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轩, 男 年龄30有4, 未婚。美籍华人。 在国外一家知名企业做资深程序员,类似科级待遇。收入颇丰,有洋车洋房,年底股票分红。欲觅一温柔娴良,知书达理,懂英文,会做川菜,25岁以下女子共赴黄泉 当我看到这则朋友快递过来的,登在国内XX晚报上的征婚启事的时候,一口水差点儿没把我弄窒息了。想都没想,顺手抄起身边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嗨,孙子,你丫给我找保姆呢还是找媳妇儿啊。” 我毫不客气的冲着电话大呼小叫起来。 “你他妈有病,午夜凶铃呢?也不看看几点了。” 那个被我称做孙子的,是我的高中死党。大顺,可这小子一点儿他妈的都不顺,高中毕业那年死了爹,自己也没争气,没考上大学。上了个啥破函授,弄了个夜大文学的文凭。玩儿起了文痞。自以为是根啥葱。自掏腰包写了部书,起名叫啥‘亮出你的腿’ 。那个时候,敢起这么猛名字的书还不多。不象现在的网络文学。要我说,现代网络作家就是意淫的产物。哪儿象过去那个时代,那些个写严肃作品的,真下到农村,下到西北去体验生活。也是,现在都他妈的床上文学,关了灯,放俩儿黄片儿,再打打手枪,就全当体验生活了。这小子出了书,毕竟文学底子也差了点儿,性描写也太直了。愣是把他的书当成跟黄色盗版光盘一样的待遇。就是满大街见到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外地人,兜个床单,上面摆满类似手抄本之类的册子,等扫黄队的一来,那帮人卷起床单就跑,大顺的作品就赫然摆在那堆书里。也怪大顺生错了年代,要是现在,大顺怎么也是一响当当的网络文学作家了。晃荡几年看实在不行,找了当地一家报社,也巧了,他死去爹的老同学正好是那里的主编,就这么,混进去,当了个娱乐八卦版的小编辑。 前些日子,跟他聊起,听到自己竟然还是钻石王老五,这家伙的鼻子立刻拱了老高,电话那头就听见‘蹦蹦’ 的拍胸脯子的声音,“你放老心了,你的大事儿我来管!” “悠着点儿,别把自个儿弄得跟老鸨似的。” 今天,我忘了他那里正好是深夜。 “你丫就这么给我找对象儿?30有4,未婚,尽他妈废话,已婚登什么征婚启事。” “那可不一样,有离异的呢,你先别骂,还真有寄信来的呢,很水的妞儿,等俺收一包了,给你邮寄过去,你慢慢圈。” “少废话,挑顺眼的,先扫过来。” “嘿,别猴急,俺老婆叫俺睡觉呢,先挂,先挂。。。” 电话那边‘卡塔‘断了线 “嗨,你小子。。。。。” 我,郭敬轩,来美近十年,生活不尽完美,虽有洋车洋房,洋票子,却没个如衣服的老婆相伴,这头些年,丈着自己年轻,身子骨好,真能达到传说中的16分钟一勃,可着自己使劲造,舍不得结婚。这年纪一大,突然发现,这曾经沧海的水似乎太多,只取一瓢已经不太容易了。活生生就把自己逼进了快3个轮回的年纪。说回国找,那是朋友们的好心。总不能被自己当了驴肝肺儿。全当撞个运气,赌个彩票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外面的天气有些灰蒙蒙。今年不知道怎么了,虽是美国的中部城市,但竟然也开始连续阴雨,一下还是10多天之久。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阴霉的腐朽之气。知道早上公司有个例会,所以特意早出门了半个钟头。顺着那条闭着眼都能开的村边小道儿。听着收音机里叽哩咕噜的交通新闻。看着两边被雨水打湿的林间绿叶,突然想起十年前的国内生活,开始感慨人生的30年河西,30年河东。就在感慨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前面那辆红色捷达车竟然开的如此之慢。一条限速45的双线小路,前面的车竟然只开到30。 “奶奶的,你妈逼吃饱了撑的。”我开始极度的不耐烦。也是,自己开顺的地方那脚都是跟着有感觉的,一脚踩下去,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限速。可偏偏碰上一面主儿,让俺不停手忙脚乱的换到煞车档。开来今天要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了。我试图从后面的车窗眺望过去,想看看开车的面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按照以往的估计,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要逛大街周末去啊,非他奶奶的上下班挡着道儿。”我心中已十分烦躁。心中已无数次的设想让自己的车子伸出一机械手臂,狠狠的抽丫车屁股几下。无奈美国这里连喇叭都不敢随便按。发泄都不方便,现在算是知道美国的变态怎么这么多了。前面的车继续大摇大摆的挡着所有的人。我终于找了个机会,在一个允许超车的地段,猛踩几脚油门,从旁边呼啸而过。蹿到了它的前面。 重新看到眼前一片明亮的视野,心情自然是大好无比。得意的我吹起了口哨。在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处缓缓停了下来。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口哨声中的时候,我听到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是凭感觉,我知道是车子被撞的声音。 “呵,谁他妈那么倒霉?”我乐着四处张望。没办法,俺承认俺骨子里的劣根性依然存在,那么多年了,还是依然变态的想看别人热闹。我继续转头找着,明明是听到一生闷响。就在这时,俺看见一条红裙子飘在我的车窗外。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车窗。我摇下车窗,“EXCUSE ME, I HIT YOUR CAR。”一个清脆的女生响在我耳边。 轰,一下,我身上的血全部涌上我的头,一回头,看见那辆开始被我尾随,现在尾随我的红色捷达。我迅速打开车门,别往外钻边骂开了,“SHIT,FUCK YOU, 我操你妈了个逼的。婊子养的。”我真急了,在此时,我总会觉得中文的博大精深。老美的骂人的话,翻来复去,最严重的就不过是FUCK了,操,FUCK,这算个鸟啊,骂来骂去,还不知道他妈到底是骂了他了,还是让他爽了。 “你他妈嘴巴干净点儿!”那个红群子一句话,到把我给镇住了。怎么还会国骂?我定下神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这个天使又魔鬼一样的女人,就这么,就在这样一个朦朦的灰色雨天,被上帝带给了我。多少年后,回想我们的初遇,我都无法解释那份巧合。只能俗而又俗的称它为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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