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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夜任小松花

[玄龙门阵] 98洪水那年,我去河里抓鱼碰到怪东西,多年后才知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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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送殡

冬爷他们跟了上来,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新来的二毛和小王爷,两边问候了几句,便在那位陌生少女和狗群的带领下,跟着返回了怪人所在的小部落。

顽强的北极原始部落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他们是冰雪世界真正的主人,也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自由的生命。

二毛子不太喜欢这里的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和其他的北极土著相比,一点儿也不热情好客,每个人都用一种很警备的眼神偷偷观察着我们,搞的大家都觉得挺不舒服的,还不如缩在最大的那个敞篷里,和一群雪橇狗呆在一起!

这个部落叫做Ahkin,翻译过来就是阿日族,是个不与外族相互交往、也不和外界有贸易来往的稀有奇葩种族,不仅是生活习性,就连语言上,有些发音也很怪,不是二毛子完全能听懂的。

她满脸不耐烦的用天津口音简要翻译了几句那个少女的话,大概意思是:当初,是他们族里的人解救了困在海冰里的怪人,因此,他是他们捡回来的东西,如果我们要直接带走他,就等于是强抢,阿日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我们在北极也就混不下去了,所以,找到怪人不代表他就能回来,我们还非得跟人家族长交涉一下才行。

冬煌和小王爷咬咬牙,准备了一些物资跟着钻进了族长的帐篷,我们其他人就蜷缩在宽敞的狗帐篷里取暖,一边感受着热情洋溢的雪橇犬之吻,一边回应着族人们几乎要看穿你灵魂的眼神。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人也是黄色人种,但在外貌上,稍微还是有点不一样:就男人来说,躯干比较大,脸盆很宽,眼角的皱襞使得一些青壮年都挺显老的,而且他们的颊骨也突出,上下颚的骨头横向向外延伸,看样子他们的咬合力应该非常强大,而路过的一个短头发男人让我们明显的看到,他的头盖正中线也是像龙骨一样突起的。

所以,综合看过去,阿日族男人的面部呈现出的,是一个五角形状态。

但这儿的女人应该是不需要外出打猎和干粗活儿的,她们和我所见过的普通女人差不了多少,但有个显著特点,就是身上的脂肪比较多。

厚脂肪在寒冷的环境下非常重要,它可以储存能量也可以保持体温,不过这种脂肪多并不是意味着形体上的胖,鹿皮帐篷内的温度很舒适,女人们都穿着很轻巧的皮质的连体衣,从外表看起来,她们的身体曲线很柔和,就好像摸上去会很软很舒服的样子,如果用我的身材和那些阿日族少女比较,我是干煸排骨,她们是珠圆玉润。

虽然说她们的相貌都称不上漂亮,可耗子还是看的差点留出口水来,因为她们个个前凸后翘,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身材啊!

高小雅轻声说道,生活在不同地区的种族,是会被各自的环境改变相貌的,这些人特殊的形态肯定是可以更好的适应极地的寒冷气候,看来他们移民到此,是有着很长很长一段历史了,至少,他们比欧洲人的体态更早也更能适应寒冷。

我想了想,欧洲人的高鼻子,可以给冷空气一个稍长的缓冲,这些阿日族的人,不仅外鼻突出,男的长着适合打猎的运动型身材,女人长着适合生育的驻守型身材,如果把我们这些外来人口扔进北极安营扎寨,就凭我们队里这些人的身体,是肯定无法融入极地的生存环境中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族长帐篷里像个菜市场似的,不时地传来激烈的争吵、大笑、和重物坠地的声音。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他们似乎在讨价还价,那个族长一看就很不好惹,但我们冬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他在,我还是蛮有信心的,而且我觉得怪人作为一个吃货中的战斗机,留在这儿也是祸害吧。

当小王爷疲倦的走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他光秃秃的脑袋,都热出了一层油亮油亮的汗液光泽!

“说妥了?”我看最后出来的怪人面露难色,急忙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他们手里也有林哲宇的消息,我都给套出来了,往北方的路也有人带,但是,需要满足他们的两个条件……”冬煌擦了把脸,转身重重拍了拍怪人的肩膀,“第一个,他被我们卖了。”

“哈哈,怎么说那么难听,这不是好事吗?”小王爷擦擦锃亮的脑门笑道,“等咱们把人找回来,就能喝这位兄弟的喜酒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意思?喜酒我靠!”

