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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蕓澗ヅ

【原创】长篇小说《如梦尘烟》连载 李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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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2 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06:3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昨日寒鸦一片愁

                     ...

                                                      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如当初不相逢

       此时的大厅里,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每个人都感觉到非同寻常,教主一定在进行着一项关乎本教兴亡的大计划,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燕平怪怪的,那高个子蒙面人更是怪怪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在为教主隐瞒秘密。难怪他要不惜一切手段控制我们,不准造反。许多人都莫名的害怕,担心有朝一日,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绝谷。但是,谁也不敢当面作出强硬的态度,夏云鹏的威势他们心有余悸。
        燕平只想了一刻,就走进那矮个子蒙面人,目光犀利的望着他。
        “燕平,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么?”欧阳风冷冷的问,“你要这么做,议事大厅行凶,无视教主,罪无可恕。教主一定会杀了你才合乎本教律规。”
        夏云鹏一震,欧阳风这句话不但是威胁燕平,同时也在警告我,不可以杀人灭口。他无比的懊悔,我是为了清理内奸才当众审讯三个蒙面人,我真傻,在抓到他们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们。
       燕平微微一笑,“二师叔,不要紧张,燕平懂得教规,所以也不会胡来。我发现这位是老熟人,各位也都认得。”
       人们十分吃惊,燕平继续说,“这位前辈恩将仇报,不但不感激教主不杀之恩,还想污蔑教主。”
       夏云鹏都有点糊涂了,“燕平,你说他恩将仇报?我何时对他有恩?”
       “摘下面具,即见分晓。”
       “面具?你说这张脸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夏云鹏更是惊骇,这么长时间,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他一直都戴着面具。
        燕平俯身用力撕下了此人的面具,露出一张略带奸邪的中年人的脸。“二师叔!”柳玉茹惊叫一声。
        此人居然是老主花啸天的胞弟花凌毅。
        夏云鹏也认出了他,由此联想到肯定就是他利用仅知的暗语轻易通过关卡混进来的。这个花凌毅被仇恨冲昏了头,一次又一次给本教兄弟引来祸患,掳劫月娇和思宇。
        燕平侃侃而谈:“各位应该都认识他吧?花凌毅这些年来做尽坏事,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们也要相信么?”
        夏云鹏十分感激燕平,这样一来,他们若果再相信花凌毅,就没有道理了。
        人们沉默了,果然没有人再要求解开花凌毅的哑穴。夏云鹏暗暗松了口气,“花凌毅,你这种屡教不改得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是看在义父情面上对你一再纵容的,如今,我还是不想伤害你,但也不可以任凭你胡作非为。把他送回总舵,囚禁地牢。终生监押。”
        花凌毅被带走了,还是一副很不甘心的神情。
        夏云鹏把目光落在那高个子蒙面人身上,看得出来,他是在为我隐瞒,他是汪素节得人,为什么会帮我?“我猜想阁下你也一定带着面具,夏某很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怎样?”
        黑衣人反问,“我还有选择答不答应的权利么?”
        夏云鹏右手微抬,远远地运功,那黑衣人只觉得脸上一阵钻心的痛楚,‘哧’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滑落下来,众人瞪目结舌,他的内力到底有多高?居然使用隔空之法就能撕下此人的面具。一见此人,夏云鹏俊面忽地变得苍白,双目不觉间含着泪花,很快就意识到失态,急忙说:“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审问他们。”
        “教主.....”欧阳风把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十分纳闷,“教主,为何不当面审讯?”
        “欧阳长老,教规有规定,我必须的当众审问人犯吗?”夏云鹏冷漠的语气。
        “属下遵命。”欧阳风无比惶惑的说完,最先走了出去,所有人都先后离开了。
        夏云鹏很急切的运功飞落大厅门口,关闭大门,插上门杠,回身扶起那高个子黑衣人,亲手松开绳索,屈膝跪下,口称,“小婿夏云鹏拜见岳父大人。”
        没有人认识此人,除了他,此人竟然是天魔门幽州坛主余光宗。除了王兴兄弟,他们一直都留在地牢看守李辉。
        余光宗没有说话,忽然跳起来,夺过夏云鹏的长剑,一剑刺死了那个黑衣人。
        “啊?”夏云鹏叫了一声,“岳父,你这是.....”
        “如果你还想保守秘密,此人就非死不可。”余光宗面无表情。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我真后悔,刚才....没有当着....他们揭穿....你。”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翁婿二人对坐着,余光宗轻轻叹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一年前,你被我抓到,岂料今天,我又成了你的阶下囚。真是很好笑,你认出了我,为何反而遣走他们?难道你不恨我?”
        “您是洁儿的父亲,是我的岳父大人,小婿岂敢对岳父不敬?因为有了洁儿,我们才会成为一家人。”
        “我也不为难你,我知道,你想放过我很不容易,只希望你把洁儿叫来,让我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余光宗淡淡的说。
        “岳父,洁儿她....她不想见您....”夏云鹏犹豫很久,才说。
        “胡说,我们是亲父亲女,她怎么会不想见我?洁儿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是因为你,她才第一次忤逆我,不要找借口,连最后一面都不许我们相见么?”
        夏云鹏实在不忍心把余洁已经不在的噩耗告诉他,其实他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孤独老人,一生只有这个女儿。“岳父,我.....”
        “你怎么啦?想独自霸占着洁儿,她的父亲都不能见吗?”余光宗愤然质问。
        “岳父大人,不是我不让你见她,实在是......”他始终说不出口。
        “实在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和她在一起。”
        “是的,洁儿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夏云鹏悲悲的补充了一句,“她的心。”
        “洁儿的心和你在一起?那么她的人呢?”余光宗越听越感觉不对,急忙追问。
        “她的人很早就离我而去了。”夏云鹏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是说,洁儿她....她死了?”余光宗眼前发黑,站立不稳,夏云鹏急忙伸手扶住,扶他坐下。
        余光宗悲痛的泪水汩汩涌出,痛骂道,“洁儿她为了你,甘心背叛父亲,跟着你浪迹天涯,你居然让她死了。你身为名镇四海的天威教主,能呼风唤雨,保护天下人,为什么就不好好的保护她?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小混蛋。”
        “岳父,洁儿的死,如果一定要说谁害的,那么小婿告诉你,害死洁儿的人间接应该是您——她的亲生父亲。”夏云鹏想起当日的凄楚,洁儿永别的痛苦,悲呛得声音一字一字的说。
        “胡说!我只是一时气恨她,我怎么舍得害死她?”余光宗哭道,“洁儿是我今生唯一的骨肉,我唯一的亲人啊!”
         空旷的大厅里,瞬间被悲伤、阴云弥漫着、笼罩着,余光宗痛失爱女,六十多岁的老人受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显得苍老二十岁,不住的捶胸顿足,哭得苍天变色,暴雨倾盆,良久之后,才稳定下来,详细询问余洁的死因。
         夏云鹏趴在椅上,痛苦的诉说着当时的诀别,“洁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她是用嘴吸出了我身体的毒素,用她宝贵的生命换了我的生存,当时我被她点了睡穴,直到她毒性发作时才恍然大悟。我后悔、恼恨自己,我马上就想带她回去找你要解药.....”
        余光宗截口,“没用的,毒药既然转移到她的身体里,仙丹都救不了。”
        夏云鹏这一次才彻底的相信,当日余洁和燕平他们所说的话,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都以为是余洁燕平他们安慰他的说法,如今亲口从洁儿父亲口中说出来,彻底的解下了他心里沉沉的包袱。
       余光宗又悔又恨,“真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啊!其实我很早就在平安客栈看出她喜欢上了你,可我想不到这孩子用情竟然这样深。我当时还以为她就是一般的爱慕,不会爱到骨髓,爱到愿以死相丛,赔上了我唯一的女儿。早知如此,就不给你下药了,或者干脆把解药给你,再或者我根本就不该跟随汪素节生出野心,帮他作恶。这是苍天对我的惩罚,我这一生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天理不容啊!”
        “岳父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这一年来,我常常在梦里和洁儿相见,她的灵魂、她金子般善率的心永远都陪着我们。洁儿被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为了让她少受罪,小婿我....亲手帮她做了了断,我也是害死洁儿的人啊!”夏云鹏痛苦的眼神被哀痛笼罩,“我和洁儿正式拜了堂,她已经是我夏家的媳妇。从今以后,鹏儿就是你老人家的儿子,我会代替洁儿尽孝。”
       “鹏儿,好孩子。”余光宗老泪横溢,抱住夏云鹏失声痛哭,悔恨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人千万不要太贪心,不要损人利己干坏事,不然都会有报应。这是余光宗如今对人世的感悟。
       余光宗终于勉强恢复正常,“今天的事我还是做对了,我阻拦花凌毅揭穿你的秘密,是我今生第一次做善事,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着崇高的愿望,从你和洁儿离开后,我突然就后悔了,这一次我的目的是为了见见女儿,索性就留在这里帮助你。”
       夏云鹏默默地取过毛巾,轻轻的替余光宗擦干眼泪,那神情完全就是孝顺儿子的举动,“岳父,世间的遗憾事数不胜数,洁儿英年早逝,造化弄人,我们都应该为洁儿坚强的活着,千万不要太过伤悲,每个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有的人陪你时间长一些,而有的人注定就只能陪着你这么久,这样想就会好过一点。”他在劝余光宗,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比余光宗好过,‘早知春梦终成空,莫如当初不相逢’
       余光宗含泪点头,恨自己为何要白白错过夏云鹏这样率性、诚挚的好女婿,以致害死了女儿....
       夏云鹏忽然想起什么,“岳父,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透,我想解散天威教的事极其隐秘,除了燕平、柳玉茹和我大师伯,没有人知道,到底汪素节他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并作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余光宗面色急变,低头不语。
       夏云鹏心里一凛,“岳父,你知道对不对,是谁把我这个秘密泄露给汪素节的?”
       “鹏儿,你是个豁达善良的好孩子,能谅解所有人对你的伤害,又何必一定要弄清楚是谁?那只能更增添你的烦恼和痛苦。”
       夏云鹏心凉了半截,真的是他!岳父不肯说出来,就只能证明我没有猜错。天哪,我的苦楚谁能体会?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简直就不敢想象。















发表于 2013-4-13 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06:3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昨日寒鸦一片愁

                     ...

这三个人是谁呢?

发表于 2013-4-13 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12:5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径通幽处,梨花 ...

他们谁知道这个秘密呢?

