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10年回忆，我在成都当暗访记者的那些日子

再跑我就开枪了 · 发表于 2012-11-12 16:29

我是一名记者，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不是我厌倦了这个行业，而是这个行业抛弃了我。有人说，记者不如妓女，我说，放你M的屁。我不分白天黑夜的混迹于社会的最底层，见过最肮脏的交易，住过最肮脏的房间，只为寻求一个真相。但现在，由于种种原因，我发现自己暗访曝光已经失去了意义，这也正是老百姓骂我们的原因，其中的道道不多说，大家自己去想吧。10年间，我有过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有暴力，有爱情，有不堪的交易……现在记录下来，纪念每人都只能走一遍的青春。
没日没夜，黑白不分，游走在虚幻和现实的世界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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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砂舞厅：第一次被陌生女人拉开裤子拉链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音乐，浓烈的劣质香水味，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和一群摇摇晃晃的男人，这里是欲望的宣泄地，分不清男人女人的暧昧缠绵间，充斥的到底是情感还是金钱。我曾经一度迷失在这个小小的舞厅里，分不清自己过的到底是一种啥子生活。

本人32岁，男。平时生活过的波澜不惊，娶妻生子，一切就像在完成任务，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味。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个任务，在之后的很多年，这个任务变成一个秘密，深藏在我心底，一直不敢给老婆和家人说，甚至每每回忆起来，都有种负罪感，不光是对家人，还有对那个在任务中邂逅的19岁漂亮多情的美眉。

那天，领导突然找到我说，我们最近要做一个大策划，要牺牲下你的色相。当时我心里想，我虽然不难看，但要说到欢场，风花雪月那些事，我实在不拿手，莫非要我去钓老妞儿？还没等我多想，领导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你去暗访下砂舞厅，最好能泡个美眉，把这里面的金钱情感交易的内幕挖出来。说到挖内幕，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不说往祖坟里挖，刨根问底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当时我还很傻很天真，我连砂舞是啥子东西都不晓得，刨啥啊？！

还好，朋友的朋友里，有个老鲨鱼。所谓老鲨鱼，就是经常在舞厅出入的老超哥。这些老鲨鱼，一般都是当年很时尚的人，很能接受新事物，砂舞，就是当年成都的新兴事物。

最初砂舞皆开始于成都的防空洞等地下建筑，因而这些舞厅被称为“洞洞舞厅”。关于“砂舞”名称的来由，起源于“贴面舞”的砂舞，一般都是男女方搂紧了在舞池中一动不动，唯有下身敏感部位紧密接触，上下左右反复摩擦，形同砂轮打磨物件，顾名思义曰“砂舞”。
就这样，我和几个同事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第一次夜探砂舞厅。

根据老鲨鱼的指点，这个砂舞厅位于西门某个角落里，很不显眼，外面也没有明显的招牌标记。我们几个开着个透风的烂奥拓，围着立交桥打转，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后来不晓得哪个脑壳烂的想了个办法，打三轮。

“到断肠歌舞厅，好多钱？”“4块一个”
“这么贵？两步路你还要4块钱一个？！”“现在都是这个价”
“走，走，走”
“几个帅哥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老子脸上有没有刻字（为了装老鲨鱼，语言很粗鲁，行为很放荡），你咋晓得哎？”“我天天在这儿晃，就没见过你们”

这个三轮师傅这样一说，顿时让我们一惊，此人莫非是砂舞厅的眼线？

“啥事都有第一次撒，师傅，你有没有啥子好的货色推荐下，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撒”“我早就不耍了，耍不起了，现在物价这么贵，花几十块钱连奶都不能摸一下”

