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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如梦尘烟》连载 李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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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 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汪海宁笑容灿烂如花,十分的迷人,忽然摘下了头上的公子巾,一束秀发飘然而下,散落在两鬓,那么的淡扫蛾眉,温柔恬静。她玉容丰腴,一双灵动如珠的眸子炯炯有神,就好像一颗宝石盛在水银里面,两片樱唇红红的、薄薄的。软软的。凝眸微笑时,他的面颊上就会露出两个酒窝,身上的青色劲装,越发衬托得超凡脱俗,仪态万千。亭亭玉立,实在就是一个天仙般令人敬慕、神往。一直都觉得他不像是一个男孩子,具有着无数女孩子才有的温柔,善良、娇媚大方。
      原来,汪海宁就是一位姑娘,难怪这近一年的时间和他相处,从来就没有避讳,很自然和她亲近,但是,夏月娇又很不解,汪海为何和要把自己装扮成男孩子呢?
      汪海宁开口解释,“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外公和我娘就把我当成男孩子来抚养,刚刚两岁半就开始教我武功,要求非常严格,娘说,他没有为我父亲生下一个儿子,要把我训练的文武双全,将来不输给男孩子。我的真名叫汪月影。这么多年,除了爹和娘,已故的外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月娇你们姑侄是第四个知情人。就连我的二妹月霜都不知道她唤了十几年的大哥原来是女儿身,她的孪生姐姐。”
      夏月娇感受到了汪海宁,不对,汪月影她心里是很不情愿被父母当做男孩子的,这些年,她一定失去了许多做女孩儿的快乐和优越感,更不知道她在夜深人静时有过多少回,望着一大堆女孩子的衣物首饰发呆、羡慕、埋怨。仔细想起来,她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快乐,相比之下,我已经是很幸福了。从小就有爹娘宠爱,长兄疼爱。
      “姐姐.....”夏月娇唤了一声,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对她说。
      汪月影笑了笑,“我都习惯了,月娇,鹏哥他一定很思念你,尤其是思宇,他还没见到过,不知有多迫切,你们先回房去收拾一下,再到这里来,我带你们离开。”
      “宁哥,哦,叫习惯了,影姐。”夏月娇有点尴尬的笑道,“这样会不会给你找麻烦?一旦令尊大人知道是你放走了我们姑侄,影响你们父子感情,我不能做有害你的事。”
      “月娇,你放心,我爹对我的所做所为很清楚,就是他知道了,也可能会生气,甚至打我骂我,但是不会把我怎么样!”汪月影笑道,“我每一次帮助鹏哥他都知道,虽然很生气,也没有对我用过非常手段。”
      夏月娇还是不愿意,“凡事可一不可再,令尊是要用我们姑侄俩要挟我的哥哥,如此大事,他绝对不可能饶恕你,影姐,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你还真是罗嗦,难道你还没在这里住够?”汪月影笑道,“我说没事就没事,虎毒不食子,放心吧!只是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的劝劝鹏哥,不要再找我爹决斗,我们两家实力都不小,一旦打起来,遭殃的可就是无数的百姓,涂炭生灵,天下动荡,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如果我们姐妹俩能使这场战争化解,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
      夏月娇神情黯然,幽怨的眼神,“影姐,也许我们两派的矛盾可以化解,不动刀兵。但是令尊与我兄妹的恩怨仇恨是非算不可得,没有人能够化解。因为太阳不可能从西边出来,惨死令尊令堂之手的亡父亡母以及我夏家四十多口无辜的生命不可能再复生。淘尽那黄河之水,也洗不去我们对你父母的憎恨,对不起,影姐,我都不可能原谅他们,何况是我哥哥?”
      汪月影双目茫然。似乎很难过,凄然点头,“娇妹,我不怨你,毕竟确实是我爹娘对不住你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送你们离开,如果你们没回去,鹏哥就可能调集大军进攻帝王谷,战争一触即发,悲剧在所难免。希望最后我们两家的恩怨就可以避免战端。如果我们姐妹有机会再见,希望尽力化解恩怨。也许命运会有转机。”
      夏月娇无法拒绝对方的一片盛意,汪月影是真心要帮助他们离开。就领着思宇回了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宝剑,走到门口,她不禁回头再次望了望这间生活了十个月的屋子,隐隐的生出了几分不舍之意,地方住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人乎?
      夏思宇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他的姑姑与这座小屋告别。月娇抚摸着那张精装的床帐,书桌、梳妆台,默默无闻的呆坐着,久久不肯离开。
      “姑姑,我们走吧!或许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思宇实在等急了,催促着。
      夏月娇缓缓的走了出去,心里百感交集,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非常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楼阁亭台,在这里的十个月,她没有漂泊的风霜之苦,心境平和、自然。也没有尔虞我诈的争夺,狡黠。至少她这几个月面对的汪素节,与曾经的凶恶残忍判若两人。此去之后,又要面对一切的心酸纠葛。谁知道将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汪月影和夏月娇并肩行走着,脚踏青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汪月影还是男装打扮,所以暂时还得叫她汪海宁,他们走得很慢,似乎都不愿意分开。夏思宇紧紧跟随在他们身边,就这样大方的走过一座座楼台屋舍,花园假山。湖泊池塘,最后来到了后院的门口。帝王谷真的很宽敞,很气派,三个人在门前止步。这里守卫森严,数百名红衣人持械站在两边,只有一个黑衣老者走过来问,“大公子,你要去哪里?这两位不就是夏小姐和天威教教主的公子吗?”
      “是啊,我这是要带他们出去散散心,廖护法,不知道肯不肯放行?”汪海宁轻声问。
      “属下哪敢阻拦大公子?你们请吧!”廖护法恭敬的说。
       汪海宁牵着夏月娇和夏思宇,走出了大门,那黑衣老者忽然道,“大公子,我们总坛的布署不可以泄露,夏小姐和小公子不是我们的人,出入都要蒙上双眼,大公子,请不要为难属下。”
       汪海宁正待说话,夏月娇接口道,“宁哥,不要争了,我们遵守贵门的规矩。”她首先接过那方黑布条,先给思宇蒙上眼,然后自己也麻利的蒙好了。
      金灿的阳光直射到思宇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使得他的容貌更添几分英气。汪海宁双目含着丝丝柔情,趁他们姑侄俩蒙着眼睛,贪婪的多看了他们几眼。
      三个人转过一道道的山路,到了一片竹林里。
     他们刚刚走出去,从厢房里走出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穿蓝色衣衫,赫然正是那位天魔门主汪素节,那位廖护法躬身上前道:“禀报门主,大公子已经带着夏月娇姑侄二人出去了。”
      汪素节淡淡的说,“我已经看见了。”他双目深情又怜爱的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出神。
     “门主....属下不明白,门主为何要故意放他们走呢?”廖护法迟疑一会儿,问。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用他们来胁迫夏云鹏,我尊敬月娇的果敢坚毅,思宇的聪明可爱,就是想让他们来这里住些日子而已。”
      “门主为何要如此优待夏云鹏的亲人?”廖护法还想问的是,你既然这么不想用非常手段对付夏云鹏,为何要杀了他的父母亲人?但是他不敢问的太直白。
      汪素节目光凌厉,“廖星集,传话各处的机关哨卡,都躲起来,不要让夏月娇发现我是故意要放他们走的。”
       廖护法虽然疑虑重重,却再也不敢多问。
      就是那么一片竹林分隔,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象,那是一片浅浅的山坳,一个个斜斜的山坡,短草如荫,夹着不少盛开的桃花,是自然的气势,再加上人工的修整,在这片荒山野岭中。构成了一副特殊的画面。
      低头仔细看去,出现了六条一模一样的小路,并排而立,每一条都有两尺多宽,上面都铺着白色的碎石,骤然看过去,那六条小路都显得幽深怪异,很难分辨得出那里才安全。如果细心人,一定就看的懂,每条小路都有人工砌成的不同的图案。
      汪海宁抬头看了看天色,从左边第二条小路行过去,这是一片群山环抱的浅谷,细小的平地,天然的景物,加上人工的痕迹,把整个山谷变成了一座亮丽的大花园,数十条流水蛛网一般汇聚于花丛中。花种也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培育设计,红黄白蓝紫混合组成了一副美丽如诗的画卷,远观近望,无不让人赏心悦目。
      行走了两个多时辰,汪海宁解开了他们的蒙眼布。
      夏月娇注目一看,他们停身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不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汪海宁解释:“娇妹,前面这辆马车是我为你们准备的,你和思宇放心的上车,车夫会送你们到咸阳城里,那时你们就可以与天威教的人联络了。”
      “影姐,谢谢你,”夏月娇低声道谢,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姐姐,她全心全意的帮我们,我却时时都在准备着对付她的父亲,“其实,我对你父亲并非切齿痛恨,他对我们姑侄的照顾,我会转告家兄。可是迟到的爱,无法弥补根深蒂固的恨。姐姐,对不起,你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汪海宁轻声说:“娇妹,请你相信我爹,他的本意真的是为了救你,才千方百计托付花凌毅带你来这里。他从来就没有用你们来要挟鹏哥的心思。”
      “就算如你所言,他为什么要抓来思宇呢?”夏月娇抬头望了她好一阵,才问。
      “或许是他很喜欢思宇吧?”
      “他为什么要喜欢思宇?宇儿是他的仇人天威教教主的儿子啊!”
      “仇人二字那是你们的说法,”汪海宁不敢正视夏月娇的眼神,低头回答,“我爹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仇人,实不相瞒,我能这么容易送你们出来,完全是爹爹的授意,是他让我送你们回去的。”
      “不可能。”夏月娇跳了起来,“汪素节哪会有这么好心?”
      汪海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所以直到此刻才说,帝王谷虽然不敢自称为铜墙铁壁,但是防卫也很严密,我能收买几个人,也能收买成千上万得人为我敞开大门吗?他们虽然不当我是外人,也应该看得出我是要带你们离开这里。若然没有爹爹的暗示,谁敢放走人质?”
      夏月娇黯然点头,已经相信了,她冷漠的开口,“就算是这样,那也说明他是惧怕我哥哥发兵攻山。还存着一丝侥幸,奢望着我哥能够和他一起反对朝廷。”她转身走上马车,迎着呼呼地秋风,骏马风驰电掣般的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尽头,留下汪海宁一个人呆呆的伫立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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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 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群情激愤难自控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天威教始主元弘的画像,接着就是历任教主的尊容,一个个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外面用金银镶嵌,四级汉白玉台阶,帷帐飘飞,金光闪烁,把这座大厅修饰的富丽堂皇,大气而不霸气,富丽而不失庄严。瑰丽而显得十分的典雅圣洁。
      天威教第九任教主夏云鹏风采翩然的坐在白玉台阶上紫檀木书案后面,那是一张涂着金漆的虎皮交椅。书案两边,坐着总舵几位长老和,八位护法,金陵分舵主楚严和几十位各地的分舵主以及咸阳分舵各位主事严肃的坐在台阶下的椅子上。
      赵一鸣、燕平、柳玉茹等人都在群豪之中,这一次天威教无数精英猛将都聚集一堂,很严肃的期待着向天魔门发起总攻的日子。
      江寒身穿一件灰色劲衫,大声开口,“教主,属下已经请来各位分舵主,调集二十余万兄弟屯集咸阳各处关碍,只等教主一声令下,即刻向天魔门发动攻击。这些日子,属下派出无数探子,大致搞清楚了帝王谷的部署方向,我们有很大的胜算。”
      夏云鹏面色凝重,“各位,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主动挑起战争,我们毕竟是江湖门派,保持安宁、太平才是我们的责任,大家稍安勿躁,先等等再说。”
      赵一鸣早就不满了,“鹏哥,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自己的妹妹和亲生儿子落到敌人手里,你却能够平心静气的在这里耗时间。你不去打,我去,我一定要救回月娇和思宇。”他说着转身就走,“大不了和他们同生共死。”
      “一鸣,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夏云鹏喊道,“你多少次去冒险了?有进展吗?自不量力!回来!”
      “你不救他们,还不允许别人去救,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假仁假义了。”赵一鸣愤然道。
      “如果不是汪海宁兄妹手下留情,十个赵一鸣也没命了,大言不惭!”夏云鹏冷冷的说。
      “我宁愿死在天魔门手里,也不当缩头乌龟。”赵一鸣回敬道,他的步伐可没有停息。
      “赵一鸣,再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夏云鹏厉声喝道。“给我回来!”
      赵一鸣愤愤的坐在椅子上,用力过猛,那张椅子被他坐得散了架,大厅里的群豪忍不住都笑了。
      夏云鹏严肃的开口,“本教风云左使燕平年轻有为,智慧无双,为人正派,今天开始,夏某不在的时候,由他全权调度本教人力物力,以及财富收支。凭借金龙令牌指挥处理一切事物。对朝廷和天魔门的决策也有他决定。外务堂主柳玉茹为副手,协助于他。”夏云鹏说得很明白,要如何对待战和大计,都要经过燕平同意。
      大厅里传来一片嘘叹声。人们议论纷纷,欧阳风更为吃惊,这本来应该是他首席长老的权力,却要交给燕平,教主这是在削减我的权力,让燕平凌驾于我们之上,他心里不是滋味。
      燕平急忙抱拳道,“属下无才无能,不敢当此重任,请教主收回成命!”
      夏云鹏肃目说,“这是夏某作为天威教主的正式任命,你想违抗么?无论何人,若有不服生事者,严惩不贷,燕平接令牌。”夏云鹏右手一扬,金光灿灿的金龙令牌飞向燕平,他本能的接在手里,“教主.....”
      “这是命令,休再废话!”
      左侧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起身说,“启禀教主,属下奉了欧阳长老之命重建了宝鸡分舵,特向教主汇报。”
      夏云鹏十分不悦,他根本就不想再重建宝鸡分舵,“你是谁?”
      “属下顾言,原外务堂营运司主事。”
      “可曾给新教众服用剧毒药物?”
      “用了。”顾言回答。
      夏云鹏怒不可制,“我早就说过,不得再用剧毒药逼从?你竟敢抗命!”
      顾言慌忙跪下,不敢接话。
      欧阳风拱手说,“教主息怒,属下觉得非常时期招募新人入教,恐有奸细趁机混进来,只能用毒药控制他们,是属下知会顾舵主用药的。”
      “欧阳长老,如此大事,在行动之前,为何不告诉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从今以后,任何事都要经过燕平许可才能办。各位听到没有?”
      欧阳风心里很不满,又不能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叹息。
     夏云鹏唤顾言起来,然后问,“江舵主,这些时间咸阳天魔有何动静?”
      “天魔门那边倒还安静,属下遵照教主谕令调集四十八分舵兵力驻扎在山下,等着时机一到,立刻攻山。”
      夏云鹏微微嘘叹,“本来是我和汪素节的个人私怨演变成门派之争,实非我所愿,暂时不要行动,尽力由我和他了断,只要除掉汪素节,天魔不战自溃。谁都不准擅自行动。”夏云鹏强调,“尤其是不得借机制造战乱,惹起朝廷出兵。”
      平阳分舵主周美玉十分不满,大声问:“教主,我们处处忍让,朝廷步步紧逼,难道我们宝鸡分舵一万多兄弟的血白流了吗?”
      “这件事,我自会去找李辉清算,我们绝对不能和朝廷起冲突,”夏云鹏语气万分严厉,“无论何人公然对抗朝廷,引起战争,教规不饶,格杀勿论!”
      数百名英豪个个愤然,又都不敢多说。你不与朝廷对抗,又怎么找李辉报仇?李辉是大唐太子,又是你的义兄,你要怎么样报仇?他们还是没有勇气当面质问。教主是本教最尊贵的人,视比帝王,他虽然年轻,恩威并施,向来令出如山,刚正不阿。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夏云鹏巧妙地处事能力,任何人都压制不住这些来自各地、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英豪们,他们早就愤而起兵,以报仇为名,把北唐江山弄得千疮百孔了。
      这些人们非常理解他们的教主,谁敢再对着干?燕平是他最好的朋友,因为对唐天斌误会用刑,他一怒之下,就要杀了燕平。他的亲妹妹造成宝鸡惨案,他还是要杀,这真是一个铁面无私的家伙。
      往事不堪回味,想起血海深仇不能报,南昌分舵主吴勇微微叹息。
      “吴舵主,因何叹气?”夏云鹏问。
      “哎!”吴勇再次叹息,“属下以为教主只是考虑实力不足,才不许我们轻言造反,而今我教实力雄厚,兵精粮足,教主仍然不准我们夺取天下,只是太可惜了。”
      夏云鹏淡然回答:“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为了一己之力,不惜牺牲千万无辜,为自己打江山。把富贵荣华建立在千万生灵的白骨上,于心何安?大唐气数未尽,纵然有乱世英雄取而代之,这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我。”
      吴勇接口道,“我不懂什么是气数,只知道,如果教主解除禁令,一声令下,几十万本教兄弟都甘愿为教主争夺万里河山,真要错失良机,实在令人惋惜。”
      夏云鹏已经不想再跟他多废话了,他的个性洒脱不羁,从来不希翼富贵荣华,名利权势,自认也不是帝王之才。不想背上千古骂名。不愿辜负先父潇湘剑客的侠义声明。
      赵一鸣急忙说,“鹏哥,我们已经够忍让了,北唐李家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李辉残害我教无数兄弟,这笔血债不讨回来,将使数十万兄弟寒心。”
      “你想如何去讨债?”夏云鹏反问。
      “那当然是以牙还牙,扯旗举兵,讨伐暴虐的朝廷。”
      “赵一鸣,我刚才还说过,不准对朝廷不敬,李辉代表不了朝廷。你没听见么?”夏云鹏怒问。
      “鹏哥,别死心眼了,天下一百多分舵几十万兄弟早就受够了官府的窝囊气,因为憎恨李辉,继而仇视朝廷,无数兄弟的亲人都死在贪官污吏和昏君之手。就是燕左使和柳姑娘他们的父母家人都是被李家残害的,谁人不想报仇?你却只会给大家泼冷水,你这样忍气吞声,李家不但不感恩,反以为我们惧怕他们。今天死了一万多人,明天又有多少兄弟被害?鹏哥你若这样下去,必将失去本教兄弟的拥护之心。”
      “住口!”夏云鹏怒喝,“赵一鸣,你想挑拨离间,引起战乱?”
      吴勇缓缓走了几步,“教主,赵堂主的话就是所以天威教兄弟的心声,属下也愿意为燕左使、柳姑娘的先人报仇,为宝鸡殉难的兄弟雪恨,请教主为了屈死的兄弟报仇伸冤。”
       燕平默然许久,心里不是滋味,他何尝不想除掉昏君奸臣,还给父母一个公道?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不能起内讧,赵一鸣和吴勇他们分明就是煽动人心,他忙说,“赵堂主、吴舵主,历代以来,冤案多如牛毛,如果每个人都只想着报仇,挑起战争,会让更多的无辜者送死。教主正是考虑多数人的幸福,家门惨剧,我们都淡忘了,两位不必多说。”
       赵一鸣驳斥。“鹏哥能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而找天魔门决斗,就能为千万受害的兄弟遗孤对昏庸的朝廷宣战,鹏哥你真是自私啊!这样如何让人信服?”
       “你不服吗?不服也得服,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准任何人惹是生非,只要我还是天威教之主,你就得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夏云鹏这句话说得很霸道。
       吴勇站起来,十分不满的语气,“赵堂主代表的就是本教七十万兄弟的意见,教主一味压制,冷却人心,非本教之福!天魔与朝廷都不是善类,昏聩的皇帝更不值得万民拥戴,国家有难时,我教兄弟支援官兵,不但没得到李清父子一句好话,反而视我们如眼中钉,急于拔之而后快,属下恳请教主为死难者报仇啊!”
       “杀昏君,报大仇,讨血债。”他们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大厅里热血沸腾,群情激昂,每个人都激动地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打到长安去。
      

发表于 2013-4-2 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才可以从帝王谷中脱身?

