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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晋一

[原创]百年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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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9 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哭丧”,是晋中一带特有的一种哀悼方式,既不是单纯的哭,也非单纯的唱,是二者之艺术结合。逝者之亲人哭的时候的声调似乎在唱戏一般,比如:“我的爹爹呀————,你怎么就走了呀——,你一辈子为儿女、为亲人、为乡亲,从不顾自己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的爹爹呀——”等等,哭唱的词不固定,通过拉长声调的唱腔,把对亡者要说的话和对其思念之情,通过哭唱表达出来,其声调往往凄凉悲哀,听者听后往往跟着悲观伤心。

笔者在小说中同时着对山西的民俗及风土人情通过文学叙述方式呈现给读者,也在使读者在阅读的同时对当地的风情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次到川网,特别感谢野笏相邀,同时向这里的所有朋友问好!欢迎到山西做客,希望对小说多多指点,谢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29 9:36:12编辑过]

发表于 2006-5-29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部写蜀商的电视剧年底就要开拍了,应该很不错的.

<<乔家大院>>没有看,看看写晋商的小说,也还了愿,看完再说点什么了.

欢迎晋一!!!

发表于 2006-5-30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下一章!

晋一吊胃口的本事太强了,要批评!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一、财东南下

 

德玉泉商事尽管如火如荼,但开设票号几十年了,依然不能和其他大的票号同坐一室,这也是老掌柜在世时一直困扰的事情。

范世玉为江西都司姜恩寿垫支白银,不久,姜恩寿升任汉口将军,范世玉对平遥总号的处罚一直不悦,因此他无心再为蔚长厚做事,不久就提出了辞职,准备克日返乡。德玉泉掌柜岳海润得到消息则是一阵惊喜。他认为姜恩寿善于结交官府,又是个经营人才,于是决定专程南下途中截迎,准备礼聘范世玉。

当时岳凯旋丧事刚过三七,岳海润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为父亲办完三七祭日,岳海润就吩咐王富壹一同出发,王富壹说:“您身体还没有康复,这点小事就不必您亲自劳神了,还是我去吧。”岳海润说:“得天下者先得人,刘备三请诸葛亮才换来了蜀国的天下,能请到范世玉是德玉泉的幸事,怎能说是小事情呢?别说去一趟,就是十趟能请他来我也甘心!”王富壹说:“要不我代你去,你看如何?”岳海润说:“别说什么了,我不去,别的人是请他不来的,替我安排一下,明天你我就动身!”王富壹没有再说什么,从岳海润的卧室里走出安排南下之事。

老太爷走了,贾淑兰也感觉自己在安排了老头子后衰老了许多,整日卧病在床,岳海润修养身体的同时又忙乎起商号里的事情,岳海明为老太爷伏过三后回到了京城,岳海奎成了没有人管的主儿,到是岳思敏每日在贾淑兰身边照顾着。

老掌柜一死,岳家大院里的女主子们各怀心态:走就走呗,临走前也不把这家产划分清楚,这不是一锅粥吗?这三少奶奶贾燕青就这么认为。她每日无事便到西南院找二少奶奶唐舒怡聊天,她说:“嫂子啊,老太爷走了,仔细想想其实苦了我们两家,婆婆会向着咱们吗?我看不会,虽说她是我的姑姑,但她偏向的是她的儿子,这人越走越远,老大掌管了这岳家,他是不会顾着他的两个弟弟的,咱们同出一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该说的咱们必须说,该争的咱们也要争。”唐舒怡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你哥从来都不管这家务事,不是老爷去世,他能想到回家?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和他们争?”贾燕青说:“哥哥有官做,可他也得顾嫂子和孩子啊,还有他的亲弟弟,他该管也得管管,唉,嫂子不是不知,海奎要有他哥哥那样出息,我也就心安了,唉,想想将来我真不敢多想。”

新院和西南院的两位女主人在一起聊事,门外,两个丫鬟薛争秀和韩娟妮在院内和岳海明的姑娘岳舂卉玩踢着毽子,别看岳舂卉才五岁,她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踢毽子的水平不亚于大人,平时她就经常和薛争秀争高低,而且还不分胜负”薛争秀说:“我们家小姐踢毽子棒着呢。韩娟妮说:“是吗?”薛争秀说:“可不,单独踢毽子我就不如她。小姐,你踢毽子,我给数着。岳舂卉笑着踢起了毽子,两位丫鬟站在一旁数了起来:“一、二……九十九、一百”薛争秀和韩娟妮数到一百,岳舂卉踢过最后一个后,将毽子攥在了右手中,韩娟妮夸奖到:“小姐真棒。”薛争秀说:“告诉你吧,我们家小姐不停能踢到二百呢。”韩娟妮说:“是吗?”岳舂卉说:“你不相信?”韩娟妮说:“信、信。你是小姐,我能不信吗?”岳舂卉说:“我是小姐你就信,哈哈……你真无知。”

三人嬉闹着,这时她俩才注意到江环在一旁站着,其实江环已经来一会儿了,他是来送日用品的,见贾燕青的丫鬟在西南院,便知主人也在,门外他依稀听到了妯娌两个的对话,便没有着急进去。

“见过总管。”韩娟妮和薛争秀向江环行过礼,江环说:“天冷了,注意小姐着凉,照顾不好,我拧了你们的头。”岳舂卉说:“你那么凶干吗,你再凶我也拧了你的头。”江环笑着说:“小姐真乖,看我这不是给你送新毽子来了吗。”岳舂卉说:“这还差不多。”

“争秀啊,你们干吗呢?”唐舒怡在屋里喊到,薛争秀答应说:“哎,没有。”江环说:“是我,江环。给小姐送东西,我和小姐在说话呢。”他说完将日用品交给了薛争秀返了回去。

偷听了西南院和新院两位少奶奶的对话,江环想:看来自己将来也应该有所打算,老太爷走了,老夫人也不会有多少时日,如今的掌柜又和王富壹相处甚密,这王富壹是一向和自己不和,说不定那天就不用自己做这总管了,东南院的女主人刘玉菊又瞧他不上,此时的江环仿佛感到危机将要来临。

是啊,主人换成了,确实也应该调整调整自己的脑子了。江环想。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侠骨柔肠

 

阴沉了几日的天空在西北风的吹佛下算是放晴了,一望无际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儿云彩,干枯的树枝上早已光秃秃的不留一片黄叶,前日地上积存那厚厚的落叶也被这吼叫的西北风吹的不见踪影。三晋大地冬日以来最强的一股寒风算是过去了,但冷风扫了几日的大地,冰冷的似乎还和太阳交着强烈的劲。

