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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培训 高考 中考 择校 房产税 贸易战
楼主: 流浪者

[推荐]爱就这么简单[长篇小说](作者写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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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天天沉溺在这段短短的代码中,反复的推演证明,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钻研数学物理难题时的情景。自从上大学以来,我几乎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痴迷过。我在证明这段代码在特殊情况下不能运行的过程中,也在试图想改进这段算法达到完美的境界。我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的数学灵感开始苏醒了,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自信,哪怕对方是计算机业界的权威。  我在高三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全省的数学竞赛,最后一道证明题我忽然灵光一现,引了一条很奇怪的辅助线,把整道题化解成了一道非常简单的几何证明题。当时批卷的老师看了我的证明后,惊叹不已,找到竞赛组的组长,说一定要见我一面,问我怎么想到这样的神来之笔。那年我成为全省唯一一个满分,也是自我们省有中学生数学竞赛以来的第一个满分。  还有一次在数学课上,数学老师老许给我们讲解一道高考数学题的证明方法,足足讲了一节课,全班同学都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偷笑。老许很不悦,问我笑什么?我说老许的证明方法太笨了。老许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自然大为光火,纠我上台去证明这道题。我三下五除二的把证明写完,全班同学包括老许都没看懂我的证明。老许以为我是在课堂上忽悠他,把我领到老班面前,要老班好好收拾我。我自然不服气了,据理力争,老班拿我没法。老许回去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我的证明方法了,然后掩面而泣,长叹一声,廉颇老也!廉颇老也!  我反反复复把我关于那段算法的证明看了几遍,确认的确是原作者的一个疏漏以后,我决定给Sanuel Flum发一封电子邮件。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夏天。  夏天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大为惊诧,后来用她自己的话说,“不得不重新审视我面前这个大一新生!”。  夏天不懂计算机,我发现的这个问题给她解释了半天她也没听明白。我实在是没有耐性在给她讲。  “我准备Sanuel Flum 发一封email,和他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我对夏天说。  “你确认他有时间来理会你这封email?”夏天说。  “这是他的问题,我总不能发现了问题还假装不知道把?搞科学要有严谨的精神!”我说。  “好,小伙子,我支持你!”夏天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酝酿了很久,才写好给Sanuel Flum,虽然是我帮助他改错,给他提出更好的建议,对他来说是有益无害的事情,但是别人毕竟是图灵奖的获得者,是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的教授。我最喜欢的三所美国理工类大学除了麻省理工,加州理工,就是研究出了FreeBSD的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  首先,我在EMAIL中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再冠冕堂皇的恭维了Sanuel Flum一阵,诸如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读了您的著作如醍醐灌顶,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类厚颜无耻的话。接着我就委婉的切入了正题。在您的著作中有一段算法,真的非常精彩,只是在某些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还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然后我把我的证明,和我对算法的改进抛出来了。  给Sanuel Flum发了这封信,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知道这些知名的教授都是很拽的,手里面有一大把奖学金,全球各地多少莘莘学子想和他套近乎,想做他的门生,每天的email没有几千封也有几百封,他公开的email都是秘书待阅的,估计我这封信也被淹没了。    学校关于这次选拔交流学生的方案终于下来了,原则上每个系不超过一个名额,有特别优秀的学生可以酌情考虑。这下子就明确了,基本上大系还有一个名额,小的系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  系里面的选拔主要是集中在大一,大二的学生中,大家采取自愿报名和系里面再选拔的方式,要求每个人把自己以前的经历,主要是获奖情况介绍一下。    寝室里面我们四个人都在埋头,写自己辉煌的过去。  “神童,你说这个经历该怎么写?”二胡问我。  “随便写写呗!你以前得过什么奖,都可以写”我说。  “这个可真得比较难,除了小学拿过一次‘优秀小队长’以外,我就是一片空白了!”二胡沮丧得说。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来我们是难兄难弟,唉……,算了不申请了,免得丢人现眼”文兄也比较伤心。  “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我前年还拿过一次全国大奖!”三石兴奋得说。  “哦,真的?我不信,瞧你那样就不像拿过全国大奖!”二胡说。  “真的,我前年暑假,花了两块钱,竟然中了福彩七等奖,全国才七万多个!”三石有板有眼得说。  看三石说得这么认真,不像忽悠我们得样子,大家乐的前俯后仰,二胡差点口吐白沫。  “唉,还是看看神童的吧,让我们也看看眼界,受受刺激!”文兄说。  三个人冲过来看我写的经历。    “哇塞,太牛牛了,居然全国奥赛,数学,化学都拿了一等奖,还拿了一个国际信息奥赛银奖……,神童,你太牛了!”三个人一阵惊呼。  “神童,你是保送的吧?”三石说。  “不是亚!”我笑着说。  “不会吧,你这么强,保送T大都够了,怎么后来考到我们学校了?”二胡说。  “嗯,当年我高三的时候拿到了T大的保送……”我说。  “哦,你怎么没去?”三个人对我的过往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时保送我去化学系,虽然我拿过化学全国一等奖,但是我特别讨厌化学,尤其是听说T大有个女化学硕士铊中毒,头发都掉光了,差点没命,我从小就怕死,当然不会去化学系慢性自杀!”我开始慢慢给他们讲小时候的故事。  “唉,化学系有什么不好的,要是能保送T大,不要说化学系了,就是拖拉机系我也去!!”二胡没骨气的说。  “呵呵,我很多同学都这样说,我们那个地方是个小城市,从建国以来就没有保送T大的,我们市的教育局局长每次去省里面开招生会,听别的市说有T大的保送,又有B大的保送,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我笑着说。  “局长亲自登门拜访了?”三石问。  “是呀,局长听说我不愿意去,带着校长一起到我家来游说我。我妈一看见局长亲自登门,激动的不得了,以前从来是我妈到学校办公室接受老师训话,连校长都没见过,没想到这次还是局长亲自上门……”   “是不是,有点‘皇恩浩荡’的感觉”二胡不失时机的插了一句。  “那是,那是,不过我妈在这事上没有决定权,我老爸比较民主,觉得这事应该我自己拿主意,而我是坚决不愿意!”我说。  “那不是僵持不下……”   “是呀,我后来托校长去给T大讨价还价,还是不行,T大多牛亚,你不来,想来的人多着呢!”我说。  “后来,你就没去!”三石问。  “是呀,人不能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那时候还有三个月,我本来已经提前进入暑假了,但现在要开始重新准备高考……”   “那不是很紧张?”   “是有一点,不过还好,顺利过关,进了计算机系!”我说。其实我们学校计算机系那年的收分也很高,至于二胡,三石等人是怎么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些人绝对也不是普通人,从二胡的老爸开“大奔”来接他回家就知道。    经历讲完了,我在三人心目中的地位有提高了很多,间接树立了威信。    我把简历写完了,正准备交到系里面,这时候张妍打电话过来了。  “神童,你交申请了?”张妍问我。  “恩,不是你要我去申请的?”我说。  “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每个系只有一个名额,要是我们俩只能去一个,我宁肯大家都不去!”张妍坚决的说。  张妍这么坚决的态度真的让我有点感动,我一直以为她为了出国可以放弃我,原来恰恰相反。我在这个时候当然要鼓励她去申请。  “原则上只有一个,不排除可能有两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努力亚,不要东想西想,多多考虑怎么准备面试吧!”我鼓励她说。  “嗯,我知道了!”张妍高兴的说。  既然是这样,我首先要顺利帮助张妍选拔上,其次我也要努力一起去港大,我的态度在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74   系上的推荐名单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出来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大一推荐了三个人,我和张妍不出意料的推荐上了,另外一个是钟国强,这倒是有点出所有人的意料。大二有三个人,都不是很熟悉。  曾子墨在建筑系也属于众星捧月型,也被推荐上了,文夏曦,周英琦等人也在推荐之列,全校各个系一共选拔出四十多名学生参加最后几轮的面试和笔试。  系主任金老师把我们几个系里面推荐出来的学生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意思是鼓励大家好好发挥,不要有什么包袱,也不要期望太高,因为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对老金一向不怎么反感,所以即使他说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还是时刻保持谦虚谨慎,一字一句的放在心上。  回来的路上,我和张妍一边走一边聊,钟国强骑着一辆“小破驴”从我们身边飞快的掠过,然后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丫的,我心想,你再瞪我一眼,我一个老拳打的你娃满地找牙。  “神童,我越来越不想去参加这个选拔了,要是我们俩只有一个人去了,怎么办?”张妍紧张的看着我说。  “哎呀,不会的。如果我选上,你没选上,我就自动放弃,留下来陪你;如果你选上了,你就去把反正只去三个月!”我说。  “但是,……,但是如果我去了,不是三个月,而是三年呢?”   “那更好拉,我就有理由经常到香港啦!”   “什么理由?”   “探亲呀!”   “呸,少贫嘴,人家给你说正事呢!”   “没问题,要是你过去了,要在港大呆三年,我争取选上下一批的交流学生……”   “那,你不成了我的师弟?”张妍终于笑着说。  我好久没看见张妍笑了,她的笑还是那么如鲜花般的天真灿烂,让我不由的心神一荡,企图亲她一口。  张妍一下看出我的不轨企图,赶紧拿起手中的书一挡,我的嘴正好贴在书皮上,狼狈不堪。  “色狼,在路上,小心人家看见!”张妍小声娇羞的说。  我沮丧的抹了抹嘴,说:“嗯!……”   突然,曹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冲出来,挽着张妍的脖子,笑说:“要不要,我帮你喊‘非礼’?”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服气,说:“文兄,是不是经常非礼你?”   “丫的,被我当场抓住,光天化日下调戏美女,还说不是非礼,还不承认?”   “哇,哇,……,小心我告你蓄意损害他人名声……”   “算了,算了,你们不要吵了,曹敏我们走吧!”张妍赶紧劝架说。  曹敏冲我狠狠的做了一个拳头,挽着张妍走了。  走了两步,张妍回头冲我微微的笑了笑,我赶紧抛了一个飞吻过去,张妍羞的满脸通红。    钟国强的小子不知道怎么就选上了,回到寝室,我们屋的几个兄弟都忿忿不平。估计这小子有什么后台。  “文兄,今天你老婆又欺负我,你平时到底怎管教的?”我躺在床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对文兄说。  “唉,我平时哪敢管教我老婆,都是她随时指点我,我现在就一‘铁蹄下的歌女’,命苦无处诉……”文兄唉声叹气的说。  “你现在都管不住你老婆,要是结婚了你还不天天跪‘显卡’,那像我女朋友,温柔……”二胡越说越得意,不小心说漏嘴了。  “嗯?二胡,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三个人立刻精神上来了。  “没,没,我说我的前女朋友……”二胡开始狡辩。  “是不是上次来那个余晓妹妹?”我赶紧问。  “怎么,神童,你见过?”三石说。  “嗯!,上次,二胡还把她带到我们寝室来了,两个人躲在寝室里面,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结果被我撞见了……”   “神童,你,你……不要胡编乱造,我们可是正大光明……”二胡说起来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你拉倒吧!拿了一个我写的软件去泡妞,二胡你强丫,不光泡外校的,还泡本校的……”我反驳二胡说。  “我,啥时候泡本校的了?”   “你问文兄,上次我们在外面吃饭,碰见一个外语系的女生,说你吟诗作对非常厉害是个才子,别人对你佩服的不得了,只差以身相许了……”我说  “对对,我可以作证,那天那个女生说起二胡,眉飞色舞,只差说二胡是她梦中情人了……”文兄说的更添油加醋了。  三石听的艳羡不已,赶紧说:“二胡,你到底有什么泡妞新招赶紧和我分享一下,……”   二胡被我们说的一句都插不上,在一旁干着急。  “我说各位,这种话不能乱说,我承认我有女朋友了,但是我可没有脚踏两条船又去骚扰外语系的mm,这话要是被我女朋友听见了,非找我拼命……”二胡谨慎的说。  在我们的威逼利诱下,二胡终于把所有事情都招了,包括她女朋友的学校,年龄,姓名……,反正除了三围,二胡都招了。我心想,二胡要是战争年代我党的地下工作者,估计早就当叛徒了。  迫于我们的压力,二胡答应晚上把他女朋友约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介绍大家一起认识一下,张妍,曹敏也作为家属列席。    二胡的女朋友余晓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生,和二胡高大威猛的身材形成强烈的对比。不过,二胡在他女朋友面前反而显得紧张局促,他女朋友倒是落落大方,很快就和我们打成一片。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欢声笑语,只有三石一个人闷闷不乐,大概是我们都有归宿了,而他还是形单影只。    吃完饭,二胡送余晓回学校,我叫文兄送张妍,曹敏回女生寝室,我和三石一起走。  “三石,今天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我问。  “没有啊!挺好的”三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什么你就说,看我能不能帮你!”我问。  “也许和你有关,但是你帮不了的!”三石看了我一眼说。  “嗯?”我有点意外,三石什么意思。   75    我看了看三石,三石的表情很犹豫,想了半天,三石还是开口。  “神童,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说,不过……,不过我还是想给你说”三石难得这么严肃给我说一件事。  “嗯!”我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真的很羡慕你……”三石像是在自言自语。  “羡慕我?……”   “嗯,我很喜欢曾子墨,但是她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我,她对你却一往情深……,唉,她甚至为了你,一个人偷偷的哭……”三石神色严峻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的问。  “这个你不要问了,每次看见她哭的时候,我都特别心痛,这种感觉或者你从来没有过,我很想帮她,但是无能为力……”   面对着三石,我真的无话可说,我也很想帮他,但是我无能为力。  “神童,说心里话,每次看见曾子墨哭的时候,我都想狠狠的回来揍你一顿,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没有错……”三石一边说一边摇头。  三石的话,让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赴港大交流学生的选拔面试安排在西教学楼的几间教室。  第一轮是英文面试,因为港大很多课程都是用英文授课,所以英文水平是最基本的。主持面试的是老黄,当年他破格把我招进英语强化班,一直和我关系都不错。  中国学生虽然从初中就开始学英文,但是很多人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做题,听不懂也说不出来。据说老黄面试了一个机械系的学生,老黄问他平时有什么爱好,那哥们没听懂老黄在说什么,看了看老黄的表情,以为是面试结束了,赶紧说了一声“Thanks”就准备溜,结果这哥们发音实在是不标准,所有面试老师都听成“SEX”了,惊的目瞪口呆。  前面很多人的面试都很快,有些人只是开口说了一两个单词,就被老黄喊停了。很多人后来在BBS发消息说,这次选拔越来越像“超女”的“海选”了,而老黄比黑楠还‘黑’。  张妍的英文很好,而且和老黄也很熟悉,所以轻松过关,面试成绩也很好。不过老黄觉得张妍的英语还不够地道,有空应该多看看原版的英文电影。  我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估计也是老黄故意安排我去压轴。我上场很放松,恭恭敬敬给各位评审老师鞠了一个躬,面试开始。  大概由于和老黄很熟,再加上我对这次面试充满自信,所以整个面试始终都在轻松自在氛围中进行,最后不像是在面试,倒像是几个老朋友在聊天。不过我注意到坐在最边上有个很帅气的年轻男老师比较眼生,至少我在学校从来没见过他。他一直静静的坐在边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时不时的抬起头看我两眼,然后又埋着头在写点什么。我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人好像是个武林高手一样,虽然给人感觉很低调很内敛,但是一出招就能“杀人于无形”。  其他的老师比较有趣,一个个借着发问和我闲聊,东拉西扯,不过每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串一串的英文甩过来,让我还有点应接不暇。虽然说是闲聊,其实也是这几个老师在考查我得英文能力。我们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聊到美国现在的蓝调音乐,从中国古代的孔孟之道,聊到今天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首次访华,我以一敌五,毫不示弱。    面试老师问的太多,都有点累了,我觉得我也应该问问他们了。  我对老黄说:“黄老师,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你一个了?”   老黄很了解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又想着法子来忽悠我?”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只是像请教你一个单词”我笑着说。   “你的样子不象是要请教,象是要我出洋相……,不过,你说吧!”老黄见我一脸坏笑,知道来着不善。  “就问你一个单词?”   “就一个,好吧,你说!”老黄自信的说。  “hertory,H-E-R-T-O-R-Y”我说。  “嗯?hertory,有这个单词吗?”老黄挠了挠秃秃的头说。  旁边几个老师也觉得吃惊,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单词。  有个老师赶紧拿出手提电脑,打开金山词霸查了一下,然后给老黄耳语了几句。  “没有这个单词吧,金山词霸上都查不到,我也从来没见过!”老黄有点生气的说,好像我真的忽悠他。  “呵呵,金山词霸上肯定没有,估计韦氏,牛津上都查不到!”   “那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老黄问。  “我不是女权主义者,我可创造不出这个单词。Hertory是美国的女权主义者发明的,她们认为历史是男人创造的,也是女人创造的,所以既然有history,也应该有hertory……,所以在她们写的书里面,历史这个单词全是用的hertory……”   我一番解释,把大家逗乐,老黄直说:“有趣,有趣,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那我也来问你一个单词,……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coniosis”那个坐在最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师终于发言了,果然出招就是“杀手锏”!我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一个单词,还是一个句子。  不过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一个据说是世界上最长的单词,隐约记得是p开头的,索性就博一把。  “呵呵,这位老师真的很厉害,这么长的单词都记得,这个单词我虽然背不下来,但我知道翻译成中文是‘矽肺病’,唉,还是中文简练!”我笑着说。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难怪很多人都给我说你是神童,果然聪明。我最喜欢和聪明人玩游戏,那就问你几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那个年轻老师鼓了鼓掌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说,我觉得我象一休哥。    “Where can a dog get another tail(狗去哪里可以再弄到一条尾巴)?”   “At a retail store. (在零售商店)”     “Why are dogs afraid to sunbathe (狗为什么害怕日光浴)?”   “They don't want to be hot-dog. (因为它们不想成为热狗)。”     “What's the longest word in the world besides 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koniosis (世界上最长的单词是什么)?”   “Smiles. Because there's a mile between the letter 's'.(微笑。因为两个字母S中间隔了一里)”   ……     我们精彩的一问一答,让所有在场的老师大呼“精彩”.
  和那个年轻老师的第一轮交锋就精彩纷呈,其余所有老师包括老黄都期待我们还有下文,丝毫没有要结束这次面试的意思。  而从一开始我都注意到这个老师的不同寻常,所以对他我一直保持一种警惕不敢丝毫的放松,而实际情况证明的确如此,来着不善。  一轮唇枪舌站下来,我也有点累了,那位年轻老师主动的把他面前的矿泉水给我,谦谦的君子风度,的确让我油然生敬,不过在面试场上我们仍然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我喝了一口水,缓了缓口气,对老黄说:“黄老师,我这场面试也忒长了吧,别人都三五分钟搞定,我都面试超过三十分钟了,你也该让我歇歇……”   “唉,吴神,难得我这辈子最好的两个学生能聚到一起,大家都想看看你们俩的精彩对决,你也不忍心让在场所有老师失望吧”老黄也喝了一口水说。  经过老黄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老师叫梁冬,是老黄以前的研究生,也是老黄所有学生里面最优秀的一个,研究生毕业后拿到了美国杜克大学的全奖,在杜克大学攻读教育心理学的博士。梁冬从上大学开始就表现出非凡的英语天赋。有一次老黄上课给他们上课,引用了《圣经》里面的一句话,居然被梁冬发现老黄引用的和原文不符合,并当场把整段《圣经》英文原文背诵了一遍,在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梁冬当年班上有个女生,高考英语是满分,所以一直很傲气,还自称“金山词霸”。“金山词霸”很不服气梁冬,在一次英语比赛的选拔赛上和梁冬“PK”单词,结果梁冬不光用英文把这个单词解释了一遍,,而且还列举了这个单词在《韦氏字典》和《牛津大词典》中释义的区别,以及这个单词的词源,出处,让“金山词霸”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由敬佩生爱,成了梁冬的女朋友。听了老黄的介绍,我不光对梁冬有点佩服,而且觉得老黄虽然这么大年纪了,还是有点八卦,哈哈。  梁冬今年的导师到中国参加一个会议,顺便回S大看望老黄,正巧遇到举行交流学生选拔面试,老黄特邀梁冬作面试评委。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很有兴趣会会这个杜克大学的梁博士。  老黄介绍完了,对其他的老师说:“他们两个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也很难说他们谁更强,要么今天我就出几道题给他们笔试一下!”。  “我没问题,就看神童有没有兴趣?”梁冬很有礼貌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当然更是年轻气胜,心想比就比,即使输了,毕竟我才是本科生,他是博士,也不算丢脸。我信心十足的应战。  老黄拿出两本英文版的《莎士比亚全集》,说:“想来你们都有看过《莎士比亚全集》,但是过应该还没背过吧,这样,我挑《Titus Andronicus》第五场第三幕的剧本,到时候你们一个背诵LUCIUS 的台词,一个背AARON的台词,当然具体谁背哪个角色的台词,抽签决定,一直往下背,谁最先出错,谁就判输,每个人准备十分钟。”   老黄也真是狠,以前我看过莎士比亚的剧本,看起来都特别的拗,而且那时候的单词现在看起来都特别的生僻,背起来的难度更是可想而知,况且只有十分钟准备。其他老师也觉得老黄这个题目难度颇大,所以更是期待这场对决。  哎呀不过既然已经应战了,我只有硬着头皮扛下去。我拿着书一边看一边背,忽然想到当年黄蓉的老妈为了忽悠周伯通,半个时辰把《九阴真经》背了一半,最后英年早逝,想的我不禁除了一身冷汗。  我有抬头看了看梁冬,从容不迫的一页一页的往下看,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这次真的要被“PK”掉了。按部就班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输掉,不如放手一博,我索性只背LUCIUS的台词,这样工作量少了一半。  十分钟到了,我和梁冬分别放下手上的书。  老黄拿出两个纸条让我们抽。我七上八下的去抽签,心想要是抽到AARON,我就歇菜,啥都没背。  我抽了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点子也真是背,抽到了AARON。  梁冬看了我表情有点异样,说:“这样不用抽签了,神童比我小这么多,让他先挑角色把!”   “哦,你这么有信心,好吧,神童,你先选”老黄说。  我一颗心才放下来,对梁冬心怀感激,说:“多谢师兄承让,我就不客气了,我挑LUCIUS!”     比赛开始,我们开始一人一段的背诵起来。开始大家都很顺,你来我往,从流利程度到发音都不相上下,梁冬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不但丝毫没有半点的美国腔英语,而且一口流利的英国绅士的英语发音,在加上我是投机取巧,让我不得不更加佩服梁冬。老黄为了显示他对莎士比亚的作品比较熟,也没有比对原文,只是闭着眼睛在一旁听。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背了十几页了,我也略微有点处于下风了,个别句子有点磕磕绊绊,而梁冬还是一如既往。  越到后面,我所能记得的就越少,最后我实在是记不得原文是怎么的了,只是隐约记得大概意思。我索性就不想原文,按照剧本的大概意思,和莎士比亚行文的风格,开始现编台词了,然后时不时的混入几个生僻的GRE单词,鱼目混珠。  梁冬一听,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我不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指指正在闭目养神的老黄。梁冬也没有说什么,继续比赛。  听了几句我现编的台词,老黄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但是看了看我,有看了看梁冬都还是继续比赛,也没有说什么,碍着面子他也没有去翻阅原文。其他老师见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也没人吭声。  我对梁冬越来越佩服了,我从小到大没有对身边的人心悦诚服过,梁冬是第一个。我觉得比赛输赢已决,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stop,我认输了!”我说了一句。  “哦,比赛终于结束了,我见你们互不相让,我还以为要到天黑才能分出胜负……”老黄说。  “神童虽然没有我背的多,但是他自己编的台词竟然也能在这么多老师面前过关,也很不简单”梁冬说。  “什么,吴神,你后面在自己编台词?”老黄听了梁冬的话,大吃一惊,“我是觉得有点不对,没想到果然是你在忽悠我们……”   老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唉,黄老师,不光你,我们也都被忽悠了……”旁边一个老师笑着安慰老黄说。  “吴神,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梁冬,你也是……”老黄有点不爽的说。  “呵呵,老师,你不觉得神童编的剧本其实也编的挺好的吗?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能成中国的莎士比亚!”梁冬笑着说。  “师兄,你也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是技不如人,不得已为之……”我说。  “好了,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不过吴神,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忽悠我,本来我准备给你满分的,现在我要考虑要不要你通过……”老黄笑着说。  我知道老黄是在吓唬我,想找回一点面子,我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黄老师,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我这几招小儿科,在各位面前还不是班门弄斧……”      77   面试完毕,我已经大汗淋漓,不过认识梁冬应该说使我最大的收获,同时也使一向骄傲自负的我变得冷静下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出来的时候,张妍在门口等我,一看见我连忙上来问我面试的怎样?  “小case啦,轻松搞定”我不屑一顾的说,这是我一贯的说话方式,蔑视权贵,蔑视权威。  “我见你半天还没出来,还意思出什么问题了?”   “怎么可能,英语是我的强项”我当然没有把实际情况告诉张妍。  “神童,我不想参加剩下的面试了?”张妍说的很冷静,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了,你上午面试的不是很顺利吗?”我以为是张妍面试的情况不好,导致她不想参加这次选拔。  “和面试没有关系,我妈已经给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这次一定要送我去港大,其实……”张妍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我问。  “其实,其实……我妈是想通过送我去港大,然后再去澳洲读书!”张妍终于还是说出来。虽然出文兄那里我已经隐约知道张妍的老妈是要把她送到澳洲去读书,张妍这么告诉只是更加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哦,这是好事亚,你不是一直想出国读书吗?”   “好什么好,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一直跟你一起!”张妍说的斩钉截铁,让我真的好生感动,原来张妍一直对我死心塌地。  “你出去了,我也可以考虑到澳洲来亚?”   “你怎么来?”   “我申请陪读签证过来亚!”我油嘴滑舌的说。  “呸,要结了婚才能签陪读,谁说一定要嫁给你!”张妍红着脸说。  “不是吧,刚才你还给我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现在就要改口?”   “不是啦,人家又没说不嫁给你,只是现在还很小,怎么……”张妍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几乎都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亚?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我故意逗张妍。  “讨厌,不理你!”   “好啦,等面试完了,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的问题!”我说。  “嗯,拿你一定要好好面试,争取我们一起去了港大再去澳洲!”张妍真是一会一个主意。    我回到寝室,拿出钥匙开门,半天拧不开。  我退后一步,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寝室,又试了试,门还是打不开。  丫的,这群土人在做什么,不会是躲在寝室里面看A片吧,居然不叫我,太没意气了。我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开门。我怒了!  “在不开门,我就要去揭发你们了,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大声吆喝了一声。  没想到我们寝室的门没打开,反而是隔壁很多人窜过来问我,你们屋真的有A片,借我们考一下。  我把这群人轰走了,好一会,三石才慢悠悠的过来开门。  “你们三个土人又躲在寝室看A片?还把门反锁了?”我问三石。  “没有,文兄,二胡两个土人在寝室里面发骚,烦死了!”三石不满的说。  我往寝室里面一看,文兄和二胡两个人坐在电脑摄像头面前骚手弄姿。  “他们俩在干吗?”我问三石。  “哎呀,前几天在网上看后舍男孩玩假唱的MTV,这两天也在寝室录MTV,害的我书都看不进去,又没的电脑玩。”三石气愤的说。  原来网上有个后舍男孩,一边放音乐,一边摆出各种夸张的表情玩假唱,然后用摄像头拍成MTV挂在网上,这段时间在网上流行的不行。文兄和二胡早就想出名了,觉得学木子美不现实,模仿芙蓉姐姐难度太大,觉得模仿这个后舍男孩还比较可行。  文兄和二胡挑了一首《千年等一回》。文兄模仿许仙,拿了一个扫把头当船桨,二胡把窗帘取下来搭在头上扮白蛇娘子,在寝室里面录了一下午。  “来来,把你们下午的成果给我看看”我凑到电脑面前说。  “丫的,都怪你,本来最后一次就能搞定了,你丫的在外面拼命敲门,全部录下来了!”二胡郁闷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快给我看看”在我的催促下,文兄终于把下午他们录制的《千年等一回》给我看了看。  看了一半,我和三石就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二胡在MTV里面一会儿暗送秋波,一会儿巧目盼兮,从头到尾一脸媚态;文兄拿着两个扫把头象模像样的在一旁拼命划船,累了,二胡还时不时的拿窗帘给他搽汗,要不是我认识他们俩,我真的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  看着看着,就听到我敲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叫骂,在摄像头里面,二胡三石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录不下去了,两个人对着摄像头拼命骂我。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我帮你们推荐一下,拿到CCTV去参加全国MTV展播?”我笑着说。  “呵呵,现在网上就流行这个!明天我们就挂在网上,说不定我们就出名了”二胡一脸遐想的说。  “要不要我给你们组合取个名字”我一脸坏笑的说。  “好吧,说来听听!”二胡说。  “牛头马面!”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闪。  “丫的,一老拳把你打成牛头马面!”二胡说着说着就挥拳过来。    我正在往外闪,撞到一个在我们寝室门口的一个人。我正要说对不起,回过头一看,这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你找谁?”我问这个男人。  “你是吴神把,我找你”那个男人冷冷的说。  “我不认识你亚!”我有点警惕的说。  “我是王书记的司机,王书记在楼下等你”那个男人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张妍老妈的司机,上次见过。  “有什么事?”我也冷冷的说。  “王书记有些话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那个男人说话还算有礼貌。  “嗯,好吧!”我转身拿了一件外套,跟司机下楼去了。   78   张妍的老妈还是坐在那辆蹭亮的“奥迪A8”里面,远远的看见我和司机下来了,张妍的老妈缓缓的把车窗放下来。  我上了车,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操场边的一个角落,把车停下来。司机下车,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win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79   曾子墨毕竟是女生,爆发力没我好,跑的也没我快,但是她的耐力却出奇的好,这也许和她平时经常出去写生有关。  眼看我就要跑不掉了,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赶紧求饶。曾子墨如同一位胜利的英雄,说:“饶你也不难,你必须再写一首藏头诗,‘睚眦必报,神童求饶’!”   “这个太难了吧,我可写不出来!”我故意为难的说。  “哼,你不肯写,我自己来!”曾子墨不服气的说。  “不如我们学古人联句!联一首七绝,如何?”我提议说。  “好呀好呀,谁联不下去或者是没有符合七律的平仄,晚上请客!”曾子墨开心的附加了一条规定,也算是惩罚条例。  其实每次和曾子墨谈论琴棋书画的事情,总是让人很开心的,工科院校的学生基本上在高中都是学理科的,除了专注数理化,语文基本就是应试用的,和我们屋那几个哥们谈论诗词,就是我在鸡同鸭讲,常常让我沮丧不已,“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也是我欣赏曾子墨的地方,人以类聚,每次和她谈诗论道的时候,她总能说一些独到的见解,虽然有些是我不认同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子墨在诗词上的造诣和我在伯仲之间。  “不如我们再把游戏玩的有趣一点,你刚才那首诗是一首集句,每一句都是古人的诗句,那我们这首也照此办理,不过在下一个人联之前,必须先说出前一句是出自哪朝哪代,谁人之口,敢不敢?”曾子墨又提了一个规则,又把游戏的难度提高了很多。其实玩集句一定要博闻强志,你摘的前人的诗句,不光要让集句的主题贯通始终,还要平仄合理;诗海浩瀚,没人能担保每句诗你都能知道出处。既然曾子墨已经摆下战书了,我当然不能示弱。  “好吧,一言为定,输了不要耍赖!女士优先,你来第一句!”我说。  “好的……”曾子墨想了一会儿,“崖品松风飘管弦……”。  “嗯?崖品松风飘管弦?我明明记得白居易的《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里面的原句是‘三品松风飘管弦’”   “神童,你记错了把,原句就是‘九龙潭月落杯酒,崖品松风飘管弦’,快点快点想下句,你不是联不上来的缓兵之计吧!”曾子墨笑着说。  我对白居易这首《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底气和曾子墨争论。  “听好我的下一句,”我想模仿古人吟诗作对捋捋胡子,不过做了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长的胡子,惹的曾子墨呵呵直笑。  “子看囊盛几日传。”我说。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勉强接的下去吧,子看囊盛几日传,唐代羊士谔,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神童,你故意害我是不是,找一首作者名字拗口,标题也超长的诗来难为我,好样的,你等着瞧!”曾子墨居然把这首《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壁鸦啄破琼津滴……”曾子墨又联了一句。  “壁鸦啄破琼津滴?”我又奇怪了,我记得原句是“灵鸦啄破琼津滴”,我转过头看见曾子墨在一旁狡黠的偷笑,我隐约感觉我被曾子墨忽悠了。  “是不是你自己篡改了诗句,徐夤的《荔枝二首》原句明明是‘灵鸦啄破琼津滴,宝器盛来蚌腹圆’,刚才我就纳闷,‘三品松风飘管弦’怎么变成‘崖品松风飘管弦’……”   “呵呵,……”曾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凭什么证明我是错的,科学规则是谁声称谁举证,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错的!”   “我屋正好有本《全唐诗》,我回去翻给你看……”我一本正经的说。  “好呀,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你,还有你要是五分钟之内你接不出下一句,就算你认输!”曾子墨笑着说。  “ft,我五分钟根本就没办法来回……”我不满的说。  “所以,你最好就不要回去拿《全唐诗》了,你要证明我是错的,代价就是你要输掉比赛,请我吃饭!”   这可真是一个二难问题,曾子墨也太狡猾了,“算了,我算服了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呵呵,神童也又被人忽悠的时候,呵呵……,太有趣了!”曾子墨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最后我们终于把诗联完了,按照曾子墨的强盗逻辑,我们是打了一个平手。    “算了,算了,今天我请你吃饭把,顺便和你聊聊去港大交流的事情!”曾子墨一边收画架一边说。  “唉,别说这事了,越来越麻烦,我都不想去了!”我郁闷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问。  我把刚才在车上和张妍的老妈的谈话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曾子墨默默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说到张妍的老妈说我在省里面找人,假传圣旨的时候,曾子墨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  “哎呀,不知她老妈所云,听的我云里雾里。反正她老妈就是不要我和张妍在一起!”   “哦,神童,有时候是信息不对称,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如何……”曾子墨有点迟疑的说。  曾子墨的话颇让我觉得耐人寻味,也许她也知道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下个月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想送他礼物,帮我想想送什么好?”曾子墨说。  “刘老有八十岁了,真是看不出来!你想送他什么?”我说。  “猪,要是我知道我还问你干吗?快帮我想想!”曾子墨象个撒娇的小姑娘,扯了扯我的袖子说。  “衣服扯长了,你要赔我!”我指着她扯我袖子的手说。  “你先答应帮我想礼物,我知道你点子多!”   “点子也是要钱……”   “我不是答应请你吃晚饭……”   “那我能不能挑吃饭的地方?”   “你有点贪心的说……”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把,我也少死几个脑细胞……”   “算你狠,我就不信你以后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呵呵,到时候再说……”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曾子墨终于答应我去必胜客吃比萨。  “我还要一盘水果沙拉……”我说。  “呵呵,你找对人了,我是学建筑的,上个月我和几个同学从力学和建筑学的角度,研究怎么堆水果沙拉,堆的最高……,呵呵,今天正好试试!”   “那今天必胜客不是很惨……”   “呵呵,那我可不管……”   我们磨刀霍霍,兴冲冲的直奔必胜客。 80   学校附近这个必胜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生意却是出奇的好,因为大都数学生都喜欢这些洋快餐。姑且不论洋快餐的味道如何,且说就餐环境,服务质量的确是比国内很多餐馆要好很多,而且每逢情人节,圣诞节,愚人节等,都有一些即兴的活动,对推崇时尚的年青人来说,的确吸引力很强。  我们到必胜客的时候,正好还没有到就餐高峰期,人还不是很多,不用在门口排队就直接进去。我挑了一个靠街的座位,我特别喜欢一边就餐一边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点了一个九寸的“十全满溢”比萨,两份鸡翅,当然重点是看曾子墨今天怎么利用专业知识来堆水果沙拉。  “上次我们计算过,只要受力均匀,底部支撑面足够宽,沙拉应该是可以堆到一米以上,不过当时只是理论研究没有实践过,今天正好趁此机会检验一下……,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堆?”曾子墨说。  “呵呵,行亚,我可以过来帮你打打下手!”我跃跃欲试的说。  服务员把沙拉盘送过来了,曾子墨有拿了一个小碟子,拉着我一起过去开始一个让必胜客亏本的工程。  曾子墨在小碟子里面放了一些沙拉酱了玉米粒,豌豆,“这个相当于水泥,粘合用!”   “我最喜欢吃黄桃,你多放一点!”我在旁边提要求。  “嗯,我也觉得必胜客黄桃的味道不错!”曾子墨舀了几勺黄桃放在盘底,然后不断的加沙拉酱,把黄桃粘合在一起,最后把整个盘身堆满了,和盘沿齐整。  “挑几根比较粗的胡萝卜棒,”曾子墨命令我说。  “拿来干吗?”   “打地基亚!”   我挑了几根比较粗的放在碟子里。曾子墨把胡萝卜棒沿盘的内沿插下去,间隔均匀的插了一圈。  我看得比较迷惑,“这是干什么?”   “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曾子墨笑着说,好像一副玄机得样子。  “嗯,好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看扁你们建筑系……”   曾子墨没有说话,开始又挑了一些比较长的胡萝卜棒,沿着盘沿摆成一个圆形,这些胡萝卜棒插到前面的“地基”中间,一根根的被“地基”夹紧了,很届时的样子。  圆形摆好了,整个盘沿宽了很多,加大了底部的受力面积,而且非常坚固。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建筑系高材生的专业技术。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简单了,就是放一层菠萝,中间放一些黄桃,沙拉酱夯实。然后菠萝层与菠萝层之间夹上一些黄瓜片。就想造房子一样,沙拉一层一层的网上堆,不一会儿,竟堆到她的下巴了。  我们俩只是专心的堆着沙拉,没注意到旁边已经吸引了很多顾客来旁观,最后竟围了十几人,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我们这种堆沙拉的举动引起了店方的注意。这时候来了一个胖胖戴着眼镜穿西服的男人。  “小姐,你堆沙拉的水平真是令我们大家佩服!”那个男人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注意到他胸前的铭牌,好像实这家必胜客的经理。我们以为他要制止我们这种让他亏本的堆沙拉的行为。  “呵呵,还行,必胜客没有明文规定沙拉不能超过什么高度把!”我先发制人。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们能把沙拉堆成一件艺术品,我真的很佩服!我想呆会儿等你们完成了这件沙拉艺术品,和你们合影放在我们店里,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这个经理说的非常客气,让我觉得刚才那个语气有点唐突。  “好啊!”曾子墨兴奋的说。  “行啊,不过以后来你们店吃比萨有没有什么优惠?”我顺便问了一句。  “呵呵,每次你们来要是这样堆沙拉,我们店肯定要亏本,……,这样吧,每次你们来光顾,我就送你们一个水果沙拉,不过前提条件是最多堆两层,可不能堆的象今天这么高,还有……”经理爽快的说。  “还有什么算……?”我问。  “还是就是,叫你女朋友不能把这套堆沙拉的诀窍传给别人……”经理风趣的说,反而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是……”我正想给经理解释说曾子墨不是我女朋友,但是转念一想有忍住了。  曾子墨开心的看了看我,然后对经理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就不公开这个诀窍了!”   沙拉终于堆好了,我数了数一共十五层,远看就像一座微型的高楼。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曾子墨也像一个凯旋的英雄。我们俩刚和经理合影完,很多顾客都冲上来要和曾子墨合影,把我击到旁边。  我心里面愤愤不平,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曾子墨来得,曾子墨本来就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美女。    我和曾子墨小心翼翼的把沙拉搬到座位上,这时候我们才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大个沙拉,我们俩根本就吃不完。  “没想到你堆这么多!要是每个人都象你这样堆,必胜客非把沙拉的价格提到五十元一份不可!”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可以建房子,设计程序呢?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学建筑的!所以必胜客也不必担心!”   “你最欣赏的建筑师是谁?”我问。  “我?”曾子墨偏着头想了想说,“梁思成!”   “呵呵,想来当年林徽因也是这样,才选择了梁思成,放弃了徐志摩!”   “不是,我觉得徐志摩华而不实,空有浪漫不能给人安全感!”曾子墨的这番言论让我有点吃惊。  “哦,你是不是因为学工科的缘故,变得很务实了?”   “也许,不过梁思成吸引我更多的地方,是他的博古通今,他的思想和他的坚持……”   “愿闻其祥!”   “下次借本书给你看看,你会更加了解梁思成,你可能会有和我同样的想法!”   “那你对林徽因怎么看呢?”我问。  “她是一个伟大的建筑师,更是一个幸运的人。她十几岁的时候,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徐志摩单恋上她,为她写作无数动人心弦的情诗,甘做她裙边的一株杂草……”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可怜徐志摩为捧她演讲的场,雨天乘坐小飞机最后陨落党家庄……唉……”我说。  “唉,没人知道林徽因到底有没有爱过徐志摩……,”曾子墨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说。  曾子墨仿佛很认真的等待我的答案,但是她仿佛也料到我无法给她什么答案。  “也许,也许……”我迟疑了一下,说:“也许爱过吧,不然,林徽因也不会千辛万苦到失事现场找了一块的飞机残片,并终其一生挂在其卧室墙上来睹物思人……”