发表于 2013-4-2 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2 06: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群情激愤难自控

      金碧辉煌的大 ...

打长安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楼主| 发表于 2013-4-3 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2 06:4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四十九章  群情激愤难自控

      金碧辉煌的大 ...

                                                                                                
第一百五十章  回眸往事情已迁

        夏云鹏十分吃惊,赵一鸣是个很聪明的人,为何在这件事上想不明白?这些事不能混为一谈,朝廷是国家的象征,岂能与之对抗?造成兵灾?而天魔门残害武林同道,人所尽知,一鸣尽然说我只想报自己的家仇,不理会别人的痛苦!我是那样自私的人么?如果我的父母是被朝廷所害,为了千万民众,我也会放弃报仇的。这些话说了他们可能也不会信。一旦群起反对,自己就压制不住,只有镇住赵一鸣和吴勇,才可以平息众人的情绪。他们骂我自私无情也好,迂腐蠢笨也罢。这个时候,就是他运用手中权力控制局势的关键时刻。
      想到此,夏云鹏厉声喝道,“赵一鸣,吴勇,你们竟敢蛊惑人心,违抗命令?只要你们收回刚才的话,我就原谅你们。”
      “办不到,我们与李唐皇室不共戴天,灭唐报仇之志永不改变。”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好大的胆子!”夏云鹏勃然大怒,“妖言惑众,徒乱人心,你们以为我不能处置你们,不敢砍你们的头,是不是?”
       吴勇意识到教主真的生气了,不敢再顶撞,赵一鸣面色涨红,很想和他再讲一番大道理,抬头看到鹏哥的脸色,心里一凛,及时控制了自己的冲动,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
       一旁的燕平心急如焚,生怕他们再说出有违禁忌的话来,急忙说,“二位,千万不可冲动,纵然你有天大的理由,冒犯教主,也是错,快点向教主认错啊!”
      吴勇低低的叹息一声,真的惹恼了教主,倒霉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只好说:“教主如此坚持臣服于北唐,我们再不满,也没有办法了。”
      “赵一鸣,你呢?”
      “今生不能报仇,那就等来世吧!”赵一鸣黯然道,“没有你的支持,我就想反也办不到啊!”
       夏云鹏稍微松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群雄,“各位英雄,你们还想起兵造反么?”
       众人无精打采的说。“属下等唯教主之命是从。”
      “吴勇、赵一鸣二人身为上层主事,抗命不尊煽动军心,按律当斩.....”
       燕平大吃一惊,不等他把话说完,急忙道,“教主,他们两位已经知过,还请教主原谅他们!”
      “大敌当前,正要用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五十军棍,就在这里立刻行刑。”
       两人被按倒在地,四个武士举起金光灿灿的木棍,下手毫不容情,群豪被镇住了,看样子,若然不是燕平出面,他们两个很可能要被处死,刚才跟着大叫的人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欧阳风、燕平等人纷纷求情,五十棍足以让他们皮开肉绽,无法上阵杀敌。
       夏云鹏正好借机下台阶,冷然问,“你们两个应该记住这个教训了吧?受杖责之刑,没有什么冤枉吧?”
       谁知道被打了十几棍之后,吴、赵二人反而更加气愤难平,竟然同声说,“我们哪里有冤?是替含恨九泉的一万多兄弟叫屈,我们没本事替他们报仇,但是我们还有一份心意,不像教主你麻木不仁,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不服!”
      “你们....”夏云鹏被他们气得晕头转向,赫然站起,喝道,“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他们服了为止,谁若再为他们讲情,无论是谁,一并责打。”
       杯口大的大木棍,打在身上,钻心的疼痛。有了夏云鹏‘重重的打’的命令,又当着面,行刑的武士不敢徇私,棍棍都是结结实实的,三十多棍过后,二人的衣衫破裂,一道道棍子留下的血痕清晰可见。
       燕平不禁暗暗懊恼,这两个人真的太过分了。不计后果的一再顶撞,让教主下不了台,今天换做是谁,也会生气、大怒。可是这样下去,他们那里经受得住?真是的,贪图一时快意,让自己的身体吃大亏,他急忙拱手道:“教主,两位舵主已经受罚,还请教主宽恕他们。”
      “给我退下!”夏云鹏脸色铁青,“再若多言,连你一块儿打。”
       两个人咬牙挺住始终不曾有一点喊叫呻吟,夏云鹏冷哼一声,我看你们硬到几时?赵一鸣后背的衣衫完全碎裂,血肉模糊,脸上汗珠滴落。他又十分不忍。又恨他们不肯认错,你让我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下台?
      七十多棍过后,二人浑身都是殷红的血迹,群豪再也忍不住,一起跪下,恳求教主饶恕他们。
       燕平急得直搓手,看情势他们都较上了劲,只是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他们俩,他走到二人身侧,低声说,“二位,硬冲好汉是不行的。我求求你们,向教主认错求饶吧!他是我们的上司,这样做,没有失掉你们的颜面,无论心里怎么的不服气,也得过了这关,再不服软,你们就要被打死了,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他们也实在忍受不了了,急忙艰难的说,“教主饶命,属下错了,错了.....”
      “应该口服心服了吧?”夏云鹏冷漠地问。
      “服了,服了,再也不敢....违抗命令了。”
       夏云鹏摆手命令行刑武士退下,叫人扶他们回去养伤。
       夏云鹏从长袖里拿出一瓶伤药,和那瓶放置了几年的玉液灵乳,这是李霜的嫁妆。“燕平,你去给他们疗伤,这药可以让他们减缓疼痛。”
       燕平急忙接过药瓶,随着教丁扶着他们离开大厅了。
       夏云鹏十分懊恼,一语不发,大厅里非常安静,群雄也都不语。
       半个时辰后,燕平回来了,夏云鹏还是忍不住问,“他们伤得怎样?”语气还是充满着关切。
       “没有伤到筋骨,没有大碍,只是要疼几天了。”
       夏云鹏明锐的星目扫扫众人,严厉地说,“今日责罚赵一鸣、吴勇二人,念及他们初犯,不曾严惩,今后,谁敢再提反唐二字,那就等着直接上断头台吧!”
       群雄急忙应道,“属下谨遵教主谕令!”
       大门口走进一个教丁,老远就急促地跪下禀报,“启禀教主,山外来了一位少女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说是本教风云右使求见。”
       “月娇?”夏云鹏怔了一下,他们怎么会逃脱?“他们有没有对上暗语?”
      “有,但是那是改动之前的暗号,那位姑娘说是本教风云右使者,名叫夏月娇,那个男孩教夏思宇,是教主您的公子!”
       “真的是他们?”夏云鹏吃了一惊,他们如何才能从豺狼群中逃出来?他心潮翻滚,自从知道有了这么个儿子,就日日夜夜期盼着早日见到他,儿子落到敌人手里,他忧心如焚,寝食难安。难道我那从没见过面的儿子回来了吗?
      燕平对那教丁说,“还不快去请他们进来相见?”
       “是。”那人急忙起身而去。
      燕平轻轻叹息,父子连心,他还是很激动,世上有谁不在乎骨肉亲情?
      夏月娇一眼就看见了哥哥憔悴的面容,几个月前,从邯郸匆匆一别,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当时告别的是那样匆匆,他对我十分的怨愤,根本就没有半句临别的嘱托和不舍得感情。今日再见,恍如隔世。再想着一对从不认识的父子骨肉团圆,她心里很激动,含泪伏拜在地,哽咽道,“风云右使夏月娇拜见教主!”
      “月娇....”夏云鹏百感交集,只唤得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生离死别一年了,真的没想到他们兄妹还能在人间重逢。许久他才抑制自己的情绪,“月娇,你们姑侄受苦了。”
      “我们还好,没受苦,汪家父子待我们如亲人....”夏月娇低声说,她真想扑到哥哥怀里,痛哭一场。
      兄妹久别重逢,父子骨肉团圆,这些喜事接踵而来,使得这位铁铮铮的英雄双目噙泪,十分怜爱的望着面前站着的儿子,他白白净净,小脸英挺中透出一股阳刚之气,越看越爱。夏思宇也在认真的审视着自己从没见过的父亲,父子四目相对,心里都很不平静,想起那个他们共同都应该珍爱的人,夏思宇猛然间对父亲充满深深的怨恨。
      夏月娇低声说,“宇儿,这就是你的爹爹,快行礼拜见啊!”
      夏思宇略微犹豫,还是很恭敬的跪下叩头:“孩儿拜见爹爹。”
      “宇儿,快快起来,”夏云鹏欣喜不已,随即又问,“宇儿,你娘她还好么?”
      夏思宇很平淡的语气,“我娘很好,多谢爹爹牵挂,真是难为爹爹了,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身边美女如云,还能够想起我的娘亲,不容易啊!”
      燕平听出了思宇的冷漠,急忙笑道,“思宇,跟自己的父亲,还这么客气啊?快过去,让你爹抱抱你啊!”
      夏思宇朗声回答,“燕师伯,思宇已经长大,不再需要人抱了。”
      群豪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需要他抱的时候,他在哪里?这那里是父子相见,分明就是于一个不太熟悉的外人客套嘛!他们都很震惊,这孩子说出来的话哪里是一个三四岁的幼童能够说得出来的?这口吻完全是老于世故的人在发泄心里的不满,为了解除尴尬的氛围,人们齐齐拱手说,“属下参见少教主!”
      夏思宇轻轻站起,缓缓的开口,“各位长辈,叔叔伯伯,我叫夏思宇,请大家直接唤我思宇就好了,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少教主,人只要拥有了权力,就会像皇帝一样,只要江山,不要亲情。”
      夏云鹏的心凉了半截,几个月以来,醒里梦里都盼望着见到亲生儿子,好补偿他未曾得到的父爱,尽为人父的责任,谁知道刚刚见面就粉碎了自己的满腔热情。他从儿子这为数不多的话语中听得很清楚,儿子是不会接受他这份迟到的父爱了。他十分的后悔,我和花欣素错误的婚姻,已经彻底的伤害了儿子那幼小的心灵。
      花欣素,你恨我、怨我都没关系,我辜负了你,对不起你,可是你不应该教儿子如此的对待我。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灵与神所孕育出来的骨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去看他,我是爱他的。夫妻之间再大的隔膜,也不可以影响到对儿女的疼爱。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夏月娇十分生气,“思宇,你都说了些什么?”
      “姑姑,从我知道我爹爹不要我们母子那天开始,我就想当面问问,爹爹他为何不愿意要我们?现在我明白了,我无法选择父亲,他也不能选择儿子,爹爹拥有武林江山,不爱妻,不疼子那是必然的,宇儿理解他的身不由己。爹爹,孩儿没有恨你的意思。”
            

 楼主| 发表于 2013-4-4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3 06: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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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间爱重情难诉