目望着青石铺过依旧平坦整洁的常岳街,常可祝心里说:有一天我还要回来的。

诸位不知,这常可祝是曾经被清授予“花翎五品军功”的车二的关门弟子,说起车二,不得不提光绪十四年的旧事情。那一年日本武林高手板山太郎在天津设擂,板山气焰十分嚣张,国人皆盼我武林中人教训此人一通。车二为了国家武林荣誉亲赴天津,以形意剑术大败板山太郎。车二名声大震,清政府授予车二“花翎五品军功”以示嘉奖。后车二等五位师兄弟到太谷传授形意拳,民间有“五星聚太谷”之称。此五人武艺高强,太谷成为形意名流荟萃地,名振江湖的形意拳发祥地,故吸引了许多省内外之士赴晋向车二学武。和太谷交界的景灵县人柳智信和常可祝就是其中先后拜在车二的门下,柳智信早几年,功成后被推荐到了德玉泉担任了护卫,常可祝则是柳智信出师后,车二接受的最后一批弟子。车二的诸多弟子被聘晋商大户人家护卫镖师,并伴他们行走于大江南北,从此形意拳也渐渐名震武林江湖。

再说这常可祝正是岳思敏心上之人,常可祝比岳思敏大两岁,身高五尺,眉清目秀,自幼天赋聪明。虽然家道败落,但生性豪爽,颇为侠义。两年前,景灵县书生王义鸣因无钱参加省试,酒醉后露宿于景灵县街头,那时的王义鸣虽饱腹经纶,但父母过逝,家境荒凉,本靠着姐姐救济读书的他,却因秋试前半年,姐姐无辜被杀而中断了进取之来源,姐姐屈死,加之无钱赶考的王义鸣只有在无奈中度日,那一日,景灵众秀才聚会于悦来酒家,王义鸣被同窗学友也叫到席间,酒走人不悦,多喝了几杯的王义鸣散席后摇晃在大街上,一不慎,他软瘫在地上念叨着:

“世人都说这、这功名好,义鸣苦、苦学却无钱考,经纶满腹我、我没处到,美酒、消愁咱乐、乐逍遥。”

“好!好!接着说。”王义鸣酒醉胡语,吸引了不少围观者,众人喝彩着。

王义鸣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一日常可祝从太谷返回景灵,见众人围观热闹,他拨开人群,但见地上坐着的王义鸣:破旧衣衫,尘土斑斑,两腿挺伸,单手擦泪,嫣然一个三岁的幼童哭闹,更似一个精神失常的疯者。

“这不是王义鸣吗?”常可祝想过后问身旁围观的一个女子。“他怎么了?”那女子道:“不知,我也是路过的,可能是喝醉酒了吧。”常可祝走到王义鸣面前蹲了下来拉了拉他的胳臂说:“义鸣兄,你这是做甚?”王义鸣擦了擦眼泪,痴呆地看着常可祝道:“你,你是谁?”说着这酒气也就喷了过来,常可祝说:“我啊,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王义鸣笑了,“是、是你啊,可、可祝,不是听、听说你学武去、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常可祝说:“起来,咱们到我家说话去。”他说着双手拉着王义鸣的胳臂往起搀扶。

“我,我不、不去,没有钱赶考,我不、不想活了。”王义鸣挣脱了常可祝的手又开始哭了,“嚎嚎嚎……”常可祝说:“好了,你别哭,咱们到我家我想办法给你赶考的银子,不过,你得起来。”听说给赶考的银子,王义鸣又止住了哭闹说:“你真的借、借我银子?”常可祝说:“大丈夫一言既出,焉何儿戏?”王义鸣这才在常可祝的搀扶下站立了起来,常可祝背起软做一团的王义鸣,脚步生风,噌噌噌、嗖嗖嗖,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景灵的大街回到家中不提。

长话短说,常可祝家境情况他自然知晓,但因许诺,无奈中他找到了当今邻居柳智信,通过他向儿时在常岳街的玩伴岳思敏出借了十辆银子,靠着这十两银子,王义鸣背起包袱、进了京城,不负所望、考取了功名,现供职于刑部,并拜在了李鸿章门下。

关于十两银子的缘由,岳思敏也是后来从柳智信那里晓知的。也就是在那时起,岳家小姐的心里忽然就多了一份情意。常家的家境他清楚,通过柳智信她又偷偷地给了常可祝一些银子和自己的一个杈环,而且还写了一首诗让柳智信一并捎了过去:

 

十两银不多,

能解人所愿。

真诚为他人,

思敏感心怀。

童年与君伴,

历历在心间。

倚居闺房楼,

心事谁许知。

枫叶漫自开,

恰似我之心。

 

岳思敏在诗中委婉地表达了他对常可祝的爱慕之情,但自己的家境已经不是童年的时光,常可祝通过柳智信捎去了一条普通玉坠及他的回信:

 

太行依旧巍巍,

可祝家非当年。

相思人居天堂,

沦落人却天涯。

虽慕当年玩伴,

然奈仙凡有别。

 

岳思敏看了常可祝捎来的信,思寻到: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知道我看中你的是什么吗?

岳思敏喜欢上了常可祝,她的丫鬟许拉弟一天无意中就透漏给了路凤妮:“知道吗?小姐开春了。”看着许拉弟神秘的样子,路凤妮说:“别卖乖了,说来听听,小姐看中那家公子了。”翠娥说:“哪个女子不怀春?这也神秘?何况小姐也不小了。”路凤妮瞥了翠娥一眼说:“你不听就算了,真是的,我还想知道呢。”许拉弟说:“不和你们说了,扫兴。”路凤妮说:“说说嘛,咱俩关系好,你别听翠娥的。”翠娥也说到:“和你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咱们俩关系也不错,说说小姐看上谁了呢?”许拉弟说:“你不是不想听吗?”翠娥说:“不说就算了,以后你也别想知道我们主子的事情,你说呢,凤妮?”翠娥这么一将,路凤妮也附和着说:“就是,你不说,以后西南院里的事情你也别想知道。”许拉弟说:“小姐看中的是常家的常可祝。”路凤妮一听笑着说:“不可能吧。”翠娥说:“就是的,不会吧,她怎么能看上他呢?”许拉弟说:“这可是真的,我就是偷偷地看了小姐的信才知道呢。你们知道吗?小时候他俩的关系就不错。”

丫头们议论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各自主子的耳朵里,刘玉菊听后自然告诉了老夫人贾淑兰,她说:“妈呀,这俗话说的好,女大有心事,咱们思敏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提前给她定一门亲事了?”贾淑兰说:“嗯,难得你这当嫂子的操心,是该给她定一门亲事了。”刘玉菊说:“妈呀,我听说咱们思敏有心于常家的那位,他是什么人家?过去的光景他才算公子,现在常家连饭都吃不饱,这癞蛤蟆到想起和天鹅为伴了,所以我这才着了急,思敏刚涉做人,我这当嫂子的也不便说,所以不得不禀告您,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您。”贾淑兰说:“你说的没有不对之处,将来这院落是你们的,因此家里的事情,你也要多操点儿心的。”

贾淑兰将岳思敏的事情告诉了岳凯旋,岳凯旋听后说:“常家?呵呵,打起我女儿的主意了,我看不把常家整死,这冤孽是罢不了休。”

