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关于我兄弟的备胎岁月

你是我的哥

那些天过后，我带着她在池塘边溜达，因为池塘小，所以溜达的速度也很慢。我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欲望，这时候我停住了。张芷涵问道:“怎么了？”
我屏住呼吸说：“张芷涵，我喜欢你。”
她愣了半天说：“你完完全全把我当朋友了吗？”
我说：“完完全全。”
她呵呵呵呵的一直笑，笑得我骨头发酥。我怔了几秒，说：“你呵呵什么呵呵？”
她笑道：“从一开始就只是当朋友？”
我说：“以前确实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这么久以来。”
她目光迥然，说：“这么久以来怎么了？”
我说：“我确定，我喜欢你。”
她说：“喜欢我？”
我说：“我爱你。”

你是我的哥

她手不停地挑弄衬衣的边角，不再理会我。我一把抱住她，想要亲吻她。可是她吃力地推开了我，两个眼睛不再泛着柔光地看我。我一愣，不知道她这是为何，再次地抱她。她没有反抗，但是神情坚定：“成果，你知道吗？你爱我对你是不公平的。”
我告诉她我知道，我一刻也不想放开她。一直这样抱了一分多钟，她说：“你明明知道这样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说提高声音说道：“我等你。”
她温柔地敲打我的胸膛，说：“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在耽误你自己。”
我不服：“我只是默默地等你，我不会逼你。”
她推开了我，说：“你不是不会轻易许下承诺吗？”我告诉她，我愿意等她，这一路尽管黑暗，没有月亮和星光，哪怕我不知道方向，我不怕，我会一直陪着她。

你是我的哥

她蹲下身，对着池塘看了半天。我看见了她哭红的双眼，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轻抚她的秀发。她低声说：“你现在就是在逼我。”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她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尽管我的成果仅仅是她的一滴眼泪，但对我来说这是最货真价实的成果。我坐倒在地。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
我把她揽入怀中用指尖划过她的脸，亲吻她的眼泪。哭泣完，她问我：“后悔要我电话吗？”
我说：“从来不曾后悔。”
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叫张芷涵，因为我爱你。”

你是我的哥

我们就这样依偎在池塘边，一直没有再对话。我们都害怕彼此说话，因为只要有人说话就会打破这种甜蜜，其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解答。所以我们不再说话。我买了她爱吃的雪糕，安静的看她吃完送她回宿舍。一路上，我没有说话，但她说话了：“成果，你让我回去想想吧。”
我们都不敢再说下去，觉得怕触碰到心里的一根玄。一不小心，就闹僵局。不说话还显得自然。
那一天不可能再有对话了。我们早已形成了一个不可解开的结。但是，自从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起，我的心就不再波澜不惊，痴痴地等就快有了的结局，这就不会再心里不痛快。

你是我的哥

“那你丫到底后悔么？”我问成果。成果只是不停的感慨。
我说：“那就有结果了？”
成果突然很哽咽，好像沉湎于痛快和痛苦之中。我不敢插话了，我很佩服他的痴情。我简直不敢相信天天跟我讲述卡耐基式的低龄励志的成果今天会向我吐露出这么多。
我大概总结：要听他妈的话，不要在乎想法比你多的女人，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我不敢相信，第一，成果让自己沦为了赢不起的角色。第二，成果让感情陷入玩不起的境遇。第三，成果对不起的源头成了他自己。其实他没有成果。
万象空灵终成一系飘渺，抵不过人去楼空情已早逝。色就是空，空就是色。我愿意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伴他走出阴霾。
成果又继续讲下去。