        燕平接连吃惊,夏思宇嘴里说他没有恨父亲的意思,却字字句句都是在发泄怨愤,他很了解这个孩子,以前每次我从外面回去,他都要缠着我不停地询问他的爹爹为何不回来?肯定是他一次次的失望后,满怀幽怨,今日终于相见,就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了。这般的冷言冷语,都怨我,应该早点告诉夏云鹏,他和师妹已经有了儿子,这样他至少可以看在儿子份上,回去看看他们。他们的父子感情就不会这样的不和谐了。思宇这样忤逆父亲,扑灭夏云鹏满腔的喜悦。长此下去,父子关系将越来越紧张,他就会越来越厌烦他们母子。哪里还有和好的那一天?天伦之乐、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全都会成为一场空啊!
      燕平忍不住走过去扶着夏思宇,低声说,“思宇,不要伤你爹的心,他是好人,是咱们天威教人人爱戴的英雄,名扬四海,不要埋怨他这几年没有给你父爱,是你娘不让我告诉他,你娘她已经有了你,要怪就怪师伯,不要怪你爹!”
      夏思宇的愤懑一发不可收,“如果他不冷落我娘,我娘会不让他知道世上有我的存在么?一个人只要拥有荣华富贵,就会不要原配,去宠爱小妾,这几年,我娘就像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嫔妃一样,被你们这位大仁大义、衣冠楚楚的教主置之脑后,不闻不问,让她受尽孤苦,伤心和寂寞。”夏思宇忽然扬眉问,“爹爹,你那位小妾是不是一个狐狸精,很会笼络男人的心啊?”
      群豪的心了强烈的震撼,很多人都怀疑是不是他的母亲一字一句教他的?叫他怎么样来报复自己的父亲?
      夏云鹏喝道,“你给我住口!谁叫你侮辱二娘?你的二娘不是小妾,和你娘一样,都是我的正室夫人。”
     “我真替那个自欺欺人的女人感到悲哀,世间哪有两位正室夫人,她就是小妾而已。”夏思宇冷然说。
     “放肆!”夏云鹏怒喝道:“住口,再要胡说八道,我.....”
     “你要如何?反正你早就不想要我们了,最多我从此以后是个孤儿。这些年没有父亲,我还是很快乐。但是爹爹,宇儿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爹爹你对朋友有义。对兄弟有情,对世人尽责尽职,可你对我娘呢?我都四岁了,还是第一次认识你,你既然不爱我娘,为什么要娶她?既然不疼爱我,又为何要生下我?”夏思宇理直气壮地问。
      这种语气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只有四岁?有的人活了三四十岁,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积怨太深,会让人过早的成熟,像他这样的孩子,都还在父母膝下撒娇,别说和人斗嘴,就是有人对他声音大一点,也会吓哭了。
      夏云鹏心里一阵刺疼,手脚冰凉,天哪,这是我的儿子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恨我?为何不肯要我给他的爱?他勉强让自己平心静气的说,“这里不是我们吵架的地方,有什么话一会我去找你,任你发泄够,毕竟,确实是爹爹对不起你!”
      夏思宇朗声开口,“爹爹没有对不起我,我是你的儿子,纵然有疏忽的地方,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对不起我娘,始乱终弃,更对不起我姑姑,竟然不念血脉亲情,把她送入死亡之地,如果不是汪爷爷仗义相救,姑姑她早就死了。没有怜悯,没有亲情,爹爹,你叫宇儿好生失望啊!”
      夏月娇忧心如焚,这孩子心里到底积了多少哀怨?“宇儿,休要胡说。姑姑已经告诉过你,姑姑害死了无数的兄弟,我应该受罚,万死难赎其罪。一个人做了错事就得接受惩罚。”
      “姑姑,如果你的哥哥不是天威教主,无论你做了多大的错事,他都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正因为我的爹爹是天下武林盟主、江湖第一门派天威教教主,拥有着可以和朝廷抗衡的实力,为了巩固地位,才不惜牺牲亲人的性命,来维护什么教规律法。所有的律法都是统治者害人的借口。”
      小小孩童的一张利嘴,使大厅里众多当世豪杰连番震惊,个个被他说得目瞪口呆,他们有的都七老八十了,从来没见过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有这份口才和见识。也没有听到过小小幼儿能说出这种让人无法驳斥的话来。气氛十分尴尬,数百人的大厅里,静得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夏云鹏努力的控制自己,他很想打他几个耳光,但是不得不忍住,他很清楚,父子关系已经很紧张了,如果再打他,一辈子也休想再和好,儿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剑刃在刺他的心脏,他的心很痛,急忙用手按住腹部,冷喝一声,“燕平,你立刻把他给我送走,送回去交给他的母亲,我,我不想再看到他。”
      燕平无比惊骇,他不能让他们父子就这样反目,急忙说,“教主,思宇还只是个孩子,出言无状,请你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孩子?”夏云鹏惨然一笑,“这个世界上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孩子,恐怕世人都不敢再生孩子了。天下的父母不知道要被气死多少?花欣素终日闲得无聊,不教他尊老爱幼,学些做人的道理,把自己的怨恨、愁苦都教给了他,好高明的手段,让我的亲生儿子来报复我,她应该很满意了,可笑,可悲,可叹!”   
      欧阳风接口,“教主,不要怪素儿,属下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是素儿教的。这些年,素儿心如止水,她说过一定会耐心的等待夫妻团聚的日子,我相信素儿绝对不是这种蠢女人,挑拨你们父子感情。”
      “够了!”夏云鹏粗暴的吼道,“你们花家的人折磨我也够了,今天的思宇如此待我,全是拜你们所赐,还想狡辩什么?”
      “哥,造成今天的局面,错在我,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怎么可以因为孩子几句过分的话就这样对他?”夏月娇厉声质问。
      “不要再说了马上送他走,我领教了姓花的人的手腕,燕平,我命令你即刻送他回眉山,他愿意姓什么都和我无关了。”
      燕平十分焦急,“教主不可以!思宇还小,对大人的事不懂,你千万不要像对成年人一样,以牙还牙。父子亲情,血脉相连,怎能这么轻易的否决?请你用宽恕敌人的胸怀来接纳他吧!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心灵是不完整的。”
      “有没有父亲,看样子对他都不重要,只要有个好母亲就够了。”夏云鹏冷然说。
      “哥,宇儿是我带回来的,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小肚鸡肠得人,思宇,跟我走,我们回龙腾山庄。”夏月娇一把拉着侄儿,转身就走。
      燕平急唤一声,“月娇姑娘,不要冲动。”
      夏云鹏面色很白,低低的叹息一声,“燕兄,我心里很乱,没有精力去想如何才能够讨他们母子的欢心,你还是送他回去吧!也许,我和他本来就不应该是一家人。”
      “教主,我不能够再在师妹受创的心灵上撒盐。”燕平低头回答。
      “燕平,你想抗命?”
      “属下不敢,这是教主的家务事,不是本教的公务。”
      夏云鹏骤然怒火升腾,儿子的忤逆,冷谈令他寒心,燕平的轻漫、月娇的无聊让他难过,他曾经叱咤风云,扬威天下,想不到自己的家事却是一团糟。人生真的没有十全十美么?
      他低低的叹气,趴在书案上掉泪,不一会大声呼唤,“来人!”
      应声进来几个武士。
      “立刻把这个孩子送回眉山,亲手交给花欣素。”
       “遵命。”几个武士走近前,拉住夏思宇。
      夏思宇忽然挣脱他们,跪在地上,怯怯的问,“爹爹,您真的不要宇儿了吗?”他小脸微白,非常的恐惧,看起来他也不想失去自己的父亲。
     “不是我不要你,是我要不起你。”夏云鹏冷冷的回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愿你的母亲能帮你找到一个很好的父亲。你回去吧!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
      夏思宇忽然纵起幼小的身体,飞落台阶上,双膝跪在父亲的脚下,泣哭道,“爹爹,宇儿错了,宇儿不想别人做我的父亲,就要您。宇儿只是很心疼娘的遭遇,其实我心里很明白,是外公逼你和娘成亲的,宇儿知道您心里最爱的是二娘,只求爹爹在心里稍微给我们母子留点位置就够了,孩儿是怕爹爹不爱我啊!请爹爹看在血脉之情上,收回成命,让孩儿留在您身边,享受父爱,好么?爹爹?”
      夏云鹏心里无比的痛楚,若不是有这么多人,他早就痛哭出声了。谁人不期盼父子和乐,家庭宁静?他把儿子搂在怀里,无限的爱怜,这才仔细的看了看他。
      燕平摆手命令那几个武士出去。
      夏思宇十分乖巧的说,“爹爹是英雄,听娘说,自古英雄多磨难,孩儿理解爹爹的心情。宇儿错了。不该对爹爹忤逆。爹爹,宇儿先走了,等一会儿,我们父子再团聚。”他恭敬地叩头后站起来,转身走了。
      燕平本来很疼爱这个孩子,现在他突然发现,可以和世上任何人作对,也千万不要得罪夏思宇,他还这么小,就有了如此深厚的城府,能屈能伸,把怨恨藏在内心里。长大了那还得了?不知道会有多少英雄毁在他手里?燕平忽然感到今后应该离他远一点儿,这样心机很重的人很危险。(本书续集中,夏思宇投身事贼,做下无数恶事,这是后话)
      夏云鹏默默地坐了良久,他是个聪明人,如何没觉察出儿子的反常?他绝对不是真心的和我亲近,以后,一定的好好管教,纠正他错误的观念。再也无心讨论战事了,轻声开口,“燕平和柳玉茹留下,其余得人各自回去,改日再议!”
      人们都站起来,躬身告退,等着只剩下燕平和柳玉茹二人了,夏云鹏走下台阶,在他们身旁坐下。
      燕平还以为夏云鹏要和他们谈思宇的事,谁都看出来了,那孩子不是真心的认错。许久,仍然不见对方开口,燕平忍不住问:“教主,有何吩咐?”
      “燕兄,林姑娘,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寻找无花果干什么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不过....”夏云鹏欲言又止,“我怕你们会承受不住。我已经备齐了七千多种药....”
       兄妹俩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夏云鹏也不知道如何向他们开口,“你们从小在眉山上长大,看到过一张地图么?”
     “什么地图?”他们仍然茫然不解。
     “那是一张绘着七千八百九十一种药的地图,每一种药后面都附着地名,全都是红色的.....”他试探性的问。
      燕平还是懵懵懂懂“请教主明示,属下不懂。”
      “我是在义父传授我冲天剑法那天晚上看到的,并且....义父他老人家要我去寻找这些药,为天下苍生,也是为他、为我们七十万兄弟出一份力。”
      “属下还是不明白,师父要你找那么多药干嘛?”燕平皱皱眉,夏云鹏向来都是为人坦诚,说话办事从不绕弯子,今天.....
      夏云鹏语音很低,但是很清楚的说,“那张地图就是本教元弘始主的剧毒解药图,我已经全都准备齐全,就是说,时机一到,七十万天威教人世世代代所中的剧毒将彻底解除....”
      燕平、柳玉茹吃惊的瞪大双目,“教主,你是要....要.....”
      夏云鹏接口:“你们已经猜到了,不错,我要解散天威教。”
        

发表于 2013-4-4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4 06:5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间爱重情难诉

        燕平 ...

这夏云鹏真的会解散天威教吗?

 楼主| 发表于 2013-4-5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pzj737618411 发表于 2013-4-4 10:1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这夏云鹏真的会解散天威教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


       夏云鹏的话很平淡,就像是随口说出来的一样。但这平平常常的几个字,对柳玉茹、燕平师兄妹来说,无异于在他们心灵上敲击了重重的一锤,让他们懵了。这真是晴天霹雳,此事太突然了,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夏云鹏他竟然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经历无数艰难,早就做好了彻底解除毒药的准备,身为本教主人的他,居然从一开始就打算解散天威教。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为此所做出的努力,亲耳听到他说出口,他们兄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夏云鹏掌握着本教七十万军权,本教弟子个个武艺非凡,可以以一抵十对付官兵,要得天下,并非难事。他竟然真的舍得抛下唾手可取的一切,也就是说,真的到了那一天,不出三个月,七十九万八千八百多天威教人身体里世代种下的毒素就与一朝解去,也预示着他们这些上层人物将失去所有的尊荣与富贵。
      一时间,燕平心乱如麻,颓然坐下,面色呆滞,不是滋味。本教与北唐王朝同龄,一百八十多年啊!其实力一日胜一日,夏云鹏他居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违背历任先主的遗愿,要毁去数代先烈的心血,燕平今日才彻底的相信他真的是一个豁达无私,心系天下、不贪名利的真豪杰。
      从激愤的心情到慢慢的平复,燕平终于从痛苦中解脱。
      “燕兄,柳姑娘,我知道你们一时难以接受,我也只是在和你们商量,还没有最后决定,请放心,我不会擅自做主,我说过,我有任何行动,离不开你们的帮助和支持。”夏云鹏认真地望着他们,忽然微笑道,“我在这里向二位坦白,我的决心从来没动摇过,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败家子,想要挽回,阻止我这么做,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燕平、柳玉茹惊讶的望着他,认真的听着,想知道有什么好办法。
      “你们立刻告诉欧阳长老他们,以及所有本教兄弟,群起反对,只有罢免我天威教主的职位,才可能赢得本教永存万世。”夏云鹏正然说道。
      “教主....”燕平惶恐的开口,“本教规矩,无论教主做了什么错事,谁也无权罢免,教主此言,属下担当不起。”
      “可是,我要结束你们以及千千万万上层主事们的安逸生活,你不恨我么?”夏云鹏笑问。
      燕平沉默不语,要说一点都不恨,那是假的。尤其是有的分舵主祖上无数代统管一方,养尊处优,比朝廷的官吏还自由,还享福,因为天威教遍布天下各地城镇都有一连串实力雄厚的商业网点,每年收入无数,他们可以尽情的挥霍金银珠宝。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愿意失去这一切。燕平忽然间明白了,自己还纳闷,教主为何突然要把兵权从几位师叔手里收回来交给我,原来他是要我作为他这个千载难寻大决断的有力保障,难道他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支持他么?
      燕平还是有一点点的感动,这也说明教主他是信任我的,但是如此大事,我怎么可以.....“教主,这件事太重大了,首先不说我和柳师妹的意见,我可以肯定,几位师叔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燕兄,柳姑娘,我不在乎别人的意见,我只想知道,你们两位的想法。”夏云鹏炯炯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们。
       燕平轻轻的叹息,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们兄妹自幼就在天威教长大,在我们心目中,天威教就是我的家,本教兴旺,实力壮大,人人安居乐业,就是我的事业。为了本教兴盛,我不惜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多少年来,我们没有给百姓带来任何的伤害,我们还尽力而为的帮助百姓渡过难关。也没有与李唐王朝争夺江山社稷的野心,突然要失去维持多年的事业,我真的很难受。教主,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这是当然,不过我相信燕兄是一个明大义、顾大局的真豪杰,最后一定会有个完美的决定。”夏云鹏充满真诚的说,他缓缓的站起来,走到窗边,目注外面的花池,花池里百花盛开,香味袭人,在烈日照射下,也没有丝毫的萎蔫。花儿似乎也比人还要坚强许多。夏云鹏默默的感叹,良久之后,回过身来,忽然开口,“燕兄,这件事其实是我和义父私下的约定,我之所以答应接替天威教主的职位,就是因为有了义父准允我解散教众的承诺。”
      “啊?”燕、柳二人同时一惊,十分的意外。
      “解药图是锁在密柜里的绝顶机密,义父如果不答应,我又如何能够知道解药需要的配方?”夏云鹏很仔细地把当年和花啸天在密室里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的对他们说了出来。
      燕平暗暗点头,就是说师父也不希望天威教永远存在着?是的,连年与朝廷发生摩擦,劳民伤财,师父和夏云鹏都是品格高尚的人,难道我燕平就是一个贪图权势与享受的人么?
      夏云鹏一直都在观看燕平的反应,他是个心细如豪得人,一般的表情几乎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十分满意,看得出来,燕平有了缓和的表现,应该可以争取到他们师兄妹的帮助。“两位相信梦境吗?”他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两人对望一眼,莫名其妙的紧盯着他。
      “当年,义父让我看解药图的时候,并没有说作何用处,直到最后那一次,我迫于月娇、一鸣安全才回去时。他就说让我看了一次解药图就已经违背了历代先主的遗愿了,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看一次。七千多种药大部分都是我的大师伯赛二郎孟学勇帮我找到的,只有红黄连和无花果是我自己找的,我的大师伯也是一个心系山河的君子,我很敬佩他无私地把这些药物交给我,不然就凭我,十年也未必找的齐。”夏云鹏娓娓叙说。
       燕平凝重的神情,“教主,既然本教的解药图如此重要,令师伯又如何能够得到,并且按图所示寻找到就差两种药方呢?”
       “我师伯是在眉山一个大深潭里发现那张图的。”
       “怎么,解药图不止一张吗?”柳玉茹吃惊的问。
       夏云鹏微微点头,“本教始主元弘是北唐开国皇帝李默的私生子,我想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他没有忘记自己与李唐皇室血浓于水的关系,他就是因为怨恨李默对他的母亲始乱终弃的憎恶,偶然生出的报复之心,才建立与北唐王朝相对抗的江湖势力。其实他已经给后世的继任者留了余地,不然,他早就毁掉了解药图,何必要留下来?只要有药方,总有一日会被人找到。无论怎么样,李默是他的生身父亲,这一事实谁也否定不了。历代教主没有体会出元弘的本意,其实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结束这个损人不利己的游戏。”
       燕平沉默一下,忽问,“教主,属下斗胆,想知道这些药现在哪里?”
       “就在这里。”
       “就在咸阳分舵?”
       “不错,我交代江寒由他全力保存。”
       “江寒知道此药的用处么?”
       “当然是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安全。”
       燕平忽然长笑道,“教主如此痛快的告诉我,难道不怕我毁掉解药,断绝你解散天威教的意念?”
       “我不怕,藏药之处机关重重,有三千武艺高强的教丁把守,还有一百名一等侍卫巡逻,任何人想打解药的主意,都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夏云鹏肃然说。
       “可是教主忘了,我已经有了你所赐予的金龙令牌,那些人一定会服从我的安排......”他故意停顿。
       “我没有忘,既然敢把兵权交给你,当然有把握,我认识的燕平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夏云鹏非常自信。
       “那也得看什么事,我能够为天威教放弃一切,当然也包括信誉。”
       “如果赌输了,我夏云鹏将自尽以谢天下。”夏云鹏斩钉截铁的说。
       燕平没有再说这件事,问道,“教主刚才问我们相信梦境吗?什么意思?”
       “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扪心自问,这样做对吗?十几天前,我在洛阳梦见了义父,他给我了指引,也让我坚定了决心。”
       师兄妹俩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天晚上,夏云鹏刚刚入梦,忽然看到了一个人,高大威猛,雄健清晰,他吃惊的问:“义父,你不是已经.....”
      “我虽然死了,还是很不放心你,我的灵魂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此人正是花啸天。
       想起对花欣素的冷淡,夏云鹏十分的羞惭:“义父,鹏儿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素妹,这几年让她伤心了,也辜负了你老人家的眷爱,鹏儿错了。”
       花啸天摆手阻止他再说,“男儿志在四方,何况你肩负重任,这件事错了的是我,我明知道你另有所爱,逆天而行,逼你和她成亲。我这一生没有做过一件错事,谁知到了将死之日,却做出了一件害人害己的事,我不该强逼你们这一对毫无感情得人走到一起。事到如今,思宇都这么大了,一切都不能挽回,鹏儿,为父有一事求你。”
      “啊,义父你言重了。”夏云鹏觉得自己在梦中,又好像醒着,不自觉地和他对话,“有什么吩咐,您请说!”他忽然想起大师伯孟学勇那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对花啸天充满着无尽的敬意,他爱我娘,在心爱之人成婚之后,坦然面对,无私奉献着,并没有因爱成恨,而走极端。义父的心是多么的纯洁伟大。
      “素儿已经是你的妻子,请你看在思宇和我的份上,不要抛弃她,素儿自幼失去母亲,我又没有好好的疼爱过她,她真是很可怜,只要让她保存名分,无论你要怎样都成。”
       夏云鹏心里酸楚,忙回答,“义父请放心,孩儿正在设法搭救思宇,我会好好的珍惜他们母子,不让素妹再受委屈。”
       “好孩子,我真是没有看错人,”花啸天非常的激动,“一失足成千古恨,过错已经造成,我们谁都难以回到从前,只要你肯给她留一席之地,为父就十分的感激了。”
       花啸天顿了一下,又说:“看到你如今心里为难,特意来提醒你。”
       “请义父为我指点迷津。”
       “孩子,你是我一生仅见的淡薄名利之人,面对可以一步登天的权势一笑置之。这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本教存在江湖之上一百八十多年,几乎每一任教主都或多或少的存着争夺天下的心思,苦于朝廷强大,我们的实力不是很充足。你继任的短短四年,本教实力迅速壮大,盛况空前。以江湖门派的力量威胁到朝廷政权,简直就是史无前例。而北唐连番受创,战火不断,如果你想的天下,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是我儿心如止水,在江山社稷、富贵荣华面前安之若素,心系苍生安福实在是难能可贵。但是鹏儿,你必须当机立断,尽快的做出抉择,不能再踌躇不定。”
       夏云鹏心里很急,“义父要我如何抉择?”
       花啸天摇手,“如何抉择,那是你的事。一切都由你决定。我为你提供两种选择。接受本教大多数人的心愿,利用本教大军,迅速武装夺取政权。这样不但可解苍生之苦,也能封妻荫子,造福你夏家的子子孙孙。第二条路正好相反,如果鹏儿真的不想夺取江山,就要很快的遣散教众,替七十多万天威教人解去剧毒,让他们解甲归田。让世间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朝廷的实力,我教如果再存在江湖之上,势必使朝廷如芒在背,时时欲灭之而后快,那将连年征战,烽火不断,天下百姓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兵荒马乱之中。鹏儿,我知道后者的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本教得人们没有人会答应。他们多年来据守四方,随心所欲,一旦失去手中的兵权,很可能要遭到官府的迫害。前路茫茫,坎坷不平,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来扛,实在是难为你了。”
       花啸天略略停息一阵,又说,“孩子,这件事你要慢慢的来,不要操之过急,否则必将引起大乱,我建议你对平儿、玉儿坦诚以示,这两个人孩子自幼是我抚养长大的,名为师徒,胜过父子,我很了解他们。都是胸怀博大、仁义待人的好孩子。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理解你,并最终和你走到统一战线。”
       “义父,孩儿真是很为难,三位师叔性子刚直,顽固不化,在他们心里,可能想都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如果他们一直反对,并为之走极端。孩儿又当如何?”
        花啸天分明的说,“只要有燕平师兄妹的支持,你又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有利于万千百姓,问心无愧,就要雷厉风行,你是教主,拥有着决定本教最高事务的权力。一旦付诸行动,谁敢不从,当用霹雳手段镇压。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一儆百,镇压住那些带头闹事的人,自古以来,为了大局,哪有不牺牲人命的。如果牺牲少数人可以换来多数人的幸福和安宁,即为善。一切都看你的了,天色快亮了,我不能久留,再见了!”
       “再见”之声未绝,花啸天的身影一闪即逝。
       “义父,义父!”夏云鹏急切的呼唤着喊出了声。他睁开双目,天已发白,原来是一场梦,他忽然觉得怅然若失,如果可以和义父在人间重逢,该有多好,自己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楼主| 发表于 2013-4-6 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5 16:3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浪淘尽英雄种     

