问这个问题……告诉你木莲派蛊毒的事,这下要得了吧?”“师傅……我……我不是说……现在要学蛊毒……你才把地脉神龙教给我,你一把年纪,这已经很费精神了,要是一点休息都没得,又教什么蛊毒,那你哪门吃得消?”我连忙说。“你娃儿,我还晓不得吗?就是闲不得,一闲下来就要找我问东问西的,我不给你找点事做,你恐怕一直就要缠到问刚才的事。”“不得,师傅你休息,我就在屋里陪你摆会闲龙门阵,我啥子都不问你。”我说。还真怕师傅这么劳心费神的,万一他老人家有个什么事……我不敢想象。.

    一路上我心里有事,话说得很少。到了家,我仍然继续沉默,师傅见我在想问题,也不打扰我。过了一会儿,“老大,”师傅说,“老大,算了,现在我也没事,就把蛊毒的事给你说了吧,反正这个我也不希望你学会,只要你懂得就好了,这些都不是什么好手段,能不用就不用。”“师傅,我……”“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你是想学还是不想学?不想我也不勉强你。”师傅说。“不是,师傅,我觉得你还是先多多休息……学,我当然想学了。”我说。“想学就好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傅大手一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也没喊你一定要学会,只是了解,我说的呢,你能理解多少就是多少,也不要强求。.最主要的是地脉神龙,你不要忘了。“我起身两手放在身侧,恭恭敬敬,肃然道:”师傅,弟子知道。“

    ”蛊毒是木莲派的最引以为豪的法术,他们主张万事万物都可以训练成蛊毒,这其中只是一个度的问题,比如一个想学蛊毒的人,若是他只想学一点法术,没有其他任何思想,那么这就没什么大问题。别人就算想把他驯养成人蛊,也没机会……“

    “人蛊?还有人蛊!!大活人可以被练成蛊毒?”我大吃一惊,忍不住打断了师傅,“这是好恐怖的事情。”“既然都是众生平等,其他动物可以培养成蛊,人为什么不可以,只是这其中要看被驯养人的心态了,很简单,比如他特别想要钱,蛊师,也就是蛊主,就可以利用他这个软肋,和他作等价交换,蛊可以利用蛊主教给他的本事,通过各种手段去弄来很多钱。.要是他不济事,蛊主甚至可以动用五鬼运财术,给他弄来他想要的钱财。当然这一切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蛊必须无条件的听从蛊师的调遣。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蛊师一声令下,人蛊必须无条件的为蛊师作任何事情,比如有些蛊师练功的时候,要练死人蛊,需要找刚死之人的尸体,人蛊就必须四处寻找刚下葬的新坟,开坟盗尸……有时候,蛊师遇到难缠的鬼怪,还可以利用人蛊的阳气去镇那些鬼怪,当然这些事情都会损伤人蛊的精气,久而久之,人蛊就成了一具空壳子,行尸走肉……这些还不算大事;要是蛊师心恶,想杀人,他可以命令人蛊采用任何手段干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一点都用不着着蛊师自己动手。.当然最后倒霉的还是人蛊,且不说这其中的报应问题,单说道德法律,这人蛊死活也跑不脱。你想下,其实明明是蛊师杀人,人蛊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哎,所以人不能有贪欲,不管你贪恋的是美色还是金钱,或者是其他什么,只要你贪心重,一旦被蛊师盯上,就算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的傀儡和工具……”

    “这些还不算什么,就算杀人放火也还是看得见的。最恐怖的事情在于这个人蛊还是一个鲜活的毒物,他周身上下全是毒,只要蛊师一有命令,他从你身边就那么一走过去,你也就不知不觉的中了些古怪无比的毒。”听师傅说得这么恐怖古怪,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禁不住双手搂住肩膀,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师傅,怎么有这么恐怖的事?我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要真的遇到这么个人蛊,莫说走过去和他说话,恐怕他从我面前过一下路,都要把我吓死。”师傅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老大,不是我要打击你,就算你面前真正站了个人蛊,你不一定认得出来……”“师傅,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那么邪气的东西我还看不出来?”我还真不相信有这样的事。“哼哼,要是他一走出来,别人就能轻易的看出他是人蛊,那我还用得着开始那么罗嗦的给你说那些?这还能算是木莲派的绝学?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也就太小看木莲派了……木莲派的功夫以诡异狠毒见长。我这么给你说吧,这人蛊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和你我这些平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他们照样可以结婚生子喝酒吃肉,只要他的蛊主不让他做事,他就是一个平常人,身上的毒也不会祸害人。说不定你一天在酒馆里喝酒混日子的时候,就有人蛊和你一起喝酒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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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0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人蛊(二)