  等了这么多天,第一轮面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张榜公布在学校正门口,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计算机系的情况尤其让人觉得好笑,大概是上一届在招生的时候忽略了英语成绩,所有大二的学生全部被淘汰,只剩几个大一新生撑门面。我和张妍都顺利过关,不过让我们疑惑的是钟国强居然没被淘汰。大概是我从来没有和钟国强一起上过英语课的缘故,我觉得这小子平时英语真的没见到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小子肯定开后门的,”三石首先发言。我们屋的人,从我至下一直看不惯钟国强这个小白脸。钟国强也看不惯我们屋的人,明里暗里和我们作对。  “听说这学期学生处刚调了一个副主任,是他舅舅,”二胡总是比我们知道更多的学校的八卦新闻。  我听了这个新闻,开始有点吃惊,接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也说不清楚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看来学校这片净土也不纯洁了,”文兄躺在床上总结发言,“不过有神童在,就算小白脸他舅舅是校长,他也没资格,”   “不过这小子也真是不简单,他高考的分数根本就够不上计算机系,先是被调配到机械系的,后来才转过来的”二胡又开始暴料了。  “难怪,我有一次在系办公室看到高考成绩,钟国强得高考成绩刚够我们学校得分数线,呵呵,不过我也看了神童得高考成绩,太强了,在我们省绝对是状元了!”三石羡慕的说,“我和你差了将近100分,真是惭愧!”   三石是东北人,说话都比较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想二胡那样死要面子,说话鬼头鬼脑。  二胡在衣柜旁边对着镜子把头输的油光水滑,快赶上王保长了。自从二胡泡上余晓以来,二胡越来越脚骚了,一会研究怎么吃西餐,一会儿学习怎么喝红酒,越来越往中世纪贵族那条线上靠了。  “二胡,今晚上又要去泡妞?”我打趣的问。  “没,我只是想提高英语水平,今晚去英语角!”二胡一边梳头一边说。  “丫的,你又在忽悠我,哪次我和你一起去英语角,你不是到处找ppmm说中文?”文兄笑着说。  “呵呵,余晓居然这么放纵你?还让你到处去泡妞?”我问。  “千万别告诉她,作兄弟可不能这样不仁不义!”二胡紧张的说。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迟早会遭报应的!”我笑着说。  “神童,英语角的美女不少,比我们学校好多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二胡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绝对不告诉嫂子!”   “呵呵,我才不像你,我要去就正大光明的去,才不像你这么偷鸡摸狗”我大声的说,以示我的光明磊落。  “好兄弟,那就一起去,文兄,三石你们要不要一起,神童已经答应了!”二胡兴奋的要拉所有人下水,这样他才安全。  文兄起初不愿意去,被二胡的连拉带拽终于也下水了,三石见大家都去了,只好顺从民意。      我们骑着四辆老爷车嘎吱嘎吱到了英语角。这是我第一次出席这么多人的公开聚会,还有点不适应,三五个人,七八个人扎堆,好像保姆市场一样。  “兄弟们,大家自由活动!”二胡话刚说完,就不知道扎到哪个堆里面去了。  我们三个恨的咬牙切齿,不过也没办法,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把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赶出我们寝室。  三石英语不怎么好,所以一直跟着我,听不懂的时候也好我给他当翻译,文兄也不知道一个人窜到哪儿去了。我看见前面一堆人里有个女生挺眼熟的,我拉着三石一起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是周英琦,文夏曦的同学,上次吃饭见过,旁边还有两个女生和几个男生,好像都不是我们学校的。我给周英琦打了一个招呼,周英琦把我介绍给大家,周英琦又请三石自我介绍,三石比较紧张,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一个字母。我赶紧给三石解围,用一串流利的英语把三石介绍给大家。  这堆人聊的话题是家乡的特产,三石特别来劲,可是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三石一个都不会,赶紧偷偷问我这三个单词该怎么说。三石勉强用这三个单词造了一个句,大家连猜带蒙听明白三石的意思,大家听的辛苦,三石也说的辛苦。周英琦还比较好,知道三石英语不太好,不断的帮三石补充,帮三石表达他想说的意思,三石也非常感激。  对这种聊家乡特产的话题,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扎堆的几个人,除了周英琦英语比较好,其余的人都比较蹩脚,周英琦象个老师一样,一会帮这个,一会帮那个,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我跟周英琦小声了说了几句,叫她多帮帮三石,我准备到别堆看看,周英琦满口答应。我觉得这个女生挺耿直的。    我到处溜达,路过二胡那堆人,二胡果然是在说中文,丫的这小子练普通话来英语角干吗,我摇了摇头,继续到处溜达。  走着走着,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吃惊不小。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张妍。她今天不是在家复习计算机准备明天的专业面试,怎么还有时间来英语角。  张妍的号召力的确很大,旁边聚了很多人,当然男生居多,不乏几个比我帅的。我有点吃醋了,不过还是不露声色的站在旁边听。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钟国强也在,丫的,我火大了,准备进去砸场子了,不过还是忍了,准备看看再说。  轮到钟国强发言了,他说他喜欢看斯皮尔博格的片子,气势辉煌,场面宏大,又有历史背景……,钟国强滔滔不绝的用英文说了半天,赢得大家的一致赞同。我才发觉这小子的英文还不错。  钟国强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我挤进人群,开始反驳钟国强的发言。我说,斯皮尔博各近几部片子越来越烂,《世界大战》耗资两亿美元,不知所云,除了完特技,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突破,已经黔驴技穷;相反,很多新导演,如法国的吕克·雅克特,导演的《帝企鹅日记》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用记录片的手法呈现给人们一个新的企鹅世界……,当然现在中国很多新生代导演,如贾章柯,他的《世界》,《小武》……,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但是有深度,有力度频频在国际大赛上拿奖……。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妍看见我来了大吃一惊,然后又目睹了我和钟国杠上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钟国强也不甘示弱,又列举了斯皮尔博各的几部电影,说在奥斯卡上频频拿奖云云。  我说,你谈美国电影,但是谈来谈去都是斯皮尔博格,但是知好莱坞这个“太阳帝国”不仅仅是是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佐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吴宇森这些巨匠大腕支撑起来的,好莱坞最茁壮的生命力还在于一批长期躲在大师背后的另类奇才、青年俊杰纷纷浮出水面,他们以激跃而独特的风格创意迅速形成了一股新兴的势力。吴宇森在好莱坞扬名立万的时候,Larry Wachowski和Andy Wachowski还只是两个芝加哥木匠小子,但就是这两个痴迷日本漫画和电影的“神奇兄弟”,在用卖出《刺客战场》剧本的钱拍完黑色独立电影《大胆的爱,小心的偷》,接着又完成了科幻动作片《二十二世纪杀人网络》,一石激起千层浪,彻底地摇撼了整个好莱坞;Darren Aronofsky完全使用颗粒感很粗的黑白胶片拍摄了一部关于神、数学、极限和宇宙的意义的影片《π》,当Darren Aronofsky这部处女作品在1998年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时,所有人都对这部被称为具有“黑格尔式玄学色彩”的影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Ethan Coen和Joel Coen这对在好莱坞世界一直保持着非常独立的微妙地位的科恩兄弟,自从影以来就是共同策划、设计、撰写剧本,早年 “有着希区科克式黑色悬念电影风格”的《血迷宫》而技惊四座,而1992年荣膺当年嘎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奖的《巴顿·芬克》一片更是具有鲜明科恩兄弟风格的影片,黑色幽默,古怪离奇,魔幻主义的手法,绚烂得近乎夸张的视觉效果,刺激、鲜明的影片节奏,无不让人拍案叫绝……。  我一口气滔滔不绝的飙了一堆英语,一部分人没听懂,而听懂的人都忍不住暗暗鼓掌,风头完全盖过了钟国强,这小子哑口无言,只是恨恨的看着我;而张妍则是由不满变成顷佩。张妍悄悄站到我身边,偷偷拉着我的手,悄悄的说:“你什么时候看过这么多片子,都不叫我,……,还有不要太锋芒毕露,也给别人留点面子!”   钟国强看见张妍在我身边,一副亲密的样子,更是气愤;不过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只是为我们精彩的英文辩论暗暗叫绝。    “走吧,我要早点回家了!”张妍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我瞪了钟国强一眼,转过头对张妍说:“好,我送你回家,对了你今天怎么跑到英语角来了……”   “喜欢来,就来了亚……”张妍牵着我的手,扬着头,满不在乎的说。  “那钟国强又是怎么和你在一起……”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你该不是怀疑我和他一起来的吧?”张妍有点不满的看着我。  “没,没……”我掩饰不住自己在说谎。  “哼,你就是怀疑,随你怎么想,懒的理你……”张妍甩掉我的手,一个人赌气往前冲。  我赶紧追上去牵着她的手,又被张妍挣开。  我们俩追追赶赶快要到车站。对面走来了一男一女谈笑风生的走过来。  “你看,那个不是梁冬?”我拉紧张妍的手,不让她再挣掉。那个男的就是上次面试我们的梁冬,张妍也认识,不过旁边那个女的,站在路灯拉长的梁冬的影子里看不清楚。  等他们再走近一点,我和张妍看清那个女的,都大吃一惊。 82   和梁冬亲密的手牵着手的女生,竟然是曾子墨!!我揉了揉眼睛,确认是曾子墨没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塑,四周的空气仿佛凝聚了,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瞬间消失了。  梁冬和曾子墨没有看见我们,在前面的路口叫了一辆的士上车。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妍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四下张望,在身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张妍的背影。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拉住张妍,张妍转过身,泪流满面。  “妍,你,你怎么了……”   “神童,你不用骗我了,其实你喜欢的是曾子墨,是不是……”张妍呜咽着说。  “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虽然长期以来我一直在逃避。我一直不相信,一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但是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其实我是喜欢子墨的,虽然我从来不敢承认。  张妍看着我慌乱的眼神,我确信她已经看到了我心里面在想什么。张妍从来不善于在我面前说假话,每次她想骗我的时候,我就能发现她不自然的眼神;而我却老道的多,在她面前说假话的时候,我会表现的很镇定,也常常得手。而现在,我却无法镇定的掩饰自己的想法,只能沉默一言不发。  “你说话呀,说话呀,你默认了是不是……,默认你喜欢曾子墨了是不是……”张妍歇斯底的用拳头敲打着我的胸口。  我心虚了,确切的说是内疚,惭愧。我试图抱着张妍,让她冷静一下,但是张妍使劲的推开我,我不由的退了一步。  “曹敏那天告诉我说,在必胜客看见你和曾子墨的大幅照片,我说我不相信,我相信神童,……但是我一直没有去看,我真的没有胆量去看,……”张妍哭着说。  “今晚的事情说明了一切,你看见曾子墨和别的男孩一起,你的那种失望的表情,惊恐的眼神,我明白了你的真是的想法,……呜……”张妍又大声的哭起来。  我不敢正视张妍的目光,我低着头,在张妍的哭声中,我的双眼开始湿润了,我觉得我仿佛做错了什么,但又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确实是伤害了张妍。   “神童,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张妍说完,扭头就跑开了。  我没有追过去,默默的伫立在原地。张妍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而梁冬和曾子墨手牵着手的那一幕也不断在我眼前回放,如果我今天没有去调侃二胡,如果没有跟着二胡去英语角,今晚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也不明白曾子墨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梁冬是她男朋友,她没理由不告诉我,难道因为梁冬不在国内,而我只是他的替身?不会,绝对不会,我暗暗也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卑劣的想法,子墨绝对不是这种人。我越想越害怕,我一方面坚信子墨不是这种人,同时我又害怕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将陷入彻底崩溃。对曾子墨的矛盾和对张妍的愧疚,让我无法冷静,如同两支势均力敌的部队杀的昏天黑地,让我始终处于混乱和疲惫的状态。  我麻木的沿着大路往学校的方向走,身旁的车呼啸而过,对面偶尔有一些令人生厌的司机开着大灯,刺眼的灯光让我睁不开双眼。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学校,我才猛的想起车还停在英语角。    “哥们,好消息,好消息!”老赵象蝙蝠侠一样,不知道又从学校的哪个角落里面蹿出来。看来关于老赵的魔咒还是没有打破,每次看见老赵我都比较倒霉。  “说!”我心情糟透了,没好气的说。  “学校寝室的熄灯时间从今天开始,推迟半个小时!”老赵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这个我这个大一新生都不屑一顾的“好消息”,老赵还开心的拿出来到处宣扬。  “推迟半个小时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多看半个小时小说亚!”   “多看半个小时小说,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老赵呆呆的想了半天,说:“的确没什么好处!”   “你马上都要毕业了,抓紧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不要整天这么无聊!”我一边走,一边说,老赵在旁边跟着。  “哥们,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爽?”老赵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的问。  “关你什么事?你变的这么八卦,是不是想毕业后当娱记?”   “来来来,不要不开心,今天到外面去喝两杯!”   “我没带钱!”   “走走走,我请客!”     一醉解千愁,我两次喝酒都是被老赵唆使。我真的怀疑校园门口卖啤酒小店的是老赵的二舅,因为每次老赵喝醉酒就说,我二舅从小就有个理想就是在大学门口开个小店卖“老金威”。  老赵还住在假期学校分配给他的那个寝室,原因是一个人独霸一间寝室住着宽敞,自由自在。  老赵卖了十瓶“老金威”,还有几个小菜。  “你买这么多干吗?喝不完!”我说。  “还有两瓶给楼管,这些人平时不‘打点’,早就把我赶回七号楼,八个人挤一间寝室了!”老赵得意洋洋的说。  “丫的,小心哪天学生处盯上你!”   “《大学生守则》上可没说不可以贿赂楼管!”老赵有开始发厥词了。  “没写就可以做?那《大学生守则》上也没说不可以杀人放火,劫车越货,是不是你呆会儿还要去当车费路霸!”     老赵敲了敲楼管办公室的玻璃窗,楼管不耐烦的从窗户后面探出头,眼睛都没睁开就嚷嚷说:“啥事呀……?”   学校的楼管都是一个样,从来都是把学生看作囚犯,而他们却是高高在上的狱警。每次当楼管从我们寝室搜出“热得快”,兴高采烈的跑到宿管科去邀功请赏的时候,他们的狰狞的嘴脸暴露的尤其淋漓尽致,酷似当年抓到八路的汉奸。  “老柯,来两瓶‘老金威’……,我请客”老赵说。  “呵呵,这么客气,老是你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楼管老柯一面假惺惺的推辞,一面又迫不及待的把两瓶啤酒收入怀中。  “今晚,熄灯后,学生处可能来检查,小心点……”老柯又轻声在老赵耳边低估了几句。  “谢谢,谢谢……”老赵一边给老柯道谢,一边和我往寝室里面走。 83   老赵的寝室脏乱不堪,用狗窝来形容一点不过份,寒假我喝剩的可乐还放在窗台上,屹立不倒三个月,我真是服了老赵。  “将就一点,这几天比较忙,没有收拾……”老赵一边说,一边收拾床上的脏衣服给我挪个空地坐。  老赵这学期开始写毕业论文了,这也是他呆在学校的最后几个月。文科生的毕业论文相对比较简单,在加上我们学校是工科院校对文科生的要求自然不是很严格,所以老赵这学期比较轻松,虽然现在论文前言还没写完,但是他还是不慌不忙。  我坐在老赵的床上,随手拿了一瓶啤酒,在床角上一磕,白色的啤酒泡沫瞬间溢出酒瓶,我郁闷的一仰头,小半瓶啤酒进肚了。  老赵看我这种自虐喝法,吓了一跳,“哥们,你要一口闷……”,自从上次喝过以后,老赵就知道我是半杯下肚,脸就红的像孙悟空;一杯下肚,就不省人事。  我喝的有点窒息了,半瓶酒下肚慢慢觉得胃有点难受,大脑也开始有点麻痹了,像千军万马在脑袋里面捣腾。  “哥们,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跟自己过不去……?”老赵大惊小怪的说。  我没有说话,歇了一口气,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老赵拎了一瓶“老金威”,把床上的衣服全部扔到对面,在我旁边坐下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情所困,剪不断,理还乱……,老弟,我也是过来人,同情你……”老赵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没有理会老赵,眼前不断的浮现今晚的发生一幕一幕,曾子墨和梁冬的亲密无间,张妍的痛哭失望,让我一刻都不得安宁。  我对不起张妍,她对我很好很好,即使她老妈的百般阻挠,她也从来没放弃我,甚至为了我愿意放弃出国的机会,我还应该苛求什么呢?还能苛求什么呢?而对于曾子墨,我能责怪她吗?她也对我很好,她经常给我帮助,她又一次一次的给我机会,我却一次一次伤害她,现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我保持好朋友的关系,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没有做错,我应该为她高兴,况且梁冬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人长的帅,而且还是美国的博士,唉,和我没的比。  “胡说,不知道就闭嘴……”我心情糟透了,所以对老赵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老赵也不生气,继续说,“你我还不了解,人又聪明,学业肯定没问题,在学校很多人不为学习愁,肯定就是感情上的出问题了……”   别看老赵有时候说话无里头很幼稚,但有时候还是颇有道理,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看了老赵一眼,“继续……”   “被我猜中了不是,你郁闷什么,两个女孩子在学校都是‘万人迷’这个级别的,你不知道多少学校多少男生想扁你……”老赵说着说着都变得有点气愤,“要不是我和你是铁哥们,我都想带头扁你……”   “现在还说这些,我都快烦死……”我不耐烦的说。  “是不是两个人,你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老赵说。  “不是,唉——”我摇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  “不用瞒我了,不过换了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女孩子都这么优秀,可惜只有老弟你才有这种命,我们也只有羡慕的份……”   “我都说不是的了,曾子墨是有男朋友的!!”我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吓了老赵一跳。  “不会吧,曾子墨在学校知名度这么高,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没可能不知道亚!”老赵百思不得其解。  “我骗你干吗,今天我亲眼看见的,是从美国回来的博士!”我声音依旧很高,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我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觉得曾子墨有男朋友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但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是瞒不了自己的。  “哥们,少喝点……”老赵赶紧抓住我的瓶子,“不要激动,冷静冷静……,不过说心里话,我觉得你这样对两个女孩子都不公平,无论是曾子墨还是张妍!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曾子墨有男朋友了,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你可以安心了,一心一意对张妍了!唉,贪多嚼不烂!”   “嗯,对对,她有男朋友,我可以安心,可以安心了”我慢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反而更加痛苦,因为我更加清醒了,我的的确确很喜欢曾子墨,但是她有男朋友了;我也喜欢张妍,但是张妍也不要我了。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我也不明白怎么会造成今天的结局。  “哎,女生都是擅变的,今天说喜欢你,明天就跟别的男生跑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不要伤心了!”老赵安慰我说。  “不,子墨肯定不是这种人……”我自己也觉得说的很勉强,但是我还是要努力维持曾子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对对,曾子墨不是这种人,我也相信……”老赵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很勉强,“我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算的上是个才子,当然比其你来还差一点,那时候我有个女朋友,她是我们班的团支书。高考结束后,虽然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学校,但是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关系很稳定。放假前我们都天天通电话,但是寒假一回家,就完全变了,她不接我的电话,我约她她也不出来,终于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她和一个男生手牵着手,我一切都明白了……,当时我真的觉得天旋地转,世界末日到了……”老赵一边说一边苦笑。  从我认识老赵以来,老赵一直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从来没有给我讲过他以前的事情,没想到老赵也是过来人。  “所以我现在觉得还是一个人挺好,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赵喝了一口酒说,“想开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一边听老赵自说自话,一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我从来没有见过老赵这个样子,我在此之前也一直觉得老赵更本就不像一个大四快毕业的学生,但是现在我才觉得原来我还是很不了解老赵。  不知不觉我已经三瓶酒下肚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而且还能保持不倒,真是个奇迹,但是脑袋里一团麻。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老金威’……,哈哈哈……”我糊里糊涂,却有一点豪气,我把曹操这句诗一改,老赵也醉醺醺的说,“好诗,好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老赵吟这首《短歌行》却真是倒出了我的心声。  “魏晋时期,政治动荡,民生凋零,朝不保夕,那时候的人饮酒作诗心中充满忧伤和恐惧,喝酒是为了消忧,逃避现实,如我们俩今天一样……”我又喝了一口,半醉半醒的说。  “我不是,我是唐代的诗人,……我要像李白那样,诗情豪迈……,如,如奏黄钟大吕,大吕,宏亮激越……”老赵明显也喝高了,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也不利落了,但也不愧是中文系的,还是读过几天书。  “兄弟,不要想女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老赵有喝了一口说。  “嗯,明日愁来明日愁……”我接着说。  “不对,是那管明天喝凉水!哈哈……”老赵狂笑着说。  我也用手搭着老赵的肩膀,像两个难兄难弟。我们一边喝,一边唱:“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天喝凉水,……哈哈哈……”     正当我们喝的得意忘形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坏了我们喝酒的雅兴,“开门,开门……!”   老赵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冲进来几个人,把我们俩吓了一跳!   84   当宿管科这几个夜间查房的学生干部凶神恶煞的冲进来的时候,我和老赵查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真的有人查房,老赵如同交了考试卷才想起答案一样,后悔不已。  原来老赵上次一个人在寝室里面喝闷酒就被宿管科的抓过一次,老柯得到上头的指令要是老赵再犯,就要把老赵赶回去。老赵也不是一个笨人,想方设法和老柯套近乎,好不容易才发掘出老赵奶奶的表姐和老柯的老丈母解放前是一个村的。凭借这层关系,再加上老赵平时三天两头给老柯买烟送酒,老柯也经常露点线报给老赵,这几个月都相安无事。  没想到今天我和老赵喝的太忘我了,终于还是难逃宿管科的魔掌。  “那个系的,那个系的,学生证拿出来……”一个学生干部气势汹汹的说,活象当年审判共产党员的国民党特务。  我坐在床边没有说话。老赵赶紧迎过去,拿出一包烟,“哥们,来来来,抽根烟好说好商量……”   “少来这一套,谁跟你是哥们……,学生证交出来,……学校三令五声说不能在寝室里面酗酒,……,你瞧瞧你们的样子,那像学生,搞的乌烟瘴气的……”这个学生干部不依不饶。  “还又那边那个坐床边的,赶紧把学生证拿出来,那个系的?”那个学生干部盛气凌人的对我说。  我没有理他,继续坐在床边保持沉默。  “说你呢?听不到还是充傻装愣呢?”   本来我今晚上就非常郁闷,再加上酒精网上顶,听了这句话我火就往上撞,我站起来把瓶子往地上一砸,“砰——”瓶子在地板上如天女散花般的崩裂了开了,把那人也下了一条,愣在那里,那人后面另外几个学生干部围上来,恶狠狠的说“干吗,干吗……,”   “我们在寝室喝酒关你们鸟事!”我冲着那几人吼了一句。  那几人没想到今天还碰上我这么倔的主,平时他们突击检查,被查到的学生都像孙子一样给他们认错道歉,从来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同学,那个系的,跟我到学生处走一趟……”带头的那个学生干部缓过神来,故作平静的对我说。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计科系二零三班的,吴神,今天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一副大义凌然,站不改姓,坐不改名的样子。  我从床上捡起我的衣服,搭在肩膀上,然后对老赵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让他们找我去!”   我从那几个人中间穿过去,头也不回的走出寝室。  我隐约听见身后,老赵还在和那几个人软磨硬泡。    一大早宿管科的老头就打电话过来,说叫我赶紧去学生处一趟。我知道肯定事为昨天晚上那事,这帮“狗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到卫生间冲了一个冷水澡,酒精也差不多都散去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骑着单车直奔学生处。  一般学生都不喜欢去学生处,到了那儿都没什么好事。  我到学生处的时候,老赵已经坐在里面了,垂头丧气的,傍边是昨晚那几个学生干部。  我一进去,学生处的处长,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秃顶男人就说:“你是……?”   “我是吴神,计科系二零三班的”我说。  “哦,好的,你坐这边把!”中年男人示意我在老赵旁边坐下,接着说,“孙强,你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一遍把!”   那个叫孙强的学生干部,义愤填膺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不乏一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成分,目的很明显是想在中年男人面前强化我们的罪行深重。  孙强说完了,另外几个昨天也在现场的学生干部也纷纷发言,对孙同学干才叙述的过程表示支持或进行补充,如果他们所说的属实的话,我送到派出所治安拘留都绰绰有余了。  等他们发言完,老赵还努力的进行辩驳。其实到学生处这种地方,就是一边倒仍人宰割,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我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钟处,对这种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的话,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学风校纪的!”孙强等老赵声辩完,对那个中年男人说。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是钟国强的舅舅,学生处副处长,都说“外侄像母舅”,果然钟国强跟他很像。我像这次可真的糟了,钟国强要是知道我栽到他舅舅手上了,肯定会暗示他舅舅从重发落,至少把我从这次赴港交流学生的候选人名单中搞掉,他也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想到这一茬,我心里面暗暗叫苦。  “好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孙强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钟处对孙强他们说。    “学校这段时间在狠抓校风校纪,你们还顶风作案,唉……,你们自己想想这后果有多严重。特别是赵凯,你现在已经是大四,要是搞个什么处分出来,影响你毕业,你这四年……”钟处严厉的说。  老赵被这几句话吓坏了,马上捶胸顿足的说:“钟老师,我真的下次不敢了,希望学校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老赵如同失足青年在工读学校一样,又是忏悔又是认错,老赵在我心目中的愤青形象全毁了。  “赵凯,你先回去写一份检查把,我看你反省的态度再说!”钟处说。  “好,好,我一定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给您?”老赵仿佛看到了一点新的希望。  “明天把,你先回去!”   “好,钟处再见!”老赵一个人先灰溜溜的跑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心里想,完了,留下我一个人,肯定是要加大处理力度,老赵是毕业班的学生,就放他一马,我是新生,有酗酒有砸瓶子,肯定是罪加三等。  钟处大量了我一下,说:“你就是吴神,和国强一个班,听说你还是班长!”   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钟国强肯定把我和他之间的交恶都告诉他老舅,现在正是公报私仇的好机会。  “嗯,”我点点头说。  “你是班长,就应该带头遵守校规校纪,怎么反而带头违反呢?你是大一新生,又是学生干部,你知道后果很严重的!”我不知道钟处是吓我,还是他本来说话就是这个语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唉,你上学期那事好不容易才压下来,你怎么又……,唉,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有些事情你不能一而再,再二三的犯压……”钟处摇摇头说。  我一听,大吃一惊,难道上学期作弊的事情是他帮我压下来的。我很想从钟处这里把这件事问个明白。上次张妍她老妈说我“假传圣旨”,又说我“找省里面的人”,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究竟又什么联系。  “上学期怎么了,我不是很明白!”我想从钟处口中套出一些线索,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问。  “唉,你不知道就算了,也不用知道,反正你以后少惹点事情,否则以后我也不好办!”钟处严厉的对我说。  “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出去也不要对别人说了,年轻人,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后果,你出去把!”钟处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上学期作弊的事情,到底最后是怎么回事,跟钟处,跟张妍的老妈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位省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一个个的问号,在我脑海里浮现。
  专业面试本来安排在周五,由于很多老师有课,临时推迟到周六。我这两天没有心思考虑面试的事了,周五周六都无所谓。  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着那本《王朔文集》,这本书都翻了一学期了,都还没看完。我也觉得纳闷,要是搁高中的时候,三天就能搞定,怎么到了大学功课没这么紧了,反而速度不如从前了。  我抱着头使劲想使劲想,我才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是每天晚上要陪张妍去上自习,我把文兄的《TOEFL词汇》的书皮扯下来贴在《王朔文集》上,表面上看骗过张妍,蒙混过关了,但每次看心里面都不踏实,老想着是不是已经被张妍盯上了,在这种不能全情投入,提心吊胆的状态下,看书的速度自然是慢了。后来呢,因为忙着翻译书赚钱,压根就没时间看。  现在张妍也不管我了;翻译书稿,夏天也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暂时放一放。我有时间,但是没有心情。我麻木的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我总是不明白这句话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差不多每隔半个小时都给张妍打一个电话,她要么不听,要么直接挂掉,最后索性关机。  无聊的人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我又想到子墨,她在做什么呢?和梁冬花前月下,还是月下花钱,唉,反正都远离我了,还想这些作甚。这两天,我觉得子墨渐行渐远了,知道她有男朋友也许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许我们俩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是最好的选择。错过就是错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注定我们俩只是彼此生命中得匆匆过客,如两条交叉线,相交以后很快又会分开,越来越远。  我不应该再想子墨了,我不断叮嘱自己,又努力得克制自己,如同渐渐平息得火山,虽然内部还有暗流涌动,但是慢慢也会趋于平静,最后成为太平洋很多死火山一样,永远休眠,永远平静。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如愁肠化作相思泪”想来当年老范(范仲淹)在吟这句的时候也是惆怅的很。    “神童,今天下午不是专业面试吗?你怎么还躺在床上不准备一下?我看见隔壁的小白脸一直都在看书!”文兄问我说。  “唉,不想去香港了?没意思!”我有气无力的说。  “不会把!你放心嫂子一个人去?”文兄关心的问。  “你烦不烦,我说我不想去就不想去,不要再问了!”我没好气的说。  文兄,二胡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也不敢再问。    手机的铃声像催命一样又响个不停,我一接,电话那头的辅导员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吴神,你怎还不来面试,马上就轮到你了?张妍呢?她怎么也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哦,王老师,对不起,我不想参加后面的选拔了,张妍,……,我也不联系不上她!”我吞吞吐吐的说。  “你们俩怎么了,你们俩是我们系最有希望的,你们俩都不去,我们系派谁去?”辅导员焦急的说。  “随便吧!”我懒懒散散的说。  这句话终于把辅导员惹火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发火,“吴神,我告诉你,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辅导员这么大火气把我吓了一跳,想想她平时待我也不错,关键时候我也不能让她为难。  “好吧,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赶紧起床。    我骑着“宝马”嘎吱嘎吱的在学校的小路上飞奔,刚转过学校大礼堂,就看见曹敏和张妍在前面走。  我大吃一惊,想冲上去和张妍说几句,但是又顾虑到曹敏在旁边,我想不让她知道我和张妍的事,犹豫了一下,调转车头走一条路,我想肯定是王老师叫曹敏去找张妍的。  到系办大楼的时候,我还是碰见曹敏和张妍了,张妍一脸憔悴,看得我又是心痛又是内疚。  曹敏也看见我了,正好和我打招呼,被张妍拉住了,张妍拉着曹敏进了电梯,我赶过去电梯门刚好关上。整个系办大楼只有一个电梯,我开始一直置疑设计这座大楼的建筑师的职业操守,后来才听老赵说学校为了省钱,而且这个电梯也奇怪平时也不怎么开,只是偶尔看见有人进出。  还好我们系的办公室不是很高,六楼而已,我三步并作两步蹦到六楼。王老师一直在系会议室门口等我,看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快点,快点,正好到你了!”     我赶紧走进会议室,直接到面试的位置坐下。一共有七个面试老师,有三个是我们系的,另外几个是外系的,每个人面前都有名牌,基本都是教授博导,阵容空前强大。  每个老师轮流提问,我一一作答。我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扫描会议室,扫描了几遍还是没看到张妍和曹敏。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各位老师,对不起,我想一个打电话!”,我话音刚落,下面一阵骚乱。有人说,这小子狂的很,刚来的时候就跟外语系的系主任杠上了;有人说,我最看不惯这种学生,不知天高地厚。  “对不起,面试的时候不能打电话!”主持面试的老师严厉的说。  我没有理会,还是把手机拿出来拨了张妍的电话,得到的答复是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又拨曹敏的电话,还是同样的结果。难道她们困在电梯里面了?  “吴神,你如果执意要打电话,我们将终止你这次面试!” 主持面试的老师见我公然敢冒犯她的权威,更加严厉的说。  我这时候心急如焚,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一边往会议室外走,一边说:“各位老师,实在对不起,我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去处理!”   我冲出会议室,朝电梯奔去,全场的人都惊愕的看着我。  “吴神,你干嘛,……”王老师在我身后拼命的叫我。    我奔到电梯口,电梯停留在四楼,我拼命按指示键,电梯没有反应,电梯真的是出问题了。  我冲到四楼,整个四楼空荡荡的,今天是周六,系办大楼除了来面试的,几乎都没人。  电梯门紧闭着,我隐约听到张妍的哭声。我冲过去使劲敲电梯门,“妍妍,曹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是不是在里面?”   “神童,是你吗,快叫人来救我们!”张妍还继续在里面哭,曹敏还保持镇静的说。  “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来!”我一边说,一边开始拉电梯门。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电梯门拉开一条逢。我这才发现电梯是停在四楼和五楼之间。  我从门缝往里看,曹敏抱着张妍,张妍一直在里面哭个不停。张妍从小就在温室里面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这次的意外对她来说应该是比较惊险的了。  “妍妍,不要哭,我马上来救你!”我一边对张妍说,一边使劲的拉门。   86   我用尽了浑身的劲,终于把电梯门拉开了。  曹敏先把张妍送出来,然后在我的帮助下慢慢的爬出来。张妍紧紧的抱着我,在我怀里面哭个不停。  “今天周六整层楼都没人,神童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们不知道要在电梯里困多久!”曹敏感激的说。  我看了看张妍,早就花容失色,惊魂未定,我心痛不已,前几天我让她伤心失望,今天她又受这么大的惊吓,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神来。    我和曹敏慢慢扶着张妍走到六楼系办办公室。  王老师看见我,然后又看见张妍和曹敏,吃惊的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王老师讲了一遍,王老师又是赞许又是责备,说:“吴神,说你什么好呢?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给我说一声亚,一个人就跑了,唉……,你们先扶张妍进办公室休息一下,我给评审团的老师说明一下情况!”     我扶着张妍在沙发上坐下,曹敏过去给张妍倒了一杯热水。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马上就轮到你面试了,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我轻轻的拍了拍张妍,小声的说。  “我不,我不,都怪你,都怪你……”张妍像个小孩子躺在我怀里撒娇,这种感觉,我即熟悉又遥远,不过张妍现能当着曹敏的面在我怀里这样撒娇,证明上次那件事她已经不在怪我,至少是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呵呵,我英雄救美,反而成坏人了,唉,真是冤枉,冤枉,比窦娥还冤亚……”我故作一脸委屈,哭天抢地的说。  曹敏把水端过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神童,我觉得你演习真的很有天赋,不去中戏真的可惜了,……,张妍的意思是怪你来的太迟了,让我们在里面困了好一会儿!”   “呵呵……”我挠了挠脑袋,心想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说:“对对,救驾来迟,其罪当诛,望陛下开恩……”   这时候王老师进来了,看见这一幕,笑着说:“吴神,这是公共场合,你收敛一点!”   我看见王老师来了,连连点头,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好的,好的!”   张妍也缓过神来了,觉得在王老师面前躺在我怀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挣脱了,挣起来,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流氓!”   “嗯?你说什么?”我假装没听见。  “哼,懒的理你”张妍把头一甩,不理我了。  王老师笑着走到我们面前,说:“张妍,你还能参加面试吗?刚才受惊吓了,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要么就改到明天把!”   张妍点点头,说:“好,谢谢王老师!”   “曹敏,你陪张妍回去,吴神,你要留下来重新面试,呆会儿还要给评审团的老师道歉,说明情况!”王老师说。  “好吧!”我转过头给张扬说,“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面试,今天我给帮你记点题目回来!”   “我才不稀罕,”张妍骄傲的说。  “好,我和张妍先回去了!”曹敏对王老师和我说。  “记着,别再搭电梯了!”我叮嘱了一声。    我回到会议室,几个电信系的学生在面试。电信系的学生在我们学校是很牛的,当然这电信系选拔出来的学生也是厉害的角色。  我坐着看了好几个电信系的学生面试,感觉都很不错,心想电信系要是只能派一个学生,也真是太埋没人才了。  所有的人都面试完了,大家正准备离场,王老师把刚才的情况给主持面试的老师简要的说了一下,主持面试老师又和其他几位老师协商了一下,大家基本上同意我重新面试。  当主持面试的老师宣布我重新面试的时候,很多正要离场的人都很吃惊,议论纷纷,不少人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我首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各位评审团的老师表示歉意,然后坐到面试者的位置上重新开始面试。  “吴神同学,如果因为刚才那件事,你失去了这次面试,甚至是这次去港大交流的机会,你后悔吗?”一个老师首先提一个完全同专业无关的问题。  我先是一愣,然后坚决说:“肯定不会后悔!因为我觉得我做了一件我觉得更应该做的事!”   “那好把,我现在就宣布你这次专业面试结束了,很遗憾,成绩是不及格!”主持面试老师的人严肃的说。  所有人都一片哗然,大家又纷纷议论开了。我也很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在我心头面试同张妍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好的,谢谢各位评审老师,谢谢大家!”我站起来,给评审老师鞠了一躬,离开座位。  突然,评审席的老师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主持面试的老师笑着说:“恭喜你,吴神,你顺利的通过了我们的专业面试,成绩是满分,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接着,主持面试的老师简要的给大家讲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还有点调整不过来,幸好我没有心脏病,否则……,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笑着对我挥手,让我的思维完全切换过来。  是曾子墨,她什么时候过来了?曾子墨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参加专业面试,估计早就面试完了。  曾子墨对我竖起大拇指,轻声的说:“神童,你好棒!”,虽然我没听见,但是从她嘴型我也看的出来。  