你是我的哥

你一定会觉得接下来的尴尬我们没见面，你猜对了。
于洋时不时会问我关于张芷涵的事情，因为她喜欢的女孩和张芷涵一个宿舍。但是我总是对他嗤之以鼻。他每每得不到消息之后便会喷出一句：“成果，你很厉害哟，天大个秘密哟，你有多大个尿结石屙不出来。”
接下来我就真的生病了。不错，我患了尿结石。不过也好，这就避免了我和张芷涵之间的种种见面尴尬。我倒是很高兴，我素来不愿去面对尴尬，特别是张芷涵和我之间的尴尬。我回家的第一天她就问我得了什么病。我说：“三聚氰胺牛奶喝多了，得了尿道结石。”
这时候我在沙发躺着看电视，她突然打来电话，问我痛不痛，要不要动手术，问我是不是很久不回回去陪她。她连珠炮弹地向我发问。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麻醉剂，所有的疼痛烟消云散。我真的很想试试现在撒尿是不是尿液顺利通过尿道。我也真的不能告诉她其实很是疼痛。我确认她是很认真地关心我，我确实是喜欢她的关心和怜惜。这种爱的感觉—大概是很婉约、很柔情、很爱恋的一种什么吧。

你是我的哥

人生不像巧克力。人生就像尿结石，上一秒舒爽无比排除液体，下一秒膀胱轰然爆炸。她在电话那头讲了很多我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事。
我在电话这头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芷涵？”
“成果，我可不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你哦。再说，你自己说你的承诺是很重的，我相信你。不要逼我，让我考虑考虑。我和他还是蛮好，就是他真的不会顾及我，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们恋爱了一年我们见面才不到一个月。我这周末又是自己回家，真的好孤单。他从来都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每一次都是……”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哭泣。我靠着沙发听着她的诉说，我不光肾痛，心也痛。但是我也只能安慰她。挂了电话，我难以释怀。我说不出，是什么感情萦绕在我的心底。我的心底有我对她的爱，那里刻着我对她的誓言。誓言的旁边，有一扇大门，上面写着成果。我心底还有两个成果，互相掐架。他们都看见了我满目疮痍的心和那朵卑微空白的灵魂。

你是我的哥

誊子说，她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我感觉她是魔鬼中的天使。我知道，这都是扯淡。我就是爱跟自己扯淡，有蛋扯才是真男人。如果说，我后悔认识她，那么我就是自己给自己一巴掌然后揉一揉，问自己，疼不疼。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可能还不如屡屡跟我瞎掰的于洋了解。为了张芷涵，为了成果，我想知道一切。她的一切我都不能放过，我要真切地了解这个女孩。
我又觉得我自己这个想法很难堪。
张芷涵，女，二十一岁。家庭背景，不详。他喜欢吃巧克力，喜欢每天早上我给她送去爱心早餐。她有一双温柔剔透的眼睛，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带有许多的柔光。面容精致，皮肤白皙细腻。秀发是传统中国女孩儿的黑色，没有烫染，没有杂质。有一种洗发水和香水混合的香味。头上常常会戴上一顶玛丽莲梦露的帽子，鞋子常常是板鞋和高跟的交替演变。有一双和身高达成黄金比例的**，尽管我忘记了黄金比例到底是多少。她每周末要回家一次，说是：“想念爸爸妈妈。”

你是我的哥

我对她的了解也就这么多而已，我对这些确信无疑，大概没有谁比我更肯定。
自从上次和张芷涵打完电话之后，我俩便不知所以的开始了冷战。对我来说，这种阴冷实在可怕，夏天的风吹着冬日的凛冽，呼呼的刺骨，在家里我也觉得寒冷，我没有出过家门。
誊子和于洋来看过我几次，誊子每次都是说些长篇大论，医生嘱咐，临终遗言。于洋则关切的问我：“那么大的尿结石要怎样屙出来。”
誊子每次来看我都会拎着一大袋水果，然后被于洋那头猪恶狠狠的拱完。每次看见他拱我的水果我总是觉得张芷涵这颗好白菜真的被一头猪拱了。他们从不在我面前提张芷涵，我也乐得轻松。