怪人挺尴尬的蹭蹭鼻子,指了指和他一起钓鱼的那个少女小声说道:“她看上我了……”

……开什么玩笑!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点头了?”高小雅也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快就把这种事情决定了?”

“轮不到他点头,人家地位高的很,咱们是弱势的一方,不管什么要求都得先应着,再说,这条件咱们又不吃亏!”小王爷挺无所谓的,一个劲儿的朝我们队里的人做出恭喜的手势。

“我操,你小子凭什么白赚个媳妇啊!老子也要!老子的桃花运都被你们抢了!”耗子捶胸顿足的连连抱怨,“玉皇大帝!魑魅魍魉啊!灰八爷,黄大仙都快显灵吧!老子也想捡个大腚娘们儿啊!”

怪人扭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是挺大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连连摇头,赶紧扯着他的衣袖往回拉,“不行啊!不行!”

那个少女一直把双臂抱在胸前观察着我们呢,一见状,立马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打掉我的手,一脸敌意的瞪着我。

我毫不客气的回瞪了过去,心说看毛看啊?你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你才认识他多久?你知道能量棒是什么味道吗?

她向我逼近了一步,脸贴我很近很近,我感觉她准备好打架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出手的时候,我死死的盯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近距离一看,她给了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我没来过这儿啊,她也不可能离开过北极,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像我认识的某个女孩吗?

“行了啊,救人最重要,林医生还不知道死了没有,有什么事情等到我们回来再说吧!”冬煌连忙把我们俩分开,推着我从狗帐篷中出来,低声耳语道,“还有第二个条件呢,一个一个的解决吧,这个比较急,他们要咱们几个去送殡,抓紧时间抄家伙走人!”

我还没从那个少女的事情上回过神来,一看冬爷认真的架势,忍不住摇摇脑袋清醒了一下。

送殡?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我浑身的汗毛有点炸起来,送殡这差事,听起来可不怎么吉利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外面的人们已经忙碌开来了,他们准备好了一辆雪橇车,在上面系满了五颜六色的长布条,又将它们的末尾编成几股绳子,耷拉在后头。

我跟着我们自己人钻进了一间涂上了大红色油漆的帐篷里。

这儿黑灯瞎火的,却在半空中悬浮着一只散发着微微夜光的蝴蝶图案。

我很好奇的伸出手去,想走进看看,结果怪人一把拉住我,自己凭借着夜视独眼走到里面,把那个“蝴蝶”给一点点推了出来——

对着外头的太阳光一看,我差点把魂给吓掉了!什么蝴蝶!那是一个人!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人安静的闭着眼睛,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还编了几个小辫子。

他肚脐以下就盖了一块破布,胸口上则被鲜艳的颜料绘制出了一个蝴蝶的图案,刚才黑暗中的夜光就是来自于此。

怪人和耗子一前一后的把他扛在了肩上走了几步,直接就给丢到雪橇车后面去了!

这样对待阿日族的人没问题吗……

我看到族长露出了一个很怪的表情,突然就拎了一桶水对着那个人倾倒下去了!

这冰天雪地的还没穿衣服,他会被冻死的啊!

可是,那个人丝毫没有反应,一身湿淋淋的冷水不断滑落到地上,他一动都没动。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一具尸体!我们要送葬的对象,就是他!

但是不用棺材,也不用穿寿衣么?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敢多问,稀里糊涂的看着他们把尸体的脖子拴到雪橇车彩绳的结扣里,在地面上留下湿哒哒的印记,缓缓的被拖动了出去。

阿日族的人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队列,嘴巴里念叨着什么,逐一跟了过去。

我们可不能闲着,按照他们的指示,全都披上了跟修女类似的连帽袍子,手里握着奇奇怪怪的树枝、石块之类的东西,一蹦一跳的走在送殡队伍的两侧。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风俗,只管照做就好,那具尸体我完全不认识,也用不着难过,看着冬煌那样的大叔和小王爷那样霸气十足的主儿满脸无奈、一蹦一跳的奔走在前面,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二毛、还有高小雅三个女的,腰间还挂着铃铛,非得用很大的幅度扭动着臀部,才能发出响亮的声音来。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大家群魔乱舞的架势,我觉得这很像是“跳大神”!不知道阿日族信奉的是什么样的神灵、什么样的宗教,但看起来,这样的仪式肯定是特别古老而神秘的,也许是传说中的“萨满”?