我勉强的笑了笑,冲曾子墨点点头。这个时候看见曾子墨,我高兴又难受。我知道她是专门来给我捧场的,我很感激她;但是想到她一直瞒着我她有男朋友,我又很难受,这种感觉是最让人觉得煎熬,因为我无法让我的表情充分表达我的感受,就好像你吃了一个很甜的橘子,当你正要夸它很甜的时候,突然又咬了一口,发现橘子原来很酸。  主持面试的老师讲完刚才的事情,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用掌声肯定我刚才的行为,我也赶紧打住胡思乱想,对大家表示感谢。  我在众人的掌声中,如同凯旋归来的英雄,从面试的座位走下来。    “对不起,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洪亮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寻着话音望去,看见钟处站在会议室门口。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今天的面试一波三折,太有意思了。大家都翘首等待,钟处宣布重要的事情。  “吴神同学因为违反了校规校纪,学校研究决定将暂停他参加交流学生选拔资格,过几天学校将有最终的处理结果!”钟处说的掷地有声。 在场所有人又是一片哗然。 87   如同股市一样,在绝望中孕育希望,而在大家一片唱“多”的钟鼓齐鸣中,大跌又将如期而至;今天一天,我就在希望,绝望,绝望,希望中颠簸,如同过山车,一会儿腾空而起,一会儿又失重一个劲的往下坠,真是好刺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在我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现,  前几天对我说话还语重心长的钟处,今天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严厉加威慑,如果再来一点利诱,活生生的一国民党特务。前几天的好感瞬间灰飞烟灭,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虽然这种看法缺乏客观。  钟处宣布完决定,头也不回的走了,钟国强跟在钟处后面,趾高气扬,出门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俨然一副骄傲的大公鸡模样,我真想冲上去扁他。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会议室的人走完了,孤零零的教室只剩下我和曾子墨。  “神童,怎么了,怎么了?”曾子墨跑到我身边,焦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没道理是因为那天晚上酗酒亚,钟处明明暗示我不会再处理这件事;难道是上学期作弊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难道要秋后算帐,也不太像。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想来想去,我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锁定在钟国强身上,这小子为了张妍的事情和我结怨已久,这次肯定是担心我选拔上交流学生把他给挤掉,怂恿他老舅,公报私仇。刚才我面试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小子表情怪怪的,看来真的是有黑招,丫的,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这种羞辱,我忍了他这么久,这次我绝不会放过这小子。    “肯定是钟国强这小子!”我冷冷的说。  “钟国强是谁?他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曾子墨关切的问。我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曾子墨是发自内心的紧张我,关心我,但是忽然,我眼前浮现出那天看见曾子墨和梁冬手牵手亲密的一幕,一瞬间,我整个人仿佛要沸腾了一样。钟处的宣布虽然感到意外,但是我向来都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而曾子墨那天的事情却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虽然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还是非常在意曾子墨。  “没什么!”我继续冷冷的说。  “哪钟处怎么说……”   “我都说了没什么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不要你管!”谁都听得出来我在赌气,更何况曾子墨怎么聪明的女生。  “神童,你今天说话怪怪的,到底怎么了,你就开诚布公的说,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赌气的话!”曾子墨认真的对我说。  曾子墨虽然比我矮半个头,但是我此时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我把头扭向旁边,“我没有赌气,我觉得我说话还很正常,你不要多心!”   “神童,你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曾子墨不满的说。  “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曾子墨赶紧跟上来,说:“神童,你不要走,到底怎么了,今天说清楚!”   曾子墨是那种固执而又认真的女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寻根问底,我一直觉得她有做福尔摩斯的潜质。  “我都说没什么了,即使有什么,我也不想说,你也不要问了,让我安静一下!”   “神童,你变了,变的我都有点不认识了!”曾子墨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说:“随便你!”,曾子墨生气的转身走了。    我目送着曾子墨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因爱成恨?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子墨,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关于我面试时候的传奇经历早就在寝室传遍了。  “神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学校要处分你?”文兄关切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我不耐烦的说。  我爬上床,被窝还保持在我离开时候的形状,我正好可以躺进去。我脑子里面反复思考钟处这个人,怎么两天之内反复这么大,有点匪夷所思。  我正准备把电话关了,蒙头大睡,忽然想到还是先给老赵打个电话。  “喂,神童,什么事亚?”老赵也是迷迷糊糊的。  “上次的事,学生处说怎么处理?”   “那个钟处还不错,叫我写了个检查就算了,大概事考虑我快毕业了!唉,福大命大!”老赵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没别的?”   “你不要吓我?”老赵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是写了个检查!”我压低声音说,怕二胡他们听见。  过了一会儿,张妍也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安慰她说没事,可能事学校搞错了。然后又有几个同学发短信过来关心我,我索性把手机关了,扔在枕头下。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寝室里面空无一人,我一看表,晚饭时间到了,文兄他们肯定吃晚饭去了。  我摸了摸肚子,还不是很饿,也懒得去吃晚饭。我把电脑打开,上网去天涯看看小说,最近天涯上发掘了一部小说,是一个叫“粮食与思想”写的,情节还差强人意,不过就是作者太懒了,更新的速度很慢,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更新一章,在天涯上都快写了一年了,还没写完,我算是服了这位仁兄了。  看完了小说,我回了一篇帖子把作者骂了一顿,幸亏他不是靠写书吃饭的,否则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也不知道“粮食与思想”看了会不会发彪,呵呵。  我想起今天还没看email,赶紧打开雅虎的信箱。  又是一堆垃圾邮件,不是给你推荐黑马叫你去炒股,就是新楼盘开盘,升值潜力巨大,赶紧买了不吃亏……,虽然我不是搞经济的,但是我还是明白炒楼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的道理。每次收信,我都有找金子的感觉,要在一堆垃圾邮件种找到一封真正有价值的邮件还颇费一些功夫。  “Sanuel Flum”这个名字好熟?我想了半天,哦,不是勃克利那个教授,上次我给他写信指出他那本书的问题,我还以为石沉大海,没想到他真的回信了。  我暗暗庆幸没把这封信误当垃圾邮件给删了。  我激动的打开邮件,但是看完信件,让我失望了好半天。原来是Sanuel Flum的秘书带他回的信,先是客套了半天,说感谢我的来信,然后有说Sanuel Flum在主持一个大的项目,目前还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过段时间再和我联系。  老外写信都是很客气,又冠冕堂皇的,说是过段时间和你联系,其实就是说懒的理你了,你也不要给我来信,再写,就当作垃圾邮件删掉。  我以前听一个师兄说过,他以前在网上好不容易找到美国总控布什的电子邮件地址,然后构思了一晚上,挑灯夜战给布什写了封信,从伊拉克战争,到“911”反恐,按他的说法就是他所知道的只有和布什有点沾边的东西,他都写上去了。师兄的英文不是很好,完全借助金山词霸艰难的把这封信写完了,而且中间不少地方还用了拼音。  把信发出去,师兄就一直很激动的等待回信,而且逢人就说,他和布什成网友了。没想到布什下午就回信,师兄激动的读到信尾,才发现是白宫的自动回信机,郁闷了半天。      )  88   坐在电脑面前,觉得肚子有点饿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看看寝室外面,夜幕降临,学校的食堂早就打烊了,只要去学校外面的卖快餐的小店来份“三素两荤”!  刚走出寝室楼,我差点就和王老师迎面撞上。  “咦?王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定了定神问。  “还不是找你来了!这次事情大了!我们边走边说!”王老师一边焦急的说,一边拉着我往外走。  从王老师的表情,我觉得这次事情肯定比较严重,不然今天不会这么晚来找我。不用想,都是关于学校处分我的事情。  “怎么了?”我问。  “还不是为为了上学期考试的事情?”王老师说。  “都过了这么久了,学校怎么还要秋后算帐!”我大吃一惊,原来真的是为了这事,真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这次是学校几个主要领导,还有我们系的系主任今天下午专门在讨论这个事!现在系主任还没回来!”王老师严肃的说。  为了这事居然惊动了学校的几个主要领导和系主任,看来真的非同小可。开学的时候开除那几个学生,也就是学生处认定考试作弊的事实无误就上报校领导,校领导签发就完事,也没有想这次这样慎重其事。  我也不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一开始我莫名其妙的幸免于难,到后来钟处意味深长的给我说那一番话,到今天又突然宣布要处分我,我觉得我始终置身于漩涡中,但是又一无所知,不知所从。  “下午面试完了以后,系主任就接到校长的电话,说马上去校长办公室开会讨论关于你处分决定的事。系主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打电话来问我,我说我也不清楚……”王老师说。  “我,我……,我前几天……”我把前几天和老赵在寝室喝酒,然后被宿管科的人抓,第二天到学生处见钟处的事情原原本本给王老师说了一遍。  王老师责备了我几句,也没有多说。王老师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觉得这是特别蹊跷,而且也觉得钟处这人真的很奇怪。  虽然我很想告诉王老师肯能是钟国强这小子捣鬼,但是转念一想,这些私人恩怨还是不要让老师知道的好。  “你要有心理准备,等系主任开完会,我再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回办公室!”王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了,只是机械的拖着双腿走到学校门口的快餐店。  老板问我打什么菜,我说随便,老板说我是老顾客,今天生意不好剩的菜比较多,给我多打几个菜,我漠然的表示感谢。  我拎着盒饭忘回走,刚走到回寝室区的天桥下,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我慢悠悠的回头一看,是文夏曦,旁边还有一个很帅的男生,我觉得这个男生有点面熟,想了一半秒钟,原来是上次在小店里面碰见和文夏曦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当时文兄给我说是叶校长的儿子叶茂。  “好久不见,”我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又礼貌的说:“这位是……?”   “哦,叶茂,我的男朋友!”文夏曦落落大方的给我介绍,不像有些女生和男朋友一起被人撞见了,又是害羞又是紧张,环顾四下而言它。没想到文夏曦还是被叶茂给追到手了,美女难过英雄关!  “这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神童!”文夏曦又给叶茂介绍。  “你好,你好,我们上次在‘唐老鸭’见过!”叶茂很有礼貌的主动给我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也很有礼貌的回敬。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有点事要给神童说!”文夏曦对叶茂说。  “好的,”叶茂点点头说。  文夏曦把我拉到旁边,问:“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学校要处分你?”   “唉,我也不清楚!”我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论前,我也不想说,况且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放心吧,没事的,我呆会儿叫叶茂去帮你问问!”文夏曦安慰我说。  “嗯,谢谢你!”我点点头说,虽然我知道文夏曦只是安慰我,但是叶茂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倒是真的。    回到寝室,屋子里面还是空无一人,他们三个都还没回来。今天是周日,文兄和二胡大概都要去陪女朋友,而三石因为上学期考试考的不好,这学期也变得勤奋了很多,几乎天天晚上都是自习到快熄灯才回来。  关于学校处分的事,越想越让我心神不宁,反正想了也没什么结果,索性抛掷脑后。看会儿书,修身养性,韬光养晦。我觉得这半年来,我变得浮躁了,书也看的越来越少了。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管锥编》第一卷。自从我有了两套《管锥编》,我却从来没看过,“书非借不能读!”我暗暗感叹到。  翻开封面,是曾子墨熟悉娟秀的字迹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  子墨赠神童  200X年……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在我认识曾子墨之前,我只知道是复旦大学创始人马相伯给复旦莘莘学子定下的校训,后来曾子墨告诉我,出自《论语》,原文是“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曾子墨常说这句话特别适合我。我又联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是对子墨太过分了?想着想着,我心里面隐隐约约觉得有点愧疚,我根本就配不上是‘仁在其中矣’。  我给子墨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赔礼道歉。  半天没有收到子墨的回信。难道她真的生我气,不理我了?我想是不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诚挚的表示我的歉意。我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很少给别人道歉认错,除了张妍。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一下子墨的手机。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子墨已经关机了,我好打消这个念头。
  上午没课,全寝室的人,除了三石去图书馆上自习以外,二胡,文兄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虽然寝室的电话响了很多次,但是依然没有人理会。我有点失眠了,现在虽然很困但是闭上眼睛又睡不着,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神经衰弱真是意见很痛苦的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终于让我们忍无可忍了,文兄,二胡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就开骂了。  我赶紧跳下床,穿了两只全是左脚的拖鞋,跑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楼管那张硕大令我厌恶的脸,楼管很不爽的说:“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赶紧去学生处!”楼管指了指我说。  看来最终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没什么好多想的。“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我出门的时候默默为自己祈祷。    我到学生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架势给镇住了,除了钟处,王老师,系副主任金老师,还有分管校风校纪的副校长:叶茂的老爸,看来给我的礼遇还挺高的,从下到上的官员全来齐了。  王老师脸色严峻,示意我在旁边的座位坐下。  “好,吴神同学,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要给你谈谈关于你上学期考试作弊,以及最近在寝室酗酒滋事的处罚决定!”钟处郑重的说,好像他来做这个恶人很为难一样。我心想被你开除的学生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无须惺惺作态,转念一想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说话。  我没有作声,继续听他继续说。  “根据上学期考试监考老师的描述,以及后来一些调查,确认你考试作弊的事实,按照学校去年关于严厉整顿考风考纪通知,学校领导经过协商决定,给予你……,勒令退学的处罚!”   钟处“勒令退学!”这四个字闪出的一刹那,我脑子一面突然一片空白,虽然我对这个最坏的结果有过心里准备,但是真的面对它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  我呆坐在一旁,半天说部出一句话来,作弊虽然是性质很严重,但是我觉得还没有严重到其罪当诛的地步,况且,我还是“替人受过”,虽然除了王老师,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钟处好像在可怜我一样。  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吴神同学,你要好好吸取教训,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能尽快从挫折中走出来,我也期待你改过自新以后,重新回到我们学校,学校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副校长语气和缓了一点。  我知道这句话意思是告诉我,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不过学校还是欢迎你重新考回来。  接着每个领导都说了几句,有安慰的,有责备的,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该如何给我爸妈交代,我就这样灰溜溜的跑回去?我没办法回去。  “吴神,系里面已经进了最大努力了,但是……,唉,我已经给学校说了,等你办完离校手续,再宣布你的处罚决定。”金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无可奈何的说,王老师站在旁边,心痛的看着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个只比我大几岁的辅导员,有时候像个大姐姐,但有时候还是像个小女生。    离开了学生处办公室,我信步走出了校门,天空一片阴沉沉,虽然是春天,但是我看不到一点生机盎然,也许我来这个城市的第一个春天来的比较晚。  学校不能呆了,家也不能回,我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我该怎么给我爸妈讲,又该如何给张妍说?大脑里面一片混乱。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自行车铃声,如同两把利剑双风灌耳,我没有理会,继续我行我素。  “哥们,怎么了?这么失魂落魄!我在后面使劲的按铃你都充耳不闻,想啥呢?”老赵推着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转头看了一眼老赵,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你没事把?上次我们俩都喝高了,老何提醒我有人来检查,还是被逮了!哎呀,我觉得挺对不起老何的,不光这个月季度奖没了,连年底评选先进的资格也被取消了,这几天一个劲的埋怨我呢!”我没有理老赵,但是他还是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  “对了,忘告诉你了,我现在没有住学校了。那件事我次被宿管科赶出来了,我想想反正要找工作了,索性搬出去住算了。我在前面租了个屋子,要不要我现在带你过去看看?”老赵继续喋喋不休的说。  “要不我搬过来住段时间?”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吓老赵一跳。  “真的?……太欢迎了,我那个床正好是个上下铺,现成的!”老赵高兴的说。  “那就说定了,今晚上我回去搬行李!”我想反正没地方去,还不如先去老赵那里蹭一段时间。  “哦!你想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跟你回去搬行李!”老赵没想到我真的是要搬过去跟他住,有点喜出望外!  “有言在先,我不交房租,水电大家平摊!”我已经有在老赵那边长期蹭下去的打算了。  “没问题,不过你要帮我修改我的英文简历,我的英语实在是太烂了!我现在去帮你搬东西!”老赵热情的说。  我想现在回去,二胡他们都还在寝室,搬垫被铺盖,动作太明显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晚上再说把,我先去看看你那边条件如何!”我说。  “包你满意!来来上车,我载你过去”     老赵的破车被我们俩压的苟延残揣,“咣之,咣之”响了一路。老赵揣着粗气,终于到了他所谓只有五百米的地方。老赵把车甩在路边,都懒得锁了,估计再穷的贼也看不上这辆破车。  老赵像解放前的地下党一样,带着我在小巷子里面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比较简陋的小四合院。  “到了!”老赵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心里想晚上来这里很有可能走错。  四合院虽然简陋但是也还比较整洁,老赵住的西边那个屋子,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光线很好。总体来说我觉得还是凑合。  老赵已经把东西全部搬过来了,一堆文科书,还有几本翻的破破烂烂的金庸小说。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台电脑,脏兮兮放在床底下。  “这电脑能用吗?”我问。  “当然能用,我特地花了两百块从网吧租来的,就是为了找工作!”老赵说。  “都不能上网,你怎么上网找工作!”   “当然可以,我和隔壁网吧的老板这几天混熟了,他拉了一根网线给我,插上去就可以上网了!”老赵得意洋洋的说。我探头看了看,紧挨着院子西边果然是个网吧,不少年青人正沉溺在里面。  自从上次北京发生网吧烧死人的事情以后,很多网吧都被查封了,现在那些网吧老板都只敢把网吧开在这种比较隐秘的地方,做熟客的生意。 90   我坐在老赵的床上,挺硬的,和学校的床差不多,据说比较硬的床有利于大学生的生长发育,大概是学校领导都觉得中国大学生发育的比较迟。  从钟处宣布我“勒令退学”的那一刻起,我再也不想在学校呆下去了,哪怕是一分钟,老赵这个偏僻隐蔽的小屋,也许算是我逃避现实的好地方。我不想回校去办退学手续,我不想见学校任何一个我认识或者认识我的人。  “老赵,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我对老赵说。  “说亚,什么事?”老赵一边整理把刚搬过来的书,一边说。  “我退学了,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下退学手续?”我平静的说。  “什么!”老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手中的活,转过头来看着我,“怎么可能,你在忽悠我?”老赵半信半疑的说。  “信不信由你,你这几天能不能回校去帮我办一下离校手续!”我继续镇静的说。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上次那事?”老赵有点不安的说,他害怕是上次寝室酗酒的事导致的。  “和那次无关,我现在也不想说,你这几天帮我跑跑吧!拜托你了!”我诚恳的说。  老赵看着我严肃的表情,相信我没有骗他,虽然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老赵还是忍住了没问。  “好吧!明天我回学校去帮你办!”老赵刚才惊愕的表情还留在脸上。    晚上,我和老赵回寝室搬被子。推开门,寝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出去玩去了。我和老赵开始收拾东西。我把衣服和毛巾收拾了一下,还拿了一些书;老赵帮我裹铺盖和垫被。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唏嘘不已,在这里,我度过了自己短暂的大学生活,刚到寝室,文兄,二胡,三石一起来帮我搬行李,嘘寒问暖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第一眼觉得他们长得牛头马面,仿佛进了动物园,我还记忆犹新,但是现如今我不得不挥手作别了。我一直自信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从来不会为一些不期而至的离别而泪流满面,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情不自禁热泪盈眶,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感伤。  我把东西收拾完了,老赵还没把铺盖打好包。我坐在写字台面前,给文兄留了一张纸条,意思是我出去旅游去了,大概要离开学校很长时间,手机也不用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和老赵联系,然后我把老赵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我把纸条轻轻的折好放在文兄的枕头下面。  我和老赵走出寝室,我把文兄的手机号码给老赵,叮嘱老赵如果系里面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找文兄。    这段时间我想安静的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不想任何人打扰我,我决定把手机关了。关手机前,我给张妍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是鼓励她要好好准备去港大的面试,力争选上交流学生,我要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不过两分钟,张妍的电话就打过来。  “神童,你怎么了,你要离开学校干吗?”我一接电话,张妍就劈头盖脸的问。  “只是想出去放松一下,没什么?”我故作很轻松的回答说。  “你不上课了?”张妍吃惊的问。  “嗯!我给系里面请了假!你要好好准备去面试!”我故意转移话题。  “神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决定要离开学校,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张妍说着说着声音有点哽咽了,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真的,真的没什么,只是我自己想出去安静一段时间!你,你不要担心……”我刚收敛好的眼泪又有点沉不住气了,鼻子又有点酸酸的。这次退学了以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能明年,可能是遥遥无期,离开学校意味着我将离开张妍,意味着我们的短暂爱情可能到此就要划上句号。  “呜,呜……,神童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学校要开除你……”张妍在电话那头终于哭出声来了。  “不,没有,没有,妍妍是我不好,我不能继续陪着你下了,你要好好保重……”我努力忍住不哭,但是眼泪还是拼命的从眼角涌出来,成窜成窜的沿着脸颊向下滑落。  电话那头是张妍的哭声,我挂掉了电话。老赵在旁边安慰我,说:“别伤心了,走,我们赶紧回去把,学校这边的事,我帮你看着!”     在路上,张妍打来了几个电话,仍由电话怎么拼命的响,我还是忍住了没接。  我给子墨打了一个电话,她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我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只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我要离开学校,要她多多保重。  我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我一横心把手机关了。    七转八拐,我们又回到老赵的租的房子。我把铺盖垫被往上铺一扔,就开始铺床。老赵从床底下把电脑托出来装好。  老赵虽然是学文科的,但是装电脑这种简单的体力活他还是很擅长的。  “神童,你把床铺好了,过来帮帮看看我的简历,明天展览中心一场招聘会,我要去投简历……,对了,明天上午我还要去帮你办手续……,这”老赵有点为难的说。  “这样,明天上午我去帮你投简历,你想投哪些公司?”   “无所谓了,只要你能留在南京就可以了,你先看看我的简历把,反正到时候你看见合适的公司,都投一份排个队……,唉,现在工作不好找,尤其像我这种工科学校的文科生,更是冷门中的冷门!”老赵沮丧的说。  我从床上爬下来,老赵已经把电脑打开把简历调出来了。  说实话,老赵的简历简直是惨不忍睹,不但又好几门课是补考或者重修才面前过关的,即使过关的课程也是在60分左右徘徊,上80分的课程都是凤毛麟角。  “老赵,我也挺佩服你了,都是六十几分,涉险过关!”我调侃老赵说。  “呵呵,我都删了好几门六十分的课程了,还是比较难看,听天由命把!”老赵不好意思的说。  老赵的简历基本没有什么特色,如果我是招聘方,我也不愿意要老赵。虽然遇到老赵我总是比较倒霉,但是老赵还是帮我很多,我觉得还是有义务尽力帮帮老赵把简历修改的漂亮一点。  老赵的家庭条件并不好,父母都是农民,家里面还有一个妹妹。为了老赵能完成大学学业,如同很多贫困家庭一样,上初二的妹妹辍学进城打工。老赵一直渴望毕业后找一份能多赚点钱的工作,回报妹妹让她能完成学业。但是现在文科生很难找工作,老赵常常很伤心失望,每每想到这些事老赵就要喝点酒麻醉自己。老赵是个悲剧式的人物,但又是一个悲壮的人物。  我把老赵的成绩稍微提拔了一下,然后又给老赵杜撰了几个不存在或者是无处查证的奖项,老赵的简历立刻焕然一新。  老赵看了看,说:“这是我吗?”   “丫的,你傻了,现在不玩点忽悠,你能找到工作?”   “那是,那是,还是你聪明!”老赵挠挠头说。 91   虽然已经是四月下旬了,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如老赵一样,没找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还是大把大把。  “我们这些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就是一堆摘下来卖不出去的苹果,看上去一个个挺新鲜的,但是就是没人要”老赵经常这样形容自己。每次谈到找工作的事,老赵就唉声叹气,长叹短嘘,像《多收了三五斗》中的农民一样,好不容易苦读四年盼来本科文凭,再眼睁睁的看着希望的肥皂泡一个一个的破灭。  到了会展中心我着实吓了一条,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手持简历的大学生,前胸贴着后背,和朝天宫的保姆市场不相上下。  会展中心很大,上下两层,今天到场摆摊招聘的公司据说有将近一千家,我算了一家如果平均每家招十个人,一共有将近一万个岗位,老赵还是很有希望。  很多人找工作都是病急乱投医,特别是这个时候还“名花无主”的大学生更是心急如焚,手上拿着一打简历,只要看见和自己的专业稍微沾的上一点边的公司,就先扔一份简历进去,先占个坑再说,这个叫“广种薄收”,网撒的大了,怎么也能捞的到一条小鱼。  老赵和别人不一样,只复印了五份简历,说现在纸贵,叫我省着点投。为了提高这五份简历的命中率,我没有急着进场,而是在门口买了一份介绍招聘单位和招聘职位的报纸,从中挑选出十家公司,作为最终锁定目标。  我选定的第一家单位是南京的一所省重点中学,这个中学要招中学语文老师,我觉得和老赵的专业很对口。  现在工作不好找,前些年比较受冷落的教师职业,由于重点中学收入稳定,还有寒暑两个假期,平时还可以带几个学生补课挣点“外块”,来应聘的人比我想像的要多很多。  摊位前面坐着两个中年妇女在收简历,她们先大概的翻了翻简历,然后和面试的学生随便聊了两句,就把简历放在一边,打发这个人走,再面试下一个 。  我前面是一个女生,我从后面小心翼翼的偷看了她的简历,看了两眼,我就泄气了,老赵和这个女生简直无法相提并论,普通话二级甲等,全省大学生演讲比赛第三名,全国大学生诗歌比赛二等奖……,我几乎想放弃这个摊位了,浪费老赵这份简历无所谓白白的扔掉这些纸就太可惜了,现在不是在号召大家要创建节约型环保社会。  我准备换个摊位试试,不过四周的人挤的我动弹不得,虽然近在直尺,但是要挤过去,最保守的估计也要半个小时。  排了好半天,我站的脚都发麻了,终于要轮到我,我精神稍微振作了一点,毕竟我现在表现的好坏,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老赵的下半生,想到这一茬我就豪气顿生,认真严肃的对待这事情。    前面那个女生把简历递上去,左边那个中年妇女看了看,比较满意,然后把简历递给右边那个中年妇女,小声说:“梁老师,我觉得这个女生还不错!”   “许同学,我们刚才看了你的简历,觉得还不错,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梁老师说。  “我……,我”那个女生一副天真的样子,仰着头想了想说:“比较喜欢看书,尤其是古代的作品,现在很多大学生都喜欢看日本或者韩国的网络小说,我觉得这些小说都没什么内涵,没什么深度,所以我还是喜欢古代文学作品!”   “嗯,”梁老师说,“都看过些什么作品?”   那个女生想了想说:“像《诗经》呀,《伐檀》呀,《国风》呀……”,女生如数家珍的说。这句话怎么说这么挺别扭的,我心里面想。  梁老师也听得有点诧异,不过还是接着问:“你对《诗经》里面的那篇比较熟?”   “嗯……,就是那篇,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女生有节奏的念着。  我此时此刻深刻体会到文史知识是相通,我敢担保她这首诗是从历史课本上学,中国凡是学过初中历史的学生对这句都是耳熟能详,就好像当年的“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被每个出生在七十年代的人所终身难忘一样。  “刚才你提到《伐檀》,那就聊聊《伐檀》里面的几句诗把!”梁老师觉得谈《硕鼠》太浅显了,还不足以考量一个未来的语文老师。  “哦——,好吧!”女生有点不情愿的说。  “《伐檀》里面有一句‘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亿兮’,这里的三百亿应该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三百亿斤粮食,当时的卫国全国也生产不了这么多粮食呀!”梁老师笑着说。  “三……,三,应该泛指很多,三百亿,……,三百亿大概是泛指很多,不一定是三百亿……”女生很不自信的说。  梁老师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的那个女老师也笑了笑,说:“那‘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獾兮’,里面的狩和猎在古代又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这句话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就是狩和猎其实是有区别的。但是那个女生还是傻乎乎的,想了半天说:“狩猎都是打猎的意思,大概皇帝打猎都叫狩,平民老百姓打猎都叫猎!”   我心想这位女生也太缺乏历史知识了把,皇帝是秦始皇才开始有的,当时嬴政在“三皇”和“五帝”中各取了一个字,所以叫“皇帝”,这是秦朝的事了,《伐檀》是先秦的诗歌,先秦那会儿那有什么皇帝。  那两个面试老师看见我在后面偷笑,有点不悦,梁老师说:“后面那位同学好像有意见要发表,说出来我们大家交流交流!”   我左右看了看,别人都没笑,梁老师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你也是投简历的把?”梁老师问。  “嗯!”我点点头说,然后把简历递过去。  梁老师看了看简历,笑了一下,然后对旁边那个女老师说:“马老师,我们听听这位同学的高见把!”   我一看梁,马二位老师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是觉得这个的简历真的是乏善可陈,居然还敢还嘲笑别人,老师都是喜欢打抱不平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三百亿,三的确是泛指多,这个亿,不是《毛亨传》里面所说的‘万万曰亿’,要是那会儿卫国能产三百亿斤粮食,早就统一中国了。《郑玄笺》中‘万物成则仓庾充满矣。仓言盈,庾言亿’,而《毛亨传》中说:‘露积曰庾’,所以三百亿是指三百个露天的粮仓,三泛指很多,所以诗中就是指很多露天粮仓堆积的粮食!”   我一番解读,不仅让周围的学生感到很惊讶,就连两位面试老师都对我刮目相看。  “至于狩和猎,……”我正要继续发表意见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斜前面摊位中的两个人,让我一阵诧异,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92   我看见左前方的一个摊位前,夏天和梁冬正忙个不停的收简历、面试应聘的大学生。两个人一边忙活一边还不时的和对方聊上两句,表情甚为亲密。夏天所在的出版社这次也到会展中心摆摊招聘,我在招聘的报纸上看到了,只是没想到是夏天来主持招聘。  我感到奇怪的是梁冬怎么认识夏天,而且关系应该非同一般,不然梁冬也不会在这次短暂的回国百忙的行程中,还抽空帮夏天来会展中心招聘大学生。这个世界真是小,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虽然和夏天比较熟悉,但是对夏天的私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也不知道夏天有没有结婚或者是有没有男朋友。  “同学,你接着说呀,狩和猎究竟有什么区别?”马老师不耐烦的提醒我。  “哦,”我转过头来,说:“狩通守,守株待兔就是……”,我已经没有心思和这两位老师咬文嚼字了,了了草草的说了几句算是了事,我把老赵的简历递给她们就匆匆离开了。    脑子一直萦绕着梁冬和夏天的影子,我的直觉一直在暗示我,梁冬和夏天的关系不一般,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一定要去查个究竟。  整个上午我就在出版社的摊位周围转来转去,但又不能太近,避免被夏天和梁冬发现,所以躲躲闪闪,遮遮掩掩,时不时还要扯着衣领把半边脸挡住,和解放前国民党的特务没啥区别。还好招聘会的人很多,夏天和梁冬忙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注意有人在暗中盯梢。  中午的时候出版社来了两个人跟夏天梁冬换班。夏天和梁冬出了会展中心,进了一个离会展中心很近的肯德基。我也尾随着进去,找了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位置坐下,便于观察。  终于,让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夏天舀了一勺冰淇淋亲密的喂到梁冬的嘴里,梁冬笑眯眯的吃的异常开心,还伸出手拉着夏天,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毫无疑问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但是,如果夏天是梁冬的女朋友,那曾子墨和梁冬又是什么关系呢?我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就是:梁冬是个花心大萝卜,脚踏两只船。  我觉得这个解释挺合理:梁冬一直在美国,不用天天和夏天,曾子墨见面,所以一直也没有穿帮,而夏天,曾子墨两人都被蒙在鼓里。这次被我揪住了,我一定要去揭穿他。  我暗暗为曾子墨和夏天抱不平,遇人不淑。不过梁冬看上去一表人才,帅气斯文,伪装的也比较好,表面上正直可靠,暗地里一肚子坏水,于公于私我都要让曾子墨和夏天搽亮眼睛看清出这个人。  没想到我第一次盯梢,就有这么大的收获,给我的鼓舞不亚于第一次数学考试就拿了满分。这件事捅给曾子墨和夏天知道了,她们肯定会有点无法接受,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痛定思痛,痛和如栽,关键是要在这次事件中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  我本想冲过去让梁冬原形毕露,转念一想,这种做法破多不妥,一方面会让夏天觉得尴尬,下不了台,另一方面,我无凭无据,梁冬肯定会百般抵赖,夏天也不一定会信我,TVB的肥皂剧里面这种情节太多了,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我虽然为曾子墨和夏天抱不平,但是暗地还是有点莫名的高兴,我也意识到这种想法有点卑劣,但是这种想法虽然可以暂时被按奈住,但是一会儿又冒出来,此起彼伏,不亦乐乎,鲁迅先生都有“渺小的我”,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想想我也觉得心安理得。    啃完汉堡,我把手机打开,准备给曾子墨打电话。  曾子墨的手机还是出于关机的状态,自从那天以后,我一直没有打通过她的电话,难道手机被偷了?不会亚,如果被偷了,她也该知会我一声。  手机“滴,滴,滴”的响个不停,无数条短信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我大概看了看,删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短信,删到最后,我看到了张妍的短信。  “神童,你现在在哪里,我真的很想你,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每次手机响的时候,我都满怀憧憬,希望是你打来的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也好,但是……”张亚的短信很长,分好几条传过来的。  我百感交集,顿时语噎,瞬间变得难过自责。整件事情,虽然我代人受过,是最大的牺牲者,但是我觉得很多做法还是很自私。我这样突然的消失了,完全没有顾及张妍的感受。张妍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从小就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而这半年,她也经历的太多了。  “我很好,不用担心!不要哭,每天乖乖睡觉,不要让我担心!”我给张妍回了一条短信。    正在我犹豫是不是要关机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张妍打过来了。手机响了很久,我忍不住接了。  “神童,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你……”还没说完一句话,张妍又开始哭起来了。  “乖,不哭,不哭,我还在南京……”我听着电话里头张妍的啜泣,一阵阵的心痛。  “我好想见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离开学校,你给我说呀……,是不是上学期考试的事,我要去给学校说明真相,我不要你就这样离开学校……”张妍倔强的说。  “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妍妍你听我说,你要好好的在学校呆下去,我想在正在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张妍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  “我,我……”我哪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无论如何一定要稳住张妍,不要让她去“自首”。  “我现在正在联系去港大读书!”,我脑子里面转了无数个圈,编了个理由。  “啊?你怎么联系的?”张妍吃惊的问。  “这个你先不要问,定下来了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继续编下去肯定会穿帮的,“所以你要好好准备,争取能选上去港大的交流学生!”   “white lie”-善意的谎言,以前我不信,现在真的信了:善意的谎言的确存在。  “哦,真的吗?”张妍半信半疑的问,“是不是我选上了,我们可以一起在港大读书了?”   “嗯,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另外,考试那件事你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切记!”我叮嘱张妍说。  “嗯!神童,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你必要关机好不好?”张妍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  “你给我发email吧,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及时告诉你的,乖,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我安慰张妍说。  “嗯!啵――”张妍在电话那头亲了我一口,说:“你要好好保重!”   “嗯,收到!那边呢?”我开玩笑的说。  “讨厌!……,啵――,” 张妍依了我,又亲了我一口,“神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记得要告诉我!”   “嗯,知道了!”     老赵的简历只递出了一份,晚上回去跟老赵肯定没法交待,所以我只好又回到会展中心继续给老赵投简历。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会展中心的人不但没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大概很多外地的大学生也跑过来了,会场的人气空前火爆,尤其是那些效益比较好,待遇比较高的公司,投简历的人更是倾之若鹜,一家银行的摊位面前,排队的人从来就没见少过。  我又投了一家报社,一家外企和一个广播电台,还有一份简历迟迟没有出手。既然都带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扔“出去,抱着这个念头,我又在会展中心绕了几圈,终于在会展中心的一个角落发现了文物博物馆的一个招聘摊位。大概是这个摊位的位置太偏僻了,又或者是这个单位对现在大学生根本就没多少吸引力,偶尔有人从摊位前路过,匆匆的看看招聘职位的介绍,马上又走开了。  主持这个摊位是一个带着宽边眼镜,六十几岁的干瘦老头,符合我心目中文物研究学者的形象,每当有人在摊位前驻足的时候,老头总是很热情的介绍,希望对方能留下一份简历,但最后老头往往等来的是失望。