女儿的一段情后来引来了常家的杀身祸,得知常家全家去了教堂,老太爷向官府传出了话,郭敦源率部执行了官府的令,这样把景灵的教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多时辰,争斗中义和团点燃了大火,百十条无辜命丧火海,常可祝在送达父母兄嫂后因事西到兰州,躲过了这一劫。后来景灵有传常家六口全死火海,岳思敏也以为常可祝走入了冥界。

 楼主| 发表于 2006-6-1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柳家遭变

 

自从柳智信被抓送到官府,灵儿就多了一份牵挂。不管怎么说,柳智信是她到景灵遇到的第一人,而且对自己有恩,他为什么要当杀手,为谁所指使,新到岳府,她自然想不通,但她不相信柳智信是那样的人,他很诚实呀,而且心底是那么善良。自己刚来,自己虽然有不被人知的特殊身份,但目前毕竟是岳府里无名的丫鬟,想为柳智信揭开这不白之冤简直比登天还难。

老太爷临终前无意告诉她的秘密,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岳海润,一来岳海润当时出了意外,后岳府又忙于筹办老太爷的丧事,二来她刚来景灵的那一天,曾经向柳智信问起外公家人,当时柳智信就留住了话,自己的外公确实以前住在常岳街,为什么就有了变故呢?外公家遭灭门是否和岳家有关?灵儿有了寻找机会揭开这祠堂里的秘密之意。她想,如果秘密和外公家无关,再告诉岳海润不迟。

岳府出了大事,柳智信是元凶。当日这消息传遍了景灵城,人们在大街小巷里窃窃私语:

“他妈的,什么人啊,真是吃谁害谁蛇蟹心,人啊,看不透。”

“就是,人不能看外表。”

“酶了良心,不得好死。”

“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自己的老妈想想,不过这种人既然能对主子下得了手,心里那还有亲人,哎,可怜了他的老妈了。”

也有人不相信柳智信会做出丧尽天良之事,他们认为柳智信不会做出这有辱祖宗的事,柳智信被送官府的路上,围观者甚多,更多的人在唾骂,还有人在不停地向柳智信投扔着垢污石块。“我是冤枉的,请相信我。”柳智信沿路嘶喊着,但这凄凉的声音早已被人们的唾骂声所淹没。

天空灰沉沉的阴冷,街头上的事传到了柳氏的耳朵里,“杀了太医还伤了主子,咱智信孩闯下大祸了。”邻居邱氏来到了柳氏家,她哆嗦着说,“我也不相信咱智信孩会走这一条路,但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到官府了,这可怎么办啊,柳嫂你可要挺的住。”柳氏仿佛遭遇当头一棒,痴呆地软瘫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柳嫂、柳嫂。”邱氏用指甲用力地掐住了柳氏的人中,好一会儿柳氏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天啊,怎么会这样?”柳氏欲哭无泪。

邱氏将软做一团的柳氏搀扶到炕上说:“柳嫂,你要挺的住,也许不是咱孩子,也许是我看花眼了,孩他叔已经打听去了。”柳氏点了点头才大哭了起来,“哎呀,我的孩呀,你不会啊……”

“柳嫂,柳嫂,你别哭了,我也……”邱氏劝说着伤心的柳氏,自己的眼睛也就控制不住了,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门开了,邱贵棠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痴呆地站在那里,柳氏哭着问:“孩他叔,咱智信现在怎么了,他究竟为什么要做那缺德的事啊?”邱贵棠叹了一声蹲在了地下,“唉—”他叹过气后,拨出了腰间绑带上别着的玉嘴铜烟袋,但见他一手拿荷包,另一手将烟袋伸进那绣着菊花的烟荷包里三搅两搅,满满地装上一锅烟,用拇指一按,含在嘴里,连着花带的荷包在烟袋杆上抖动着,这时他又一手拿火石、火媒,另一手执住月牙形的火镰片,往火石上撞擦,火花打着火媒,往烟锅上一点,咝、咝、咝地猛吸了两口,“唉—”他又叹了口气,蹲在那里一袋接一袋地悠悠然起来。

邱氏说:“你到说话呀,天塌下来也忘不了抽烟,让人急死了。”邱贵棠叹了一口气说:“唉—!智信做这事情是跟上什么野鬼了?”邱氏说:“那么,真的是他做的事情?”邱贵棠说:“把秦太医和岳家大少爷拿刀子捅了,是岳家的人亲自抓住的,唉—,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唉—!”

柳氏哭着说:“这杀人偿命,我这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年轻的时候,他爹丢下我们娘儿俩做生意去了内蒙,谁知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不归,我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也没有让他早些成个家,我落了个什么?我这活着还不如死了好。”邱氏说:“嫂子不要想不开,说不定咱智信孩是冤枉的。”邱贵棠也劝说到:“我看咱智信也不是没有人性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他的秉性我清楚,嫂子你要想开些,咱们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真不是咱孩做的事情。”安慰过柳氏,邱贵棠和邱氏二人结伴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邱氏说:“柳嫂也确实可怜,那智信他爹走了二十多年就没有回来过?”邱贵棠说:“是啊,他走那一年智信才三岁,和他同走的还有邻县的几个人,听说和他同去的乐平人李绶也是二十多年没有回家,前些年他的大儿子便去内蒙寻找他,这一去一年也没有音讯。后来他的小儿子带着盘缠再去寻找父亲和哥哥,找了一年后自己却成了乞丐,在行乞时却遇见了腿已瘸了的哥哥,哥哥告诉他,自己父亲早已在五年前冻死在包头。人人羡慕富有,可这闯全国、走西口路上不平啊。”柳氏说:“是啊,这做人就累,为期望后人过一种温馨的日子,他们都狠狠心,踏出了家门,而他们的家人哭是哭了,唱是唱了,走还是走了。”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有话儿留:

走路要走大路口,

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拉着哥哥的手,

汪汪泪水扑沥沥地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早回家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苦在心头。

这一去要多少时候,

盼你也要白了头。

 

聊到这里,柳氏想起了这首凄楚的民歌。

  回说柳氏,想想自己将来失去了依靠,她梳理了自己的头发,拿起一条麻绳便跪在了炕边的窗台上,准备去走这不归路,好在灵儿去的及时这柳氏才没有命丧黄泉路。灵儿告诉柳氏,她保证想办法救出柳智信,但必须答应她活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06-6-1 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正房之内

 

岳思敏自从打父亲去世后就搬到正院陪伴着贾淑兰,灵儿自然也随从在这里伺候着,毕竟是皇宫中的名侍,能得太后欢心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丫头,灵儿认为,取悦好老夫人,自己将来才能有出头之日。

人之性格不同,自然会有不同喜好,跟随小姐来正院的第一天,灵儿就注意去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去揣摩她的心思了。

贾淑兰比岳凯旋小十岁,是岳凯旋后续妻子,他的原配妻子本是王玉莲,咸丰八年,岳凯旋外出半年,待他回来王玉莲和常明坤已经勾搭在了一起,自己外出,后院失火,常明坤图了一时之快,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念几辈交情,岳凯旋没有伸张,赔付之事自然缺少不的,常明坤不仅付了岳凯旋白银二十万两,而且交出了常岳合共同拥有的祖传下来的那一份财产,并修书立据以后决不有染于王玉莲,而这二十万两白银,对正走下坡路的馨宜泉来说却是釜底抽薪,也就在那时起,王玉莲无故失踪,德玉泉开始逐渐蚕食馨宜泉,直到光绪十二年常明坤最后搬出了常岳街。

