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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培训 高考 中考 择校 房产税 贸易战
楼主: 如水

[转帖]我是怎样由小蜜变成亿万富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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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6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120。
  让我意外的事,来美容整形的人很多。我进去时,科室内己经有好几个女孩子在等了。正和医生谈话的那个女孩子浓妆艳抹,媚眼乱飞,一脸风尘。医生拿出一张手术协议书,正要在教那女孩子怎么签字,那女孩得意地说:“我知道,都做过一次了。”医生宽容地冲她笑笑。那女孩很快签好了名字,被医生带进手术室。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实在难以想象那么隐私的地方怎么可以被一个陌生人触摸,即便她是个医生!正在这里,我看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另一个女孩子。女孩脸色花白,一脸疲倦,大约是有些疼,走起路来都两腿都颤微微的。
  我忽然怒从中来:在那层膜被人撕裂时,我要承受一次痛苦;如果做这个手术,我还要承担一次痛苦;做完这个手术,我要第三次承担这种痛苦!我凭什么要做这个手术?我凭什么要周而复始地承担这种痛苦!想到这里,我象是害怕自己反悔似的,头也不回地走出整形美容科室。
  刚走到医院门旁,手机响了,我打开一听,竟然是江建军那苍老的声音:“你在哪里啊?事情办完了没有?”
  我闷声道:“我在医院。”
  他明显着急起来:“怎么回事,你出事了吗?在哪家医院,我去接你。”
  我干脆地说:“我很好,只是,我不是处女了。本来想过来做处女膜修复,但现在,我改变态度了。”
  没想到,他哈哈大笑:“我猜得真是没错呢。”
  我恼羞成怒:“你怎么猜出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忽然正色道:“你忘记了,你昨天还打扮成那样去勾引别人,象是经期的样子吗?不过,你能为我想到修复,说明你是重视我的,我己经满足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听他如此一说,我这才放下心来。
  整个下午,我都沉浸在一片兴奋之中。他带我走进一家家服装店、首饰店,我选服装店最著名的品牌,选首饰店最昂贵的珠宝。第一次,我不因为价钱望而却步、精打细算。我甚至不用为颜色来回比较,因为看中一个品牌一个款式,我可以每一款各选一种颜色。
  让我扫兴的是,当江建军爱怜地将一款价值不菲的项链戴在我脖了上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妹妹羡慕地说:“你爷爷对你真好。”我的笑容立刻凝结在脸上,小妹妹自知说错了话,当即遭到她老板的白眼。江建军毫不介意地哈哈一笑,我更是尴尬,兴致全无。放下项链,不声不响地走出首饰店。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语。江建军却兴致很高,他说他己让保姆准备好了晚饭,让我跟他回别墅。我望了望车内堆得满满的衣服与首饰,轻轻地点点头。这些衣服和首饰现在是属于我的了,我没有付钱,做为交换,我必须陪他睡一觉,这叫等价交换。
  我们刚走进别墅院门,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江建军一见,亲热地说:“你怎么来了?”

发表于 2006-3-6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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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121。
  我不由大吃一惊:这人女人看来是江建军的熟人,要是江太的姐妹会是别的什么亲人,我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我的腿不由颤抖起来,毕竟,是我偷了别人的老公,我忽然有一种作贼的感觉!
  那女人微笑地望着我,江建军转回头说:“秋颖,快进来呀,这是我妹妹江建红,你叫江姨好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和江建军的关系,不由感到脸红,用比蚊子还低的声音说:“阿姨好。”
  后来我才知道,江建红真的是江建军的妹妹。江建军和弟弟江建民在香港读书的时候,江母曾到国内和江父住过一段时间,生下了这个妹妹。那时候,抗战即将结事,江母便把小建红托付给一个乡下亲戚,自己回香港接两个儿子回国。没想到,在一次战事中,江父不幸身亡。江母闻讯,一病不起。
  在江建军兄弟俩从香港回大陆前,江母曾嘱托兄弟俩一定找到江建红。江建红很轻易就找到了,可惜因为国内运动不断,母女俩并未相见。江建民回香港后,带惊带吓,很快病逝了,江母不久也撒手人寰。从那以后,妹妹江建红就是他就亲近的人。
  江建红也是命苦的人,从小被父亲遗弃,刚被哥哥找到,哥哥们又厄运连加。更惨的是,她戴着黑马类的头衔,好不容易嫁给一个根红苗正的农民时,结婚不到三年丈夫便病逝了。留下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又当娘又当爹的。
  时代造就了两代人的悲剧!
  从兄妹俩的对话中,我感到他们之间关系特别好。江建红因为一大半辈子都在农村生活,现在虽然住在广州,不过是衣服穿得好一些,脸色却依旧黑红黑红的,看上去很土,人很亲近和善,和江太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女人。
  但她和许多农村妇女一样,十分开朗健谈。看到江建军的袖口开了线,便愤愤地说:“嫂子还在美国哪,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怎么被你们过成这样子,你就任着她这样了?”
  江建军好脾气地任由妹妹说着,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情。
  在江建军出去接一个电话时,她微笑着对我说:“你好象很讨我哥哥喜欢呢。”
  我立刻汗颜,不知道她这是在贬我还是在夸我,竟无言以对。
  她却认真地说:“是真的,我哥哥以前从没带哪个女孩子出去逛过街!”她的潜台词就是,江建军有过许多女人,我真是哭笑不得。
  晚饭很丰盛,但我吃得很少。江建红又单独和江建军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她走后,江建军含笑对我说:“我妹妹说你是个鬼精灵,让我离你远点呢。”
  我没想到只不过见了一次面就被一个农村妇女看穿了,恼羞成怒道:“我何止是鬼精灵,我其实是一个吸血女鬼!”