       燕平默默地坐着,心里十分矛盾,轻轻的叹息。燕平不禁怀疑是不是夏云鹏凭空捏造这么个梦境?不论如何,他确实是很相信我们师兄妹,这时毋庸置疑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夏云鹏的所作所为,哪一件是为了他自己呢?
      是的,燕平师兄妹就是为了大局,才忍下了灭门之恨,没有去找李辉父子报仇,以他风云左使的权力和本教十之八九的人心所向,他要想报仇,不顾一切的振臂一呼,一定有无数的兄弟愿意前赴后继的与朝廷浴血奋战他夏云鹏也不一定控制得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大厅的门开了。小小的夏思宇活泼的闪了进来,径直走到夏云鹏面前,张开小手,扑进他的怀里,双目含泪,“爹爹,孩儿真的错怪你了,您是世间最了不起得人,我们有今天的不和谐,是外公的疏忽所致,你对娘的冷落也是情非得已,这都是天意,原来爹爹并非贪图权势名禄之人,孩儿为拥有如此伟大的父亲而骄傲!”
      燕平、柳玉茹互相疑惑的望了一眼,又无奈的摇头,心里感叹,夏思宇这么小,心机就如此的重,将来恐怕是世上最后颜无耻的人了。
      父子亲情,人所共盼,夏云鹏是当局者迷,他还以为他的儿子真的理解了他,他很真诚的说,“爹爹会好好的爱你和你的母亲,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共同努力,把这段曾经是不幸的婚姻升华,让我们的家成为世上最美好、最幸福的家。”
      燕平情不自已的为他们流泪了,同时又很担心,夏云鹏对儿子深信不已,这家伙听到了如此机密的大事,该不会从中作梗吧?但愿不会!这家伙性格古怪,狡猾多变,今后真要小心提防。
      夏思宇转身离开的时候,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的望了燕平一眼,那双不合他的年龄段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快意。
      燕平心里一凛,很想告诉夏云鹏,让他防备着一点,又觉得不妥,人家毕竟是亲生父子。想了好久,才说,“教主,解散教众之后,七十万人天涯飘零,朝廷若然逐一伤害,他们就都有危险。”
      “燕平,你想得很周到,不过我也想到了。我们在解毒的同时,销毁所有名册,这些人走上社会,与寻常百姓没有两样,应该是安全的。至于他们的生活来源,我打算把总舵和各地分舵的银两发给他们,使他们在短时间内不至于没有生计,这样可以避免这股庞大的人源危害社会,造成治安混乱。”
      柳玉茹很忧虑的神色,“普通教众好隐藏,但是总舵各位堂主和分舵主们,包括教主你,目标很大,如何躲得过官府的追踪?”
      夏云鹏深叹一口气,“这一点就没有办法防范了。比起天下兴衰。国泰民安,个人的安危实在不值一提,事已至此,我们无从选择,大家各自珍重吧!”
      燕平终于感动了,夏云鹏是如此的心怀世界,我们怎么能太自私?师兄妹俩豪气干云,同时跪下,激奋的说,“教主甘抛生死与富贵,我们师兄妹舍命陪君子,一切都听从教主决断,永远都支持你。”
      夏云鹏不觉间眼泪就要流出来,这对师兄妹真的是好人,这么快就接受了永远失去尊荣的现实,他还跪在二人面前,“燕兄,柳师姐,云鹏替天下的苍生黎民拜谢二位深明大义,做出如此痛苦的牺牲。”
      六只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这就表示从今以后,他们三个无论生死祸福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什么是一诺千金?生死与共?他们可以共富贵,也甘愿共患难,燕平、柳玉茹更为豁达,短短的半个时辰,就下了决心,不管夜月星霜,也不论风声鹤唳,他们都愿意跟随夏云鹏。因为他是他们的依托和豪壮。一个男人能使其他的人热血沸腾,死心塌地,那不只是有过人之能,而是一种光和热,不但能够磨练自己,更重要的是磨练了他人。
      夏云鹏就是一个他动就能够激发大家和他一起动的人。
     天魔总坛武夷山帝王谷,空气中都笼罩着火药味,好像一触即发。
      那间宽大的密室里,四处守卫森严,数十位天魔门的人围聚一起。
      红衣喇嘛方兆京最先开口,“如今天威教重兵压境,想和我们决一死战,一旦他们全面进攻,帝王谷恐怕难以抵挡,更糟糕的是我们一旦打起来,朝廷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黑衣坛主丁铃表示赞同,“我们要想个法子阻止双方交战。不给朝廷造成可乘之机。”
       汪素节缓缓地揭下了那张古怪的人皮面具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反正在密室之中,也不会有熟人。他刚刚摘下面具时,他的宝贝女儿月霜就惊叫道,“爹爹,原来你还有一张面孔啊?这应该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她说得不错,这张脸英俊魁梧,飘逸潇洒,很是和蔼,比另外几张脸都要年轻俊逸。月霜目不转睛地望着,忽然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汪素节忽然开口,“我觉得夏云鹏不会轻易打进来,他是一个爱惜人命的君子,顶多就是要和我了解私人恩怨。”他似乎很成竹在胸。
      丁铃却很有顾虑,“万一他出乎常规呢?”
      方兆京一副无奈的神色,“我看我们还是和天威教联合抗唐吧!”
      邯郸分坛主裴迪也是忧虑的表情,“我看很难,夏云鹏的本事我们在座各位想必都领教过。不好对付啊!”
      汪海宁正襟危坐在旁边,缓缓开口,“爹爹,鹏哥不可能和你合作,放手吧!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了。”
     “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一次次的破坏老爹的计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给我滚出去!”汪素节叱道。
      汪海宁愤然站起,头也不回地走了,汪月霜蹦起来说,“爹,你为何一定要和夏云鹏作对,他是好人。我不爱你了”她也跟在‘大哥’身后离开了。
      人们议论半天,也没有一个好办法。个个无精打采的叹息。
      外面有人说话,“启禀门主,天威教主夏云鹏的儿子又回来了,在入口处要求觐见。”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这小东西吃错药了吧?
      丁铃忽的一下站起来,急促的语气。“门主,天赐良机,这一次一定要要挟夏云鹏,逼他退兵,然后去攻打朝廷的咸阳城。”
       汪素节没有说话,却对外面的人说,“热情的迎接夏思宇进来,直接带他来这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微渺的笑意。缓缓地重新戴上了面具。
      人们沉默不语,都在想着这个三四岁的小家伙为什么逃出去了又要自投罗网?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人领着一身白衣的夏思宇进来了,半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眉宇间一股难以掩盖的英姿俊美。汪素节越看越爱,和蔼的问,“思宇,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怕我杀了你么?”
      “汪爷爷爱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的杀我?”夏思宇含笑。
      “小家伙,嘴还真甜,我们两家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不担心我用你做人质,逼你爹退兵么?”
      “我还怕汪爷爷不这么做,我和姑姑在这里那么久,你都没有把握机会,不过看得出来,我爹可不是一个能要挟得了的人。如果汪爷爷要以人质逼他,他肯定不在乎。反正我爹对我就可有可无。”夏思宇双目暗淡,无限酸楚,“ 我娘受尽委屈,他却只喜欢我那位妖媚的二娘。”
      人们都很吃惊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就如此有见识的公然谴责父亲娶其他的女人,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汪素节开口了,“思宇,那么你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要帮助汪爷爷达到目的,逼迫我爹起兵造反。”夏思宇一点都没有顾忌地说。
      “你?如何帮我?”汪素节很不相信的问。
      “我有办法让我爹走进你们的陷阱里,让他成为这里的贵客,至于能不能让他答应合作,那就看汪爷爷得了。”
      丁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公子,你真的能够帮助外人对付你的父亲么?”
      “我爹可能会恨我一时,但我相信他终究会理解我,‘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为什么我爹就不可以当皇帝?”夏思宇昂然反问
       “好,有志气!如果你爹有你一半的豪气,天下早就改朝换代了。”汪素节仰天长笑,“不过,你还这么小,要如何帮我?”
       夏思宇缓缓笑了,“我知道我爹一个天大的机密,如果汪爷爷破坏了他的这个计划,我爹就不得不举兵反唐了。”
        见到他似乎很有把握的神情,汪素节急忙问,“什么机密?”
       “我爹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天威教剧毒药的解药药银子,如今,七千多种药引都存放在咸阳分舵的密室里,他居然想要解散天威教。如果汪爷爷能有办法毁掉他的药,他是不是没有退路了?”
        大厅里的人们不禁十分钦佩夏思宇,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很重的心机,学会算计人了。但是又让他们害怕,一个不顾一切的去算计自己亲爹得人,谁敢和他交心?
       夏思宇才不管人们的异样的神色呢“汪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汪素节面色肃然,“很难,天威教的分舵防守的滴水不漏,要想混进去都不易,何况要悄然进入地道?孩子,你是否知道你爹的防务部署?”
      “那些机关埋伏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爹想单独和你了断恩仇,藏放药引子的地方除了那些厉害的机关外,还有三千多人守护,更有一百多个以一当百的一等侍卫巡逻,的却很难,不过这就是考验汪爷爷实力的时候。”夏思宇笑笑,“如果此计不成,汪爷爷可以设法让我爹离开分舵,埋伏重兵,把他‘请’到这里来啊!”
       裴迪拍手叫绝,“小公子将来必为武林难见的英豪,心思缜密,聪明绝顶。门主,这都是最好的办法,属下建议采纳小公子的计划。”
       汪素节双目放光,紧盯着夏思宇,一股复杂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夏云鹏真是悲哀啊!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在设计他。半晌之后,还是很兴奋的说,“我当然得用思宇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如何混进去。”
       “我记得我的二外公好像还在你们这里吧?”夏思宇忽然冒出一句。
       汪素节恍然大悟:“不错,花凌毅是最好的向导。不过第二条计策更加艰难,夏云鹏调集二十万人驻扎在附近,切断了我们的援军,想要让他离开分舵,更是不容易。”
       方兆京目注夏思宇:“如何设置埋伏,门主不担心,担心的是怎样让夏云鹏不带大军外出?”
      “这点各位不必担心,我们那些早就期盼着为官做宰的英豪门个个不安分,他们会有办法的。”夏思宇轻声说。
       汪素节由衷的赞叹。“孩子,你将来必成大器,做事果敢坚决,魄力非凡,不要回去了,你爹要知道你泄露他的机密,那还了得?留在汪爷爷这里吧?”
       “放心吧,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我爹防备任何人,也不会防备我,我又不出面,今天是出来玩耍,所以我不能久留,汪爷爷再见!但愿你成功!”
      “好孩子,你真叫我爱得不得了。”汪素节很欣慰的抱着他很亲热的说,然后又命心腹送他出去。
       大厅里沉默了许久,一个红衣人有点担心地说,“门主,谨防夏云鹏父子定计引你上套。”
       “不会的,夏思宇这小家伙的性格我很熟悉,他和他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感情,由怨转恨,完全可能。大家各自想想有什么办法吧?”汪素节摇手说。
       人们都沉默了,如果夏思宇没有受到夏云鹏指使,那么这个孩子就太可怕了,成年人都没有他这么深的城府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4-7 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6 06:4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浪淘尽英雄种     

       燕平默默地坐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偷得半日也神仙
窗外月色柔和,时而被树影遮去光辉,时而又从云层露出半边脸,似乎很害羞又不甘淡薄,一次又一次的显现她的光泽。四外悄无声息,一片宁静。
      这段时间,赵一鸣很幸福的享受着夏月娇精心的照料,她是衣不解带的陪在床边,心甘情愿的喂药喂饭,不厌其烦的帮他擦药,有时还用内功缓解他的疼痛感。赵一鸣心里真是美滋滋的,似乎疼痛减轻了无数。美女、尤其是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抚摸着他的身体,无比的舒服和温暖。看得出来,月娇开始在乎他。关心他了,刚开始的几天,自己动都动不了,她眼里含着眼泪,不停得帮他翻身。动作轻柔、多年付出,终于换来了月娇的感情,只要月娇能够接受他,无论经受多大灾难都无所在意。
      “大英雄,俗话说好汉不知眼前亏,你倒好,当着那么多人,一再顶撞我哥,活该!自讨苦吃。胳膊拧得过大腿吗?”夏月娇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赵一鸣十分气愤的语气:“鹏哥真是吃错药了,他只想着天下苍生,只为别人着想,甘心抛下江山名利,就是你心再真诚,朝廷也不信任你,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迫害我们。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惨景,他又不是没见过。”
      夏月娇不以为然:“世间事本来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就算我们今天灭了大唐,难保将来不会再有第二个如今的情形,难道人类就只能活在一次一次无休止的争斗与杀伐中吗?”
      话不投机,赵一鸣就闭口不语了。心里却是很不服气,自古以来,争夺就从来没停息过,何况我们实力强大,就应该夺取天下。鹏哥身怀绝技,文武兼备,不去争夺,不知道他学了一身功夫干什么用?将来带进棺材,还不如当初做个平凡人。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看得出,月娇在这件事上,是和她哥哥站在同一条线上。
      鹏哥真狠,打得我们二十多天起不了床,不过也好,有机会得到月娇真心实意的照顾,想着就觉得心里很舒服,不觉露出了笑容。
      夏月娇仔细观察他,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笑了,“干嘛?捡金子啦?”
      赵一鸣低声说,“能得到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比捡金子还开心哦!”
      “贫嘴!”夏月娇嗔道:“你也好了,我该回去了,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吧!”
      “不要走。”赵一鸣看她真的就走了出去,急忙喊道:“月娇,不要让我空欢喜,嫁给我好吗?”
       夏月娇玉面瞬间变红,不敢回头,急忙飞跑而去。
       赵一鸣心里惴惴不安。月娇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缓缓发过身来,躺在床上,真的不太疼了,习惯了月娇在这里,一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万般无聊,他忽然想起,吴勇也在养伤,不如叫他过来作伴,遂命侍女去请吴舵主搬过来一起住。
       半个时辰后,吴勇被几个侍女扶着进来,这里早就准备了一张床,是月娇住过的,略微收拾一下,吴勇就住下了。
       他们的伤势一天比一天好了,两个人趴在床上聊天。
       吴勇心情很不佳,微微叹气,“连你赵一鸣都劝不了教主,我看咱们彻底的没戏了。”
      “放心吧,吴舵主,本教有心抗唐者,并非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没办法,别人应该也不甘心。”赵一鸣笑道。
      “我很担心,有天真的避免不了要和朝廷对战,教主却严令不许动手,任人宰割,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吴勇反问。
       “我这位兄弟虽然迂腐一些,还不至于太笨吧?”赵一鸣倒是不相信。
       “赵堂主,你我都没见识过君山那场大战,我听燕左使他们说,面对乔装成江湖人的官兵,教主勉强同意交战,但前提是不许杀死官兵。当时双方一交战,我方死伤百余人,如果朝廷欺上门来,他还是这么做,那将有多少人会无辜枉死?”吴勇忧心不已,重重的叹息。   
       赵一鸣十分的吃惊,如果真的这样,会伤害多少无辜?鹏哥还真是迷了心窍。情形十分不妙啊!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周美玉姐弟俩和二十几位各地的分舵主都来探望他们了。
       周美玉看到吴勇,微然笑笑,“太好了,两位住到一起,我们不用到处跑就尽到了探视的情分,谢谢体谅啦!”
      赵一鸣默默的观察他们,他们没有像往日那样说几句话就走,而是坐在一起,喝茶。这些分舵主们平日很少这样聚集在一起,如今朝夕共处,言谈之间总不免提到如今的局势,个个唉声叹气,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周美玉试了好一阵,终于开口,“各位英雄,这些日子,美玉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凭我们在座各位,不敢自诩为豪杰,但也都有过人之能,我们为什么要处处躲避着官府?害怕他们什么?那些人模狗样的贪官污吏,肥头大耳,刮尽民脂民膏,哪一个真正是民之父母官?朝廷庙堂之上,能找出几个才学武功胜过我们?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耀武扬威,我们只得躲躲藏藏?”周美玉说的很直接,很愤慨。
      邯郸分舵主朱锡深深地叹气,“周舵主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但是我们哪有什么办法?教主不肯带领大家对抗昏庸的朝廷,就着能隐忍了。”
      周美玉胞弟平阳分舵副舵主周伟华低声说,“除非我们想个办法让教主改变主意,下决心起事,不然各位是没有机会封侯拜相了。”
     咸阳分舵主江寒十分无奈的语气,“该用的都用了,赵堂主和吴舵主冒死劝谏,不但没丝毫进展,还被重打一顿,如果再有公然言及反唐的行为,一定会被送上断头台。”
     吴勇和赵一鸣二人对望一眼,不安分的可不止我们俩,看来,这就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了。
     吴勇还在顾虑中,赵一鸣就沉不住气了,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天威教又不是鹏哥一个人的,我们一起去找他,逼他同意消灭天魔门,向朝廷宣战,如果不行,就实行兵谏,控制住他,让他下令起兵。”
     江寒一把按住他:“赵堂主,万万不可,那是犯上作乱,本教教规有最残忍的刑法惩处犯上之人。一旦失败,不堪设想。”
      周伟华沉思一下又说,“燕左使如今有教主赐予的金龙令牌,只要他同意,我们就可以很快举事,到时候,事实出现,教主想不反都不行了。”
      看来,天威教的人们世世代代都有着取而代之的想法,真的难怪朝廷会为之不惜一切的设法剿灭。
      屋里的门帘一挑,燕平冷不防走了进来,在场众人个个骇然,看样子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是教主最忠心的属下,一旦他去告密,这些人个个都得死。他们的第一念头就是杀他灭口。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围了过来,眼里流露出杀机。
      燕平笑了笑,“各位要杀我灭口么?燕平虽然不是聪明人,也不是大笨蛋,如果我想要告密,干嘛还要进来?”
      人们心想,的确如此,就都很不好意思的散开了,目光急切地望着他。
      燕平缓缓喝了一口茶,开口说,“北唐朝廷害死我的所有亲人,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昏君李清残暴阴毒,如果能够推翻朝廷,我当然求之不得。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曾经不止一次强迫自己忘记仇恨,但是冤死的亲人常常在梦中出现,诉说着朝廷的霸道、残忍,李辉更是阴险毒辣,残害我宝鸡分舵万余兄弟,我也不甘就此放弃。但是,各位,你们的计划一个都行不通,要成大事,首先要有清醒的头脑,不是意气用事的冲动。你们要兵谏教主,无论成败,都将背上犯上恶名,教主不但有过人之才,更有过人之能,弄不好害了自己,于事无补。我燕平明确告诉各位,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教主。”
     其实,正如燕平自己所说,他都几乎淡忘了仇恨,决心跟随夏云鹏为解散天威教而努力,只是每每想起惨死的双亲、兄弟姐妹,以及宝鸡分舵的全军覆没,就会热血膨胀,痛不能忍。本来天威教实力雄厚,兵精粮足,只要教主下了决心,北唐江山得来容易,荣华富贵、儿孙景荣,为何要让北唐统治者继续鱼肉百姓?残害忠良?
     “江舵主,你们在这里谈论如此机密大事,外面居然无人守卫,今晚来的是我,如果是教主,你想过后果吗?”燕平略微责备的口气。
     江寒后背猛然间冒起一股凉风,真的,如果被教主听到,就算可以不死,我们手里的兵权一定会被教主削夺,哪里还有机会谈及起兵造反的大事?江寒急忙走出去,亲自带来八名心腹把守在门外,一旦有情况,及时示警。
     燕平低头思索片刻,“我有一个主意,既不冒犯教主,又能让教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反也得反,大家肯听我一言么?”
     “燕左使必有高见,请赐教。”朱锡急忙说。
     “李辉人面兽心,害死我们无数的兄弟,此仇不报,所有人都寝食难安,教主不愿公然反叛,我们也不必对着干,只需找个机会杀了李辉,为死难兄弟报仇,这就可以断绝教主和平的初衷。”
      人们不禁拍手叫好,又很无奈,到哪里去找李辉?他是皇太子,出入有人保护,身边时常都有将军随行。
      江寒笑道,“探子回报,那个李辉存心坐山观虎斗,如今就在咸阳府衙,而且朝廷多年来一直都想抓到咱们的教主,只要教主轻装简从,离开分舵,再故意把消息散布出去,李辉岂肯放过这个机会,我们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人们不再嘻哈,把声音放的最低,详细计议了行动方案,并设计出无数突发状况。最后燕平郑重的说,“赵兄,今日各位的所言,你千万不要让月娇姑娘知晓只字片语,她与李辉有过一段痛彻心扉的感情,虽然不至于出卖我们,她可以帮助李辉,这样我们的全盘计划就付之东流了,我不得不提醒你。”
      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谈话的屋顶上,伏着一个娇小的身体,月光折射着他的脸庞,清秀俊美,此人就是夏思宇。
      眼看着人们悄然离去了,夏思宇翻身躺在屋面上,眼角流露出一丝得意。这帮大人们,除了燕师伯,都被我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挑拨鼓动起来了,看来也不用我冥思苦想去引诱父亲离开分舵,让汪爷爷实施他的计划,自有燕师伯代劳。
      夏思宇兴奋的咧嘴笑了,我一个小孩子,居然可以暗中操控大人们的心灵,我是不是很不简单?         
     