你是我的哥

人在得病的时候会喜怒无常。而我是百无聊赖，六神无主。就是平常最爱的球赛也无心去看，对着电话独自发呆。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已经三天没有联系过张芷涵。往昔的快乐都荡然无存不值一提，新鲜的张芷涵没有来过。我这几日心中如同没有吸到viper的瘾君子，心中千百只蚂蚁爬。
也许是我自愧不如。我打破了僵局。我看惯了张芷涵的短信文字，听惯了张芷涵的柔声细语。我已经习惯了张芷涵。我打开手机问她在干嘛。
她说：“下好大的雨，我刚回宿舍呢。全身都湿了。”
我说：“那你快去洗澡，不要感冒了。”说完我就给于洋打电话。
“洋哥，跑一趟你媳妇儿他们宿舍吧！”我说。
于洋喊了一声：“你媳妇儿。”
我完全不知道这样接下一句，我直接把电话给他挂断。不一会儿他又打过来，说：“你有病啊？”
我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有。”
这下轮到他没接下半句的茬，我继续说道：“今天下雨了，张芷涵全身都淋湿了，你帮我买盒感冒灵送去，你也顺便送一盒给你戴薇薇。”
他又扯着嗓子喊：“你给我报账。”
我说你会觉得不虚此行的，随后挂了电话。

你是我的哥

不一会儿张芷涵发来短信道谢说收到药。叮嘱我好好养病，不用担心她。我心里美滋滋带着手机睡了觉。然后做了好多梦。梦到我带她去小时候玩耍的河梗的地方，那个河梗还在，我牵着她地手坐在河梗边，微风吹拂她的头发。我最后仿佛会带他的女友看日落回外婆家。她一直到靠在我的身边直到睡着。

你是我的哥

我坐在河梗边，拖着她的后脑勺，说道：“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再放开。”
她说：“好的。”
我说：“你考虑好了吗？跟我走？”
她说：“带我走。”
我和张芷涵奔跑在田埂上，一直到了夜晚。张芷涵说：“星星美不美。”
我说：“没有你美。”
说着她突然掉下了田埂，我也从田埂跳了下去。
阳光又照进我的房间，周围的颜色和温度让我想和张芷涵私奔。我对自己说：“张芷涵，我要带你走。”

你是我的哥

我妈突然推开房门，很诧异的看着我，说：“进了大学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瞧上谁家姑娘了，还要带人走。”
我无奈：“还早着呢，妈。”
她说：“那你得抓紧。”
我笑着说：“是啊，要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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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笑了笑，然后递给我一杯水和一大把药。她总是对我谨小慎微，关怀备至。但愿她不曾知道我也这样对另一个女孩而从未这样对过她。做妈妈的最怕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她们有的宁愿自己儿子找不到女朋友。而我妈对我没有这样的束缚，更多的是支持。

你是我的哥

可是我妈要是知道我面对的境遇是那样龌龊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我断定她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给我断我的粮，然后招我回家。他准会和孩童时期教育我一样跟我讲很多关于我爸的故事。或许她还没走出那段失败婚姻。

你是我的哥

我没有权利去评判父母的婚姻，我只能对自己的爱情负责。我的父亲没有留给我任何印象，妈妈从小教育我真心待人。我胡思乱想的结果是摸出手机问候张芷涵。

你是我的哥

“没我一起上课是不是特无聊啊?”我问。
“还好，你好些了吗？”她答。
“痛地温柔一点，没你温柔。”我说。
“死样。”她答。
“于洋说我好大个尿结石屙不出来。”我说。
“呵呵，你好好养病”她说。

你是我的哥

我关掉手机准备照她的话去做，其实也不是完全照她的话做。我出了家门，忍住了本能的疼痛，朝医院走去。我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猥琐男，周围人都异样的看着我。医生也如同张望一只怪兽一样。我穿着睡衣走到了医院，嘴角不断哆嗦。

你是我的哥

医生说：“你还真是硬汉啊。”
我说：“是啊，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医生为难地说：“我建议你休息到国庆以后。”
我说：“我现在就要回学校。”
医生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挥了挥手，说道：“石头没有排出去是很难受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回去的，除非结石排出。”
我说：“那怎样才能让石头排出快一些。”
医生不由得对我生出一种厌恶之情，说道：“原地向上跳，然后绷直膝盖，用脚后跟先落地，让全身有震动的感觉。让石头自然掉出来。”

你是我的哥

我仔细地瞧瞧他，他又说：“我说的是实话，只是比较疼。多喝点水，让石头顺着尿液排出体外。我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