  他走到我面前,一只手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暖昧地笑笑说:“是吗?我最喜欢女鬼了,那等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吸干我的血?”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122。
  我暗中叹了一口气,乖乖地闭上眼睛,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江建军虽然己是六十三岁的老人了,他的两臂依然有力,很轻易地就把我抱进他的卧室。卧室很大,空调开得正好。在这样的环境内做爱,无疑是绝佳的选择。但闻着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腐酸味,我心里却对做爱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嫌恶。但我一脸羞怯,将这种嫌恶很好地隐藏了。
  他坐下来,将我置到他的腿上,细细端详我的脸,爱怜地说:“怎么你从不象那别的女孩子那样浓妆,依然如此清秀可人?”
  我仰起脸,媚眼如丝:“怎么你一点也不老,身体还是这样好?把我从楼下抱上来,气都不喘?我可是千金啊。”
  他得意道:“你忘记了,我做过飞行员,底子打得好。”
  如果不考虑他的年龄,说老实话,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因为我不知道如何使用太阳能热水器,他甚至帮我调好了水温。此刻,我己被他剥得只剩下胸罩和短裤,看着他依然衣着整齐,我诧异地问:“怎么,不一起洗吗?”
  他脸色一暗,自嘲道:“还是算了吧,我这身老骨头,怕吓着你。”
  我赶紧闭了口。据说越老的人越怕别人说他老,我不知道说不定自己哪句话就会得罪他了。我不想说他老,但和他相处,这个老字却又时时主宰我的思想。
  洗手间内所有的洗发水洗头水香水样样俱全,且都是国际品牌的。这些牌子,都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但现在,我却动也懒得动一下。我的身体错落有致,皮肤晶莹剔透,脸蛋清纯可人。即便在这个雾气氤氲的洗手间,依然掩盖不了我青春的光芒,想到我这娇艳如花的身体上马上要覆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男人,我感到说不出的委屈和厌恶。我拼命揉搓着我的身体,因为,它马上就要脏掉了。
  当我身着新买的粉蓝色薄纱睡衣走过卧室时,我看到他昏浊的老眼闪烁出一种贪婪的光芒,想到这个所谓的商界巨子即将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我感到几分得意。
  谁知这得意还没持续一秒钟,他眼中的贪婪的光芒忽然变成一种恨意,用命令的口气说:“我进洗手间你就把灯关了,躺在床上等我。”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要关灯?”
  他恼怒起来:“叫你关你就关,废什么话?”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123。
  我再次闭了嘴,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上去慈祥善良的老人,原来是如此地不可理喻。但在他洗好澡摸上床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虽然脸上他保养地还好,但身休上的皮肤,己完全松驰上。摸上去,象一块风干了的布袋,这布袋松松地套在他的骨头上。我仿佛嗅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而这栋漂亮的别墅,似乎就是一个巨大的棺木,我和他,便是这棺木的主人,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格外恐怖。
  他的下身象一个断了气的死老鼠,软软地挂在那里。我按着他的示意,一遍遍抚摸着,在我的抚摸下,他终于一点一点地硬了起来。不论我愿意不愿意,我年轻的身体早己鲜活起来。
  在他勉强进入的一刹那,我没有丝毫的快感,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唱那首古老的歌谣:“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双?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我觉得这就是在说我,我是脂正浓、粉正香,只是枕边的人是只两鬓己成霜的老鸳鸯。倘若不为那金满箱、银满箱,我又怎会睡在这张床上?曾经,我也是有过理想的,我想不用依靠别的男人,用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最起码,也要找一个我爱的男人共渡人生沧桑。
  但这一切都成了一场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别无选择啊!
  整个过程中,我感觉到,他很努力,他想用这种努力证明他还是很年轻。但遗憾的是,无论他做何努力,我却感觉不到。就象是他请我赴了一场盛宴,宴会极尽奢华,他也很热情,一遍遍劝我多吃些,多吃些。可我只看到筷子飞舞,却看不到桌上有任何的饭菜。我不好拂了他的美意,只好一遍遍拿起筷子,又一遍遍放下。这让我痛苦万分,不自觉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没想到这哀嚎竟让他兴奋莫名,一泄千里。
  一切风平浪静,我的身体象着了火一般,难受无比。没想到他竟然抚摸我充满弹性的身子,骄傲地说:“怎么样?我还不老吧?”
  是的,他不老,可我,己心似枯槁。
  天明醒来,我依然是一束娇艳的花,因为钱的滋润,会比任何时候开得灿烂。只是这花中,己染了一个永远也洗涮不掉的污点,这污点,在我心里,别人是看不到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124。                                                                     就这样,我成了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生活上,我用尽女性的温柔,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尽管有佣人,但我依然每天早上亲自动手准备早餐:有时候几个小馒头、两碗白粥、一碟咸菜;有时候,两杯牛奶、几片烤面包、两个煎蛋,简单而有营养。为了让他换换口味,我特意报了一个西点培训班,其中有一款新西兰小点心我做得尤为美味,每每让他赞不绝口。
  我从小事着手,一点一滴走进他的内心。从饮食到衣着,我不想象以前入住这个别墅的女人一样,三个月一到便被驱赶。他渐渐习惯了有我的生活,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
  有一次,我在厨房中见到一大包中药,惊讶极了。女佣告诉我,这是江建军治胃病的药,据说疗效很好,可他嫌太苦,喝了几次,便搁置了。我心中不由一动,找来药壶,按照药包上的说明,守在厨房,精心熬制。可当我把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他面前时,他果然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我不喝这个的,太苦了。”
  我轻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情深款款道:“这碗药就是我的爱,你多喝一口,就可以多爱我一点。我说过,我的要价很高,我要你爱我很多很多的。”
  听了这话,他脸色一下子柔和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端过那药水,一饮而尽。喝完,象个孩子似地将那碗递到我鼻尖:“我把你的爱喝完了。”
  我将一块早就剥开的糖放进他嘴里,鼓励道:“你真乖。”他把糖叼起嘴里,大笑起来,一把把我搂入怀中。因为喝了中药,他身上便没有了那股腐酸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中药味。我把头埋进他宽广的怀里,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丝感动,为自己,也为他。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原是一无所有的,但现在,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让我有了一个家,不再孤单、不再栖惶。他其实是个好人,恍惚之间,我对他产生了一种无法言传的依恋。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对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摸摸我的脸,爱怜地说:“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灵机一动,哽咽道:“据说你的女人,你跟她们在一起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的。我好怕三个月一到,你就会离开这栋别墅,离开你。”
  他轻点我的鼻子,沧桑地说:“怎么会?那些女人看中的只是我的钱,如果她们都能象你这么真心待我,我又何至于三个月一到就赶她们走?”