发表于 2013-4-13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谁泄露的秘密呢?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12:5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径通幽处,梨花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夜色渐浓,大厅外面徐徐飘起了雪花,一股深深的寒气透过窗棂射了进来,让夏云鹏不自禁得打了个寒战,他都忘记自己是如何向欧阳风解释的了,反正没有人会反对他善待余光宗。
       宽广富丽的屋子里,空荡荡的,让他莫名的酸楚,就像他此时的心,空落落的,好像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没有一丁点的希望,就这样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胡乱撞击着前进.....
       虽然岳父没有明确告诉我,是谁把我这个关乎天下兴亡的计划泄露给汪素节,但是他的语气和眼神分明已经告诉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被亲人出卖和伤害的人才会烦恼、才会痛苦。
       夏思宇,这个连名字都不是自己定的儿子,他的思维为何会和我相差这么大的距离?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从感情上容纳近我的心灵和生活。不敢想象,才只有四岁的他如何就有了损人利己、不择手段的嗜好?他的母亲这几年到底是如何的教导他?灌输给他什么样的人生哲学?以致使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贪图名利、釜底抽薪的智慧?如果他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正,将来一定是一个人人敬重、爱戴的好人!可是他居然用在了争名夺利上,可惜啊,事实已经成就,他是我的儿子这件事无法更改了。我就得想办法把他改变,决不能让他越陷越深,一发不可收。对待他的态度,不好掌握啊!轻了,不起作用,重了,就会伤害我们本来就生疏淡薄的父子感情。
       夏云鹏叹息一声,趴在桌案上良久,眼里竟然不觉间流出了泪水。真是后悔,这些年应该回眉山,这样就算花欣素刻意隐瞒生下儿子的事,我也会知晓,从小给他父爱,也许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门轻轻开了,进来两个黑衣武士,要为他打开夜明珠。“不用,我喜欢在黑暗中想问题,你们出去吧?”
       “是,教主。”两个武士躬身答应着出去了。
        “等一下!”夏云鹏忽然开口唤道,“你们去把夏思宇找来见我。”
       “遵命!”
       此时的夏思宇正和燕平在后花园里练武,这个家伙学习武功非常快,轻功已经可以飞上屋顶了,燕平很久没有教过他武功了,今夜叫他出来,是有目的的,他站在旁边,看到夏思宇翻上纵下,十分灵敏,心里的疑问豁然而解了。
       “思宇,歇会儿,师伯有话问你。”燕平走到一个亭子里,倒了两杯茶。   
        两个人对面坐下,夏思宇始终低着头,他觉得自己利用了燕师伯,很是愧疚。
       “思宇,你的轻功这样高明,那天为何会从院墙上摔下来?而且还摔断了手臂?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燕平淡淡的开口。
       夏思宇心里一慌,手中的茶杯突然就掉落地上,清脆的粉碎声传得很远。
        “师伯,是我太贪玩,一不留神就....”
        “燕师伯从小就疼你,因为你聪明,学什么都很快,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师伯,我为什么要故意?很疼哎!”夏思宇勉强笑道。
        “目的只有一个,和我们一样,想拖延江寒出兵的时间,只是我们是想借机杀了李辉,你是想让你爹被汪素节抓去.....”
        “燕师伯....”夏思宇打断他的话,“他是我爹,我再怎么也不会害他啊!你这样说,宇儿好像就是世间最坏的人,忤逆不孝之子一样哦!”
        “夏思宇!”燕平叱道,“你不会害他,可是你知道汪素节就算是抓到他,也不会伤害他,就是利用他造反而已,因为你爹要解散天威教的秘密就是你泄露给汪素节的,如果你不肯承认,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疼你,也不会再认你这个侄子。”
        夏思宇低头不语。
        “你还这么小,争夺名利之事不是你应该掺合的,不肯对我坦诚以待,等到你爹找你算账的时候,别怪我不救你。”燕平冷冷的说。
        夏思宇大吃一惊,“燕师伯,我爹也知道了吗?”
        “你很得意,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事,挑拨那些分舵主们的情绪,你在暗处看热闹,思宇,你娘该不会叫你去做这些不厚道的事吧?”
燕平十分惋惜的语气,“孩子,要学会仁义,光明磊落,不可以做奸诈的小人懂吗?你以为你爹很笨,看不出问题么?”
       “燕师伯,求你救救我,宇儿再也不敢了。”夏思宇急忙跪下叩头。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错,不是言不由衷,阳奉阴违。”燕平叹口气说。
        花园里各处都被雪花覆盖着,显得更有一种苍凉的美。一阵风吹来,燕平忽然打了个寒战,前路茫茫,是非恩怨,理也理不清。
        忽然,那边过来两个黑衣武士,拱手说,“燕左使,教主找小公子。”
        夏思宇紧张的望了望燕平,一副惊慌之色。
        “去吧!躲是躲不掉的,小心应付。”燕平忽然附耳一语,“千万不要狡辩,好好的认错,你爹会原谅你的。”
        夏思宇惶惶不安,他暗暗决定,一定不能承认,我就是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只要我不认帐,燕师伯不会告密,我爹也没有证据。打定主意,夏思宇已经进了大厅,恭敬地跪下叩头,“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夏云鹏面色憔悴,轻轻招手,“宇儿,过来,爹爹好好看看你。”
        夏思宇缓缓走了过去,夏云鹏伸手握住儿子的小手,刚刚在冰雪地里冻过,冷冰冰的,令他生出几分爱怜之意,他十分和蔼的说,“孩子,爹爹以前不知道有了你,数年来,也没有好好疼爱过你一天,觉得对你十分的愧疚,我要你相信并理解,无论爹爹如何对你严格要求,都是为了你将来好。做人要坦坦荡荡,千万不要做昧着良心的事,你懂吗?”
       “孩儿知道,爹爹其实很疼我,一定会努力学好文才武功,不负爹爹厚望。”夏思宇有些感动。
       “宇儿,一个人活在世上,他的性格、品德远远比文才武功重要千万倍,一个道德败坏的人,纵是他学成天下无敌的功夫,也不会受人尊敬,反成万世唾弃的败类,这一点我希望你一定要记住。”
       “是的,爹爹,孩儿记住了。”
       “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做了错事要怎样面对?”夏云鹏抚摸着儿子的身体,轻声问。
       “娘教导孩儿做错了事要勇敢的改正,下次绝不可犯相同的错误。”
       “她真的这样对你说过么?”
       “嗯。”
       “那好,你告诉爹爹,这些天你做过错事吗?”夏云鹏终于扯到他要问的事情上来。
       夏思宇心里十分慌乱,面上却强自镇定“孩儿循规蹈矩,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你好好想一想,只要你向爹爹坦白过失,我一定会谅解你,只要以后改过就好。”夏云鹏很希望儿子坦白认错,从此变做好人。
       夏思宇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能承认,不然爹就不疼我了,以后也不会再回眉山看望娘亲了。他矢口否认,“爹,孩儿没做过什么事啊!”
      “思宇,你刚才还说做错了事要勇敢承认并改正,难道你心口不一么?”夏云鹏有点生气。
       此时,燕平就站在门外,心里非常不高兴,这家伙,果然是圆滑、奸邪,竟然在早就知道底细的父亲面前诡辩,真是自讨苦吃!
       “思宇,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还是不肯说么?”夏云鹏严厉地问。
       “爹,孩儿真的不知道啊!”夏思宇一副委屈的神情。
       “那好,我就提醒你一下,十一月初四那天你去哪里了?”
        夏思宇装作在思想,“哦,那天孩儿一直在后山练剑啊!”
        “撒谎!”夏云鹏怒了,“那天你跟本就不在后山,夜很晚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夏云鹏喝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守卫大门的卫士已经证实了,你还敢狡辩?你说还是不说?”
        “爹,孩儿出去玩了半天,并没做坏事啊!”夏思宇仍然理直气壮的回答。
        “要不要我把那晚给你开门的证人叫来,你是出去玩了,可是你竟然玩到帝王谷去了,是不是?”
        “没有,爹爹,我躲着汪素节还来不及,怎么会自己跑去?”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泄露给汪素节,这才造成天魔门半途拦截,更甚者,暗里鼓动那些本来就一触即发的干柴,企图燃气冲天烈焰,为了让我被汪素节所掳,你可以制造摔断手臂的意外,拖延江寒的出兵时间,你还敢不承认么?”夏云鹏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
        夏思宇本来很聪明,这会儿却糊涂透顶,还是不肯认错,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坏事,摔断手腕真是意外。
        夏云鹏猛然把一件带血的衣衫抛过来,“这就是当日所穿的衣服,上面全是你涂好的猪血,让人以为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江寒守着你两个多时辰。畜生,你知不知道,你爹和那一大群人险些成了朝廷的俘虏。”
        “爹爹,您儿子只有四岁啊,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吗?孩儿倒愿意自己有这么聪明厉害,能把无数英雄玩弄于股掌之中。”夏思宇更是无比得委屈之态。
        夏云鹏气急败坏,扬手一巴掌打在夏思宇俊俏的小脸上,噌的一声从墙上拽出了风霜剑,明晃晃的剑尖对准夏思宇的胸口,“你要是再敢诡辩,我就让它穿透你的胸口,千万不要逼我,你说不说?”
        燕平在外面急得直搓手,这小子愚蠢透了,底细全部揭穿了,还敢不认账。他几次想进去,又都忍住了。
        夏思宇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我就知道爹爹不是真心疼爱我,胡乱给我定个罪名,儿子的命是你给的,爹爹想拿回去,你就动手吧!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夏云鹏气得浑身抖颤,握剑的手也在发抖,他怒不可解的用剑尖刮向他的手臂,衣服破了,细嫩的手臂留下一道剑痕,“畜生,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错,我警告你,再不承认,我一定会杀了你,如此没有廉耻的儿子,我就当从来没有过。”
        燕平慌忙开门进去,“思宇,快认错,再这样下去,你会永远失去你爹的疼爱,有燕师伯在,一定会保护你的。”  
        夏思宇的心理防线终于破了,趴在地上哭着承认了这一切,“爹爹,孩儿就想让您下决心去和朝廷争夺天下,我知道,汪爷爷是不会伤害你的。”
        “小小年纪,如此心机,竟然参与到争权夺利中来,你知道无数的贫苦百姓还在挨饿受冻,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吗?”夏云鹏扔下长剑,又扇了他一耳光,吼道。
        “爹爹,孩儿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爹爹拥有数十万大军,不去夺江山,太可惜了,孩儿想当皇太子,将来娶一大群老婆,就只生一个儿子,我才不会让我的儿子因为有许多兄弟姐妹饱受委屈。”夏思宇挺直腰杆,大声说。
        燕平无比的痛心,这孩子的心灵扭曲成什么样子?师妹是怎么教孩子的?就连燕平都觉得花欣素耽误了孩子最佳的教育阶段而惋惜。
        “很好,今天你终于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了,我告诉你,你既然生做我的儿子,就决不允许你这样的思想衍生下去。”夏云鹏断喝一声:“来人!”
        进来几个武士,躬身听命。
        “立刻重打夏思宇一百军棍,我就不信把你的怪脾性纠正不过来”夏云鹏喝道。
        燕平惊骇万端,“教主,万万不可,思宇只有四岁,他如何能承受连大人都承受不了的一百军棍,那会要他的命啊!”
        “这个畜生能做出大人都做不出来的事,他就能够承受大人也承受不了的惩罚,燕平,你给我出去,对付这样顽劣的孩子,我坚信棍棒底下出好人,快动手。”
         武士已经把夏思宇按倒在地。举起木棍就打。
         “教主,他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如果一定要把他活活的打死,你还不如一刀砍了他。”燕平怒气万端,这是师妹的儿子,是她今生唯一的生命寄托,看到幼小的孩子在武士们粗重的木棍底下痛苦的痉挛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夏云鹏缓缓舒了口气,又叫进几个武士,他们手里捧着几根细软的鞭子,“我不要他死,你说的不错,这是我亲生的儿子,所以我更的把他教育好,用鞭子打,他就死不了,给我重打一百鞭,不准乱报数,缺一补十,立刻执行。不改变你的阴损个性,我就不是你爹。”
        燕平稍稍宽心,夏云鹏为了这个孩子,真的是费尽思维了,鞭子打人,既不伤害筋骨,伤不到性命,却能让人受尽皮肉之苦,可怜小小的孩子,就要承受如此的苦楚。夏思宇这次是真的把他爹气坏了,教训一下也好。
        鞭子抽碎了夏思宇的衣衫,他的浑身上下留下数之不尽的鞭痕,一道道,血液暴突,却不流血,白嫩的皮肤全都变得红沁沁的,冷汗不停地从他脸上流下来,他居然忍住不吭一声,这家伙够倔强的!
       夏云鹏心里十分的难受,看到亲生儿子受这样的苦,也很心疼,但是他明白如果再不管教,这个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大奸佞,狠了狠心,转身不去看他。
       随着报数的武士口中的数目增加,燕平的心颤动了,师妹如果在这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夏思宇咬着牙关挺住,一直都不曾叫喊,可是他的嘴唇却被咬破了,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他实在忍不住了,纵身趴倒在夏思宇身上,武士们结实落下的几鞭全都落到他身上,执鞭的武士慌忙停下。
       “教主没有下令,你们不得停手,继续打,思宇变成今天这样,我也有责任,就让我替他受几鞭吧!”燕平几乎是悲愤的语气。
        那些武士怵在原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十分为难。
        夏云鹏转身问,“还差多少?”
        “回教主,还差十五鞭。”报数的武士拱手回答。
        “好了,余下的十五鞭先记下,以后若还不改过,加倍责罚,你们出去吧!”夏云鹏摆手说。
        燕平急忙扶起他,这家伙浑身伤痕累累,但是丝毫没伤到筋骨,艰难的爬起来,倔强的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跌倒了,夏云鹏猛然伸手扶住,眼泪哗哗落下,默默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儿子身上,当爹的同样会心疼。
        夏思宇眼眶里噙满泪水,愣是没有滚出来,看着父亲的眼神是哀怨的、痛苦的,夏云鹏没有说话,却把他背在身上,缓缓地走了出去。夏思宇莫名的生出几丝感动,泪水不自觉地终于掉下来,打湿了夏云鹏白白的衣衫。
        “宇儿,你怨恨我也好,不理解也罢,我相信你将来会明白的。”夏云鹏低声说。
         夏思宇嘤嘤啜泣着,感觉中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他的父亲终于和他如此近距离的在一起了。
        燕平站在门口,看到父子俩在风雪中一步一步的前进着,雪花纷纷扬扬,寒风瑟瑟吹来,他的泪也轻轻地落下来。感叹一声,但愿从今以后思宇能够改邪归正,做一个和他父亲一样坚韧不拔、万民爱戴的好人。
         
