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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唯安

[我有话说] 一只蚂蚁的忧伤【唯安散文集】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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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8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杨天朋:你好!我也爱好文学,经常和安岳县作协的文友交流,你有加入的意愿吗?若有,电话联系:24525392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蜀小蓝 的帖子

谢谢你的支持和鼓励。问好。

发表于 2012-3-8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顶上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我的帐号 的帖子

谢谢你的支持。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僧神射手 的帖子

谢谢你的支持与鼓励。《一封情书》发表于《西南作家文学》春季刊。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陈星宇 的帖子

“杨天朋:你好!我也爱好文学,经常和安岳县作协的文友交流,你有加入的意愿吗?若有,电话联系:24525392”
谢谢陈宇星朋友。安岳作协的人不太熟悉,但李文凯老师散文写得好,王平中老师小小说,闪小说写得好,雨小荷先生写诗的,但诗还需磨砺。有机会向他们学习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陈星宇 的帖子

“杨天朋:你好!我也爱好文学,经常和安岳县作协的文友交流,你有加入的意愿吗?若有,电话联系:24525392”
谢谢陈宇星朋友。安岳作协的人不太熟悉,但李文凯老师散文写得好,王平中老师小小说,闪小说写得好,雨小荷先生写诗的,但诗还需磨砺。有机会向他们学习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地棺】
     杨唯安
      土地是一口地棺,人想明白了,与它不期而遇,也是一种节日。---题记
  杨五爷蹲在地上,抽完他人生最后一只烟,直起身来,用手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后,他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黑松林下熟悉的村庄、农舍、供他生活了七十五年的那片土地,村中那条笔直常未成型的石谷子街道…
  杨五爷一声不吭,脸上无丝毫表情。他缓缓转过身去。身后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脚下是他为自己挖下的一个土坑。土坑不大,一点八平方米,足以盛下杨五爷厚重的一生,单溥而精瘦的身体。老伴下去了多年,自己也应该下去和老伴见面了,聊聊天,拉拉家常,那感觉多亲切。曾经自己的祖先睡进了这里,今天自己也将睡进这里。人不管生前多富有,一生的争名夺利,最后还得回到这里。一点八平方米就够了,什么也带不走。这是人的宿命,许多人一生想不明白。
  杨五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药瓶里装有足以让他安静睡去再也睡不过来的安眠药。那是他从各个药店拼买来的。杨五爷把一瓶安眠药全倒进了嘴里,然后,将一瓶“哇哈哈”矿泉水饮个底朝天,自己慢慢睡进土坑里,双手放于胸前,合上眼,安详地睡去。
  杨五爷今天穿了一套崭新的中山服,脚上也换了双新布鞋。曾经经典的山羊胡子也剃掉了。今天的杨五爷看上去很干净,或许他一生都没这样美过。 那时的黑松林很静,听不到一丝风声,一声鸟鸣。像一幅静美的画。人不能生如夏花之艳丽,却能死如秋叶之静美,那是一种境界。