  他发自肺腑的感慨让我无地自容,脸颊发烧,我只好更紧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7 | 显示全部楼层
125。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我不但没有被赶出别墅,江建军对我的爱有增无减,这让我心花怒放。
  他也曾不止一次向我建议:“不要再上班了,我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的。”
  我每次都果断地回答:“不,我不能总靠你养,倘若我不上班,我和你以前的女人便也没有了区别,你愿意我和他们一样吗?”
  我当然不能和他以前的女人没有区别,这不但是我再三声明的,也是他喜欢我的最重要原因!几次过后,他便也默认了我的这种坚持。我知道,就象陈志雄一样,每个成功的男人都不希望身边有一个聪明如我的女人。这大概也是江建军以前从不用女助理的根本原因。
  为了打消江建军的这种顾虑,在工作上,我丝毫没有懈怠,反面比以前更加认真努力。从来不因为工作上的事向他撒泼耍赖,受了委屈也绝不哭哭啼啼。
  记得有一次,因为下属一家公司的老总工作失误,几百万的订单转眼泡了汤。他喝斥那名老总时,用力将手中的笔摔到桌面上。那笔帽从桌面上弹起,不偏不正打在我额头,我立刻眼冒金花,但我咬咬牙站稳了,没事人一样,从地上拾起笔帽,恭恭敬敬地把笔插好,放到桌上。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和那个老总,都明显一愣。
  我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都会默记一遍董事长助理工作内容:
  1、 负责组织安排董事长办公会、工作例会、临时提议等重要会议及整理会议资料;
  2、 负责董事长相关文件的起草及签发;
  3、 负责跟踪董事长下达工作的贯彻执行情况;
  4、 认真落实董事长的指示,并进行总结、提炼、传达;
  5、 负责董事长谈判活动的翻译工作。
  默记完后,我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为我和他每天同出同进,
  双宿双飞,我与他的关系由暗转明,几乎是公司人尽皆知的秘密,但我除了工作,总是刻意和同事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是江建军,倘若他兴致来时举止轻浮,我也会立刻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的。公司的同事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我,就连江建军,也对我更加尊重了。
  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尽管江建军一再声明,只要按时寄钱给何太,何太不会在乎他床上睡的是哪个女人,再说我又不是第一个。但我心里仍然隐隐有着担忧。
  这担忧,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江建军的儿子江华站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自己不是杞人忧天!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126。
  那是个周日的上午,江建军接到一个电话出去了,我刚刚洗完头。女佣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我:“江董的儿子江华来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还是让我措手不及。但我竭力镇静自己,将头发湿漉漉的头发松松地挽起,在后面扎了一个结。有意换上深蓝色的职业装,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正派些,不要让他以为我是混在风月情场上的庸脂俗粉。
  不愧是将门虎子,江华颇有乃父之风,高大挺拔,相貌堂堂,真真是风神如玉。只是不可避免地,眉宇间流动着一丝丝纨绔子弟的浮华之气。他一身棉质体闲服,看上去很是随意闲适。看到我,他的嘴角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似笑非笑道:“果然不一般,请问小姐芳龄几何?”
  我一怔,想遍了千万种两人初次对话的可能,却偏偏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脱口而出:“二十四。”
  他皱了皱眉:“我是问你哪年出生的?”
  还在美国念硕士呢,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直问女人年龄是很没礼貌的吗?尽管心里不满,但自知有错在先,我还是好脾气地说:“七九年九月。”
  他“哦”一声,嘲弄道:“我是七九年六月,你比我小三个月,但你是我父亲的女人。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二妈还是叫你妹妹?”
  我感到热血上涌,但明知道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现在江建军又不在身边,我只好打落牙齿望肚里咽,忍气吞声道:“那是你的事,随你的便。”
  没想到他竟勃然大怒:“随我的便?随我的便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冷冷地说:“请我进这里来的是你父亲,除了他,没有人能赶我走!”
  他轻蔑一笑:“你知不知道,我父亲的女人,在这栋别墅里从来没有呆过三个月的,你凭什么呆这么久!”
  我气极了:“她们呆多久你去问她们,管我什么事!”
  他冷哼一声:“那些女人只是玩物,我懒得理她们。但你不同,他似乎爱上你了。”
  我被“玩物”这个词刺痛了,恼怒道:“我也只是玩物,和她们没有任何不同。”
  他霸道地说:“我说不同就是不同!他的别墅是我的,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能容许有人和我争和我抢!”
