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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

第二天，萧起沉得知他妹妹夜里死了，也不敢到他叔叔家去，便去到辛卫士。辛卫士告诉他，已经向二公子禀报了。辛卫士到也说话算话，约摸过了几天，便将萧起沉带到府里见丰绅殷锦，萧起沉便把藏宝图的事禀报了，丰绅殷锦问：“那藏宝图呢？”萧起沉说：“我交给我叔叔萧苟才了。”二公子将手一挥：“等萧苟才回来再说吧!”

萧苟才回来了，得知女儿被二公子丰绅殷锦抢去和府中，回来便半夜上吊自戕身亡。萧苟才大哭一场，想这和府是惹不起的，自己只是个小角色，毫无办法，只得将女儿抬到坟冢埋葬了。他并不知晓这是他的亲侄儿萧起沉与他人串通所为，但心里对二公子丰绅殷锦深深种下了仇恨。后来，乾隆皇帝传位于嘉庆，嘉庆便把和坤办了，抄了他的家。萧苟才借此机会便将丰绅殷锦杀了，这是后话。

这丰绅殷锦坏得很，凡事都叫他哥哥丰绅殷德出面。这丰绅殷德是乾隆皇帝的女婿，乾隆皇帝第十格格，就是十一格格海蓉的姐姐嫁给了他。这天丰神殷得传见了苟才，问及了藏宝图的事。叫萧苟才将萧起沉带来。萧起沉一听十分高兴，参见时给丰神殷得叩了三个响头，把头都碰肿了。丰神殷得问：“你是江南盟主池耀夫的弟子吗？”萧起沉连忙再双膝一跪道：“是。”大公子为人尚是正派，问了藏宝图是怎么回事。萧起沉禀报了这藏宝图的来历，丰神殷得尚不知道萧苟才的女儿被乃弟奸污上吊死了的事。便说：“你派两个高手，和这人去探探吧。“说着便站起身到后堂去了。这样，萧起沉于是就同和坤府上的二位高手，跑道徽州裴家坳大佛寺闹了一番，被毕灯大师、刘得魁二位大师打跑了。

毕灯大师将大佛寺密藏的武功秘诀取出慎藏怀中，又将一柄削铁如泥的青龙宝剑取出。对刘得魁说：“刘大侠，我们还得迅速赶回南京去！”刘得魁豪气地说：“对，咱们立刻启程！”可是，毕灯大师和刘得魁来到南京紫金山下时，池家大院已完全变了样：房屋部分被火焚，护院武士有两人倒在地上，死去多时。整座大院已无一人。毕灯大师紧蹙双眉查看一遍：“退得太匆忙了！”刘得魁气得连声喝骂。二人将死去的武士葬了，把池家大院的门也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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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紫金山池府遭双劫 敬一重奋力救师妹

原来在毕灯大师和刘得魁去徽州以后，灵堂撤除，在前师母墓前焚烧丧物，发生了梁仁调戏池晓袂被打耳光，后被章大炎喝阻后，也想到汪霞小师母恼怒而去，她的一名女弟子丁兰花失踪，二师弟曹东也在那天同时不只去向，想到五毒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想到三师弟萧起沉抢了藏宝图叛逃，投靠朝廷，官家一定会来找麻烦，思来想去，该如何对付呢？这边实力太少，四师弟一副浪荡公子模样，五师弟吴丙，从表面看人还老实，但武功不高。小师弟敬一重又被师父诏告武林，逐出师门，虽大师们、前辈们已经知道他是冤枉的，但他自己不愿公开露面。小师妹又太执拗，人长的极漂亮，可处世经验太单纯。一旦发生事故，自己实难对付。目前只留得少林寺的修禅法师和武当山长老南南大师协同防守。

谁知，这天三更时分，突然“扑哧”一声，窜起一溜绿色火焰。章大炎立即跳出房门，正准备跃上房顶，就见南南大师飞身而至，用传音入密功夫对章大炎道：“五毒门来犯。”将手里拿着的一瓶“防毒丸”交给章大炎说：“让府中每人各服一颗，防止毒气。”章大炎接过丸药，即急急前往各室，先叫小师妹和小师弟各服一粒，再前往各房分发防毒丸。然后，章大炎即刻跃上屋面，只见有二十多名蒙面人，身体矫健，个个手持长剑，已经进内。这次来人很是毒辣，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撒毒粉，已有两名武士倒在地上。

汪霞是五毒门一名堂主。五毒门主赵茹心，她几十年来一直钻研毒药，武功也有一定基础，曾潜入苗疆，被一种毒药毒倒，幸得一药王相救。这药王本是一名采花淫贼，名叫玉面郎君萧富金。这萧富金爱她姿色，她也感到萧富金长得潇洒，又有救命之恩，两人爱好相当，便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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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赵茹心发现萧富金到外淫人妻子，江湖上称之为玉面狼君。赵茹心一气之下，和丈夫萧富金决裂。回到中原中，先在江浙一带创立五毒门。收罗些漂亮女娃，并将人家父母杀死，让其归于门下，训得人人心狠手辣。后来因得知池耀夫是武林盟主，便将汪霞隐瞒五毒门身份，婉转托人给池耀夫为填房，本意想篡夺武林盟主地位，后得知池耀夫得一藏宝图，又指示汪霞偷盗这一藏宝图，以挖掘宝藏。