  

 楼主| 发表于 2013-4-15 0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12:5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径通幽处,梨花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义自古由心生

        汪素节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他的心随着思宇和月娇早已远去。这一生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是众叛亲离的痛苦?是有家不能回的孤苦?还是有亲不能认的凄哀?从十几岁就计划着有朝一日能够取代北唐,君临天下,辉煌万世。并为此做出了无数的努力,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的心酸,怎料希望依然渺茫,余光宗倒是非常忠心,他潜入咸阳分舵七八天了,为何至今没有一点儿消息?
      青春流逝的速度真是非常的快,人生真的像是在做梦吗?又不像,梦会醒、会遗忘,人生的经历却不会。每一道伤痕和每一个笑容都将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只要你有时间去回忆,他就会悄悄地来,站在你的身边。人生到底是什么?人生更像是一棵树,树也会老会枯死,会萧瑟的不剩一片叶子。可是你只要仔细地看,你就会看到每一个春天留下的清清楚楚的足迹。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年轮吧?
      汪素节忽然觉得心里所有的愿望和理想都成了空虚和寂寞,自己竟然要比那些自来称孤道寡的帝王还要孤单。帝王至少可以与妻子儿女共享荣华富贵,天伦之乐。而自己却要把真正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内心里,不能在人前表露,我活得太累了,这就是我要的生活么?猛然间,汪素节万念俱灰,感觉到功名利禄、富贵荣华转眼即逝,唯有亲情、友情、爱情才能够天长地久。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永远都无法再回头。
      他悲悲的叹了一声,脱口吟道,“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末了。”忽然感到一股劲风贴着耳朵飞了过去,眼前一花,书桌上稳稳地插着一把匕首,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复仇之刃’,上面裹着一张纸。
       他抖索着打开,里面有这样的字迹:“汪门主台鉴,在下岳父余光宗已经弃暗投明,指点了帝王谷的详细路线和兵力部署,为免生灵涂炭,夏某不想发兵攻打,特约汪门主与七日后武夷山下相会,你我的恩怨,当由我们两个自己了结,劝君莫要存侥幸,冤有头来债有主,帝王谷外断亡魂,烟消云散恨犹了。凤翔潇湘剑客夏仲元长子夏云鹏恭呈阁下收阅。”
       这短短的一封宣战书,使汪素节泪如泉涌,悲从中来,夏云鹏心目中,他的父亲潇湘剑客是多么伟大的一代豪杰,他的父亲简直就是世间完人!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究竟是老天爷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命运在捉弄我?他既然能够把这封挑战书送到我身边,就是说,谷中的所有机关埋伏、暗器都已经被他破解了。他如果要发兵攻山,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天威教数十万大军已经把帝王谷围困了。
       汪素节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腊月十八,数九寒天,寒风呼呼的刮着,霜雪弥漫了整个山谷,天空阴沉沉的。
       夏云鹏和汪素节这两大门派的元首在武夷山下一个百里平川了结他们的恩怨。无论谁生谁死,他们的恩恩怨怨,也将随之结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似是不想让他们决斗,风,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不大一阵,所有人的身上都被白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站在各自队列前边的夏云鹏和汪素节二人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对望着彼此。夏云鹏猛然间感到万分的惊异,他深恶痛绝汪素节害死双亲,为什么面对仇人,竟然生不出十分的恨意?
       “夏教主,看得出来,这些全都是贵教的精英,他们每一个都可以抵挡我数十人,我的人虽然也到了,却是进不来。”汪素节缓缓开口。
       “明白就好,我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报仇,还要彻底的打碎你独霸天下的美梦。本教兄弟会为了天下天平不惜一切代价。我想把我们的恩仇溶进这场决斗中,以免无谓的伤亡,你意下如何?”
       “我没意见,尊重你的要求。”
        夏云鹏轻声说,“今天来了一位旁观者,做我们的见证。”他一摆手,几个武士带过了太子李辉,他运功一弹,李辉身上的绑绳应手而断。“李辉,杨柳姑娘和韩、萧两位将军已经来接你了。你不要着急离开,可以在旁边观战,此战一过,大概就不会有人再威胁到你未来的天子之位了。”
       李辉茫然了,望了望屹立在周围的天威教群豪,大大的震惊,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切齿痛恨他的夏云鹏和他的属下,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拦,他才相信这是真的,缓步走向杨柳他们,三个人急忙拜见太子,热泪盈眶,太子终于平安归来,他们不必再愧疚,不必抱着以死殉主的目标了,今日本来是打算舍命一拼,救不回太子就战死沙场的。
       “今天天气不好,我们是否改日再战?”汪素节抬头望望长空,问。
       “不必,我等着这一天已经等了四年,”夏云鹏含着凄楚的语音说,“你不必承让,全力而为,我们不是切磋武功,而是生死搏斗,无论谁胜谁败,都留给对方自尽的机会。”
       汪素节还要做最后的努力,“夏教主,我们原本就该是一家,不要非分生死不可,点到为止。如果你败了,助我夺天下,我若输了,天魔门所有兵力归到你天威教,这样对我们才没有损害。”
       “我看你贼心不死,异想天开,我是永远都不可能造反伤害百姓利益。如果我输了,在下立刻自刎向先父母抱愧,学艺不精。无能报仇,唯有以死谢罪。但是你如果输了,你和你旁边的汪夫人苏女侠也得自决于世。”
        汪海宁吃了一惊,“鹏哥,家母与你无仇无恨,你为何不肯放过她?”
       “你敢说令堂大人与我无恨?她是灭我满门的帮凶,在下一向恩怨分明,只要他们两个为亡父母偿命,余者一律不究。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汪门主失败,贵门徒众要全部遣散,让‘天魔门’三个字从此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玉蝴蝶苏菲菲走上前,冷冷的说,“你不觉得要求太高,太自信了么?”
        夏云鹏毅然回答,“经过无数年的艰难准备,我已经很自信了。汪门主失败之后,我会调集敝教的大军对顽固不服者全部格杀。如果失败的是我,在我引颈自刎的同时,天威教也将同时解散。”
        两方的上千位英豪听的惊心动魄,这个刚刚及冠的少年,把自己的生死安危决定的如此的轻率,如此坦荡,就像一个小孩子在与朋友赌吃西瓜一样简单,人人为之动容。就连一直都蠢蠢欲动的天威教群豪,在听到‘天威教解散’几个字后,也没有感到吃惊。这情形,就是教主再把他们的性命加上去做赌,他们也不会丝毫怨言。
       夏思宇一直就站在夏云鹏旁边,经过那天的痛彻心扉的教训之后,父子感情反而加深了,夏云鹏衣不解带的守在儿子床边七天七夜,亲自照顾他,喂药喂饭,用内功帮他调息,时时给他讲解做人的道理。夏思宇终于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依偎在父亲怀里,身上的伤也似乎减轻了疼痛,这就是夏云鹏刚柔并济的教子之法,要从心灵上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观。
       夏思宇开始依恋父亲了,不时要求父亲传授他武功心得,伤势好一点,父子俩就到花园里练功,夏云鹏手把手的纠正他的招式,好像这对父子从来就没有过隔阂。此刻听到爹爹说出如此悲壮的话,心里一酸,他不想自己刚刚和爹爹团圆就失去他,“爹爹,宇儿觉得您和汪爷爷不应该是仇人,您们就不要生死相拼了,好吗?”
      夏云鹏伸手握住儿子,一双虎目泛出动人的光彩,柔声道,“宇儿,你听着,爹爹和汪素节必须要死一个,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共戴天’,如果死的是我,你要坚强,好好做人,孝顺你娘,跟着你燕师伯,他会给你同样的爱。”
       夏思宇泪珠盈盈,泣声道,“爹爹,我不要你死,宇儿爱您,我要和你共同努力,营造和平。孩儿不能没有亲生父亲,我们才刚刚团聚啊!娘还在眉山等着您,她若见不到你,会伤心欲绝的,您忍心让他遗憾终生吗?还有二娘和弟弟妹妹,我们谁都离不开您!”
       “孩子,瓦缸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更何况是为了父母报仇雪恨,纵然舍掉性命,也无怨无悔。宇儿是爹爹的好儿子,要听话,如果爹爹不幸身亡,你要好好的照顾你娘,把你二娘和弟弟妹妹们接到眉山。与你娘住在一起,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答应我,儿子!”夏云鹏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动情地说。
        夏思宇含泪哭倒在地,“孩儿谨遵爹爹吩咐!”
        夏云鹏拍拍儿子的肩,对燕平说,“燕兄,今后欣素母子拜托你了!”
       “教主神功盖世,一定能打胜这一仗。”燕平激动地说,两个人四只手紧紧地握住,四目相对,燕平的鼓舞使他平添了无穷的力量与信心,重重的点头。
       夏云鹏又走到赵一鸣面前,深深地望了夏月娇一眼,凝神不舍,半晌之后,很庄重的拱手说,“一鸣,好好照顾月娇,愚兄先拜谢了。”
       “鹏哥,你放心,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爱她,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获胜,邪恶不会战胜正义。”
       “哥....”夏月娇颤颤的喊道,“哥,多加小心。”
        夏云鹏笑了笑,回到阵前,大声说,“汪门主,在下已经和亲人交代完毕,你没有什么要和你的妻儿说说吗?”
        “不用了,”汪素节神情咀奥“我在妻儿心中没有你这么伟大,有情更是无情,你要为母亲报仇,可以动手了。”
        没有人注意到汪素节这句话的语病,他明明是要为父母报仇,汪素节怎么说是为母亲报仇呢?
       “在下生平与人交手,从来不先出招,今天也不能破例。”
        汪素节点头,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剑,夏云鹏微微一愣,他竟然也使剑,从来没有看到他出过手,那拔剑的手法似乎很眼熟,不及细想,也抖出了手里的龙跃剑,他是在报家仇,用祖传的兵器才有意义。  