  我被说中心事,立刻懵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从来没有!他的目光非常凌厉,仿佛穿透我的五脏六肺一般,我感到自己犹如被赤身裸体剥光了衣服一般,在他面前几近透明。我恼羞成怒道:“我没有和你争和你抢,你有什么事去和你父亲说,有本事你让他离开我,不要在我面前鬼叫!”说完这话,我一刻也不敢呆在客厅里,逃一般冲进卧室,重重地把门关了起来。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127。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这争吵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大,我听得出,是江建军回来了。我精神立刻紧张起来,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怎样?江建军会不会听从江华的意见,将我赶出这栋别墅,从此远离他的生活?如果那样,我该何去何从?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战战兢兢地开门一看,是女佣,她急切地说:“秋颖快去,江董在叫你呢。”
  我心下一惊,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江建军肯定被江华说服了,要把我扫地出门了。想到这里,我心一沉,脚底不由冒出一股冷冷的寒气来。
  当我拖着僵硬的双腿走下二楼时,江建军和江华正怒目而视,父子俩面红耳赤,如同两只好斗的公鸡。
  首先看到我的江华冲我大吼道:“都是你这个下贱女人,你好不要脸,抢别人老公!”
  尽管气愤填膺,但当着江建军的面,我不敢作声,只如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般,怯怯依在他身边。江华的话音刚落,江建军猛地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说:“不许你这样骂她!”
  江华没提防受了这一耳光,竟愣住了,捂着脸,不相信地问:“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江建军竟然为了我打江华,这是我没想到的。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不禁感到万分愧疚。这时,江华英俊的脸己经变形了,做势要冲上来和父亲对打。我不想父子俩因我反目成仇,却又不知如何收场。
  江建军似乎也不相信自己能打江华,他望着自己因打儿子而颤抖的手,跌坐在身旁的沙发上,沧桑而绝望地说:“这么多年来,倘若你和你的母亲,能有她对我十分之一的好,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竟然老泪纵横。
  刚才还气冲斗牛的江华眼光中闪过一丝歉疚,忽然就软了下去,虽然底气不足了,但还倔强地说:“要不是外公你会有今天吗?你和母亲是有过约定的,绝对不会和她离婚的!你现在爱上这个女人了,她总有一天会取代母亲江太的位置的!”
  江建军再次怒道:“我有说过要和你母亲离婚吗?我有说过要让她做江太吗?”
  江华立刻噤了声,无力地垂下头:“我以为,我以为。。。”
  江建军哀伤道:“你以为?你想?你觉得?我知道,是你母亲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没有人能取代江太的位置,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江华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江建军望着儿子的背影,一脸失落。他满头的白头和沾满泪水的脸深深打动了我,想到这个老人竟然为了我和唯一的儿子动粗,鼻子不由一酸,落下泪来。他忽然抱住我,无助地说:“秋颖,我只有你,不要离开我。”
  我一边流着泪,一边拼命点头。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128。
  经江华这样一闹,我虽然仍然可以留在这栋别墅了,但不知为何,我却对这栋别墅产生了一种无法言传的恐惧,这恐惧如影随形,我时时害怕着江太或江华再找上门来。我明白,江建军打江华的那个耳光,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越让那母子俩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如此,我就更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在公司,因为我的特殊地位,很多同事都想巴结我,但我总是刻意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始终谨记:每个朋友都是你潜在的对手和敌人,越好的朋友,伤你越深。我既然无法辩清敌友,索性统统远离了,不论善良还是恶意。在这个城市,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让我更加感到孤独了。
  江建军是常有出去应酬的,他不可能每天都陪着我。其实他也提议过让我出去玩的,但我感觉,我这样乖巧在呆在家里,他会喜欢我更多一些的。我也想过找佣人讲话,但她们对我,总有一种低声下气的感觉,这让我很是气馁。
  所以那天,当江建红爽朗洪亮的笑声在别墅内响起时,我竟然感到她是那么亲近。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我的母亲、阿姨、姑姑、婶婶及村里的妇女们,她们都是习惯于这样讲话的。现在看到她,就象看到我的母亲,我的所有的女性长辈们。而且我也知道,江建军和这个妹妹的关系,似乎比和江太的关系也亲近得多。所以我迎上去,甜甜地招呼道:“红姨。”立刻给她端上一杯绿茶。
  她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道:“秋颖真是个好女孩,怪不得建军这么喜欢你,以前这屋里住过很多女孩,他还从没让我来陪过谁呢。”
  她如此快人快语,我当即尴尬万分。幸好她却并不在意,边喝茶边幸灾乐祸地问:“我听说江华来闹事了,是吗?”
  我低下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是的,我很怕他再来。”
  她却拍拍我的手,不满地说:“你怕他们什么?她嫁给我哥时,是个二茬,我哥那时候还是个童男子呢。要不是她死缠着我哥,我哥才不要她呢。”
  我想起江华的话,诧异地问:“怎么?江华可是说江董有今天全凭了他外公呢?”
  她冷哼一声,想说什么,忽然又闭了嘴,恨恨道:“信他乱说!那个江华跟他妈穿一条裤子,整天鼻子长在额头上,从来看不起我们家。要不是他们没人性,我家冬冬怎么现在还给别人打工!”
  我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就算打工,也应该在‘显柯’打工啊。”
  她激动地说:“他们母子俩总怕我们分了江家的家产!我家冬冬,才不会那么没骨气呢。他说了,宁愿要饭,也不会要到他舅舅门上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129。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寒,江太和江华对江建军的外甥都如此防范,何况是我呢?难道我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东西,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吗?如果这样,我真是亏大了。想到这里,不由黯然。
  江建红立刻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赶忙摇头:“没,没有。上次江华来说,我总有一天会取代江太的位置,其实我从来不敢有这种奢望的。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江董这样待我,我己经知足了。”
  她忽然眼珠一转,露出一种农民式的狡黠,怂恿道:“这真是个好主意,你为什么不呢?”