这汪霞生性淫荡，在未入五毒门以前，便与一姓刘的青年勾搭成奸，每晚与其同宿。后被赵茹心收为五毒门，见她颇有姿色，转嫁给池耀夫。池耀夫本意娶汪霞，是想照顾一双儿女。谁知恰得其反，悔不甚悔。池筱袂根本瞧她不起，不理不睬。池耀夫也只得听之任之。汪霞因奈不住寂寞，暗中与曹东勾结。曹东才二十来岁，汪霞引其入彀，只要一得方便，便叫曹东入房。但表面还是装得规规矩矩。前些日子离去后，受五毒门主训斥。后得知池耀夫被害，这才奉赵茹心命令，率两名弟子林菊如、丁兰花回来。原本想掌握住池家大院的门户，不料却被池筱袂前来取她生母画像之时，撞见她与曹东的奸情。汪霞此时恼羞成怒，命令林菊如、丁兰花刺死池筱袂。谁料未曾得手，丁兰花忽又失踪，一怒之下，便暗约了曹东，撤回五毒门，却又遭赵茹心责骂。所以，这次逞了七花堂全部弟子前来偷袭，准备将池筱袂杀掉，占据池府。她打算如再次失败，便与曹东及手下弟子过长江到北方去另找地盘，免受门主责罚，寻机另立门户。

这时，章大炎已发出警号，敬一重赶紧戴好面具，按照大师兄的指示飞跃至池筱袂房外，敲了房门：“小师妹!”这时池筱袂和裴培、桑桂早就结束停当。听得敬一重的声音，赶紧将房门打开。敬一重一把抓住筱袂的手：“跟我走！”一挥手，四个人一起跃出。敬一重将小师妹带到自己房子的隔别一个空房间里，关起房门，立于门内，右手握剑，左手握了一把银针暗器，全神戒备。

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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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传警，修禅法师、南南大师均分头跃出。南南大师一握青锋宝剑，跃到第二层庭院，剑花顿起，寒光习习，已将一蒙面少女刺伤。他手下掌握分寸，不欲多伤人命。剑招递出，堪堪刺中对方的手臂。南南大师武当剑法。凌厉无比。一招劈过，又将一名少女刺伤手臂，“当啷”一声，对方长剑落地，南南大师举起剑鞘，立即点住了这两名受伤蒙面女子的穴道，紧守住庭院。

修禅法师，一跃身躯，飞上屋面，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看见几名蒙面少女，杀将进来，大师取几粒佛珠，举手一扬，便见六点寒光，飞向六名少女，打中这六人穴道，一齐站立，无法动弹。

章大炎早已招呼几位师弟和家丁持刀护身，静观动态。章大炎忽听有一女人口音说：“曹东，动手杀！”章大炎听得清清楚楚，是汪霞的口音。心头火起，骂一声：“无耻！”忽见两条黑影窜过，章大炎立即杳无声音跟随其后，只见汪霞径直窜向小师妹后楼东边房间，一抬手推开房门，只见一阵绿里带红的飞焰，直入小师妹房中。汪霞叫道：“曹东，一个不留！”章大炎异常焦急，正要跃去截阻，忽听曹东骂道：“妈的，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气得汪霞连声尖叫：“人呢？到哪去了，快去找呀！”曹东立刻持剑在旁护住汪霞。章大炎气得跳到对面屋顶，大声嚷道：“曹东叛变了，不可着了他的圈套！”

汪霞一听，拉住曹东便跃向楼上院中，忽见两名女弟子，臂上中剑，倒在地上，穴道已被制住。两人又跑到前院，又看到自己六名弟子手握长剑，姿势各异，一动不动，显然穴道也被制住了。曹东说：“退吧。”汪霞眼见找不到池筱袂，自己腹背受敌，情势很不妙，只得依了曹东之言，取出一发红色响炮，一扬手，只听“嘭”一声，各处蒙面女子立即聚拢，汪霞叫背起被制同伴，慢慢的往外退。快到门口之时，突然“丝丝”两声，一粒石子打得曹东额头起了一个包，另一粒从汪霞耳边擦过。汪霞吓得一身冷汗，拉着曹东迅速冲了出去。其实，这是修禅法师对她示警。

这一场纠纷只维持一个更次，池府中只几名武士受伤。汪霞一无所获，心有不甘，和曹东商议，七花堂暂且撤向长江北岸，另找窝点，也避免门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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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大炎立即召集全体护院武士及家人，嘱大家务必加强戒备。倘有惊险、敌情或清军来犯，各人听准信号，全体撤至紫金山东侧的师母墓处暂避。然后又至后楼，只见敬一重带着面具，持剑戒备，小师妹和二位使女也均持剑在旁。章大炎告之：“此刻敌人已退，大家休息吧。曹东已随汪霞走了。”

章大炎安排好后人，便前来和修禅法师、南南大师等诸位前辈协谈。修禅法师目光炯炯，他对章大炎说：“你要注意官方动态，这几天听说有人在府前哨探。”

果然，第二天夜里三更，池家大院外面突然听得一声胡哨，便有上千名清兵，将池家大院团团围住。

原来萧起沉暗中害了他妹妹，却由此得到和坤大公子丰绅殷德传见。萧起沉跪叙了池耀夫得到藏宝图之事。在此以前，丰绅殷德曾听萧苟才报过，在南京紫金山下有一座池家大院，武林人物经常出没其间。加之萧苟才说那池耀夫有一女儿，貌若天仙。他深知兄弟丰绅殷锦是个好色这徒，听说此事，便派了四名武官，由一个六品武士带领，前来徽州，探知池耀夫路经潜口，便在山中暗算池耀夫，将池耀夫捉来关在地牢之中，时日一长，丰绅殷德也就将此事忘了。这次又由萧起沉提起藏宝，丰绅殷德凭此去找了他父亲和坤。和坤怀疑是否这批宝藏已被挖出，藏在池耀夫的家中，所以去了一封密扎，要南京提督府派兵搜查。因此，提督府特派大捕快（本领高强，也有飞檐走壁本领）带领一千名清兵将池家大院围住，捉人搜财。