   
    “哎呀,师傅,你越说越吓人,说得我硬是……”我虽然嘴里说得不怕,但是心里直发毛,要是真的有人蛊和我喝酒吃饭,那……“师傅师傅,莫吓我,说得我真的怕起来了,”“我不是要吓你,这都是事实……”师傅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跟着我师傅学艺的时候,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他那时候凶(厉害)得很,在整个县城里,没得哪个人敢正眼看他,他要什么东西,只要看人一眼,买东西的人就自动乖乖的,把东西弄得规规矩矩的送到他手里,脸色不好都不得行……“”那不是他想喊别个把钱规规矩矩的送到他手上,别人也不敢不送?“我一听,顿时来劲了。.

    “当然。不过这个人又奇怪得很,他从来不要钱,反正在大街上看见啥子,啥子就是他的,要钱也没的地方用。当时我还是个小娃儿,听师傅说起这个人的事,心里羡慕得很,吵着师傅教我一些像那个人那么厉害的本事……我师傅……”师傅正说着,我打断了他的话:“师傅,你一口一个那个人,我哪门听得明白你说的究竟是哪个人?好歹有个名字的撒。”

    “六七十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名字什么的,随便喊个张三李四的就得行了……就假设他叫李四好了……我刚不是说喊我师傅教我吗?没想到我师傅一听到我说要学李四那样的本事,立刻勃然大怒,你晓得,我师傅他脾气坏得很,直接一巴掌扇过来,我遭打是小事,看到师傅这么生气,我吓坏了,站在那里就像个木头一样,盯着他,也不晓得动,也不晓得哭……”“师傅,师公他哪门那么凶,你是个小娃儿,他哪门下得手打你!”我愤愤的说。.不料师傅正色道:“我师傅他正是因为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才打我,你想,我那时候那么小,啥子都不懂,一不小心就被那些歪门邪道迷惑了……”“哦。”听师傅这么一说,我不敢再说什么,静静的听着师傅讲他和他师傅关于人蛊的事。

    “老大,你去给我倒杯茶来,我慢慢给你摆(说)……当时我师傅那么一打我,他自己也没想到下手那么重,把我打得哭都哭不出来。.他对我也很好,看到这个样子,马上又是哄我又是说好话,好说歹说,我终于哭出来了,老大,你猜我哭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什么?”师傅要笑不笑的问我。我看了他一眼:“我哪门晓得。”“哈哈,我说‘师傅,我好好奇李四究竟是哪门回事’,我师傅听我边哭边这么说,想起刚才把我打惨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就给我说,其实那个李四不是人,已经是个怪物了。他说:你莫看他在街上横行霸道得很,要是制他的人来了,他立刻比个狗都还不如。我当时不晓得有人蛊这回事,哪里相信我师傅说的话,还以为他是哄我这个小娃儿的呢。.所以我就喊师傅去制制他,帮整个县城受李四欺压的人出口气。‘我没得这个本事,那是木莲派最厉害的绝学,要木莲派的养蛊的人才能收拾他。’我师傅当时就这么说。我那时候以为我师傅是天下最厉害的人,现在听到他自己承认根本收拾不了恶人,立刻没得兴趣听他说些不相干的话。师傅巴能不得(巴不得)我不问这个,看到我不想听,他就再也不说。所以我就只晓得李四不是人,其他什么都不晓得。”