在漫长的冰地中徒步,这真的是个力气活儿,我手舞足蹈的走了十多分钟以后,就有点吃不消了。大家还得声嘶力竭的妖怪一样喊叫着,把身体里的那点儿能量消耗的所剩无几,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和我们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死者的亲友队伍,他们一路都深深的低着头,嘴里低声默念着什么,听起来很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咒语,把送殡的气氛搞得格外让人恐惧。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悄悄的问了一下二毛子,他们念的是什么悼词,她表情很疑惑的说,那根本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悼词,更像是一个祭司身份的人所写作的一首诗。

二毛子听得也不是很懂,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对孱弱的动物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食物,对渺小的人类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生死,对广博的自然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选择。我们面对的是食物、生死、还是选择,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得知的,我们需要万能的神灵来给出最终的答案。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首诗和送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而他们在每个诗句末尾都重复的一句短语,意思是:我们终会活着团聚。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说这里的规矩和咱们中国果然不同,我们那里都是先沉痛悼念一番,把死者生前的辉煌事迹流水账似的赞扬一遍,然后就该念叨着让死者的灵魂安息了,不然葬礼就得变成驱鬼大会!他们这些阿日族人倒好,居然还巴望着尸体复活呢!

前方那具被念叨的尸体,完全没享受到什么温柔安宁的待遇,由于在路途中被不停的泼水,又这样直接拖拉在冰面上,它早就大半身体嵌入到逐渐凝成的冰块里去了!

死者胸口的蝴蝶在冰雪中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我越看越觉得诡异,甚至觉得那蝴蝶随着呼吸带来的胸口起伏渐渐腾飞了起来,尸体随时都可能跟着坐起身来似的!我只好放慢脚步,移开目光,跟在跳的很带劲儿的怪人身后,偷偷的看着他扭来扭去的背部。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怪人的动作像个傻子,而身为这样一个傻子,他怎么可能被贴上“娶亲”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标签?

回想起那个少女瞪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是来真的,说不定等我们办完了这场丧事,部落里又该张灯结彩的招女婿了!

我心烦的要死,觉得自己真是个充满矛盾的人:

我对怪人朝显然有好感,却还一心想加入保密人。

那种好感是时隐时现的,还没有强烈到非要怎样的地步,也许是没见过世面,也许是青春期冲动,我都闹不清那种情绪是为什么,我才没有资格在现在就考虑人生中的那种事情呢,我已经是个实习期的保密人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9-2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知道的女保密人里,好像40岁左右才是退休年龄,现在我的真实年龄是19,那么在未来的20年中,我是不能冒出“嫁人”这种念头的。

可是,人家朝闻道不是保密人啊,人家二十多岁大好年龄,凭什么就不能娶媳妇生孩子呢?

我不能结婚不能生娃,还要阻止别人得到这项权利,不是太自私了吗?

可我就是自私,而且还自卑,我明白朝闻道不可能会正眼瞧我,不可能会等我二十年的。

死乞白赖的拖拉着儿女情长,不如跳出世俗的眼光,去冒险、去旅行,用这双眼睛去看看外面的另一个世界。

我觉得,此刻涌出心底的悲哀才比较适合给死人下葬这种差事,我没精打采的又跟了一段路途,诡异的北极送殡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关于感情之类的事情,都以后再说吧,我还小,我不懂。

我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发现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逐渐融化中的河流。

怎么着,脚步都停下了,开始下葬吗?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放眼望去,这是一片普通的广阔河岸,没有坟堆、没有墓碑,那死人要葬在哪里?

阿日族的人把尸体的头部从那个彩绳的套圈中取出来,招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走到尸体旁边,有些犯恶心。他被冻得全身硬邦邦的,浑身都是冰霜,任由我们把他横过来竖过去的拖拽,不管他生前是多么伟大多么骄傲的一位英雄,这会儿都和厨房冰柜里拎出来的一只冻鸡没有区别。

只要人一死,就成了低贱的一块肉了吗?

他们把他翻来覆去的运向河岸边,看情形,是要将尸体直接推进冰冷的河水里。

原来是回归自然的水葬啊……

在他入水的前一刻,我心生怜悯,还想帮他把额前冻成冰条的头发捋一捋呢,可一抬手,我奇怪的觉得他和原先的样子,有点区别:

在部落里的时候,他是紧闭着眼睛的,可这会儿,我觉得他似乎悄悄的动了动眼皮,形成了一个半睁半闭的状态,至少我肯定看到了他的眼白!