清兵在门外高呼，连撞大门。章大炎一跃而起，飞上屋顶一看，只见无数灯笼火把，身穿清军官衣的军士一齐高喊：“开门！”“举手投降！”，这时府内人员均已结束整齐，准备厮杀。这时，“呯”的声响，大门已被撞开，“抓啊！”“杀啊！”众兵丁一拥而上，见人就抓，见人就砍。这时，修禅法师和南南大师两人跃上屋面，站在最高处，四周一看，官军已将池府四周包围，便轻轻和南南大师说：“我二人一南一北，观察动况。东边围墙甚高，又是依山而建，可以从东边撤退上山去。”

南南大师点头，从屋面轻飘飘跃下，招呼章大炎和太极拳掌门姬云峰，向大门冲去，抵住从大门涌入的兵丁。功夫不大，章大炎便对南南大师说：“大师，看来抵挡不住了，你通知大家从东边围墙向山上撤，仍按原计划退出去再说。”南南大师旋即又找玄指门掌门韩超人和金山派护法吴敏夫，叫他们护卫家丁、女仆先行撤出，叫吴丙也跟着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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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江帮堂主孙志力拉住梁仁，梁仁却跑到后楼池筱袂房中，猛一推门，是空的。孙志力说：“不要再打你小师妹的主意了。都什么时候了！”拉住梁仁右臂飞速向西，无人之处跳上屋顶逃之夭夭。南南大师来不及阻拦，纵身跃上房顶，观察事态发展，以便随机应变。

这时章大炎、姬云峰二人已从前面退回，叫吴丙紧随身后，决定赶紧向东退上紫金山。这时，官军内有一小头目呼道：“大胆狂徒，还敢反抗！”话音未落，却“卟咚”一下被修禅法师一粒佛珠击中穴道，打倒在地。

章大炎紧握宝剑，想绕到后楼叫上小师妹和敬一重。听见他一把宝剑舞得团团金光，冲到后楼，却未曾找到，估计已经出云了，便赶紧向东面围墙冲将过去。

姬云峰的兵器是纯钢打就的连环鞭，每个环上均有倒勾，专锁敌人兵器，厉害非凡。这时，只见一个官兵头目手持单刀，凶神恶煞般的杀将过来。姬云峰一抖钢鞭，倒勾一晃，已将敌人单刀锁住，官军头目连忙抽刀，顺势劈向姬云峰左肩，姬云峰钢鞭翻过，右手扬动，已将这头目卷住，顺势一送，这头目已被甩出一丈五尺，跌在地上“啊啊”直叫，姬云峰也并未伤害这头目性命，即刻上前救护家丁、仆妇们向东墙退去。

金山派护法吴敏夫带着吴丙，掩护众人，向东冲去，按着南南大师的指点，侍机突围。

且说敬一重和池筱袂带着二名使女，手握宝剑，腰插一十八把柳叶飞刀，袖藏弩箭，狠命向外杀去。敬一重持剑发神威，猛护住筱袂，剑向后指，四人杀向后面花园。这时，官兵已冲到后宅，兵丁入室抢劫。这时那大捕快已发现池筱袂四人。这捕快名叫黄得镖，使一把三尺长的闪光金刀，一跃而前截住四人。这黄得镖早就听说池耀夫有一女儿，已到及屏之年，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一见四人内有三位姑娘，虽在月光星影之中，也能分辨出其中一女子姿容如花，想这女子便是池筱袂了，便想生擒。敬一重跳过去就是一剑，刺向黄得镖，忽的一变招，剑已劈刺敌人背后。这套剑法是瑶不耕大师传授，加上和君月天天过招，使得极其娴熟。运用起来，迅快闪耀，好赛狂风暴雨，极为得手。现今又是拼命冲杀，下手决不疑犹，和那大捕快打得难分难解。那黄得镖原本并不在意，想先将池筱袂拿下。突见敬一重来势凶猛，是个劲敌。黄得镖一声怒吼忙将三尺金刀一刀挡去，但觉这人力猛势沉，连忙聚起精神，和敬一重战在一起。敬一重步步进击，招招狠辣，全是拼命招数，口中喊道：“小师妹，快往后花园退。”黄得镖副手成九虎，使一把锯齿刀，抢上截住池筱袂等三人。