  那夜,意外刮起了一场大风,吹得松针沙沙地响。后半夜,风愈刮愈猛,刮出一场罕见大雪。笫二天清晨,曾家沟村披上了一件白白的银装。一个干净美丽的世界!杨五爷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他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去。这也算是一种最好的结局。三个前来黑松林打雪仗的孩子,发现了杨五爷的尸体。曾家沟村人很快知道了,曾家沟村距县城两里之遥,县城里人也传开了。 两小时后,黑松林挤满三四千人,说得更准确些,前两任县长死去也没有这么多人来送行。人群中的小孩听说杨五爷死了,像自己死了亲人般啼哭。曾家沟村人更是悲痛不已。都说 这是土地惹的祸!
  杨五爷何许人也。土生土长的曾家沟人。听老辈讲,杨五爷出生时掉在红薯土沟里,浑身沾满泥土,因此,杨五爷从小就对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杨五爷小时读过三年私塾,写一手好字,打一手好算盘。七六年当上生产队长,一干二十几年。乡里县里领导提起杨五爷,都会竖大拇指啧啧称赞。 八零年曾家沟人还没有乡村公路,村民修房造屋,买卖农资得靠肩挑背磨。杨五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打报告给乡上, 上面领导以没钱为理由,把他的报告扔进废纸篓。杨五爷一气之下,五上县长办公室,软说硬磨不奏效,就耍赖不走,搞得当时的县长怕了他,从紧张财政中抽调四万元给他。半年后,一条崭新的乡村公路盘绕曾家沟村。村民都夸杨五爷真牛!
  杨五爷当生产队长期间,总是两袖清风,不贪一分钱一粒粮,每年各家各户的各种税费、提留都一一张榜公布,村民放心,他自己也安心。二零三年是个转折年,曾家沟村被划为城市规划区。村民认为在今后土地买卖中有油水可捞,在五月选举中,曾姓小伙取代了杨五爷。乡里给杨五爷发了一条慰问毛巾,一个茶盅,茶盅上印有五个红字:“为人民服务”。 那夜,杨五爷回到家里,一口喝下一瓶老白干,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当生产队长后,杨五爷还是社员代表。但农民永远是弱势群体。耕地三万六每亩,非耕地一万八每亩,难道非耕地上建造的房屋半价销售?杨五爷每次在听证会上据理力争。农民失去土地怎样生活?土地就是农民的衣食父母!如果你要问,为何我双眼噙满泪水,因为我们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杨五爷的话并未感动太多的人。生产队长在利益的驱使下,依旧将土地低价出售。县城像一个怀孕女人的子宫天天长大,吞噬着村庄和农田。
  去年夏天,县城顺城大街穿村而过。这本是件好事,但拆迁办对农民房屋折迁态度强硬,规定每户地平方一百二十平方米。超出每平方米按一佰八十元计算,有合法手续的按四佰柒十元每平方米计算。当时县城商品房市价二仟每平方米,房子越多亏得多。如果实行统征,每人享有三万八千元,扣养老保险金每人二万,每人剩下一万八千元,如果你享受一百二十平方米楼房一间,你把全家所有人的钱返回还不够。这样你便真成了无钱,无地,无职业的城市人。男人要六十岁,女要五十五才领养老金,中间二三十年农民怎样生活?杨五爷将这套生活经计算得很清楚,他明白做农民的艰辛。开发办在同农民房屋拆迁未谈好,土地征用未落实的情况下贸然破土动工,村民结伙拦住他们的推土机,开发办人又是录像,又是报警。警察来带走了两位年轻的村民。杨五爷大怒,他们违法在先,没有土地进场许可证,我们只是在保护队里的土地。
  笫二天,三百号村民涌在公安局门口要求放人,可两村民还是被拘留十天。从此杨五爷开始了他的信访之路,他不相信世上无公理。从县里到市里,都没有得到满意答复。杨五爷回到家中,望见开发办的摧土机像一头疯牛,摧毁着一家家要拆迁的农房。杨五爷心一阵抽痛,他明白村民迫于上面压力,心里怕才签下合同。杨五爷越想越气,决定明日上北京。笫二天早上,杨五爷从县城赶车上成都,在成都火车北站客运中心广场下车后,被两个陌生男人拽进一辆小车,送回县城,将他关进了精神病医院。
  一月后,杨五爷被放了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后来便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杨五爷走了。但曾家沟村民与开发办的战争还会继续。我也是曾家沟村人,或许两年后,这里早已变成繁华的街市,我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城市人。我眼前的村庄、土地将会变成一种难忘的记.忆,但我依然会怀念我是农民日子,怀念把土地当生命爱惜的杨五爷子。