贾淑兰是在咸丰九年王玉莲失踪后走进岳家大院的,那时贾淑兰才十六岁,和王玉莲相比,这贾淑兰生的娇若春花,媚如秋月,性格风流,不仅爱书画,而且精女工,次年就为岳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生产过后贾淑兰害了一场重病,调理好后忽然绝经,以后未曾开怀。后岳凯旋又纳了梁佩兰,梁佩兰又为岳家添了二男一女,梁佩兰死后,岳凯旋一直再未纳妾。几十年来,贾淑兰在岳府不失妩媚。

步入老年的贾淑兰素喜谈论,爱听中路梆子,而且还是当地“富乐班”的组织者,这“富乐班”就是富豪人家利用歇班机会,将名艺人及文化名人请到家中在岳府的戏院房内一边演唱、娱乐,一边研讨修改剧本、曲调,或改进表演招式等,待成熟之后,演员再上台正式演出,从“走暗场”到“走明场”,戏曲不仅旋律婉转、流畅,曲调优美、圆润、亲切,道白清晰,而且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自己的独特风格。

贾淑兰相伴岳凯旋四十一年,二人恩爱有加,岳凯旋说起自己的婚姻就说过这么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说贾淑兰是上天恩赐他最好的礼物。

岳凯旋突然一走,儿子又遭人暗算,对贾淑兰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在为岳凯旋办过三七后,岳海润的身体也有所恢复,相伴多年的人虽然躺在了地下,但为了儿孙,这日子该过还的过。岳海润告别母亲南下的这一天,贾淑兰思寻着准备从炕上爬起来。

灵儿看着老夫人有起来的意思,便说:“就是,老夫人,这人活一口气,精神不能倒,您就是该舒展舒展身骨子了,岳家的人都期盼着您呢。”贾淑兰说:“是吗?”灵儿说:“那是,我们整日里就祈祷着您尽快爬起来,您先不着急起,让我先为您舒展一下身骨子。”灵儿说着两双灵巧的手就开始在贾淑兰的身上按摩了起来。

灵儿顺着贾淑兰的头部轻轻地揉按着,从眼眶到鬓角,再到两臂双腿,后慢慢地扶着老夫人坐了起来,按摩过顷颈部脊椎,后又开始为她梳洗头发、洗脚穿衣。为贾淑兰洗脚裹脚这可不同于太后,太后是大脚,而这贾淑兰是标准的三寸金莲,且不说长期包裹酶发出阵阵怪味,那洗脚、裹脚、缠脚却道道马虎不得,水太凉,洗浴不能舒服;水太热,那长期包裹的小脚又承受不得。裹脚也是一门技术,紧不得,松不行;用小带绑脚更是重中之重。灵儿是大脚,自然没有亲身体会,好在仔细观看过岳思敏的洗脚缠脚,在为贾淑兰洗脚,解绑前灵儿就多加了心眼,端上铜盆,试过水温,灵儿谨慎地拆开贾淑兰那缠绕在裹脚布上一圈一圈的丝带,随后将她那脚掌曲折、脚背隆起、像似一座弓壮桥的小脚慢慢地扶放到了盆子里。

这是一双小巧玲珑变了形的脚,四个脚指完全被反转在脚下,陷在了脚掌中,脚掌前平平的脚趾头下是四个深深的纹印凹,那四个脚趾和经过长期的包扎已经呈发的灰白看不到一丝血色。灵儿轻巧地为老夫人洗浴着。贾淑兰思寻着眼前这个灵巧的丫头来:这么乖巧的丫头到是让人喜欢。于是问到:“灵儿啊,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灵儿说:“奴婢新来不长,就伺候小姐了。”贾淑兰说:“嗯,听你口音好像是京城一带的?”灵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回老夫人,其实我是太原人,家住柳巷街,六岁随父母东去京城,后父母双亡,京城里奴婢没有亲眷也就返回老家了。”贾淑兰说:“哦,是这样。那太原还有什么亲人吗?”灵儿摇着头低沉着说:“没有。” 贾淑兰说:“嗯,柳巷街,咱们德玉泉在那里也有店铺,你知道那条街为什么叫柳巷街吗?”灵儿说:“好像是为了纪念一个柳氏的老人起的街名。”贾淑兰说:“嗯,是这样的。看来你确实是老柳巷人。老柳巷人的口中,代代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相传朱元璋挥戈太原,北伐灭元,驻扎太原的元军,凭借太原城高池深的地理优势,以逸待劳,垂死固守。明西征大将军常遇春,为了解守敌详情,遂亲自化装成樵夫,混进太原城卧底。不料,事不机密,常遇春的行迹被元军探子探得。当他刚刚穿过太原城东门外的桥头街,混进朝曦门时,就被元军伏兵四面包抄。常大将军急迫之中,杀开一条血路,拐入城墙根下的一条小巷,钻进巷北的一个破旧小院,在这所残颓的小院里,住着一位年愈花甲的孤寡老妇人柳氏。她的丈夫早年被元兵残杀,儿子又被元军抓夫,一去不归。所以她恨透了元兵。她见这位樵夫被元兵追杀,十分同情,于是便把常遇春藏进了后院的柴垛中。待追兵闯入院中搜寻,柳氏装聋作哑,将他们哄走。常大将军获救后,深谢老人救命之恩。临别时,他顺手摘下院中树上的一根柳枝,交给柳氏说:老妈妈,这里不久要打仗了,为不使您老再遭战火,请把它插在街门上,明朝大军见到柳枝后,便会尽心保护。不过几日,明军果然攻入太原。柳氏眼见战火即起,唯恐街坊四邻难逃战劫,遂走家串户,告诉众邻,各取柳枝插于门首。由于常遇春探清了城中敌情,安排了内应坐探,明军里应外合,迅速拿下太原城。攻入城中的明军士兵,按常大将军的命令,看到门上插有柳枝的院子,便格外小心保护,秋毫无犯。战后,众街坊为了感谢柳氏,也为了纪念光复太原,便把门首的柳枝,植入门前街畔。这些柳枝便生根、抽技、发芽、吐翠。插入街头巷尾的柳枝,随着时光的推移,长成了小柳树、大柳树直到老柳树。于是啊,从春到夏,从夏到秋,这条不起眼的小巷,渐渐地绿柳成荫、枝条烟娜、凉爽惬意。这条街也就名柳巷街了。前些年的那一场大水患淹没了城南和南关城的商市街巷,商贾们才逐渐向柳巷、桥头街一带迁转,那时走了不少人家,原本这条僻静萧条的小巷,变成店铺栉比、行商坐贾云集的闹市,我们家的店铺也是那时搬到的。

灵儿惟惟而听贾淑兰的侃侃而言,为老夫人洗过脚,她又徐缓地缠裹好老夫人的那双罗袜一弯、金莲三寸脚。以后的日子中,灵儿渐渐走近了老夫人,但也遭到了众丫头们的妒嫉。刘玉菊的丫头路凤妮就放出了风说:这个妖精说不定还想有着一天当我们主子的妹妹呢,但可能吗?