  我在摊位面前,看了看招聘条件:招聘考古学或博物馆学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  考古学和博物馆学是两个很冷的专业,而且很多这两个专业的学生最后找工作的时候都改行了。  老头看见我在摊位前站了好半天,高兴的说:“小伙子,是不是有兴趣应聘来我们博物馆?”   我笑了笑说:“兴趣倒是有一点,但是专业不对口!”   “有兴趣就是好事,100多年前,龚自珍就说过‘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你有兴趣就可以来试试!”老头有点喜出望外,估计他在这里摆了一个上午都没几个人来和他聊两句,好不容易遇到个有兴趣,好歹老头也可以收份简历回去交差。  我坐下来,把手上剩下的最后一份简历递给老头。  老头扶了扶眼睛,认真的看完了老赵的简历,高兴的说:“文史不分家,你是学中文的,来我们博物馆也很合适!”   “到你们单位日常工作主要做什么?”我想如果把老赵“卖”到博物馆去总比他毕业就失业好,况且老赵要是能进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帮我弄点平时难得一见的古籍文献,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把老赵弄进去。  “主要是协助整理一些博物馆馆藏的文献,文物,还有就是今年我们博物馆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资助,有两个大型的考古项目!”老头有点得意的说。  “哦,真的?去哪里考古?”听老头说有考古的项目,我兴趣立刻提起来了。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到敦煌和嘉峪关加过几次考古工作,每次听我老爸讲起这些经历我都向往不已。  “一个是去吉林集安考察高句丽王国旧址,另一个是去考查蒙古的鄂尔浑碑铭……”老头开始饶有兴趣的跟我聊这两个考古项目。  “高句丽?哦,是不是就是评书里面薛仁贵统兵那个安东都护府……”小时候,我每天中午都陪我外公听单田芳的评书,《薛仁贵征东》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是总是百听不厌,“郎将刘君邛被高句丽军包围,薛仁贵跃马径前,手斩贼将,悬其头于马鞍,贼皆摄伏”的情节更是烂熟于心。  “是呀,是呀,集安那个地方就是高句丽的旧址,就是薛仁贵征东的地方!”老头好像遇知音了,高兴的说。  虽然评书里的薛仁贵和历史上的差别还是很大,但是如果能去看看他当年征东的地方对我来说真的是很有吸引力。  和老头聊了半天,越聊越开心,我们从汉武大帝聊到寒山拾得,四学士到六君子,敦煌壁画到西泠印社,老头觉得我对很多历史人物和事件颇有见的,连连感叹年轻人能有如此丰富得见识真是难能可贵。老头愉快的收下了老赵的简历,临走前说过几天通知我去博物馆面试。    回家的时候,老赵正在家里面上网。  “今天怎么样,都投了些什么公司?”老赵看见我回来了,立刻跑过来问我。  “你先说帮我办的事,办完了没?”我问。  “都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去你们系一趟,开个肄业证明!幸亏你没去,到处遇白眼,不过我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赶紧办完拉倒,也没有和他们计较!”老赵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堆材料说。   “唉――!” 我翻了翻那堆材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兄弟,你是暂时的虎落平阳,不要灰心丧气,以你的能耐,中国那所大学你不能去?我说学校这些领导都是些官僚,有眼无珠!”老赵安慰我说。  “哎呀,不说了!你的简历全部都投出去了,……”我挨个挨个把那些公司给老赵说了一遍。  “居然还投了一个博物馆?我可不想去当老古董!”老赵不满的说。  “博物馆才叫好,那个招聘的人说,每次到年底,年终奖不发现金,每个人挑一件古董回家过年,你运气好,要是挑到一件皇帝用过的烟斗酒杯之类的古董,你下半辈子就搞定了!”我信口胡说的忽悠老赵。  “真的?太好……”老赵被我煽动的有点兴起了。  “是呀,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去……,整个会展中心就属这个摊位人气最旺了!”我继续拿老赵开心。  “是吗?……”老赵也跟着我开始激动了。  “拿还用说,我排队了排了两个小时,数次双脚抽筋几乎要瘫倒在地,但每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就仿佛看到一双莘莘学子渴望工作就业期待的双眼……”我顿了顿说:“我就忍了,咬了咬牙,坚持到底!”   “兄弟,我太感激你了,我,我怎么……报答你……”老赵热泪盈眶,只差当场跪下来给我磕头说要以身相许。  “好了,不用报答了,你赶紧去给我买个盒饭把,我还没吃晚饭!”我对老赵说。  “好呀,你吃什么?”   “一个回锅肉加一个大排!”     老赵出去买晚饭了,我坐在电脑前上网。  我打开信箱,又是一堆信。雅虎的信箱变大了,好像是方便了那些垃圾邮件,经常是十封有九封都是广告。  每次收信都想找宝一样,要从一堆垃圾中到屈指可数的有用的信件不比考古探宝轻松。  “Sanuel Flum”又是勃克利那哥们,看到他的邮件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兴奋了,估计又是他的秘书。不过也难说,上次回信说这哥们主持项目没时间,现在估计项目结束了,有时间来看email了。  我点击打开信件,IE右边的地球图标转了半天,邮件还是没打开,接着就弹出页面说无法访问,丫的,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喀壳了。  我看了看windows右下脚的网络图标,网络已经没有数据流量了。我狂ft,肯定是网断了。  我探头看看隔壁的网吧,一堆人在里面叫骂:“老板,有没有搞错,怎么断网了,我今天好不容易练了两千点,全没了!”   “靠,这局牌这么好,居然短线了……”   原来是网吧的断网了。老板一边安抚民心,让大家少安毋躁,一边叫网管赶紧把恢复网络,不然这拨人要造反了。 94   估计这次故障还不简单,网吧的网管搞了好半天还是没搞定。我实在按奈不住了,冲到隔壁网吧去看看到怎么了。  网吧里面乌烟瘴气,老板一边忙着给那些顾客端茶倒水平息民愤,一边又口沫横飞的催促那个网管赶紧解决问题。网管一看就是一个“愣头青”,一会摆弄HUB,一会又看看路由器,着急的满头大汗,但是网还是不通。  “唉,你不行,赶紧把你师父叫过来,快点,快点去亚!”网吧老板连踢带踹的把那个愣头网管踢出去,叫他去找师父。  “怎么了?”我拍拍老板的肩膀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断网了!这小子又搞不定,真是急死人!”老板无可奈何的说。  “我试试看!”我想反正老赵还没回来,不如帮网吧老板解决一点问题套套近乎。  “你?你是谁?”网吧老板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才发现从来没见过我,“你行吗?”。  “我就住在你隔壁,我试试把!”我笑着对老板说。老板非常感激我,说:“小伙子,行呀!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你!”   “哦,我就住你隔壁,那……”我指了指我们屋的窗户。  “哦,你就是小赵的同屋?”   我点了点头,想起赶紧要回去收信,“我走了,有事叫我!”   “好,小伙子下次过来上网,免费!”老板感激的说,“这年头活雷锋不多了!”     我回去看了看电脑,网通了,我点开Sanuel的信。这次是Sanuel亲自回的email,让我在颇感意外之余还是有点暗暗的得意。Sanuel回信很认真,落落大满,差不多写满了两个A4页面。  Sanuel在信中首先对我表示抱歉,说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所以才让秘书代书一封。然后Sanuel说得知我是这本书的中文译者,而且我仅仅是fresher(大学一年级的新生),觉得非常惊讶。  我看到这个地方,心里不禁黯然,给Sanuel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是fresher,可是我现在已经是undergraduate(大学肄业生),sigh,真是造化弄人,其实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的命运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虽然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要做生活的强者。  接着Sanuel说在书的这版交付给出版社之后,他又对全书进行了一次审核,也发现这处的算法存在一点问题,而且就这个问题他也对算法做了改进,准备在下次再版的时候加以修正,但是sanuel又说,看了我的信以后,觉得我的算法在完备性,以及整个算法的时间复杂度和空间复杂度上都大大优于他改进后的算法,因此,他想征得我得同意,把我改进后的算法加入书的新版中,并将把我的名字列入书的作者之一。  我看到这一点,兴奋异常。我还记得我当初给sanuel写信也仅仅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而在仅仅是收到sanuel秘书回信的时候,我觉得这次尝试失败,也不在放在心上。没想到sanuel这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而且还要把我列为作者之一,好比在路上见到两块钱,随手买了一张福利彩票,居然中了五百万,不,应该说可以成为诸如sanuel之类大师级人物的合作作者,比中了五百万还让人兴奋。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夏天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想到夏天,我又想起梁冬的事。我觉得应该让夏天以及曾子墨及时看清梁冬的真是面目,如同一个外表看起来不错的西瓜可是里面已经长虫了,我当然有义务劝我的好朋友不能买。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我要如何揭穿梁冬,夏天和曾子墨才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呢?虽然她们俩都很信任我,但是恋爱中的女生智商都是趋近于零,如果梁冬狡辩的合情合理,不但不能达到真相大白的目的,反而还可能产生负面的效应。  我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引导她们自己去发现问题的真相。不过这几天子墨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没法联系上,这可是个麻烦事。不过先从夏天那里探探口风。    这时候老赵拎着两个盒饭回来了。  “老赵,回来的正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用!”我对老赵说。  “哦,干吗?”老赵一边问一边很困难的空一只手出来,去兜里面把手机掏出来给我。  我拨通了夏天的电话。  “喂,你好!”夏天对老赵的手机号码很陌生。  “夏天,是我,神童!”我说。  “哦,神童,什么事?”夏天问。  “哦,你……,”我本来想开门见山的问梁冬和她的关系,但是我又一下在意识到这样太不礼貌了。我赶紧扭转话题。  我把sanuel给我回信的大概情况给夏天说了一遍,当夏天听说sanuel要把我列为作者之一,高兴的说:“神童,果然是神童,真的很利害,我们出版社能找到你这样的人,真是我们的荣幸!”   “呵呵,过奖,过奖!”我赶紧谦虚几句。  “神童,你不是池中之鱼,中国的大学容不下你,我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出国读书的!”夏天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让我整个人“咯噔”的愣了一下,难道她知道我的事了。  “嗯?什么意思?”我故意问了夏天一句。  “我意思是你应该出国去读书!”夏天说。  说心里话,即使我到了今天的田地,我还是从来没想过出国的事,我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所以我觉得应该呆在国内读书,然后在国内找个工作,成家立业然后把父母接过来。  “这事以后再考虑吧!”我笑着说。  “哦,对了,夏天我今天看见你在肯德基,还有一个很帅的帅哥……,是……?”我旁敲侧击的问。  “哦,你看见了,那……人,人,是……,是……”老赵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信号不好,夏天的话听得断断续续,我听不太清楚。  我赶紧出屋去找一个信号好的地方,但是老赵的手机真的很不争气,彻底熄火了没电了。   95   算了,既然手机不通,我也暂时放弃问夏天到底梁冬和他是什么关系的念头。  我把手机还给老赵说:“还给你,你的手机也太烂了,没电了……”   “哎,我准备去换一个,想了很久,但是没钱呀,等工作了再说……”老赵递了一个盒饭给我说。  “老赵,你这里一个月房租多少钱?”我吃了一口菜问。  “四百!水费业主包,电费自己出!”老赵说。  我把盒饭放在一旁,从皮包里面拿了两张一百元的钞票给老赵,说:“我先给你这个月的房租……”   “给我干嘛!”老赵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说:“我说过让你免费住的,况且你住过来,我还没这么无聊……”   “你拿着把,记得去套西服,面试见工的时候穿的正式一点!”我把钱塞到老赵手上。老赵每次去面试都是穿的很随便,一件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衬衣,皱巴巴的西裤,怎么看也不像是找工作的,反而像是来干苦力的。  “我,”老赵本来不打算收,但是觉得现在为了找工作。的确应该改变一下形象,但是囊中羞涩,“好,兄弟,算是我借你的,有钱了我就还你!”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虽然我也不富裕,不过比老赵要稍微好一点,至少每个月我老爸老妈还给我寄生活费,老赵就完全靠自己在外面打工挣点生活费,现在我们俩就是难兄难弟,我也打算找点工作来干着再说。  “兄弟,还想回S大?”老赵刨了一口饭说。  “那当然,不然我回去给我爸妈怎么交待?”我又拿起盒饭,看了一眼老赵说。  “你怎么回去,再参加一次高考?”   “还能怎么办,我准备去找个补习班,只要能帮我报上名就是了!”   “呵呵,以你的水平,办补习班都绰绰有余了……,还没给你老爸老妈说?”   “对亚,怎么敢说……”我这才想起好久都没给家里面打电话了,而且我的手机又关机了。    我把老赵的手机的电源插上,一边充电一边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  “你这个混小子,跑哪去了,这么多天打不通你的电话!”老妈接到我的电话,一阵痛扁,但是我听起来却是格外的亲切,甚至是这么多天来我得到的最大的安慰。  “没有到处跑,学校组织‘三下乡’,我们到农村去‘科教兴农’去了!”我赶紧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编的还挺像的……”   我一听吓坏了,难道老妈什么都知道了,不可能亚,总共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亚。  “你又不会种田,又不会施肥,你去跟别人学习‘科教兴农’还差不多,”老妈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  “哎呀,我是去给他们上课,教他们怎么用电脑……”   “对了,这个月多给你汇了三百块钱,是你老爸这个月的奖金,你老爸叫你买件新衣服,大小伙子了,要注意……”老妈明显对“三下乡”不感兴趣,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要搁以前,我早就不耐烦额,但此刻我竟语噎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打转,我努力不让它流出来,也不想被老赵看见。  “混小子,你听我说没有?……”老妈发现我半天没说话,有点点反常,不耐烦的问。  “嗯,知道了……”我赶紧回了一句,又尽量掩饰我的状况,不要被老妈察觉。    挂了电话,我转过身发现老赵就站在我旁边,递了一张纸巾给我,示意我擦擦眼泪。  “饭了凉了,还吃不吃,不吃我一起扔了?”老赵问我。  “嗯,”被老赵看见流眼泪,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给纸巾给我干吗?”   “你,……”老赵又气又笑的说:“叫你擦嘴,总该行了把!丫的!”     老赵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夏天的电话立刻又打进来了。  “喂,神童,刚才怎么打了一半就没声了?”夏天问。  “哦,没电了,不好意思!”我说。  “对了,那本书什么时候能翻译完?”   “还有半个月吧!”   “抓紧一点!出版社要准备排期出版了!”   “哦,好的……,对了,你还没说那个男的是谁呢?”我才想起还有这个关键问题。  “呵呵,那个是我老公,梁冬,现在在美国读书,最近刚回来!”夏天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我狠狠的吃了一惊。   梁冬是夏天的老公,那子墨跟梁冬是什么关系?我想着想着,不由的感觉有点害怕。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浮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子墨绝对不是那种人。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个可怕的消息,不知道曾子墨知不知道。  “喂,喂,神童……”夏天在话筒里面叫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哦,哦,挺帅的……”我赶紧搪塞两句。  “呵呵,是吗,我们是大学同学,对了,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和梁冬也是S大的……”夏天又补充了一句。  我突然想起,老黄讲过梁冬和“金山词霸”的故事,难道夏天就是那个“金山词霸”。  “夏天,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金山词霸’?”我突然问了一句。  “对亚,你怎么知道?”夏天惊奇的问我,估计很多年都没人叫她这个外号了,她自己也快忘了。  “哦,我也是听别人说过这个人,没想到就是你,这个世界真小呀!”我感叹了一句。    我又拨了一遍曾子墨的电话,但是还是出于关机的状态,我感觉这事情越来越不对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可能因为上次事她生气了,为了不和我联系,手机号码也换了吧。  “老赵,你明天还去学校?”我看见老赵晃晃悠悠的走回来。  “对亚,你的事还没办完,我还得跑一趟 !”老赵顺手把门关上。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曾子墨的情况!”我说。  “怎么了?”老赵问。  “唉,你别问为什么,你先去学校帮我打听一下!”   “好吧!”老赵有点委屈的说,觉得我老是叫他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老赵一大早就出门了,去学校帮我办离校手续。今天他动作还比较快,不到中午就全部搞定回来了。   老赵又拿着一堆资料摆在我面前,长嘘一口说:“终于搞定了,你现在总算跟S大脱离关系了!”    “你不是也快了,马上也要滚蛋了!”我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对老赵说,老赵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   “对了,上午我接到一个姓马的老师给我打来的电话,叫我下午去面试!”老赵说。   “对亚,是我帮你投的,当老师挺好的,光两个假期就够令人羡慕的,平时还可以偷偷出去给学生补课,赚点‘外块’……”我说得头头是道,老赵狠狠的点点头。   “要不,你下午和我一起去,帮我壮壮胆……”    “壮壮胆?叫你去面试,又不是叫你去捉鬼,壮什么胆呀!”    “要不你去看看他们学校有没有补习班,你不是想去报名吗?”    老赵这句话到说道我心坎上了,离高考只有三个月了,我要从头开始看书复习,必须要趁早开始打算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下午一起去,不过去之前,你最好把衣服换一下,你这身衣服小心被学校门卫赶出来!”我说。   老赵接受了我的建议,改头换面,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头发也打理了一下,皮鞋也擦的蹭亮蹭亮,有点老师的味道。      我和老赵骑车到那个中学,找到了面试的教室。不少人在教室门口一边等待,一边交头接耳,好几个人我上次见过。   一个男生刚面试完,灰头土脸的从教室里面出来,一堆人赶紧围上去问长问短。   “这个面试太难了,尽问些从来没见过的……”那个男生沮丧的说。   “你是面试那个学科的?”一个女生问。   “今天下午都是面试语文老师……”那个男生说。   老赵把我拉到一边,说:“算了,估计我也没什么希望,……”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既然都来了,再怎么也要‘面’一把,就算积累经验!”我鼓励老赵说。   这时候,一个老师出来说:“赵凯!”,我一看,正是昨天面试我那个马老师。   我拍拍老赵的肩膀说:“该你了,哎呀,有点信心好不好,不要给我丢脸!”    我连踢带踹的把老赵赶过去。      老赵进去还没两分钟,就出来了。   我觉得奇怪,怎么面试的这么快,老赵不会这么惨吧,直接就被踢出来了。   老赵给我打了个手势,我跑过去,“怎么了?”    “里面那个老师要你进去!”    “要我进去?我又不想当老师!”    “哎呀,你进来再说!”    原来昨天那两位老师对我印象深刻,老赵一进去她们就发现对不上号,老赵就把情况说了一遍,那两个老师听说我在外面,所以叫我也进去面试。      “你想不想到学校来当老师?”梁老师问。   “我?”我有点惊讶,我是来上补习班的,不是来当老师的。   “嗯?……”我犹豫了一下,说:“想倒是想,不过我只有高中文化,去年高考没考上,所以今天来是想报高考补习班的!”,我没说真话,不过来报补习班倒是实情。   “嗯?真的?你只是高中毕业?”梁老师和马老师惊讶的异口同声的问。   “是呀,”我点点头,“想今年重考一次!”    梁老师,马老师和另外几个参加面试的老师交头接耳了半天,大概是把我昨天面试的情况给另外几个老师通报了一下。这几个老师好像意见分歧很大,在那边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我和老赵被晾在一边,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好半天,他们好像终于有了结论。  “吴神同学,”梁老师从老赵那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们学校新招的老师至少都要本科以上学历,但是我和马老师实在是很欣赏你,所以想破例给你面试一次!”    我听了觉得迷惑不解,我明明是要来当学生的,你们偏偏要我去当老师,还好像给我很大的优惠一样。  “你先面试,我们待会再讨论补习班的事!”梁老师果断的说。  “好吧!”,我点点头。  梁老师示意老赵出去回避一下,老赵灰溜溜的走出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就是“舌战群儒”,四个老师发难,我接招。从《诗经》到《围城》,从《史记》到《笑傲江湖》,从诸子百家到李白杜甫,从豪放派到婉约派,从花间派到桐城派,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由。这几个老师虽然年纪都很大,但是思维相当活跃,而且个个都博学多才。我也是好久没有这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兴奋,如同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独战六大门派,敌强我也强,我发挥的异常出色,赢得了在座老师的一致肯定,赞不绝口。  我面试完了,几个老师又交头接耳讨论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儿,梁老师才抬起头来,对我说:“吴神同学,我们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也非常想你到我们学校任教,但是我们也不能耽误你的前途,毕竟考大学是你的头等大事,那你就先到我们学校的补习班吧……”,梁老师一脸遗憾。  早知道是这样,还要我面试这么久干嘛?不过,可能要不是面试这次,我连上补习班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还有三个月就高考才有上补习班,简直就是临时抱佛脚。我转念一想,其实只要这几个月看看书,高考应该没太大问题,我也没必要天天上课,我也坐不住,不如就在补习班报个名,拿到参加高考的资格,老师也可以当,可以挣点生活费。  “梁老师,我想这样行不行……”我把我的想法给在座的各位老师讲了一遍,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是怀疑我能不能兼顾的过来。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梁老师非常高兴,说:“你什么时候能来上课?”    “随时都可以!”我说。   “好,拿你明天过来把,顺便把你的高中毕业证也带来,在补习班挂个号,像你这样又当老师又当学生的,在我们学校还是第一个!”梁老师高兴的说。     我出去给老赵说我明天要过来当老师了,老赵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不过你来教那些中学生,绰绰有余,说不定还有不少女学生会迷上你呢……”老赵越说越离谱,我赶紧叫他打住。  “老赵,要是我发了工资,你还没找到工作,房租就由我承包了!”我觉得也应该给老赵减轻一下负担。  “哦?拿我是找工作好,还是待业的好呢?”老赵又有点想不明白了。  “丫的,你还指望我养你一辈子?”我骂了老赵一句。  “你工作搞定了,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该庆祝一下!”老赵不失时机的提议说。   我有时候也觉得老赵挺鬼的,又要被他宰了,不过今天心情不错,两件事都搞定了,也不跟他计较了。   97   这么久没有曾子墨的消息,我不禁有点担心,难得真的出事了?我准备今天晚上去建筑系问一下。   老赵已经酒足饭饱了,肆无忌惮的坐在旁边剔牙。   “饱了没?”这顿饭老赵足足宰了我两百大洋,想来应该是吃的比较开心了。   “嗯,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明天你还要去当学生兼老师!”老赵打了一个隔说。   “老赵,走,今晚上陪我去学校走一趟!”    “哪个学校,中学还是大学?”老赵迷惑的问。   “废话!当然回S大了,我要去一趟建筑系!”    “去建筑系?找曾子墨?”老赵问。   “问这么多干嘛?趁天黑摸回去,走!”    “你怕啥,学校还没几个人知道你退……”我瞪了老赵一眼,老赵把后面半句话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我和老赵骑车回到学校。虽然只是离开了几天,但是仿佛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一样,一切都渐渐开始变的陌生,就连以前天天都去的食堂,也不是那么熟悉了。   唯独建筑系的系楼我还非常熟悉,第一次翻译书的那段时间,我天天都往这儿跑,后来虽然不常来了,但是偶尔骑车路过,也时不时的会多看两眼。   “老赵,你上二楼,到西头那间教室看看!”我对老赵说。现在经常是我出主意,老赵实施,老赵也没什么不乐意,唯一的怨言就是我从来不告诉他为什么。   “看曾子墨?”老赵明知顾问。   “你说呢?”我白了老赵一眼。   “要是她不在呢?”老赵故意表现的不配合。   “不在,你就问问她同学到底怎么回事,顺便问问她家的地址或者电话……”我没好气的说。      老赵跑上楼去了,我在门口一边等,一边看橱窗里的建筑系学生作品展览。其中有好几幅曾子墨的获奖作品,其中有一件作品还获得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学生作品创意奖”,照片上曾子墨开心的举着奖杯,旁边是建筑大师贝聿铭。真的没想到曾子墨这么厉害,真是一代才女,丝毫不逊于当年的林徽因。   老赵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下来了。   “曾,曾,子墨……,不……在……”老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别急,别急,慢慢说!,你跑什么跑……”我叫老赵稳定情绪,镇定下来。   老赵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缓了两口气。   “怎么了,你这么紧张干嘛!”我迷惑不解的看着老赵。   “曾子墨不在教室里面……”    “你没有问她同学?”    “我问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和她不是很熟,不过说好几天没看见曾子墨了!”    “你没问其他人?”我问。   “教室里面没几个人!”老赵说。   “唉,你真是笨……”我正想骂老赵两句。   “嘘,”老赵做了个手势叫我小声点,“不过我在曾子墨的画台上拿了一副画,可能对你有用!”    老赵一边说,一边把画从背后抽出来给我。   “老赵,你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我对老赵有点不满。   “你先别说我,你看了再说!”老赵也不介意我的不满,催促我赶紧把画打开来看看。      这是一副水墨山水画,画的是富春江秋景。画中富春江两岸的峰峦树木,几十个峰,一峰一状;几十棵树,一树一态,雄秀苍莽,变化多端,茂林村舍,渔舟小桥,亭台飞泉,令人目不暇接,丰富而自然,颇有当年黄公望的画风,我看了也赞叹不已。画右边有首诗,正式那天我随口所作的“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晓人云散俱游宦,棋度花开尽别离,步里政声人共喜,恳军令肃马前嘶,赠君吉语堪铭座,画与佳人刺绣衣”,虽然和画无关,但草书却是写的矫健飞腾,行云流水,让我赞不绝口。在画的左边有一列落款,上款是“神童兄惠存”,下款是“子墨”。   “看见了吧,这幅画是曾子墨送给你的,我才把它拿出来的!”老赵狡辩说。  “但是,但是……,算了,我懒得给你说,你把这幅画送回去把!”我把画还给老赵。   “送回去?不是让我自投罗网,走走回去再说,我还拿了一样东西,对你肯定有用!”老赵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你又拿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老赵。  “呵呵,你可以不要,不过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可能能找到子墨!”老赵故意在我面前卖关子,“走走,回去再说!”     回到家,老赵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扔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问老赵。  “别人写给曾子墨的一封信,不过只有个信封,没有信,……,放心,我找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信封!”老赵赶紧申明自己是清白的。  “那你拿这个出来干嘛?”我问老赵。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上面有曾子墨家的地址亚!”老赵笑着说。  对亚,这封信不是寄到学校的,是寄到子墨家的,是用英文写的,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从美国加州寄过来的。我记得老黄好像说过梁冬就是在加州大学洛杉玑读书,难道是他写给曾子墨的?  不过这个不重要,可能这封信能提供一些线索找到子墨。我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大概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我非常兴奋,准备明天去探探虚实。  “你明天不是要去学校吗?”老赵听了我这个想法,吃惊的问我。  “对亚!……,我下午去学校也可以亚!”我想了想对老赵说。  “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老赵无可奈何的说。    一大早,我就把老赵从睡梦中拽起来,老赵一脸的不乐意。  “赶紧起来,要是事情搞定了,中午我请!”我只能对老赵诱之以利。  这招百试不爽,老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洗脸一边说:“我中午想吃川菜!”。  我们找到信封上那个地方,是一个很漂亮的住宅小区。我们正要进去,门口的保安把我们拦下来,问我们找谁。  “9F,曾子墨!”我镇定的对保安说。  保安打了一个传呼上去,说了几句,然后回我说:“曾子墨不在家!”   看来曾子墨真的住这儿,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有用。但是她怎么不在家呢?她跑哪儿去了呢?难道又出去写生去了?应该不可能,她马上就要参加赴港的最后一轮面试了,没道理这个时候到处乱跑。   98   我一边想,一边拉着老赵往回走。  “就这样无功而返?”老赵觉得这不像我的风格,老觉着我还有什么后招。  “你堵在门口也没什么用,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不过还是收获很大!”我觉得只要知道曾子墨住哪儿,迟早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老赵沿着门口的马路往车站走,快要走到车站的时候,碰见两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她们一人拎一个菜篮子,好像是买菜回来。  “对了,你们家的小曾是不是在S大的建筑系?”一个操山东话的中女妇女问。  “好像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经常看见她在家里面画图纸!”另一个中年妇女回答说。  嗯?难道她们在说曾子墨。我立刻变得好奇了,拉着老赵转头,跟在她们后面。  “我家的小侄子今年考大学,也准备考S大的建筑系,能不能找小曾了解一下情况?”操山东话的妇女接着说。  “哦,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两天不行!”另一个中年妇女回答说。  为什么这两天不行?难道子墨真的不在家?我对这两个中年妇女的谈话越来越感兴趣了。  “为什么?小曾不在家?”操山东话的中年妇女继续问。  “不是,”另外那个中年妇女压低声音说,“她在学校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好像很严重,她老爸非常生气,这几天把她关在房间里面,说什么要她面壁思过……”   我听了大吃一惊,看来真的是发生事情了,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呢?如果曾子墨在学校犯了什么错,受学校处罚,怎么我和老赵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这事看来是越来越蹊跷了。不过知道曾子墨没出事,还好好的呆在家里,我也稍微放心一点。  “啊?这么严重?”操山东话的妇女吃惊的问,“她在学校不是一向都是好学生吗?况且有曾厅长在,学校也不会处罚她吧?”   看来她们所讲的小曾真的是子墨。子墨的老爸是教育厅的副厅长,想来学校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不过我奇怪的是到底发生什么事,她老爸要把她“软禁”在家里面。  “我只是一个保姆,我哪知道这么多?”另外那个妇女好像被问的有点烦了,不高兴的说,那个操山东话的中年妇女也知趣的不问了。  我和老赵在后面,看见她们俩拐进曾子墨她家所在的那个小区,那个中女妇女可能真的是子墨家的保姆。    “她们好像说的是曾子墨……”老赵若有所思的对我说。  “废话,猪都听的出来!”我对老赵自作聪明打扰我思考很是不满。  “你想怎么办?”老赵又很委屈的对我说。  “我想想,要想个办法见到子墨就好了!”我想了想说,不过也是一句废话,她现在被“软禁”了,怎么见她亚。  这时候一个邮递员小伙子骑车从我面前经过,我一下子计上心头。  “老赵,走赶紧回去,我有办法了!”我赶紧拉着老赵上车回家,实施我的计划。    “老赵,你不是有个单肩的帆布包吗?赶紧拿出来?”我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对老赵说。   “你要来干嘛,准备去送传单贴寻人启事!”那个包是当年老赵打工帮一个公司发传单,公司送给他的。  “你赶紧找出来给我!”老赵已经习惯我这种只下达指令,不说明原因的说话方式,也不多问了,赶紧翻箱倒柜帮我找。  我找了几个以前寄快件的信封,挑了一个比较新的,上面写了曾子墨的名字和她家的地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准备装成一个送快递,去查个究竟。  老赵终于把帆布包翻出来了,上面满是灰尘了,我掸了掸灰尘,勉强还凑合着用。我担心呆会去被刚才那个保安认出来,换了一身老赵比较脏的衣服,戴了一副墨镜,我对着镜子看了看,对扮相还比较满意,挺像一个送快递。  老赵看了半天,终于明白我的想法,说:“神童就是神童,这种歪招你都想的出来!对了,下午你还去不去学校?”   “到时候再说把!”我把信封都塞到帆布包里面,一溜烟冲出门去。    到了那个小区,还是那个保安,不过他没有认出我来,而是有礼貌的把我拦下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是送快递的,9F,曾子墨的快递邮件!”我客气的对保安说。  保安又打了一个传呼上去,在对讲机里面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你等一下,她马上下来取!”   我本来打算直接上去的,看来这个小区管的挺严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在下面呆着吧,只要能见到子墨就可以!  过了一会儿,下来一个人,我一看傻眼了,不是曾子墨,是她家那个保姆!  完了!这下可糟了,不但见不到保姆,可能还要穿帮,我真是恨死那个保姆。  “你是曾子墨,你的邮件!”虽然我知道她不是曾子墨,但是我还是要明知故问的问一下。  “哦,不是,我是她家的保姆,曾子墨不在,我帮她领一下!”那个保姆说。  “哦……,”我假装犹豫了一下,说:“这可能不行,顾客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曾子墨本人,而且还要曾子墨立刻回复由我带回去!”   我也真是佩服自己急中生智的本领,这种理由也编的出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见到子墨。  那个保姆估计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犹豫不决。  “如果,曾子墨不在那我就走了,不过请你叫她赶紧跟我们联系,这封邮件非常紧急!”我觉得应该吓吓这个保姆。  “真的非常紧急?”保姆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嗯,这封邮件是从美国寄过来的,等曾子墨回复了,我门还要寄回去!”我刚才非常英明,刚才在信封上全写的英文地址。其实这种伎俩,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可能是这个保姆没什么经验,而且看见又是英文,所以没有怀疑我。  保姆不懂英文,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想了半天才勉强的对我说:“既然是这样,你先跟我上去吧!”     曾子墨的家很大很宽敞,一进门给人的感觉就是古香古色。客厅正中间是一副水墨山水画,我觉得好眼熟,我想了想,和老赵偷出来那幅很相似,不过这幅要大很多,气势更加磅礴,更具大家风范。我仔细一看画的落款,署名是刘海滨,原来是刘老的作品。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问问我家主人……”保姆一边说,一边走到客厅边准备打电话。  我一下明白了,保姆可能是要先请示曾子墨的老爸,要不要让曾子墨出来取信她作不了主,估计曾子墨的老爸已经给保姆打过招呼的。  曾子墨的老爸可不像保姆这么好忽悠,要是发现破绽可真的糟了。我得赶紧想对策。 99   保姆已经开始按键拨号了,我想即使被揭穿了,我也要让子墨知道我来了。  我赶紧掏出老赵给我的小灵通,做出一副接电话的模样。  “喂,喂,你是谁,……,谁,哦,老赵亚,我是神童,神童……”我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时不时的还抱怨几句小灵通信号不好。  保姆很不爽我,叫我到阳台去接电话,不要影响她打电话,我趁机摸到阳台去。  我到了阳台,就听见旁边有人小声的叫我:“神童,神童,我在这儿?”   我朝旁边一看,果然是曾子墨,她在房间的窗台上,小声的叫我。  我看见曾子墨又惊又喜,高兴的说:“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了被关起来了?”   曾子墨也是又惊又喜,正要继续和我小声说话,突然就听见保姆叫我:“小伙子,快过来接一下电话!”   看来曾子墨的老爸真的起疑心了,不过就算穿帮也无所谓,反正见到子墨平安无恙我心里面就踏实了。  我给曾子墨做了一个手势说我去接电话,曾子墨朝我笑着点了点头,小声的说:“去干嘛?”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接受你老爸的审问!”我朝曾子墨做了个鬼脸,委屈的说:“我去去就来!”     保姆捂着话筒,抱怨我说:“你怎么磨磨蹭蹭的,老半天才过来?”   我指了指电话,小声的说:“刚接完电话!”   我从保姆手中接过电话,礼貌的说:“喂,你好!”   “你好!”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肯定不是曾子墨的老爸,不过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是谁。  “刚才保姆把情况都给我讲了,你们那个快递公司的?”   “联邦快递!”我早就已经准备好台词,从容不迫的说。  “哦,请问这封邮件是从哪儿寄来的?”对方继续有礼貌的问。  “我看看,……,”我假装看了一下信封,说:“好像是从宾夕法尼亚大学寄过来的……”,我想起昨天在建筑系楼看见曾子墨曾经获得过“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学生作品创意奖”,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麻烦你叫阿姨接一下电话……”   我把电话给了那个保姆,对方在电话里面给保姆说了几句,保姆连声答应。  保姆挂了电话,叫我在旁边等一会儿,然后去敲一间房间,是软禁子墨的那间。  “小曾,有你一封快递,要你出来签收一下!”保姆一边敲门,一边用钥匙把门打开。  门打开了,曾子墨走出来故作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偷偷冲我眨了眨眼睛,说:“什么快递?”   我赶紧上前去,继续眨眨眼睛说:“哦,你是曾子墨小姐?这里有封从美国寄来的快递!要你签收一下,你看一下信的内容,对方要你写一个回执!”   曾子墨也很聪明,想办法要把保姆支开,对保姆说:“阿姨,你去厨房做点点心,我有点饿了!”   “好的,我给你做个荷包蛋!”保姆一边说,一边进厨房去了。  曾子墨看见保姆已经进厨房了,赶紧问我:“神童,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是神童,当然有办法了,先不说这个,你老爸怎么把你关起来了?”我问曾子墨。  “哎,……,说来话长……”曾子墨欲言又止,说:“下次有机会慢慢给你说……”   “你现在怎么样……”曾子墨话没说完,突然看见保姆又从厨房跑出来,曾子墨赶紧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改口说:“你们公司现在怎么样?”   我背对着保姆,但是一看见曾子墨拼命对我使眼色,立刻明白了,便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还成,现在业务基本还能维持!”   “小曾,你今天是喝牛奶还是酸奶,要是喝牛奶,我马上去热一下?”保姆关切的问,想来曾子墨平时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惯了。  曾子墨想了想说:“还是要牛奶吧,那就谢谢你帮我加热一下,不过不要太烫,还有那个荷包蛋也不要煮的太熟,……”   曾子墨一口气提了一堆要求,保姆也听得半明半白。我在一旁偷笑,知道曾子墨想把保姆长时间的栓在厨房里。  保姆终于走了,子墨看着我说:“神童,你现在怎么样?学校给你什么处罚?”   看着子墨紧张的看着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向她透露真相。我笑了笑,耸耸肩膀说:“没怎么样亚?我还是老样子!”   曾子墨真的非常了解我,看着我说:“神童,你是那种极端自负的人,所以你越是表现的无所谓,可能情况就越是糟糕!”   “没什么,自己事我自己能搞定!”我还是延续刚才若无其事的样子。  “学校真的要开除你!”曾子墨突然问我一句,让我着实的大吃一惊:她这几天不是都被‘软禁’在家里面吗?况且学校也没几个人知道我被开除的事情亚,她怎么知道的。  “不是‘要’,而是我已经离开学校了!”我平静的说,竭力不让曾子墨洞悉我内心情绪的起伏不平。  “真的??!!!”曾子墨瞪大着双眼,惊愕的看着我,瞬间眼神又变得黯淡,小声甚至是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帮你……”   “哦,没事没事,我现在挺好的,我准备今年再考回去,”我努力保持乐观的说。  曾子墨看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神童,你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曾子墨坚定的表情让我觉得她好像还有很多话藏在心里面,她有时候男生一样的直爽,但很多时候还是保持女生的端庄含蓄,但是我是个敏感的人,我能听出她话里面的更深层的含义。  我看着曾子墨清澈透明的眼睛,想努力从她清澈的眼神里收获她内心在想什么,而曾子墨也丝毫没有回避。  曾子墨一直是我无法释怀且日夜萦绕的情愫,夜深人静的我常常在想:我到底是喜欢张妍还是子墨,我也常常在细细分辨这两种感情之间的区别,但是越想越不明白。  我一直觉得爱,其实很简单,就是心里面一直惦记一个人,跟她在一起就会由衷的开心愉悦,但是我现在却同时惦记着两个人。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  大的可以装下一百种委屈,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  小到三个人就挤到窒息,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  塞了多少幸福还是有空虚,  ……”    ――陈奕迅《世界》