 楼主| 发表于 2013-4-15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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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义自古由心生

        汪素节静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扑朔迷离父与子
狂怒的仇恨可以使一个正常人失去理智、行动失常,不堪一击。但是对于一个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的高手来说,尤其是一个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高手,却不是这样。
      仇恨凝聚了夏云鹏剑上的精华,他所使出的一招一式将比平常的决斗快上数倍,狠上数倍。因为他面对的是曾经切齿痛恨、寝食难安的仇人。高手相搏,相差的不过只是一线之微。
      高手搏击,总是选择对手剑气和真力未及尽善尽美那一时候,所以谁出手快,谁就会取胜。江湖上,也才有不少人孜孜不倦一生苦练,以求出手能够比别人更快捷一点。
      自信,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非常强大的力量。
      表面上看去,这是一个很文静的对峙,事实上越是文静的局面,也就隐藏着更多的凶险。两方有上万人在场,万余双眼睛全都注视着二人。
      夏云鹏左手放在握剑的手腕上,双目紧紧的盯着汪素节,没有发动攻击。汪素节一见他那持剑静立、不怒自威的神态,不由得暗暗心折。心里微微震动。
      两个人相距一丈,这是搏斗的最佳距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文静之中,却蕴含着奇大无比的压力。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静静站在队伍中的天威教人,身上飘满了积雪,竟然感觉不到寒冷。既希望他们的教主大显神威,击败对方,同时更担心教主敌不过这个阴险诡诈的恶魔。教主的胜败关系着天下安危和天威教的兴衰存亡啊!众人心情十分复杂,一个个屏住呼吸,心跳加快,圆瞪着双目,紧紧地盯着场内。
      终于,夏云鹏说话了,“汪门主,请出招!”
      汪素节挥剑刺出了一招,速度快逾闪电,刚刚一动,剑势已到,夏云鹏持剑相迎,砰地一声,两个人对了一剑,半斤八两,两个人都各自退后了两步。
      汪素节双眼圆睁,盯着对方,只见他从容自如,似乎有点不相信,虽然方才这招剑法,只是试试对方深浅,没出全力,但也用了七八成,世上能够顺利接住自己八成功力出一剑得人还没遇见过。谁知道这个弱冠少年轻松地接下了。这结果令他震惊。
      夏云鹏同样感到震撼,他很清楚,任何高手对决,第一招都不能出全力,但是要这样一剑一剑的和他打下去,恐怕几天几夜都难分胜负。自己的功力是义父和郑基前辈百年功力的结合,至今很少有敌手,想不到汪素节却和自己不相上下,他的这些功夫师从何人?
       汪素节用上十成功力挥出了第二剑,其威势比刚才猛烈得多,速度更是快得无法形容,不容对方有思怵回避的余地。夏云鹏只得举剑相迎,又是一声金铁交鸣,接着,两个人分开,仍是各退几步,平分秋色。
      汪素节站稳后,接着挥出了第三剑,长剑犹如灵蛇般婉转袭了过来,这一剑,蓄势已久,一发真的是凌厉之极,威猛绝伦,即使是铁打的的金刚被这一剑刺中,也将受重伤。然而,场内的夏云鹏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剑的危险,长剑距离自己不到一尺了,仍未出招。就在对方剑势变化那一瞬,手中剑一抖,身形倏变,顿时一片银芒裹住了白色的身影,紧接着,传出急遂的金铁碰撞声。
      不过片刻,二人的激战就分了开来,结果还是平分秋色。
      夏云鹏挥剑甩肩,迅速的站在了汪素节的对面,剑尖斜斜指向地面,此时两人相距一丈五六,从他们所占据的方位看,暗暗合了两仪,两仪乃是一阴一阳,一动一静,一盈一静,一晦一明,一攻一守.....他们是敌人。居然同时步入了两仪阵中,好像很有默契,更像是认识多年的知音。夏云鹏暗暗惊奇,怎么会这样?
      临阵对敌,不容多想,夏云鹏朗声喝道,“看剑!”
       这一剑具有着无比的威力,架势刚刚摆出,立刻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不但是被剑势指定的汪素节,被那股剑气震动,就是其他的人们,也都被那一招吸引,脑海里不自觉地转动着,想出各种招式破那一剑,但是觉得生平所学,闪电一般,在脑际之间飞快的闪动,各种招式,各类武功,许多称霸一时的绝学都想过了,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能有一招武功,可以破解它,真是无缝可击。风雨不透。
      所有人都被那招剑法吸引,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汪素节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对方仅仅摆出一个剑势,那股森寒的剑气就已逼到了他的身上。突然间,夏云鹏的长剑有震山撼地一般的威力,冲天首式‘乘风破浪’犹如一道长虹,带着风啸之声,冲了过去。
      “冲天剑法!”汪素节急叫一声,终于亲身见到了让世人惊羡、向往的冲天剑法,夏云鹏自然会这剑法,就是觉得比想象中还不可思议,还要厉害许多。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世上没有人能接的下这一剑,汪素节觉得自己也不成。他只有躲,身子腾空而起五六丈高,虽然是躲开了,但是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剑搅得晃动起来。昏昏糊糊的,似乎要呕吐,又吐不出来,十分难受。
       汪素节突然间叹息一声,扔下了长剑。
       夏云鹏略吃一惊,“汪门主,你为何弃剑?这么就认输了么?”夏云鹏收剑凝立,问道,“你知道弃剑认输的后果么?”
       “我知道,但是我.....”汪素节忽然抬头,正视着夏云鹏,十分清楚的说,“我不想再隐瞒了,更不想让你杀了我之后,终生遗憾。”
       “在下杀死仇人,还有何憾?”夏云鹏冷漠的语气。
       “夏教主,我们谈和吧?”汪素节轻声说。
       “贵门可以和本教兄弟谈和,止息干戈,但是你我之间深仇大恨永不可解。”
        “我愿意把手里的兵力四十万送给你,我还愿意帮助你得天下,你知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汪素节的语气颤动。
       “什么?为了我?”夏云鹏愣住了,好半晌才喝道,“你我仇深似海,你为我什么?你为我杀我双亲,毁我家园?你为了我造下无数的杀孽?惨害武林同道和无辜百姓?我受不起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也背不起这些了无人性、遗臭万年的恶名!”
        汪素节没有说话,忽然伸手掀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张面孔,就是在密室中亮过的面孔。这是一张白净、丰满、飘逸洒脱的脸。这张脸夏云鹏再熟悉不过,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大恶魔的身上?他又是疑惑,又是昏沉,说不出话来。
       “鹏儿,你应该不会忘记这张脸吧?”汪素节迎着风雪,仰天低叹,表情酸苦,“四年多来,我不止一次想让你看看这张脸,但是为了我的大业,不。应该是我们的大业,我一直在等机会,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出现,让你伤心。鹏儿,原谅我,在我内心深处,哪一天不呼唤鹏儿,月娇千遍与万遍?”
        夏云鹏终于相信这张脸真的是对面这个人的了,他头脑昏涨,几乎站立不稳,骇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潇湘剑客夏仲元,我的.....父亲?”
        “孩子,你的父亲还用怀疑吗?”汪素节唤道,“小虎,小丫,你们受苦了,我对不起你们啊!”
        夏云鹏一下子跌坐地上,小虎、小丫是他们兄妹的乳名,除了父母,应该无人知晓。汪素节他居然一口就喊出来了。老天,谁之错,谁之错啊!夏云鹏仰天大叫,他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死去的那个人又是谁?他双手捂脸,趴在地上哭泣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看到了,人人都震惊不已,夏云鹏切齿痛恨的仇人居然就是他的父亲,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他恨汪素节伤害他的父亲,其岂料到汪素节居然就是他的父亲。夏月娇和汪月霜同时惊叫一声。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汪素节。
       汪素节低声说,“霜儿,现在你明白了,为父当初为什么宁愿杀了你,也不准你嫁给夏云鹏了吧?因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汪海宁脸上并无惊异之色,只是从美目中泛出凄哀的神采,呆呆的站着。
       月霜猛然惊叫,吃惊的问,“爹爹,你是在鹏....鹏哥十五岁那年来武夷山的,可我和大哥都已经十九岁了,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亲爹呢?”
       汪素节眼里含着羞愧的光芒,缓缓开口,“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个同时爱上了师妹冯怀柔,是我比较荣幸一点,赢得了师妹的芳心,先后生下了鹏儿和月娇,你娘苏菲菲却一如既往的爱着我,盛情难却,我们偷食了禁果.....在怀柔生下鹏儿两年之后,你娘有了你们这对孪生姐妹......我辜负了怀柔,亵渎了你们的娘亲.....”
       “孪生姐妹.....”月霜吃惊的问,“大哥他....他.....”
       “她是一个女孩,你的姐姐、”此言一出,夏云鹏猛然一震,汪海宁她竟然是一位姑娘,多次援手,频频见面,只是觉得他眉清目秀,娇小玲珑,可怎么也料不到她会是个女孩。
       “爹,你详细告诉我们吧?到底怎么回事?”月霜追着问。
        汪素节说,“你和你姐姐出生不久,我们就把你们分开抚养,天下间除了你故去的外公,并无其他人知晓,为了不影响大局,我才修建龙威山庄,让你住在那里,你姐姐真名叫夏月影,你则叫夏月霜,是鹏儿的妹妹,月娇的姐姐,因为你娘未婚先育,声明有损,你娘从不让你们露面,直到四年前,我诈死来到这里,才公开你们的身份,但是说你们是我带来的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霜儿你十七年来讨厌的后娘苏菲菲她是你们的亲生母亲!”
       月霜愕然了,曾经是那么的讨厌娘亲,认为她太妖媚了,也不会疼人,谁知道她根本就是我们的亲娘,更是一心一意要做哥哥的‘第四位妻子’,她的玉面通红,姐姐牵着她的手,心意相通,并肩走向夏云鹏,盈盈下拜,“小妹月影、月霜拜见大哥。”
       这‘大哥’二字,刺激的他一股热血涌上,自己的亲娘惨死,父亲另结新欢,别人一家团圆,夫妻恩爱,我们兄妹却成了孤儿,这样鲜明的对比和强烈的打击使得他双目发黑,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出来。
      “鹏儿,大哥!”汪素节,不,此时应该叫他夏仲元了,和月影月霜姐妹疾呼一声,忙过来扶他。
       “走开,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亲和妹妹!”夏云鹏叱喝一声,用剑拄地,缓缓的站起来,“我的父亲早就死了,哪里会有妹妹?今生今世,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夏月娇,别人没有资格再姓夏,不准碰我!”
      