池筱袂在月影下，看清来人是一粗鲁猛汉，一手握剑发招，一手将十八把柳叶刀，齿轮般地飞向成九虎的胸前和面门，成九虎一见闪闪光芒，只向自己脸上和胸前飞来，连忙一个闪身让过。池筱袂手一挥，招呼二位使女，冲开兵丁，往后花园退去。成九虎连忙追击，又怕对方那年轻姑娘的循环飞刀，很是厉害，边防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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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敬一重和黄得镖死战死打，招招抢攻。黄得镖怒火中烧，未曾想到紫金山下还有这么个厉害角色。连忙全力应付。敬一重使出全身力气，只顾进招，宝剑翻翻滚滚，只向敌人要害猛杀猛打。走坎宫，踏震位，猛勇不乱，狠劲拼杀。连这位大捕快黄得镖也着实吃惊。黄得镖已是愤怒万分，想不到这么个丑八怪，年纪似乎不大，居然功夫着实了得。黄得镖这时已经决定要杀掉此人。而敬一重斗得时久，也感双臂吃力。黄得镖久经沙场，一见对方力怯，乘机一刀横扫，眼看着敬一重就要中刀。正在中这千钧一发、生命俄倾之间，突然窜来两位高手，一出手便将黄得镖挡住：“黄捕头，让他们走！”黄得镖吃了一惊，一看原来是大内皇帝的侍卫张大林、谢大成。

原来海蓉格格和张大林、谢大成二位护卫，一路追赶敬一重，一进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但进了南京城后，忽然看不见敬一重了，海蓉很是着急。张大林说：“格格别急，已经进城了，不会找不到的。”却不料敬一重是穿城而过。张大林便到提督府，找到黄得镖打探情况。得知紫金山池家大院江南武林盟主池耀夫去世了，池府正在设灵堂奠祭，许多武林人士赶去吊唁，便向海蓉公主说了，于是便一齐赶到池府地。海蓉刚刚赶到池府，远远看见敬一重尚未进门。便跪在大门外哭的伤心，有见池府中人扶敬一重进到灵前哭的更是伤心，连格格也难受的不得了。此时海蓉也不好进去，便在离池家不远的镇上客栈里住了下来。因为这里是进出池家的必经之路，昨晚汪霞带领七花堂弟子侵扰池府，只一个更次，便失败退去。张大林、谢大成就未曾向海蓉格格禀报，今晚见提督府来了这么多人，包围了池府，这才向海蓉格格禀知，海蓉立刻要二位护卫，暗中保护敬一重，务必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张大林、谢大成一见敬一重危急，这才出面挡住了黄得镖。黄得镖一见二位大人，赶紧过来拜见，并向二位大人禀报包围池府的原因。

再说，敬一重见有人阻住了黄得镖，也不再打，飞也似的奔向后面花园，只见裴蓓、桑桂双战成九虎，敬一重急忙取出银针，一把飞射过去。裴蓓见敬一重赶来，连忙喊道：“小姐受伤了。”这时，成九虎被着突如其来的飞针，射到面部，血流满面，疼痛难忍，一个后倒，立刻被士兵们扶到墙角边去了。

这里，敬一重忙奔过去，扶起池晓袂问：“师妹，你哪里受伤了？”晓袂说：“我右腿被砍了一刀，左腿好象中了镖，又麻又痛。”敬一重一听吃了一惊：“不好，莫要中了毒镖。”此时，形势紧急，敬一重一个纵身，跃上柏树，向院墙外一看，只见墙外官军，纷纷沿着围墙，向东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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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章大炎已决定从东面突破围墙，暂上紫金山退避。他已发布信号，命令大伙全向后院东边围墙退来。张大炎和几位大师推倒了东边围墙，立即和姬云峰、韩超人，吴敏夫分左右敌住官军，掩护众人撤退，尽量截住官兵，减少伤亡。

敬一重在树巅之上，一看形势。官军已经纷纷向东面追去，一个飘身，轻轻落下，也来不及给晓袂裹伤，决定先背小师妹逃出再说，便对裴蓓桑桂说：“你俩将小姐放到我的背上来。”又对晓袂说：“师妹，你可要紧紧抱住我，切切不可松手呀。”说着向二位使女一挥手，猛的一跃，已上墙头，又轻轻一跳落下，两位使女紧跟着跳下，谁知围墙外面还潜伏着十来个兵丁，看见他们，拉开弓箭就射，两位使女躲的慢了点，被箭射中了，敬一重立即舞起剑花，挡住箭矢。忽听的那边叫停射，这正式张大林和黄得镖问清情况后，才不让再射的。

敬一重一看不再射箭，和裴蓓桑桂慌忙向北面退去，这敬一重又怕晓袂背后中箭，回过身来，向后倒退而去。只是俩使女已经中箭，好在中箭处不深，还是忍痛跟着敬一冲飞奔，直到看不见官兵了，这才掉转身躯，背着小师妹，带着二位使女，直向无人之处，急速而去。看看前面是一片大树林，追兵已经看不见了。敬一重一口气已经要脱倒，已经是汉流如雨，衣服尽湿，赶紧进入树林稍息片刻。他已经想到离开桃花谷时，君月小姐姐曾对他说过，她父亲在秦淮河路中段，开了一家衣裳店。想到这里：还不如先到小姐姐父亲那里再说。主义已定，便说：“师妹，你们三人均已受伤，我想先到夫子庙，秦淮河那里，找瑶龙伯父和宣兰伯母，暂避一时，先治伤要紧。”此时的晓袂已经有些昏迷，只隐约听的见小师哥的声音，究竟讲了些什么，已经不能听清了。敬一重再看裴蓓、桑桂，二人均手捂伤口，血已经止住，疼痛依然让二人走路已是不很灵便了。敬一重很是为难，又问二人能否行走？二人均点头：“能走！”其实二人深知，不走是不成的。