      

 楼主| 发表于 2013-4-8 0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7 06:4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偷得半日也神仙
窗外月色柔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儿柔肠男儿胆
       天气晴朗,武夷山深处,荒草漫漫,树木参天。岩石高耸,形态各异,有卧牛状的、有斑马形的、夜鹰展翅欲飞状的、各种天然成型的岩石看得人眼花缭乱,似乎是人工刻意雕琢的,更像是天然而成,无论是谁,到了这里都不免要多看那些各式各样的岩石几眼。
      一行数十人手握利器,艰难的砍草探路,他们每个人都豪气大发,精神饱满的行走着。这些人就是天威教的人们,另外有十几个红衣武士跟随。燕平的确很不错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他已经在山中发现了天魔门的几处秘密通路,就是因为机关太神奇,自己不敢妄动,希望教主亲自前去,如果能够破解这几个机关,就可以轻而易举攻进汪素节的老巢,只要除掉这个武林公敌,我们就可兵不血刃,化解纷争,少伤人命。
      夏云鹏对燕平深信不疑,很快就决定前去试试,既然是秘密破解对方的机关,就不能带太多的人,所以他们只有二十来个人就出发了。当他们走出邯郸分舵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围墙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孩子,他是夏思宇,小家伙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燕师伯真不错,轻易就劝得父亲离开分舵了,很好,他们算计李辉,汪素节,哪里知道李辉和汪素节同样是在算计他。哎呀,江寒准备了大队人马赶去增援,汪爷爷他们对付得了么?李辉也有准备,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夏思宇冥思苦想好一阵,不行,我不能让江寒坏了大事,父亲一定得被汪爷爷‘请过去’,才有未来,可是刚才看到江寒已经在暗暗调集人马,不能让他跟过去,可是,我要怎么样才可阻止他?
      夏思宇暗暗埋怨自己,到底自己还小,考虑事情顾此失彼,我一个小孩子能找到什么借口,过多阻拦必然被他识破,一旦被爹爹知道,他绝对不会饶我。
      半个时辰之后。夏思宇看到大院子里面整整齐齐的走过来无数黑衣武士,排成六列,步伐齐整,一眼看不见边,足有好几千人。最前面的马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江寒。
      江寒他们正走到门口,守卫大门的武士急忙打开大门,江寒一只脚刚刚跨出门槛,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惊叫,紧接着有人快步跑过来禀报,“舵主,有个小孩从墙上摔下来了,伤的不轻。”
      江寒很无意的说,“叫人过去看看,赶紧叫军医啊!”
      “舵主,摔伤的小孩是....教主的大公子。”那人补充了一句。
      江寒吃了一惊,急忙跳下马,几步跑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从衣着上他已经认出正是夏思宇,紧闭着双目,呼吸微弱,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哪,他怎么在教主不在的时候出事?军情紧急,不能拖延,可是万一....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又是在我的地盘里出事!失职之罪,可是不轻!
      身旁一个坛主说:“舵主,您先带领弟兄们出去接应,属下立刻救大公子。”
     “不行!擒获李辉远远不及大公子的安危重要,你带领兵马即刻出发,原地待命,我很快就来。”江寒很果断的说,接着又补充一句,“一定要等我来了再行动,切切不可贸然出击。”
      江寒很不放心,此事一旦处理不好,激怒教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交代一定要等他到了再决定如何行动,见机行事。
      夏思宇摔得很重,右手骨头错位,腿上摔破了好几处。郎中麻利的替他包扎伤口,又接上了错逢的骨头,可是剧烈的疼痛使他两个时辰都昏迷不醒,郎中还说,孩子太小,失血过多,要好好的观察。
      江寒心神不宁的在屋里徘徊,这可怎么办?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夏思宇,如果因为失血过多,伤了性命,我江寒如何向教主交代?可是不赶过去,就会错过抓捕李辉的时机,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江寒坐立不安,他紧紧盯着昏睡的夏思宇,直到他的脸色越来越正常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叮嘱郎中密切关注大公子的情况,千万不可大意。自己慌慌得转身飞跑出去。
      没有人注意到躺着的夏思宇,他的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笑意,这一跤摔得值!他哪里失了许多血?是他跳进院子里,从就近的小厨房里偷来的猪血涂满一身然后跳下去的,摔错位的骨头倒是真的,他故意不用轻功,只稍稍选准方向摔下去。
      荒草蔓延,长及腰身,举步落足之间,好一个荒凉的恶谷。
      大约直行了三四里路,荒谷突然间向南方折曲,转过一个弯,景物又是一变,只见一所茅舍,搭在一座苍古的青松之下,正好挡住了去路。
      茅舍两侧都是峭壁,险恶绝伦,生满了碧绿的青苔,纵然是武功绝高的人,也不易攀登上那峭壁,足有几十丈高。一线山径,直直的通向那茅舍之中。
      抬头看去,绝壁如削,光滑平整,石壁中间,有一条宽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峡谷。深入绝壁深处约三尺,似是天然形成的通道,又好像是人工特意修整的。
      山道渐渐宽阔,也渐渐平坦,仰视苍穹,白云悠悠,苍穹无极,俯视深渊,云雾汹涌,深不见底,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惊险刺激的人间胜境。
      走了两个多时辰,人们都感到有些疲累,燕平提议,去那茅舍之中休息一会儿。
      众人都很赞同,燕平首先进入,只见这间茅舍所有用物都齐全,板凳桌椅,还有一大缸清水,燕平掀起帘子,把人们让了进去,各自坐下休息。十几名武士留在外面守卫。
      夏月娇早就累得不停地喘息,掀开水缸盖就要饮水。夏云鹏急忙出声阻止,“月娇,荒山野岭,当心暗算!”他走到水缸边,取下了风霜剑上的那枚驱毒珠,轻轻的放进水中,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颗珠子,过了片刻,只见驱毒珠的颜色慢慢的转为淡绿。
      “果然有毒!”柳玉茹惊叫一声。
      “这不是毒药,而是迷药,”夏云鹏纠正,“下药之人并不想取我们性命,就是想要活捉我们而已。”
      吴勇急忙说,“教主英明,若非教主细致,我们就会成为敌人囊中之物。”
      “虽然识破了这个计划,但是敌人已经埋伏了大批的人马,作为此计失败之后的补充措施,”夏云鹏淡淡的说。
      “教主如何知晓?”叶兴似乎不信。
      “每个设计之人,都不会这么简单,定然做好了计策失败的打算,各位,如今我们就将计就计,引他们进来。”他走到门口,对那些武士说,“不要和敌人过招,主动让路,燕平你和吴、叶二位舵主立刻出去,准备从外面接应。”
       燕平拱手答应着,带着八名红衣武士和吴、叶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不大一阵,一阵脚步声逼近,四面八方都是身着灰衣的天魔门徒,把这座小屋围得水泄不通,最前面的几个人是裴迪、丁铃、方兆京还有七八个汪素节的坛主们,他们直奔茅舍而来,门口的四个红衣武士已经倒在地上,当先进来的是丁铃,一见此情,不由得意的大笑,“门主所料不差,他们到这里时,定是又累又渴,这一大缸水真是功臣。弟兄们,把夏教主和这几位英雄一起请回总坛。”
      那帮灰衣人齐应着,纵过来,就要动手去捆绑倒在地上的人们,谁知道他们的手刚一伸出去,人们全都一跃而起,夏云鹏微笑,“方坛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你们没有被迷倒?”方兆京骇然问。
       “江湖险恶,在下向来很小心。不敢去享受汪门主准备的水,自然就不会中计。”
       夏云鹏以及天威教人的武功,丁铃他们很早就领教过了,疾呼道:“快撤出去,他们逃不过我们的包围圈。”
       夏云鹏他们根本就不容这些人退出门口,对方人多,不采取各个击破,很难脱身,屋子狭窄,敌人想一起进来肯定不行。必须利用有利形势,所以人们个个施展自己的所学,冲进敌群,灰衣人虽然也是经过训练,怎么也架不住无数一流高手的冲击,很快就躺下数十人,夏云鹏纵身直取方兆京,锋利的剑刃、冰寒的剑气让方兆京大骇,急忙举刀迎住,方兆京除了精通勾魂术,武功实在不怎么样,被夏云鹏这一件震得倒退十几部,身体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墙角,同时,外面又冲进了四十余人,夏月娇挽起长袖,手中利剑像杀猪宰羊一样,几乎是一剑刺死一个,她身手灵巧,轻功高超,感到吃力时就侧身闪过,对于那些使笨力的灰衣人,真是只有受死的分。赵一鸣呼啸着密切配合着夏月娇,两个人谈笑着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挥洒自如的武功,轻盈灵活的身姿,眉目中对彼此的爱护之意,使得一直在全力对敌的夏云鹏都觉得月娇应该能够接受一鸣的感情了。
      不到半个时辰,十个人已经全歼数百名天魔门徒,丁铃、方兆京等人接连吃惊,天威教的人真不简单,就连几个女孩子都如此的勇猛厉害,突然外面有人报告,“方坛主,燕平带着一些人正在与我们外面的兄弟交手,他们很厉害,已经杀了我们百十名兄弟。”
       方兆京转身跑出去,那些第四次进来的灰衣人也接着退出门,夏云鹏、夏月娇、柳玉茹他们也都紧跟着奔出去。
       时已近午,日当正中,山风拂拂,经过一番厮杀的人们感受到丝丝梁爽,外面横七竖八躺着百余人,十二名名红衣武士越战越勇,令丁铃他们吃惊的是,那些红衣武士的武功竟然比燕平他们这几个还要威猛几分,不可思议啊!几个卑微的士卒居然比他们的风云左使还要高强么?天威教真是可怕,难道他们可以兴旺一百多年。
       对面一座小小的山峰上站着两个人,居然是汪海宁和汪月霜。汪月霜大声喊道,“鹏郎,你们真了不起,我早知道,我爹无论想什么坏招也抓不到你。”
       汪海宁面色一沉,“二妹,不准叫鹏郎,我们要尊称他为哥哥。”
      “你认他做哥哥,我已经认定了他是我的夫君。”汪月霜娇笑道。
       汪海宁一脸不自在,又不好再反驳。眼见五百多灰衣人就剩下一百来个了。王兴兄弟刀法精湛,刀光映着日光,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这更让他们防不胜防,转眼又有十几人倒下,梁勤的刺穴剑法更是威力大增,几乎是剑剑都是刺向对方死穴。长此下去,这些人一个都难以幸免。夏云鹏看到这些天魔门徒,想起家人的惨死,恨不能忍,下手不留情,还没用过冲天剑法,浑厚、深邃的内力已经让接近他的人吃不消了。
       汪海宁突然喊道,“双方都住手,我有话说。”
       夏云鹏急忙停手,所有人都不再搏斗了。“汪少门主,有何指教?”
       “鹏哥,我不赞同家父的行为,这件事他瞒着我们,我也是听说之后就赶来了,小弟希望我们不要再打了,好吗?”
        夏月娇向汪海宁投去一个和善的微笑。汪海宁更加觉得羞愧不已,总算爹爹没有亏待月娇姑侄,心里还有点安慰。
       “鹏哥,他们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希望你看在小弟薄面上,放过这些人。”汪海宁恳求的语气。
       “天魔门作恶多端,没有几个好人,都该死。”吴勇愤然道。
       夏云鹏一口应承,“好吧!我们走!”
       群雄十分不悦,还是没有再反对,一起跟随着离开。
       一路走,吴勇、叶兴他们一边左顾右盼,吴勇低声嘀咕:“不该来的全来了,该来的怎么也不出现!”
      “吴舵主,谁该来,谁不该来?”夏云鹏诧异的问。
       吴勇倏然住口,急忙应付,“我是说汪素节居然不来,我们又失去一次机会。”
       夏云鹏淡淡的说,“迟早会来的,纵然今日见不到他,他也逃不掉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4-9 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8 07:0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儿柔肠男儿胆
       天气晴朗,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富贵权名皆是梦               
   