发表于 2012-3-9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李、王、雨三人都很熟悉,要和他们交流可与我联系。如何和你联系呢?

 楼主| 发表于 2012-3-9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刀鱼的滋味》发表于《新城市人》杂志第四期。《想念一棵渐渐老去的树》发表于2011年《检察文学》杂志第二期,后入选《检察文学优秀作品选》一书。《厕所人生》发表于《北京青年报》,后被《襄阳晚报》转载。谢谢大家支持。

发表于 2012-3-9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顶

 楼主| 发表于 2012-3-9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好嘛 的帖子

谢谢你的支持。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喀秋莎之恋】
      文/杨唯安
        一
  我和马明绝对是知青团体当中的异类,此行一共九人,七男二女,绝对的男女比例失调。“狼多肉少”。我和马明、孙文、柳叶来自“安中”,王川、吴昊、高伟、钱强、谢遥来自“岳中”。出发那天,县广场桉树上的高音喇叭不断地重复叫嚷:“上山下乡是一项其本国策。广大的青年投身到革命洪流中去,是大有作为的。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希望有志青年勇跃参加,在农村扎根,开花…”
  我和马明站在解放牌汽车前,穿一身绿军装,胸前戴两朵红花。我朝着桉树上的高音喇叭做个鬼脸:“说的比唱得好听。”柳叶直扯我衣角,颤惊惊的。你这是干嘛呀?想被关禁闭。柳叶这么一说,我真有点害怕。前几天,成份不好的父亲还拉去游街示众。
  马明蹲在地上,样子像罗丹的雕塑。我知道,马明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家境好,母亲是县川剧团的副团长,著名的花旦,父亲是县文化馆的馆长。因此,马明从小耳濡目柒,文艺细胞特活跃。马明不仅会唱经典的俄罗斯名歌,还吹得一口好口琴。柳叶暗地 迷马明。我是清楚的。
  解放牌汽车开动那一刻,广场上冷冷清清的。听说上面有规定,不准亲朋好友前来前行。目的是锻炼我们这帮又红又专的接班人的坚强意志。或许没有人知道我们将被送到哪里?只有汽车行驶呼啦啦的风声从耳边急驰掠过。 夜色沉沉中,我听见王川在骂吴昊:“你哭个鸟”。
  吴昊的声音传过来。
  “我有点想我娘。”
  “孬种。你穿上是革命的军装。国家利益高于个人意义。”
  我有点忿忿不平。
  “当知青,整得跟参军打仗似的,至于嘛。”
  吴昊的哭声消失了。车内毫无半点声响,死般的寂静。后来我暗想,其实那夜车外的世界早已凝固,车内谁也看不见谁的,谁都在想家,想亲人,默默地流泪。夜色茫茫,车轮滚滚,我们的青春和未来将驶往何方?没有人知道,只有寂寞与无助在夜色中像风儿般流行…
  二
  汽车行驶了三天三夜,停靠在云南思茅县一个小乡镇。我们一行人步行前进,一路上过河涉水,翻山越岭,大家累得精疲力尽。但一路上山花摇曳,蝴蝶遍野,风景旎旖,又给大家注入前进的动力。尤其那漫天飞舞的蝴蝶,品种之多,斑驳之美,真令人赞叹不已。在四川是见不到这么美丽的蝴蝶的。
  谢瑶和柳叶两女孩子更是在山坡上雀跃欢呼,被满天星似的蝴蝶迷得迈不开脚步。 马明一路上冷冷的,骨质里的那份清高让人难以接近。两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叫凤凰寨的傣族部落,受到当地村民热烈欢迎。 凤凰寨一沟三寨。共有三个生产队。我马明柳叶分在一队,王川吴昊谢遥分在二队,钱强高伟孙文 分在三队。我们填过花名册,按上手指印,便成凤凰寨地地道道的农民了。队里分给我们三间小竹楼,一人一间,我主动要靠左边一间,让马明住中间,柳叶住右边。我想给马明与柳叶更多接触机会。