敬一重对南京地形极是熟悉，便迅速领着大家前行，一夜无话。看看天色，突然漆黑，知是黎明将至将至。此时，敬一重一行已经走到玄武湖一段城墙坍塌处，敬一重将池晓袂卧倒在草地上，对裴蓓、桑桂说：“将伤处洗净，上药。”二位姑娘忍住疼痛，洗净伤口，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二人又用湖水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又将小姐腿上用衣裳裹起，帮敬一重也洗净血迹，敬一重又背起小师妹，找到最低处，相互帮持着，连爬带跃才上的城墙，然后一起跃下，直奔夫子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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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不知，张大林、谢大成一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直到他们到了夫子庙，看清地址，这才回去向海蓉格格复命。这海蓉格格和二位护卫，也来到秦淮河边住下来。

天色微明，敬一重奔走在秦淮河的路上，店铺均未开门，敬一重沿街寻找，发现果在秦淮路中段有一衣裳店。敬一重轻敲其门，只听里面问道：“谁？”敬一重说：“请问这是瑶伯伯家吗？”门轻轻拉开，开门的正是瑶龙。他识得敬一重所带面具实是自己做来给女儿玩耍之物，又听敬一重这一问，心下便有了底，连忙让他们进来。敬一重问道：“请问是瑶伯伯吗？”瑶龙点头。敬一重忙将小师妹放下，躬身一礼，禀道：“我叫敬一重，这是我小师妹，昨夜被官军围困，我们突围出来。小师妹已负重伤。这二位是小师妹的姐妹，也受了箭伤，实在无路可寻，听君月小姐姐说伯伯在此有家店铺，情急之下便投奔此地。还请瑶伯伯相救。”此时，裴培、桑桂也躬身行礼。

其实，瑶龙和宣兰对筱袂及二位使女极是熟悉。瑶龙说：“裴培、桑桂，章大炎他们呢？”敬一重说：“大师兄和南南大师带着大家，从东边突围到紫金山去了。”听敬一重说罢，瑶龙感觉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招呼店中伙计出去雇一辆马车。自己赶紧查看池筱袂的伤口，怕她在路上坚持不住，先给她服了一粒桃花玉露丸。此时马车已来，瑶龙叫敬一重将池筱袂抱上车，二位使女紧跟其后。驱车从文德桥驰过，直到白鹭州停下。

这白鹭州附近，瑶龙和宣兰买下了两处大宅。车停处一座宅第，朱漆大门，大黄铜门钉。石块整齐，门大墙高，青石台阶，宏大壮丽。一进大门，有前厅、后厅、偏厅和厢房。后院为花园，山石水塘，地甚广阔。瑶龙带他们来到后厅的右边厢房，推开房门，陈设雅致，早有仆人前后照应。瑶龙招呼敬一重将池筱袂卧置床上。眼时池筱袂已然昏迷，瑶龙赶紧找到宣兰告之筱袂情形，宣兰闻言急忙快步走进，一步跨到床边，翻开筱袂眼皮看了一下，便赶紧在房内橱中取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桃花玉露丸给筱袂服下，这丸药可医百病，刚才因路途颠波，才未见其效。再看裴培、桑桂也负了伤，又倒出两粒，让她们先各服一粒。敬一重这边给宣兰行过拜见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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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君月和丁兰花从外面进来，敬一重一见，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姐，你也在这里！”顺手将面具摘下，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君月忽见敬一重也是喜不自禁，欢快地说：“小弟弟！”说罢红颜满面，眉梢带喜。见敬一重脸色苍白，汗湿衣襟，显然用力过度，暗自“啊呀”一声，转身轻轻对瑶龙说：“父亲，让敬一重先去沐浴休息吧。”瑶龙看到女儿恁地欢喜，又重新看了敬一重一眼，微微点头，便带着一重去到隔壁房间拿了洗换衣物，正准备让家人侍侯敬一重沐浴更衣去，君月手里端着一只小碗进来了，对敬一重说：“这是参汤，喝了再去吧。”放下参汤便忙着去看筱袂了，她伏身床前，解开裹着的衣襟，撕开左腿衬裤，只见一片紫黑：“毒镖？”立即直起身来说：“我马上去叫爷爷来。”

瑶不耕大师已被宣兰从白鹭州另一座屋内请来。瑶不耕来到池筱袂床前，看了伤处，伸手点了她穴道，止住疼痛。取出一把极薄的小型钢刀，割开腿上紫黑淤肿之处，将少许烂肉割下，敷上特制的解毒生肌的圣药，又用净布扎好。又给裴培、桑桂看了伤处，重新上了金创药，嘱其休息。对君月和宣兰说：“这毒镖打得厉害，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让筱袂残废。我会每天给她换药，但最少要三个月不能走动。”说着，望望孙女君月，微微叹口气道：“池大侠一家真是多灾多难。”君月看着晓袂都要哭了。

