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故事

艰难创业 · 发表于 2013-11-1 20:00

第一次听到卓玛这个名字，正是我春风得意的时候。
当时在西藏开了娱乐场所，除了同县上的那群大爷们喝酒打牌以外没事时就经常一个人去藏族茶馆喝酥油茶。
有天一个我熟识的藏族服务员告诉我：她有个从小玩到大叫卓玛的好朋友在成都上完学过几天特地从另一个县城的老家来这看望她。
看她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样子我感觉除了喜悦更多的是一种骄傲！

那时我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没放在心上。
十来天后从地区回来刚下车，在大雪纷飞的路上迎面走来一群藏族姑娘。其中我认识的那个服务员看见了我，拉着一个女孩的手给我介绍说这就是卓玛，抬眼一望，心里突然一激灵：藏族女孩认识的不少，映像中都是粗燥的皮肤，脸颊上两块醒目的“高原红”，穿着带酥油味的藏袍。。。可眼前的这位穿着汉族服装，身材高挑，秀发披肩皮肤细嫩，哪里有一点藏族女孩的影子?在那群姑娘中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鹤立鸡群！出于礼貌我微笑点头说：幸会幸会，原来你就是卓玛，久闻芳名，美女就是美女。。。还有一大堆恭维的话还没说，谁知刚见面的卓玛居然冒出一句让我很意外的话：幸会幸会，早听说有位汉族的帅哥叫楚留香，今天一见果然果然，不错不错楚留香就是楚留香。。。我那时是有这么个外号，可只有几个要好的汉族朋友知道，怎么传到了她口里？心想：在成都上学应该是个文化人，应该很斯文，怎么一见面就叫人家外号？我当时笑容僵在脸上，说：难得你一直关注我，没认识就记住我优美的外号，可惜现在不帅了，年轻的时候那才帅，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见到我都要拥我入怀，在我脸上亲上好几口，不过那时太年轻了，还在妈妈怀里。卓玛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净的牙齿，风雪中平添几分妩媚，犹如高原盛开的雪莲花。
我说既然你美女我帅哥是不是该聚聚，促进促进民族之间的团结？卓玛说：改天有机会要为民族团结大事交流交流。说完转身优美地挥挥手。莫名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眼神里的故事还有下文。
在偶尔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也不知卓玛怎么知道我爱吃雪鸡，有好几回邀请我去茶馆和她朋友们一起吃饭，桌上总有一盘鲜美的雪鸡肉，卓玛酒后开玩笑说：你以后不要叫楚留香，叫老雪鸡好了，我说怎么？吃了你几回，我玉树临风的楚留香变成了雪鸡并且还是只老的？你以后叫雪莲花算了，我迟早吃掉你。卓玛还是那迷人的微微一笑说：以后没人给你做雪鸡了，我回家乡了。我也没在意，几天后才知道她真的走了，由于忙于其他事只是偶尔会想起她。
两个多月过去了。
出于应酬，经常陪那群大爷们打通宵麻将，有天临晨，前台来电说有群藏族姑娘在舞厅要我请他们喝酒，叫我回去看看。
输了两三千，早就不想打了，正好找个借口离开。
推开门，竟然是卓玛和她的朋友们。好久不见的卓玛穿着民族服装，灯光下更显婀娜多姿。
我说：哟，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我，为民族团结大事你真是辛苦了，怎么说也得给你接接风洗洗尘。
卓玛慢慢走过来说：老雪鸡，今晚你请我喝酒，来你这好几回你都不在，天天只知道打牌，还记得我？语气中似乎有些失落。
我说:你都叫我老雪鸡，我整天忙着找雪莲吃太忙了没记起。你走了招呼也不打记得也不知怎么联系你呀。
说完就叫来啤酒和她们慢慢喝。。。当天亮时我躺在沙发上天旋地转，朦胧中看见她在前台写着什么放在藏袍里转身脱下盖在我身上就离开了。醒来后前台告诉我卓玛付了酒钱，让我有空给她送衣服过去。
当我抽时间去茶馆送衣服时，卓玛已经走了好些天了。我叫那服务员收好，改天给卓玛，服务员告诉我说卓玛去拉萨学习一年后回她县里工作，她也要回去结婚，这里没亲人卓玛应该不会来了。这时我真的有些莫名的失落，心想民族团结还没开始进行就离开，只留下件衣服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暗示我这只老雪鸡穿件藏袍跑去找其他的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