  我吃了一惊,不相信地瞪着她:“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屑地撇撇嘴:“有什么不可能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那个女人,白顶着个江太的帽子,站着茅坑不拉屎。这么多年,她对我哥都没尽一点义务,两人一见面就吵,除了江华,他们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以为江建军红是专门来试探我的,连连摆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多年的夫妻呢。江董说了,无论以前现在将来,江太无人可以取代的。”
  她恨声道:“什么不可取代?不就是仗着自己给江家生了一个儿子吗?对了,秋颖,你还年轻,你要是能为我哥生一个儿子,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做江太了吗?”
  我害怕地望着她,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两束喜悦的火焰。我不明白她和江太之间到底有何私人恩怨,也不明白江太这多年来到底是怎么伤害了她,但她这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却让我感到可怕。我忽然想起梅梅被她喊二姐的那个女人指使别人踩掉肚子里婴儿的惨状,我几乎是尖叫起来:“不,我不要,绝对不要!”喊完,自己己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失望地看着我,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喊什么喊?你真傻,要是别的女孩子,说不定还上赶着要给我哥生呢。”
  其实,江建红的话我不是没有想过的,害怕象梅梅那样被人踩掉婴儿落得终生不能生育并不是我怕的。更重要的是,倘若给江建军生了孩子,我便一生一世是他的人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一世拴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男人身上。尽管这老男人,还算善良。
  现在,我想跟他便跟他,想离开便可以离开。我随时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不错,在没有爱的情况下,钱很重要,但再重要,也不值得我付出所有的青春、梦想及全部的一生!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130。
  当晚江建军回到家,一直是笑咪咪的,对我更是温柔有加。我感觉怪怪的,虽然他一直以来待我不薄,但象这样不停傻笑却是不多见的。我娇嗔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他一把搂住我,兴奋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乖的一个女孩子。你知道吗?”
  我故意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一直很乖的。”
  他摇摇头:“不,我还是对你没有信心的,但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我愈听愈糊涂了。
  他得意地眨眨眼:“以前也是有几个女孩对我非常好的,可我妹妹一来跟她们说要她们生孩子取代江太的位置,她们全都一口应承。可见,她们看中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钱呢。只有你是个例外,你放心,我江建军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什么逻辑?我哭笑不得。但与此同时,我也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好险,没想到表面上开朗爽快的江建红竟然把戏演得那么逼真!可见每个人,都是不可小瞧的。
  自从跟了江建军后,我把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父亲吃药再也不用愁了,家里还了欠下的债,还盖了房子。平时,除了他带我出去吃饭、买衣服化妆品我花他的钱外,我需要钱时,也只在他钱包里抽出几张。但我从不接受他的任段上十万几十万数目的银行卡或支票。在他眼里,我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爱,而不是为了钱。只有我自己明白,是因为那十万几十万的并不入我的眼,我的目的,并不在于此。
  但我知道,这是个极度冒险的投资,我不知道我的运气如何,但我宁愿赌一把。倘若赢了,是我运气好。倘若技不如人,也愿赌服输。
  但是江建军,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此时,在他眼里,我是一颗温婉乖巧的小珍珠,他是这样评价我的。说这话时,他昏花的老眼闪烁出兴奋的光芒,为自己己近暮年还能收获这一份爱情而感到自豪。现在,他每天喝我煲的中药,身上原先那股老年人特有的腐酸味不那么重了。我如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他怀里,一脸安祥。这一刻,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他的钱还是喜欢他雄厚的经济实力和成熟男人的肩膀带给我的安全感。
  他一遍遍抚摸着我的脸,情深款款道:“本来我以为,你给我带来的是一片绿叶。但现在,我发现你带给我的是整个春天。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跟我说的,我一定会设法满足你。”
  我心中不由一动,缓缓睁开双睛。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7 | 显示全部楼层
131。
  我差点脱口而出:“把我写进你的遗嘱。”但话到嘴边,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有很多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还是常言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还是水到渠成来得自然。
  想到这里,我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我的双手不敢用力,据说老年人骨质严重缺钙,我怕不小心把他脖子扭断了。我撒娇道:“我什么要求都没有,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够了。”
  他沧桑道:“可惜我老了,马上就是六十五岁的老人了,你这个要求,我满足不了了。也许不知哪一天,我就走了呢。”
  我安慰道:“怎么会?你说过你做过飞行员,身体素质很好的。”
  他摇摇头,越发悲切:“不过遇到你,人生总算没有白来一超。六十五岁了,按照宋大年的说法,早就该写遗嘱了。”
  我的心,剧烈地跳了几跳,大气也不敢出。宋大年是广州一家极具知名度的律师事务所老板,也是他多年好友。我怕他发现我对他的遗嘱有着异乎寻常的关心,立刻装作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迅速转移话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空调厂单独设计了LOGO,按理说最让公司头疼的问题解决了,可我看了财务报表,似乎比以前,好不了多少呢。”
  他苦笑一声:“是啊,股东之间勾心斗角,公司都快成家族产业的。各个子公司从不为大局着想,各谋私利。上次我们被那个姓瞿的袭击,就是有人暗中唆使的。当初那两个当值保安,根本不是逃跑,而是有人给了一笔钱强行他们离开的。”
  我大吃一惊,想起当时的场景,睁大眼睛:“是不是,周经理和沈副总犯了错受到你的惩戒,他们想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他点点头,赞许道:“你总是那么聪明,一点就破。”
  我忽然感到那日被掐的脖子又隐隐做疼起来,恨恨道:“那你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非常无奈:“沈小楼是公司第二大股东沈林平的侄子,当初要不是江太的父亲从中周旋,说好给沈林平部分股分,沈林平父亲哪里会同意我从银行贷款?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显柯’集团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132。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沈林平和江太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党政要人之子!第一次听说这些曾让我崇拜的、如雷贯耳的名字真真切切地我的现实生活中出现,我有一刹那的恍惚。
  我惊讶地问:“以前,我一直那么尊重他们。他们,却怎么可以这样以权谋私?”