  如果忽略风凰寨交通不便,贫穷落后,那么凤凰寨算得上是个美丽的村落。凤凰寨依山傍水,山青水秀。寨子旁有条蜿蜒清幽的小溪,当地人叫它“彩云溪” 。 顾名思义,意思是“彩云溪”水清澈可望见水底,天上的云朵倒映水中,清晰可见。我们刚到凤凰寨那段日子,对那里的一切都感觉陌生,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大家集合一起背伟人语录。什么“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狠抓资本主义分子的尾巴。坚决一切牛鬼蛇神斗争倒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枯燥、单调、乏味的生活令我们当初的激情消失殆尽。我从未见马明笑过。后来得知,出发前几天,他的父亲被打成右派。当然,傣族村民对我们外来的汉族小伙特别的友善。可三月后的一事件,让我们与村民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三
  谢瑶是我们心目中的美人,在“岳中“时就是大家公认的校花。乡下的粗衣淡饭也难掩她出众的美貌。王川、孙文、吴昊均对她有好感,可谁也不敢表露。一队队长扎木合的儿子葛尔丹是个野性十足的汉子。他第一眼瞧见谢瑶就喜欢上谢瑶。谢瑶拒绝葛尔丹几次,葛尔丹依旧不放手。一天谢瑶在去彩云溪洗衣服的途中,被葛尔丹抢进了树丛中 …
  那天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我们七个血气翻滚的青年,手握两尺来长的闪亮砍 柴刀,齐刷刷地冲进了队长扎木合的院子里。对方早有准备,一百多傣族汉子手持木棍,锄头、弓驽怒视着我们。马明、王川、吴昊,你们想干什么?葛尔丹盛气凌人。想干什么。你把谢瑶那样了。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我葛尔丹敢做,就敢对她负责。我是喜欢她的。我要取她做老婆。最后谢瑶的出现更令我们大失所望。她说她愿意嫁给葛尔丹。我们七个男子全懵了。手中的砍柴刀咣啷咣啷掉在地上。
  王川更是伤痛欲绝。谢瑶,你真愿在这穷乡僻壤呆一辈子?谢瑶无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子一样滚落。那年头,女人对自已的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一月后,葛尔丹谢瑶举行了婚礼。谢瑶穿上傣族新娘服饰,美得像天仙。我们七个围一桌,大口大口吃菜,大碗大琬喝酒,谁心里都苦闷。七个全喝趴下,被村民抬回住处。
  随后的日子,马明看上去更忧郁了。或许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灰朦朦的。马明曾经说过,他的理想是当一名演员。可眼下他每天背太阳过山,同泥土打架,他内心的苦楚是可想而知的。柳叶每天下地干活,其余的时间全放在 了马明身上。马明对柳叶依旧冷冰冰的。凤凰寨只有一条小街,街上只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对面有几棵老槐树,老槐树下是村民休闲的地方。
  我已不记得,马明何时迷上了那个地方。他用口琴演奏他心目中的《鸽子》,《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马明优美动人的口琴声引来无数村民驻足倾听。其中有双火辣辣的眼睛在暗处注视着马明。马明的琴声如远古的花朵,飘过时间的天空,如一丝美妙的旋律,在黑夜和寂寞中穿行,如一串闪烁的萤火划亮少女的心。那位少女叫诺依娜,当年十八年,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她是小卖部的主人。 每天夜里,马明的口琴声响起,诺依娜的心便随着起伏悠扬的旋律流淌,她读懂了马明心中的忧伤和寂寞。她的心情也跟着马明的琴韵而变化。
  一天,马明去小卖部买毛巾,诺依娜与马明的目光相碰,诺依娜脸儿红得像盛开的一朵山茶花,心砰砰直跳。马明冷冷的心像突然见到阳光似的。诺依娜盯住马明说,你的口琴吹得真动人。马明说,瞎吹的,别见笑。其实,马明内心暖暖的。他生平第一次听到女孩的赞美。后来,马明找出种种理由去小卖部买东西,目的就是想看看诺依娜。在不知不觉的交往中,两颗情窦初开的心绽放了。他俩开始约会,在“彩云溪”的青石板桥前,在满山蝴蝶翩舞的树丛花间。 我知道马明和诺依娜约会已是三月后了。每天深夜,我望见马明迟迟未归,柳叶倚门等候的情景我就生气。马明,你明知道柳叶喜欢你,你还对她冷冰冰。马明说,我对柳叶没感觉。可她对你有感觉。那又怎样?你这叫没良心。你有良心你取了她。马明刀刃般锋利的话割痛我的心。