“那是你自己操的撇，哈哈哈”“到了，哥子些耍高兴哈”
到了这里，我们才发现，这里太隐蔽了，而且暗道四通八达，全是小巷子，有啥子事能够从容不迫的撤退。进入舞厅，我顿时被里面的场景震惊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雪白的美胸，晃得我睁不开眼，一排女人穿着低胸装，站在灯光下供人挑选，其中不乏气质相貌绝佳的美女。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作为一个男人，还是有点激动，没想到在男女平等的今天，女人竟然像商品一样供人挑选。里面大大小小的鲨鱼们，一个二个流着口水，眼睛盯着这些女人，从胸看到脸，或是从脸看到胸，从他们看人的表现，可以看出个人的口味，一般先看胸再看脸的，口味都比较重，一般先看脸在看胸的，这是属于讲究品质生活的，绝不宁缺毋滥。

说到这里，先说下砂舞厅的规矩。
砂舞价格一般为10元2曲，分早中晚三场，早上8点到11点半是早场，下午1点到5点是中场，晚上7点半到11点是晚场，看中了那个美女，想勾兑的话，可以包场，150元一场，整场这个美女就只陪你一个人耍。
初来乍到，怕被人识破，我只有强装镇定，屌眉屌眼的，尽量装老鲨鱼。但是，挤到那群美女旁边时，尽管要装老鲨鱼，但我实在不敢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胸部看，只有扫一下人家的脸，多看几秒我都不好意思。
在外围溜达了一下后，我开始往舞厅深处走，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后来，老鲨鱼告诉我，一般年轻漂亮的都站在比较亮的地方，因为她们是好花，不愁没人摘，越往舞厅深处走，灯光越暗，里面的女人年龄越大，相貌越可憎，她们常常趁人家看不清，就搂着人家跳舞，把钱挣了。
我正在网舞厅深处走，灯光越来越昏暗，我甚至有点看不清人了，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突然拉着我的手，“帅哥，跳两曲”。当时我有点慌张，毕竟是新人，连小鲨鱼都算不上，“不跳，不跳，刚跳了好久了，下次跳”。“莫得下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中年妇女突然一把将我的眼镜摘了下来，高高举起，“你来追我撒”，边喊边朝舞厅更深处跑去。妈的，我那眼镜才配的，600多呢，可不能第一次来就洗白了。我赶紧朝舞厅深处追去。
事实证明，我又遭了，我又落入了一个砂女的陷阱。
当我追到她时，她紧贴着舞厅最黑处的一面墙，像水蛇一样扭动，我的眼镜就在她手上，扭的也像条水蛇一样，“妈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那晓得，这女人像很久没见到年轻人了，一下把我按到墙上，开始拉起我的衣服，双手拼命的在我身上乱摸，我反抗，她激动，我越反抗，她越激动，一边摸，嘴还一边朝我凑过来，我一巴掌给她呼过去，她才没有得逞。哪晓得她根本没有退缩，居然开始动手拉我的裤子拉链。这到底是谁给谁钱，谁是顾客啊?看这中年妇女的架势，是又要赚钱，又要劫色啊。我赶紧说“对了，差不多了”“你晚上还要交皇粮啊”“交啥皇粮哦，老子要回家了，这里20块钱给你”“小帅哥，明天又来找我哦”。

钱一给脱手，我马上落荒而逃，后来我才知道，“交皇粮”就是回家还要和老婆过夫妻生活。
有了这次的经验，我慢慢成熟了，已经成功的从一个菜鸟，蜕变成小鲨鱼，每天和不同的女人打情骂俏，好不快活。我一边装开心，一边寻找着我的暗访对象。谁知道，就在这个找寻的过程中，竟然和“断肠啥舞厅”里一个19岁年轻漂亮的美眉，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但是又十分不堪的感情。

唉，写的好累，欲知后事，明天分解。（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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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我就开枪了 · 发表于 2012-11-16 18:29