  他怜爱道:“傻丫头,你真天真。”
  我天真吗?我无语。为了父亲的病、为了在广州生存、为了让自己的名字被他写进遗嘱,我一次次挫败,一次次受伤害,我不停地从一个男人的怀抱投进另一个男人。如果说以前我曾为这种有辱尊严和人格,将传统的道德观彻底摒弃的做法感到过羞愧的话,那么听了他这一番话,我不羞愧了,一点也不!
  是谁说过的,每一个人的成功史都是一部罪恶史!这些所谓的当权者仗着手中的权势大开方便之门,高高凌架于普通老百姓之上,真正该羞愧的是他们!和他们相比,我只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弱小女子,我没有权势,没有过硬的靠山,我依靠自己的青春、美貌、智慧和心计得到我所要得到的一切,物有所值,等价交换,我远比他们高尚得多!
  我也是有过梦想的,我也曾想过用不依靠任何男人,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的。但是现实,残酷的现实让我望而却步。我退而求其次,何错之有!
  如果说之前,我还是被动地想利用我一点一滴的爱打动他的话,那么现在,我恨不得他立马把我写进遗嘱里。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巨大的担忧,忐忑地问:“上次江华来闹了一场,江太,她会再回来闹吗?”
  听了这话,江建军眼光一黯:“要不是江太父亲的帮助,我也没有今天。所以江太,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只是要委屈你了,我无法给你一个名份。”
  我心里说,我才不要这个名份的。但表面上,我很宽容,孩子气地说:“名份是形式上的东西,我不会强求的。”
  他愈发感动,将他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脸上:“傻丫头,你这样通情达理,叫我怎么不爱你啊?”
  我光滑的皮肢立刻感受到他脸上的苍老和粗硬,因为两个人几乎嘴对嘴,我又嗅到了他嘴里哈出的那股老年人特有的腐酸气,我仿佛再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我理智让我靠他近些,再近些;我的感情,却奋力挣扎,想将他推得离我远些,再远些。但和以往一样,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我暗中叹了一口气,痛苦闭上眼睛。
  但我没有哭,因为,泪,流进了心里。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133。
  和艺人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一样,现在很多知名企业的老板都是商而优则仕,但仕而优则商却是暗中操作的,虽不为外人道也,却也是公开的秘密。江建军在近四十岁时平凡昭雪,因为年龄的关系,并没有继续做飞行员,而是转业进入市政府担任要职。在组建“显柯”之前,他己是副厅级别了。这样的人,做市政协委员,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政协会员每年都要召开几次会议,每临近那几天,江建军总是容光焕发的,因为在公议上,他可以遇到很多以前的熟人。人一老了,对老朋友就特别留恋。但不知为何,那天起床,我右眼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江建军说可能是太累了,让我在家里休息,我拒绝了。一般情况下,我都准时上下班,不想让别人说江建军在我就在,江建军不在我就不在。
  右眼一直跳得很厉害,直到上午十点,我忽然接到别墅女佣的电话,女佣的声音很急:“秋颖,你马上回来一趟!”
  说来也怪,我眼皮立刻停止跳动,着急地问:“出了什么事情了?”
  她支吾道:“没,也没什么事,想让你回来收拾东西。”
  我奇怪地问:“不是有你们吗?还有什么东西要我收拾的?”
  谁知她“啪”地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却是电话占线。这个女佣一向非常勤快的,也很礼貌,今天她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我有些生气。尽管我认为别墅内没有什么东西让我收拾的,但早上右眼皮不停地跳,现在又接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根本无心工作,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虽然和江建军在一起快三年了,但我一直坚持过一种普通小白领的生活,甚至,我坚决不让他给我买车。大多时间和他一起上下班,偶尔不方便,我也是单独打的。其实并不是我不知道享受,而是我以为,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去坐享其成,那样只好会自己沉沧在短暂的物质生活中,丧失了前进的动力。
  现在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士很多,我刚想钻进一辆车内,忽然从身后忽然站过来一个头发蓬乱、衣着褴褛的女人,女人一把抱住我的腰,嘴里哇哇大哭起来:“秋颖,秋颖,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我大吃一惊,低头一看,腰前雪白的衬衫腰身上,立刻被弄得脏脏的。我生气地想挣脱她:“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的惊叫声也引来了身后大厦的保安,他赶忙跑过来把那个女人拉开,生气地说:“你这个疯子,怎么还不滚开!”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134。
  那女人被拉开后,保安用力一推,她便象捆稻草一样向左边滑了一下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酸,不满地瞪了那个保安一眼:“你下手怎么这么重?”
  那名保安本来是想讨好的,现在被我一喝斥,很是委屈:“她在这转一上午了,说要找你。一个女疯子,找你能会有什么事?我撵了她几次了,没想到她还在这儿。”
  我大吃一惊,这时那女人己经站起来了,正郁郁地往远处走。我赶紧追上去:“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人转脸向我凄然一笑:“秋颖,连你都认不出我了吗?”