是因为在路上受到了很多颠簸?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几只海豹趴在远处的冰面上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不知道它们吃不吃肉,这具尸体会不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大家松开手,尸体便掉落了进去,迸溅起一大片冰凉的水花。

他在下一秒钟就完全被河水浸湿了,他先是随着水流漂浮着打了个转,然后便静静的没入了北极冰河的深处。

冰面上的海豹们一副天真的表情,高昂着脑袋用水汪汪的黑眼珠看着我们收拾雪橇车的样子,轻鸣了几声。

就如同阿日族刚才的那首诗歌所说,在海豹单纯的思维里,它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就是获得食物,哪里懂得人类中有一种告别叫做生死呢?

不管怎么说,族长交代给我们的第二项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吧?

我摇摇脑袋甩开那些多疑的念头,一转身,其余阿日族人都站在后头,他们露出的诡异表情吓得我一个哆嗦——

他们有些变形的脸庞上,没有任何一滴泪,相反,他们全都咧着嘴巴,把前牙露在外面。

这些人可能由于经常食用肉食,虎牙是很发达的,看起来颇有些动物獠牙的意思,但那个表情既不是恐吓,也不是笑,总之一排人就那样面对着河流,呲牙咧嘴的嘟囔了大半天,这才起身闭上嘴巴,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往回返程。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北极生存,果然是要靠天赋的……”小王爷的光头在徐徐散发着体内的热气,“他们的大腿骨比例长,这个体型适合长途跋涉和加速奔跑,打猎的话,绝对占有优势!咱们的骨头可就跟不上了……”

眼看着他们把我们远远的抛在了后头,大家各自骂了几句娘,不得不再次马不停蹄的甩开腿前进。但我们这拨外来人早就在跳大神的过程中把力气消耗殆尽了,就算是以全力奔跑的速度跟在后头,也还是追不上队尾那个人的步伐。

我脚软的都要瘫倒在地了,可是又绝对不敢停下来休息,如果在视线中脱离了阿日族人的身影,我们八成是要在这片白色荒芜上迷路的!

怪人是我们当中体力最耐用的,可他在跳大神的时候特别卖力,这会儿也是相当的吃不消,步幅缩小了很多,连连转头问我们有没有带着能量棒。

终于是筋疲力尽的回到了阿日族的营地,大家都觉得呆在这个奇怪的部落里实在是浑身不舒服,也顾不上什么歇息了,赶紧的带上我们的行囊,想尽快离开这儿。

我心里暗暗叫好,管他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只要我们带着怪人一起,等找到了林医生直接不就能回国了吗?阿日族还能追到中国找女婿去不成?

小王爷给两辆雪地车加满了油,耗子怪人在阿日族那些古怪家伙的帮助下,把帐篷、干肉之类的东西扛到了雪橇车上。

族长用冷眼扫视了一遍我们的队伍,手一挥,叫来一个向导将我们带走。

一旦离开了这片地域,我们就要独立面对北极的考验了,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要抢走怪人的那个少女把狗狗的队列排好,栓在了前面,居然很自觉的坐在了雪橇的驾驶位上!

我靠,难道带我们去找林医生的向导就是她?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只雪橇犬兴奋无比的按照扇形队列狂奔起来,我则无限郁闷的看着雪橇后座的怪人被她一个响鞭带到了几百米开外。

两辆车子紧随其后,和雪橇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快速穿越过一片海象栖息地,在它们响亮的呼唤声中,越走越偏远。

北极的春天一来,危险也就来了,冬眠中的那些动物已经苏醒,如果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就贸然的闯入这些无人区,遇到北极狼北极熊什么的,就只能阿弥陀佛了。不过小卷毛给我进了水的FN-57更换了枪guan,冬爷的背上也扛着他的霰弹枪呢,只要大家不走散,我们这拨人肯定是什么野兽都挡不住的!

“冬爷,阿日族的首领是怎么描述林医生的线索的?”我趁着气氛还算缓和,转头问向他。
“他们族里的几个人正在打猎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喊大叫,循着声音赶过去,发现是你道哥一只脚被海冰冻住了。”冬煌回答道,“把他拖出来以后,语言又不通,他比划了半天他们才明白,还有一个人往北走去了,他没法动弹,追不过去!”

“这么说,林医生的失踪,是他自己造成的?”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来北极一次,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去北边寻死啊!