 楼主| 发表于 2013-4-17 0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5 14:0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扑朔迷离父与子
狂怒的仇恨可以使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难忍受唯仇恨

        山野间,道路旁,白雪皑皑,寒气深深,天空还在恣意放肆的飘着鹅毛大雪,并无半丝停息的迹象。许多士卒都冻得不停地搓手跺脚,希望可以取暖,减轻寒冷的侵袭。
       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雪花飘飘,泪水滂沱,夏云鹏的眼泪不争气的流淌着,这是他第一次在无数人注视下流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难以自控。我背对在你的世界之外,一切都只剩下沉默,他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原来我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多么希望能够静静的生活,慢慢的老去,人生的道路平坦光明,不生一点的波澜。面临悲喜死生,谁不曾有过?为何我会如此难受?
       月影、月霜姐妹粉面赤红,泪水顺着香腮慢慢的滴落,无比的痛楚,伸出去准备搀扶大哥的两双玉手停在半空,怔怔的站着,好像丢失了灵魂的空壳。
       苏菲菲心疼女儿,很气愤地说,“夏云鹏,你恨你爹,没有错,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月影和月霜?她们始终都是无辜的,并且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待过,无论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你怎能伤害她们?”
       夏云鹏略略平缓心情,打量姐妹俩,她们骄矜柔弱,美丽动人,泪流满面,玉面惨白,让人不自禁的生出无限的怜惜。这姐妹两都和他有过一段感情交往,印像都不错,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系搅乱了心灵,想想确实太粗暴了,急忙说:“两位姑娘,我没有他这样狼心狗肺的父亲,更何况他已经改了祖宗给予的姓氏,如今叫汪素节,所以,你们也应该姓汪。父亲都不在了,又怎么可能另外还有妹妹?在下为刚才的粗暴无礼道歉。”
       汪海宁(夏月影)娇靥含着无限的愧意,“大哥,无论如何,你也无法否认我们的血缘关系,姓汪也好,姓夏也罢,我们终归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没有错,应该道歉的是我们姐妹,我们占有了我们兄妹四个共同的父亲,使你和月娇妹妹承受了欺骗和悲伤。如果换成是我,恐怕比你更激动,更痛苦、更恼恨。无论你怎样生气都不过分。”
       夏云鹏没有再接话,他觉得如今比以前更难以面对汪海宁他们两个,随即把目光转向夏仲元,“我想知道,既然你是诈死,那么为何我娘会真的遇害?”
       夏仲元低着头,无比懊悔,惨痛的语气,“是我野心膨胀,鬼迷心窍着要夺天下,就不惜一切都要和苏菲菲在一起,借助她父亲天魔门的实力,有了月影姐妹之后,反而觉得舍不下你们母子,老门主又一再威逼,再不给他女儿名分,就要把我在外有妻儿的事透露给所有武林人,生平就死要面子的我心力交瘁,疲于应付,我舍不得抛下你们啊!我又想到娶了苏菲菲就能够拥有势力庞大的天魔门,将来成就大业之后再回去向你们母子赎罪,用皇太子的高位来博取你们的谅解。为了让你娘死心,门主制造了诈死假象,找一个人易容成我,住进山庄,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派人潜进去,原本只想杀了那个假冒我的人之后,就大功告成了。谁料想那些人弄假成真,居然杀死你们的母亲,和庄里的所有家奴。这不是我们的原意,请你相信我!”
       “汪素节,你不要再演戏了,山庄里的人并没有全部死绝,一个多年来装聋作哑的老胡,还有王兴兄弟俩,胡伯亲眼看到你们摘下蒙脸黑布,是苏菲菲亲手杀死了我娘,你居然想替这个歹毒的女人掩盖事实。”夏云鹏吼道,“你心安理得的和一个杀了你爱妻的女人同床共枕多年,难道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鹏儿,过错已经铸就,无可挽回啊!”夏仲元低声说,“事后菲菲也十分的后悔,因为我恨她杀了你娘,几年来她对我百依百顺,一心一意帮我共谋大业,以期望补偿你们兄妹,有朝一日能够为我们夏家夺的江山社稷,把万世基业留给你。”
       “你休要花言巧语,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你留下所谓的家规,不准夏家子孙拜师学艺,就是怕我们兄妹有朝一日学好武功,得知真相后,找你和苏菲菲报仇,更怕我这个淡看名利,游戏生活的逆子破坏了你称霸天下的事业。老天有眼,让我结识了西门子、花啸天、两位曾经深深地爱过我娘的的前辈,以及郑基老前辈,他们不勉强我拜他们为师,却肯将一生绝学和功力毫无保留的传授于我。使我有幸学好上乘武功,今天才得以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讨还公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自古都有报,这句至理名言旦古不变。”
       “孩子,爹错了,给我们补偿你们兄妹的机会吧!”夏仲元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夏云鹏越发悲愤,“你为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杀妻弃子,使我兄妹一夕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沦落天涯,若非我们尚有自保的能力,早就在险恶重重的江湖道上尸骨无存了。你就是这样来补偿我们的吗?我真希望你真的死了,至少我可以时时怀念我那豁达正直、人人敬重的潇湘大侠,我欲为一生楷模的爹爹。原来你是如此的卑鄙、如此的虚伪、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他仰天长嚎,“老天啊!你为何要这样捉弄我,我四年来耿耿于怀、想要手刃的仇人他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仇人竟然是我的父亲,生我的父亲杀了生我的母亲,苍天,你好残忍啊!哈哈哈.....”他又哭又笑,似乎神志失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夏云鹏此时已经悲伤到极点,泪水如喷泉般蜂拥而出,远远比当年忽然遭受父死母亡的巨变还伤心难过,他有着一种深深的被羞辱,被戏弄的感觉,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这位曾经铁铮铮的汉子,无论经受多大灾难都不会掉一滴泪的他痛不欲生,放声痛哭,绝望到了极点。
       他哭够了,尽情的发泄心里的怨愤后,蹒跚的站起来,愤慨的开口:“你得知我被天威教老主花啸天确立为继承人,不惜以四十万两黄金为酬金,想抓我和你共谋北唐江山,更是用掳我胞妹,劫我幼子,勾魂妖术等一系列卑鄙手段,步步紧逼。苍天从来都是公正的,让你再多的阴谋诡计都一一落空,让你今日丧生在我的剑下,以赎你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汪素节,汪大门主,我们开始吧!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不但不能减掉我对你的恨,反而让我更加仇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不再给你自尽的机会。”
       “鹏儿,为父自知罪孽深重,愧对你们母子兄妹,为父甘愿一死,只希望你不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万里河山,世代伟业,为我夏家祖先光耀门楣。鹏儿,我求你了!”
        “你听清楚,我不可能让千万无辜士卒为我去拼命,决不让‘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实惨痛之事在我身上重演,永远都不可能挑起战乱,祸害苍生百姓。我很快就要解散天威教,回龙腾山庄去过于世无求的日子。现在,当着你我两派的兄弟姐妹,我代表夏家的历代祖先正式宣布,你的尸身不得葬入夏氏清河陵。”
        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夏仲元更是惊恐,“鹏儿.....,你要把为父清除出夏家吗?”
       “本来我是不敢的,但是我想开创一个儿子否定为恶父亲的先例,清河陵是我们夏家历代好人的安息之地,你不配!”
        夏仲元珠泪横溢,悔恨万端,“儿啊,爹真的是为了你好,我和苏菲菲没有儿子,只有你一个,就算得来天下,早晚都是你的,北唐皇帝昏庸无能,大权旁落,民不聊生,你可千万不要太傻了,不要让我失望啊!”
        “再大的失望应该都要比绝望好受得多。”夏云鹏冷漠的语气,“你为了一己之私,狠心纵恶杀妻,让亲骨肉漂泊受苦,几次三番害我兄妹,现在的我,已经对人生完全绝望了。你说是为了我,为什么要花凌毅盗我宝图,毁我解药?为什么要利用花凌毅控制我眉山总舵?你满口都是为了我,不如直接说是为了你,为了你那个蛇蝎美人,为了你们梦寐以求的长安皇宫里帝后的宝座。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日,你天魔门主汪素节和苏菲菲是我必杀的仇人,仇深似海,永世不能化解,动手吧!”
        夏月娇轻声呼唤,“哥.....”
        “月娇,你想说什么?”夏云鹏转身问。
        “哥哥,汪....不,爹爹他并没有一点虐待我和宇儿,一直都把我们当做亲人来待。月影姐姐送我和宇儿离开,也都是爹爹的授意,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用我们来威逼你啊!哥,他永远都是我们亲生爹爹啊.....”
        “够了,”夏云鹏断喝一声,“月娇,你居然认这个狼心狗肺得人做爹爹?难道你也想离开夏家,不再做我的妹妹了吗?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不想离开你,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忘了娘是怎么惨死在他们手里的吗?这个人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杀死他的妻子,居然还会和她成夫妻,这样无心无肺的人你还要认他么?如果他有一点点的人性,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兄妹如今还在母亲的身边享受天伦之乐。是他害死我们的母亲,更糟蹋了我们父亲这个崇高的称谓。不要被他花言巧语蒙骗。今天,为兄一定要为母亲报仇,你走旁边去,为我助威吧!”
        夏云鹏持剑凝立,仇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夏仲元。让他感到无比的寒沁,他低低的叹息:“鹏儿,为父无颜与你动手,我心甘情愿为你娘偿命,你杀了我吧!”
        “我从来不杀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就算是对待仇人也是如此,”夏云鹏冷漠的说,“如果你真的有忏悔之心,真想为你的倒行逆施付出代价,你就赶快出招,让我凭真本事为娘报仇。”
         夏仲元十分迟钝的拾起地上的长剑,现在的决斗性质已经完全的改变了。与刚才完全不同,刚才只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受害人与凶手的拼搏,然而现在,只不过是一对亲生父子在自相残杀,所有人的心都由紧张变作了沉重。
        

发表于 2013-4-17 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4 18:22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二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

       夜色渐 ...