  我定睛一看,衣衬褴褛、面目腌脏、头发蓬乱,面前这女人和老鼠一般在这个城市夹缝中生存的女人没任何区别。不,她比她们,甚至更加肮脏不堪。我摇摇头,她叹了一口气,将耸拉在脸上的头发撩了起来,露出一张憔悴然后轮廓依然清秀的脸:“秋颖,我是梅梅啊。”
  我大吃一惊,细细一看,确实是梅梅。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那个挺着大肚子、眉目如画的女孩,不由难过地说:“梅梅,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梅梅咽了咽口水,哽咽道:“秋颖,我己经捡了好几个月垃圾吃了,你先带我去吃顿饭吧。”
  我赶忙领她走进旁边的一家麦当劳,要了一个家庭装的套餐。她呆滞的双眼立刻放出饥饿的光来,抓住一块汉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终于吃饱喝足了,眼睛里才有了一丝生气,自嘲道:“你看我,吃东西如狼似虎的,你一定看不起我,是吗?”
  我难过地说:“这世上,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谁。在人格上,你和国家主席平等。梅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梅梅语气平淡地说:“也没什么,只怨我命不好。”在向我讲述这几年的遭遇时,她始终语气平淡,没有欢喜,没有悲伤,象是讲述别人的故事。
  原来,我离开后不久,她感觉越来越抓不住小洪了,便逼他赶紧娶了她。小洪被逼急了,不但并没有娶她,还趁她熟睡之机将拿走她身份证,取走了她从前一个男人那里得到的几十万,并从此消失。更不幸的是,她同时发现自己得了性病。因为没钱医治,她的病越来越重,她自知去日无多了,这才想到了家。可她现在,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于是想到了我。
  说到这里,她看着我,目光灼灼。我心里不由一惊,因为自身的经验,我知道人一被逼到绝路,抓到一根稻草都会死死不放的,就象我当初抓住江建军那样。她现在无路可走,我便成了她的那根稻草。她知道我和陈志雄的过去,在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时,可不想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我不等她开口,便小心翼翼地问:“你回家,应该不要多少钱吧?”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135。
  梅梅顿了一顿,低下头:“不多的,我是回家等死,只要回家的车费就行了。”
  我原是准备她狮子口大开呢,听她一说,感到自己是小看了她:“梅梅,别这样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给你拿钱。”
  梅梅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喜悦,羞惭地低下头,哽咽道:“对不起,秋颖,我只是来找你碰碰运气的,我以前那样对你,真没想到你会帮我。”
  我仿佛在梅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后的影子,我的今天是梅梅的昨天,我好害怕梅梅的今天就是我的明日。因为我一直把我和江建军的关系定位在恋人而不是包养的关系上,所以我存折里的钱并不多。但我还是带梅梅到银行,转给她五万元。一方面,在广州,梅梅是除陈志雄以外最知道我底细的人,我巴不得她早点离开,也减少对我的威胁;另一方面,我今天帮助梅梅,我好希望他日我不幸落难的时候,好心能得到好抒,会有另一个女孩能象我给梅梅的帮助一样来帮助我。
  梅梅拿着那张崭新的存折,憔悴的脸第一次舒展开来,泣不成声:“秋颖,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我安慰道:“回去把病治好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边哭边拼命点头。
  打的送她去火车站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我打开车窗,对她说:“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吧,也许这辈子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梅梅却“砰”地把窗户关上,恨恨道:“不见才好!我十四岁来到这里,快十年了,她夺去了我最好的十年,却给我一身病痛!我希望我从没有来过这里!”
  我无言。
  尽管对这个城市恨得要命,列车开动的时候,梅梅还是哭得一塌糊涂。我好怕,好怕自己有一天也象她这样,不得不离开,离开时,却双手空空,除了一身的伤痛,什么也没有。
  送走梅梅,己快到下午四点了,我这才想起女佣让我回去收拾东西。我赶忙打江建军的手机,手机却关机,大约还在开会。无论如何,女佣太反常了,我的右眼又剧烈地跳起来。会不会是别墅内发生什么事了?想到这里,我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赶。我暗想: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地讨好江建军,让我的名字早早出现在他的遗嘱上。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把钥匙插进别墅大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了。我以为是自己的钥题坏掉了,正要喊人开门。却听见院内传来一个女人高声的吼叫:“快把那个狐狸精的东西扔出去,从现在起,她别想再进这个门!”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136。
  这个声音好耳熟悉,我心里一惊,立刻想起来这是江太的声音。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门开了一条缝,女佣把我来广州时那个破旧的行李包递了出来。我沮丧地问:“怎么回事?”
  虽然我平时待她不薄,但此时,她却一脸寒霜,冷冷地说:“江太说,你回来晚了,就让要我们帮你收拾东西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院内便传来江太高声的催促:“快把门关上,跟她啰嗦什么?”
  女佣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慌忙把包往地上一扔,“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望着那个陪我来广州的旧包,四年前,我就和这个包一起来到这个城市。我只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冒出来,没想到刚刚送梅梅去车站,我便遭遇了这突然的变故,一时竟措手不及。好在我是个谨慎的人,为数不多的两张银行卡我都是随身携带的。想到这里,我赶忙打开包,还好,里面证件齐全。
  现在,我己不是四年前的我了。经过这么多的风吹雨打,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象一棵小草,就是把我放在岩石里,我也可以弯弯曲曲地生长!
