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朔风劲且哀”,狂傲的西北风尖叫着把房前的旋风强劲地从门缝里刮进屋内,门窗咣咣当直响,让人内心寒栗。早上,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像刀刮一样,杨树上那些干巴巴的细枝,在狂风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路上的行人更是千姿百态,男的头顶各式各样的棉帽、皮帽,女的蒙着老红、粉红、豆绿、淡黄等颜色多样的方块围巾,全都眯眯着眼,嘴里吐着热气。上了岁数的老人,满脸胡须渐渐变白,宛如涂了一层白霜。偶尔遇到一辆马车,坐在车辕上的车夫穿着大襟棉袄,扬鞭指挥着喘着粗气的牲口,一步一步地低头拉车。骑自行车的小伙一旦遇上顶风,风采全无,下来推着行走。土沟里枯黄的草也耷拉着脑袋,在狂风中战栗。冬天的风,就像一位草根诗人,在描写着乡村冬天的一草一木,给人一种悠远的遐想。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我们寿光农村每逢冬季, 生产队里便组织劳力用大车小车往田里运送土肥。推车运肥的人们,顶着呼啸的风,穿梭在乡村小道上。顶风时弓着腰吃力地往前推进;而顺风时仿佛扬起了风帆的船,飞快地向前跑。此时,人们期盼着北风吹来一场漫天飞舞的大雪,吹走一年的疲惫与艰辛,换来平静与悠闲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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