山路险峻,怪石当道,人们不得不翻山越岭,既然汪素节有了准备,他一定会最后出现。这是夏云鹏期待的结果。
      山中飘来一股清淡的梅花芳香,他们置身于一片花红柳绿之中,漫山遍野都是梅花树,梅花开得恣意旺盛,一阵阵馥郁的香味进入鼻孔,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惬意。被阳光照射,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一条弯曲的小径穿过满地的落花,几株青松之下,孤傲地伫立着三五只白鹤,有的引颈长嘶,有的振翅欲飞,还有的精心的梳理着同伴的羽毛,见到有人走近,也不惊闪,似乎见到朋友一般发出欢快的鸣叫声。在这本来就美不胜收的图画上,平添了几分诱人的诗情画意。
      小径的尽头,梅林掩映之间,疏落的搭盖着几间茅屋,白石围墙,荒草当顶,衬着背后的青天,天上白云,云中梅花、花丛光影,影中白鹤,仿佛是神仙庐舍,哪似凡人所居?众人都看得呆了。
      前面又出现了茅屋,可是人们还是有点顾虑,不知道还有怎样的凶险等着。柳玉茹调侃道,“不知道各位英雄还敢不敢进去休息?”
      夏云鹏微微一笑,人总不能怕噎着,就不敢吃饭吧?他在前面径直走向茅屋。
      忽听一声声若洪钟的断喝,“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仙境之中?”
      人们吓了一跳,夏云鹏忙回答,“在下夏云鹏,无意打扰前辈清修,前辈息怒,我们这就走。”
      “呵,好小子,你嘴巴很甜,进来休息吧!”声音比刚才温和一点。
      “多谢前辈!”夏云鹏正要走上台阶,那声音又响起,“喂,和你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
      “哦,他们都是在下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都一起进来吧,童儿,为客人备茶。”
      一群武士守护在门外,夏云鹏最先入内,这栋房子外面破旧。里面很精致,精舍一连三间,第一间摆放着衣物,全都是道士的衣袍、羽扇,还有锄缟家什。中间那屋子摆着书画、玉器,宝石、最里面那间摆放着许多桌椅,桌椅全是木制的,却很精雅别致。靠着墙的那边一张木椅子上,绣着芙蓉、牡丹各色花卉。木椅上坐着一位胡子头发皆白的老者,约有六十来岁,身上穿着一袭蓝袍,双目炯炯有神,头上却戴着一顶道士冠,手里拿着的又是一串佛珠,这身打扮集僧、俗、道与一体,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夏云鹏拱手道,“在下打扰前辈清修了。”
      “不必客气,请坐!”
      夏云鹏道了谢,就近坐在一张别致的木椅上,众位豪杰没有坐,都很好奇的注视着那亦僧亦俗亦道的老者,几个童子献上了香茶。
      老者望了夏云鹏半晌,才问:“小老弟,刚才你说叫什么来着?”
      “晚辈夏云鹏!”
      “你就是那个让天下武林鸡犬不宁、使北唐皇室坐立不安的天威教教主吗?”
       夏云鹏哭笑不得,不知道老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他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老道久仰天威教主威名远驻,武艺高强,天下传颂,四海震惊,还以为有三头和六臂,没想到这么年轻英俊的美少年。”
       “前辈谬赞。”
       老者望望众人“各位英雄为何不坐?”
       朱锡回答,“前辈与敝教主谈话,哪有晚辈的座位?”
       老者笑道,“不必拘束,看得出来,夏教主从来不会如此苛刻的对待各位。坐下好说话,我有许多心里话要对夏教主讲。”
       燕平忽然开口,“道长,聊些闲话还可,如果牵涉时局,还是不说为妙。”
       “老道和贵教主谈话,你是何人?为何插言?”
       燕平拱手回答,“在下燕平,乃敝教教主麾下任风云右使之职。”
       老者轻轻点头,目光锐利的扫视着众人。
       夏云鹏猛然想起什么,把目光投向他,“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前辈就是武林七圣之一的崆峒玉矶道长吧?”
       老者大笑,“不愧为统帅天下第一门派的一教之主,果然有些见识,”顿了一下,又问,“听说你学得了七圣之中四位的绝招,是么?”
      “各位前辈错爱,晚辈受之有愧。”
      “你那位老岳丈还硬朗吧?”
       “先义父已于四年前亡故。”
      “可惜!”玉矶道人吸了口气,“四位老友都甘心不求名分,授你武功,老道也想把自己的几招教给你,小老弟愿意学我的功夫么?”
      “前辈偏爱,恕晚辈不识抬举!”
      “为什么?”玉矶道人瞪大眼睛,不肯相信世间居然还有人拒绝他的武功。
      “晚辈的武功自保尚还可以,不想成为天下无敌之人,一则会生出无穷的野心,祸害苍生,二则,没有对手也很寂寞。”夏云鹏拒绝的理由很简单。
       玉矶道人缓缓开口,“小老弟,只有你这样博大胸怀的人得了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过。你有足够的力量争夺河山,改朝换代。”
       话不投机,夏云鹏生硬的语气,“前辈,你我初次相逢,不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是非恩怨一场空,富贵权名皆是梦,我只想报的家仇,除掉武林公敌汪素节,余外别无所求。”
       “老弟,大唐官吏欺压百姓,肌不果腹,民不聊生,皇帝昏庸无能,重用奸相庄宝杰、于万春。天下人都渴望着有一位盖世英雄,统领精兵猛将解民倒悬,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老弟你就是万千百姓心里的救世主。可不能一味愚忠哦。”
        夏云鹏越发反感,淡漠的语气:“在下无才无能,难当重任,更没有兴趣争名逐利。”
       玉矶道人长叹一口气,“老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晚辈知道啊。你是崆峒派的玉矶道长。”
       “那是我出家后的称号,我就是当年的潼关守将吴玉竹,吴傲、陈庄造反,先帝率领着皇子皇孙逃出长安,当时重病在身的我被太子李清逼迫着来守潼关,太子又因为我是吴傲的堂弟,暗暗防备我,把我一家老少七十余口扣留在长安,我明知必败,还是决心为国捐躯,叛军气势浩大,数十万大军围困潼关数月,都被英勇无畏的将士们打退,我向朝廷讨援兵,李清反说我预谋降贼,不但不肯发兵支援,还将我的妻儿老小斩杀殆尽。受此重创的我对朝廷绝望了,无心再卖命,伤亡无数之后,潼关失守了。
       “太子李清即位之后,掘我祖灵,毁我家园,但凡与我有一丝一毫关系的人都没有幸免,长安城内,尸横遍野。我满腔怨愤,誓死报仇,怎奈李清父子君临天下,我人单势孤,孤掌难鸣,万念俱灰之下,我出家于崆峒,做了道士。”
       玉矶道人面容惨淡,似是被家破人亡的痛苦折磨的憔悴萎靡,语气含悲,再也没有初见时的幽默之言,停了一下,他又开口,“多年来,我努力的迫使自己忘掉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安心归隐道观,可是今天,见了你和这么多位血气方刚、壮志豪情的英雄,使我感触很深,早已淹没的仇恨复又燃起。如果我手里还有兵马,我一定会打进长安,除掉昏君父子,忠奸善恶,都是一念之间。反叛就反叛,我倒想把他弄假成真。可惜我孑然一身,无力再为亲人雪恨。老弟,大唐的江山已经是风中残烛,昙花将谢,受昏君迫害的四分五裂、妻离子散之人不计其数。老弟你拥有着数十万胜过官兵百倍的兵力,为何不为苍生百姓着想,举兵反唐,另建太平盛世呢?”
       夏云鹏听的十分狐疑,他搞不清楚这位老道是不是真的潼关守将吴玉竹?吴傲作乱之时,他不过七八岁,很多悲壮的事例他倒是听说不少,吴玉竹的遭遇也有耳闻。玉矶道人真的是吴玉竹么?
       无论他是谁,夏云鹏都不会为之动心,“前辈,历朝历代,昏王暴君数不胜数,每个朝代刚刚建立,都很注重百姓意愿,孟子曾经提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观念,虽然没被帝王采纳,毕竟在开国之时还是重在收服民心,一些君王也曾如此勉励自己,要求臣僚。但是江山永固之后,难免有不肖子孙忽略仁德,偏重享乐,不再过问百姓的疾苦和死活。他们打江山的时候,口口声声解救民众脱离苦海来骗取广大百姓的拥护。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需要老百姓的支持。
       “在战争必胜的三个要素天时、地利、人和中,后者尤为重要,一旦得了天下,就把苍生黎民抛在脑后,任凭官吏横行乡间。本朝开国君主李默父子都是仁义之君,他们创建了传颂万载的‘天德盛世’,天下安宁,百姓和乐,是他们的子孙漠视了祖先的政绩和仁爱之心。变得肆虐、残暴,其实,哪个朝代又不是这样呢?
       “就算我夏云鹏灭了李唐,建立了新朝,我可以善待功臣,爱惜百姓。但是我不能保证,我的子孙后代也能做到。多年之后,也许我的后人还不如如今的李清父子。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我不想让他们兄弟为争皇权父子反目、手足相残。我不能把这害人不利己的事业建立在千万百姓的尸骨之上,那只能求得一时的太平,这个代价也太大了,道长美意,在下心领。”
       数十位英雄都认真地听着他这番剖白,这也是夏云鹏很想对他们说的话。今天才听到他不肯夺天下的全部的理由,说起来确实如此,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看得开,不然哪里会有朝代的更替?
       玉矶道人显然很失望,“没想到你这位最有希望改朝换代的大英雄竟是如此的淡薄名利,我只能认为你怯懦、愚昧、顽固,我看贵教的各位英雄豪杰和几十万士卒未必都和你一样豁达,不争功业。你既然没有什么野心,还不如把兵权让给那些有志气、有理想、有胆识、敢拼敢闯的真豪杰。”
      夏云鹏并不生气,淡淡的问:“道长以为本教何人最有魄力?”
      “贵教英才无数,哪一个都比你有出息,比如这位豪情不减的燕左使。”玉矶道人的话非常刻薄。
      燕平被此言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阻止:“道长千万不可乱说,这是篡位大罪,燕某可不敢背上叛逆罪名。”
      夏云鹏还是很平淡的语气,“我们已经歇息过了,就此别过。”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燕平心里很不安,紧紧跟随着夏云鹏,好几次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样开口,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可是就这样沉默,教主一定会怀疑玉矶道人和我的关系。
      倒是夏云鹏先说话了,“燕兄,只要不是你安排玉矶道人对我说那些话,你又何必紧张,我又不是多疑、残暴的北唐昏君,轻易就相信他的挑拨了么?”
      燕平感到一股凉风忽然吹透他的肺腑,教主的话有弦外之音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9 06:4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六章  富贵权名皆是梦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何惜百死报家国

       午后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大千世界再也没有了盎然生机,似雨而又非雨。
      之后的行路中,再也没有看到一个天魔门的人出现,而这一群人各怀心事,也很少说话。
      山崖间,绽放着一枝枝、一簇簇可人的杏花,那是含苞待放的杏,杏花本来是粉白的,而含苞之际,却又鲜美如桃,那些杏,或一枝,或三两枝,从或高或矮的地方伸出来,有的像探首翘视状,看不见一颗完整的树木,三三两两的,半明半暗的杏枝以下,一片灰蒙蒙、白茫茫的雨丝雾气笼罩着整个山谷。
      但听得爬山越岭的脚步声和枝叶被震掉的哗哗声。燕平一直都在不安之中,他没料到玉矶道人会当面说出那几句话,一旦教主生疑,不但影响我们的情分,更是牵涉到计划的顺利与否?
      空山寂寂,四下无声,越走越荒芜,夏云鹏感觉到汪素节应该不会出现了,打算马上返回。
       走来走去,一大群人居然迷了路,前面出现一个三岔路,谁也摸不准应该走哪条?中间有一片宽广的平地,地上一层薄薄的青草,四周绿荫覆盖,苍翠的万年青被午后的阳光照得更加碧绿,没有丝毫妥协。
       走在最前面的夏云鹏蓦然抬头,路中间静静地站着几个人,赵一鸣、吴勇他们暗暗高兴,对面人群中,真的有那位皇太子李辉。另外还有几个人也不陌生,是宁都王杨子建之女杨柳、怀远节度使韩忠之子韩奎,大内御林军统领萧逸。
       李辉含笑望着夏云鹏,“二弟,真巧啊,你我兄弟还真有缘,荒山野岭都能碰到。”
       夏云鹏冷然回答,“是很巧,巧到刚刚相遇,太子殿下,你可真是有心人,时时处处都在跟踪我么?”
       “二弟,我们兄弟何必要如此的生疏?”李辉依然含笑。
        “太子殿下贵为未来的天子,在下不过一介草莽,岂敢高攀?”夏云鹏还是冷冰冰的语气。
       李辉不顾及的和他说话,把目光投向夏月娇,无比的爱怜,“月娇,你还好吗?”
       夏月娇没有一点表情,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
       夏云鹏厉声说,“相遇也好,上次我已经和你割袍断义,我们不再是兄弟,我说过,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为我宝鸡分舵殉难兄弟报仇之日。”
       李辉还是只顾着把深情的目光放到夏月娇身上,“月娇,我一直都在等你,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所爱,知音难觅,真爱难求。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心里也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可是我身为大唐的太子,没有办法啊!”
       赵一鸣厉声斥骂:“李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你骗去了月娇一片真情,居然忍心欺骗她,猪狗都不如,今日我要为月娇讨还公道,让你去阴曹地府做皇帝。”
       “赵公子,月娇此生只爱我,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了,你如何努力都是枉然。我给她的是八千万女人的向往,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至尊,你能给她什么?不自量力。”李辉轻蔑的说。
       夏月娇开口了:“李辉,纵然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出家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你。我已经做好准备,嫁给赵一鸣,他才是我最应该爱、也是最爱我的人,风雨同舟,白头偕老,你不用再妄想了。”
       “月娇,我知道你在和我赌气,我有信心,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嫁给赵一鸣的。”李辉笑道。
       “哼,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气,我终于发现只有赵一鸣才是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以前是我太蠢了,没有发现真爱一直就在身边。你以为你是大唐未来的天子,就比任何人高贵么?在我心目中,你还不如我龙腾山庄的一条狗。”
       “月娇......你.....”李辉俊面通红,“月娇,你真的为了赵一鸣这个蠢蛋,如此贬低我的价值么?”
        赵一鸣早就没了耐性,拔出长剑,就要动手。
        李辉一摆手,“赵一鸣,本王还有话与二弟说,说完了,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天地之间是不允许有两个人同时爱上月娇的。”他转向夏云鹏,“二弟,为兄这次前来,是要接你和皇妹回京城与父母团聚的。”
       “你们李家蓄谋抓我已经非一日了,恐怕你还得失望。”夏云鹏淡淡的说。
       “二弟你是霜妹的丈夫,是父皇的东床驸马,若果肯跟我进京,父皇一定封你为异姓亲王,统管大唐兵马,也不次于你天威教教主的地位,何必一定要和朝廷作对呢?”
       “在下从来就没有和你们作对,倒是你们一次次的挑衅生事,在下向来不追求名利,更是不在乎做什么王爷。”
       “可是,皇家在乎啊!大唐公主的夫君,皇上的女婿,不能只是一介草莽。二弟,为兄真心的劝你,放弃与朝廷的对抗,解散天威教吧!这样僵持下去,受苦最深的还是老百姓,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燕平怒叱:“奸贼,新仇旧恨今天一并清算。”
        “燕左使,父皇已经赦免了你的罪过,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何必死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江湖门派呢?”李辉十分诚恳的语气。
       柳玉茹冷冷的接口,“总有一天,我们会让这个门派名也正。言也顺的。”
       夏云鹏懒得再听废话,“李辉,你不必多费口舌,终我一生,也不会去你们以为很高贵的家,霜儿也甘愿同我一起天涯漂泊、粗茶淡饭,你是霜儿的亲哥哥,如果不是有血仇,我也不想和你翻脸。命运迫使我不得不找你报仇,动手吧!”
       李辉深深地叹气,“二弟,你是我今生最好的知己、兄弟,我所见过的人中,最最敬佩的英雄好汉,我只想和你永远做朋友,世世代代至交,不想和你为敌。”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看重我,我不能让你失望,只好把这英雄气概做到底了,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夏云鹏的声音犹如钢铁般坚硬。
       群豪纷纷请战,每个人都很不得把李辉千刀万剐,夏云鹏摆手,“各位不要插手,就让我代表七十万兄弟与他了断这场血海深仇吧!”
        李辉彻底的失望了,忽然一击掌,从四面八方的草丛里涌出无数官兵,把他们团团围住。
       夏云鹏并不吃惊,“原来你真的早有准备,这样也好,夏某可以心安理得的向你讨债。”
       萧逸走过几步,很殷切的语气,“夏教主,抗拒捕捉,罪加一等,太子殿下奉了皇上的圣旨,身不由己,你还是放弃抵抗,和我们一起进京吧!”
       群雄义愤填膺,虽然身处包围圈,却没有一个人胆怯,凭他们的身手。以一当百不成问题,一定能够坚持到江寒带领大军赶来助战。“教主,今日之战,我们稳操胜券,一定不能再留情,请教主下令如何迎战?”燕平拱手问。
       “燕平,吴勇,能不伤人,尽量注意。”
        “鹏哥,他们依仗人多,倚众凌寡,我们如果再留情,只有引颈受戮,对不起,一鸣要尽己所能,大开杀戒了!”赵一鸣最先杀入官兵群中,王兴兄弟,梁勤,燕平、柳玉茹、夏月娇,吴勇。叶兴等人也先后上阵。
        李辉猛然厉喝:“不准伤害月娇和二弟,其余人众,格杀勿论!”
       “混蛋!谁要你留情?”夏月娇咬牙怒骂,官兵虽然人多,都是只会三招两式,打退一批,又有一批补上。轮番出击,不给他们以喘息的时间,众人虽然武功很高,但是车轮战是最消耗敌人体力的战术,历来都是最常用的办法。
       夏月娇娇喘吁吁,香汗淋漓,柳玉茹也感到很吃力,她们两个女孩子一直都和男人一起,付出同样的力气,让这些大男人们感到羞愧。柳玉茹的霸王鞭威力无穷,官兵只要挨着一点边,就非死即残。
       夏云鹏站在圈外,看到那十几个红衣武士,身手矫健,招式精猛,一个人就可以和萧逸、杨柳、韩奎三个人打成平手,不但李辉感到吃惊,就连夏云鹏都是第一次看到天威教的红衣武士放开手脚与人动武,他们一人居然可以和朝廷赫赫有名的将军打成平局。心里十分震惊。
       李辉瞪大双目,越发害怕,一个小小的士卒竟然能够打败三位名将的子女,他们个个都能够做到将军,为什么会甘居人下,做一个江湖门派的护卫呢?他惋惜的摇头。
       夏云鹏紧紧盯着李辉:“太子殿下,我们两个似乎别无选择,应该动手了吧?”
       “为兄不是你的对手。”李辉说的很坦然。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了断,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我不会轻易让你丧命,你以皇家贵胄的万金之躯和我这个江湖草莽过招,那是夏某天大的荣幸,我要让你体体面面的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请吧!”
        李辉十分不情愿的拔出长剑,夏云鹏双手握剑,平举胸前:“方兄,在下与人过招,从来不先出手,这是本教的风霜宝剑,能削断任何神兵利器,你要当心了。”
       李辉不得不打起精神,他知道这一次夏云鹏是铁心要和他拼命了。用出了飘香剑法最后一招‘行云流水’,但见剑光如云如水,洋洋洒洒,一片混沌,仅仅出了一招,李辉就发现,自己再练二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夏云鹏的却没有尽全力,出手像是在玩游戏 ,李辉虽然是腿圣陆青云的弟子,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学武不太认真,只是用作掩护自己身份的一种手腕,今日一交手才后悔当初不用功。尽管对方始终让着他,他仍然感到很吃力。
       那边险象环生,战斗极为猛烈,吴勇杀死杀伤无数官兵,自己肩头也中了一剑,梁勤的刺穴剑法虽然百发百中,还是难以抵挡洪水猛兽般蜂拥而来的官兵群,他的胸口中了几刀。
       燕平见二人受伤,拼力冲开一条路,来到二人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们。赵一鸣一边撕杀,一边吼道,“鹏哥,这里生死攸关,你还有心思陪着你的义兄玩游戏,梁大哥和吴舵主都受了伤,快点过来。”
       夏云鹏这才转头去看,心里一震,撤了剑,脚尖轻点,腾空飘飞。落在他们的身侧,一抖长剑,全部内力凝聚手腕,用出了冲天剑法,只看得见一片剑影闪烁,围过来的官兵数十人顷刻间倒下,这一剑,终于震撼住了所有的官兵,他们骸得呆了,不由自主的停止攻击。
       李辉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天威教镇教剑法的威力,看来今日要大费周章了。短短一刻,李辉再次命令官兵围住他们,累也要累死他们。夏云鹏出手狠辣,剑剑威猛凌烈,冲天剑法五招先后挥出,一气呵成,刀光剑影,惊鸿激射,死在这五剑之下的人,可能有一百多。
       官兵们无比的忌讳他,出招躲着他,奔着其他的人攻击。这时候,情况更为凶险,吴勇前胸又中了一刀,梁勤的后背也被一个官兵刺了一刀。萧逸为了速战速决,少伤亡官兵,即令后面等着接替的官兵放箭。
       顿时间,空寂的山崖间密如下雨般的弓箭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天威教的人们不但要对付官兵,还得设法躲避弓箭,心里暗骂,朝廷的人真的很无情,两方混战,他们居然敢射箭,可想而知,被弓箭射中的人十之八九都是没有轻功,行动笨拙的官兵。场内惨不忍睹,不大一会,满地都躺满了尸体。李辉吃惊,命令官兵不要再上,就用弓箭射他们,看他们能撑到何时?十二名红衣武士有七个中箭倒下身亡,箭雨更为猛烈,这样下去,他们随时都可能丧生在箭阵之下,燕平、赵一鸣他们十分纳闷,江寒不是随后就跟来了么?为何还不出现?  
         