  四
  艰苦的农村生活让我们从失望走向绝望。一年以后,谁都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争取早日回城。柳叶回城的那个晚上,柳叶问马明真的不想回去。马明答“想”。你舍得她。马明沉默不语。你能不能抱抱我。柳叶深情地望着马明。不能。马明说,你回城后将有大好前程。我或许这辈子呆在这里,是个农民。我不能害了你。我永远等你回来。柳叶哭着跑开了。马明双眼一片潮湿。
  我和马明是最后一批离开凤凰寨的。本来马明是最先一个回城的,但他把名额让给了柳叶。马明说,一个女孩子在这少吃少穿,天天干农活的凤凰寨生活是种折磨。马明的这种行为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问马明,你真不去见诺依娜?不去。那种离别让谁都受不了。当晚十点,我未见马明回来,我在老槐树下发现他。马明呆呆地望着小卖部。朦胧灯影下,诺依娜的身影在摇曳、走动,我想那时的马明是特别忧伤的。我转身默黙离去。秋后的山寨之夜冰凉而无情。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和马明 打包离开凤凰寨。马明双眼昏黑,站在山嘴上那回头一望,那种惆然若失的感触,像传染病一样软化了我。我鼻一酸。爱一个人真的好苦。马明就是被这种苦苦苦折磨的人。马明,走吧。这一别,我想或许就一生。
  五
  我和马明回到城里后,马明有点一撅不振。我清楚马明思念诺依娜,马明柳叶我,三人常见面。马明依旧对柳叶冷冰冰的。其实柳叶是个很好的姑娘,善良,贤惠,善解人意。虽不及谢瑶漂亮,但也很受看。马明迷迷糊糊过了半年,那年十月去县文化馆上班了。而那时的柳叶已是县妇联的办公室主任。我始终觉得他俩是天生一对。当初我对柳叶说,你可知道你为什么第一个回城吗?那是马明的指标,他却给了你。柳叶当着我面流泪了。我说马明真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能放松啊。四年后,马明和柳叶结婚了。婚后带了两个孩子。他俩相处融恰,相敬如宾。可马明四十八岁那年被检查出得了肺癌,已至晚期。这仿若一个晴天霹雳,让柳叶心碎。柳叶心里明白,这二十多年来,马明就没忘记过诺依娜。马明的抽屉里还藏有一张有点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诺依娜如一朵山间的小百合绽开着。刚开始柳叶对诺依娜有十分醋意,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初恋那清纯、甜酸的感觉真的美。就像当初自已爱马明的感觉。她从丈夫马明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清纯的思念、且这种思念在人生命即将结局时更为强烈。柳叶想,她不能让丈夫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我接受了柳叶交给我的任务,我第二次来到当年住过br的凤凰寨,可我没见到诺依娜,她父母告诉我,诺依娜二十岁那年嫁到广西钦州。我通过诺衣娜父母提供的地址找到诺依娜。当时的诺依娜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但看上去丰韵犹存。我说明来意后,诺依娜高兴得跳起来。马明。我也很想他。两位离开了近三十来年的人还互相思念对方。我的心有点隐隐作痛。
  诺依娜在见马明之前,特意在花店里去买了一来清纯的百合花,她知道自已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马明最后一丝欣慰和支持。当诺依娜抓住马明手时,马明奋力挣扎想从病床上坐起来。我看见诺依娜的眼泪滚落下来。柳叶那时也像泪人似的。我扭头转向窗外。半晌,我回过头来,发現马明手里多了一把口琴。那就是马明的口琴。马明离开诺依娜那晚,马明把它偷偷放在了诺依娜窗台前。诺依娜竟珍藏了二十多年。我发現马明双眼潮湿了。
  三天后,诺衣娜回了广西。十天后,马明离开了我们。柳叶拿着马明的那把口琴独自默立,而我仿佛听见夜色里,《喀秋莎》忧伤的旋律正悄然地响起…(4112)