这君月幼时经常去紫金山池府和晓袂在一起玩耍，后来，瑶不耕带君月去了桃花谷，君月每年一二次和母亲宣兰来京，因池家遭了变故，宣兰总要将池晓袂接来白鹭洲和君月玩耍。两人情同亲生姐妹，感情甚好。这两位小姐却有一个巧合，二人均是戊申年，那年润七月，同是戊申年润七月二十四日晚上月光升起时出生。因在两处地方，所以无法分清谁先出生，君月就说：“我是姐姐。”晓袂也不让：“我是姐姐。”把个宣兰笑的前仰后合。两个小姐妹也是咯咯娇笑着争做姐姐。还是宣兰出了个主意，拈阄来定。两位小姑娘都同意，由宣兰写好两张纸条。两人打开一看，晓袂拈的是“姐”，君月拈的是“妹”。这君月立即抱着晓袂，喊了声“姐姐！”晓袂也乐得直喊“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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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那丁兰花是陪着宣兰一齐来的，她看到了敬一重，总觉得有点羞涩。此时的丁兰花已经改名叫宣清青。因那丁兰花对宣兰说：“娘，你的名字中有一个‘兰’字，我怎能再叫兰花。娘，我亲生父母，突然死去，我总觉着有些不明不白，我被五毒门抓去，收为弟子，又被灌了迷药，迷了本性，被那门主训的只知道杀人、害人。幸亏娘救了我，吃了‘桃花玉露丸’，心里明白了。娘，我就跟你姓宣，你就给我起个名字吧！”宣兰说：“好，你心里明白了，一清如水，你长的也是这般清秀，就叫‘清青’吧。”所以丁兰花也就改名换姓，叫宣清青了。宣清青进来后，就站在宣兰身后，待到敬一重脱下面具，宣清青又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双颊都红了，暗想：“原来他还是这么潇洒英俊的人啊，想起胸前曾0被他按了一掌，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儿家，对此是不能忘怀的。

敬一重来了，先到君月面前：“小姐姐，你几时来的？”君月说：“告诉你呀，我也是刚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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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藏在谷中人未晓 仙女一出惊红尘

上回书中，君月要告诉敬一重，她到那去的。次事暂且不提，先将章大炎带领众人撤到紫金山上的事，先向读者叙说一番。

章大炎、修禅法师、南南大师和姬云峰、韩超人、吴敏夫、吴丙以及二十多名护院武士、家丁、女仆。从东边围墙突出以后，绕至紫金山东山聚集一起。几位大师们一商量，决定由南南大师、章大炎带领护院武士一起到徽州裴家坳组织“义军”以图发展。家丁女仆则去投靠宣兰。尊重前辈大师意见，修禅法师自回少林，姬云峰、韩超人、吴敏夫各自回山，暂行分散再听消息。

章大炎因担心师妹，便先辞别南南大师独自再回池家大院。仔细查看，猜知小师妹和敬一重应该已逃出，可能也会前往白鹭州。而梁仁和长江帮堂主孙志力，敌人刚到便不战而逃。章大炎也无其他善法，准备到徽州裴家坳大佛寺安顿下来，再找毕灯大师，问明情况。至此，章大炎、南南大师带领众人便在徽州裴家坳大佛庙安顿。

书接前情，再说瑶君月。

原来，瑶不耕大师和孙女瑶君月送敬一重出桃花谷后，君月本想和敬一重一起回南京，还想到芜湖侯家巷房屋里看看。瑶不耕爷爷说另外有事，要带她出云。敬一重便一人一骑走了。回到谷中，君月问：“爷爷，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瑶不耕说：“我们要去干一件大事，你武功已有很好基础，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君月一听，爷爷真要带自己出去，颇为高兴。就问爷爷详情，瑶不耕说：“是一件极重要的事，事关爷爷曾跟你提过的‘九龙宝珠’。那是爷爷的爷爷瑶忠明，也是你的五代先祖。他本是明朝大内卫士，是皇帝身边的人。明朝皇帝赐了他一串‘九龙宝珠’，这是件国宝，用九粒比祖母绿还要大的宝珠精雕细刻而成，在每颗珠上都刻有一条龙，所以称之‘九龙宝珠’。象征我中华大地，九龙戏水，风调雨顺，国富年丰。这宝珠挂在室内，便是光芒四射，夜晚亮如白昼，无需灯火，即可视物。那年辛卯年江西大旱，灾荒严重，树皮都被吃光，真是饿蜉遍野。武林人士，发动救灾，我就将这串宝珠卖了。虽说是件国宝，是我家祖传之物，可为了救灾，我只得把它卖给了绩溪县富翁孙百万。我向他要价五万两，并告诉他是用来赈济灾民，谁知此人为富不仁，却不管灾民死活，只肯出价五千两。可惜那时救灾心切，年纪又轻，狠狠心便卖了给他。用卖得的银两到江西买了粮食救灾。谁知上月我听说，广东省有个外国人，找到孙百万，要买这‘九龙宝珠’，这孙百万开口便是十万两纹银，听说近两日就要出手。我想，此乃我中华宝物，岂能落于外夷之手。再说，这也是我家祖先之物。”

萍水

瑶不耕心情很是激动。又说：“月儿，你也长大了，轻功已达一流境界，我祖孙二人此去为免宝物外落，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先将宝珠盗回。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君月是初生犊儿不怕虎，反觉得这倒是挺好玩的，立即答道：“好！”瑶不耕又说：“如能得手，你还要一个人将宝珠送回桃花谷中收藏，切记要将出入洞口封好，进洞道路一定要细细关闭，洞口也要隐蔽好。万一失手，冲出来后，你就到南京等我。”君月问：“那你要到哪里去？”瑶不耕说：“毕灯大师要我到北京去，打听池耀夫究竟怎么样了。我到京耽搁两日就回南京。”君月说：“能得手的，拼着命也不能让我家传宝物被外夷得去！”说完便回房去，将应用之物打了一个小包裹。第二日提了宝剑　、银针暗器，打扮得利利索索、风采奕奕的和爷爷出发了，两人骑两匹青骢菊花马，分外迅速。