 楼主| 发表于 2013-4-11 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0 06:4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何惜百死报家国

       午后的天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间最苦是情种
燕平他们苦苦的支撑着,躲避着敌人的弓箭,心里暗暗着急,江寒为何还不来?就算带着大军行动缓慢,已经四个时辰了,也该到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今日要弄巧成拙,我们全都得被朝廷一网打尽么?难道真的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不时有人受伤,还有两位分舵主中箭倒下,是死是伤,根本就没时间去查看。燕平心里有点后悔了,难道我们的行为真的不被上苍认可,是在玩火自焚吗?夏云鹏虽然精力充沛,但是他一人如何能够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正在所有人都感到力气快要用尽之时,忽然尘烟滚滚,四周响起震天动地的喊声,出现了数千身着黑衣的天威教教丁服饰的人,当先冲过来的一人正是咸阳分舵主江寒,夏云鹏无比的吃惊,江寒怎么会来?出发前,我没有交代他赶来接应啊?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布满四周的山崖,巨石,草丛树梢,李辉骇然,紧盯着夏云鹏,“原来二弟也是有先见之明,小弟真的很不自量力。”
       夏云鹏正要解释,吴勇吼道,“李辉,今日就是你为亡者偿命之期,去死吧!”吴勇一抖长剑,急刺而来。
      江寒已经下令搭弓放箭,全部射杀官兵。夏云鹏急道“江舵主,不得放箭,只要李辉放弃抵抗,放他们走。”
      江寒没有答话,弓箭还是密密层层的飞向官兵,夏云鹏一再喝令住手,但是此情此景,他又如何能够控制义愤难平的人们?无数官兵身亡之后,排山倒海般的黑衣士兵涌过来,山野间刀枪剑戟碰撞之声在空旷的山里传出老远。
      里面的群雄也各自打起精神,从里面杀出去,呼应外面的自己人,这些官兵早就筋疲力尽了,如何经得起数之不尽精神健旺的天威教人冲击?只用了半个时辰,七八百名官兵就全部阵亡。萧逸等四个人已经被围在核心,江寒喝令放箭,射死他们。
      夏云鹏正要阻拦,忽听王兴喊道,“吴舵主,梁大哥,你们千万不要死啊!”
      夏云鹏飞扑过来,疾呼一声:“梁勤,吴舵主,”他顾不得看他们的伤势,双手齐出,同时抵住他们的命门穴,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注入二人体内,护住他们的心脉,然后命令红衣卫士赶快送他们回去抢救。
      忙完之后,夏云鹏这才站起来,看到了那边的形式,李辉他们极力与弓箭搏斗之后,精力殆尽,很快就被江寒封住穴位,萧逸、杨柳、韩奎三人被黑衣武士抓住。江寒手举利剑,就要刺入李辉的身体,他急叫一声,“江寒住手,不可以!”
      “教主,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报仇么?难道抓到了李辉,还不能杀他么?对不起,请恕属下抗命,我要杀了李辉!”明晃晃的剑尖离李辉只有数寸了。
       突然,扑过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伸手攥住了他的剑,是夏月娇。“江舵主,剑下留情!”她的声音颤抖,到如今,她才终于表现出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真实感情,她始终没有减弱对李辉的爱,生死相知、刻骨铭心的爱情,如何能够轻易忘记?
       “月娇姑娘,李辉欠了我们万条人命债,不能放过他。”
       “江舵主,我爱李辉,从来就没改变过,尽管不能在一起,可是我的心已经交给他了,我愿意替他赎罪,如果杀我可以为死去的无辜雪恨,月娇无怨无悔。”夏月娇凄然叹息,孱弱的身体缓缓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夏月娇是如何深重的爱着李辉,夏云鹏十分烦闷,又很同情妹妹,感情付出换来伤悲,如今还要为了他再次揭开心灵上的疮疤,他鼻子酸酸的,几乎要掉泪了。
       “月娇.....”李辉更是震撼,原来月娇自始至终一直都还爱着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他十分愧疚的开口,“月娇,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生命,我对不起你,你说得对,我还不如一条狗,狗尚且知恩图报,可是我没有珍惜你,反而伤害你,我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续此缘吧!”
       “虽然来世我也不想再认识你,但是今生我还是希望你做个好人,然后才是一个明君。”
        江寒犹豫了一下,偷眼望了望夏云鹏,没有在意月娇的恳求,暗暗咬牙,利剑嗖的一下冷不防刺了过去。眼看剑尖就要刺入李辉胸膛。却在离胸腹半寸处无法前挺了。人影一闪,夏云鹏两根手指夹住了剑尖,叱道,“江寒,你好大的胆子!我早就叫你住手了,你竟然把官兵全都杀了!”
       “李辉不死,我教兄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江寒大声说道,“只有杀了李辉,教主才会不得不反唐。”
       “退到一边去!”夏云鹏喝道。
       江寒看到教主铁青的脸,心里一凛,不敢再辩,垂首退后。
       燕平跃了过来,“教主,李辉作恶多端,欠下无数血债,教主就这样忘记了仇恨吗?”他真怕夏云鹏心血来潮,又要放走李辉。看起来,要让教主为死难者报仇,比登天都难。
       “如何报仇,夏某自有主意。我们与杨姑娘他们并无仇怨,杨姑娘,三位从哪里来,请回哪里去,放开他们!”
       黑衣武士应声松开了杨柳三人。
       “我们的太子殿下被擒,叫我们如何回去复命?”萧逸急忙说,“太子欠各位的债,就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替他偿还吧!只要夏教主肯放了太子,我们几个任你处置。”
       “一人做事一人当,冤有头,债有主,宝鸡分舵是毁在李辉之手,就算我有心放过他,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夏教主,全歼宝鸡分舵得人也有我们三个,我们的手上同样沾着贵教兄弟的血,你就杀了我们吧?只请你放过太子殿下。”杨柳跨进进步,急促的说。
        夏云鹏没有理会她,唤了一声:“王兴,王忠,我把李辉交给你们,在我没有决定如何处置之前,你们要保证他毫发无伤。”
        兄弟俩走过来,把李辉从地上拖起来。
        夏云鹏扫扫群雄,冷然道,“各位不要心存侥幸,王家兄弟是地痴老人的嫡派传人,你们最好不要妄生邪念。王兴,王忠,若有人胆敢乱来,也不管企图救人还是害人,都给我杀无赦!”
        兄弟俩急忙拱手回答,“小人遵命。”
       “夏教主,我们在阵前失去太子,回了长安,我们还能活得了吗?”杨柳说。
        燕平十分不耐烦的口气,“三位休要再苦苦纠缠,若然两军对战,敝教死伤多少人都是学艺不精,咎由自取。但是李辉用的是卑劣手段玩弄阴谋诡计,屠杀没有反抗能力的无辜者,这笔血债岂能善了?”
       “夏教主,我们不敢回去,就留下来陪伴太子吧!”韩奎急忙说。
       “你以为本教得分舵谁想进去都可以么?”柳玉茹冷冷的说。
        萧逸万般无奈,“还请夏教主极力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几位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么?”夏云鹏反问,“夏某只是答应今日不杀李辉,但我不敢保证日后也不会杀他。所以,我没有义务向你们承诺什么!如果朝廷还是不肯罢休,还要苦苦相逼,万般无奈的时候,我就可能斩杀李辉誓师起兵。”
       韩奎厉声质问,“夏教主曾经口口声声不会造反,以苍生为重可你扣押皇太子,公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又说明什么?”
       “我不反朝廷,并不代表不报私仇,我只针对李辉一人。”
       “自古以来,君王就是国家的象征,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夏教主对皇太子不敬,就是反叛作乱。”萧逸大声说。
       “如何给我定罪,那是你们的事。”
       杨柳比他们两个大男人聪明,当着天威教的属从,任我们磨破嘴皮,他也不可能放了太子的,她很和蔼的换了一种口吻,“夏教主,我希望你能明白,太子是在我们三个保护不力的情形下被擒的,一旦他有事,别说我们性命不保,就是我们三个家族,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也将受灭门之灾。为一批无辜之人报仇,而将另一批无辜的人送上绝路。夏教主胸怀博大,仁义善良,我想你断不会这么做吧?”杨柳双目闪动着信任与诚恳的光彩。
       夏云鹏暗暗敬佩,这个杨柳不愧为宁都王之女,将门之后,巾帼英豪,智慧无双,这比一味讲道理、恐吓、哀求有力得多。他淡淡的说,“在下会考虑为李辉争取一线生机,不过形势所迫之时,在下也不敢向你们承诺什么,你们可以走了。”
       杨柳看了看满地的尸首,“这些阵亡官兵....”
       “不用各位担心,夏某立刻派人收葬,不会让他们瀑尸荒野。”夏云鹏截口说完,回身说,“江寒,即刻叫人打扫战场,掩埋死者遗体。”
       “属下遵命。”所有人都起手来,挖了一个特大的坟墓,数百具尸体全部入土,战场上的血迹也很快清洗干净。
        杨柳等人怅然若失,垂头丧气的走了,一步一回头,主子落入敌手,很让他们痛心,却是无能为力。
      
  
      

发表于 2013-4-11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3 06: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

父子选择不相认,这个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哦,现在还有没有或者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呢?

发表于 2013-4-11 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6 06:4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浪淘尽英雄种     

       燕平默默地坐 ...

这个孩子还有什么高招呢?

发表于 2013-4-11 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0 06:4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何惜百死报家国

       午后的天 ...

朝廷会对他们有情吗?有情还是朝廷吗?

发表于 2013-4-11 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1 06:4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间最苦是情种
燕平他们苦苦的支撑着 ...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人间最苦是情种之说,我还是首次听说,真有意思!

 楼主| 发表于 2013-4-12 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pzj737618411 发表于 2013-4-11 09:1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人间最苦是情种之说,我还是首次听说,真有意思!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昨日寒鸦一片愁