发表于 2006-6-1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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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晋商鼎盛数百年[em06][em06]

发表于 2006-6-2 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1:平窑

2:太谷

3:祁县

发表于 2006-6-2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晋一在2006-6-1 11:59:00的发言:
 灵儿惟惟而听贾淑兰的侃侃而言,为老夫人洗过脚,她又徐缓地缠裹好老夫人的那双罗袜一弯、金莲三寸脚。以后的日子中,灵儿渐渐走近了老夫人,但也遭到了众丫头们的妒嫉。刘玉菊的丫头路凤妮就放出了风说:这个妖精说不定还想有着一天当我们主子的妹妹呢,但可能吗?

这三寸金莲我倒是亲眼见过她们当年穿的绣花鞋,真的只有那么长。

我一直在想,这鞋怎么就穿得下呀,不知道当年这些女孩子的脚有多小

 楼主| 发表于 2006-6-4 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
以下是引用野笏在2006-6-2 17:55:00的发言:

这三寸金莲我倒是亲眼见过她们当年穿的绣花鞋,真的只有那么长。

我一直在想,这鞋怎么就穿得下呀,不知道当年这些女孩子的脚有多小

三寸?呵呵,那时二寸半才算是精品,过去大同有个晾脚会,也是女人专门比赛脚美的庙会,过去,女人的脚是不会让外人看的,晾脚会上不同,完全裹露比赛,这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想不想知道这晾脚会是如何景观?是如何品评美女美足?其来源又是如何?那一带的美女究竟有多少成为皇后?。。。。。。那就多支持我,后面有章节叙述。

 楼主| 发表于 2006-6-5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一、夫人开心

 

当家的南下,刘玉菊到是喜欢自己的男人出去走些时日,也让她憋了好多时日的心放松放松,每日一大早到正院为老夫人请安这是不可少的功课,每每去那里刘玉菊自然显得很是孝敬。岳思敏在一旁看书,灵儿伺候完老夫人梳妆,只听门外喊到:“银捧啊,银捧。”话音刚落,刘玉菊就迈进一条腿来,她说:“妈,儿媳给您老请安了。”说着这后腿也就跟了进来。灵儿见是大少奶奶,便说:“大少奶奶好,银捧给老夫人端八宝粥去了。”刘玉菊“嗯”了一声,坐到了贾淑兰的身旁说:“妈,您起来了,我们就高兴,看您的面色今天就滋润了许多,我现在呀,没什么期盼,只要您的身体调养好就是我们的福气。”贾淑兰笑着说:“我这把骨头还不到阎王收的时候呢!”刘玉菊说:“妈,您看您,说些什么呢?到让我们做儿女的听了伤心。”贾淑兰说:“好、好、好,那以后就不说了。”刘玉菊说:“小妹这段时日一直陪你,今晚我换小妹陪您吧。”贾淑兰说:“不用了,今晚你们都回去吧。”

银捧端着厨房熬好的八宝粥走了进来,灵儿也伺候完了老夫人梳妆,刘玉菊接过银捧端着的碗筷,双手递到了贾淑兰面前,看着老夫人吃八宝粥,多日心情不悦,没有去舒心吃过一顿早餐了,贾淑兰也就吃的快了些,刘玉菊说:“妈呀,您慢慢吃。”贾淑兰说:“去吧,别惦记我这里了。”银捧说:“我们做奴婢的也惦记呢,您吃不好,我们就不心安,就算是为了自己,能不惦记吗?”银捧这么一说,众人都开心笑了起来,老夫人这一笑,嘴里正喝着的八宝粥就喷了站着的银捧一身,贾淑兰更是乐了,灵儿急忙接过老夫人的碗和筷,看着满身八宝粥的银捧也在一旁抿着嘴乐着,路凤妮笑的直弯腰,刘玉菊也顾不得去想这老夫人的丫头银捧怎么接上她的话去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岳思敏笑的把书掉在了地上直说“哎哟”,银捧见大家都在笑,看看自己的狼狈像,自己也就傻笑了起来。

众人笑着,灵儿取了手帕给贾淑兰递了过去,贾淑兰擦过后说:“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难得你们这么孝心,老太爷虽然走了,但以后咱们该说笑也得说笑,我这一高兴啊,心情也就好了许多。”刘玉菊说:“我们下一辈期盼的就是这,我说银捧丫头啊,在这里伺候必须要专心专一,不尽心我可不像以前那样去担待你。”贾淑兰说:“虽说这丫头没有思敏的丫头眼色,到是一个开心果,好了,你们忙去吧,对了,玉菊,最近府里没有事情,亲家那里你也抽空去看看去,见他们替我问候一下。”刘玉菊说:“其实他们自打我爹走后,心情也一直不好,不过他们身体还好,我就是走一天,也放心不下您。”贾淑兰说:“难得你这么孝顺,唉,这亲可就是亲。”贾淑兰瞄了一眼岳思敏说:“看我们思敏,整日都在为我操心。”刘玉菊笑着说:“看您整天思敏不离口,都让我们做儿女的妒忌。”岳思敏说:“哎哟,嫂子你快别那么说了,咱妈每日少不了夸奖你一番呢,都说我什么时候能及嫂子一半会俏,也让她省心了,是不,妈。”贾淑兰说:“那是的,你也别整日里翻那些书,书能翻出什么名堂,抽空也学一点针线绣花的活儿,要不将来人家说起岳家的姑娘什么都不会,那时学可就晚了。”岳思敏撒娇说:“我可不嫁,我想永远在您身边伺候着。”刘玉菊笑着说:“我说妹妹啊,将来不嫁人才羞死人呢。”

她们几个聊着,屏风后的灵儿将小姐看的书收拾了起来,银捧也收拾完毕,并换上弄脏了的衣服,她走到灵儿的面前说:“灵儿,你那些故事是从哪里来的?”灵儿拿着书比划着:“努,书上来的。”路凤妮听了后说:“你也识字?也就是拿小姐的书装装样。”银捧瞥了路凤妮一眼说:“狗嘴就吐不出个象牙来。”路凤妮听后心里及不悦,换做别的丫头他可不是饶人的主,但银捧先是伺候自己主子,后刘玉菊安排到正房伺候的老太太,路凤妮虽然受了委屈,但也不敢多言。正想着自己如何下这个台阶,这时灵儿笑着说:“银捧姐姐是开心果,凤妮姐姐这话幽默,难得老夫人和大少奶奶都欢心夸悦,和你们在一起,我就是见识少的多,小姐就说我应该多向你们学学,以后一定要多教教小妹幽默开心啊。”路凤妮听灵儿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尴尬了。

