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什么意思?是难懂还是你没有触摸结实墙体的体验?”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两样都有,各自占那么一半,也许是我的脑筋不善于想这类的问题,就像乞丐不善于去不做乞丐一样,反正挺复杂还带点抽象。”
“可否具体描述一下你心里的那种隐秘性的感觉?也就是想法性的东西。”
吴永熙携着清冷的黑风向我走过来。
“想听?”
“算作此刻无边的欲望。”
“我现在没有讲的欲望,你有欲望而我没有欲望,怎么能成事呢,你总不可以去逼一个暂时没有欲望的人去干你有欲望的事情吧,虽然这事情无比重要。可构成强奸的哟。犯罪前的谈话,我们现在正是。”
“强奸,谈话也算强奸吗,尽管是两个人之间的。”
“回家可以吗,现在我想回家。”我转过身朝东坝的方向行走。吴永熙一声不吭地跟着。
经过翰文书店的门口,穿过破烂的还未修建的什么电器广场,来到蜀门北路的终结地,左转,拐入利州东路老城段。我昂首向前,顺着各式各样的店门一直走着。就只走着。没有说话。能从耳边经过的风声里隐隐分辨出吴永熙的脚步声。不是我们俩人都擅长一言不发的装深沉,而是没有话说,在这种场合下讲任何话都不合适宜,包括讲一个段子里的女人大腿,包括讲一个女鬼没有穿衣服甚至连裤子也没穿。不许说话,但我们没有举起手来,而是将手揣在裤兜里,用不太结实也不太有温度的手掌包裹自家的欲望之根。
这是邵志翔和吴永熙行走的事实。
过人民医院的时候,吴永熙停下了脚步,右转脑袋九十度,站立,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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