他能改邪归正吗?

发表于 2013-4-1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2 12:59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如当初不相逢

       此时 ...

那个孩子长大后回是什么样子呢?期待中........

 楼主| 发表于 2013-4-18 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pzj737618411 发表于 2013-4-17 10:3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那个孩子长大后回是什么样子呢?期待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命里若无莫强求
      
       大雪肆虐,暴风狂吼,呼啸闪烁着,阵阵雪花无情的灌进每一人的身体,寒意更加猛烈了,许多人却留下了汗水,为父子相残的悲剧而遗憾,山顶上厚厚的积雪铺天盖地的的被风刮落下来,迎面扑打着脸庞,父子俩迎着寒风,踏着白雪,在原野上腾纵翻飞,斗得非常激烈。
       李辉的旁边突然多了一个美艳如花、魅力宜人的少女,刚刚生过孩子的身躯,略显肥硕臃肿,但还是那么的艳光四射,身躯修挺,她满面愁容,此女就是丛龙腾山庄赶过来的李霜,她其实已经来一阵了,正好见到父子兄妹诉说那段悲惨的往事。亲眼看到他们撼动灵魂的决战,亲耳听到一段关于鹏郎家里的凄惨遭遇。现在还要继续看他们父子做殊死搏斗,她那似乎弱不禁风的心灵阵阵战栗,浑身轻轻的抖动着,受到强烈冲击的李辉忽然觉得应该珍惜亲情,忙伸手把妹妹搂在怀里,为她取暖。
       李霜感觉到她的皇兄变了,变得温柔有感情了,十分欣慰,同时又希望天降奇迹,化解他们父子这段离奇的恩怨,可是苍天也不是随时都能顾及人间的纠葛,除非他的亲娘玉美人冯怀柔死而复生。一旦他冲动到底,很可能伤了他的父亲,鹏郎他如何能承受得了啊?
       天威教这边也多了一个女孩,她静静而忧戚的看着夫君和他的亲爹拼命。一别四载,一千多个日出日落,今日终于看到了她的夫君,却重逢于此时此景,她早就淡化了夫妻即将团聚的喜悦,心情沉重,伤感心酸。夏思宇已经默默地靠在她的怀里,母子俩木然站着,心里都在为他们的亲人忧心,此女正是离开眉山,前来寻夫觅子的花欣素,她其实最为理解夫君,他年轻的心灵所承受的磨难和打击早就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夏月娇更是柔肠百结,在于汪素节相处的十个月时间里,她已经体味到了汪素节对自己的疼爱和关怀,有点像是对亲人,怎么也不像是仇人,原来他就是我们兄妹认定久已不在人世的父亲,她的心矛盾极了,可是谁又能了解这几年里哥哥为了报仇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痛断心扉的折磨?我之所以看淡了仇恨,是因为我和汪素节相处过,潜移默化的接受了他的那份父爱,哥哥就一直都在受他虽然无心却有意的伤害,那仇恨自然就有增无减。
       夏月影从一开就知道实情,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事,知道夏云鹏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而且每一次都诚心诚意的帮助他渡过难关,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知道父子反目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所有就日夜为他们的安危忧虑着,她怕他们两败俱伤,她不愿意看到他们任何一个受伤害,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插不进话去,哥哥因为恨我娘继而也憎恨我们姐妹,我去相劝,无异于火上浇油。
       夏月霜除了惊诧,更是无比羞愧,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爱上亲哥哥,更是口口声声要做他的‘第四位夫人、,真是荒唐之极。哥哥他确实是天下女子最可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他如果不是我的哥哥,该有多好?看到他和爹爹刀剑相向,水火不容,她很伤心很痛苦好着急。今天才知道,娘是我们的亲生母亲,一直以为她是后母,以至于对她很不尊重,无数次拒绝她真心的疼爱和照顾。娘为什么要害死大娘,她是哥哥的母亲啊!在月霜看来,真正爱一个人,就会爱屋及乌,为自己所爱的人甘愿放弃一切,与他所爱的人亲密无间的相处,和睦融洽的生活在一起。爱是付出而不是索取。夏月霜真是一个心灵纯洁、晶莹如玉、毫无奸邪的好女孩。
       那位横刀夺爱、杀死情敌的苏菲菲,此刻别提多后悔了。我真是太笨了,早就应该预测到夏云鹏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和言行,真的不该把事做得太绝了。不该杀了冯怀柔,造成今天的父子反目,兄妹成仇。如果当初只让三郎诈死,改名换姓,与冯怀柔断绝一切联系,也许今天父子早就心往一处想了。谁不喜欢江山大业,夏云鹏一定经不起权势的诱惑。千疮百孔的北唐朝廷根本就无力抵抗天下间最有实力的两大门派合力一击。四年来,我们终日生活在煎熬之中,夫君他心里每时每刻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的结发妻子,对我不冷不热,隐隐怀恨,若即若离,这是一种悲哀,一种残害情敌,却把夫君的心永远留在了情敌身边的愚蠢、凄婉。我是人,并且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也不想让夫君失去儿女的爱,成为孤单的老人。苏菲菲痛苦不已,她多么希望夏云鹏此时把利剑指向她,而不是他的生身父亲啊!
       天威教无数曾经热血沸腾,随时准备着大干一场的人们这时也都情绪低落,眼见父子生死相拼,心里生出无尽的寒意,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尤其是燕平他们几个,与夏云鹏感同身受,他还这么年轻,就经历了无数人经历不到的沧桑凄凉,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夏云鹏英雄盖世,无私无畏,豪情万丈,正义长存,能坦然面对一次又一次的风风雨雨,死死生生,却在亲情毁灭,父子反目的刺激下流下痛苦的泪水,彻底粉碎了他多年来对父亲近乎崇拜的尊敬之情,一下子坠入了无底的深渊,燕平十分心疼,担心他从此一蹶不振,沮丧到底。
       燕平曾经盼望着灭唐报家仇,另建新王朝的所有雄心壮志在这一刻完全的放下了,人生一世,什么都比不上珍惜拥有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切莫强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凄凉,什么荣华富贵,江山社稷,再多的财产,再辉煌的事业都比不过骨肉亲情,天伦和乐,拥有着王权富贵,却要身不由己的永远的卷进权力争斗的漩涡,那也是终生不快乐的日子,他忽然从内心里与夏云鹏产生了共鸣,理解了他淡泊名利,无私豁达的胸襟和气概,正因为他不慕权名,才会无比重视亲情友情,越是重情义的人,越是难以承受感情的折磨,他遭受到强迫婚姻的痛苦,总算是经历千难万险。与心爱的人走到一起,生活原本应该还幸福美满,却骤然发现自己敬佩爱戴的父亲就是制造痛苦与战乱的根源,要他如何能够坦然的面对,如何可以当做社么都没发生过?
       柳玉茹更是受到无限的冲击,心里一阵阵的抖索,不自觉地靠在燕平的肩上,她需要师兄抚慰她的精神,燕平没有躲,下意识的搂住了她,他们虽然不说话,都暗暗做了决定,珍惜眼前人。
      燕平觉得柳师妹才是他应该追寻的伴侣,以前辜负了她,我不该把心思放在根本就不可能的人身上,有了夏思宇,夏云鹏和两个妻子、儿女一定会和睦融洽,有孩子做桥梁,婚姻就将生华到一种无上的境界。加上他和父亲之间的这段恩怨,他一定能珍惜自己的家,不会布父亲的后尘,使得父子。兄妹无法亲近,心灵上的创伤难以愈合,就要想办法去觅得良药。我再暗恋花师妹,伤害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夏月娇情不自禁的靠近了赵一鸣,哥哥在决斗之前,当着成千上万得人,郑重的把我交给了赵一鸣,她很清醒,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有时候爱情不一定有结果,爱人与伴侣也不是等号线,纵然李辉没有利用过我,没有骗我,也不愿意和他共度一生。他是皇家贵胄,或许会是一个好皇帝,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不能再秉承一定嫁给自己爱的人,空让年华逝去,最终成了昨日黄花。赵一鸣兴奋地握住了她,四目都含着沉甸甸的感情,一肚子的话化作了四道温柔而深情的目光,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说这位皇太子李辉,他虽然生在皇家,自幼很羡慕那些来去自如的江湖人,在皇妹拜认师父之后,他也拜了陆青云为师,学习武功,悠闲自在,要不是父皇时时派人提醒他的任务,他都几乎要淡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也确实做过许多好事,哪怕是小小的善举,做总比不做好,他是真心的要和夏云鹏结为兄弟,更是有始有终的爱着夏月娇,怎奈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和义弟兄妹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原本就不该产生感情,偏偏就产生了,而且让他念念不忘,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用尽办法也要结识他们,因为有了他们,他的生活远远比在东宫里被奴才们捧上天还逍遥自在,快乐幸福。唯有和他们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平平凡凡得人,而不是帝王皇权约束下的工具,但是当他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促使他从美好的遐思中拔身出来,明白自己该做的事,不得不痛苦的掩去感情,去完成历代先帝交代的任务。万余生命无辜枉死。
       李辉自责过,后悔过,不止一次痛骂自己卑鄙,二弟兄妹如此在乎我,我怎么可以?有时又扪心自问,世间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胜得过帝王的皇权么?二弟身上潜藏着的人性闪光点,无私博大的胸襟气魄,目睹了他淡看所有的超然气度,以及他伟大的人格魅力。李辉深深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地位这样高贵,居然会如此的渺小。如今看到二弟与他的亲生父亲因恨成仇,生死较量,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化解这段不该有的恩仇啊!只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这个世界还是有无数的难事是他这位东宫太子也办不到得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4-19 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8 06: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命里若无莫强求
      