“你们几个干嘛呢?”刘玉菊喊到:“凤妮啊。”屏风后的三个丫头走了出来,刘玉菊马上板着脸对银捧和灵儿说:“记得你们在这里干嘛,不是让你们来这里说笑的。”贾淑兰说:“没事、没事。你这人就是这样,丫头们开心一点我也舒服,你让他们丧着个脸,不是扫我兴吗?”刘玉菊嘴一笑说:“你看看我,怕丫头们忘了照顾您就不由嘴碎了,不过丫头们理解我。”银捧说:“那是的,知道。不过,照顾不好老夫人我们也怕您扣工钱呢!”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贾淑兰对刘玉菊说:“你忙去吧。”刘玉菊辞别老夫人从正房扭动着走了出去。

刘玉菊前脚刚走,唐舒怡和贾燕青才先后在丫头的陪伴下去正房请过安,贾淑兰和她俩话到少了些,但早起后心情一直不错,关于这三个儿媳妇,其实她各有钟情,她喜欢刘玉菊的会俏,唐舒怡的诚实,贾燕青是自家远方的堂侄女,虽不及两位,自然也不会偏心。

再说老夫人贾淑兰,唐舒怡和贾燕青给她请安走后,忽然想起了吃拷老老,这拷老老也叫莜面推窝子,晋中一带的人都爱吃,它是用莜麦面掺热水和好的面团,放于手背上,夹于中指食指中间,放置光洁石板一块,随手一拐、手托一推、食指一挑一卷,筋薄透亮的一个个拷老老,便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笼中,急火蒸,开水的功夫后出锅,再浇上羊肉蘑菇臊子或葱油盐醋,吃起来软筋适口。灵儿领老夫人的意思向厨房院走去,进了院门就听到秋洁和江环在嘀咕着:“我感觉老夫人最近变化了许多。”江环问:“怎么变化了?”秋洁说:“人好像温和了许多,你感觉出没有?”

 楼主| 发表于 2006-6-5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大院之夜

 

太阳西下,黄昏降临,这刮了一天的风也就慢慢地停住了,弯弯的月亮挂在了岳家大院的顶空,依稀可见的星星眨着微弱的星光,似乎在努力地窥视着岳家大院这座宏伟壮观的建筑群,探视着深宅大院里居住着的几十口岳家家眷的秘密,监视着这里性格各异的百十个下人的动向。

正门,几十个大红灯笼装点了高大的拱式大门洞上玲珑精致的眺阁,二十多个小院里和院间隔有的牌楼、过厅,明楼、统楼也灯火通明,三丈多高的院墙上,几十个护院挑着灯笼谨慎地来回走动着。

老夫人好了许多,这一晚老太爷的侄女岳可心住在正房陪她说话,岳思敏回到了绣楼,灵儿自然也跟随着。换了几个丫头了,岳思敏渐渐地喜欢起了新来不久的灵儿,这话也就多了些,似乎灵儿知道的很多,她喜欢灵儿的懂事,更喜欢听灵儿讲故事,父亲刚过逝不久,岳思敏暂时不再弹琴,她最近学起了绣花。

女工活对她来说不是那么喜欢,因此这细活也就笨了些。开始绣花都几天了,也就开了个头就放在那里。回屋不久后、,岳思敏又拿起竹圈夹着的起了头的绣花布,坐在炕边,一针一线地穿针引线钩起了花来,她边对灵儿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缝衣绣花的活儿。”灵儿说:“小姐呀,不喜欢也得学学。其实我也是,对这些活儿一点都不会。”岳思敏说:“所以呀,咱们俩能说到一块儿。”灵儿笑了,岳思敏也笑了,却不小心把钩针弄坏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笑着说:“我真笨,看来你还得替我跑一趟。”

再说刘玉菊,她吃过晚饭就差丫鬟路凤妮说:“凤妮啊,今晚你替我去看着点小姐读书,晚上就别过来了。”路凤妮说:“好的,我把炉子给您看好就走。”路凤妮自然知道主人的心思,她将火炉点了个通红后,朝岳海润的女儿岳致屏的房间走去。支走了丫鬟,刘玉菊就迫不及待地洗浴晚妆了起来,擦了胭脂,粘过口红,铜镜下的刘玉菊春心萌动着,今日,家住五十里外太原的堂小叔子岳可玉和妹妹岳可心,受父母之命远道来府上看望老太太,岳可心留住在了老太太那里,岳可玉住在了和东南院相隔的客房院里。这岳可玉的父亲岳凯元是岳凯旋的亲弟弟,光绪十五年任太原知府时,便举家从景灵迁移到了那里,并在晋祠附近修盖了一座豪华的庄园,这岳可玉身材魁梧,不仅英俊洒脱,而且完全继承了岳凯元的深沉圆滑,现供职于山西巡抚衙门。路凤妮走了一会儿,岳可玉就悄悄地从客房院里遛了出来,出了客房院,甬道上他看了看四周无人,迅速地迈进了西南院,来到了刘玉菊居住的大门前。

但见屋里屏风相隔,屏外左边是红彤彤的火炉,屏里是刘玉菊睡眠的场所,南头是炕,炕头上,银钩悬挂着的翠绿色的软帘,软帘后是长叠靠着壁的金心绿闪缎子被,前放绣花鸭绒枕,炕头下是干净发亮的铜痰盂。

灯光下,晚装过的刘玉菊端端正正地坐在炕边的檀木梳妆台前,清晰的铜镜前,她那玲珑小手正仔细素描着口红线。只见她面色粉中透白,口唇淡红自然,白润项脖迷人,上身是紧身得体的米黄丝缎袄,刚过三十的刘玉菊妖娆不失妩媚,性情中的岳可玉进来后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将刚刚站立起的刘玉菊揽在了怀里,刘玉菊说:“你这死鬼,我还说你不过来了呢!” 岳可玉顾不得和渴望已久的心上人说话,就贪婪地亲吻起这香气宜人的灯下美人来。心头灼热的刘玉菊将他推了开来说:“刚跳进门就这样,也不和我说一会儿话。”岳可玉这才松开那紧搂着刘玉菊那丰韵腰体的手,退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和刘玉菊缠绵细语起来。

门外,悄悄地跟随岳可玉而来的灵儿轻轻地退了出来,本来她是奉小姐之命来东南院取绣花钩针的。刚入甬道,她就看到了走在前面一个影子鬼祟探脑地拐进了西南院。不是下人,更非丫头,莫非又是坏人钻了进来?莫非……灵儿想到这里,就急走几步跟着影子来到了刘玉菊的大门前,透过门逢,她看到了里边拥抱着的一对痴情人。

灵儿返出了东南院来到了西南院,在唐舒怡那里取了钩针回到了闺房,岳思敏问道:“钩针呢,取来了吗?”灵儿自然不敢将东南院的实情禀告,她说:“前两天在二少奶奶处看到二少爷带回了一本纪昀写的《阅微草堂笔记》,这本书很好看,有记述当地的故事,因此我去了一趟西南院,看看二少爷是否带走,还好,他留在了书房里,借过钩针,顺便我把书借了过来让你看。”岳思敏说:“灵儿啊,我一直在想,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到不像一个伺候人的丫头。”灵儿笑着说:“其实我就是个丫头片子。”灵儿将钩针放到了一边,将书递给岳思敏说:“嗯,就是这本书。”岳思敏说:“好看吗?”灵儿说:“我给你念一念其中的一段。”灵儿说着就念了起来:

晋籍李甲,婚后外出经商,又转徙为乡人靳乙养子,因冒其姓。家中不得李甲踪迹,遂传为死。后李甲父母病逝,李甲妻无所依,寄食于母族舅家。其舅又携家外出经商,商舶南北,岁无定居,李甲久不得家书,亦以为妻死。靳乙谋为甲娶妇。会妇舅流寓于天津,念妇少寡,非长计,亦谋嫁于山西人,以后尚可归里。惧人嫌其无母家,因诡称己女。众为媒合,遂成其事。结婚之夕,以别已八年,两怀疑而不敢问。霄分私语,乃始了然。甲怒其末得实据而遽嫁,具诟且殴。合家惊起,靳乙隔窗呼之曰:“汝之再娶,妇亡之实据乎?且流离播迁,待汝八年而后嫁,亦可谅其非得已矣”。甲无以应,遂为夫妇如初,破镜重合。

灵儿念到这里,岳思敏把书接了过来说:“还真有听头呢,哎,对了,你是个丫头,怎么就识字懂文呢?”灵儿说:“小时侯父亲教我的。”岳思敏说:“那你爹一定很有学问了。”灵儿说:“不过,我爹和我妈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岳思敏和灵儿聊起了天,说着《阅微草堂笔记》里的故事,又聊起了发生在晋南永济县里的故事《西厢记》,直到夜半,主仆二人才睡下,躺在炕头上的岳思敏毫无睡意,忽然又想起了她思念的心上之人常可祝。

灵儿躺在炕上后也思寻起晚上看到的一对偷情人。她想:真是想不到,这岳家的大少奶奶还偷汉子,而且是当家的小叔子,这岳可玉名义上是看望老夫人,不会是为了偷情来的吧。想着想着,她渐渐地被周公约进了梦乡,这一夜,灵儿生来第一次做了一个桃花梦。

岳可玉名义来探亲,实际是为了幽会刘玉菊。确实让灵儿猜了个准,岳海润要外出的次日刘玉菊就书信于了岳可玉,也就在同时,灵儿也修书一封偷偷地送到了县衙。

(待续)

 

发表于 2006-6-4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吊胃口?

快出下文吧!

快出下文吧!

快出下文吧!

快出下文吧!

快出下文吧!

发表于 2006-6-7 1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思

越来越想看后面的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6-9 17: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案惊中堂

 

景灵县衙,温中原得到了密函奏请李鸿章的信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差人快马送达京城,李鸿章打开密函后,看到了信的内容:

 

中堂大人座下:

今有山西景灵县岳家一案祸起义和拳匪之人,而景灵县令枉断岳家下人柳智信,这冤枉之人真是奴家唯一表哥,故不得而为之,叩请中堂大人予以山西巡抚澄清。关于灵儿,太后口谕:万万不可去提。

灵儿叩拜。

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灵儿的来信,李鸿章自然不会含糊,宰相家人官七品,何况是太后的贴身丫头,阅罢信李鸿章将新拜学生王义鸣叫了过来,修书于刑部派王义鸣赴山西过问景灵岳家一案,并再三叮嘱王义鸣不论原凶是否真凶,都要尽快开脱。王义鸣很是理会。

王义鸣到达太原府后首先将景灵岳家一案的卷宗调了上来,同时柳智信也同时抵达太原府牢,他先入牢中问讯人犯,柳智信将实际情况再次叙述了一遍,王义鸣说:“你我是同乡,不必隐瞒什么,我既然来这里就是为你开脱而来,把实情告诉我便于周旋安排。”柳智信说:“我确实是冤枉的。”王义鸣问:“那你看清真凶了吗?”柳智信说:“没有,我只看到他的背影。”王义鸣问:“那他留下什么证据没有?”柳智信说:“没有。哦,不过留有飞镖。”王义鸣问:“那飞镖呢?”柳智信说:“这我就不清楚了,等我追赶真凶回来,我就被他们绑了起来。”王义鸣问:“是谁下的命令?”柳智信说:“是岳家总管江环。”王义鸣问:“那么说真的不是你为?”柳智信说:“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王义鸣说:“那就好说了。其实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算你有命,这次我来就是为你开脱而来。”柳智信说:“多谢晴天大老爷。”王义鸣说:“那就不必,那我就公断了。”

问过柳智信,翻阅了景灵县公断卷宗,王义鸣就感觉景灵县衙在草断公案,王义鸣想:一个穷小子怎么就惊动了中堂?而且中堂再三要求想法开脱,这人实看不出来啊。好在问过原凶,这次来到不需要费什么周折,次日他带着人犯赶往景灵县进行了审理。

王义鸣审理前问过温中原审理情况,温中原说:“这是岳家亲自抓住送来的人犯,这岳家是景灵的首富,所以就按他们的意思去办了,为一个穷小子不必去得罪财神。这也是几任县令的为官之道。”王义鸣问:“那你仔细审问过原凶吗?”温中原说:“但那个犯人不动重刑又会画押呢?”问及凶手使用飞镖落处,温中原却说不出话来。

待岳海润南下江西返回,景灵县重新开堂进行审理岳家一案,岳海润这才想起被抓的柳智信,传下人呈上了飞镖,王义鸣又派人请车二验证飞镖出处,车二仔细看过飞镖后说:“这飞镖应该出自太原西山强盗之处。”问及和太原西山强盗有什么过节,岳海润怎么都想不起来。

柳智信被无罪释放,岳海润又将他带回了岳家大院,前阵子忙,没有顾及那日的事件,对于柳智信,其实岳海润也不相信是他所为,故这次审理岳海润也就将柳智信保释了出来,柳智信对此感激不尽,再三说一定要亲擒元凶,以报答主人之恩。

因公回乡,王义鸣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恩人,但常家的忽然变故他至今才晓知,王义鸣感慨题词:

银子十两,助我走上科举路;分别三年,恩公长眠凄凉地。感恩之德,恨不能展草垂缰;铭心刻骨,粒我生灵德难偿。

临别景灵县,王义鸣来到了常家居住的地方,恰巧遇到了柳智信回家看望他的母亲,得知探望邻居的官员正是为儿子审理案件的大人,柳氏跪拜谢恩,同时告诉王义鸣常可祝还活在世上,柳氏告诉王义鸣:常可祝去了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昨天刚走的。王义鸣告诉柳智信有机会转告常可祝:王义鸣一直惦记着他,让他回来千万到京城一趟。

常可祝没有死,柳智信转告给了岳思敏,得知心上人还活在人世,岳思敏很是高兴,但柳智信说常可祝人已不在景灵,这心又失落了下来。灵儿也意外得知小姐喜欢的正是自己的舅舅。

常可祝到哪里去了呢?灵儿少了一份思念,也多了一份牵挂,岳思敏也准备铁下心来要见常可祝。

 楼主| 发表于 2006-6-9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一、临近年关

 