发表于 2012-3-10 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看你的贴文!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安岳小科 的帖子

谢谢安岳小科的支持与鼓励。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山里那朵雪莲花】
                    杨唯安
        我有位司机朋友,每年春天驾车从成都运蔬菜去拉萨贩卖。前年汽车在翻过二郎山后,转过几个山嘴,突然,从车后窜出一匹白马,白马上坐着一位藏族姑娘。藏族姑娘手持马鞭,啪啪狠抽几下白马屁股,白马发疯似的朝前狂奔。
  我那司机朋友望着白马上藏族姑娘高挑匀称的背影,心“咯噔”一下来了精神。脚下猛踩油门,汽车嗡嗡怒吼起来,像头疯牛朝前狂追而去。汽车疯追了几里地,还是被白马远远甩在身后,我的司机朋友气得直跺脚。白马在转过几山嘴后,在一片开阔地方突然停下来,马头一转,哇!一张美丽绝伦如是天人的藏族姑娘的脸,在阳光下徐徐绽放,美得就像雪山下盛开的一朵雪莲花。我的司机朋友看呆了,窒息了半分钟。藏族姑娘侧身下马,一串银铃般清亮的笑声掷过来。“你这破车跑不过我的马。”我的司机朋友一脸无奈,有点哭笑不得。藏族姑娘爽朗地说她叫拉雅。她家就在前方山脚下。
  我的司机认识拉雅后,在拉雅家玩了三天,拉雅教他割草,放牧,煮青稞茶。他们一同去看跑马会,双双静坐雪山夕阳下…他说那三天是他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临走时,拉雅拉住他的手,双眼深情地望着他问,你真不愿为这雪山留下来吗,或带我去你不远的家?我的司机朋友抬头望着远处美丽圣洁的雪山,想到自己安岳家中还有未婚妻,摇摇头,一口回绝了拉雅。拉雅甩开他的手,从马背上拿起长长皮鞭,狠狠地朝他背上抽打了三下,眼含泪花,跃上白马,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雪山下…
  那一次,蔬菜运拢拉萨已腐烂了,我的司机朋友损失了几千元钱。半月后,他回到安岳家中,竟一病不起。他说他满脑子都是拉雅的影子,赶也赶不走。我想他是爱上拉雅了。那年冬天,他含泪与安岳家中的未婚妻分了手,他说他不能欺骗自己,他要再次进藏,去寻找他的梦。那知他来到雪山下,再也没有见到拉雅,只有拉雅的老阿妈坐在冰冷的岩石上,默默摇着藏鲁花。
  老阿妈含泪告诉他,上次他走后,拉雅伤心哭了好几天,她坚信他是会回来的。拉雅每天伫立风雨中,一天,两天,十天,半月…她天天等待。九月的一天,一辆军车在山前陡坡处打滑,拉雅和几位藏民帮忙推车,汽车打滑后退,竟将拉雅撞下了万丈悬崖…老阿妈讲到这里,早已满目泪花。我的司机朋友听完老阿妈的哀伤的诉说,顿时肝肠寸断,双腿跪在拉雅被撞下的悬崖边,泪如雨下。“拉雅…”
  去年春天,我司机朋友的亲弟在山里也因车祸而亡。七年前,他的父亲也因车祸而亡。去年冬天回家过年,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司机朋友。听他俩亲妹妹讲,就在去年冬天,他开车再次进藏,人和汽车都坠下了拉雅被撞下的悬崖。
  那一刻,我心除了悲伤还是悲伤。人是何等渺小,生命又是何等脆弱。一刹间,儿时的玩伴,生活里的挚友,撤手活在我的忧伤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我只知道,有一种爱叫放手,有种爱叫世世相守。面对这个真实、凄美的爱情故事,我强忍着泪水,写下了《山里那朵雪莲花》的歌谣,但愿他俩在天堂里天天相守,幸福吉祥!
  “风都停了,云儿怎么飞?
  树都枯了,藤儿去缠绕谁?
  湖都干了,鱼儿怎能睡得美?
  草都黄了,牛羊怎能长得肥?
  花都谢了,雪山怎能不崩溃?
  车都坏了,汽车怎么不后退?
  坠落山谷,也是一种美。
  蝶儿双双,并蒂连飞。”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水中的花朵】
                       杨唯安