　　四、揭开砂女神秘面纱

　　1、初识瑶瑶

　　我们互相爱慕，互相利用，我们一起陷在金钱和情感的流沙中无法自拔，我差点忘了，其实我是个记者，不是她的Mrright，她也差点忘了，她是一个砂女，要做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今天，成都的天气极为阴冷，尤其现在是夜晚。平原的冷风，吹得人抬不起头来，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只有几片枯萎的落叶时不时地被风吹起，到处是一片死寂的景象……

　　然而，舞厅内却是另一番世界。

　　五光十色的镭射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夹杂着时不时地浪笑，到处是因为欲望扭曲到变形的笑脸。我目测了一下，舞厅大概有300朵平米，挤满了人，和公交车差不多。唯一不挤的地方就是休息区，那里摆了一排沙发，供砂女和舞客休息。老鲨鱼和砂女在沙发上搂搂抱抱，时不时地咬咬耳朵，好不快活。因为缺氧，舞厅里的砂女们，脸色越发红润，显得更加妩媚；而鲨鱼们则是因为缺氧和激动，也都涨红了脸，舞厅里此时的温度，胜似成都的三伏天，砂女们基本上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裙和一件T恤，年轻貌美的砂女，火辣的让鲨鱼们想入非非。

　　此时，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好的19岁美女，正在我的怀里和我翩翩起舞。出于对她的尊敬，我没有对她上下其手，倒是她很小女人的靠在我的肩上，弄的我一阵脸红心跳气紧缺氧。可能是看我不猴急，她对我很放心，我可以感觉到，她靠在我的肩上很放松。

　　“你叫什么名字”“你就叫我瑶瑶吧”

　　欢场的规矩，相逢不问姓名，只求一夕欢娱。我心里清楚，尽管我问了，她也不会给我真实回答。这里情感的交流并非建立在信任上，而是金钱上，所以，问了也白问。

　　“你真叫瑶瑶”“啊，真的”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我心里希望她可以将我和别的鲨鱼区别对待，至少对我有句实话，但是，我又失望了。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天涯歌女的旋律在耳边响起，不知是哪个王八乌龟蛋在舞厅里放天涯歌女，作为鲨鱼，我对此表示相当愤怒。人家已经是舞女了，你还要放这首歌，就不能给人家保留一点尊严吗？非要时时刻刻的在人家耳边提醒：你是舞女，你是舞女，你是舞女吗？我真想对舞厅放音乐的人吐口唾沫。

　　瑶瑶靠着我的肩膀，变得更加安静了，尽管看不到她的脸，但我隐约感觉她有些悲伤。“SB”我心里又把放音乐的人骂了一遍。

　　“小妹妹唱歌郎伴奏，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舞女会有真爱吗?手搭在瑶瑶的腰上，滑的直往下掉。内心里开始同情起瑶瑶。女人，只要一入舞厅，就为以后的正常生活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哪天会爆，在哪里爆，代价有多大，谁都无法预料。“也许她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在舞厅里枯萎了”，我内心对自己说。

　　和她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我清楚的记得，已经跳了20首曲子了，100块钱。我心里默念，到点了，该分开了，身上就只有100块钱。此时，第20首曲子已经放了一半了，“唉呀，跳累了，跳完这首不跳了”“马上散场了，我们跳到散场好吗”“我没钱了”“前面跳了20曲，刚好100，后面跳的算我赠送，好吗”

　　“这姑娘不傻啊，给我记着帐呢”我心里想，我对她的同情和好感顿时减弱。那跳就跳吧，反正白送，不要白不要。

　　“谢谢”“不客气，来，钱拿着”“88”“下次见”

　　曲终人散，由于暗访的需要，我悄悄的跟上了她。走出舞厅，一身短打的瑶瑶立刻缩成了一团，尽管她马上把羽绒服裹上，但还是被寒冬的天气冻的直哆嗦，她快步的走到大街上，这个时候，有个男人正在路边等她。见她来了，两人一起骑着电瓶车消失在城市的夜色里。“还养了个小白脸”我心里想，“这个女的可不简单啊，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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