  看着曾子墨恬静而又镇定的眼神,我清楚的感觉到内心的挣扎,如果没有道德约束,如果可以肆意的放纵自己的感情,此时此刻,我可能脱口而出的告诉曾子墨:我喜欢你!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我和曾子墨两个人。没有语言,沉默中,我们都心有灵犀,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内心的所思所想。这是爱吗?如果是,这种单纯的感情背后却隐藏着很多复杂的关系,让我们都不敢轻易触碰。    保姆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走出厨房,曾子墨赶紧写了一张纸条装在信封里面递给我,说:“麻烦你把这封信寄回去吧,谢谢!”   我接过信放在包里面说:“好,曾小姐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先走了!”   “嗯,没事了,谢谢你!”曾子墨说。  走出曾子墨家,我把曾子墨给我的那封信打开,原来是曾子墨叫我去帮她搬救兵:找她外公,后面还留了她外公的电话和住址。  看来要尽早把曾子墨救出来,只有找她外公出马了,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可惜下午要去学校报到,只有改天再去。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老赵趴在电脑面前玩游戏,旁边还有一个吃剩的盒饭。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下午还要早点赶到学校去。  “我走了!”我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的时候对老赵说。  “你怎么刚回来就走,见到曾子墨了?”老赵一边玩游戏一边问我说。  “嗯,来不及了,回来再给你慢慢说!”   “喂,喂,把小灵通还给我!”     到了学校,学生还没上课,我径直到办公室找到梁老师。  “梁老师,我来……”   “哦,小吴你来了,快请坐,请坐……”梁老师看见我来了,高兴的叫我在一旁坐下,“你等一下,我去找钟老师!”   梁老师出去找人了,我一个人坐在她办公桌旁边。梁老师办公桌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分门别类整理的井井有条。  办公桌上面有块大玻璃,玻璃下面压着很多梁老师的照片,有她和学生的合影,和其他老师的合影,我一张一张的浏览着。突然,有张照片让我有点奇怪。这张照片是梁老师和梁冬,夏天的合影。怎么这段时间老能见到这家伙,让我有点郁闷。  梁老师和梁冬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梁冬,夏天也是梁老师的学生?这倒是有可能。到时候问问梁老师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关于梁冬和夏天的一些事,想到这一茬有让我有点小小的兴奋。  过了一会儿,梁老师带着钟老师过来了。钟老师是理科补习班的班主任,也就是我的班主任。  梁老师把我的情况给钟老师介绍了一下,钟老师对于接受我这种半个学生半个老师也觉得很新奇,欢迎我加入他们班。  我给钟老师提了一个请求:能不能只参加考试,平时不去上课?梁老师和钟老师商量了一下,基本答应我的要求,不过梁老师说,如果下个月的“一诊”考试考的不好,就必须要去上课。我想难得梁老师对我这么负责,我也不让她为难,答应下来。  接着梁老师又叫来了马老师,跟我谈了谈代课的事。讨论了半天,先安排我开始两个星期主要是去听别的老师讲课,每天听两节课,两个星期后开始试讲。  事情都交代完了,我正准备问梁老师那张照片的事,这时候来了一个老师,她领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过来,对梁老师说:“梁校长,这是今年来实习的大学生……”   啊?原来梁老师是校长,但是怎么没呆在办公室,却在这里办公?不过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梁冬的事,看来只有等下次了,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梁老师示意那个老师等一下,转过身来给我交代了几句。交代完了,我向梁老师告辞,一个人骑着车回家去。    老赵还在家里面玩游戏,自从可以上网了,老赵天天在网上玩《传奇》。这游戏居然能让象老赵这样的文科生都上瘾,也难怪陈天桥能赚钱。看来陈天桥在电影院放电影那五年天天都在琢磨这事,难怪一出手就能让盛大在纳斯达克上市。  “我回来了!”我走进门就往老赵的床上一躺。  “今天怎么样?”老赵一边在网上厮杀,一边问我。  “什么怎么样?你说在学校?”我漫不经心的问。  “什么呀?你不是说你上午见到曾子墨,到底怎么回事?”老赵敲了几下键盘,继续问。  我把今天上午乔装打扮去曾子墨家的事简要的给老赵说了一遍。    “老赵,你说曾子墨到底犯了什么错,她老爸要‘软禁’她,这么严重?”我一半自言自语,一半问老赵说。  关于这事,曾子墨也语焉不详,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这个我也想不通,像曾子墨这种人,就算在学校犯错,再错也不会太离谱,况且她老爸现在位高权重,以前是的副校长,现在又是学校的主管单位的领导,那些校领导,拍马屁还来不及,哪还敢对曾子墨用‘重刑’……”老赵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说来说去都是废话,没有解决实际问题。  “唉,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了想,难道是曾子墨和梁冬谈恋爱的事被她老爸知道了,而且她老爸又知道梁冬又是结过婚的。喜欢上有妇之夫,而且又是三角恋,的确是一个违反传统违背道德的事情。像曾子墨的家庭肯定不能容忍这种事情,也难怪她老爸这么上火,要把她“软禁”起来,不让曾子墨和梁冬见面。  我越想越觉得我这个推理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这事不能怪曾子墨,而所有的罪过都是梁冬的错。  如果一切如我推理的那样,曾子墨就应该知道梁冬的真实面目,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梁冬继续的骗下去,只是梁冬没得到惩罚,反而让曾子墨受“软禁”之苦,我有点忿忿不平。    “对了,神童,今天下午博物馆给我打电话,叫我明天去面试!”老赵一句话打破我的思绪。  “你就去呗!试试也好!”我说。  “什么试试,我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还指望着那些‘年终奖’呢!”老赵信誓旦旦的说。没想到上次我忽悠老赵的话,他还真当回事,念念不忘。  不过老赵还是有点底气的。老赵是学中文的,平时对古代的一些碑文篆刻非常感兴趣,而且还颇有一些研究的心得,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我和老赵的共同话题。  “你既然这么想去,今天就该好好准备一下,别再玩游戏了!”我语重心长的对老赵说,其实主要目的是把老赵劝下来,我上网去收收email。  “嗯,等我把兵器升完级!”老赵说。  “唉,下来吧,升级永无止境,你升的完吗?”我连拖带拽把老赵弄下来,扔了一本《文物鉴赏》给老赵,“慢慢看吧!临时抱抱佛脚也来得及!”   老赵依依不舍的把电脑让给我,抱着《文物鉴赏》跑到一旁去慢慢看去了。  我登陆雅虎邮箱,又是一堆信。我三下五除二的删除了几十封垃圾信件,忽然又看到Sanuel的一封email。  呓?这哥们又给我发信干吗?我赶紧把信点开。 101   Sanuel来信说下个月他可能到中国来访问,其间将专程到S大进行一场学术讲座,所以Sanuel邀请我参加这次学术讲座。  要换作半年前,到现场亲听图灵奖获得者的讲座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却对回S大心有余悸,学校马上就要公布我自动退学的事,下个月我要是回S大,肯定会碰到一堆同学,每个人肯定都要问长问短,到时候我比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还要忙。  我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不去为妙。我立刻给Sanuel回了一封信,先客套了半天,说听他的讲座将会使我如坐春风,醍醐灌顶……,如此种种,把Sanuel狠狠的夸了一遍,(估计Sanuel也没看懂)接着我言归正传,说我下个月比较忙,在外地实习可能无法回S大参加他的讲座,然后又说了一堆遗憾的话。  中国人说话写信就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绕来绕去,美其名曰委婉;估计Sanuel耐着半天性子把信看完明白我的意思,会非常郁闷,心想两个单词-no time就搞定的事,偏偏要写一堆废话,好像吃大闸蟹,剥了一大堆壳,就一点点肉。我想其实这也是有道理的,如果大闸蟹像猪一样,浑身长满肉,那也就卖不到几百快钱一只了。  我给Sanuel回了信,又浏览了一下剩余的新邮件,看到了一封张妍的email。张妍先问我去港大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然后又说下个星期要进行最后一轮面试她很紧张,最后又问我现在住在哪儿,她想过来看我。  我一边看一边笑,真是个傻丫头,我说什么她都信了。越是单纯的人,防御能力越是弱,像张妍这种在温室里面成长的花朵,根本经受不起风吹雨打,我不禁有点暗暗的担心。  我给张妍回信说,我这边进展顺利,要她好好准备面试,面试完了我请她去看电影。最近有部片子《金刚》马上就要上映了,特技一流而且情节也非常感人,据说在美国首映的时候很多人哭得眼睛都肿了。不用想我都知道,到时候张妍肯定也是要哭的泣不成声,她一向都很多愁善感,感情脆弱。  正事做完了,我百无聊奈去天涯看看小说算了。上次那部《爱,就这么简单》也不知道粮食与思想那家伙更新了没有。  呵呵,几天不见,这家伙变得勤快了很多,更新也快了很多,还变了红脸,估计最近有出版社联系这家伙出版得事,他也变得积极。我接着上次的看到最后,真是可恶到关键时候有嘎然而止,本来还想夸他几句,现在全变成一肚子怨言了。    早上我和老赵都起床的很早,我要去学校听课,老赵要准备去面试。我出门的时候鼓励了老赵几句,老赵也信心百倍的骑着小破驴光之光之去博物馆了。  今天上午,我是听一堂高二年级的语文课,讲的是课文《曹刿论战》。这是一篇取自《左传》的一篇课文,讲的是齐国和鲁国长勺之战鲁庄公的谋臣曹刿和鲁庄公论战的事。  上课的是个比较年轻的男老师,戴了一副厚眼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脸老气横秋。我坐在教室最后,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  我耐着性子听了大半节课,实在听不下去了哈欠连天,照本宣科也就算了,而且说话还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对古文太不熟了。  我看了看下面的学生,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坐在前几排充分“享受”老师横飞唾沫的学生,因为在眼皮底下不敢造次以外,其他稍微坐的后面一点的学生不是偷着看小说,就是交头接耳谈天说地。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笑,真是好熟悉呀,和我高中的语文课没有两样。  这个老师虽然讲的不好,但是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讲一边摇头晃脑,好像一个老学究一样,前面的学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在打瞌睡,右手托着下巴,拼命的点头。    最后一排有个女生在偷偷看小说,上课看小说是一件和老师斗智斗勇,艰苦而卓绝的事情,要是被抓了,不光要承担一切因书被没收造成的损失,严重的还要请父母到学校,一家三口接受训话,遇到说话“标点符号”乱喷的老师,训完话,一家人都争先恐后的冲回家去洗脸。  我高中的时候看的小说都是金庸,王朔,当然也有看琼阿姨的,所以也很想知道现在的高中生都在看什么小说。  “喂,你上课看小说!”我小声的对那个女生说了一声。  那个女生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鬼脸,指了指那个老师,笑着说:“小声点,不要被他听见了!”   那个女生不知道我是听课的老师,见我又这么年轻,以为是外班来听课的学生,也就不怕我。  “看什么书呢?”我小声的问。  女生把书皮转过来,说:“韩国的,《那小子真帅》!”。  看来现在不光电影电视哈韩,现在连年轻人看的小说也开始哈韩了,我心里面暗自感叹。中国这么多小说家,怎么还是让韩国人逐渐的攻陷我们一个又一个的文化领域,而“国军”却节节败退。  “好看吗?”我问。  “太好看了,今天早上才拿到,我已经看了一大半了!那小子简直是酷毙了!”女生眉飞色舞的对我说,一脸的兴奋。    我和那个女生在后面交头接耳,终于被那个语文老师盯上了。我估计那个语文老师是个远视眼,课堂上交头接耳的人一撮一撮,但是偏偏盯上我们这边了。   “蒋婷婷,我看见你在下面’小会’开的热火朝天,看来你对这篇课文是颇有心得,那你就回答一下,……课文中‘肉食者’是什么意思?”语文老师气势汹汹的说。  我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老师,批评学生不好好说,偏要用这种拐弯抹角损人的方式,一定要搞得学生没面子,他们才开心才满意。  蒋婷婷偷偷把小说塞到课桌下面,一边慢慢的站起来,一边赶紧翻书。翻了半天,也没看到‘肉食者’到底在书的什么地方,更不用说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语文老师终于逮到一个上课开小差的典型了,喜出望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带领了全班同学准备看蒋婷婷如何出丑,同时要杀鸡吓猴,让其他学生也老实点。    蒋婷婷孤零零得站在课堂上,低着头,对面是站在讲台上,一脸冷笑,得意洋洋得语文老师。  我有点气愤,一个老师无论学问有多高,如果缺乏对学生最基本的尊重,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在蒋婷婷身后,说:“肉食者在文中指居高位,得俸禄的人!”   蒋婷婷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对不对,赶紧把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刚才还一脸冷笑的语文老师,笑容立刻收敛了,本来十拿九稳杀鸡吓猴的机会,居然“溜掉”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算你答对了,那‘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间’又是什么意思!”语文老师又提了一个问题。  “间,是参与的意思!”我又小声的给蒋婷婷支着。蒋婷婷又答对了。  语文老师觉得很没面子,为了在全班同学面前捍卫他的尊严,又发问了:“‘衣食所安,弗敢专也’怎么理解?”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安,是 “养”的意思,弗即不,专是独自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衣食这类养生的东西,不敢独自享受……”在我的暗中指点下,蒋婷婷沉着的和应对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大有一种不把蒋婷婷问倒,绝不罢休的气势,赶紧低头翻讲义,精挑细选找了一个地方,看来是准备要下“毒手”了。  下课铃及时的响了,蒋婷婷如释重负,早就等着下课了。不过那个语文老师也发现是我在后面支着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102    趁那个语文老师还没有看清我,赶紧溜之大吉。到学校还没两天,地皮还没有踩熟就与人交恶,我是应该反省一下,我心里暗自盘算。  下午没课,我给梁老师请假去搬救兵,找曾子墨的外公,让他想想办法把曾子墨放出来。  我在路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曾子墨外公的电话。  虽然我和曾子墨的外公刘老,只是在上次的画展上见过一面,但是刘老对我的印象还是很深刻,我自报家门,刘老笑着说:“哦,你就是子墨的那个神童同学?”   “过奖,过奖,对,我就是曾子墨的同学!”我很意外刘老居然还记得我。  “小伙子,找我有什么事吗?”刘老也很意外我给他打电话。  “我,我……”我想起这事还有点复杂,还是当面谈比较好,“这事是关于曾子墨的,我想和您当面谈,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嗯,你现在过来吧!”刘老把他现在办公的地方告诉我,在省书画协会,离学校不是很远。    我骑着车到了省书画协会的办公楼,刘老的秘书已经在办公楼下等我,然后把我带到刘老的办公室。  我骑车太骑得太急了,坐下来喝了几口水还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刘老笑着说:“小伙子,啥事这么着急?”   我歇了一口气说:“是,是曾子墨叫我来搬救兵!”   “搬什么救兵?”刘老奇怪得看着我。  “曾子墨被她老爸软禁起来了,她叫我来找您,说只有您能帮她脱身!”我解释说。  “嗯?”刘老更奇怪了,神色严肃的说:“子墨这丫头一直很乖的,她老爸怎么会软禁她呢?”   “这个,这个……”我本想把梁冬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我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毕竟这些事也是我的推测,还没得到证实,况且这事性质也比较严重,要是刘老听了一怒之下不施援手那就糟糕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难怪这丫头这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问好,原来是她老爸软禁起来了!”刘老自言自语的说。  “曾子墨说她快要郁闷死了,所以要我赶紧来找您!”我添油加醋,希望刘老赶紧就去找曾子墨的老爸。  “嗯?她被关起来了,怎么传话给你的呢?”刘老忽然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我,我……”我想这时候只得实话实说,赢得刘老的信任。我把如何明查暗访找到曾子墨的家,又如何乔装打扮成送快递的混进去,曾子墨又如何叫我来搬救兵,原原本本给刘老说了一边,其间又添油加醋渲染曾子墨现在非查郁闷,只差说曾子墨现在已经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等着刘老去救援了。  刘老听了,不禁的哈哈大笑,说:“神童,就是神童,这种鬼点子也想到了,不过幸好你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我也是形势所迫,所以……”   “哈哈,没事,不过下次去,就要正大光明的去……”刘老笑着说。  “那,刘老您是……”我迫切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实施援救计划。  刘老看出我很心急,安慰我说:“小伙子,不要着急,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处理完了,就去,你放心把,我肯定让她老爸把她放出来!”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也不能太心急,礼貌的说:“谢谢,刘老,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好的,到时候我叫子墨给你电话,好好感谢你这个仗义的神童同学!”     我向刘老告辞,骑着车慢悠悠的回家。  推开门,我看见老赵已经回来了,又坐在电脑前玩《传奇》。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搞定了?”我走过去问老赵说。  “等一会,等一会,我把这局打完!”老赵现在玩的非常投入,完全物我两忘,只有古代高僧才能达到的境界。  我看见桌上放了两听啤酒,还有一些卤菜。嗯?老赵买的?看来这小子面试的情况还不错。  我有点饿了,也顾不得老赵了,津津有味的吃起菜来。    “我搞定了!”老赵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真的,被录用了?恭喜恭喜!”我放下筷子,敷衍的握着老赵的手,满口塞着菜说。对于我来说,只要又菜吃,恭喜谁都可以。  “不过,他们没有年终奖……”老赵遗憾的说。  “不可能呀,我投简历的时候,他们明明这样说的呀,……哦,大概是前几年的事吧!”眼看谎言穿帮了,我还是强词狡辩。  “没有,前几年效益好的时候,也只是发过几袋大米和色拉油……我已经问过了!”老赵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死活不给我台阶下,好像和我杠上了。  “那,那……”我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那大概是馆长级别才有吧?”   “我就是问的馆长,馆长也发的是大米和色拉油,不过比一般人多一点!”老赵继续说。  丫的,我把筷子放下来,看着老赵,这家伙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还真是拿他没辙了。  “那是不是不发古董,你就不去了?”我有点气愤的对老赵说。  “当然不是,我挺喜欢这个工作的,可以见识很多平时看到的古籍,我真很感谢你!”老赵有点激动的说。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老赵真的是有点迂了,“好了,好了,快点来吃,庆祝你今天找到工作了!”   老赵高兴的坐下来,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说:“神童,来,今天我们好好喝一场,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没想到歪打正着,误打误撞帮老赵把工作搞定了,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老赵命好。  “对了,神童,那个馆长还惦记着你,想约你见一面!”老赵喝了一口啤酒说。  “见我干吗?”我奇怪的说,难道是发现去面试换了一个人,要找我算帐。  “那个馆长对你印象很好,……,对了就是招聘会上你过的那个老头!”   “你去不就行,还要我去干吗?你给他说我是学计算机的?”我说。  “我说了呀,我先给他说,你是学计算机的,那个老馆长不信;然后我又说,你才大一,那老馆长还不信;我着急了,我就……”老赵看着我,有点迟疑的说。  我看着老赵,说:“你又放什么厥词?”   老赵看着我,有点怕怕的说:“说了,你不要扁我!”   我觉得有点严重了,说:“好,你说吧,我不扁你!”   “我说,你刚被学校开除了……,哎哟!”老赵话没说完,就被我用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声惨叫。   “我不扁你,我不狠狠的扁你,……,你这个猪头!”我气愤的对老赵说,真受不了,我还以为这么傻的人在香港的电影里才有,没想到……,也许罗素说的对,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老赵就是美。
  我懒得理老赵了,郁闷的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吃菜,老赵这个土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我的“伤口”都要愈合了,他又过来撒把盐。  老赵见我稍微平静一点了,小心翼翼的做到桌子对面,一双绿豆小眼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看着我干吗?又想找扁亚?”我用当年的黄世仁对杨白劳的口气,恶狠狠的对老赵说。  “没有,我就是看你消气没有!”老赵赶紧陪个笑脸,说。  “火大着呢?我劝你今天下午赶紧去买个保险,最好是赔付比较高的那种意外伤害险,要是我失手把你打成腰间椎盘推出,你还可以找人买单!”我没好气的说。  “哦,好的,我下午去问问……,唉,别生气了,给你说正事!”老赵言归正传。  “你还有什么正事?别告诉我,你又到别处把我给卖了!”我看都不看老赵一眼,继续吃菜。  “咱们馆长真的很诚心的想和你谈谈……”老赵说话的语气怎么让我听着,觉得像是日伪汉奸在诱降被捕八路军战士。  “丫的,你还没进去呢,就咱们馆长,我说老赵,要把你搁抗日哪会儿,你憋是一大汉奸!”我余怒未消,借题发挥。  “对对,汉奸,汉奸……,”老赵一个劲点头哈腰的敷衍我,“馆长主要想让你一起参加他们那个考古的项目,我想你肯定有兴趣……”   “哦,”我到还真的有点兴趣,那老头说过两个项目,一个是吉林集安考察高句丽王国旧址,另一个是去考查蒙古的鄂尔浑碑铭,这两个地方我都饶有兴趣想去看看。“什么时候开始,到哪儿去!”   “大概是下个月中旬,去考查蒙古的鄂尔浑碑铭!”老赵说。  “真的,没骗我?”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老赵。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要不要这几天约个时间过去好好谈谈!”老赵见有点机会了,赶紧趁热打铁。  “好吧!”我看见老赵诚恳的面庞,憨厚的笑容,而且又是这么有诚意的看着我,好意难却,我也姑且答应下来。    从下午到晚上,我都没接到曾子墨打来的电话,难道这中间生了什么变故,刘老明明答应我下午就去把曾子墨“解放”出来,怎么到现在还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我试着播打曾子墨的手机,答复还是“您所呼叫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我有点着急了,难道刘老还没有行动?不行,我还要去问个清楚。  我拨通了刘老家的电话,“喂,你好!”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好,请问刘老在不在?”对方的声音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见过,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哦,你稍等一会!”对方说,接着,我又从电话听筒里面听见那个中年妇女隐隐约约的说:“爸,您的电话!”。  这位中年妇女是刘老的女儿,难道是曾子墨的老妈?不过也可能是她老妈的姐姐或者妹妹,唉,我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打听正事要紧。  过了一会,刘老过来接电话了。  “喂,请问你是?”   “刘老,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我是曾子墨的同学,我们上午刚见过面!”我说。  “哦,是神童,你是不是来打听子墨的事情……”   “对亚,她现在……”   “唉,别提了……”刘老有点生气的说,“这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这次我连也不帮她了!”   听见刘老这么生气的口吻,我隐约感到这次曾子墨犯的错还不小,不过我也不方便怎么问,如果真的是因为梁冬的事,刘老也不会给我明说。  “哦……”我失望的应了一声。  “让她老爸好好的教训她几天也好,……,不要担心,她老爸说只要她认错的态度好,过几天就把她放出来!”刘老又补充说了一句。  “哦,知道了,刘老谢谢你了!”我失望的挂断了电话。算了,我现在再想也没用,等下次见了曾子墨再慢慢问她。  不过刚才接电话那位妇女的声音我真的好熟悉,她是谁呢?难道我认识?想不明白。    今天上午的内容还是继续听课,不过是上午的最后两节,我稍微多睡了一会儿,赶到学校第二节课还没有下课。  我跑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上课去了,就梁老师在批改作业。  “梁老师,我来帮你改吧!”我对梁老师感觉很好,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我一直不由自主的觉得她是个好人。  梁老师,扶了服眼睛,说:“好,谢谢你了,这几天休息不好,老觉得有点疲倦!”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梁老师旁边,一边改作业,一边陪梁老师聊天,顺便也想问问有关梁冬的事。  “梁老师,那天我看见你写字台上,好多你和学生的合影,真是桃李满天下亚!”我说。  “嗯,我这些学生都对我特别好,每年放假都回来看我!”梁老师有点欣慰的说。  “对了,我看见有张照片上有个人我好像认识?”我说。  “是吗?”   “对亚!”我指着梁冬和夏天那张合影,说:“这个女的,是出版社的吧?我上次在招聘会上就是她面试我的!”   “哦,”梁老师扶了扶眼镜,靠近了一点看了看说:“哦,这个不是我的学生,她是我儿媳妇,旁边那个小伙子是我儿子!”   啊!我大吃一惊,梁冬原来是梁老师的儿子。  “哦,梁老师你儿子很帅亚!儿媳妇也很漂亮,真是佳偶天成!”我笑着说。  “我儿子现在在美国念博士,前段时间刚回国,他以前也是我的学生!”梁老师有点得意的说。  “真是厉害!”我感叹了一句,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表现的自然一点。  “我儿子以前很调皮的,我哪会儿还担心他考不上大学,不过上了高中,这小子就像睡醒了一样,读书特别发奋,很顺利的考上了S大!”梁老师一边回忆一边说。  “哦,我也想考S大,去年我考S大就差了几分,我想今年再试试!”我也顺口搭了几句,然后想旁敲侧击的问问梁冬和曾子墨的事,“对了,梁老师,不知道你儿子认不认识S大建筑系的人,我今年想考S大建筑系……”   “建筑系,我……”梁老师话说到一半,写字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梁老师把电话听筒拿起来。  “喂,请问找谁?”梁老师问。  “哦,找马老师……”正好这时候,下课了,老师们都纷纷走回办公室休息,梁老师看了看,马老师刚走进教室。  “……你稍等一会!”梁老师赶紧示意马老师过来接电话。  我忽然像触电了一样。   104   虽然电话里的声音和人平常说话的声音有很大的差别,但是我还是确认昨天在刘老家接电话是梁老师无疑。  难道梁老师是刘老的女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梁冬和曾子墨至少就是堂兄妹的关系了。想到这儿,我心里面一阵的高兴,第一是证明曾子墨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第二也打消了我对她的误解,梁冬不是她的男朋友!  每个人在解开心结那一刻往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情特别的舒爽,看周围的每个人都觉得很顺眼,即使是昨天那个我觉得讨厌的语文老师。  “小吴,你去准备一下把,下节课你去三班听王老师的课!有空慢慢再聊!”梁老师对我说。  从梁老师那边了解了这么多信息,而且对我来说又是这么重要,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高兴的说:“好,梁老师那我先去准备一下了!”   我走出办公室,忽然觉得梁老师和曾子墨长的有几分相似,而且说话的语气,神态也很像,我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解开了一个谜团,但是另一个谜团又在我心里面折腾。如果曾子墨不是因为梁冬的事被她老爸软禁,那又是为什么呢?而且刘老也觉得这事很严重,看来的确是非同小可。而曾子墨自己对这事也是闪烁其辞。  不过还有一个星期,她就可以“刑满释放”了,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    下午没课,我又溜回家去了。老赵自从工作又着落了,整个人也变得懒散了,论文也扔到一边,天天联网玩游戏。  现在电视,报纸上天天呼吁要“把中小学生从网络游戏中拯救出来”,如果像老赵这样,拯救出来也没用,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要陷进去,都成年人了,还是这么没自制能力。  “老赵,你怎么又在玩游戏,论文写完了?”我像家长一样责问老赵。  “唉,这几天找工作,搞得我累死了,先放松放松再写论文!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赵很不愿意离开电脑。  “你怎么搞得连小学生都不如,你还不赶紧把论文搞定,你不是说下个月还要一期去蒙古考古,你拿有什么时间来准备论文,到时候答辩不了,你哭爹喊娘都没人帮得了你!”   老赵想了想,点点头,傻傻的说:“多亏你提醒,否则我真要误大事了!神童交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好了,好了,不要再歌功颂德了,该干嘛干嘛去,不杵在这儿像根电线杆一样……”老赵长的比我高,但是好像从小就发育不良,一米八的个子才一百二十斤,怎么看也不像是产粮大省出来的。  老赵把电脑让给我,乖乖的趴在书桌上开始查资料。  我也比较无聊,上网一般都是先收信,然后把QQ打开,偶尔去天涯转悠转悠。自从离开学校,我就很久没上QQ。今天一登上去,上面也没几个人,都是几个莫名其妙加上去,至今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的网友。  我正准备离开,QQ小企鹅就开始拼命的闪烁,“居居居……”的叫个不停。我点开来一看,原来是文兄发过来的消息,这小子上QQ都在隐身。好久没和文兄,二胡联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你在哪?”文兄说。  “就在这儿,没到处跑!”我飞速的敲着键盘回答。  “还好吧?”文兄回消息也很快。  “又能吃,又能跑,比以前还好!”我回答。  “神童,曹敏犯的错却让你受过,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文兄说。  “呵呵,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对了,你和老曹还好吧?”我问。  “神童,学校对你的处罚决定昨天传达到系里面了,曹敏知道了很伤心,这两天天天躲在寝室里哭,我的电话都不接!”   “叫她不要难过了,我现在很好,我今年就考回来。张妍现在如何?”   “这几天都没看见张妍,后天赴港交流学生最后一轮面试,她可能回家准备去了!”   “我现在没在学校,你和曹敏要多照顾她,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很依赖别人!”   “张妍那边有我和曹敏照看着,你放心!”   聊到这儿,我不禁有点黯然,作张妍的男朋友我太不称职了。张妍这种小女生是特别需要人关心照顾,但是我现在又不在她身边。  文兄QQ的图标还在继续闪烁,我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回忆跟张妍从认识,到相知,相爱的过程。第一次看见张妍是在教材科领书,那时候她真的好蛮横,对我真的好凶,横眉冷对,我也是针锋相;第二次是排练小品,张妍把我们班的男生都看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居然还抢了一个男主角;第三次……   我觉得回忆就好像那些珍藏在相册中的老照片,有空翻出来看看,却是往日重现,永不褪色,还时不时的感慨两句:那时候我怎么这么傻?  想着想着,我不禁旁若无人的笑起来,那时候我很调皮老是捉弄她,而且张妍好像对我的伎俩没有任何防御能力,每次都让我得手,当然我胜利的背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反而是在这种吵吵闹闹中,我们的感情在不断的加深变浓,因为我从来不信两个相敬如宾人能厮守到老,反而是成天吵架的两口子相伴一辈子的比较多。  而曾子墨和张妍又是完全两类不同的女生,在曾子墨身上我能感受到更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沉淀,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能让人感觉到淡淡的书卷墨香,在如今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社会,像曾子墨这样的女生是可遇不可求,我无法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和倾慕。  如果只遇到张妍,或者只认识曾子墨,我想我的爱情就这么简单,简单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她,影响她。但是,现在我却常常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得面对二难的选择,但无论怎么想,这个爱情方程式都是无解了,而我们都没有错,也许是我们太年轻了。  我点开了yahoo的信箱,有一封张妍寄来的email,我看了看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半寄出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点开张妍的email,张妍在信中说,神童,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这几天偷偷学着做了一个FLASH,做的不好,你不要笑话我,不然小心我扁你!张妍还是这么蛮横,不过我却偏偏喜欢。  我打开附件中的FLASH,里面是一些我们俩一起的照片,有我们排练小品的剧照,有我们在光明农场玩“开心字典”被二胡偷拍到的,有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张妍的手工艺品的照片……。  FLASH的背景音乐慢慢的响起来,是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atte 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    听着听着,我不禁泪眼婆娑。   105   我小心翼翼的把张妍发送给我的FLASH保存起来,虽然真的是件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很简陋的作品,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比钻石珍珠还要珍贵,想到一句话:星星,穷人的钻石,此言得之。  我给张妍回信,叫她好好准备面试,面试完了,我请看电影《金刚》。老赵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鬼祟祟得摸到我身后。  “千万不要看《金刚》……”老赵冷不丁探出一个头来说。  “闭嘴,居然偷看我写email,侵犯个人隐私是犯法的!我保留追诉的权利……”我严肃的对老赵说。  “真的不能去看《金刚》,到时候看完,张妍就会拿你和金刚比较,一比就惨了,你胸肌没有猩猩大,块头也猩猩大,又打不过恐龙,又不会在树林里‘飞来飞去’,又不能爬上帝国大厦把飞机给拍下来……”老赵难得说话这么流丽,一流丽就全是厥词,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合着你是想生个‘小老赵’放到森林,等培养成金刚在放回文明社会找女朋友?找男朋友又不是选宠物,胸肌大小心乳腺增生,块头大一般反应慢……,牵头金刚回来,你看有没有女生敢和它谈恋爱!”我一一反驳了老赵的谬论。  “嗯?说得也是……对了,我找你干嘛来着……?”老赵真的有点老了,稍微岔两句,正事都忘了。  “慢慢想,不着急,不着急……”我把老赵支开,继续写我的email。    夏天给我的书稿已经翻译了一半了,我准备下午把翻译完的书稿交给夏天审核,顺便和她聊聊天,她是曾子墨的亲戚,我希望从她那里打听到一点关于曾子墨被“软禁”的原因。  我来到夏天的办公室,夏天正在电脑上披阅公文。  “呵,来的挺准时的!”夏天看了看表说。  “哦,是吗?我本来想提前一点!”我笑着说。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夏天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  “还行,就是听课比较忙!”我顺口说了一句。  “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当然要认真听课了!”夏天显然是误会我的意思,不过我也懒得解释。  “对了,上午我收到sanuel的email,说下个月要到中国来访问,还准备到S大来见见你,不过听说你好像不在学校要出去实习?”夏天问。  “哦?”我愣了一下,说:“哦,对呀,学校组织我们到外地去生产实习!”   “才大一就要去生产实习,S大现在是越来越重视学以致用!”夏天说。  我把翻译好的书稿考在U盘里面递给夏天,“前八章翻译好了,在U盘里面,你看一下!”。  “嗯!”夏天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  “对了,夏天你认识曾子墨吗?”我问。  “你问这个干吗?你认识她?”夏天忽然很感兴趣的样子,侧过头来看着我。  “哦,是我们学校的才女,又是美女,全校男生基本都认识!”我笑着说。  “哦,想不到这丫头在学校这么受欢迎!你有企图?”夏天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呵呵,不敢不敢,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其实我觉得你们俩还听合适的!”夏天半调侃半认真的说。  “呵呵,我可不敢高攀,别人可是前校长的千金……,看来你和曾子墨挺熟的!”   “是呀,她是我老公的妹妹!你还记得上次我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吗,就是曾子墨呀!”夏天若无其事的说,我听得却是很震惊。  “是亲妹妹,还是表妹?”我还是要继续确认一下。曾子墨和梁冬是亲戚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居然还是亲兄妹。  “当然是亲妹妹了,这个我还能搞错!”夏天笑着说。  “但是,但是,他们俩怎么一个姓曾,一个姓梁呢?”我奇怪的问。  “他们家比较好玩,儿子跟妈姓,女儿跟着老爸姓!这样都不吃亏!”   “呵呵,想不到他们家还这么民主!”   但是我又觉得奇怪了,梁老师姓梁,怎么她老爸就是曾子墨的外公又姓刘呢?难道她老妈是跟她外婆姓的,真是匪夷所思,这也太民主了吧!  “那曾子墨的外公怎么又姓刘呢?”我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  “神童,你还说你对曾子墨没企图,连她外公姓什么你都打听清楚了……”夏天又开始调侃我了。  “别误会,上次刘老办画展,曾子墨作讲解的,我才知道刘老是她外公,难怪她画画这么好!”我赶紧解释说。  “我看你是欲盖弥彰,……,不和你开玩笑了”夏天笑着说,搞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夏天是信口调侃我的,但是误打误撞还说中了一点。  “刘老本姓梁,刘海滨只是他署在他作品上名字,就好像很多写书的都有笔名一样,我也是认识我老公后才知道了!”夏天说。  “原来这么复杂!”我笑着说。  难怪曾子墨和梁冬会手牵手亲密的走在一起。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误会曾子墨也误会梁冬了。  这两天谜底一个一个被解开,我心情也格外舒畅,    “对了,夏天,好几天在学校都没看见曾子墨,她……”我旁敲侧击想打听一点内部消息。  “神童,神童,你还说你没企图,你是不是天天在跟梢呀?了解的这么清楚!”夏天越来越感兴趣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一边说也一边笑,不过我关于一个女生有这么多问题,换了谁都会生疑。  “不信,真的不信,”夏天摇摇头说,“你要不说实话,我也无可奉告!”   “我,……”我抓耳挠腮,我即不能承认,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想清楚,要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想再从我这边打听到内部消息!”夏天看来是守口如瓶,三缄其口,啥都不肯说了。  “看来为了兄弟的幸福,我只好出卖兄弟了!”我假惺惺的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屋有个兄弟暗恋曾子墨很久了,情书写了一摞,玫瑰也送了一打,但是从来没跟曾子墨说过一句话。这几天,我见他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的人憔悴,我们着急呀,打心底里着急,问他咋了?他才给我们说了都是‘子墨惹的祸’,原来曾子墨这几天消失……,所以……”我满头大汗的编了个故事。  “神童,就是神童,编故事都不带打磕,我算服了你了,要想自己打听就明说,敢做不敢当,现在的男生都怎么了?想当年我追我老公的时候……”夏天说的兴起,啥都忘了,没想到把当年这点秘密都说出来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夏天,说:“真的是你追你老公的?”   夏天这才发现说漏嘴了,赶紧改口说:“不不不,我说错了,是我老公追我的!”   “嗯,不要欲盖弥彰,下次碰见你老公我问问就知道了!”我立刻反客为主,夏天也没想到主动权瞬间就易主了。  “好好,不讨论这个了!”夏天赶紧岔开话题。  “那你先告诉我,曾子墨到底怎么了?”我既然有主动权了,就应该赶紧使用,待会儿过期作废。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老公说……”夏天看来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只好把小姑给“出卖”了。  106   “说什么?”我有点急不可耐了。  “唉,反正这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方便说,我老公对我也是语焉不详,我也没多问。不过是错的挺离谱的,难怪她老爸这么生气!”夏天说得轻描淡写的,我听的却是意犹未尽。  挺离谱的?连夏天都这样说,我更想知道曾子墨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她到底又为什么犯这种错呢?一个个问好在脑海中闪现,可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只盼望曾子墨早点出来,告诉我来龙去脉。  不过我和夏天也只是工作上的朋友,有些私事夏天也的确不方便全告诉我,况且是曾子墨老爸又是省里面的高官,夏天说话自然也比较谨慎。  “哦,我觉得曾子墨在学校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没想到!”我说。  “唉,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呢!在学校,在社会上管好自己就行了!”夏天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夏天这番话真是意味深长。经过这半年的大学生活,我觉得大学其实也就是社会的缩影,各种关系,争斗都参合在一起,有时候你更本就无法左右,只能随波逐流,只能感叹我以前的想法太单纯。  今天下午虽然有收获,但是也有失望,夏天肯定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不过还好,过几天就要最后一轮赴港留学生的面试了,我想曾子墨的老爸一定会放她出来的。论实力,曾子墨的被选上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反而是钟国强那小子,要是这小子也选上了,真是太没天理了。我甚至怀疑我被开除也是同他有关。    夏天粗粗的浏览了一下我翻译的译文,基本没什么问题。夏天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信封给我,说:“这是前半部分的稿酬!你数数!”   “哦,谢谢!”我接过信封,直接放到包里。  “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也算是帮你一把!”夏天微笑着说。  “什么秘密?”我有点好奇。  “下周三是子墨的生日,你如果想表现一下,要好好把握机会哟!”   “下周三,哦!”我想了想说,“哦,不对,不是帮我,是帮我们寝室那的哥们!”   此地无银三百两,夏天看着我,笑着摇摇头说,“呵呵,还嘴硬,就当不是帮你吧!”   认识曾子墨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她的生日,只知道她是白羊座的。我翻了一下日历,下周四竟然是愚人节。曾子墨是赶在愚人节前一天出生的,难怪她这么聪明。    走出出版社,我想应该给曾子墨挑一件生日礼物。除了书画,我就不知道曾子墨喜欢什么了,总不成我送她一套笔墨纸砚作生日礼物吧。  我左思右想,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的idear。正巧,我路过学校旁边一个小礼品店,平时学校很多女生在这儿扎堆买一些小玩意儿,老板也比较有品味,也谙熟女生的想法,所以生意一直很红火。  我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走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可以作为生日礼物。  我看见了一个“可口可乐”的音乐盒子,一打开就有一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子跳出来,一边单脚转圈,一边还有简单的音乐伴奏,是twins的《风筝与风》。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挺好玩的,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做工有比较粗糙,而且价格还很贵,所以还是放弃了买下来的念头。  我刚把这个音乐盒放回原处,突然有个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扭头一看,一张漂亮的笑脸,是文夏曦。  “神童,跑这儿干嘛?给女朋友买礼物?”文夏曦笑着问。  “哦,哦……对亚!”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正好我要找你呢?有件事情告诉你,你跟我出来!”文夏曦神秘兮兮的样子,小声的对我说。  我被文夏曦拉出礼品店,“什么事呀?搞得这么神秘?”   “唉,是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退学了,一直想联系你,但是你手机关机!”文夏曦幽幽的说,“你现在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黯然的说:“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现在在一个学校当兼职老师!”   “哦!”文夏曦点点头。  “你不是有事情给我说!”我说。  “对,就是关于你退学的事。你小子还真有福气……”   “我都被开除了,还有什么福气!”我睁大着眼睛看着文夏曦,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挤兑我。  “你是不是认识建筑系的曾子墨?”   “对呀!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交情还不浅,或者说还有点暧昧!”文夏曦笑着说。  “千万别,我们俩很清白!”我赶紧否认。  “欲盖弥彰!”文夏曦好像隐约知道点什么,说:“我之所以说你很有福气,是因为曾子墨为了上期你考试的事,一直在暗中帮你!”   “曾子墨一直在帮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我吃惊的问文夏曦。  “你现别问这么多,先听我说。上学期本来学校就要处罚你的,处理结果已经送到学生处了。结果省里面有人打电话给学生处,把你给保下来了,你猜那个人是谁?”文夏曦故意卖关子。  “我,我猜不到!”我没有兴趣乱加猜测。  “是教育厅厅长的秘书!”文夏曦继续说,“省里面有人打招呼,学校当然没办法,把你的名字划去了!”   “哦?是曾子墨叫她老爸帮忙的?”我问,我知道曾子墨她老爸是厅长。  “当然不是,曾厅长在当我们学校校长的时候,就是以正直严格出名的,要是他知道了,不责骂你就好了,还想他保你,休想!”   “那这又是怎么的呢?既然不是他,难道还有其他人帮我?”我更加奇怪了。  “我不是告诉你是曾子墨吗?你这个神童有时候也挺笨的。曾子墨直接找他老爸的秘书,说你是她男朋友,叫秘书出面给学校打的电话。你想,这种事情秘书能不帮忙,也是帮领导分忧呀!而且这种事情,厅长一般不方便直接出面,由他出面打招呼是再合适不过。当然秘书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曾子墨她老爸,所以她老爸开始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曾子墨真是聪明!”文夏曦一边说,一边称赞曾子墨,“不过她为了帮你,都肯说你是她男朋友,所以我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决非寻常,像曾子墨这样的女生,全校多少男生排队候着,从本科生,研究生到博士,没想到他们都败在你手上,所以我真的佩服你,厉害呀!”。  我已经隐隐约约感到,曾子墨被软禁和这件事有关,没想到曾子墨这样帮我,真的让我很感动。  “唉,不要说这些,但是后来又怎么了……”我的意思是后来怎么又穿帮了。  “唉,本来这事都是天衣无缝的,学校领导也很聪明,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去问曾子墨的老爸,而她老爸的秘书也不会随便到处给人讲,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文夏曦叹了口气说。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我对文夏曦的卖关子有点急不可耐了。  “你知不知道曾子墨有个亲哥哥叫梁冬?”文夏曦问我说。  “嗯!”我点点头说,如果是昨天文夏曦告诉我这事我肯定会吃惊的跳起来。  “那天梁冬到学校找曾子墨,结果在学校就碰见学生处的钟处,钟处以前是梁冬本科时候的辅导员。前不久你是不是在寝室里面酗酒被学生处抓了?然后钟处说了你两句就把你放了是不是?”文夏曦看着我问,有点不相信平时斯文的我居然会在寝室里面酗酒。  “没有,不是酗酒,就和喝了半瓶啤酒!”我只能把这事说的不严重。  “坏就坏在这事上!”文夏曦说。  接着,文夏曦不紧不慢的把整个事情给我讲了一遍,我才知道原来那件事是导致我退学的导火索。    原来那天钟处碰见梁冬,钟处叫梁冬提醒一下曾子墨管教一下我,不要老在学校惹是生非,要是闹出什么大事,他也保不住。  梁冬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曾子墨来提醒我?钟处告诉梁冬我是曾子墨的男朋友。梁冬觉得奇怪,因为他回来这么久,从来没听曾子墨说过我,也没听家里人说曾子墨有男朋友的事。  梁冬有点生疑,寻根问底。钟处就把曾厅长的秘书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说我是曾子墨的男朋友,要钟处保我不要被开除的事给梁冬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梁冬听了以后,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回家把整件给他老爸讲了一遍。他的老爸听了大为光火,先打电话问秘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这才发现原来厅长根本不知道这事,就赶紧把曾子墨如何要他给钟处打电话的事说了一遍,这样曾子墨就“浮”出水面。  曾子墨的老爸发现原来曾子墨才是始作俑者,对曾子墨大发雷霆,然后打电话给钟处,说这件事不是他授意的,他也毫不知情,要钟处严肃处理当事人,包括使对曾子墨也要严肃处理。  钟处这才发现原来其中有诈,既然厅长都发话要严肃处理,正好利用我在学校酗酒的事逼我退学,不过对曾子墨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所有在我心中的疑问全解开了。为什么钟处对酗酒的事,开始对我网开一面后来又一定要把我“除掉”才后快?为什么张妍的老妈上次找我谈话的时候,说省里有人帮我,又说我是假传圣旨?为什么曾子墨会被她老爸软禁?  谜底揭开了,一切都觉得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又合情合理。如果梁冬没有碰到钟处,如果当时我没有和老赵在寝室喝酒被抓,可能我现在还在学校安然无恙。与其说这事怪梁冬多事,还不如说我事咎由自取。  不过,我真的没想到,暗地里曾子墨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而我还蒙在鼓里,我甚至还误会她和梁冬。  我深深的感到惭愧和内疚,这种内疚和惭愧引发内心的痛楚远远大于被别人伤害所带来的痛苦。    文夏曦的一边讲述,我一边默不吱声的听着。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哦,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不用客气,我真的没想到曾子墨会对你这么好……”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我打断文夏曦。  “我也是听我男朋友说的,他也是偷听他老爸讲话才知道的!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本来是打算今年参加高考,重新考回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想即使我考上了,学校也不会录取我了!”钟处这次被曾子墨诈了一把,虽然不敢对曾子墨怎么样,但是对我肯定是怀恨在心,我要想再考回来比登天还难。  “为什么?”文夏曦关切的问。  “没什么原因,只是我感觉而已!”我不想多说什么。  “神童千万不要灰心,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学校的大门还是会向你敞开的,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嗯!”我点点头。    回到家,我心情很黯然,不是为被学校开除的事,那事对我的影响已经慢慢的淡化了。我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发神。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赵发现我有点不对劲,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唉,没啥,有点不舒服,睡会儿就好了!”我无精打采的说。  “要是感冒了就吃点药,有啥事说一声!”老赵说完,又回去写论文了。  我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其实身边很多朋友都是真心的在关心我,即使是老赵,虽然人有时候笨笨的,傻傻的,但是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却“收留”了我;虽然他也不是很有钱,甚至可以说比我还穷,但是经常请我吃饭喝酒。有时候想想,我其实也是一个幸运的人。  “老赵,你的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嗯,还不错,今天写完第一章了,写完了,帮我看看,知道你造诣高!”老赵高兴的说,好像完成了第一章,万里长征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嗯!还是要抓紧!”我说。  “对了,明天我去博物馆,你和我一起去吧,和馆长聊聊!”老赵说。  “好,明天上午没课!”我想去博物馆看看也不错,反正我从来没去过。    “呓,这个闹钟怎么坏了?”老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个闹钟出来摆弄。  “坏了就扔了呗!你要闹用手机吧!”   老赵正要把闹钟拿出去扔了,我忽然想到可以废物利用,可以拿来做一个音乐盒,“老赵,别扔,把闹钟给我!”   “你拿来有什么用?”老赵呆呆站在门口问我。  “自由妙用!”我跳下床,从老赵手中拿过闹钟,看了看。   “嗯,不错,正好合适!” 我拿着闹钟看了看,点点头说。  我准备把老赵闹钟的零件拆下来,做一个音乐盒送给曾子墨做生日礼物。我觉得这种生日礼物比买的更有意义。  我从小动手能力就很强,小学的时候自己做了一个电动跑车,跑的比隔壁小孩买的玩具小车还跑得快,那小孩羡慕的要和我换,我死活不肯。最后我那辆电动跑车参加全校的小制作比赛拿了第一名,还得了一个“小小发明家”得称号。那辆小车至今还保存在我当年就读的小学。  一旦有了一个好的想法,我就会迫不及待的要去实施。我要做一个音乐盒,而且这个音乐盒还可以不止放一首歌。 108   早上闹钟还没响,老赵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睡梦中吵醒,我极其不情愿。昨晚或者说是今天凌晨还不错,做了一个美梦。梦见钟处被学校开除了,对我的处罚已经撤销,我又顺利回到学校了,还是和文兄,二胡,三石一个寝室。  直到我睁眼看见老赵那张被青春豆摧残,留下凹凸不平历史痕迹的大脸,我才知道刚才只是黄粱美梦。  我懒懒散散的起床,漱口,洗脸,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和老赵一人蹬着一辆自行车出门了。  “今天早上我请你吃鸡蛋饼!”老赵慷慨的说,表现的像个福布斯排名前一百的富豪。  “哦!”我不想让老赵太自我陶醉,又不想丧失这个吃白食的好机会。  我已经慢慢忘记了吃早饭这个习惯,没课的时候,一觉睡到中午,一天两顿饭,即省钱又省时。  南京的鸡蛋饼是市民最常见的早餐。制作的时候,在平底锅抹一些猪油,然后把一个鸡蛋摊在上面煎,煎到七成熟,鸡蛋边缘的蛋白开始“嗤嗤”响的时候,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薄面饼盖到鸡蛋上,然后面饼翻过来过来,撒一些葱花,海带丝,土豆丝在鸡蛋上,最后再放一根油条,用面饼把油条裹起来,一个鸡蛋饼就做好了。一口咬下去,既有面饼的脆,又有煎鸡蛋的香,还有油条,海带,土豆的嚼头,真是又便宜,又填肚子,又有营养的早餐味道远远超过肯德鸡的“老北京”。通常,一个从业两年以上的熟练的商贩,抹,摊,煎,翻的动作一气呵成,半分钟就能做好一个鸡蛋饼。这些商贩常常一边收钱,一边叮嘱两句,趁热吃,明天再来哈!  “你要不要加个鸡蛋?”老赵今天格外慷慨,让我有点纳闷,怀疑是不是有诈。  “哦?你说的,我要两个鸡蛋的!”想到鸡蛋卷我就有点流口水,管他这么多,吃了再说,我赶紧给老赵提一个非非分的要求。    学校附近买鸡蛋饼的小商贩特别多,我们挑了一个生意比较好的摊位,把车停在一旁,走到商贩的摊位面前。现在城管特别严格,就连买早餐的小商贩都要统一着装,统一配置一个餐车。  卖鸡蛋饼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动作麻利的做好了两个鸡蛋饼给我们,老赵付了钱,我们一边骑车一边吃,还刚吃完就到博物馆了。大概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运动,没有足够的血液流动协助胃进行消化,平时一个鸡蛋饼我根本吃不饱,今天竟然吃的有点撑。  我们在博物馆管理处的传达室说明来意,传达室的老头打电话去问了两句,然后就放我们进去。  老赵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对这里的地形还比较熟悉,带着我七拐八转,到了馆长办公室。  博物馆的馆长竟然就是那天在招聘会上我见到的那个老头,我看了看他写字台前那个铭牌——“傅书同”。  我没想到这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历史考古学家傅书同。我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对他的介绍,他是我国目前仅有的几个能读懂梵文,西夏文,回鹘文的考古学家。而且还能读懂西夏草书,在国内都找不到几个。  我对这位老头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想想上次在他面前海阔天空的胡侃,真觉得有点班门弄斧,自觉惭愧。  傅馆长看见我们来了,赶紧起身说:“请坐,请坐!”   我和老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傅馆长去饮水机给我们倒水。我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走过去,说:“傅馆长,我们自己来,您坐着休息!”   傅馆长直起腰,把杯子递给我,说:“唉,上年纪了,腿脚也不灵活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   我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为那天冒名顶替的事给傅馆长作了一下解释,傅馆长笑了笑说,“上次,小赵把你的情况都给我说了一遍,不过到现在我也不信你是学计算机的,还是大一的新生!”   “唉,现在已经不是大一了,而是高四!”我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上高中的时候,常说补习班就是高四,不过里面还有高五,高六的学生。当年目空一切,持才傲物的我,没想到我也会沦为高四的一员。  “年轻人,不要灰心丧气,人一辈子难免有各种各样的挫折,千万不要一蹶不振!”傅馆长慈祥的对我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退学的事,我狠狠的扭头看了老赵一眼,老赵一脸无辜,不敢正视我。  被学校开除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挫折,但是现在想想更困难的事还在后面。高考的事我现在也不多想,S大估计是没戏,其他学校对我来说都差不多,随遇而安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傅馆长和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我们才知道原来傅馆长前年在贺兰山的山嘴沟一带的一次考古中,在一个山腰的石窟中清理壁画的时候,不小心从石窟上摔下来,小腿骨折,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那次考古成果成绩斐然,发现了很多西夏文的佛经,包括《妙法莲花经》、《大方广佛华严经》、《圣妙吉祥真实名经》、《金刚般若经集》、《圆觉注之略疏》等,其中,《圆觉注之略疏》更是第一次在西夏文中发现。   聊了一会,我们言归正传。  “小吴,这次找你来,主要是要和你谈谈我们博物馆今年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傅馆长看了看我说。  我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的项目是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资助,去蒙古国中部的土拉河和鄂尔浑河流域的历史遗迹,主要是去考察突厥三大碑铭。对了,你听说过突厥三大碑铭?”傅馆长问。  “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没说话,老赵就抢着说。  我看了老赵一眼,意思是叫老赵闭嘴。  “我以前听说过,突厥三大碑是暾欲谷碑,阙特勤碑和毗伽可汗碑,这三大碑是近代欧亚学研究中突厥学的基础!”我把我所知道的仅有的一点关于突厥三大碑的知识全都倒出来了。  老赵一脸惊奇的看着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得,难得,就连学历史考古的研究生都不一定知道的突厥三大碑,你居然张口就来,我果然没看错!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越来越少了!”傅馆长高兴的说。  我老爸有个同学以前也是研究古代突厥文碑铭的,有一次去漠北考古,带回来了一些突厥和回纥碑铭的拓片和照片,我老爸在家里整整研究了一个星期。那个同学走了以后,我老爸天天在家里面念着一定要去漠北一趟,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实在分不开身,至今也没去成。  现在我竟然有机会和一群专家去考古,我心里暗自盘算着,一定要多拍点照片给我老爸带回去,让他羡慕一把。从小到大都是我羡慕他到处都去过,没想这次轮到他了,想着我就开心,待会儿出门就打电话告诉他。  这几天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我觉得很烦也很累,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对自己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调剂。  傅馆长先给我和老赵讲了一些关于突厥三大碑的背景知识,我深刻的体会到傅馆长的知识渊博,相比起来我真是只知道些皮毛。  傅馆长接着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次考古的行程,听的我和老赵兴奋不已。  “你们大概从来没参加过考古,听上去很有趣,实际上是非常艰苦,并且考古都是去那些人烟稀少,非常荒凉的地方,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傅馆长叮嘱我们说。  我和老赵都拼命的表决心,生怕傅馆长又反悔不要我们去了。  出门之前,傅馆长借了关于突厥文化的两本书给我们,让我们回去丰富一下背景知识。 109   从博物馆出来,我和老赵都显得格外兴奋,期待不久将进行一场伟大的壮举,如果当年即将上前线参加莫斯科保卫战的苏联红军战士,渴望在欧洲战场一显身手。  中午在博物馆附近的小餐馆随便解决了一顿,我就和老赵匆匆告别去学校了。  到了学校办公室,快要上课了,我赶紧准备好教材和笔记本,匆匆忙忙赶到教室。  又是那个照本宣科,毫无激情的语文老师。又要浪费两节课的大好时光,我有点于心不忍,又偷偷溜回办公室拿了一本上午傅馆长给我的书。  这本芮传明的《古突厥碑铭研究》,对我来说稍稍有点深,好些地方要一边看一边想,时不时的还要查阅后面的注释,不过无论如何也好过听那位语文老师一知半解的讲《纪念刘和珍君》,不知道鲁迅先生要是听见这篇经典的战斗檄文被讲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愤怒拍案而起,鲁迅先生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易怒的。  “喂,看什么呢?”突然有个人在我旁边,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吓了一跳,心想被逮了,一下子我又反应过来,我现在是老师不是学生,上课开小差不算违反纪律。不过这个声音这么悦耳又这么熟悉,让我有些莫名的开心。  我扭过头一看,刚刚平抚的心情立刻又激动起来了。  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曾子墨!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梦境,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生怕认错了人失态。  “不要看了,怎么不认识我了?”曾子墨笑着小声的对我说。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吃惊的问曾子墨,此时此地我见到周杰伦都不会吃惊的这么厉害。  “就许你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曾子墨笑着说,好像故意逗我一样。  “你不是被你老爸‘软禁’了……”我话还没说完,发现那个可恶的语文老师已经盯上我们了。大概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而今天课堂又出奇的安静,全班同学和老师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走,赶紧走!”我把课本放在板凳上,拉着曾子墨拼命的往外跑,好像《无极》中的昆仑一样,不过我是拉着曾子墨不是背着她。  “那两位同学,你们太……”语文老师不满的指责声被我们抛到脑后。    我拉着曾子墨一口气跑到操场后面才停下来。  我歇了两口气说:“没,没追过来吧?”   “没有……”曾子墨小声的说。我这才发现我还紧紧的拉着曾子墨的手,曾子墨有点羞涩的样子,脸上红红的。  “哦,哦,对不起……”我赶紧把手放开,一脸尴尬。  “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你……?”我语无伦次的打破了尴尬,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那你又怎么在这里?”曾子墨反问我一句。  “我,唉,……,一言难尽!”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唉,我也是一言难尽!哼!”曾子墨好像故意难为我,把头一扬说。  看来是我不说,她也不会讲,曾子墨比女地下党员还坚决。  “子墨,做事要讲先来后到,我先问,你就应该先回答!”我也不认输,和曾子墨耗上了。  今天在这儿奇遇曾子墨,让我有点喜出望外,所以也格外有兴致和她斗嘴都到底。  “女士优先,当然是我先问,想来这位仪表堂堂的神童公子不会这么没风度吧?”曾子墨也不依不饶,一副不认输的样子。  “我,我……”我想要是这样耗下去,估计天黑都问不到答案,我屈服了,“我现在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说。  “以你的学识见的,在中学当老师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曾子墨看了看我,笑着退后两步,说:“不过你这么调皮,我担心你会误人子弟!”   “你,你……,我,我……”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子墨在一旁看着我的窘态,笑的花枝乱颤。  聊了一会儿,曾子墨告诉我,明天要准备最后一轮面试了,她老妈找了个借口,让她老爸提前半天放她“出狱”。正好梁老师那个班下午有班会课,又要出去开会,因此就叫曾子墨来学校和那些学生聊聊大学生活,给这些高三学生一点鼓励。  “子墨,我真的要感谢你,一直在帮助我,我还一直都不知道!”我看着曾子墨说。  “哦,我帮你什么了?”曾子墨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上期考试的事,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最后还害的你被……”   “哦,你知道了,……,没什么,最后还是没帮上忙,唉!”曾子墨遗憾的说。  “命中注定的,呵呵……,”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今后有什么打算?”曾子墨关切的问。  “我准备今年在学校补习一年,明年再考回去!”   “那你且不是成为我师弟了?”曾子墨和我开玩笑说。  “嗯,你这个师姐要多多关照小弟!”我也笑了笑。    “明天的面试准备的如何?”我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一向很自信的!”曾子墨自信的说。  “嗯,我想全校除了我,就你最自信了,呵呵!”我觉得这点我和曾子墨很像,都是自信心爆棚的人。  “这次如果去,要去多久?”我问。  “按学校的计划是要呆到本科毕业,不过我老爸是想我下半年转去英国读书,学校都联系好了!”曾子墨说。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曾子墨要是去了英国,或许我们两年,三年,甚至以后都再也见不到面了。  “你,你,决定了?”我很迟疑的问,或许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没什么意义,对于曾子墨来说,英国肯定是个更好的环境。  “我,我还在犹豫?”曾子墨犹豫了一下说。  曾子墨的犹豫,在我看来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哪怕是及其微弱的希望,也能让我足够的欢欣鼓舞。  “为什么?那个学校不好吗?”我紧张的问。  “不是,那个学校的建筑学专业在全英排名第三,只是……”曾子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  “哦,”我有点失望的说,这么好的学校没理由不去的。  我正要继续问下去,下课铃响了。  “我要准备去上课了!”曾子墨说,“要不要一起去听听现在的高中生在想什么?”   “好呀!”我欣然答应。    110   “现在的高中生不简单,你应付的了吗?”我有点担心的问曾子墨。  “呵呵,我也是读过高中的,如果这些小毛孩我都应付不了,这几年高中真是白读了,……,况且不是还有你在旁边吗?”曾子墨自信的说。我想想也是,就凭我们俩,足以应付这些调皮的高中生了。  上午梁老师就给这班学生预告,下午是她的女儿来主持这节班会课,这班学生早就翘首以待了。  曾子墨一走进教室,全班就轰动了,不少男生在下面窃窃私语,“真是大美女呀!”,女生个个也嫉妒羡慕不已。  现在的高中生真是厉害,虽然这节班会课的内容是谈大学的情况,但是这班学生正事不问,尽搞些古灵精怪,娱乐八卦的问题,搞得像记者招待会一样,每个人都是八褂娱记。  “曾姐姐,像你这么漂亮,学校追你的男生肯定不少吧?”一个女生首先发难,其余男生跟着起哄,所有人都兴趣盎然的期待曾子墨的答案。  这些学生知道曾子墨是梁老师的女儿,而且也刚进大学不久,曾老师的称呼也免了,套近乎直接叫曾姐姐。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个人隐私无可奉告!”曾子墨的外交词令倒是学的不错。  “不行,一定要回答!”下面几乎所有男生不肯放过曾子墨。  我笑嘻嘻的看着曾子墨,我一向认为曾子墨处事很有大将风度,这次看他怎么应对。  “一定要我回答?”曾子墨笑了笑,然后假装想了想,掰着手指说:“一,二,三,四……,估计有一个排吧?!”   “哇!”全班一片哗然,几个女生偷偷说:“这么厉害!”   我也偷偷的给曾子墨竖大拇指,一出手就把这些学生给镇住了。  “曾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另一个女生趁热打铁,全班所有的男生都竖起耳朵听,大概都在暗自盘算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我笑着摇摇头。  “其实我现在喜欢的男生,不一定帅,首要是要学识渊博,其次要性格好,最好有点幽默……”曾子墨一边说,一边朝我看了一眼。我即意外,又不意外,笑了笑。  “什么才叫学识渊博?”一个男生勇敢的站起来问,旁边几个男生拍拍他的屁股,笑着说:“反正你这样的就不算,哈哈……”   “怎么说,例如我是学建筑的,至少我男朋友要知道什么是Gothicism(哥特式),要知道Gothicism的建筑是没有墙壁的,把屋顶建的又高又尖,目的是为了和上帝好好沟通;要知道baroque(巴洛克式)原意是指不好看的珍珠,到了十七十八世纪才指那些怪诞,扭曲,突兀的艺术建筑,而baroque式的建筑一直式以动态,标新立异,追求无限和非完整性为目标的……”曾子墨侃侃而谈,滔滔不绝,下面的学生完全被她折服了,她的睿智,渊博,底蕴,完全让这些中学生没想到这样一个美女居然是如此知识渊博。  我敢保证,当场就有很多男生,女生,放弃SHE,TWINS,超女,改做曾子墨的“粉丝”了。  在这帮学生心目中竖立了威信,建立了权威,剩下的工作开展起来就顺利多了,曾子墨引导他们要树立正确的目标,要努力学习……,虽然都是一些教条老生常谈的内容,但是曾子墨讲起来就是旁征博引,生动有趣,学生们听的津津有味。  我在高中时候也算得上是个叛逆的学生,老师的话从来听不进去,我行我素惯。但是我想,如果当时有个像曾子墨这样的老师,我肯定也会服她的。  曾子墨的精彩演讲,博得学生一阵一阵的掌声,我也使劲鼓掌表示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保送的,没有经历过高考,所以人生有一点点小小的不完整……”曾子墨也来一点小小的幽默,全班学生羡慕不已。  “不过我认识一个参加过高考的神童,下面我请他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高考经验!大家欢迎……”曾子墨带头鼓掌,走到我面前,小声的说:“我口水都讲干了,该你上了!”   “我,我……,我都没准备……”我觉得有点唐突,不过在全班同学掌声的鼓励下,我还是走上讲台。  走上这个讲台,一定要拿出一点绝招出来“镇场子”,否则是不足以服众的。  我刚上去,一个男生就说:“神童哥哥,既然曾姐姐都说你是神童,我们很想知道你神在哪里?”   我看了曾子墨一眼,意思是不拿出杀手锏看来是过不了这关了。  “神童是学计算机的,拿过国际奥林匹克化学竞赛金牌,所以我想数理化都应该难不倒他,所以……”曾子墨这样说,好像是在帮他们难为我,故意把我的破绽卖给他们。  “那我就考你几个单词?”那个男生说。  “考他单词太便宜他了,你们干脆那篇英文文章给他背算了!”曾子墨继续给他们支着。  有个女生从书包里面拿了一本英文版的《哈立波特与火焰杯》出来,说:“要不就请神童哥哥,背这里面的一段吧!从100页到102页!”   “怎么样,神童!”曾子墨充满信心的看着我,小声对我说:“不要丢脸哟,我都把你的广告打出去了!”   我接过书,翻了翻,自信的说:“我试试看吧!”   “这样给你二十分钟!怎么样?”曾子墨说。  我看了看手表,说:“再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十分钟就够了!”我此言一出,全班又是一片哗然。  计时开始,全班一片安静,全班学生都屏息凝视着我。我专注的看着书,丝毫没有分神。    “好了!”我确认已经完全背下来了。曾子墨看了看表,说:“现在只过了八分钟!现在请那位女生来做监督!”   我用流丽的英文,从头到尾把书背了一遍,中间连磕都没打一个,全班同学听的聚精会神。  我背完了,全班同学都等着那个女生裁判最后结果。  “除了一个单词,其他背诵的说完全正确!”那个女生高兴的说,意思是错一个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你是不是说101页倒数第八排那个has,我背的是have?”我问。  女生点点头。  “你仔细看看上下文,那个地方的确应该用have,可能是印刷错了!”我自信的说。  女生和曾子墨把那句话研究了半天,最后那个女生兴奋的说:“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真的应该是have!”   全班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也算站住脚了。不过,我估计没人“转会”做我的粉丝,毕竟曾子墨比我漂亮呀!  我同学生们介绍了一些高考的复习方法和考试技巧。这些技巧都是我从小到大无数次考试的经验总结,实战性极强。其实中国的考试,越来越模式化,有太多的规律可寻。不少学生拿出笔记本埋头记录,很多人听感慨不已心里暗自懊悔,考了这么多年试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本来我一直打算高考完以后写一篇关于考试的文章,标题就叫《应试必杀之葵花宝典》,后来有觉得“葵花宝典”太过狠毒,不妥,就改名叫《应试必杀之九阴真经》吧,也不好!最后写完了,发现技巧归纳起来一共有九条,就干脆定名为《应试必杀之独孤九剑》,同时也借此表达我对金庸先生的尊敬,毕竟是他的小说陪我走过了初中和高中。  我和曾子墨的演讲,让所有学生觉得既精彩,又获益非浅。我和曾子墨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正当我们得意的时候,梁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站在教室最后。
  发现梁老师站在教室后面,我先是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应该给曾子墨“统一”口径,不要穿帮了,要是梁老师知道我是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开除出来的,肯定也会把我扫地出门。  我小声给曾子墨嘀咕几句,曾子墨心领神会。  下课后,我和曾子墨一起到办公室。  “小吴,你的演讲很精彩呀,讲的很中肯!”不等我发话,梁老师就先夸奖我一通。  “过奖,过奖!只是有感而发!”我谦虚的说。  “子墨,你认识吴神?”梁老师问曾子墨。  “刚认识的!”曾子墨说的从容不迫。  “嗯,刚才我路过这间教室,听曾老师讲的很精彩,忍不住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后来又觉得很有共鸣,忍不住上去讲了几句……”   “她不是什么曾老师,是我的女儿,叫曾子墨,现在S大建筑系。对了小吴,你上次不是想打听S大建筑系的情况,你可以问问子墨……”梁老师说。  “哦,……,你是S大建筑系的高材生,真是失敬失敬……”我一脸大感意外的表情,做出要和曾子墨握手的动作。  曾子墨朝我挤眉弄眼,直夸我“做戏”一流。    “妈,我要去学校一躺,我现走了!”曾子墨对梁老师说。  “好吧,早点回来,不然你老爸又有话说了!”梁老师叮嘱说。  我也顺口编了个借口跟曾子墨一起离开学校。    我和曾子墨一边走,一边聊。我把最近的遭遇,怎么帮老赵投简历,怎么误打误撞进学校当老师的事详细给曾子墨说了一遍。  “神童,你决定还是要考回来?但是我觉得S大其实并不适合你,你这种天才就应该出国去读书,外面的环境更适合你!”曾子墨想了想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不考回来我还有什么出路呢?现在出国也不是这么容易,况且我也没这么多钱!”   “你如果想出国,我可以帮你申请奖学金,如果是全奖,你不用花一分钱,而且学校还会给你生活费!”   “哦,多谢多谢,不过我现在还没想过。你去英国也是全奖?”   “我老爸正在联系,希望很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没有完全决定?”   “既然那个学校这么好,而且又有全奖,你还犹豫什么呢?”我不解的问。  曾子墨突然停下来,直直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从来没看见过曾子墨这种奇怪我眼神,一点犹豫又点坚定,仿佛是在挣扎下很大的决心。  沉默了一会,曾子墨又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一言不发和她并肩前行。  走了几步,我明白了曾子墨刚才在想什么,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迟迟不能做决定是否要去英国读书的原因。  我隐隐感到内疚和心痛,这种内疚甚至让我有点不堪重负,喘不过气来。面对一个为我付出很多,但是我却不能给予丝毫回报和承诺反而还可能成为她继续发展阻碍的女孩子,我意识到自己的无地自容。或许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略微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的事,就是帮助曾子墨顺利的去英国读书。    南京的春天往往又比别的城市来得晚,即使应该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寒意,只是偶尔在路边能看到刚吐新芽的梧桐。  曾子墨打破了沉默,转过头努力的朝我笑了笑,说:“神童,下周我过生日,有没有生日礼物?”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我可要好好想想!”我故作不知情的样子,其实早就未雨绸缪。  “如果你没想好,能不能让我自己指定?”曾子墨笑着说。  “自己指定?你先说说看,万一我办不到呢?”   “天机不可泄漏,暂时保密,到时候在告诉你!”   “还要保密,难道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放心吧,我指定的礼物你肯定能办到,就看你有没有诚意!”曾子墨笑着说。  我猜不透曾子墨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我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她,而且我发自内心愿意接收这个提议。  “好吧,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送你生日礼物,所以这次姑且答应你!”我慷慨的说。  “怎么会没机会?”   “如果,你去了英国……,算了,不说这个!”我一想到曾子墨要去英国的事,心里面就有点难受,还是不提罢了。  “呵呵,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到英国来帮我过生日呀?”   “姑娘果然好提议,只不过到英国走路至少一年半载;做飞机,盘缠又不够,就算我每个月卖次血也筹不齐这个机票钱呀?”我也努力让气氛轻松点。  “你这么瘦还要去卖血,我真担心你会晕血?”   “晕血?我小时候就出来没晕过。况且我是AB型的,100cc可以卖到八百元!”我自豪的说。  “AB血型的人富于幽默感、开朗和不拘小节,能与人和睦相处,追求合理性,具有很强的批判精神……,和你很像!”   “嗯,那是,我就是AB型的代言人!”   “不过,……”曾子墨眼神又黯淡下来,“AB血型的人都把爱情想的很简单,对待爱情很果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从来不优柔寡断……,这点你不像!”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刚才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  曾子墨是个从来不会刻意掩饰内心想法的人,我很喜欢观察她的表情,她的表情常常能告诉我她心里面的想法,而她也从不回避让我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她的想法。  如果说爱很简单,也只是我曾经的想法,经历这么多人和事,我已经彻底改变了这种信念;如果说爱不简单,很多人初恋的情人就是终生的伴侣,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相伴到老,哪又是为什么呢?研究哲学的人说哲学能解决世界上的一切问题,不知道爱情在哲学上又是何解?  每次面对两个人的选择,我就不知所措,一味的逃避。我觉得应该有个决定,是对张妍,对子墨,对自己一个交代。  “不是优柔寡断,而应该多点时间把问题想清楚,想明白!”我自言自语的说。    远处,一个路边的音像店正在放一首歌  “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  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   ”   时而低吟浅唱,时而高亢激昂,跌宕起伏,每个音符仿佛都击中我的心扉,让我唏嘘不已。  曲终良久,曾子墨问我:“你听过这首歌?!”   我摇摇头。  “陶喆的,《爱很简单》!”曾子墨平静的说。  “爱,很简单!?”我没有答案。    112   回到家,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老赵看见我回来,赶紧埋头写论文。自从博物馆接纳了老赵,老赵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懒懒散散无所事事,整天都“猫”在屋里写毕业论文,我为老赵变成一个有志青年而感到由衷高兴。  明天张妍就要参加最后一轮面试了,我打开电脑写封email鼓励鼓励她。张妍做什么事都没有信心,即使是一件对她而言轻易而举的事,她还是需要别人不断的叮嘱鼓励她。  我“啪,啪,啪”的敲了一通键盘,很快就把一封热情洋溢,充满昂扬斗志的信写好了,好像鼓励一个即将上前线的新兵战士。  我点击了一下“发送”,邮件发送出去了。我顺手打开新浪的新闻主页:冬奥又添一枚金牌,全国人民欢欣鼓舞;中央三令五申减轻农民负担,广大农民群众齐夸党的政策好;中共中央要求加强和改善对人民政协的领导……,我纳闷新浪怎么越来越像中央台了。  FOXMAIL弹出一个小窗口,提示有新电子邮件到达。是张妍发来的,这丫头居然也在线。我高兴的打开邮件。  “   亲爱的猪头,  我就知道今天晚上能收到你的邮件,要是你今天晚上胆敢不给我发邮件,等我面试完,我肯定会收拾你的,哼!  你现在住在哪儿,现在还好吗?你去港大读书的事联系的怎么样?辅导员挺好的,说服了学生处把你的处分决定只是在系内部传达,没有贴通告在校门口,你也不要担心太丢面子。想到你代我受过,就很难受,你怪我吗?  我,曹敏,文兄,二胡,三石都挺想念你,等我面试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不过你答应我的,先请我看电影!^_^,对了,我把头发拉直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BTW:不准说不喜欢!   妍   XX年X月X日    ”   我看完信,忍不住笑了笑,又有点感动。好久没看见张妍了,不知道她胖了还是瘦了,当然最想的还是看看她“清汤挂面”的新发型。张妍自小头发就有点自然卷,到了大学看到大部分女生都是一头直发,说了好几次要去拉直,这次终于如愿了。     我突然看见电脑旁边还没“竣工”的音乐盒,好像被人动过。我赶紧拿过来拧了拧发条,“咔咔咔”一阵乱响,昨天刚调试好的音乐荡然无存。我才想起我刚进屋的时候,老赵神情紧张,果然有事。   我拿着音乐盒,恶狠狠的对老赵说:“老赵,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没有呀!”老赵手忙脚乱,故作镇定,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  “这音乐盒是怎么回事?”   “什么音乐盒,我不知道呀!”老赵来个一问三不知,拼命要逃避责任。  “丫的,居然还不承认,屋里就你一个活人,我这个音乐盒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坏了,不是你哪是谁?”我对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一向是深恶痛绝。  “我,我,也是看见你这两天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做什么东西,今天好奇拿来看看,没想到拧发条的时候太用劲了,所以……”老赵一脸无辜害怕。  我把音乐盒拆开来检查了一下,还好坏的不是很严重,还能修复。老赵看我火也没这么大了,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说:“还能修好吧?”   “嗯,幸亏能修好,否这我把你‘废’了!”   “没这么严重吧,什么音乐盒这么宝贝?”   “送给曾子……”我赶紧把后面半句话噎下去了。  “呵呵,送给曾子墨了,难怪这么宝贝!”老赵像洞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笑着对我说。  “闭嘴,小心我‘灭口’!”我在老赵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老赵也配合着捂住嘴,左右看了看,小声的在我耳边说:“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神童,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也不错,那个也很好,你有没有想清楚到底喜欢哪个?”老赵语重心长的说。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不要你操心!”被老赵说中了心事,我有点不爽。  “你自己清楚才怪!”老赵小声的嘀咕,还是被我听到了。  “你烦不烦?我就是两个都喜欢,怎么样!”我有点恼,脱口而出。  “两个都喜欢,两个都不放,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老赵一句话,说得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我在此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很自私,老赵一句话反而点醒了我。  我从来没把老赵当学长看过,反而经常是像教训小兄弟一样对待他,此时此刻我才真的对老赵有点刮目。    张妍的面试时间安排在下午,我本来想去给她加油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同学和老师到场,我看见他们会觉得尴尬。  我和老赵商量好了,我埋伏在学校外面张妍回家必经之路,而老赵就在学校做内应,看见张妍面试出来,就给我电话。  我今天为了为张妍一个意外,刻意的装扮了一下,穿了一件老赵收错的他同屋的花格子衬衫,戴了一副墨镜,剔了一个寸头,对着镜子看了看,的确大变样了。  电话响了,是老赵打过来的。  “出来了?”我问。  “对呀,不过旁边还有个女孩子跟她一起!”老赵说。  “是不是高高瘦瘦的?”   “对呀,怎么办?”   “那个女生叫曹敏,你想办法把她支开!”   我躲在远处看,不知道老赵给曹敏说了几句什么,曹敏就和张妍告别了,跟老赵从旁边那条路走了。  张妍一个人出校门,朝我这边走过来,呵呵,好戏开始。  我躲在大树后面,等张妍走过,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蹿到张妍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故意怪声怪气的说:“小妞,一个人!嘻嘻……”。我所熟悉的流氓都是这样搭话的。  张妍吓一跳转身一看,是个戴墨镜的小混混,吓得张嘴就要大喊:抓流氓。  我一急,赶紧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喊出声来。没想到,张妍竟狠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一阵钻心的痛让我的哇哇乱叫。我赶紧把手缩回来,大声说:“这么狠,痛死我了!”   张妍听出我的声音,一手摘掉我的眼镜,看见我一脸痛苦的狼狈相,哈哈大笑:“谁叫你装流氓,活该!”   “你还笑的出来,没想到你这么狠,完了,完了,这下惨了,我的手残疾了!”我揉了揉手掌,比刚好一点。  “真的?我看看!”张妍被我吓着了,赶紧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掌的虎口上两排整齐的牙印,不过还好没出血。  张妍轻轻的帮我揉了揉,温柔的说:“不要生气,人家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流氓是你装的!”   “算了,算了,没想到这么就没见到你,一见面就是这种见面礼!”   “哎呀,不要生气了,要么我今天请你吃哈根达斯,算是赔罪?好不好!”   “真的?”我心里一乐,我经常听别人说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很贵,不过从来没试过,我是一有吃就能忘记痛的人,赶紧说:“好吧!一言为定!”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张妍说,又轻轻的帮我吹了吹户口说:“不痛了吧?”   “还有一点点,看在哈根达斯的份上,就算了!”看着张妍的笑靥,我什么气早都消了,手也不痛了。  “我的新发型还不错吧?”张妍转过身把秀发show给我看。  “嗯,不错,不错,比以前更漂亮了,不过……”我正想卖关子,突然看见有个人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直盯着我们,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113   远处,张妍的老妈站在那辆呈亮的奥迪A6旁边,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切,虽然看不清楚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张妍还在开心的给我展示她的“清汤挂面”,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张妍,你妈……”   “嗯?我妈怎么了?”张妍毫不在意的问。  “你妈在前面!”我又轻声的说了说。  “不可能,你又骗我!”张妍笑着说。  “真的,你转身看看就知道了!”我正经的说。  张妍觉得我不像是在骗她,转过身一看,果然是她老妈,张妍也觉得意外。  张妍的老妈朝我们挥了挥手,准确的说是朝张妍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张妍毫不理会,一甩头,挽着我的胳膊,好像是在向她妈示威,说:“走,不要理我妈!”   我没有发表意见,被张妍拽着往前走。张妍的老妈见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继续我行我素,气愤的跟司机叮嘱了几句,上车了。  我也预感到张妍的老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冲突一触即发。  奥迪A6开到我们旁边,车窗滑下来,张妍的老妈平静而又严厉的说:“妍妍,上车,跟我回家!”   “我不!”张妍坚决的回绝。  “小吴,请你不要再缠着我女儿!”张妍的老妈又转过矛头对准我。  “妈,我的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烦不烦!”没等我说话,张妍又顶了她妈一句。  “妍妍,我再给你说一句,上车跟我回家!”张妍的老妈下最后通谍。  “我不!”张妍坚决的让我都感到意外。  “好,那你就别回来了!”张妍的老妈愤愤的扔下一句话,奥迪扬场而去。    “妍妍,你真的不回去了?”我问。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呀,我妈这个人,我还不了解,气头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估计啥事都没了!”   “你妈这次好像是真的发火了!”   “不用理她,我不信我要是回家了,她还不要我进门?再说,实在不行,我就住学校就是了!”张妍说的倒是挺轻松。  “神童,你现在住哪儿?”   “哦,我现在和老赵住一起,离学校也不远,不过就是比较难找!”   “现在带我去吧,这样有空我也好来看你!”   “下次吧,家里被老赵弄的乱七八糟,像狗窝一样,下次收拾好了你再来!”我说的是实话,自从搬进去,我们还从来没打扫过,家里面啤酒瓶,饭盒,扔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不过说是老赵一个人的“功劳”倒是有点冤枉他。  “对了,你联系去港大读书的事进展如何?你怎么联系上的?”   “哦,哦,那事呀,那事呀……”我一边须以委蛇,一边快速的开动脑筋编故事,“那事是这样的,我上学期不是帮一个出版社翻译英文书籍吗,那本书的作者现在在港大做客座教授,所以我就发信和他联系了一下!”   “哦,什么时候能定下来过去?”   “那个教授正在帮我申请奖学金,奖学金申请下来就可以过去了!”我对自己编故事的能力越来越自信了。张妍这关是暂时蒙混过去了,不过以后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想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今天面试的如何?”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感觉还不错,那些问题都是书上的,我都答上来了!”张妍高兴的说。张妍属于那种地地道道的标准的中国式的优秀学生,考她书本上的知识都难不倒她。  “什么时候能出面试结果?”   “下周吧!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系进入最后一轮面试的只有我和钟国强!”   这小子居然也进最后一轮面试了,不用说也是他老舅帮忙,没办法,谁叫他老舅是学生处处长。  “如果顺利的话,四,五月份就能过去,神童,你也要抓紧时间过来,听见没?”张妍骄横的对我说,在她看来去港大是件轻易而举的事,就是中间的过程稍微复杂了一点,也许她不知道她老妈在后面做了很多工作,帮她铺平了道路。  “哦,我抓紧时间去问问,不过最快也要秋季入学,等到九月!”   “还要这么久?没事,我暑假回来看你,给你带点香港的特产!”   “呵呵,香港有什么特产?除了狗仔队!”我笑着说。  “狗仔队?我看你现在的打扮就挺像狗仔队的!”   “好呀,以后我暑假就去兼职狗仔队专门跟踪你!”我知道香港的狗仔队不光要消息灵通,还要有敏锐的嗅觉。上次狗仔队跟踪某香港的明星到日本,虽然没发掘到这个明星的什么绯闻,却意外了收获了周杰伦的秘密女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得运气。    “今天看什么电影?”张妍问。  “上次不是说好了,看《金刚》!”   “哦,这片子是部悲剧,我们屋很多女生看了都哭了,我不喜欢看悲剧,每次看悲剧我都要哭!”张妍是个感情丰富的女生,上次学校组织看爱国主义教育片《焦裕禄》,张妍就是哭着看完的,纸巾都用掉两包。所以我断定她看完《金刚》肯定也是哭的西里哗啦。  “要不就不看完,看到金刚爬到大楼塔顶我们就走!”   “好吧!”张妍赞同我的建议。    今天是周五,而且《金刚》也是刚上映,看电影的人特别多。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票!”我说。  “你去买可乐吧,我去买票!”张妍说。  “队伍很长,要排很久的……”   “没事,你去买可乐,我不想跑来跑去了,对了,你去肯德基买一杯大可乐,我们俩喝一杯就够了!”   “好吧!”我觉得奇怪,张妍平时是最没耐心排队的,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我转身去了电影院旁边的肯德基,由于看电影的人多,使肯德基的生意也异常的好,几条队伍都很长。  “电影院真是黑,今天居然所有电影票价都上浮二十元,平时六十元一张的票已经很贵了,现在居然还要八十,……”排在我后面的一个男孩子对他女朋友说。  我突然明白张妍要让我来买可乐的原因,一阵感激从心底涌起。