  九十年代初,谭咏麟的一曲《水中花朵》深深地撞击着我的心灵。多年来,每次聆听这首歌,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感怀那凋零的花朵,尘世中无处寄托”,那种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缕缕轻愁,丝丝心痛,点点思念,默默惆怅,滴滴记忆,仿若潺潺秋水缓缓流过我静静的心田。
  诚然,世间的花朵是美丽的,花的盛开只为留下一抹红。无论是天上的花儿,地上的花儿,还有水中的花儿,有谁不在为自己的美丽盛开?花美惹人爱,花香迷人醉。爱美人之性,爱花男之病;花朵再美,经过季节的转换,岁月的更迭,也会凋零。似佛一觉醒来,窗外早已阳光灿烂,但昨夜林子里飞花缤纷坠地,谁也不知一夜春风吹落繁花多少?花儿注定开得灿烂,落得悲凉,或许赏花的人还是那人,但眼前的花非原来的花了。我想花朵脱离枝头纵有千般不舍,在风中也是一首绝唱,既使侥幸坠落水中,花随水走,也会一路悲怆,惹得伫立青青河岸的人反复吟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印证了一 句俗语“人有千种,花有百样”,花不能改变花的宿命,人又岂能奈何!
  因此我常想,心仪的玫瑰,叶子翠绿,花朵艳红,常青的是叶子,不是如火的花朵。大片浓烈的色彩渲泄,就像凡-高的油画,让人痛苦不堪,觉得累。那肆无忌惮的火焰,一清二楚的芒刺,感觉身心不是在燃烧,而是在滴血,像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女人。尘世中有多少女子能一生红丽而不失优雅呢?人总会在半醒半梦之间呢喃:落花一片天上来,花不停留人自留;有时我看花,花儿开得遥远,但又仿佛带着风的凉意,触上额头;天上花白如飘絮,轻如雪绸,缥缈而虚无,令人望其影攥不住根,地上花生得踏实,开得硬朗,但缺少一点灵动和秀美,与意境中的花朵有一定距离。因此,我常眷起水中的花朵来。
          当然,水中的花朵极少,令我记忆深刻的应是莲花。莲花不算水中漂浮的花朵,它不像浮萍随波逐流,它有茎,有叶,还有根。儿时家乡的荷塘十里飘香,清晨暖暖阳光如倾泻的金箔覆盖荷塘。荷塘里氤氲水霭,袅袅升腾,一条月牙小木船破水而来。轻风吹拂,荷叶摇曳,水面粼波闪烁。莲香手持长篙,四平八稳地立于船尾,长篙一撑一回出入水里,哗哗的水声伴着小木船有节奏地前行。两只受到惊吓的野鸭,呼呼两声从荷丛中掠起。
          莲香放下竹篙坐在船尾,用浑圆如藕的手擦脸上的汗,头发上湿漉漉的露珠,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船椽上。那时,我准会坐在荷塘边的青石板上,赤脚打起水花,然后望着莲香入迷。我喊:“莲香,我要吃莲子。”莲香起身站在船朝我甜甜地挥手。“嗯”…水嫩嫩的声音从风中飘过来,尾音长长的,美极了。我这一喊一迷就五年,莲香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清纯美丽,气质如莲。我想她应是水滋润的结果,或许她就是水做的女子。那样纤秀,那样水灵,那样清润,令我有狠狠想捏一把的企望,仿佛一捏就能滴出湿漉漉的水来;风中的荷花,摇曳在荷塘,婀娜生姿,它是一种柔弱妩媚的粉白花,有着像月光锻就的质被,入水便能溅起万点光晶。
  记得我上高二那年寒假,我从县城回到乡下。我找遍整个村子,也没看见莲香。村里人说她去了深圳。我默默望着村口,一脸惘然,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心中的荷塘还是原来的荷塘,而莲香已不是原来的莲香了。            至今二十多年的时光飞逝,蓦然回首,家乡的荷塘已不复存在,而梦里的荷塘依旧十里飘香。儿时我最爱玩弄碧绿如翠的荷叶,左右手错落有致地摇晃,荷面一滴晶滢剔透的水珠来回滚动,真像一粒滑动的珍珠在青草地上熠熠闪光。我嗅到青草的味道和泥土的芬芳。
  莲香前年回来那天,村里炸开了锅。都说莲香出去闯对了,嫁了个有钱的丈夫,莲香穿金戴银的。本想去见莲香,但回头想想,我和莲香已属两个世界的人,她曾经留给我那段清纯记忆,我不想被打破,否则对自已是件残酷的事情。后来父亲告诉我,莲香去看望过他,还问了我的情况。但在我记忆里,只有儿时的十里荷塘,那个如莲的莲香。每次在城市的人工池里望见莲花,总觉得缺点什么,那被许多人手捏过,被尘世的尘埃和空气污染过的莲花,怎能与我心目中的莲花相题并论。心中失落惆怅之际,我突然迷上了养金鱼。透明的水晶玻璃缸里,几尾金鱼在舞蹈,一片,一片,像火,更像花。金鱼是开放在水中的花朵,我为何要一生守住那朵莲呢?

