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便看见深山中一户人家,别致的吊脚楼,周围是一片草坪,真是个露营的绝佳之地,我们上前问了问主人,可以在这个地方搭帐篷吗?
主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于是我们风生水起,搭好帐篷,换好衣服,一切就绪,天黑了,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性,围着我们的帐篷走了两圈,不停地打量着我们全身上下,看着黑暗中那对深邃的目光,我们感觉有点不寒而栗。于是调节一下气氛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没有理我们,继续打量着我们的帐篷和摩托车。
瞬间空气有点凝固了,心想这该不是土匪探子过来踩点的吧!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我想着我们有两名女性,心里有点没底了。正准备悄悄钻进帐篷拿扳手的时候。那人终于说话了,但是一句也听不懂,连比带划交流了半天,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们把帐篷搬走换一个地方露营。怎么可能,这荒山野岭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到哪去找地方?再说了,这帐篷一收一搭,所有行李都要重新整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要收拾好重新骑车没个半小时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们指着旁边楼上的主人,说是经过他们同意的。但这个人执意要让我们搬走,然后不断地比划着用枪指着我们,双手被绑,被鞭打的场景。这突然让我在脑海里浮现出了湄公河惨案,愈发地觉得不踏实,在这样一个地方,完全没任何安全保障,政策不懂,语言不通,遇到什么事完全求救无门。当时我闪过一个念头,收拾行李继续往前走,今晚连夜赶到万象。
就这样我们周旋了至少半个小时,那个中年男人不断地给我们比划,晚上有持枪绑架的。但是最后一个手势他比划了一百遍之后,我们终于看懂了,他的意思是顺着公路往前走一段,有安全的露营场地(后来才知道是他提前给我们找好的)。于是我们商量让他先骑摩托车带着爽哥过去看看,我们在这边守着东西。十分钟后,爽哥回来说那边也不错,关键还有人值勤。为了安全第一,所以我们决定换地方。不到两公里的路,我们背着硕大的帐篷走的腰酸背痛,然后再步行回来把摩托车骑过去。
到目的地一看,原来就是一个路边凸出来的停车区,地面全是鸡蛋大的碎石,心想今晚有的受了。这时那个中年男人才摸出他的证件来,看样子像是当地联防大队的头头,(我也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查查卫星定位,才发现在我们前方几公里处有一个叫班会巴蒙的县城),然后中年人掏出他的手机再指指刚才那家人,我们终于明白,是那家人打电话叫他来赶我们走的,顿时心里一阵阴暗,娘的,不让我们住为什么不早说,什么都弄好了天也黑了,才叫人来赶我们走,知不知道,你门口那条路都是我们中国援建的。
后来我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这也不怪他们,老挝人的防范意识比较强,可能怕我们是坏人吧,人家屋里还有漂亮的老婆和几个小孩呢。刚开始之所以答应我们也许是害怕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会对它们不利,最后找来县里联防大队的,也没有为难我们,先把露营场地找好了才过来让我们搬的。而且这个地方有一个小房间,貌似值勤的岗亭,因为我们的到来,一整晚都没有熄灯。在此理解万岁,同时也很不好意思,给他们添了麻烦。
在我们安顿好过后,那个中年人又过来了,指了指四周,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们晚上不要到处乱走,然后又比划持枪绑架的动作。瞬间让我们本来已经释怀的心理又有点紧张了,难道这个地方真有土匪?一整晚,我都没有睡好,朦朦胧胧中,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湄公河惨案的片段,总觉得帐篷外面不时地传来脚步声。直到凌晨四点,一辆大货车停到我们旁边休息,我才安下心来,迷迷糊糊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