  《金刚》这部片子真的很精彩,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彼得杰克森超强驾驭影片的能力。影片以假乱真的电影特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群恐龙在一个狭长得山谷里面前赴后继,跌倒滚爬得场景足以让国内某导演的牦牛狂奔汗颜,但更难得的是导演把一个已经拍过两遍,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老题材重新演绎的让电影院大部分人都潸然泪下,让一直以为好莱坞导演只会搞一些华而不实的大场面而内容空洞无物的我开始更新自己的想法。  张妍更是从金刚为了保护女主角,同三头凶残的恐龙搏斗的场景就开始酝酿感情。到金刚被人类逼上世贸大厦,张妍靠在我肩头上,一边拿着纸巾,一边抽着鼻子泪流满面。  隔着座位的扶手,我紧紧的抓着张妍的手,小声的安慰她说:“别哭,别哭,我们现在走吧?”   张妍摇了摇头,又坐直身子,继续坚持看下去。  金刚站在大楼顶上,同人类的直升飞机殊死搏斗。每每看到金刚被子弹击中,张妍就把头转过来不忍看下去。我心里面暗暗感叹张妍真是善良。    走出电影院,张妍两眼红红的,好像肿了一样。张妍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  突然,张妍停下来,我也停下来,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神童,你以后也一定要像金刚一样保护我!”张妍认真的对我说。  我吃了一惊,然后握紧两个拳头使劲的敲打自己的胸口学着金刚样子,笑着说:“那当然!”   “讨厌,人家又不是和你开玩笑!”张妍厥着嘴说。  “嗯!”我收起笑容,认真的说。我心里面暗暗叹了口气,到了今天,我已经没有资格给仍何人仍何承诺,无论是对张妍,还是子墨。  张妍是个单纯的人,如果我现在不答应她,或者是有仍何的犹豫迟疑,她都会觉得郁闷甚至立刻生气不理我。  张妍把我的胳膊挽的更紧了,轻轻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副小女生幸福的样子,轻声的说:“神童,你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什么?”   张妍一双透明清澈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无限的暖意在心中涌动。  偏偏这时候我突然有点“短路”,我实在想不起张妍是指的哪一句,挠了挠头,笑着说:“我对你说过很多句话,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猪头,自己想,不理你了!”张妍头一甩,真的不理我了。  我也觉得这次“短路”有点太煞风景了,抱着头使劲想。想了半天,我实在想不起来,无可奈何的看着张妍,心里面暗自叫苦:姑奶奶,你就不要玩我了!    张妍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一下子凑过来亲了我一口,然后又不好意思低下头,红着脸,声音细弱蚊吟的说:“你第一亲人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赶紧打开记忆的数据库,检索到初吻的时候我对张妍说过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恍然大悟的说。  “你想起来什么?”张妍睁大着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说,”我故意顿了顿,说:“我说……,你吻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哈哈!”   张妍发现原来我在逗她玩,气急败坏的冲过来一副要找我算帐的凶样。我抱着张妍,张妍拼命的挥动着粉拳打我,一点都不痛,我反而觉得有点开心。  我紧紧的抱着张妍,让她动弹不得。张妍越是挣扎,我越是抱的紧。  “流氓,流氓,放开我!”张妍一边挣扎一边喊。  “小声点!”我在张妍的耳边小声说:“让别人听见了!”   张妍把声音压小了一点,还是继续说:“你这个色狼,放开我!放开我!”   旁边偶尔有人过,要是有人真把我挡流氓拨110就惨了,但我又心有余悸,不敢伸手捂住张妍的嘴。  我急中生智,一下子吻住张妍的嘴,让她不能呼喊。张妍大吃一惊,没想到我会如此“色胆包添”,而且又是在公共场合周围还偶尔有人路过。  张妍一下子愣了,不知所措,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完全放弃抵抗,闭着眼睛,身子软软的靠在我身上,任由我放肆吻着她的双唇,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    “神童,要是被人看见,我肯定饶不了你!”张妍红着脸说。  “看见又怎么样,反正又不认识我们!”我笑嘻嘻的说。  “你,你……”张妍急的直跺脚,说:“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了,多丢人呀!”   虽然我也觉得在公共场所打kiss的确有点放肆,但是看见张妍又是害羞又是着急,美的不可芳物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后悔。  “哼,神童,我算见识你了,刚才还说会像金刚一样保护我,原来你只会像色狼一样欺负我!”张妍假装生气的说。  我想起初吻的时候,我曾对张妍说,“我会真心待你,你开心时我要陪你开心,你不开心时我要逗你开心,别人欺负你时我会第一个出来保护你!”但是我现在没有信心对兑现我的承诺,而当初我也没想过会有今天,不仅仅是因为被学校开除落到无书可读,寄人篱下的境地,更主要的是因为我陷入了同时爱上两个女孩子的漩涡,让我不能自拔。  无论选择谁,总有一个人会受伤,而我也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我该怎么办?无论我怎么想都找不到皆大欢喜的答案,就如同离散数学中的悖论,永远没有答案。    我从回忆中走出来,定了定神,轻轻抱着张妍,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说:“妍妍,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坚强,不要哭!”   “你说什么?”张妍看着我的眼睛,吃惊的问。  我重复了一遍,“答应我,你一定不要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不答应,不答应!……你说过你不离开我的,永远不离开我的!”张妍有点激动的说,把我抱的更紧了。  张妍的歇斯底里让我心如刀割,眼泪也不争气的渗出眼角,我痛恨自己怎么能让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如此受伤,而且这个女孩还是如此的深爱着我。我不知道上天是眷顾我,还是折磨我,我只想要简单的爱情,但是却陷入了纷繁复杂的情感漩涡中,我抱着张妍默默无语,泪流满面。   “没有如果,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张妍大大的眼睛上闪烁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我用手轻轻帮她擦干眼泪,笑了笑说:“傻丫头,哭什么哭!”   “你如果离开我,我就天天哭,哭到直到你回来为止!”张妍认真的说。    夜幕降临,我抱着张妍伫立在街边,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夜风凛冽。远处的夜空无尽黑暗,只是偶尔有几颗寂寥的孤星忽明忽暗,残月追穹方,我心里一片茫然!   115   日子过得简单而平凡,白天去学校听课,晚上就在家做翻译,偶尔累了就把那个音乐盒出来摆弄一下,现在那个音乐盒可以演奏三首歌曲,一点不亚于周杰伦的《半岛铁盒》,我想子墨收到这个特别的生日礼物一定会很开心。不过我也一直很好奇,子墨要指定的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还有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但是半点风声我都没收到,不由的有点着急。  赴港交流学生的最后名单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出炉了,大学大张旗鼓的张榜公布在各个校门口,榜上有名的自然开心得意,“倒”在最后一轮的候选人自然心里面老大的不爽,于是整个校园留言四起,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学校的BBS上泛滥,有的说的绘声绘色,真的好像煞有其事;有的一看,就是穿凿附会,基本属于个人杜撰,一笑而过。  曾子墨和张妍都不出意外在其中,不过钟国强也名列其中,即让我意外也在我意料之中,看来这些被选拔上的学生也是暇玉互现。    为了庆祝张妍选拔上交流学生,文兄提议出去搓一顿,二胡,三石他们也很久没见过我了,也想聚聚出去聊聊。  张妍主动提出“作东”,我们在山西路附近找了一家川菜的饭馆。二胡,三石看见我格外的亲切,嘘寒问暖,热情让我诧异,担心是鸿门宴,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我离开学校以后,文兄接替了我的班长职务,张妍也借口学习紧张且不常在学校,把副班长交给了曹敏。文兄虽然管理才能不及我,但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把班上的大小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有曹敏这个“闲内助”,两个人的“夫妻店”搞的有声有色,我和张妍也觉得欣慰:年轻人都成长以来了!  二胡和余晓更像是老夫老妻,在我们面前肆意的打情骂俏,原来二胡打骨子里也是个骚人。只是三石还形单影孤,保持单身。    闲谈中,文兄提起下个月有个图灵奖的得主要到我们学校来访问,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Sanuel。  文兄说,Sanuel这次原计划是在上海参加国际图算学会议,期间很多上海的大学想请Sanuel去讲座,Sanuel都借口行程太紧推掉了,但偏偏舍近求远要来南京S大做讲座,让系里面个几个头头喜出望外。  “听说我们系好几个研究生,博士生都想借这个机会去套近乎,要是能被Sanuel招入门下就太爽了,且不说全奖有了着落,而且毕业了去微软,IBM这种大公司都很容易!”二胡滔滔不绝的把他收集到的小道消息都“倒”出来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要被Sanuel直接招入门下几乎不可能,如果这哥们肯写封推荐信,估计你进美国排名前十的学校就没问题,哎,不过这也很难……,算了别想了,反正没我们的份!”三石拍拍二胡的肩膀说。  三石是我们屋唯一一个考虑本科毕业后出国的人,所以平时也比较注意收集这方面的信息,不过英语太差是他的“致命伤”。    三石的话倒是给我很大的启发,如果真的重新考国内的学校比较麻烦,我倒真的不如去找Sanuel,看他愿不愿意推荐一下。  “三石,本科生有没有可能去美国?”我问三石。  “本科毕业倒是可以申请去美国读研究生和博士,不过至少要考TOEFL,GRE,像我们学计算机的一般都还要要考专业GRE……”三石说的滔滔不绝。  “如果出去念本科呢?”我继续问。  “去读本科,那就非常困难了。过去读本科生都没有奖学金的,美国的学费一年都是好几千美元,除非家里面很有钱;而且本科生签证也是问题……”三石一番话无疑给我泼了一头冷水,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国内吧!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拿出做好的音乐盒,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拧了拧发条,音乐盒响起了悦耳的音乐。  “又在想佳人?!”老赵总是喜欢冷不丁的冒出来。  “嗯!”其实生活了这段时间,老赵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也不否认了,免的给老赵落下一个欲盖弥彰的口舌。  看见我承认的这么爽快,老赵也觉得意外,不过更加得寸进尺,说:“张妍闭月羞花,子墨沉鱼落雁,不是鱼和熊掌这么简单了,是右熊掌和左熊掌,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神童怎么解决这种难题!”   “哎,我现在已经很烦了,你不帮我出谋划策,还趁机调侃我,落井下石,不厚道!”我严肃的批评老赵。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个都不选!”   “什么?给个理由先!”   “我说是我,我又不是神童,无论是选沉鱼落雁还闭月羞花,最后肯定都会离我而去,与其老大徒伤悲还不如现在撤退……”老赵笑了笑说:“我是说我,你是神童又不一样!”     老赵一番无聊的废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曾子墨为了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去英国,而张妍如果知道我根本就去不了香港,估计也会留下来陪我,她老妈准备安排她去澳洲读书的事也没戏。  两个女孩都对我这么好,都愿意为了我而不惜放弃自己的学业和前途,或许我也应该学会牺牲和放弃来成全她们。  老赵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我却在自己的世界陷入沉思中。古人云,君子要成人之美,古人又云,君子要克己奉人,古人又云……。  我不知道应该拼命找理由去说服自己放弃还是应该坚持,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人生观世界观异常清晰的人,做什么事都有明确的判断,但没想到也英雄难过美人关,且我还不是英雄,且还是两个美女“双人拦网”。    “神童,你现在有没有拿定主意跟谁?”老赵絮絮叨叨半天见我没反应,过来拍拍我问。  “关你什么事?”我及其不爽老赵问这种问题。  “要不你打电台的热线电话,我听见很多年轻人遇到感情问题都打电话去咨询!”老赵晚上酷爱听夜话情感类节目,乐此不疲。  “我才没你这么无聊!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你的论文吧!答辩过不了,看你怎么毕业!”我数落了老赵两句。  “哎,我的论文只是时间的问题,你的问题,我看就算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老赵有点幸灾乐祸。  “丫的,你还越来越来劲了……”老赵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被我踹了一脚。    “呜呜……”我的手机在枕头下开始拼命的震动,我掏出来一看,是子墨打来的,难道生日礼物的谜底了要揭晓了?  116   “喂,子墨,是不是要告诉我谜底了?” 我按了“接通”键,迫不及待的问。  “什么谜底?”子墨纳闷的问。  “就是你要指定的生日礼物呀?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还不告诉我,害的我这几天心里面老不踏实,忒忐忑!”   “哦,……”曾子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惦记着这事……,”   “对呀,我……”   “神童,今晚你能不能出来陪我走走?”曾子墨轻轻的说。  “现在?”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你如果觉得太晚,就算了,改天吧!”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虽然只是通过电话里面短短的几句话交流,但是我感觉到曾子墨心情不是很好,声音里面没有我熟悉的活力和开朗。  “没事,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出来!”     我和曾子墨约好在鼓楼广场见面。我骑着车到了鼓楼广场北边,远远就看见曾子墨等在那儿了。  曾子墨穿着一件高领的风衣,一头秀发搭在风衣外面,高佻修长的身材在寒风中愈发的恬静端庄。晚上温度很低,曾子墨是不是的哈几口气然后搓了搓手。  我骑到曾子墨面前,按了按铃铛,曾子墨扭头冲着我笑了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叫出来!”   “你这么客气,陪美女聊天散步是我的荣幸!” 我笑着说。  我把车停在广场旁边,然后陪着曾子墨大路信步往前走。  “你心情不好?”我关切的问曾子墨。  “嗯,有一点!”曾子墨看着前方,点了点头说。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郁闷,想出来走走!”曾子墨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我很了解曾子墨,如果她心里面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无论怎么问,她都会三缄其口。即便如此,我还是隐隐约约预感这事可能和她去英国读书的事有关。  我想问下去肯定是自讨没趣,不如聊点其他有趣的事。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走着走着,我们走到了北极阁进香河路。进香河路两旁都是很高的松树,据说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种的,以前有两排,据说后来为了扩宽马路砍掉了一排,让人听着非常惋惜。路上几乎看不到车,偶尔有几个骑车人都是一闪而过,匆匆消失在路的拐角。  “子墨,你从小是在南京长大?”我问。  “对呀,怎么了?”   “那你肯定对南京非常了解?”   “非常算不上,略知一二吧,呵呵,你是不是又想难为我?”曾子墨笑着说。看着曾子墨心情稍稍好了一点,我也很开心,效果还不错。  “难为你?我怎么敢在建筑系第一才女面前班门弄斧!”   “呵呵,你是在挤兑我!好啊,看你有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曾子墨笑着侧眼看着我,刚才脸上忧郁的神色消散了很多。曾子墨和我同属于超自信的人,所以对别人发出的挑战从来都不回避的。  “这条路是什么路?”   “进香河路呀!”   “嗯,进香河在哪儿呀?”其实这个问题我以前也从来没想过,只是前不久偶然看到了一篇写进香河的散文中,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这个问题可难不倒我,原来这条路就是一条河叫进香河,只是后来为了修路,把进香河填了,只保留了这个名字!”曾子墨得意的说。  “厉害,厉害!”我一半吹捧一半佩服的说。  “又为什么叫进香河呢?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呢?”我继续问。  “以前进香河是联通到秦淮河的,那时候南京到鸡鸣寺进香的善男信女都,是坐船通过进香河到鸡鸣寺的,所以就叫进香河了!”曾子墨更得意了,我也由衷的佩服。我一向不怀疑曾子墨的文学修养,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了解她历史的底子有多厚,今天看来文史不分家的说法果然成立。  “果然是才女,在下佩服的紧!”我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  “不过还有个问题,估计你答不出来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免的曾子墨越来越得意。  “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难题!”曾子墨也毫不示弱。  “鸡鸣寺明明是寺庙,怎么里面全是尼姑呢?呵呵……”我笑着说。  曾子墨也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对呀,我怎么从来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呵呵,不知道了吧?”我反守为攻。  曾子墨想了半天,不明白的问:“鸡鸣寺以前就是佛教圣地,南朝的梁武帝还四次脱下龙袍到寺里为僧,那时候这里肯定住的都是和尚呀?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呵呵,我只知道1958年的鸡鸣寺就改成尼众道场,至于为什么要改,我也不清楚!”我笑着说。  曾子墨感觉受骗了一样,说:“不求甚解!你都不知道答案还来考我!待我回去查查!”     我们从进香河转到成贤街又转回到鸡鸣寺,一边走一边聊关于这周围地名的典故逸事,痛快淋漓,丝毫不亚于当年刘备曹操把酒论英雄。    我们从鸡鸣寺下面的小路出来,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了,说:“和建筑系第一才女散步聊天,真乃吾人生之一大幸!”   “呵呵,同S大第一神童聊天才是小女子之大幸!”曾子墨也礼尚往来。  “子墨,只要你稍微开心一点,我就放心了!”   “真的,谢谢你!”曾子墨也诚恳的说,“耽误了你一晚上,真不好意思!”   “呵呵,大恩不言谢……”   “你要怎么?”曾子墨睁大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请我一顿pizzahut!”   “嗯,我想想……”     “小心!”我看见后面一辆的士从曾子墨旁边突然拐出来,强烈的车灯直刺我的眼睛,在这危机关头,我一下子拉住曾子墨。
  的士从曾子墨旁边擦肩而过,我眼疾手快伸手拉住曾子墨朝里一拽,曾子墨吓得尖叫一声,倒在我怀里。  曾子墨惊魂未定,被我拥在怀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曾子墨才缓过神来,察觉躺在我怀里,脸上微微一红。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羞涩脸红,如雪一般洁白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霞,美得不可芳物。此刻我和她如此接近,曾子墨身上散发出幽幽的少女的芳香,让我有点沉迷陶醉,无法自拔。我甚至希望时间停止转动,就让我一直拥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到永远。  我有点意乱情迷,面对曾子墨恬静美丽又有点羞涩的脸,我不能控制自己,我微微低下头,勇敢而又胆怯的想去吻曾子墨的双唇。  曾子墨仿佛觉察我的企图,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回避和抗拒,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等待这个时刻的来临。  接触到曾子墨冰凉的双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曾子墨整个身体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张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陌生而激动人心的感觉,曾子墨紧张的呼吸有点急促,紧闭的双眼。  我轻轻的吻着曾子墨,湿润着她的双唇,沿着她柔华细腻的肌肤轻吻着她雪白的颈项。曾子墨也陶醉在这种宁谧而又神奇的体验中,神情安详恬静,如同熟睡中的白雪公主。     突然我感觉到脸上滴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我抬头一看,曾子墨长长的睫毛旁边两道弯弯的泪痕。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曾子墨轻轻的睁开眼睛,眼眶里面噙着泪水,如带雨梨花。曾子墨微微动了动双唇,轻轻的说:“爱,爱我吗?”   我内心一阵激动,情深意浓的看着曾子墨,点了点头。  “真的?”曾子墨半迟疑半惊喜的问。  “嗯,我爱你!”我说,把曾子墨抱的更紧了。  曾子墨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把头埋在我怀里,喃喃细语。我俯下头,想听个究竟,曾子墨却打住不说了。  “子墨,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和外婆说话,你还记得外婆给我讲的故事吗?”曾子墨抬起头看着我,天真的问。  “我记得,外婆说,如果你和那个男孩子在大桥上看见一颗流星,就赶紧闭上眼睛许愿,那个男孩子就会永远在你身边!”   “外婆说的果然是真的!”曾子墨开心的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心里面突然一阵黯然,我忽然想到了张妍,我辜负了她;我又看了看曾子墨,我真的能陪她到永远吗?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神情细微的变化,也被曾子墨看在眼里。  “神童,我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这比我原来想要的生日礼物还要珍贵!”   “子墨,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我诚恳的说。  “神童,我不会让你为难,对我来说这个美好的夜晚,虽然很短暂,但是我会用一生去珍惜!”   曾子墨一边说,一边眼泪忍不住又往下掉,我拉起曾子墨的手,也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我们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彼此的感情在黑夜的寂静中默默的交流。  曾子墨掏出一张绢丝手绢,替我轻轻的擦去眼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把眼泪擦了擦,勉强的笑了笑,说:“被你看见了!”     我和曾子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宁静的夜晚漫无目的的走着。黑夜的天空高而空旷,月亮已经西往,只有几个稀稀疏疏的星星还在偷偷的注视我们。  “子墨,我很好奇你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呀,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古灵精怪!”    “其实,我是想你陪我出去玩几天,开开心心的玩几天!”    “想去哪儿?” 说到玩,我兴致大增。  “和大才子,出去玩当然要去苏州这种地方!”   “去苏州,看美女!?”我笑着说。  “你可以去看美女呀,我倒是想去看看苏州为什么这么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才子,也要比较比较是苏州的才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外地才子厉害!”    “呵呵,你从小在南京长大,难道从来没去过苏州?”   “很小的时候和外公外婆一起去过,不过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呵呵,我也很想去,去看看沧浪亭是不是如沈三白写的那么好!”   “是呀,每次我看《浮生六记》,我就在想,现在还有没有相沈三白这样有情趣有文采的人!”   “呵呵,且不是区区在下!”我大言不惭的说。  “臭美!”曾子墨冲着我做了个鬼脸,小声的说。  曾子墨也会做鬼脸,我做梦也没想到,有点走神了。  “想什么呢?”曾子墨看见我心不在鄢的样子。  “哦,哦,呵呵,”我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你也会做鬼脸!”   “怎么了,我就不能做鬼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凑到曾子墨的耳边,悄悄的说:“你是第一次吗?”   “什么第一……”曾子墨话到嘴边,才明白我的意思,害羞的点点头。  “难怪这么紧张!”我笑着说。  “讨厌!”曾子墨还是很害羞,小声的说。我才发现,此刻的曾子墨和平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去苏州玩几天?”   “不知道,开心就多玩几天!不开心就早点回来!”   “有我这个导游,想不开心都难。但是,学校那边怎么办?”我有点为难的说。  “你就请病假,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课!”   “要是被你妈发现了怎么办?”   “我不说,谁知道!”   “嗯,”我想了想说:“好吧!”   “后天一早出发,学校门口见!”   “不见不散!”我开心的伸出手和曾子墨拉钩盖章。早上我没有去学校,给梁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说得了重感冒要休养几天,梁老师一点都没怀疑,叫我安心养病,病好了再去学校。  我出去挑了一张包装纸,包装纸上图案是水墨山水画,比较适合子墨的审美,又买了一张生日卡。我写好了贺卡,找了一个纸盒把音乐盒装好,把卡放进去,我又忍不住把音乐盒拿出来又试了一下,音乐盒发出了悦耳的音乐,周杰伦的《简单爱》。  优美的旋律,简单的唱词确意境深远,我忽然表情凝固了,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张妍。去年陪张妍去紫金山看流星雨,后来突然遇到下大雨,我和张妍走散了,我是一直冒着大雨唱《简单爱》才把张妍找到,我当时就承诺过张妍,不会扔下她一个人,不会扔下她不管,而如今却……。  我把音乐盒和贺卡装进纸盒里面,静静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一边是张妍的天真无邪,一边是曾子墨的才情横溢,无论我选了谁,对另一个人都不公平,也许唯一公平的决定可能只有我退出。  “神童,你今天怎么不去上课?”老赵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发现我还呆在家里面。  “这几天学校做考场,所以不用去上课?”   “哦,你正好没事,这几天抽空帮我看看论文吧,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我正准备出去玩几天,回来帮你看!”   “哦,去哪?我也想去!”   “你?安心写论文吧,还有两个月就要答辩了,你才刚写完绪论,你到时候拿什么去答辩!FT!”   “我不去也行,那告诉我你和谁去!”   “你还真有点八卦!”   “哎呀,不说算了,反正不是张妍就是曾子墨,我这几天就在学校转悠,碰见谁,肯定就是另外一个,难保我不说漏嘴!”老赵跟我久了,也学的有点狡诈了。  “老赵,你要是出卖我,你等着,回来照样收拾你!”     这次去苏州也不知道呆多久,我总要给张妍知会一声,但是又不能实话实说,我有点犯难了。  我左思右想,终于编了个借口。说学校组织老师去苏北农村“三下乡”,去体验民办教师的生活。  张妍信以为真,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说明天,张妍说晚上要来看我,算是给我送行,顺便到我现在住的地方看看。  我叫老赵今天赶紧把屋子打扫一下,免得让张妍真的以为我们住在狗窝里面。我和老赵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光空啤酒瓶就收出来了两箱,找了一个拾破烂的来收走,拾破烂还以为我们两发财了,洗手不干了,把以前的破烂都送人,千恩万谢,让我和老赵郁闷了半天。  “狗窝”被我们收拾了一下,果然焕然一新,虽然谈不上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但也算是自入住以来整洁程度的先河了。  我和老赵欣慰的坐在床上,真的没想到狗窝还能收拾成这个样子,就好像港片里面熟悉的情节,一个丑女最后收拾打扮以后居然是个天仙。  “老赵,今晚上张妍要过来,你不要乱说话,如果没什么事尽量回避一下!”   “念完经就赶和尚,你也太……!”老赵非常不满。  “我也觉得这样有点委屈你,这样晚上你去吃KFC,吃完了找我报销,不过我没给你电话,你不要回来!”   “好吧!每次受伤的都是我,哎……!”老赵骂骂咧咧的出去倒垃圾去了。    我告诉张妍一个容易找的地方,叫她在那里等我,我骑车去接她,还再三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我去为止。  我骑车去的时候,半天没看见张妍,我心想糟糕了,难道真的被人拐走了。这丫头不会傻到这个地步,在治安这么好的城市也会被拐走。  我有点着急,左顾右盼,终于在拐角的地方,看见张妍提了几大塑料袋,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我赶紧推着车过去,把东西都放在车篓子里,说:“你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想搬过来住呀?”   “呸,我才不想住你们的狗窝呢!累死我了!”张妍一边甩了甩手,一边说。  我看了看,袋子里面全是薯片,喜之郎之类零食,还有水果,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  “你买这些干嘛?送给我?”   “废话,我怕你到农村去买不到这些东西,所以先帮你买了带过去!对了记着在那边要天天洗澡,洗头,给你买了海飞斯去头皮屑,还有力士的沐浴露,要是回来邋里邋塌,我可不要你了…….”张妍笑着说。  我浅嘴对张妍笑了笑,紧紧的搂着她瘦小的身体,看着她这么为我奔波着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鼻子有点酸酸的,不过努力忍着没让张妍看出来。  我带着张妍七拐八转到家了,老赵还比较听话没呆在家里。  “哇,你这个地方真难找!”我一边说一边把张妍领进屋。    “是呀,待会儿如果我不带路,你还不一定出的去!”   “老赵呢?”   “老赵今天出去上网去了?”   “嗯?你上次给我写信不是说你们屋能上网吗?”   “哦,不是上网,是上网吧见网友去了!”我赶紧把话说圆了。  “老赵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在网上骗mm,真没看出来!”   我给张妍拿了一厅百事可乐。  “你们去多久?”   “还没定,大概一个多星期吧!”   “几个人去?”   “几个人?大概,大概五六个人吧!”   “你去教计算机!?”张妍一边问一边在好奇的在屋里面到处走。  “我?除了计算机,还可以教语文,外语,反正我是全能的!”     “呓,这是什么?”张妍突然发现在床上发现有个精致的纸盒。  完了,我心里面暗暗叫苦,要是张妍发现音乐盒里面贺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试图采取补救措施,但是来不及了,张妍已经好奇的把纸盒拿起来,把纸盒盖子打开。     “呓,怎么这里面还有一张卡片!”张妍打开纸盒,朝里面一瞧,发现里面还藏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这下真的完了,吾命休也,现在要把卡片抢回来,无疑是欲盖弥彰。  天黑黑,会不会,……世界末日到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一直都有神灵庇护,命好的让自己都有点惊讶,常常都能绝处逢生。高一上课看小说已经被盯上,正准备束手就擒,结果老师的手机响了,放了我一马。高二放学去网吧上网,校长带队来网吧稽查,结果突然停电,黑暗中混水摸鱼,也让我跑掉了,这次也不例外,不过救星居然是老赵。  张妍正要打开贺卡,老赵突然风风火火的冲回来了。张妍愣了一下,抬头看了老赵一眼,说:“你跑哪去了?”   “我,我回来拿身份证,现在上网居然要查身份证,害得我白跑了一趟,郁闷!”老赵一边翻抽屉,一边说。  “哦,神童不是说你见网友去了?”   “见网友,哪个网友!”老赵停下来,看了我们俩一眼。我赶紧给老赵使了一个眼色。  我急中生智,赶紧把纸盒从张妍手中拿过来,交给老赵说:“你刚才不是说今晚一个网友过生日,要去送礼物,居然把东西落在家里了,拿着!”   老赵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我使劲的给他递眼色。  “哦,哦,是呀,我没她的联系方式,只好先去网吧问她在哪儿见面!”老赵接过纸盒,赶紧把谎说圆了,不然张妍看出漏洞。  老赵跟我久了,也变得聪明了,不像以前那样木头木脑,也学会随机应变。  “哦,送给网友,难道你在谈网恋?”张妍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我……”老赵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呵呵,这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两天我发现老赵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唉,就算是谈恋爱也很正常,老赵也老大不小了!”我胡编乱造,把水搅浑。  “我,我,神童,你……”老赵急得说不出话了。  “呵呵,老赵看不出来,我看看是什么生日礼物!”张妍还是盯着那个纸盒不放。  我把纸盒从老赵手中拿过来,把卡片抽出来递给老赵,把纸盒交给张妍,说:“哎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得,你就给张妍看看,不过,”我又转过头对张妍说:“你也应该给老赵留点隐私,卡片就不要看了,看看这个音乐盒就行了!”   我真的佩服自己瞒天过海的技术高明,这次有惊无险,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会不会出状况,我有点暗暗担心。    张妍把音乐盒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啧啧赞叹,说:“真的好漂亮,老赵,是你做的?”   “对,对呀,……”老赵说的有点吞吞吐吐,让张妍有点生疑了。丫的,这个笨人,不会又要穿帮了吧?  “老赵,你也太‘独’了吧,明明是在我的精心指导和耐心帮助下你才做完的,居然……”我赶紧装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我就说,老赵学文科的怎么会做这种东东!”张妍拧了一下发条,音乐盒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张妍仔细的听了一会儿。  “是周杰伦的《简单爱》!”张妍高兴的说,“太棒了,……,神童,我也要一个,你帮我做一个!”   张妍期盼的看着我,这时候我要是说不,肯定会走不了路的。我挠了挠头,说:“这个,这个……,好吧!”   “一言为定!”张妍高兴的跳起来,像个小孩子般的喜出望外,让我也觉得很开心。    老赵继续在抽屉里面翻身份证,我陪着张妍接着玩音乐盒。  我给张妍不断的演示音乐盒的新功能,可以换不同的歌,可以改变节奏,还有一个小人出来跳舞,看的张妍都傻了。  “神童,你做这个音乐盒比外面的强多了,你要多给我做几个,我还要送一个给我妹妹!”   “你还挺会帮我拉生意,呵呵!”   “怎么,你不答应!?”   “没,没有,开心还来不及呢!”   “哼,就会贫嘴!我去香港之前能做完吧?”   “什么时候过去?”   “下月中,下旬吧,还没定!对了,你啥时候过去,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小心我变心了,找个香港的帅哥!”   张妍此言一出,我愣了一下,我明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觉得象是在说我一样,我心里面有点小小的惭愧。  我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放着悦耳声音的音乐盒。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了,生气了?……小气,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十个帅哥我都不换我们家的神童!”   张妍说得极其真诚,让我更加的自责和内疚。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你们家的?”老赵冷不丁的冒了句出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狠狠的看了老赵一眼,还没来得及反驳,张妍就先开火了。“呵呵,不是我们家的,难道是你们家的?”   我冲过去装出一副要扁老赵的样子,凑到老赵耳边小声说:“拿我的身份证去上网,再呆在家里面放撅词,你今晚就别回来了!”   老赵从来都是吃硬不吃软的,赶紧拿了我的身份证,准备出门。  “等一下,”我把音乐盒装到纸盒里面,让后让老赵把卡放进去,最后把纸盒递给老赵说:“这个你怎么又忘了?”   “哦,哦,差点……”老赵接过纸盒诚惶诚恐的说。    我搭着老赵的肩走到门口,象地下党交换情报一样,附在老赵的耳边小声的说:“晚上带回来,要是弄坏了,我……”   “放心,放心,不过……,我身上的钱不多,估计只能在网吧呆半个小时,……”   老赵又在变相的“勒索”,我从兜里面掏出十元钱,说:“够了吧!”   “够了,够了!”老赵开心的抱着纸盒,乐的屁颠屁颠的走了。    送走老赵,我回到屋,张妍对那个音乐盒还念念不忘,巴不得我现在就开工帮她做,明天早上就做好送给她。  “小姐,长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了,做一个音乐盒也要假以时日呀!”   “我知道你利害,你能耐大!”   “好吧,哎,还要等至少一个星期!”张妍失望的说。  “我做个更好的,可以换十首歌的!”为了安抚民心,我有点信口开河了。  “真的?十首歌!!太棒了,就这么定了!”   我有点后悔了,这个口也夸的有点忑大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候手机响,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曾子墨的电话,这也太不凑巧了,不接也不好,接的话如果被张妍发现了,我又没办法交代,真是让我有点左右为难。     119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喂,……,是我,明天早上九点是吧?!在中央门长途汽车站……,嗯,好的,不见不散!”我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还好没有引起张妍的怀疑。  我挂了电话。  “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张妍问。  “嗯,”我点点头,说,“坐车过去!”   “我帮你收拾东西吧?”张妍主动请缨。  “嗯……,好吧,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哈哈!”   “哼,自己收拾,不理你了!”张妍生气的说,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到床上了。  “小气,和你开玩笑,赶紧收拾,不然来不及了,”我拿出一个旅行背包,开始塞东西。  本来我以为就几件衣服,加一些日用品这个旅行包还装不满,没想到张妍给我塞了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还有一堆零食,顿时整个旅行包鼓鼓囊囊,把我吓了一跳。  张妍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杰作,满脸成就感的对我说:“终于装完了!”   我一脸无奈,对张妍说:“你倒是装完了,我就惨了,背这么多东西去农村,别人还以为是去赈灾呢!”   送走了张妍,我把包里面的零食拿出来分给老赵,然后把音乐盒装了进去。  老赵一边开心的吃着零食,一边羡慕的对我说:“神童,你说为啥你的命就这么好呢?为啥我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女生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和曾子墨约好早上在中央门长途汽车站出发。  曾子墨早早就道骑车站了,看见我来了拼命的向我挥手好像担心我看不到她一样。  曾子墨今天打扮的特别像男生,ESPRIT的牛仔装配Levis牛仔裤,穿了一双阿迪的运动鞋,还戴了一副墨镜,背着一个高过头顶旅行包,显得英姿飒爽。  我跑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曾子墨几遍,笑着说:“怎么打扮的像个男生,我可不想和男生去游苏州!”   “讨厌,今天去苏州上海的人特别多,还美买到票呢!”曾子墨皱着眉头,着急的说。  我一看,果然如此,两个售票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照这个速度估计到中午都买不到票,早知道就去坐火车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想想办法!”我把背包卸下来交给曾子墨,跑到队伍前面去。    我在队伍前面游弋了一会,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帮我带两张票,找了半天每张面孔都很陌生,而且非常不友善,担心我是插队的。  我心想,看来只好叫曾子墨出马了,使“美人计”让别人帮忙买两张,不过以曾子墨的性格肯定不愿意。  我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无功而反,忽然听见窗口两个老外和售票员在说什么了,说了半天那个售票员好像都没听懂,双方都很着急。  我预感到机会来了。  我赶紧凑过去,和那个老外说了几句,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两个老外定后天下午去上海的汽车票,但是改变行程要明天下午走,所以要换两张明天下午的票。  这两个老外是法国人,英语不是很标准,而这个售票员也是只会一点简单的英语,所以双方像是鸡同鸭讲,沟通不了。  我把老外的意思给售票员翻译了一下,售票员赶紧帮老外把票换了。  一切都办妥了,老外开心的感谢我。我也趁机给售票员说要两张最近的到苏州的车票,售票员愉快的卖给我两张。  我高兴的拿着车票回去,看见曾子墨,我老远就挥舞着手中的车票。  “嗯,你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  “是呀,呵呵,我是神童呀!”我得意的说。  曾子墨不服气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用了什么诡计。看看表快到点了,我背起包,拉着曾子墨就奔向进站口。    “子墨,在苏州我们住哪儿?”我把行礼都放在客车的货物架上,坐在曾子墨旁边  “我已经安排好了,在中国青年旅舍!”   “哦,这倒不错,网上说,帮他们干活就可以不要房费是不是?”   “是呀,旅舍里面很多桌子,板凳都是旅客做的。不过嘛,你跟着我去可以免费的,而且随便住多久都可以!”   “真的?为什么?你不要告诉我那个旅舍是你家开的!”我睁大眼睛看着曾子墨,不亚于刚才曾子墨惊异的表情。  “呵呵,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买到票的,我再告诉你!”   我胃口已经被曾子墨掉的很高了,赶紧把刚才买票的事原原本本给曾子墨讲了一遍,然后期待的看着曾子墨等待下文。  “说出来,你不要吃惊哟!”曾子墨笑着看着我,故意卖关子。  “哎呀,我知道了,快说,快说……”我急不可待了。  “当初那个青年旅舍的主体建筑结构是我设计!”曾子墨得意的说。  “啊,真的是你设计的?”我又上下把曾子墨打量了一遍。  “呵呵,是呀,不信呀?到时候你去问旅舍的经理就知道了!”看曾子墨的表情,不由我不信,不过我想以曾子墨可以获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学生作品创意奖”的水平,设计一个青年旅舍的主体建筑绰绰有余。  “不过你要是把她想象成一座宏伟雄壮的建筑,那你可能会失望!”曾子墨补充说。  “我从来就没这样想过,如果你设计的这个旅舍是如人民英雄纪念碑那样气势磅礴的建筑,我反而会觉得你没有体会到这个城市的精髓!”   “嗯,此言得之!但愿你看了会喜欢!”曾子墨微笑着点点头。我更加期待去看看曾子墨的作品了,巴不得司机使劲踩油门,让车开的更快一点。    从南京经沪宁高速到苏州,整个车程大概两个小时。途中经过江苏的农村,现在正好是春天,油菜花开的黄灿灿的一片,煞是迷人。小时候经常在油菜花地里面玩,但目标都是花间的蜜蜂和蜻蜓,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都错过了此等美景。  我正要叫曾子墨一起欣赏沿途田间醉人的风景,才发现曾子墨已经靠在我的肩头悄悄睡着了。我侧脸看着曾子墨恬静熟睡的脸,长长而又微微向上卷曲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觉得原来身边的风景更美。 120   愉快的欣赏着窗外的迷人的风景,还有靠在我肩头熟睡的美人,两小时的车程竟然过的不知不觉,到苏州了。  我轻轻的拍了拍子墨的肩膀,小声的说:“到站了!”   曾子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刚才一直靠在我肩膀上,有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走赶紧拿行李下车了?”   曾子墨探起身子一看,车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小小的吃了一惊,说:“呵呵,赶紧下车,赶紧下车!”     出了车站,我们已经不清东南西北,至于青年旅社该往那个方向,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看着曾子墨,期待她能指引一个方向。不过看着曾子墨一脸茫然的样子,想来她也不熟悉这个城市。  “青年旅舍建好了,你没来过?”我奇怪的问。  “是呀,我只看过几张照片,还没实地来看过!不过我知道旅舍在寒山寺附近!”   “寒山寺在苏州城西的枫桥镇,估计还挺远的,我建议打车去吧!”   曾子墨拿出地图看了半天,基本确定寒山寺的大概位置,看了看还真的挺远的,转车也要转七八九十趟,也只得答应我的建议。    早就听说苏州美女的“吴侬软语”是一绝,俗话说“宁愿听苏州人吵架,也不听宁波人说话”,可见一斑。偏巧一上车就发现司机是一位小姑娘,我和曾子墨就饶有兴趣的要逗她说话。  “苏州话和苏州这个城市一样,体现了浓浓的古意和一种书卷气。苏州人说‘不’为“弗”,句子结尾的语气词不用‘了’而用“哉”,象你这种喜欢读古文的人,听了肯定定会有一种亲切感的!”曾子墨说。  “嗯,nod,金庸在《天龙八部》中对段誉初到江南时候的描述,就大大赞美了阿朱、阿碧的优美的吴侬软语,今天真要见识见识!”我开心的说。  我悄悄附在曾子墨耳边说了几句,曾子墨呵呵的笑着说:“要问你自己问,小心被人扁!”     我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对小姑娘司机说:“小姐,听说苏州话骂人都很好听,你能不能说两句来听!”   “呵呵,”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小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从来不讲粗口骂人……”   曾子墨在旁边无着嘴笑我自讨没趣,但是我“贼心不死”,说:“没事,就几句,绝对不是粗口,你就当帮我翻译一下,就算被人骂我也不会被蒙在鼓里呀!”   “呵呵,”小姑娘又呵呵的笑起来,冲着车前的观后镜,对我说:“那我试试吧!”   “那,北京人急了,要动手了,说,‘我抽你丫的’,苏州话怎么说!?”我一语逗的曾子墨和小姑娘笑的花枝乱颤。  好一会儿,小姑娘笑毕了,说:“一般苏州话就说,‘阿要拨侬两记耳光嗒嗒’!”   我和曾子墨没听得太明白,只听懂个大概。  “俺,要,播,侬,两,记,耳,光…..”我一字一句的照着念了一遍,“呵呵太有趣,后面还加了两个象声词,意思是两记耳光打的‘嗒嗒’的响!”我笑着说,“有意思,那我要热烈鼓掌,苏州话是不是说‘阿要鼓掌啪啪’?!”。  小姑娘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幸好路上车还不多,没出大事。小姑娘笑够了以后说,说:“嗒嗒,不是象声词,是尝尝滋味的意思。。。。。。”   曾子墨听完,又忍不住笑起来了,说:“阿要鼓掌啪啪,侬要打鼓咚咚。。。。。”   我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搞笑,瞪了曾子墨一眼,赶紧说:“哎呀,不管怎么样,还是没有北京话说起来爽!”   我想要是换作老赵这样嘲笑我,呵呵,我肯定会对他说,“侬要被抽哇哇!”,不知道这算不算性别歧视。    “不过苏州话里面也有这种象声词,比如鸭就是鸭连连,鸡就是鸡咕咕,猪就是猪噜噜羊就是羊咩咩……”小姑娘说的绘声绘色,我们也听的津津有味。  小姑娘说完了,曾子墨忍不住在后面偷笑。  “你笑什么?”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了!”   “没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古人云‘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说出来大家开心!”我一定要曾子墨说。  “我们班有个北京人,说话老是带个‘丫’字,要是在苏州,肯定要教他人丫丫,呵呵……”说完曾子墨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句话说的我有点尴尬,照她的说法,我们屋四个都是人丫丫了!呓,曾子墨这丫头今天怎么老和我作对?心里面老大的不爽。    “对了,小姐,我在车上听两个苏州人聊天,老说‘穷’,什么意思,苏州人不是很有钱吗?”   “‘穷’在苏州话里面是‘非常’的意思,比如我们苏州人说‘穷好’就是非常好的意思!”小姑娘说。  “哦,就是‘穷凶极恶’里面那个‘穷’的意思?”曾子墨问。  “嗯,对呀,就象北京人老爱说那个‘忒’一样!”小姑娘说。  “呵呵,那‘非常穷’在苏州话里面是不是说‘穷穷’?”我笑着说。  “不,应该是叫double穷,呵呵……”曾子墨说,可能和我呆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曾子墨也变得这么搞笑了。    一路上欢声笑语,车已经到寒山寺了。小姑娘把车开的慢了一点,说:“这就是寒山寺了!”   我把玻璃窗摇下来认真的看了看,曾子墨则是把她的相机拿出来了,吓我一跳,是佳能EOS Mark II,佳能最顶级的单反相机,在国内也算的上最贵的了。  我的注意力立刻从寒山寺转移到曾子墨的相机上。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相机,说:“这是你的相机?”   “对呀,你见过这款相机?”曾子墨笑着说。  “没见过真的,只是听说过,汤姆就是用的这款相机!”我继续观摩着这款相机。  汤姆·布兰登伯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著名摄影记者,他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的很多照片就是这款佳能EOS Mark II拍的,这款相机在国内都要卖六万多,不要说我们这种一般学生,就算是专业摄影师这款相机也算是奢侈品。  曾子墨居然有,而且还加了一个佳能广角变焦L镜头,我不得不感叹同人不同命,家里面有钱就是不一样。  “你也知道汤姆·布兰登伯?”曾子墨一边摆弄相机一边问。  “是呀,你的相机是你爸送你的?”我问。  “不是,是我自己挣的?”   “你自己挣的,这个相机加这个镜头就要八万多,你也太牛了吧!?”   “不知道吧,这个相机还是汤姆亲自为我挑的!”曾子墨又给我无数的问号,让我越来越有兴趣去了解这个才女了。
