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之息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4

老金，有水莫得？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4

老金找来一口奶茶。文秀头从帆布帘下伸出，月光刚好照上去，老金一看，那头脸都被汗湿完了，像只刚娩出的羊羔。她嘴凑过来，老金上前扶一把，将她头托住。她轻微皱起眉，头要摆脱老金的掌心。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4

莫得水呀？她带点谴责腔调。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4

老金又嗯一声，快步走出帐篷。他找过自己的骑马一跨上去，脚发狠一磕。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快喝！水来喽！老金几乎是快活地吆喝。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他将一只水壶递给文秀。很快，听见水唿吐吐，唿吐吐地被倒进了小盆。之后文秀又伸出手来要第二壶。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她不言语，伸手将壶带子拉住，拖进帘内。水声又听得见了，她又在洗。她不洗不得过，尤其今天。一会儿，她披衣出来，端了那小盆水，走出帐篷，走得很远，把盆水泼出去。

西瓜小二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好长好长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老金觉得她走路的样子不好看了。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老金，她递过一只水壶：还有点水，你喝不喝？
老金说：你喝。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5

她一句也不多谦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苹果，将壶嘴仔细对准它。水流得细，她一只手均匀地转动苹果，搓洗它。她抬起眼，发现老金看着她。她笑一下。她开始咔嚓咔嚓啃那只苹果。它是供销员给她的。她双手捧着它啃，其实大可不必用双手，它很小。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6

文秀从此不再跟老金出牧。每天老金回来，总看见帆布帘下有双男人的大鞋。有次一只鞋被甩在了帘子外，险些就到帐篷中央的火塘边了。老金掂起火钳子，夹住那鞋，丢在火里面。鞋面的皮革被烧得吱溜溜的，立刻泌出星点的油珠子。然后它扭动着，冒上来黏稠的烟子，渐渐发了灰白。一帐篷都是它的瘟臭。老金认识这鞋，场里能穿这鞋烧包的没几个。场党委有一位，人事处有两位。就这些了。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6

老金问：好关紧？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6

关紧得很。都是批文件的。回成都莫得几个关紧的人给你盖章子，批文件，门儿都莫得！她看着老金，眼神却不知在哪里。她语气是很掏心腑的，那样子像老金闷慌了，去跟牲口们推心置腹说一番似的。

情谜 · 发表于 2013-10-22 16:07

我太晚了——那些女知青几年前就这样在场部打开门路，现在她们在成都工作都找到了，想想嘛，一个女娃儿，莫得钱，莫得势，还不就剩这点老本？她说着，两只眼皮往上一撩，天经地义得很。她还告诉他：睡这个不睡那个是不行的；那些没睡上的就会堵门路。

cumtb · 发表于 2013-10-22 16:07

老金点点头，一面在大腿上搓出更壮的一杵烟来。文秀什么话都跟他讲。她说那些睡过她的男人都是她的便通门道了。她对他讲不是因为特别在意他的看法。相反，是因为他不会有看法。牲口会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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