  细细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忽然天边滚过一阵响雷,响雷过后,雨便比刚才急了许多。我其实并不怕淋,反而希望这雨越下越大,冲走我初扫地出门的屈辱和惶恐。但考虑到包里的东西,我还是跑进附近的候车亭。我坐在候车亭的石凳上,忽然就想起在家乡县政府门前等杨宇的那一幕,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江建军军的手机一直关机,我知道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和某政界要人密谈。关上手机,我感觉自己好累,我甚至产生了激流勇退、就此离开江建军的念头。
  只是这一刻,我早己没有了泪。
  如果说之前,我对自己侵占了别人的老公、当了所谓的第三者还有些内疚的话,那么现在,也就是说,当听到江太高声的吼叫:“快把那个狐狸精的东西扔出去,从现在起,她别想再进这个门!”甚至毫不留情地在雨中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这种内疚便荡然无存了。
  在我的心里,江太己不单纯是一个青春不在的老妇人,而是一个仗着父辈的地位、作威作福、没有丝毫同情心的老巫婆!人是生而平等的,她除了痴长我三四十年,别无所长。要不是依靠父亲的势力,有什么资格把我从那幢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赶出来!而她父亲的势力,原不是用来谋取私利的!
  就象一场戏,现在高潮才刚刚开始,我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落幕。
  想到这里,刚才激流能退的念头被我狠狠地抛到了脑后。我长长吸了一品气,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被雨打乱的头发,提起包,招了一辆“的士”,直奔“显柯”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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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儿的歌《动不动就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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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儿的歌《动不动就说爱我》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137。
  这时,天色己晚,华灯初上,职员们都己下班,整幢大厦显得比白天安静许多。值班保安都是熟悉的,他们见我困难地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包,有些吃惊,但态度非常恭敬。我心里一声冷笑,他们对我的恭敬,却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江建军。倘若有朝一日,我被江建军扫地出门了,这恭敬便也不存在了。
  我拒绝了他们帮我提包的好意,一个人乘电梯上了六楼,打开密码门,将那个笨重的行李包放进江建军办公室。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然后泡了一杯茶,慢慢饮着。
  只要江建军对我依然如故,即便被扫出那幢别墅,我也并不害怕,因为我还可以有第二幢第三幢别墅。最怕的就是,江太如果撒泼耍赖,让江建军辞退我,我该怎么办呢?那样只好偷偷摸摸做江建军的二奶了。现在江建军对我的依赖,一方面是生活,还有另一方面是工作。我这样全天候地在他身边照顾他,才能让我感觉我的重要。要是我失去了这份工作,倘若别有人取代,我就会在他心目中失去一半的份量,而这是我很不愿意看到的。
  正在头大如牛之时,我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秋颖,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竟是安朗!
  自从三年前我从他房间铩羽而归后,我们便不再有私下的接触。至于他所要求将稽核组改成稽核部的事,我更没有象江建军提起。但江建军是个很敏感的人,从那以后,也不再直接和安朗接触,有事都找安朗的顶头上司。
  尽管对这个人,我不再有好感。如果深究起来,我今天被扫地出门,不是与他没有关系的。如果他不是想利用我升职,我也不会误认为那是爱,后来也不会受伤;如果那次不受伤,我对爱情还是有希望的,也不会糊里糊涂投入江建军的怀抱。
  我冷冷地说:“你不也在这里吗?”
  他把一份文件递到我手里,沮丧地说:“我现在调到市场部做调研员了,这是江董要的资料,戚经理让做完就交上来,说江董急要。”
  我把文件扔到文件筐里,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放这儿吧。”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家乡口音说:“秋颖,你还好吗?”
  哦,“秋颖,你还好吗?”自从离开家以后,己经好久没有人这样问过我了。我的眼里,忽然就涌出了泪。为了不让他看到,我作势整理桌子。没提防碰到水杯,水就漫了出来。我越擦那水漫得越多,一滴滴滴到地上,象是谁的眼泪。
  忽然就想起下午受的委屈,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索性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楼主| 发表于 2006-3-7 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138。
  一只温柔的手胆怯地推了推我:“秋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哭,不要哭啊。”
  这声音,倘若是三年前的他发出的,我一定激动万分,但是现在,我己心如止水。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这个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我这场大哭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了,传扬出去,不知要被演绎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拼命止住哭,扯过纸巾,迅速将眼泪擦干。
  我这才发现,安朗离我很近。三年来,第一次有男人离我这样近,我却没有闻到那股老年人特有的腐酸气。取而代之的,是年轻男人身上特有的青春的气息。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上身就靠在他的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稳稳地站定了,双手轻轻梳理我的长发,柔声问:“是他让你不开心的,是吗?”
  我疲惫地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他想当然道:“我想一定是的,他那么老了,太委屈你了。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山东去吧。”
  我心中一动,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回山东?我们?你和我吗?”
  他重重地点点头:“是的,你和我?你知道,我三年前就是爱你的啊。”
  我不明白这个男人,三年前以为我是江建军的人不敢碰我,为什么三年后倒不怕了呢?但这个问题,只是一闪而过,我被眼前这突出其来的幸福击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惶恐地问:“你说的,你三年前就爱上我,是真的吗?”
  他两手温柔地捧起我的脸,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我们回山东开公司、办厂,可以回你家也可以回我家,要是你喜欢大城市,我们可以去青岛、济南,哪里都行。”他越说越兴奋起来。
  我被他说得有些晕头转向了,醉熏熏地偎在他怀里,一时有些头重脚轻了。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扑进他怀里。他抱紧我,我们拼命吻着他,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内。很快,我沉睡的情欲被唤醒,身体象着了火一般。他的身体也迅速膨胀起来,甚至把我抱在了办公桌上,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正在这里,只听“哗啦”一声,文件夹被他不小心碰到了,文件酒了一地。他赶紧弯腰去捡。我闭上眼睛,焦急地等待着。急然,他又把我解开的衣服扣了上来,低声而坚定地说:“快起来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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