       大雪肆虐,暴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绚烂霞光幻英采

         故事还得继续,回头来说夏家父子,再一次挺剑决斗,一个满腹愧疚,虚应招式,一身武功不愿施展。一个真心拼杀,剑剑狠辣,欲置对方于死地。冲天五剑阴辣威猛,光芒闪耀,使夏仲元连番震惊。
      最令他吃惊的是儿子剑法中所带着的那种威怒霸气,竟然是武林中人从来没见过的,能够在气势上让对手先弱三分,刹那之间,只见他招式大变,毒辣奇诡,千变万化,那情势虽与月娇之威猛雄奇、月影之千柔百折俱不相同,但是他的招式凶险诡妙,部位准确,分毫不差,却绝非他两个妹妹能够比拟。夏仲元觉得出来,儿子的招式比任何武功都难以应付,虽然觉得他出手狠辣,或许是因为仇恨激发身上的霸气,又不得不承认他自成一家。如果要以书法来比喻武功,月影的武功就是颜真卿的功书正楷,银划银钩,亮宏大度。月娇的武功更是王羲之写兰亭贴序,飞灵变幻,铿锵有力,古灵精怪,这也可以说是她不同一般的成就。鹏儿的剑法是生平仅见,刚柔并济,一正一反,反正相容,丝毫不冲突。他的剑法就如书法大家挥毫泼墨,潇洒脱俗,气势磅礴,力透纸背,无论书法还是武功,鹏儿都是名将风流。更有武林雄主的风范。
      夏仲元心里别提多么懊悔了,始终没有和儿子这样用心决斗过,如果早一点接触他这样非凡的武功,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鹏儿的一招一式能够让人心甘情愿为他折服,并从此一心向善,威猛的气势囊括了所有做人的精髓,武功居然可以融合这么多的哲理,鹏儿真是世间难找的英才。
      忽然之间,悔恨、绝望、愧疚一起涌上心头,夏仲元所有的期望都放弃了,儿子不但武功胜过他,而且他的人格、情性也远远比他胜多多,我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个儿子,纵是得来天下,也是他的。儿子胸怀世界,心系苍生安福,自己还争什么呢?我给他们兄妹造成了太多的伤害和痛苦,或许唯有我的死才能换回儿子旧日的豪气,抹去为人父者给他人格和心灵的损害。
      夏仲元打定了必死之心,就适当的注意在剑招上露出破绽,不着痕迹,不能让儿子看出来,所以他打得很辛苦,双剑不时传出阵阵碰撞声,剑气弥漫着整个山谷,满天肆虐的飞雪也似乎震撼了,一点一点的停止了,人们抖落积雪,仰望苍天,很快就出现了一轮红日,西方的天际晚霞绚丽,积雪被映照的更加刺眼。
      冲天剑法十分厉害,夏云鹏挥舞长剑,啸声如惊雷,剑气似云雾,飘渺不可触摸,令夏仲元眼睛花了,分不出哪是剑,哪是影?手里的剑胡乱举着,尽管如此,他的内力还是无比惊人的,每发出一剑,都能够撼动山岳,雪花四溅,满天彻底,夏云鹏冷然凝目,龙跃剑携着劲风呼啸而至,夏仲元没能躲开,一副庞大的身躯迎着儿子的剑尖撞过去。
      在场的人们齐声惊呼,剑尖若然刺进胸膛,哪里还会有命在?
      夏云鹏也忽然惊呆了,他的反应够灵敏,千钧一发之际,长剑硬生生的撤了回去。
      “鹏儿,你为什么不刺进去?那样我和你都能够彻底的解脱了。”夏仲元好像还有几分遗憾。
      “杀一个求死之人,没有意义。”夏云鹏冷漠的回答。
      “你不是要为你娘报仇么?”
      “我突然觉得,对于一个坏事做尽的人,在他良心感到有愧的时候,让他孤单的活着承受心灵的折磨,比杀了他更有效果。”夏云鹏语气悲戚,双目无神,轻轻的说,“无论如何,我是你儿子这一事实谁都改变不了,我不想在史书上留下弑父的恶名,让你终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尝够众叛亲离、孤独寂寞的痛苦去吧!”
       夏云鹏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变得精神焕发,走到天魔门队列前面,大声喊,“各位天魔门徒听着,你们的门主失败了,按照约定,你们速速放下武器,各自散去,不然,我天威教要血洗帝王谷了。”
       成千上万的天魔门众屹立不动,夏云鹏怒火升腾,“各位真要跟随汪素节这个没有人性的恶魔顽抗到底么?”
       天魔门门规森严,没有门主的命令,谁也不敢动一步。
       夏云鹏回身喝道,“燕左使,立刻发信号,传我命令,调集大军,进攻帝王谷,所有天魔门人,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燕平很快点燃了带火的弓箭,正要射出去。
       “等一等。”夏仲元疾呼一声,“鹏儿,他们是无辜的,请你留情。不要伤害他们,我来命他们散去。”夏仲元往前走了几步,昔日大门主的威仪瞬即布上脸孔,“从今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天魔门这个门派了,所有门众即刻解散,各自归家。丁玲、裴迪,每人分发五百两银子,让他们作为生活之资,以后各自努力养家糊口,离开帝王谷得人包括各地分坛的子弟,谁都不准再做坏事。”
       “门主,我们苦心经营多年,不能付之东流了,我们的实力足可以单独与朝廷一拼,就算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丁玲急忙说,
       裴迪也在旁边帮腔,“门主,既然夏教主不肯合作,更是否认了你这个父亲,不忠不孝,我们又何必留情?请你下令,迎战天威教,我们不一定会输给他们。”
       夏仲元灰颓的摇头,黯然开口,“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功名利禄虽重要,哪及天伦安乐儿孙孝?鹏儿与世无争,达者兼济天下,可是我从来没有为天下人做过一件善事,儿子丹心一片,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以再给儿子丢脸?回头是岸,悬崖勒马吧!从今以后,汪素节已经死了,天魔门这个危害江湖多年的邪派也将从世上消失。丁玲,裴迪,由你们两位负责替我安排善后事宜,晓谕门徒,不准再打着天魔旗号作恶,不服者一律处死。”
       “属下....谨遵门主命令。”二人忽然对望一眼,很痛快的答应着,转身而去,就在离开那一刹那间,裴迪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奸诈、阴辣的冷笑,遗憾的是没有人留心。
       夏云鹏木然站在原处,他这些年来一心要平灭天魔门,为武林除害。今天,天魔门真的从世上消失了,他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汪素节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武林中这一大祸患?没有伤亡一兵一卒,他无比的意外,直到看着天魔阵前的黑衣人、红衣人全都散去,刀枪剑戟扔了一地,把白雪皑皑的山谷全都变成了兵器厂,几面象征门派的大旗也一一引火焚烧,他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良久之后,他走回燕平、柳玉茹二人面前,问:“燕兄,柳姑娘,我们的约定是否还有效?你们意下如何?”
       师兄妹俩同声拱手,“属下听凭教主安排,誓死追随。”
       夏云鹏缓缓来到三位长老、十位护法身边,“各位前辈,为恶江湖数十年的天魔门已经解决了,本教将何去何从?”
       “教主的话好奇怪哦!”秦怡十分诧异的神色,“本教一直都是为武林化解纷争与矛盾,解决一个天魔门,难以保证将来不再出现其他的邪恶势力,我们当然是继续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不再有反对朝廷之心就是了。”
       夏云鹏低头无语,心里十分忐忑,弄不好,今天这里又将是自己人内讧的坟场,他非常非常的不原意伤害人命!
       “教主,属下师兄妹已经掌握兵权,谁敢反对,秉承教主谕令,杀无赦!”燕平朗声说。
       欧阳风轻轻捋了捋胡子,紧紧盯着夏云鹏,“教主,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放心的去做吧,你的三位师叔都支持你。”
       “二师叔,你....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夏云鹏吃惊的问。
       “你的师叔不是聋子,瞎子,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汪素节派人潜进分舵,要毁掉那些药引子,师叔哪里还不知道?不要以为我们就一定会拖你的后腿,我虽然固执、守旧,天下大义还是懂得的,我们都在潜移默化中受了你的感染,你都舍得抛下一步登天的权势,和大好河山,不为富贵王权所动,我有什么放不下?多年的奔波辛劳,我们都累了,我愿意退居山野,安度晚年。”
       “多谢诸位师叔。”夏云鹏无比激动,忽然双膝跪倒在雪地里,“夏某代表全天下受战火伤害,与战争命运息息相关的千万百姓拜谢各位了。”他深深的叩头后站起来,大步跨上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山石上,英姿勃发,朗声说,“在下夏云鹏,现在以天威教现任也是最后一任教主的身份颁发最后一道命令,风云左使燕平,外务堂主柳玉茹听令!”
       “属下恭听教主吩咐!”二人走上几步,大声答道。
       “命你二人负责配制解药,药引子七千八百九十一种,十万多斤,现今就在咸阳分舵地道之中,分发给所有本教弟子。从今天起,天威教解散,教徒各自回家,种地为生,每人分发白银千两,作为安家之用,这柄镇教宝剑风霜剑交给你们,如有抗命不从者,杀无赦。”
       “属下领命!”燕平庄重地跪下接过夏云鹏抛过来的宝剑。
       “总舵的五千一等红衣侍卫暂不解散,作为你二人执行最后一项任务的坚强后盾,凭借宝剑调度惩处违命之徒,眉山总舵和各地分舵所有防护机关一律撤除。今后你们就住在眉山,你们两个结为夫妇,教主府邸就送给你们作为新房,你们共结秦晋之好,如有抗命,照杀不误。”
      两个人一下子就红了脸,教主居然把他们的终生大事也当做了最后一道命令的内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偷眼望望彼此,羞怯的低下了头。
       “燕兄,柳姑娘,你们想违抗本教主这最后一道命令么?”
        “属下不敢,属下师兄妹谨遵教主谕令。”他们忽然昂首齐声回答。
        “这才像英雄的豪气嘛,爱恨分明,潇潇洒洒做侠义之事,从从容容谈儿女私情。”夏云鹏爽声大笑,“二位,此刻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天威教主了,你们也应该改变对我的称呼喽。我是你们师妹的夫君,就唤我一声‘妹夫’吧!”
        “妹夫?”突然要改变称呼,还真不习惯,他主动要求我们叫他‘妹夫’,如此看来,师妹应该不会失去他的爱护了,他这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师妹,他们忽然泪水滑落,师妹等到这一天,真的好艰难!
        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夏云鹏含着幸福轻松地神态走到李辉那边,拉着李霜的玉手,又走到花欣素这里,温柔的牵着她,爽悦的得大笑,“我夏云鹏今生只要拥有这两位贤妻陪伴,就拥有了全世界,夫复何求?”
        燕平和柳玉茹靠近来,笑道,“师妹,妹夫,江城公主,祝福三位心心相印,百年好合,心有灵犀。祝侄儿侄女们健康活泼。”柳玉茹笑着补充,“男孩像他们的父亲一样英雄盖世,英俊潇洒,女孩呢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温柔美丽、善良可爱,我们要告辞了。”
        花欣素眼里心里都是幸福的微笑,“师兄、师姐大喜之日,勿忘通知我们前去祝贺哦。”
        “放心吧,想省去大红包,便宜不了你们。”燕平开怀大笑,拱手告别,所有天威教的弟子也都一齐跪下拜别他们的教主,有秩序的跟随着燕平师兄妹而去。
       万道霞光,照射着无数矫健的身影,随着日影移动,显得无比高大英挺。
      

 楼主| 发表于 2013-4-19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水蕓澗ヅ 发表于 2013-4-18 06:51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命里若无莫强求
      