祖孙二人来到绩溪，却不在客栈落宿，瑶不耕前次出来就已找好不远处一座大山，山下有一个岩洞。还比较宽大，出入路口也很隐蔽。绩溪附近，到处是高山，瑶不耕和君月到了岩洞之中，将马喂了食，隐蔽好。两人在洞中歇息，吃了干粮，养足精神。瑶不耕叫君月不带长剑，说：“今夜我们且去探看一番。”君月说：“能下手我们就下手。”

入夜，祖孙俩全身黑色夜行衣，小君月将头发挽成一髻，鬓边别一只玉钏，以挽住长发。眼睛如潭水一般清澈，双颊透出红晕，真是貌如天仙。

萍水

瑶不耕已经暗到孙百万家多次。这孙百万房屋宽大，前后有五间厅房，两旁均各有厢房。在第三进厅室中，一砌为二，西边是一座佛堂，佛堂中供奉一尊观音菩萨的神像，观音菩萨佛身外，又披一件白绸披风，以示诚意的。菩萨法像用大理石雕成，将菩萨供在佛龛之内，庄严肃穆。佛龛前面，一张雕着南海山水的红木供桌，供桌上一座香炉，一双烛台。每日香烟不断，佛堂内香烟缭绕，这孙百万每晚都在佛堂念经祝诵，地上置三个蒲团，孙百万平日里就跪在蒲团之上真心念诵佛经，求神灵保佑他一家平安，财富滚滚来。在佛堂里面有一房间，是孙百万老夫妇休息之所。

瑶不耕已多次潜入，想探明藏宝之所，均未如愿。这晚祖孙二人趁天已黑暗，来到孙百万住所，跃到前厅屋面之上查看。陡见前厅灯火通明，小君月艺高胆大，双手轻握瓦檐，上身伏下，观看厅中情，瑶不耕在旁注意四周动静。这厅堂颇为宽敞，沿墙四周均摆有楠木靠椅，两椅之间一把沙木茶几。上有花卉盆景，很是考究。再看厅堂，堂内上顶，有一匾额，上书“德积荫佑”。大厅中间，一张红木方桌，正在宴请宾客。

君月伏在屋檐上观看，见有五人坐席。主位一人，身体肥胖白净，约摸五、六十岁年纪，君月想这是大富翁孙百万了。再看客座上两人，长得很瘦，不是本地人模样，衣着倒是鲜明透亮。左右两边坐着的人，其中一人，看上去像是武师类人物，另一人却有些文质彬彬。厅内两旁站立八名大力士模样的人。此客坐席上正在饮酒，只听那客人之中一人说道：

“孙翁，这串宝珠因是中国的国宝，夷人才肯要的，只是价格索要太高。”

“这是人间稀有之物，贵主人如嫌价格贵，不要也罢。”孙百万很有一套经营之术。

“略为少些如何？”客人说道。

“请，请！”孙百万举起酒杯。

“九万两如何？”另一位客人举起酒杯说。

孙百万东边一人说：“适才家父讲过，尊客如嫌太贵，不买也罢。”瑶君月想，这是孙百万的儿子了。

萍水

二位客人一商议，似乎很舍不得，一人说道：“就是依你的价，我们也要先看看‘九龙宝珠’！”看起来，这位客人，对文物珠宝是个内行。

孙百万沉思有倾，说：“请问银票带来了吗？”

二位客人见孙百万如此老练，便说：“先付半价如何？”

“行，付五万两银票只给你看货。十万两到齐才交货。”孙百万毫不客气的说。

“那好吧，既然如此，老实告诉尊翁，钱都带来了，但要见货付银。”一位客人说。

“那请先付五万两，带你去验货。看后满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孙百万说。

一位客人掏出一叠银票，说：“这是五万两，在贵省徽州钱庄即能兑付。”孙百万赶紧接过，点了又点，看清银票上印章，这才收进腰中。

君月轻功卓绝，伏在屋檐边上，有灯光晃动，却无一点声响。这时，君月抬起身子，向爷爷打个手势。爷爷立刻用“传音入密”：“小君月务要小心，寻机下手，我到后面放火，你即见机行事。”君月点头。

这时又听孙百万说：“还有五万两银票，可曾带来？”那坐在厅中的客人道：“在我怀中，先请你们给我们看宝。他跟你去，看过后再行交易。”君月细看此人，说话中气十足，气从下丹田而出，显是功夫极高之人。

孙百万立起身来，缓缓出来，向后面走去，一位客人跟随在后，孙百万的教师爷紧紧相随。瑶不耕大师向孙女一挥手，却向另一方向跃下去了。瑶君月紧跟孙百万，毫无声息，并无一人知觉。君月看着三人进入中进厅房，便一晃身影，跃入厅中先行隐蔽。那孙百万让教师陪客人在厅中落坐，自己推开佛堂之门。站立门口对客人说道：“我进去招呼夫人一声，再带你们去看宝。”君月是何等聪明，在他们说话招呼客人就坐之机，身影一闪，已抢先进入佛堂，瞬息之间，已经藏身佛龛后面。这时佛堂后面走出一妇人，手持灯盏，缓缓而行。君月身体苗条，但见观音菩萨的佛龛是一律白色，自己身着黑色夜行衣，恐怕被灯光显现，一见菩萨身上披一件白绸披风，便轻轻一摘，穿在身上。这时，孙百万正将佛门紧闭，说：“夫人，你将灯放置在桌上，到里面去！”夫人赶紧将灯放下，却见孙百万跪在中间蒲团之上，嘴里喃喃祝告：“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将此宝顺利出手！”君月心想：“你不能朝我叩头，求观音老母将九龙宝珠给我！”心中暗暗一乐。