临近年关,岳海润是超常的繁忙,为老太爷过了七七祭日就到太原,返回又到祁县乔家堡拜见了乔致庸,这乔致庸不仅是乔家中一位出类拔萃人物,而且也是西帮商人领军人物,同时他也和岳凯旋有着特别的关系,他历经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四个朝代,为乔氏家族的繁荣立下了大功。乔致庸治商主张经商首重信,次重义,再为利。他认为:经商必须戒懒、戒骄、戒贪。在他的精心经营下,乔氏的商业得到很大发展,人称他为“亮财主”。

这次岳海润拜见乔致庸,一方面父亲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另一方面想探听下一步别家商事动向。岳海润到直言不讳,他说:“亮叔,这次我来一方面来是看看您,另一方面还希望您以后多指点小侄。”乔致庸说:“嗯,我和你爹自小到老几十年交情了,以前我们啊,无话不谈,西帮之所以能有今天,就在于我们讲义气、讲相与、讲帮靠,同舟共济才能在外帮中站住脚。南帮一直想压过,因此我看啊,现在西帮不应该在分什么祁县帮、太谷帮、平遥帮,为什么叫祁太平?这祁太平一心,西帮才能繁荣。不能让南帮盖过我们,北京那里虽然我们都有损失,但这也是正常之事,店铺暂时关闭,但人马不必撤回,等过一段时日再看大局定夺。记着一点,稳扎稳打,不可冒险,有什么难事需要的地方就不用客气,我和你爹一直如此。”岳海润说:“这我知道。”乔致庸说:“我们老了,这天下以后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打了,哎,这人啊,滚滚打打几十年,也就一眨眼工夫,想当年我和你爹有争有吵,但我们从没有变过脸争斗,你爹这个人啊,别人敬他一尺,他能回别人一丈,对不敬他的人,他也加倍偿还,呵呵,这我太了解他了,只是走的太快了。”

岳海润在乔家停留半天后,又返到贾继英那里拜见了自己的娘舅,次日才从祁县返回了景灵。

临近岁末,各分号派人陆续归来汇报经营成果,德玉泉一年惯例盘点又不能耽误。腊月二十八早上,王富壹汇总帐单后交给了岳海润。主要帐单如下:

 

砖茶:运销砖茶4025余箱,每箱银赚58钱,计银23345两;

生烟:运销蒙古生烟1000余囤,每囤生烟赚银11两,计银11000两;

绸缎:运销蒙古绸缎4000匹,洋布和斜纹布共6000匹。计银52500两;

糖:年运销蒙古糖100000斤,每斤赚2钱,计银20000两;

铁器:运销铁锅10500口,每口银1两,计银10500;铁锹100000把,每把3钱,计银30000两;

蒙古靴子:运销蒙靴15200多双,其中有全云靴7800,每双银6两,计银46800两;四忘靴7400,每双银赚1两,计银7400两;

木碗:运销值银赚12570两;

药材:运销72味、48味、24味药值银赚58260两;

牲畜:贩运羊100000万只, 5000匹,银赚 78920两;

冻羊肉:运销赚银32500两;

皮毛:运销赚银25000两;

……

本年合计:流动资金750万两,赚取毛银42万两,支出33万两,合计净收9万两,比去年减少5万两。

腊月二十八上午,岳海润和王富壹、范世玉总号管理及商议来年之事,同时宣布范世玉为德玉泉票号总经理,这样,王富壹主管商事进出,范世玉分管票号汇兑。

王富壹说:“目前时局动乱,德玉泉应该紧缩而不宜大规模投入,洋人攻占了北京,而且这下一步就是晋陕,生意难做,我主张逐渐将东部的店铺关闭撤回。”范世玉说:“我有一个建议,咱们是做生意的,洋人进来虽然北方东部的生意受了影响,但也不可否认,洋人进来后我们做的部分生意还是做的火了,事情应该一分为二,关店容易开张难,关于东部京津一带,我们可否适当调整一下经营货物?”岳海润说:“关于关店之事暂时放后,我们看看各帮的动向再做决定。票号那里我已经吩咐帐房拨过15万两,这年一过,票号之事就全权交代给范掌柜了,江总管那里,过年的东西筹办好了没有?江环说:老爷放心,这该分的分了,该办的办了,该送的也全部送了。没有什么,只等过年了。岳海润笑着说:那就这样,咱们安排过年,这年要过不好啊,我可要找你这个总管是问。这里我也提前给各位拜个早年。

临近过年了,这灵儿一直牵挂着老太爷临终前的嘱托是否该告诉岳海润,前段时间,岳海润因伤未愈就南下江西,回来后又为老太爷过七。这一切都忙罢了,这些天,灵儿为这老太爷留下的秘密又伤起了脑子。

最近绣楼中的岳思敏没有弹琴,她除了学学绣花外,大多时间看书,也偶尔和灵儿聊聊天。后天就是过年,岳思敏又思念起了常可祝,吩咐灵儿去打探一下。

灵儿下了绣楼,向甬道方向走去,进岳家大院已经两个多月了,这院落也就熟悉了许多,每每到院落,她总会不由地瞥一眼祠堂,同时会想起老太爷临终前的嘱托,去想这祠堂里的秘密,甚至想到先去揭开它。

“到哪里去?”

甬道上,灵儿这时才反映过来,见是柳智信,她说:“没有,出来走走。”柳智信问:“小姐待你好吗?”灵儿说:“好着呢,你放心。对了,你知道常可祝的下落吗?”柳智信说:“我会打问的,不过,他确实没有死,现在在什么地方还不太清楚,你放心,对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和常家是亲戚?”灵儿说:“不是小姐?……”柳智信说:“哦,对了。”灵儿说:“小姐吩咐一定要……她知道你和常可祝是好朋友,所以为你可没有少操心。”柳智信说:“放心。我说呢,我为什么能出来,原来是小姐啊!”灵儿说:“知道就好,小姐说了,以后用你的地方还很多呢。”柳智信说:“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我到前面转转去,这马上就过年了,安全不能马虎。”

话说着,岳海润和江环路过见到了灵儿和柳智信在说话,他也刚听了柳智信后一句,江环说:“说的好,越到年关越要注意护院。”灵儿见是掌柜和总管急忙行了个礼说:“老爷好!总管好!”岳海润点了点头和和江环一起回到了书房院。

灵儿返回了绣楼的路上,柳智信也沿着甬道向院墙上走去,他想:难怪自己没有事情,也许是小姐向掌柜说的情,灵儿也说的对,小姐用自己的地方还很多,这里的主子们也就小姐当自己是个人,小姐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这个丫头还挺有意思,模样不错,人也机灵。”路上,江环对岳海润说。岳海润点了点头说:“嗯。”江环思寻着:确实这个丫头该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能让掌柜的开心呢!

岳海润和江环商量过年府里的事情,刘玉菊和丫头路凤妮相跟着走出了岳家大院来到了集镇上。

 

发表于 2006-6-11 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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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8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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