发表于 2012-3-10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你的文字,一篇篇真诚美丽的忧伤。唯安朋友,你真是农民吗?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蜀小蓝 的帖子

谢谢蜀小蓝的临帖,我真是农民,现在成都打工,老家在县城新车站后面的曾家沟。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09: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中秋月事】
            杨唯安
  又近中秋,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不知是好是坏。每年的这一天,赏月,吃月饼,团圆,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中国人对传统节日尤为重视,否则,也不会把这一天定为法定假日。好像八月十五的月亮最圆,最亮,月圆是福,一切圆圆满满。人们对月亮寄托了精神和思念,就像优美的 诗歌 散文 ,总会以物寓人,其实,花草树林虽有生命,却是没有思想的。有人吃月饼总喜欢吃出“思想”来,像苏轼的《水调歌头》,李白的《静夜思》,似佛植物动物比人更聪明。这是写作的误区,也是对月亮的误解。千百年来,无数骚人墨客对物体寄托思想,后来形成共识,此物是有生命的,思想的,人和自然、植物是可以对话的。中秋节,当然也不例外,成了人们寄托情感的载体。
  传说月宫也叫广寒宫,月宫宫主叫嫦娥,仙人总令凡人膜拜,尤其女神仙更令天下男人朝思暮想,集体意淫。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仙女,那么全世界男人的平均寿命至少减去十岁。男人吃月饼会想念亲人,想念女人,也会想起嫦娥。也难怪我迷上《西游记》,不喜欢英雄人物孙悟空,不喜欢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的唐僧,不喜欢寡言、老实巴交的沙僧,偏偏喜欢可爱风趣的猪八戒。
  小时候,每逢月圆之夜,我便缠着父亲给我讲月亮的故事,每当父亲讲到猪八戒被打下凡间,投身猪胎那段时,我就会暗然落泪。人真心喜欢,爱一个人有罪吗?虽然那时的我,人小不懂男女之事,但我常为猪八戒忿忿不平。呵呵。嫦娥,人家想牵牵你手不行么?大喊非礼!也难怪仙女的美丽是拿来看的。嫦娥爱英雄后羿爱得凄苦,孤寂且苍凉。广寒宫是嫦娥冰冷的空房,美人无人陪,娇花无人赏,寂寞似夜夜更长。曾经父亲常说,老婆不是取来看的,而是要懂生活的。看来仙女只能是墙上的仕女挂图,居家过日子还是人间女子最适合。
  每当别人叫我“杨天朋”时,我是自豪的。曾经是天上的“天蓬元帅”,统管十万天兵天将。我想父亲为我取这真名是有涵义的。我不以猪八戒为耻,反以猪八戒为荣。以至后来,读过许多关于月亮的文字,月亮是美丽的,也是没有温度的,正如冷艳、孤傲的现代女子,总令远远望她的男人注视后悄然逃离,因为没有一个男人想一辈子居住在冰冷的南极。
  今年中秋又近,我想应是非常热闹欢乐的。在乡下, 家乡 中秋有吃糍粑、吃月饼、走亲戚的习俗。糍粑是把蒸熟的糯米倒进碾内,用石碾碾碎,然后制作成白色厚厚的圆饼,小的比银盘小,大的大的比米箩口还大。中秋节这天,乡下未婚男子必须到丈人家过节,如果男方不去,则两家的亲事也算完了。月圆人不圆,乡下人是忌讳的。吃糍粑的感觉是甜蜜的。洁白的糯米饼在铁锅里温热温软,然后醮着白糖吃,香甜撑肚。夜里,当明月升起,桌上摆上桔子,苹果,月饼,烧冥纸,敬祖先。然后,沏一杯清茶,一边赏月一边吃水果、月饼,惬意且美好。人越多越快乐,一切的情思,犹如银色的月光,在静谧的夜色里缓缓流淌。记得小时候,对于我来说,吃月饼是一种奢望。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生活非常艰苦,村里饿死好多人。我四岁那年,吃老麦饼吃得肚子都能看见肠子了。我躺在凉席上,奄奄一息,不吃不喝,母亲对父亲说,看来老二真的不行了。母亲从门外找来一张黄篾席,放在我凉席边。我想只要我小腿一蹬,一口气接不上来。母亲就会用黄篾席将我裹了,偷偷把我背上后山,悄悄地把我埋了。谁知,七天后我竟奇迹般活了过来。那年中秋,母亲亲手烙了两个大米饼给我,我死活不要,哭吵一夜。我要吃月饼。母亲心酸地扭过头去。第二天,母亲真买回两个莲蓉月饼,那是我一生中记忆最深刻,吃得最香甜的一次经历。谁知当天下午,母亲突然晕倒了。在我十岁那年秋天,邻居王二婶告诉我一个秘密,说我母亲经常去县人民医院卖血。当时,我的眼泪就哗哗地滚落下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月饼,甚至开始讨厌月饼。
  如今我已人到中年,经历了无数个中秋,吃过无数种月饼,母亲也离我远去十七年了。中秋吃月饼的习俗未变,但它寄托的情思却在变。月饼一年比一年卖得贵,有的一盒要上千元。看来它真成了一种“外交”商品,它的作用和内涵在增大,而原质正一点一点消失。前两天,一女文友写了一篇《月饼》,说她从未吃过真正的月饼,吃的都是像石头硬的赝品。我看过后心酸。她是位义务支教者,行走在贵州广西等穷山恶水中,一干就十多年。我花了百多元买盒月饼寄过去。谁知,她今天电话告诉我,说明天她要去朋友那里。我想等她回来,或许那盒月饼早已变质变味,或许她根本不在乎。那一刻,我又想起“嫦娥与猪八戒的故事。其实我不帅,我本猪八戒,我又何必奢望不切实际的爱情。当时,心像秋水滤过的月光般冷清,凄凉,掠过丝丝无声的惆怅…(187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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