萍水

这时，只见孙百万弯着腰在蒲团中间一按一揿，蒲团上面便开下来，君月一看，原来这蒲团制造精巧，像个盒子一般。只见孙百万蒲团的内边沿中，取出一精致锦盒。掀开盒盖，立时光华四射，照满佛堂。小君月吓了一跳，赶紧收缩一下身影。

孙百万只紧紧看着宝珠，想想又将锦盒盖起，在东边一个蒲团盖子上也是一按一揿，蒲团也掀了起来。他从中又取出一只锦盒，和手里的这只一模一样，掀开盒盖。君月连忙凝目看去，只见孙百万取出一串珠子，也有光泽，亮度也好。但比适才那只相差甚远，也十分精美。这孙百万想想还是取了中间蒲团内的锦盒，将这只锦盒收好。又见孙百万拉开佛堂大门，却见那一客人和那教师爷坐在厅内。

君月展目跟着望去，只见孙百万打开锦盒，光亮一闪，说：“这就是‘九龙宝珠’。”那客人看起来很是内行，便说：“那请交给我吧，到前面就付银票。”小君月正想飞身跃出，想抢了就跑。忽见孙百万将锦盒盖上。说：“尊客，此宝现在不能交给你，我们一起到前厅去，请你那位客人前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将此宝就放在佛堂里面。”孙百万立即走进佛堂，关好大门，又将此宝放在蒲团之内。

这一来，小君月看了个清清楚楚。只听的孙百万对里面喊道：“夫人，我马上就来，你来关上门。”里面老夫人说：“你真是麻烦，我已经睡了……”这里孙百万出去，回身关起佛堂大门，里面那老夫人还在摸索。小君月轻功绝顶，机灵非常，已经轻悄悄跃了下来，按孙百万的方法，一捺一揿，早已打开中间那只蒲团，将盛“九龙宝珠”的锦盒取出，朝腰中包囊一放。想想又打开东边一只，取了锦盒收起。复又打开西边蒲团，里面也有锦盒，小君月暗暗一笑，此时房内老夫人脚步之声刚到门口，小君月却闪身出了佛堂，身上披的那件白绸披风，一闪一飘，小君月已跃到屋顶，随即将白绸披风一送，一阵风起，那件白绸披风抖开，已伴着君月飞向山顶树林之中。君月再一个飞身，迅疾向山间岩洞而去，也来不及喊爷爷了。

萍水

再说瑶不耕大师，隐在马厩旁边，密切注意动态，一有动静，准备放火引开众人，以便君月退逃。忽见半空中一件白衣飞向另一边，瑶不耕大师立即知道君月已经得手，便也飞身出来，跑到岩洞前，果见君月已经站在洞口面前。君月一见爷爷来了，便抱着爷爷脖颈，欢喜的在爷爷耳边说道：“爷爷，得手了。”爷爷呵呵一笑：“还象小孩子一样，走，进洞去，我看看。”祖孙二人到洞中避光处，君月一下子掏出三个锦盒，瑶不耕说：“哪来那么多锦盒？”君月说：“孙百万做了两个假的。”瑶不耕不放心，在三个盒子中，一眼就看出自己卖给孙百万的那只锦盒，开了盒盖，光芒四射，果是真的。又将另两只打开，珍珠倒也很大，做工也很精细，他一一盖好，仍叫君月收好。瑶不耕笑容满面，开心之极，夸赞道：“我的孙女儿和凤凰一般美丽，有仙女一般的风采，能独自飞了。”君月也笑着说：“爷爷，别取笑我了，还不是爷爷的教导有方。”瑶不耕笑着对君月说：“你马上回桃花谷，藏好宝珠，封起入口，直接到南京等我。我在这路边隐藏，观看孙百万的动静，防止有人追踪你！”

君月立即将马拉出来，上了路，和爷爷一挥手，双腿一夹，青聪菊花马立刻如飞般奔驰，翌日下午便到了桃花谷。神不知，鬼不觉，轻巧巧就取回了“九龙宝珠”，保住了国宝没有流入外夷手中。

瑶君月到了桃花谷中，不禁开心起来，将三只锦盒藏在并不显眼的地方，来到桃树八卦阵中，跳上高枝，放声歌唱。君月歌喉优美，音色清脆，连桃树都为之欢跃：

又耐灵鹊多漫语，

送喜何曾有谢你。

化作蝴蝶飞来报，

九龙为语共作水！

这是君月想起和爷爷分手跃马上路时，喜鹊向他们喳喳叫，回到桃花谷中蝴蝶翩翩飞舞，再想起原以为此事很难，要经多次打斗才能夺回这“九龙宝珠”，谁知却机缘巧合，轻巧巧就取了回来。因此，心内舒畅，一个人在桃花谷中高兴起来，就合着《鹊踏枝》中敦煌曲子雕，胡乱凑了几句，开心的唱了起来。

君月在谷中歇了一夜，第二天极其仔细的封闭了桃花谷的入口道路，骑着青葱菊花马，到南京白鹭州，见到了母亲。宣兰对这个女儿，欢喜的赛过自己的性命。母女俩经常拥抱在一起，还象小姑娘时，一般的喜爱、亲切。君月在母亲耳边，将盗回“九龙宝珠”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宣兰，宣兰在君月脸上是亲了又亲。

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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