“打猎的队伍把朝闻道带回了部落的营地里,正好从另一个方向也回来一个老太太,她说去北边河里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老骨头给摔脱臼了!不过恰巧遇见一个外族人,他穿的衣服不多,冻得脸色发青,举着她的脚掌,几下就把骨头给接上了。这个老太太很感激,就把自己带的肉干分给他吃了几块,想带他一起回来,结果这人一点儿也不领情,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食物和装备,还把她的毛皮大衣给扒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接着走向了北方。”冬爷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前面正在带路的少女,“那个姑娘和另外几个人听说以后,也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气愤,就干脆追去了北方。当时刚下过一场雪,他们先沿着地上的脚印和污痕跟踪了很远的距离,结果在追到了通向禁地那条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场小规模的北极风暴,他们不得不返程而归了。”

“禁地?”我听到了一个挺神秘的词汇。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是位于在北极点附近的一片冰山群,对于这些地方,他们的部落是禁止踏入的,谁也不敢为了找一个陌生人冒这个险!”

“是封建迷信吧……冰山有什么不能去的,北极这里不到处是冰山吗?”

冬煌耸了耸肩:“每个地域都有各自的一套禁忌,他们能收留朝闻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后来等到你道哥恢复了体力,风暴也停了,他自己也去北边找过几回,但是地上的脚印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他单枪匹马的去找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疑惑道:“那现在,咱们要去的地方是?”

“直接去禁地。”冬煌比划了一个叉叉,“虽然没有脚印,但我估摸着就算走丢了,他也应该是禁地里,毕竟这儿没有那么多开拓出来的道路。”

北极飓风越来越猛,铺天盖地的雪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风把地面上没冻结实的小冰晶全刮了起来,吹个粉碎!

我几乎看不到雪橇车和小王爷的另一辆雪地车了,漫天的密集冰晶简直和刀片一样锋利!二毛子卡上了头盔,“乒乒乓乓”的冲击声不绝于耳,我半个身子缩在冬煌的大披风里,前面环住她的腰往后靠,虽然戴上了熊掌一样厚重的手套,可我指间的关节还是痛的要命,这风好像具有穿透作用,直接吹进了你的骨头里!

我觉得天旋地转,就连低着头的呼吸都能带进来几块冰冰凉的小晶体,这儿是世界尽头、也是世界末日了吧?人类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才能穿越过这种风暴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穿越暴风带的仪式

逐渐的,我都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了,我觉得我就是一尊有了思想的冰冷石雕,即将从车座上倾斜倾斜再倾斜,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永远的被掩埋在北极的荒野里。

可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二毛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如果没有冬煌一只手按住我,我百分之百的就一个抛物线飞出去了!

身下的雪地车甩尾甩的特别厉害,我们仨来了一次270度的大旋转,然后一块儿的倒在地上,被超级重的雪地车压在了下面!

我游移不定的灵魂终于返回了身体里,发麻的耳朵突然听不到不断敲击的那些清脆声响了,世界在一秒钟之内完全安静了下来。然后,随着我呵出的气体融化了鼻尖的冰霜,远处的狂风呼啸才以渐强的方式回归到我的听觉中!

我全身都是僵硬的,丝毫不能动弹,只得忍受着骨头里的寒气一丝丝从体内冒出来,游走到每一根血管里,然后带着火辣辣的疼痛蒸发出去。

我想我就是一块被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冷冻肉,此时此刻正躺在太阳下一点一点的被解冻。

 楼主| 发表于 2013-9-28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刺刺……刺激!”

冬煌的嘴唇似乎还没有解冻完全,他缓慢的从车轮胎下抽身,一寸一寸把我的后背和他黏在一起的披风分开,发出了像撕开报纸似的噪音。

当身体表面的一层硬邦邦的冰雪外壳终于融化了之后,我浑身像触了电一般激烈的开始发抖,原来冷到一定的程度以后,是会感觉到剧痛的啊……

“啊呜啊呜——”

我闭着眼睛,感受到热情的雪橇犬奔过来了,它们喷着温热的鼻息把我从车身下拖出来,围绕在我的周围,又把肚皮贴在了我身上,帮着我烘干湿淋淋的外衣。

人类的好朋友,果然还是狗啊!

我的脸上有种被谁抽了一鞭子的感觉,又痛又酥痒,正在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肿胀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狗狗在用舌头舔我呢,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耗子哥正在以一个削土豆皮的架势,帮我搓脸!

“阿嚏——”

我从脚底向上泛过来一阵暖意,当这个喷嚏打出来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从北极飓风的摧毁中复活了。

我坐起身子,往四周一看,这儿四周都环绕着巨大的冰山,发了狂的风雪都被挡在了它们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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