                    如水的金波月色静静地洒在叶子和花上,和着露珠,使人感到寒气袭人,湖水中倒映着岸上所有的光影,除了浓密的假山,五颜六色的花池,郁郁葱葱的树荫。还有三个人,一对少年男女,还有一个几岁的男孩。
      那一对少年男女坐在湖畔,四目凝望着湖水,心情也像湖水一样,波澜起伏,不能平静。心事很重的神情,不时传来叹息声。那个小男孩在几丈外精神焕发的练着拳脚,他是夏思宇,一边练武,他心里很高兴,父亲一点都没有疑心我,江寒他们也没有人怀疑是我故意拖延时间,不过说起来也很危险,父亲他们差一点就落入朝廷之手。幸得江寒还是到得极时,否则....想起来也让他后怕。如今李辉就在分舵里关押着,没有人敢去对付他,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如果可能,杀了李辉,断绝父亲的退路,那就大功告成了。王兴兄弟应该不会想到我的目的。
      夏思宇忽然停下,因为他听到爹爹和姑姑正在谈论李辉。
      夏月娇幽幽的叹息一阵,情不能已的吟道,“昨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叫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栏杆不自由。”
      “月娇,你居然还是这么深的爱着李辉,真让我担心啊!”夏云鹏回身无限爱怜的望着她,
      “情丝已经牢牢的拴住了我的心,铭于肺腑,如何忘得了啊!”夏月娇柔目失去往日的神泽,“哥,真爱无悔,你不是已经冲破道道阻碍,也要和霜嫂在一起么?我很清醒,我和李辉此生是无缘相守的。但是我无法强迫自己不去爱他,我眼见他危在旦夕,哪里还忍得住?哥,就算我求你,放了李辉吧!”
       夏云鹏淡淡的说,“我其实可以理解李辉身为皇太子的无奈,就算不为你,他也是霜儿的胞兄,我也很想放过他,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想引起众怒,更是越发不好收拾。”
       “那么,你把他带回来,这里的人个个都恨他,一旦有人对他不利.....”
       “你不要担心,他们虽然不满,还没有敢明目张胆的行凶,我在周围布置了机关,王兴兄弟武艺高强,没有人近得了他的身。”
       夏月娇还是忍不住忧虑,“我真怕这帮人有一天失控,哥,我觉得这次的事,不是偶然,一定有人设计,李辉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出去?我认为他们故意引诱李辉出来,目的就是断绝你的和平决策,不得不反唐,而且这不是一个人办得到的。”
       夏云鹏猛然一震,“你是说,我们内部有人蓄谋了这次的事?”
       “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那个玉矶道人,一个出家人,居然也搅了进来,我看得出,那几间精舍,不像是住久了的,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新的......”
       夏云鹏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哥,既然打定主意不争夺天下,就不要把李辉扣押在此,不然,将来真的要难以收拾。”夏月娇伸手摘下一株海棠,放在手上轻轻摆弄着。
       “月娇,你赞成哥哥造反么?那样你就可以拥有公主的名分哟!”夏云鹏突然问。
       “如果我想要富贵,直接嫁给李辉就好了,那可是皇后的尊荣啊!”夏月娇轻声说。
       “既然如此,月娇你大可安心,不久之后,李辉仍然是北唐的太子、皇帝,一切都会过去的。”夏云鹏喃喃低语。
        夏月娇莫名其奥妙的说,“哥,你这话大有深意。”
       “姑姑,我爹他是要解散天威教。”不知何时,夏思宇站在他们身后接过话头。
       夏云鹏骇然站起,叱道,“宇儿住口,不准胡说。”
       “爹,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姑姑又不是外人,你怕什么?”夏思宇笑道。
       夏月娇吃惊的望着他,急问,“哥,思宇说的是真的吗?”
       夏云鹏轻轻点头。
       “你都想好了,决定了?”
       “想好了,但还没最后决定。”
       夏月娇沉默了,心里无比震撼,哥哥真的是一个虚怀若谷的好人啊。
       夏思宇走到旁边,坐在夏月娇身侧,开口说,“姑姑,如果你还爱着李辉,就不要管他是什么人,应该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夏月娇粉面泛红,急忙喝斥。
        “姑姑,宇儿虽然还小,但自幼看到我娘的痛苦生活,我深有感触,一个人如果与无缘的人走到一起,那也是一世的悲哀,只有两情相悦的两个人结合,才是幸福美满。姑姑你如果不喜欢赵叔叔,千万不要嫁给他。那会重演我爹娘的悲剧。我受够了父母不和的痛,不想让我未来的弟弟妹妹们重蹈覆辙。”夏思宇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夏云鹏和月娇都以讶然的神情盯着他,真不可小看这家伙,阅历丰富的仿佛七八十岁的风霜老人。
        夏月娇不由得把他当做同样界位的人来解释,“宇儿,我和李辉是不同世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我会忘了他,设法爱上赵一鸣。”
       “姑姑,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你还爱着李辉,其他的都不必顾虑,我相信爹爹也是这个意思,是吗?爹爹?”夏思宇仰脸问。
       “小鬼头,越发不像话了。”夏云鹏虽然在斥责儿子,语气却很和蔼。
       “人世间,爱固然重要,但还是要考虑两个人的背景、性格的差距,宇儿,你还是因为太小,许多事要考虑周全,否则进退两难,我们成年人都看不明白,何况你一个小孩子?李辉在意的是他的万里江山,而这一切对我来说,全都是身外之物,这就是我们认知的差别,这样的感情难以长久,为了将来不至于痛苦懊悔一生,我唯有挥剑断情缘,长痛不如短痛了。”夏月娇完全是把思宇当成一个同龄的人来对待。
        夏云鹏痴痴得听着,心神不宁,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月娇,这个纯洁善良的女孩?突然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即逝,夏云鹏一跃而起,无比骇然,今夜的话大多是机密,一定有人偷听。他急速的追了出去。
        那黑影轻功真是高明,夏云鹏追到分舵大院,居然连影子都没了。惊动了守卫,数百人一起挡在路中央,待得看清了是他,急忙跪下赔罪,
       “你们有没有发现可疑人?”
       “回禀教主,没有看到,一只鸟都没有飞进去过。”
       “不好!”夏云鹏惊叫一声,箭一般的转身射进了院子,此时才醒悟过来,中了敌人调虎离山计。今夜为了清静,特意遣退了那座湖泊的守卫,敌人一定要对付月娇和思宇。
        正如他所料,当他返回那里时,这儿已经围着了无数红衣武士和黑衣教丁,灯笼火把把周围照耀的如同白日,人们手握利器,虎视眈眈,但是谁也不敢贸然冲过去。因为夏月娇姑侄俩被几个黑衣蒙面人擒住,明晃晃的钢刀夹在他们的脖子上。
        夏云鹏不得不停下脚步,猜测着这几个人的来历,难道他们是杨柳等人,为了进来救李辉?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暗号,如何进得来?要不就是混进我们的队伍里?
        夏云鹏正在设想着来者的身份,一个黑衣蒙面人说话了,“夏教主,不要以为在你的巢穴中,只要我们几个的手稍微动一下,你的宝贝儿子和唯一的妹妹就会命染黄泉,横尸当地。”
        夏云鹏十分平静地问,“阁下三位是如何进来的?要干什么?”
        “如何进来的你就不要关心了,你只需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就成。”另一个高个子蒙面人说。
        “天威教创建一百八十多年,有人混进分舵尚属首次,所以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想怎样?”
        “请你带路,领我们去你藏着七千八百多种药的地道里,亲手撤掉机关,并独自一人放火烧掉那些药物,我们保证不会乱来,甚至你杀了我们都无所谓。”最矮的那个蒙面人说。
       夏云鹏终于弄清楚了,绝对不是朝廷得人,他们要我放火烧了解药引子,那就是说他们知道我要解散天威教。如果是朝廷知晓,支持还来不及呢?一定是天魔门得人,处心积虑的要毁掉我来之不易的解药引子,目的很明显,要逼我走极端,真的举兵造反,用心险恶。人质在对方手里,无论我出手有多快,都可能使他们姑侄受到伤害。
       燕平骇然喊道,“教主,不可以!”
       夏云鹏十分纳闷,我的计划除了燕平、柳玉茹师兄妹,就连月娇也才刚刚知晓,汪素节又是如何得知的?这就是说我的底细和目的全都在汪素节掌握之中?
       “夏教主,犹豫什么?难道说那些药比你儿子和亲妹妹的性命都还重要么?”高个子蒙面人冷然问。
       “我在想,你们费尽千辛万苦混进来,只要我毁掉一些药,也太没胃口了,担心你们过会儿还会漫天要价,想先做好准备。”夏云鹏微然一笑。“三位,这边请,我照办就是。”
        一个蒙面人大笑,“只要毁掉你精心准备的药,就大功告成了,比抢占你的咸阳分舵重要千万倍。”
       夏云鹏在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像燕平投去一个轻微的眼神,谁也不曾留心。
       “等一下!”一个蒙面人喊道。
       “阁下还有何吩咐?”
       蒙面人指指周围林立的人群:“叫他们不要跟过来,更不准耍花招,免得我兄弟几个心头一慌,失手误伤了夏教主你的亲人。”
       夏云鹏回头说,“你们不准跟过来,呆在原地待命。”
       “是,教主。”所有人都答应着。
       夏云鹏步伐稳健的走在前边,三个蒙面人挟持着月娇姑侄在后,穿大院,过花厅,绕湖泊,一道道的长廊飞檐,总也走不完。此时,整个分舵火光明亮,人山人海,但是都鸦雀无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眼前走过。夏云鹏终于进了一个大院子,接着迈过四道门槛,进了一间小巧别致的小屋。
       “地道就在这里,各位下去吧!”
       “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自己打开机关,小心点,别伤了你的儿子。”一个蒙面人冷然提醒。
        夏云鹏伸手在白色粉墙上一按,只听得哗啦声响,平地上裂出了一个宽大的口子。
        “夏教主,委屈你亲自带路,先下去吧!”一个人拉长声音说。
        夏云鹏依然带笑,左手忽然在身后一模,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掉下了一张大网,犹如铺天盖地一般,又像是量着这座小屋子做成的,三人惊骇万端,躲也无处躲,不顾一切的后腿,那张网完全覆盖着屋子,他们还是被套了进去,越挣扎,套的越紧。
        “燕平,你在吗?”夏云鹏拍拍手上的尘土问。
        “属下听候教主吩咐。”门开了,燕平带领十几个侍卫走进,拿开网套。飞快的扶出了月娇和思宇,几个武士扑过把三个蒙面人五花大绑起来。



 楼主| 发表于 2013-4-12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06:3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昨日寒鸦一片愁

                     ...

                                             第一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径通幽处,梨花独徘徊。一座楼阁耸立着,好大、好威武的排场!那座楼阁完全是白雪似地玉石堆砌而成的。台阶有百级,气势磅礴,百级台阶石色都是晶莹如玉一般。
       中间的屋顶上,覆盖着绿色的琉璃瓦,在夕阳的照射下,翠绿色的和雪白的宝光,相互辉映着,使人有一种肃然起敬、畏惧、眼花撩乱的感觉。这里真的有如天上宫阙,其富丽堂皇何止胜过皇宫?恐怕天庭的仙宫也不过如此。
       百级台阶上一道恢弘别致的大门,里面就是咸阳分舵的议事大厅。守卫森严,厅前百级台阶两旁肃立着数百名手握钢刀、执着长枪的红衣武士,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抖擞。厅院四周,有百名咸阳分舵的教丁把手,纵是北唐的皇帝到了这里,也会感到几分霸气,不过就是一个分舵而已,那么他们的总舵呢?那就更加难以想象了。
       难怪天威教人要千方百计生出夺取天下的野心,多少年来,那些武功盖世的英豪们,过着富足享乐的贵族生活,却不能拥有贵族的名分,时间一长难免乏味,他们就想要公然位列朝堂,封侯拜相。
       燕平心里有着巨浪翻腾般难以平静,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无论多么辉煌的过去,很快就都要成为过眼云烟,七十多万天威教人从此就要过着居无定所,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夏云鹏,帮他毁掉天威教一百八十年的基业,如果天威教换一个人来掌管,如今就不是这个样子。
       燕平默默的祷告,历代祖先,弟子燕平无能,无法保住一百多年的武林江山。弟子用尽方法都不能说服教主。他日九泉之下,弟子也无颜面见你们啊!我燕平不是贪图权势之人,就是不甘心毁掉一百多年的家业。
       夏云鹏敏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燕平,他在观看他的神色,非常明白月娇的话有道理,那天出去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预谋,看来这帮人从来没有过停息,他们反唐心思没有放弃。这一次如果不彻底的断绝他们的念想,以后不知道还要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所以这一次的聚会比任何一次都要严谨,特意布置了无数身手高明的武士作为后盾。
       夏云鹏忽然厉声唤道,“咸阳分舵主江寒!”
       江寒急忙站起来回答,“属下恭听教主训示。”
       “是谁指使你对李辉下死手?这件事完完全全都是一种阴谋,你最好从实招来。”
        大厅里的人们吃了一惊,过去了多日,教主才想起清算旧账么?
        江寒急忙回答,“教主多虑了,属下不放心各位的安全,斗胆调集兵马接应,哪里有什么阴谋?”
       “玉矶道人根本就不是当年的潼关守将吴玉竹,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有人特意安排他出现在哪里帮我灌输一些大道理。那间屋子的所有陈设都是人为布置的,自从那日之后,玉矶道人就消失了。江寒,我夏云鹏不是笨蛋,更不会凡事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夏云鹏冷冷地说完,“更有甚者,你居然一次次抗命,把官兵屠杀殆尽,更要杀死李辉,你哪里有这么大胆子?”
       江寒理直气壮的说,“李辉本来就该死,教主不是一直都要为殉教的弟兄们报仇么?属下得了先机,抓到李辉。理所当然要杀了他,属下没有错。”
       “很好,你的理由够充分,就算是要报仇,每一步的行动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就要你说出幕后的主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可以从轻处置你,否则,违命之罪,杀无赦。”
        江寒默默地跪下,“教主,属下就是要为遇难兄弟报仇,仅此而已,没有人主使。”
        “你还要骗我?”夏云鹏怒不可支,“整个事件都是圈套,这么多细节你一个人考虑不周全,定然有人协助,我没有被敌人算计,险些被自己人限于万劫不复之地。指使你得人非同一般,快说,是谁?”
        “属下憎恨北唐李家的每一个人,根深蒂固,也许有人暗中帮我,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江寒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你这是要迫使我对你用刑么?”夏云鹏喝问。
         江寒索性闭口不语了。
         “来人,给我大刑伺候,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严。”夏云鹏重重一击桌案喝道。
         一群武士应声进来,搬过七八套让人心惊胆寒的刑具,把江寒绑在刑具上。
         群豪变了脸色,这可是教主第一次生这么大火气,当众对自己人用酷刑。江寒脸色雪白,任凭刑具多么惨烈,忍住不吭一声。
        “原来本教得人都是钢铁铸就的真男儿。”夏云鹏无比愤慨的语气,“不要再用刑了,把他带出去,五马分尸。”
         所有都震呆了,五马分尸酷刑。这是对罪大恶极之人用的刑罚,这也太残酷了。人们不顾一切的跪下替江寒求情。
         江寒心里感到悲哀,他轻轻地望了望这些对他使用酷刑、紧紧抓住他的人,他们都是自己分舵的人啊!竟然在教主严令下无情的对待他。教主的权力胜过皇权,本教的一个规矩就是所有人都无条件的遵从教主的命令。
        “教主,属下罪不容恕,但是属下还是恳求教主为了天下安宁,举兵反唐,营造盛世和平。”江寒大义凛然的开口。
        “还有谁不甘心,想和他一起受刑,都站出来吧!”夏云鹏冷冷的问。
        没有人敢说话,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就是等于把自己送上死路。
        夏月娇十分后悔,怪自己昨夜多话,提醒了哥哥用霹雳手段,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哥,江舵主虽然有错,也是他救了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将功赎罪了,”
       “夏月娇,你给我闭嘴。”夏云鹏冷然叱道。
       燕平猛然间跳起来,“教主,这一切都是属下指使的,是我想要报家仇,私心作祟,安排这一系列的事件,江舵主是无辜的,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人们纷纷起身,争着承认是自己参与其中,他们想到了一句话‘法不责众’,教主不可能把一百多人都五马分尸吧?
        “各位,大家不要争了,事实上就是我想出这些办法,目的就是逼迫教主举兵。教主,请你释放江舵主,送我上刑场吧!”
        “燕平,你这个懦夫,为什么非要等到江寒受尽酷刑才承认?我早就知道是你在作怪,不要以为夏某平日里很仁慈,你要不承认,我真的会把江寒五马分尸,尤其是我被骗的时候。我当然知道在场各位人人有份,法不责众是吧?除了夏月娇,在场的人全都给我重打八十军棍。”夏云鹏冷然喝道。
        夏月娇心慌不已,“哥,你好糊涂,所有英雄都受了伤,如何应付突发事件?”
        “很好啊,如果朝廷和天魔门此时进攻咸阳分舵,那就一起死吧!我只有以生命殉教,才不时时被自己人算计。”夏云鹏悲愤的语气,“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数百武士一起行动,所有人都被按到在地,受杖责之刑。
        “哥,江舵主已经受了重伤,分明还是要他的性命啊!你也太残忍了。”夏月娇大声怒喝。
          “教主。”燕平朗声喊道,“教主,属下愿意代替各位受刑,所有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求你不要牵连无辜。”
         “吴玉竹一家被害不过七八年,而玉矶道人出家于崆峒已经三十多年了,燕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可见这一切都是天意,大唐气数未尽,如何搅合都是徒劳而已。”夏云鹏说。
         “教主英明。属下心服口服。”
         夏云鹏忽然低声问,“燕平,那天晚上我对你和柳姑娘所说的话,你可曾忘记?你的承诺是否还有效,有没有对他人提起过?”
        “没有,燕平虽然不甘心,还不至于出卖教主,属下决心永远追随着教主为黎民大众做一番贡献,再也不会生二心了。”燕平回答的十分的恳切。
        “既然如此,我这次就原谅你,放开燕平。”
        “教主,属下恳请饶恕各位舵主和几位师叔,他们并没参与此事。”
        夏云鹏竟然答应了,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究竟教主和燕平之间有什么约定,让他们可以避免皮开肉绽的苦楚?  
        夏云鹏轻轻地扫视众人,忽然道,“这次有人混进来,绝非偶然,一定有人和外界串通,说明白一点是和汪素节有勾搭。等我查出内奸,绝无宽贷,如果在座各位有人参与,最好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不然,后果自负。”
        人们疑惑的望着彼此,教主有道理这样想,因为汪素节是死心塌地想造反的人,我们之中有人暗地里帮着他,也不无可能。但是许久也无人说话。心底无私都很坦然。
        “既然各位都是清白的,我只有从来者口中寻找答案了,把那三个蒙面人带进来。”
        三个人已经被除去面罩,武士把他们踢跪地上。
       “三位英雄,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进来的么?”夏云鹏轻声问。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左边那个高个子冷然反问。
        “就凭你是我的阶下囚。”
        “大不了一死,爷才不在乎呢!”中间那个昂然道。
        右边那个矮个子仰脸问,“重要吗?”
        “当然重要,本教被人混进来,尚属首次,以后我们可以越加防范,处处小心。”
        “我们就是混进你们的队伍里进来的,很简单。”   
        “就因为很简单,所以,我才不相信。”夏云鹏缓慢的开口,“我们的兄弟彼此熟识,突然见到几个陌生人....你们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帮人全都沉默不语,夏云鹏知道肯定是问不出来的,索性就不问了,“你们为何一定要毁掉我的药。那就是普通的药材而已。”
       “我们只有毁了你的药引,你没有退路,就不得不和我们门主合作,如此而已。”
        “哎,真是累,我的兄弟们想抓到皇太子,贵门主要毁我药引,目的都是逼我造反,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东西能比得过权势名利么?”
        “人只有权势才让自己活得有尊严,只有你这个笨蛋才漠视一切。”高个子黑衣人叹口气。“夏教主想让我们说出你的药物作何用么?”
        “说啊,不做亏心事,自然就不怕鬼叫门。”
         矮个子目光阴险的紧盯着夏云鹏:“你确定这件事不是亏心事么?如果我说出来,你后悔莫及。”
         夏云鹏心里忽然紧张,对方一定是有充足的证据说明我的用意,“汪素节机关算尽要取代李家君临天下,三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成功了,他首先要除掉的就是你们这些开国功臣?”
         “夏教主此言差矣,前唐太宗皇帝不但没有残害功臣,还在凌烟阁塑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让他们配享太庙,永世受到李家子孙的供奉和尊敬。”
         “把汪素节比作李世民,是他自诩还是你们抬举他?”
         三个人没有回答,他们很清楚,就算汪素节当了皇帝,他也永远都比不上李世民。
         矮个子蒙面人忽然朗声开口,“各位天威教的英雄,你们如果知道你们敬重的教主在做什么打算,一定不会再对他忠心耿耿了。”     大厅里的人们无比吃惊,都在等着此人说出教主的秘密。
       忽然,那高个子蒙面人双足同时用功,踢落了一个侍卫佩剑上的一颗宝石,这宝石飞向矮个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的哑穴。再也发不出声音。
       突然的变故,使群豪震动,几个武士上前扭住他,又把他按跪在地上。欧阳风赫然站起,“你竟敢在这里撒野,阻止他把话说完,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夏云鹏冷然开口,“二师叔该不会怀疑是我指使他的吧?”
       “属下不敢,但是教主光明磊落,应该下令解开此人哑穴,让他把话说完。”欧阳风大声说。
        夏云鹏一时间无言以对,事实上,这件事他本来就心里有鬼。燕平急忙说,“二师叔,我们既然信任教主,就不应该听贼人胡言乱语,他们哪里会有什么好话?”
        “无论如何,属下等也都想听听,就是无中生有,也得让他说完。”护法何池喊道,那些分舵主们一起喊叫起来。纷纷要求解开此人的哑穴。夏云鹏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压力、如此的害怕,他害怕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成泡影。
        大厅里气氛无比的紧张,夏云鹏十分着急,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如果自己再强行压制,必将引起猜疑,理亏的自己要如何控制他们?可是一旦对方说出这个秘密,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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