    “有一天,丁屠户——就是现在街上开(饭)馆子卖米粉那个丁某人的老祖祖。.丁屠户来找我师傅,说李四天天在他那里白拿十斤腿把子(后腿)肉,要是他稍微有点不满意,那个李四看他几眼,他就糊里糊涂的把所有的肉都担到李四屋里去了。你想,那个年代,小生意人就靠那么点生意养活一家老小,李四这样做,不等于直接要饿死别人一家老小嘛。丁屠户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来请师傅他老人家出手收拾李四。我师傅早就晓得李四是人蛊。但是问题在于他根本就不晓得哪门收拾这个怪物。而且他要是给别人说李四不是人,那有人会相信吗。再说,晓不得制服人蛊的办法,贸然出手,惹怒了人蛊背后的蛊师,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师傅不敢答应丁屠户。丁屠户当时一听说连我师傅都管不了,马上蔫了。啥子话没说就回去了,哪里晓得他回到家二话不说,连婆娘娃儿都没看一眼,找了个裤腰带往房梁上一吊——死了……这下不得了,一个县城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李四逼死丁屠户的事情马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丁家也不是好惹的家族,他们的族长一看出了人命,这还了得,马上组织了一大队男丁跑去找李四给个说法,你想一个那是好大的场面,当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有几百人。到了李四家里一看,好家伙,他老人家稳坐泰山的在门口晒太阳。看到这么多人,不慌不忙的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扫了全场那么几百号人一眼,就那么一扫,当时我也在场,被他眼睛那么一看,就啥子都不晓得了,糊里糊涂的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规规矩矩的放在李四家门口。.其他人也一样,有钱的给钱,没得钱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给李四,这下子可好了,明明是去找李四算帐的,结果变成自己送上门去给他发财,被他耍得晕头转向,这还不算,李四还不满足,他等这些人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以后,指挥人去舀了一大桶大粪来,这个时候大家的神智都清楚了,一看到自己的东西在李四家门口横七竖八的放着,马上就乱哄哄的要去抢回来,李四也不说话,当着大家的面,喊丁家的族长把大粪喝下去。.你不晓得当时那个场面,本来闹哄哄的场面突然就一下子静悄悄的,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丁家族长一口一口的喝大粪,又是恶心又是害怕。李四得意的看着静悄悄的人群,说:‘你们的东西想拿走的就拿吧,我也不稀罕。’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得哪一个人敢上去拿自己的东西……我回去把这个事跟我师傅一说,师傅除了叹气以外,啥子都没说。我晓得他心里也着急,要是这个李四这样横行下去,没得哪个敢说自己就能平平顺顺的生活。我和师傅也不例外……”

    师傅讲得绘声绘色,我听得紧张得很:“李四害死人就这么算了?师公也没得办法?”

    “你急啥子急,我还没说完……”师傅十分不满我打断了他,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说:“师傅快点接到摆后面的事情,我着急得很。.”“你着急啥子着急,硬是……”

    “老大,你想,你师公他也不是神仙,不是啥子事情他都有办法解决。这下子看到李四作威作福害死人还没人能收拾,而自己又没办法解决,急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整整有两天,师傅一口饭都没吃,到第三天头上,师傅一大早,天才麻麻(蒙蒙)亮,就出去了。到了晌午的时候,他回来了,还带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回来。那个老头穿得破破烂烂的,很不爱说话。.师傅喊我给他打水洗脸,他接过去,就盯我一眼,算是感谢。我看到他那副冷冷的样子,心里怕得很,也不敢亲近他。要是平时,只要是师傅带回来的朋友,我总能想办法接近他们,死皮赖脸的套点他们的本事。师傅也不会说我。但是这个人就是不同,他往那个地方那么一坐,好像他与生俱来就是那个地方的主人,你立刻感觉到自己多余得很。我当时在一旁给师傅和那个老头儿端茶递水,想走——礼节上要被人笑话,过后肯定被师傅骂,不走,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就在那里左摇右晃的。不过谢天谢地,我师傅终于看到我的不自在了,他温和的朝那个老头说:‘大哥,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娃儿徒弟,没见过世面。你喊他莫怕,没得啥子。’听到师傅这么说,那个老头就抬起眼皮子,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娃儿莫怕,有啥子好怕的嘛,又不得害你。’说来也怪,他就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其他啥子都没说,我马上就觉得好受多了,也不觉得自己多余……”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我笑嘻嘻接过师傅的话说。不料师傅神色严峻的看着我,说:“不能吃的饭不能乱吃,不知道的东西不要乱说。一山更比一山高。老大,你说起来也是在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阴阳先生,但是,我要不说这是哪门回事,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听说这东西。”我凛然一惊:“师傅,难道你说的是……”师傅反问我:“你认为那个老头儿是什么?”我不敢妄下结论,毕竟我还是只在一些杂书上看见有人含含糊糊的提起过,师傅从来没有告诉我,我接触过的其他人也没有谁知道这些。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我不晓得那个老头儿是什么,不过以前曾经在一些闲书上看到过木经书这么个说法,至于木经书是什么样子,练的人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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