       大雪肆虐,暴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山山水水美名传

       夕阳即将落下深山,空旷的原野上,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应该说是他们一家人。夏云鹏牵着两位爱妻的手,和儿子思宇说笑着,跨上骏马,迎着晚霞、寒风也变得格外柔和了,纵马远去。
       忽然身后传来月影、月霜凄厉的叫声:“爹爹!你这是干嘛啊!”
       夏云鹏猛然转身,只见夏仲元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鲜红的剑穗迎风飘扬,似乎在诉说着它的主人真心悔悟却不能得到儿女谅解的悲哀。他顿时怔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瞬间麻木了。
       花欣素和李霜月娇思宇全都哭喊着跑过来,呼唤着‘公公,爷爷’。
      “爹,大哥和四妹都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啊?”月霜痛哭着问。
      “孩子,不要难过,为父作恶多端,更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唯有一死才能够向你大娘赎罪。”夏仲元艰难的拍着三个女儿的手背,搂着小孙子,低低的说,“想想爹这一生,害死多少人,使多少儿女失去父亲,你们今天失去我,一点都不过分。我要你们坚强的活下去,兄妹之间团结一致,孩子,你们都是世上最亲的人,不要再相互怨恨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他的声音很微弱,似乎很怕遭到拒绝,“鹏儿,能过来一下吗?”
       夏云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无限酸楚,父子天性,他不顾一切的扑过来,蹲下身子,抱住了父亲的身体。哀怨、遗憾、懊悔、痛苦的神情充塞着他的脸庞。
       “鹏儿,月娇,我希望你们在我闭上眼睛之前,再唤我一声‘爹爹’,好么?”夏仲元充满着渴望的眼神,期待的望着兄妹俩,这个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昔日潇湘剑客的风采。和蔼、大义,正直。
       “爹.....”夏云鹏兄妹终于吐出这个字,这个久违了的称呼瞬间变得神圣而庄重。
       “爹,你迷途知返,遣散门众,孩儿其实早就从内心里接受你了,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夏云鹏含泪痛苦的说。
       “鹏儿,以前的所作所为,爹爹悔之已晚,我想求你两件事,希望你看在过去的感情上,答应我。”
       “爹,你请说。”夏云鹏垂首道。
        “让我葬到我们夏家的清河陵,好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能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何况此人给了他身体发肤?
        “爹,孩儿一定让你如愿。”夏云鹏的泪水不能自控的滴落到父亲的身体上。
       “不要伤害你二娘,她虽然有错,罪魁祸首其实是我,妒忌是女人的天性。是妒忌让她失去理智,酿成大错,请你原谅她。”
       夏云鹏一阵心痛,害死亲娘得人又是他另一个亲人,大仇不能报,怎不叫他难过,哽咽道,“我答应你,爹爹!”
        “谢谢你,鹏儿,为父此生,有子如此,再无遗憾。”夏仲元爱怜的抚摸着小孙子得手,满腹的牵挂和不舍,忽然间,他的手松开了,潇湘剑客夏仲元这一次是真的死了,永远离开了他抱愧一生的儿女们,下黄泉去陪伴他得结发爱妻冯怀柔去了。
       儿子、女儿,媳妇,孙子全都放声痛哭,哀哀欲绝。夏云鹏别提多后悔了,明知道他一心求死,我为什么不当面表示原谅他了呢?想起父子俩曾经的开心快乐,默契团结,他又悔又恨,哭断肝肠也挽不回了啊!
       苏菲菲很早就看出丈夫没有尽力和儿子拼斗,他存了必死之心,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对他的发妻念念在心,常常对我杀死冯怀柔不满,时时对我发火生气,后来干脆就不冷不热的对我,仿佛我不存在一般,视若无睹,分房而居,苏菲菲倒愿意他打她骂她,甚至恨她,至少他心里眼里还有我,只有在父亲健在时和女儿们面前,才不得不对她说句话。这种委屈,让她有苦说不出,令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受不了,加上他前妻所生的一双儿女又不时出现,对他恼恨,和他自己的忏悔,坚定了他以死赎罪的决心,他宁愿死了去陪伴他深爱的冯怀柔,也不愿多看我这个活生生的妻子一眼。不愿再陪伴我一时一刻。这就是我冲动付出的代价,害死情敌的报应。苏菲菲猛然间心灰意冷,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到了夫君尸体前,含泪握了握他的手,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流一滴泪,迟钝的站起身来,目注远方的天空,茫然而去。
      “娘 ,您要去哪里?”夏月影急忙问。
       苏菲菲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前进,黯然说,“霜儿,影儿,不用挂念,娘不会寻死的,你们跟着哥哥和妹妹回家吧?你们姐妹俩是属于龙腾山庄的。”
       “二娘!”夏云鹏和夏月娇齐声呼唤。
       “大公子,四小姐,我对不起你们的母亲,让我找个地方向她忏悔吧!”
       “二娘,一切都过去了,我娘他在九泉之下,一定已经原谅你了,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家吧!龙腾山庄那也是你的家。我们兄妹都会好好的孝敬你。”夏云鹏动容地说。
        苏菲菲摇摇头,凄然开口,“是我不能原谅自己,谢谢你们兄妹的大度,你肯留我一条命,已经够宽容了。我没有脸面踏进夏家的大门,夏家的历代祖先也不会接受我这个坏女人做媳妇,保重,后会无期了!”话没说完,她就已腾身而起,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娘.....娘....”月影姐妹俩拼命追赶,夏云鹏也奋力跟随,可是,苏菲菲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寻找不见。月影斜靠在一棵大树上,泪水滂沱,哗哗落下,紧紧咬着樱唇,没有哭出声来。
       “二妹,三妹。”夏云鹏在身后柔声呼唤。
       “大哥,你肯认我们了吗?”月影颤抖着问。
       “我们永远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无论到什么地步,这都是事实,二娘不愿回山庄,我们也不要勉强,相信她会照顾好自己,等过些日子,我们再寻找她,不要再难过了,人生的悲欢离合,聚散无常,随时都在发生。今后,大哥一定好好陪伴你们,爱护你们,相信我!”夏云鹏深情的说。
       “大哥!”姐妹俩激动地扑在他的怀抱里,泪如雨下,尽情的发泄着心里的悲痛和伤凄。像两只受伤的小鸟,找了一个可以养伤的安全的巢穴。夏云鹏一手楼一个,把两个妹妹紧紧拥抱着。
        都过去了,所有的恩怨都过去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与月影姐妹和好呢?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下一代不会再继续了。今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动摇这四个流着相同血液的手足同胞。
        杨柳他们三个在一天时间里随着夏家一大家人的悲喜大起大落着,情不自禁的流下激奋的泪水。
        皇太子李辉至始至终都目睹着这一切,大受感染,他那颗曾经充满邪恶的心灵得到彻底的净化,他默默地走过来,低声说,“二弟,恭喜你们兄妹团圆,他日有空了,为兄和我们的父皇、母亲欢迎你们随时回家探亲。”
        李辉又郑重的对赵一鸣说,“赵兄,月娇就拜托你照顾,是我负了她,我不配再打搅她,只有你始终坚贞不渝的爱着她,你比我更懂得珍惜她,疼爱她,善待她,我祝福你们天长地久,早生贵子。”他伸出了双手,凝望着夏云鹏和赵一鸣,等待着他们来握住他。充满期待。终于,六只手握在了一起。曾经所有的隔膜都烟消云散了。
       都说往事如烟,但应该说往事既不像烟,也不是云,往事只不过是一面蒙尘的镜子,有一天拂去镜子上的尘土,你就会发现,镜子依旧那么明亮,只是镜中人的模样已不复当年。
       不管你伤心也好,惆怅也罢,镜子是不会变的,变了的只是镜中的人,镜子没变,而镜子里的人却难以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像死了的人永远不可能再重活一次一样。
       清河陵里,鸟雀栖息在树梢,树荫葱郁,青草成荫,初春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夕阳已下,天空挂着一片云霞,‘莫道桑榆晚,彩霞尚满天’,也许每个人都要到了垂暮之年,才会明白一切都是无影无形,会为当初的苛求而悔憾。
       三座高耸的墓碑,墓前站着六个人,一位英俊的白衣少年,两位美如天仙的女子,三个小孩,二男一女。陵园内青松翠竹,环境清幽,鸟儿的叫声婉转柔和,好似在提示人们逝者已斯,生者应刚强,不要总是用悲伤地情调出现在墓园里。花香满园,春色浓浓,肃穆宁静。好一个安息的洞天福地!
       林外一辆豪华的马车,车棚上四个红漆大字‘龙腾山庄’,在霞光照印下闪着金黄色的光芒。三匹健马,一个车夫。
       最右边那座墓碑上刻着‘先父潇湘剑客夏公讳仲元,先母夏门冯氏江湖侠女玉美人冯怀柔之墓’,第二座刻的是‘义妹夏玉冰之墓’,第三座上刻有一副挽联‘百世生死两不晓,千载同欢数难知,人间歧路多坎坷,风霜雨雪伴朝夕’正中刻着‘爱妻夏门余氏之墓’八个大字。
      六个人在墓前凭吊,烧香焚纸,一脸肃穆、庄重。
      突然,白衣少年说,“欣素,霜儿,今天是一鸣月娇、二妹,三妹回家的日子,我们赶紧回去。”
      那位叫欣素的红衣女子问,“哟,他们回来的还挺齐全的,什么好事?你还敢纳妾么?”她扬起玉手,作势要击打夫君。
      绿衣女子失声笑了,“有我们这一对醋坛子,他敢吗?下个月初八是令师兄、师姐 大喜的日子,月娇他们都是来结伴同去祝贺的,你倒好,忘得比谁都快。”
       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说,“爹娘,二娘,我要去为师伯、伯母戴红花。”
       另外两个一般大小,模样也很像的男女孩子也大声嚷道,“大娘,我也要去给师伯和伯母戴红花。”
       “好,都去,咱们都去。”白衣少年长啸一声,一把抱起三个小孩,随手一抛,全都借力飞进了车厢。稳稳地坐在长椅上。他笑着一把抱住一个女子,“二位夫人,愚夫送你们上车,如何?”
       两个女子嗔笑道,“不正经,再过几年,该娶儿媳妇了。”
       “正经,当然要正经,不过得看和谁,跟你们两位也正经,那么我才是不正经的人啦!”白衣少年长长的欢笑着如法炮制,把一红一绿两个女子扔进了华丽的马车,他随后一提真气,飞了进去。
       车夫一扬马鞭,三匹骏马腾空而去,扬起片片尘沙,马车迎着夕阳的余光,风驰电掣般上了大路,车窗里飘出一阵浑厚的歌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黄土掩荒冢。但求能饮一杯酒,我与世事无所求,劝君且将名利忘,忘却名利就无忧。”
       是的,人只要能够忘却名利就无忧。
       夕阳渐落,天空一片灿烂的红霞。

                    全文____完结
                 2003年4月5日——10月25日初稿
                 2004年7月1日——12月9日第二稿
                 2004年12月31日——2005年9月8日第三稿
                 2012年10月12日——2013年1月27日上传起点女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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