  “我先拍照,拍完再告诉你!”虽然车开的很慢,曾子墨还是不愿意错过寒山寺的美景。  曾子墨一手托着相机,一手调光圈,拍照的姿势非常专业,在车慢慢的运动过程中,赶紧抓拍了几张。  拍完照,曾子墨在LCD上回放了几张照片给我看,虽然我 还是有点不服气,觉得相机的性能起了很关键的因素,但是我还是不得不佩服曾子墨拍照的水平,的确比我高出很大一截,。  我啧啧赞叹,虽然我是个外行,但是也看的出来这些照片的取景,构图,色彩搭配的确与众不同,暗自感叹这么好的相机放在曾子墨手里也不算明珠暗投。  我夸讲了曾子墨几句,曾子墨一点都不为所动,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笑着说:“你拍马屁的水平还得多练练!”   “别介,我真是发自内心得吹捧!”我笑着说。    过了寒山寺,车又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很幽静的地方停下来 。  小姑娘转过头,礼貌的对我们说:“已经到了!”   我探头出去望了望,旁边是一片荫郁竹林,丝毫看不到旅舍的踪影。  我奇怪的问小姑娘,“你确定就是这儿?怎么四处都是一片竹林!”   “就在竹林深处,看来他们还是遵照我的原意!”曾子墨高兴的说,然后付了车费,拉着我一起下车。  在随风摇弋的竹林旁边有一条幽幽的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我们背着旅行包沿着小路走向竹林深处。  走到竹林尽头,峰回路转一座清素木构的书院呈现在眼前,让我煞是惊讶。书院经历风雨的消磨,看的出来已经颇有一些年代久远了,不过修葺的很好,看不出丝毫的颓势。  但是如果说这就是曾子墨设计的青年旅舍,还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曾子墨伫立在书院面前安静的看了很久,我也不忍心打扰她。过了一会,曾子墨拿出相机独个在书院周围拍了很多照片。    “这就是你设计的旅舍?”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觉得像吗?”曾子墨优雅的转过头,笑着问。  我皱褶眉头看了看,说,“不像!”   “这个是当年沈周曾经授业的书院!”曾子墨给我介绍说。  沈周是吴门画派的创始人,唐伯虎,文征明都是他的学生。沈周,文征明、唐寅再加上仇英合称“吴门四家”。  “哦?真的?那唐伯虎当年是不是也在这儿学画画?”   “据说好像是,不过无从考证。书院原来的规模比现在大很多,不过只有这一块完整的保留下来!这前面原来是一块荒凉空地,我在设计中特地安排种植一片竹林,将书院隐匿其中!”曾子墨说。  “哦,难怪你刚才说他们遵照了你的原意!”我说。    “对了,旅舍在哪儿?”我才又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曾子墨往东边指了指说,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隔着一片暗灰色粗沙砾,掩藏在淅沥竹林后面,有一簇新的木建的房子。  整个旅舍不高只有五层,依山而建修筑的错落有致,两面被茂盛密密匝匝的竹林所包围。旅舍每一层都有一个水泥的大阳台,这些大阳台叠摞在一起,宽窄厚薄长短各不相同,参差穿插着,好像从整个旅舍争先恐后地跃出。旅舍旁边有一条小瀑布,这些阳台就仿佛是参差在瀑布中的岩石  从旅舍外观中,这些悬挑的大阳台仿佛是这个旅舍的精华。最高处的阳台上有一个楼梯口,从这里拾级而下,正好接临在小瀑布的上方,溪流带着潮润的清风和淙淙的音响飘入旅舍。  旅舍的外延与周边绿意盎然的竹林相映成趣。整个建筑看起来像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雀跃而灵动的溪流在阳台处飞驰而下,更像是瀑布水流的曲折迂回。阳台还与纵向的粗石砌成的厚墙穿插交错,宛如高度抽象的绘画作品,在复杂微妙的变化中达到一种诗意的视觉平衡。   旅舍的支柱,都是粗犷的岩石,斑驳的石面与自然水流、绿林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感受到的是一种时间的凝固,我不得不赞叹曾子墨的匠心独具,惊讶于这个身材娇小的美女,居然有此般的神来之笔。  我以前每次写完一个小程序,我都会洋洋得意半天。和曾子墨这种大手笔相比,实在是有点小儿科,我也自嘲的笑了笑。    曾子墨一只手微托着下巴,在认真的审视整个旅舍,也许是在寻找其中的缺憾,个别细节地方还没达到她的设计的初衷;或许也在发现那些超越她设计的惊喜。  曾子墨专注的时候,如同古代入定的高僧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身边就算是F1赛场也充耳不闻。我很喜欢看曾子墨专注的样子。    看了良久,曾子墨才缓缓的说:“比我想想的要好,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到达我的期望!”   “说实话,已经很让我惊讶的,我真想马上和你在旅舍前合影一张,然后冲洗出来让你签名!”我笑着说,“我要奉你为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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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墨幽幽的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在时间的快速奔跑中,建筑总是沉默地注视着世事的变幻莫测,成为历史的亲历者与见证者,你看旁边那个书院,经历几百年还是依然,看见它,我们能想起曾经的人和事,不知道几百年后,有没有人还能知道我们俩曾来过!”   “能想起你,毕竟你是它的主人,而我……,只是匆匆过客!”我感叹的说。    我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上次在建筑系看到曾子墨领奖的照片,背景图片好像就是这个建筑,莫非这就是曾子墨的获奖作品。  “子墨,这个就是你获的设计?”我问。  “嗯?”曾子墨转过头来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在你们系楼看见你领奖的照片,背景就是这个旅舍的图片!”   “嗯,”曾子墨得意的笑了笑,说:“是呀,去年就是这个设计的获得了‘宾大建筑学学生作品创意奖’,这个相机嘛……”。  “这个相机就是奖品?!”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曾子墨说不是她买的。  “聪明!汤姆·布兰登伯是去年的评委之一,特地挑了这款相机做为奖品!”曾子说。  “每年获奖的有几个?”   “创意奖分金奖和银奖,都只有一个!”   “你是金奖?”   “嗯!”曾子墨点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曾子墨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中国学生,而当时宾大就给她发出了邀请函让她过去读书,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成行。  “你得奖的时候,旅舍建好了吗?”我问。  “还没呢!”   “那你设计的初衷是什么呢?”   “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和书院和谐共存,又要同山体瀑布融为一体的修身养性的设计!”   “但是做为旅舍,你不觉得修身养性的初衷会被来来往往的旅客所打扰?”   “不会,”曾子墨摇摇头说,“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说‘迁客骚人,多会于此’,往来这么多人,也没妨碍岳阳楼成为中国的四大名楼。迁客骚人反而会给这里带来别样的精彩。况且平日这里的旅客并不多,很多人到寒山寺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只是完成来苏州旅游的一项任务,所以并不会选择住在这儿;只有那些要静下心来细细感受的人,才会选择在这里小憩几日,我想这也是吴门画派选择这里的原因!”   青年旅舍离市区很远,交通出行都很不方便,想来那些跟团旅游的人都不会选择这里;而选择这里的人大都是厌倦都市繁华,求几日安宁来修身养性的。  想到在此等清幽宁静的地方小憩数日,与流水虫鸣为伴,还能和曾子墨谈诗论道,我心里面美不可言。   122   我和曾子墨走进青年旅舍,前台的服务小姑娘貌的给我们打招呼。  “自古苏杭出美女”此话一点不假,从大堂进进出出的几个服务员就让我深信不疑,真后悔没有早点来苏州,不过这些美女同曾子墨相比,又无法相提并论。  青年旅舍的房间同一般宾馆不一样,一个套间里面有两,三个独立的单间,有点象住宅商品房。我和曾子墨住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正好合适。  “小姐,要一个两室的套间!最好是五层最东边那套!”曾子墨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一张VIP卡。  “那套是专为贵宾……”服务小姐话没说完,曾子墨就把青年旅舍的钻石卡递给她。  服务小姐拿着卡看了半天,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一时半会儿那不定主意,赶紧打电话给旅舍的主管。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妇女走过来,看了看卡,一脸认真对曾子墨说:“小姐,这是我们旅舍的钻石卡,可以享受免费服务,但是我还要请示我们经理,核对用户资料!”   中年妇女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面给经理汇报了一下情况,让我们稍稍等一下。  我悄悄的对曾子墨说:“用这张卡还真是有点麻烦,……”   “很少人有这种钻石卡,一般是对青年旅舍有相当突出贡献的人才有,她们当然很慎重了!”   “哦……”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从楼上下来,中年妇女拿着曾子墨的卡,指了指我们,然后给小伙子说了几句。  小伙子看了看卡,又看了看我们,和中年妇女又说了几句,然后朝我们走过来。  “请问这位是不是曾子墨小姐?”小伙子对曾子墨说。  “嗯,我是!”曾子墨站起来说。  “你真的是曾子墨,没想到这么年轻,我是旅舍的经理,我姓陈!欢迎二位光临!”陈经理有礼貌的说,同曾子墨握了握手,也同我握了握手。  “陈经理过奖了!”曾子墨有礼貌的说。  “曾小姐,我一直以为你至少都有四十岁了,真的没想到这么年轻!”   陈经理转身对那位中年妇女说:“王经理,我们这间旅舍就是这位曾子墨小姐设计!”   陈经理此言一出,那位中年妇女和几位在大堂的服务小姐和旅客都吃惊不已,要不是曾子墨事先告诉我,我也会大吃一惊。  王经理赶紧过来,握了握曾子墨的手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曾小姐,真是幸会幸会!”   曾子墨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件旅舍的设计者和管理者都这么年轻,这位王经理也不得不承认自古英雄出少年。    王经理叫了一个服务生帮我们把旅行包带上去,陈经理协助我们在前台办理完手续,领着乘大堂内的电梯上去。  “陈经理,我想从旅舍外的那个石阶上去!”曾子墨说。  “嗯,好的,曾小姐应该是最熟悉我们旅舍的了!二位这边走!”     我和曾子墨跟着陈经理走到石阶口前,一边走陈经理一边同我们介绍旅舍的情况。曾子墨对陈经理所讲的东西兴趣不大,而是仔细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这毕竟是她的作品。  刚一踏上石阶,曾子墨看了看石阶,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  “哎,”曾子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陈经理,这是石阶建的时候,就打磨的这么平整?”   “对呀!有什么问题?”陈经理奇怪的问。  曾子墨转过头对我说:“这就是美中不足,我当时设计的之初,是要求用厚重的石材来建石阶,越是粗犷斑驳的岩石越好,没想到……”   我起初也没注意,曾子墨这一说,我也发觉这种经人工打磨后平整的石头,同旁边的自然流水,竹林有点不相适宜。  陈经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岔开话题,带着我们继续向上走!    到了那个套间,我才明白曾子墨为什么会挑这个套间。整个旅舍就这个套间视野最为开阔,站在前面的大阳台,越过竹林正好能看到远处的枫桥,而且站在阳台上,时不时有旁边瀑布激起的水珠溅到脸上,令人舒爽愉悦;在套间的客厅,透过凸窗能隐隐约约看到远处寒山寺一角,得天独厚,全旅舍仅此一间。  陈经理介绍说,这间房间一般是不对外,只有重要或者有特殊身份的客人才住在这里,不过曾子墨的自然可以住在这儿的。  陈经理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叮嘱我们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联系他。我把陈经理送走,曾子墨坐在沙发上,还在为刚才石阶的事有点小小的郁闷。  “还在惦记那个美中不足?”   “嗯!”曾子墨点点头。  “哎,缺憾也是一种美!别郁闷了!”   “每个人都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可是又有多少人体会过完美!?”   曾子墨是个做事严谨到甚至有点吹毛求疵的人,再说下去也是徒劳。  我灵机一动,赶紧出包里面拿出那个音乐盒,递给曾子墨,小声的唱起:“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这招果然见效,曾子墨立刻雨过天晴,接过盒子开心的说:“嗯,是生日礼物!”   我又一把把盒子收回来说:“不错,是生日礼物,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郁闷了!”   “那要看看你的生日礼物是否合我意?!”   “包你满意!呵呵!”     曾子墨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拿出来一看:是个自制的音乐盒。  “神童,你自己做的?”   “对呀,外面都买不到这么好的,你试试看!”   曾子墨拧了拧发条,是《生日快乐》歌。  一首听完,曾子墨说:“虽然做的很精致,但是同一般的音乐盒相比没什么特别!”   “等着瞧!”我把音乐盒上面那个盖子转了一个角度,递给曾子墨,说:“你再试试!”   曾子墨接过音乐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又拧了拧发条,惊奇的发现换了一首歌:《踏雪寻梅》。  曾子墨睁大着眼睛,吃惊不已。接着又把盖子转了一个角度,音乐又换了。  曾子墨足足把五首歌都听了一遍,喜出望外。  “喜欢吧?”我笑着问。  “嗯!”曾子墨微微的点点头,微笑凝视着音乐盒,恬静而美丽,我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有点呆了。    我不由自主的,悄悄的伸出手把曾子墨揽入怀里,曾子墨害羞的低下头倒在我怀里,轻轻的闭上眼睛。 123   我和曾子墨分住两间,我那间朝北,正好看到枫江,遗憾的是枫桥却正好被前面一个不高的小山头给挡住了,我暗暗的埋怨子墨没把旅舍建的再高一点。不过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枫桥古镇,也算是给我一点补偿。曾子墨住在朝南的房间,正好能看见寒山寺。  我后悔刚才没有挑朝南的那间。古代天子都是坐北朝南,我想肯定是北间的景观好过南间。  我收拾妥当在客厅里面等曾子墨。女生都比较麻烦,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是出不来了。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奈,从包里面把苏州地图翻出来,看看今天的行程。苏州分为好几个区,什么沧浪区,金阊区,平江区吴中区,工业园区等,不过一般所谓的老苏州仅仅是平江区,金阊区,沧浪区。  拙政园在平江区,当年中学课文有一篇叶圣陶先生的《苏州园林》,如今还依稀记得几句,  “而园林是美术画,美术画要求自然之趣,是不讲究对称的”,  “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这也是为了取得从各个角度看都成一幅画的效果”,  “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这是不足取的”   我现在还是不是的老想,以当时初中生的审美和艺术修养,怎么能读懂这样的文章,我当时也似懂非懂,反正照本宣科闷着头读一遍。现在的学生可真是条件好,老师不光可以放VCD,DVD加深印象,还可以做PPT上课演示。    曾子墨半天都还没出来,我有点着急了,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问:“梳妆打扮完了没!”   敲了半天,没反应,我着急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拧了拧门锁,门开着,我推门进去,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嗯?曾子墨跑哪去了?  我又跑到阳台上,还是没人。  我着急了,心想我要是把曾子墨给丢了,她老爸老妈老哥非找我拼命不可。  “子墨,子墨……”我着急的大声呼喊。  “我在这儿?”好半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曾子墨的声音,但是我四下看看,还是没人呀。  “你在哪儿呀,快出来呀?”我稍微放心一点,至少曾子墨没失踪。  “我在这儿!”突然在阳台的尽头,曾子墨探出头,冲着我一个劲的笑。  “哎,你真是把我急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曾子墨朝我招了招手,叫我过去。  我走过去到了阳台尽头,一下子惊呆了。原来这个阳台是L型,咋一看以为此路不通,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原来拐角还有一片更开阔的阳台悬空的突出在瀑布之上,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站在这片突出的大阳台上,所有的风景立刻呈现在眼前,南边的寒山寺,东北边的枫桥,枫桥古镇,古驿道,大运河都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我如同发现了一个世外桃源一样,兴奋的对曾子墨说:“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好的观景台的?”   此话一出,我才觉得是废话一句,就好比我自己设计的程序有什么功能,难道我都不清楚?  “这间旅舍就是我设计,我当然知道了!”曾子墨一边拍照一边对我说。  “你也太狡诈了,早知道我就选朝南这间了!?”我郁闷的说。  “呵呵,神童,我可以让你先挑的!”曾子墨拍完一张,又换了个角度。  说来也是,明明是我主动挑的朝北的房间,也不能说曾子墨使诈。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  “子墨,看在我今天送你生日礼物的份上,能不能换个房?”我笑着同曾子墨有商有量。不过我也知道可行性不大,换了我,我也不会换。  “要换房?我考虑考虑……”曾子墨扬起头想了想。哦,有的商量,我暗暗高兴!  “只要你答应换,我今晚请你吃饭!?”我继续诱之以利,这个时候当然要趁热打铁。  “今天我过生日,本来就该你请客!”曾子墨对这个交换条件不满意。  “要不这几天我给你当导游兼拎包!你想,你每去一个景点,都有一个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导游给你娓娓道来每个景点的传奇历史趣闻轶事,这是何等开心的事情呀!且,如果你买了一堆特产工艺品,对了,还有那个大炮筒,我都可以免费帮你拎包肩挑背扛,让你轻松出行,哇,太赚了,要是我肯定换了!”我说的天花乱坠,快赶上当年骗包身工那些“老乡”了。  我最擅长的,就是在做交易的个时候把水搅浑,让对方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等东西到手了在来个死不认帐,反正无凭无据。  “哦,这到可以考虑考虑……,”曾子墨又想了想,说:“哎,不行不行,我专门设计了这个观景台,一定要好好享受!”   丫的,感情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口舌,看见曾子墨一脸坏笑,我知道肯定又被忽悠了。  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个诡计又上我心头。    “子墨,要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就把房间换给我,如何?”   “可以,不过你先说赌什么?”   “很简单,就赌我能在两分钟内能让你说出‘黑色’的‘黑’字来,你信不信?”   “真的?”曾子墨想了想说,“好吧,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必须回答!”   “可以!”   “那,开始了!听好了,竹子的叶子是什么颜色?”我看了看曾子墨,心里面暗笑。  “绿色!”曾子墨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  “哈哈,说了吧,你说了‘绿’字了吧,好了换房吧!”我兴奋的说。  “嗯,什么呀?”曾子墨吃惊的说,“你刚才明明和我赌的是‘黑色’的黑……”   ‘黑’字刚一出口,曾子墨就发现上当了,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后悔的看着我站在旁边得意的坏笑。  我从小用这招忽悠人,还从来没失手过,屡试不爽,连曾子墨这么聪明的人都上当了,我想我这招去春晚忽悠本山大叔估计都有效。  “哈哈,这次可以换房了吧?”我此刻的心情可比前几年本山大叔‘卖拐’成功。  “神童,你赖皮!”曾子墨半真半假恨恨的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曾子墨这种小女生的生气表情,真的好可爱,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事,知道这招的人不多,下次你可以用来忽悠别人,再找回来!”我得意的一边笑一边说。  “神童,别高兴的太早了,”曾子墨突然又笑了,说:“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是吗?”看来曾子墨和我“杠”上了,我最喜欢和人抬杠了,文兄,二胡三石等人都‘杠’不过我。  “科学推理上有个原则叫什么?”曾子墨笑着问我。  “谁声称谁举证呀!”   “呵呵,既然你说我和你打赌换房,你拿出证据来呀?”   这下可真把我难倒了,以前我老拿这招“死不认帐”去忽悠别人,没想到竟然轮到我了。  曾子墨见我无言以对,笑着说:“一人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曾子墨调了调焦距,说:“神童,你过来看,能看到枫桥了!”   我赶紧凑过去,透过架在三角架的佳能MARKII的LCD,果然清晰的看到了枫桥。没想裸视仅仅是在远处谈谈的一抹灰色的枫桥,透过曾子墨这款佳能竟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其实物质的东西终究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只有文化的东西才能永垂不朽,就好比这座枫桥,古代像这样的单孔石拱桥有很多,在规模年代久远上胜过枫桥的也有不少,但就名气而言,没有一座桥能出其右,很多桥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根本没有人会记得,枫桥正是因为自古以来得到文人的吟诵,才在列朝列代得到了很好的修复,保存到了今天。看来枫桥真的要感谢张继!”   “嗯,有道理,不过嘛……”我故意卖个关子,“你最后那句话我不是很赞同!”   “嗯?有什么异议?小女子愿闻其祥!请大才子赐教!”曾子墨谦虚的说。  “赐教倒不敢当,只是在下一点拙见。其实我觉得枫桥和张继是‘互利双赢’!”   “‘互利双赢’?”曾子墨觉得这个观点有点新奇,“怎么个‘双赢’法?”   “你刚才说的不错,枫桥是因为张继的《枫桥夜泊》而名声鹊起,尔后南来北往的文人都喜欢停泊在这里,体会《枫桥夜泊》的诗境,步张继后尘作诗题咏名让枫桥更加声远扬。但是反观张继呢?在唐代诗人中,张继根本算不上是大家,恐怕连名家都不算,高棅编著的《唐诗品汇》中,把张继的七言绝句列入‘接武’一级。如果没有这首《枫桥夜泊》诗,恐怕很少有人会记得张继……”   “嗯,大才子的见解果然独到!”曾子墨欣赏的点点头,说:“高棅将唐诗分为正始、正宗、大家、名家、羽翼、接武、正变、馀响、旁流等九级,就高棅看来,张继的确只能算的上一个平庸的诗人。我虽然不想附会前人的观点,不过我读过张继游苏州写下的另外两首诗,《游灵岩》、《阊门即事》以及他过会稽写的《会稽郡楼雪霁》、《会稽秋晚》,真的算不上是上乘之作!”   “才女果然也是博闻强志,除了《枫桥夜泊》我没读过张继的其他诗,据说《全唐诗》里有张继的四十多首,但是其中竟然还混入了别人的诗,所以我对他的诗更没什么兴趣!”我也趁机夸曾子墨几句。  “你不要趁机给我戴高帽子,我受不起!诗不在多,有名篇则灵!只要一首《枫桥夜泊》就够了!”曾子墨笑着说,识破了我的诡计。  曾子墨把镜头拉近,给枫桥上的“枫桥”二字拍了一个特写。  “呵呵,我知道你接着要说什么了!”我得意的冲着曾子墨笑了笑。  “哦,真的,如果你真的知道了,我马上和你换房!”   “真的?你不会到时候又不认吧?”我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呵呵,刚才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说到做到,如果你能说中,我绝不食言!”   我本来想说,如果我说中了你偏偏要说不是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以我对曾子墨为人的了解,真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    “那,如果就你刚才所说的话而言,你接着肯定会说,‘好比张若虚,虽然在《全唐诗》里只收录了两首,但是一首《春江花月夜》就能孤篇盖全唐,孤篇横绝,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我一边胸有成竹自信满朋的说,一边偷偷的看了看曾子墨的表情。  “如果不就我刚才所说的话而言呢?”曾子墨兴趣昂然的问我。  “如果就你的动作而言,你刚才拍了‘枫桥’两个字的特写,你肯定会问我枫桥名字的由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没等曾子墨说话,我就抢先说,曾子墨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为了不让小三子觉察到曾子墨异样的表情,我赶紧拿起啤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他乡遇故知,只得庆祝,来喝一杯!”   我一口喝干,小三子也算耿直,一口就见底。曾子墨不胜酒力,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就有点脸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小三子和我们聊了几句,因为饭馆里的生意实在太好,不时有伙计过来找他,小三子只好抱歉去忙店里的活。    小三子走了,又上了几道菜,估计都是曾子墨小时候的喜欢的,不过名字也颇有些文人的气息,什么“翠堤春晓”,“赤壁遗风”,“枫桥晚照”,曾子墨一边吃一边如数家珍的详细介绍每道菜的来历,让我大开眼界。  “正如陆文夫说的那样,苏州的家常菜都比较简朴,但是简朴并不马虎,苏州的精致,有些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生活的需要!”曾子墨说。  “是呀,听说苏州女人切一块豆腐干都能切两个小时!”   “苏州女人就是善于从这种细墨功夫里面找到生活的乐趣,不过我们这代人好像都每这种耐心!”   “是呀,现在社会讲究效率,要是这个饭馆的厨子切个豆腐干都要两个小时,那一天工作八小时只能切四块,就就杯老板炒了!”   曾子墨告诉我,小三子他妈妈做菜就很精细,有一次做了一个炒绿豆芽,她把一根一根的鸡丝嵌在绿豆芽里,简直像是做苏州刺绣。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我们走出饭馆的时候,一轮弯月挂在朗晴的夜空。在路上,曾子墨突然问我:“刚才你在饭店说什么?”
   我转头看着曾子墨,曾子墨也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的笑了笑,说:“刚才我说了很多话,记不得你说了哪句,是不是说刚才那个虾饼……”   我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曾子墨眼神变得黯然,轻声的说:“算了,没什么!”   我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才意识刚才是在伤害她,虽然是无意的。    我伸出手拉着曾子墨的手,诚恳说:“子墨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仅仅是因为张妍,还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前途未卜,我觉得我没资格去喜欢你!”   “神童,别,其实我也没有奢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想开开心心的和你玩几天就足够了!……”曾子墨轻轻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你看过《雪狼湖》吗?剧中有首歌,《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我现在也体会到这种心境了!”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凡尘里一切可以别挂念,  原来海角天际亦会变,原来生过死过深爱亦无变,  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完全去把你所有都发现……”曾子墨轻轻的吟唱了几句,不知不觉眼角竟滑落了几滴眼泪。  我轻轻帮曾子墨擦去眼泪,说:“怎么了?”   “神童,我已经申请到全奖,我也决定过去读书了……”   “什么?你已经决定要去英国了!”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太突然了,突然的让我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嗯!”曾子墨点点头,“我想了很久,也许出去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感到非常难过,这种难过的心情只在小学每次暑假结束要离开奶奶回家上学的那几天才有,现在竟然又重逢这种感觉。  曾子墨这次真的要走了,一两年或者七八年我们都可能无法再见,甚至那时候我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去英国读书很好呀,说不定若干年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师国际知名的女建筑师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使气氛轻松一点。  “哦,也许吧!下月我就要去香港了,张妍也要去,本来你也……”   “呵呵,没事啦,我从来就没想过出国读书,我觉得呆在国内挺好的,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可不想做不孝子!”   “神童,其实你是‘非池中之鱼’,不管你自己承认与否,所以我觉得你这次被学校开除不见的是坏事,很多人都是被逼上绝路,反而前途海阔天空……”   “其实我从小就没什么宏图大志,我只想顺利的大学毕业,然后找一份不要太辛苦的工作,经历一段简单的感情……,也许是我前十几年过的太顺利了,没想到我的愿望全部落空了……”   “神童,你如果就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就太可惜了,至少我会为你惋惜,我上的那个中学是全市最好的中学,而我们那个班又是全校最好的班,我的同学中各种各样的天才都有,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哎,等我在国内呆不下去,再说吧!”     衣兜里面的手机有拼命的响个不停,想不到今天找我的人还挺多的。  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梁老师打过来的,难道她知道我和曾子墨在一起。  “喂,小吴,病好些没有!”   我才想起是借口病假才跑出来玩的,赶紧假装咳嗽了几声。  “哦,梁老师,谢谢您,今天还是有点咳嗽!”   “要注意身体呀!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先告诉你,让你有心理准备!”   “哦,什么事!?”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否则梁老师也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今天高考是六月份,所以下周就要开始报名了。你不是准备在我们学校报名参加高考吗,但是今天我去文教局开会,就专门问了这个事,文教局那边的答复是,你这种情况只能回原户籍地参加高考,所以我要提前同志你,你要做好准备!”   我听了就愣住了,我正是不想父母知道我退学的事,才不想回去参加高考。现在说要回户籍地报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老爸老妈交代。  “梁老师,留在这里参加高考,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虽然很着急,但是说的很小声,不想子墨听到。  “嗯,的确很困难,我们学校补习班好几个外地的,我都通知他们回去报名了。而且现在是各省单独命题,你的户籍如果在外省就更要提前准备了!”   “哦!”我沮丧的说。  “对不起,小吴,我也没办法帮你!”   “哦,没事,梁老师谢谢你!”   我挂了电话,曾子墨看见我神情有点异样。  “怎么了?谁的电话?”   “哦,没事,一个外地同学打过来的,说五一要来玩!要我包吃包住!”   “那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哎,我那个同学每次出去玩,就像是打家劫舍一样,号称‘吃光,拿光,用光’,我在武汉的同学已经被他洗劫过一次了,半年都没恢复元气!,现在还天天喝稀饭,啃馒头呢!”   “这么厉害,还有这等高人,我倒要见识一下!”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子墨要出国了,我也要打道回府了准备高考。  我想了想,准备从苏州回去,就准备收拾行李回家。没想到我这个所谓的神童,居然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我离开中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没想到现在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算了,不想了,这几天陪子墨开开心心的玩几天,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坚信每次我都能绝处逢生。 129   苏州游的第一站,我们没有去游客趋之若骛的苏州园林,虎丘,曾子墨提议去常常被游人遗忘唐伯虎的故居――桃花坞。  我们在地图上,找了半天,发现类似唐伯虎故居的地名还挺多的,什么桃花坞大街,桃花坞桥弄,唐寅坟街。  我和曾子墨犯难了,看来只好找个苏州本地人问一问。旅舍很多小姑娘都是苏州本地人,但是我们问了好几个,没有一个人知道,sigh,甚至有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唐伯虎是谁,真是让人失望。  无处可问,我们只好自作主张。  “我觉得应该去桃花坞桥弄!”我和曾子墨异口同声的说。不谋而合,相视一笑,我们俩立刻出发。  苏州的小巷狭狭的,两边的陋房矮矮的,不过这样的小巷已经不多了,偶尔有几条都隐藏在四周钢筋混泥土的高楼大厦中,上面都用白色石灰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用圆圈一圈,告诉路人这些在某些人眼里是影响市容美观,却能记录这座古城历史的建筑也将不久与人世。  曾子墨看了,飞快的按下快门,用相机记录下这些历史的碎片。  “看到现在苏州老城区的拆迁,我就想起五十多年前北京古城的拆迁,”曾子墨惋惜的说,“哎,那真是北京古城的遗憾!”   “何止遗憾,简直就是破坏!”   “不过建国初的那次拆迁,怎么也赶不上现在那些房地产开发商带来的破坏!现在的北京的危房改造把很并非危房的四合院也给牵连!”曾子墨对前面这间要拆迁这座古屋,又选取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一会拍屋檐,一会儿有进去拍院子中间的天井。  我不是学建筑的,对中国古建筑不甚了了,这次到苏州来,曾子墨时不时给我介绍什么是藻井,什么是拱券,什么是飞檐,虽然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能寓教于乐,总不是什么坏事。    我们继续在这些狭窄的小巷子里面穿行。曾子墨继续一路走一路拍,然后不时的给我讲这个院子是那个朝代什么年间的,这个时期的建筑有什么风格,和这么一个这么专业的免费的美女导游同行,真是出行的一大幸事。  到了一个院子,曾子墨停下来拍了几张,然后把相机交给我说:“神童,帮我拍一张!”   “可是可以,不过这个相机太重了,我担心拍的时候我会手抖,影响效果,还是用三角架吧!”   “嗯?”曾子墨觉得有点奇怪,她这款佳能比一般的相机重,越重的相机拍摄的时候应该越稳才是。  曾子墨也没有勉强我,从背包里面把三角架取出来,架在合适的位置,调好焦距,接下来我的操作就很简单只要按一下快门就ok了。  我又对相机调整了一下位置,七搞八搞,才对曾子墨说:“准备,五,四,三……”   说道三的时候,我突然从相机后面以百米冲刺的冲到曾子墨旁边,一把把她抱住,“喀嚓”,相机记录下这个珍贵的时刻。    照片上,曾子墨一脸的惊吓被我环抱着,我一脸坏笑,呲牙咧嘴,两眼眯成一条缝。  “神童,你有点鬼,你根本手抖,哼,……,这张照片要删掉!”曾子墨半真半假嗔怒的说。  “为什么呀,这张照片多生活,多自然呀,我想好了,就拿这张照片去参赛,估计能拿今年的普利策突发事件新闻奖!,照片的名字就教《幸福突然来临的让我不知所措》……,呵呵”   “神童,你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不怕被张妍看见?”曾子墨一句然我刚才得兴高采烈荡然无存。  到苏州拍了这么多照片,我们和曾子墨从来没有想过要合影,仿佛是在可以得回避什么。但是,当我知道曾子墨要去英国的消息,我就萌发了要留一张我们俩合影的念头。  曾子墨看见我表情有点尴尬,略带歉意的说:“神童,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我们俩就这一张合影吧?如果你真的想删,就删吧!”   “我觉得拉你出来玩,已经很对不起张妍了,这张照片我还是删了吧!”说完,曾子墨按了菜单上的删除键。  我有点遗憾,但没有阻止。    我们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桃花桥弄,还在周围找到了一些居民住宅,上面挂着“唐寅坟路XX号”的门牌号码。  我们又到处打听,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不禁感觉有点气馁。  我和曾子墨都记得,当年唐伯虎有诗云:“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想来这周围要是找到一个叫“桃花庵”的地方,就应该是唐伯虎的估计没错了。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这个“桃花庵”是不是还存在,我和曾子墨心里面都没底。  我们继续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在一个荷花池塘旁边看到一块石碑,上面有“唐寅故居遗址”。  这个石碑让有点偃旗息鼓的我们,又打起精神来。  但是在周围问了好几个当地人,没人听说过有“桃花庵”这个地方。有个老头告诉我们,好游客过来探询唐伯虎故居都败兴而归,看来注定我们这次也是无功而反。  我们又有点垂头丧气,准备带着遗憾离开桃花坞,在回去的路上,在巷子还看见两株桃花开的非常灿烂,或许当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江南第一才子”唐伯虎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人面桃花相应红”的桃花坞已经当然无存,只剩这些低矮残破的民居了。    曾子墨有点小小的沮丧,说:“唐伯虎晚年信佛,给自己起了一个号—‘六如居士’,可能已经预料到今时今日桃花坞的破败了!”   唐伯虎“六如居士”的号缘于《金刚经》中的一首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也如电,应作如是观。”,意思是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如同梦境那样虚幻不实,人们为什么还要对这些梦境中一晃即过的幻影苦苦执着不放呢?  “哎,可能他已经暗示我们后人不要去找什么故居了,都是梦幻不要苦苦执着!”曾子墨又叹了一口气说。  不过还好,这周围还保留了苏州人家的风貌,河在中间走,两岸有垂柳,的确是杨柳岸,不过没有晓风残月。河岸周围密密匝匝、错落有致的江南建筑,虽然看不到似园林里的大户人家那般精致排场,这苏州平凡人家的原生态里,才真正找得到鲜活的市井气。  我们在走到廖家巷前时,突然眼前有一亮,在一排的简陋房子中,竟然出现一幢很大的房子,门口还种着一棵参天大树。  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是 “准提庵”。在准提庵门前挂一牌匾,才知道原来准提庵就是桃花庵,不过目前已经易主为苏州版画研究所。桃花坞年画现今能在这里继续发扬光大,也算是没有辱没唐伯虎的苦心经营。  我和曾子墨都非常兴奋,原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曾子墨把相机交给你我,说:“这次你总可以帮我拍一张了吧?”   曾子墨跑到准提庵门口,竖着两个手指,做了一个V字型,代表我们成功的找到唐伯虎故居。  我看好布局调好焦距,正准备拍,突然,我从取景框里面看到,曾子墨表情痛苦,用手按着右下腹,怎么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130   我放下手中的相机,两步冲到曾子墨跟前,用手扶着她。  “子墨,怎么了?”   “不,不知道怎么,这里突然痛的很厉害!”曾子墨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说。  我小时候肚子痛,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哇哇乱叫,我爸妈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否则的话怎么还能在地上生龙活虎的滚来滚去呢?但是看现在曾子墨的状态,情况应该比较严重,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我扶着曾子墨,曾子墨有气无力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左右看了看,竟然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才十一点这些司机就去吃午饭了?  我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我把背包和相机挂在胸前,对曾子墨说:“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曾子墨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我太瘦了,担心我根基不稳。  “快上来呀,我背着两百斤的沙包还能跑4×100接力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只两百斤?”   曾子墨苍白的脸微微的露出一点笑容,我看了真是有点心痛。  曾子墨伏在我背上,我才发现她很轻,我背着曾子墨一路小跑出去打的。  我一边跑,一边问曾子墨:“怎么样,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   曾子墨点点头,没有说话,估计是痛得很厉害。  我背着曾子墨走了十分钟,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的士,我拼命的挥手。车停下来。司机探出头说,有人预定了车,叫我等下一辆。  “师傅你就帮个忙,我朋友病的不轻!”我焦急的近乎哀求司机。  司机看了看曾子墨,也不禁怜香惜玉,想了想说:“上车吧!”     在我的催促下,司机把油门踩到快一百公里的时速。但没想到刚开过几条街,就遇到红灯塞车。我看了看曾子墨一脸憔悴,嘴唇也有点发青,又看了看前面排队的车辆估计还要等一个绿灯,我又开始有点着急了。  “师傅,还有多远?”   “这条路是单行道,要绕很大一个圈子,这旁边有条小路,穿过去就到了,不过是禁止机动车通信的!”司机指了指左边说。  我看了看,车开过去还有一段路,而曾子墨又病的这么厉害。  我付了车费,问明了方向,背着曾子墨沿着小路又是一阵小跑。    这条小路还挺长的,跑了半天我也有点体力不支了,两条腿像灌了铅迈不开,脖子上的相机和背包也晃来晃去,很是影响速度。  “神童,放,放我下来吧?”曾子墨有气无力的说。  “为什么?嫌我动作太慢了?”   “没,没有,你歇会儿吧?”   “没事,我,我刚热身活动开呢,你,你就叫我停下来?”我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还是要硬撑着。  曾子墨笑了笑,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说:“谢谢!”   我这才领悟到,为什么精神鼓励是可以激发人的潜能的,我歇了一口气,说:“把我抱紧了,我要变超级赛亚人了!”   我鼓足了气,又撒腿狂奔。  终于看到医院的影子了,我也精神为之一振,拼了最后一口气背着曾子墨跑到医院的急诊室。  几个护士帮我把曾子墨扶到急诊室的病床上,我气喘吁吁的简要给医生说明了一下情况。  医生让我在急诊室外面等候,要给曾子墨做检查。我看了看曾子墨,小声的说:“不要紧张,一会儿就好我,我在外面等你!”   曾子墨微笑着点点头头,脸色还是很苍白,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坐在急诊室门口的板凳上,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幸亏我平时经常踢球,体力还不错,要不然跑到半路我们俩估计都倒下了。    医生还在给曾子墨做检查,半天还没出来,我不禁有点着急,该不会是什么?!我不管往下多想,嘴里面一个劲的叨咕着:“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是我外婆教我的祈祷方法,我外婆还叮嘱我,不能经常用,偶尔用用很灵的。从小到大我就用过一次。  五岁的时候,我和堂弟在家里玩,我和堂弟一起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我姑姑和姑夫回来看见了,非常生气,要“秋后算帐”,我当时非常害怕,暗地里拼命嘀咕:“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罚堂弟不要罚我,罚堂弟不要罚我……”。果然,最后堂弟被罚面壁思过一个小时,洗碗两周,我平安无事。现在每年春节回老家,我堂弟都会拿这事出来挤兑我,要我请他吃KFC。    过了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护士叫我进去。  医生扶眼镜看了看我,说:“你是家属?”   我心里面好笑,亲戚都算不上,算哪门子家属。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她同学!”   “初步检查了一下,可能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血常规检查,如果情况比较严重,还要做腹部B超检查,你先去挂号吧!然后去缴费!先做检查,然后打点滴消炎!”   医生埋头“嗖嗖”的写一些我看起来像天书的单据交给我。  还好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在医院呆的时间比较久一点,要先消炎然后在做手术。  在学校都是校医院用医疗卡看病,现在到了苏州,一切都要自己买单,几瓶药一个血常规检查,居然要几百,还好出来的时候身前钱带的不少。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护士扶着曾子墨去抽血做检查。  我一边走,一边问:“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不要,千万别!”曾子墨紧张的说。  “为什么?”   “哎,没什么,我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想了想也是,她老爸为上次那事已经很恼了,要是发现她和我偷偷跑出来玩,还是孤男寡女,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化验最终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先打几天点滴消炎,然后做阑尾切除手术。我和曾子墨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医生的意见办。  医院的病床比较紧张,竟然暂时还找不到空病房,只能找张床放在走廊里面。我想这怎么行,走廊里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肯定会影响曾子墨的休息。  我去找护士,护士说她做不了主,要找院长。我问清楚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直奔过去。  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中年人坐在里面,正在用笔记本电脑。  我敲了敲门,小声说:“请问院长在吗?”   “嗯,我就是,什么事?”那个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问。  “这样,我朋友今天阑尾炎……”   话还没说完,院长桌前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院长对我做了个手势,拿起电话。    “对呀,我这台笔记本现在上不了网了,我今天有封重要的电子邮件要发出去!……,什么,整个医院都上不了网了?怎么回事?你们赶紧处理,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院长焦急的说。  “小伙子,请问有什么事?”院长放下电话对我说。  我看见院长桌前有个铭牌,上面写着院长的名字,原来院长姓张。  我看见张院长一脸焦急,看来他是真急着要把电邮发出去。这到是个好机会让我去“陶瓷”。  “张院长,请问,您是不是现在要上网发电子邮件!?”   “是呀,但是现在网络不通,真是着急!”   “哦,这样,我是学计算机的,要不我帮您看看!”   “好呀,你来试试吧!要是你能帮我搞好,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张院长把电脑给我,我飞快敲了几个命令,试了试网关,是通的。但是DNS域名无法解析,所以上公网也上不去。看来应该是去外网的网络不通。  最简单的办法,肯定是拨号上网了。我找到了电话线,直接插到笔记本的内置调制解调器上,试着拨号,居然不通。  这就真的很奇怪了,我检查了一下电脑的硬件设备,发现居然没装调制解调器的驱动程序,又不能上网下载,而这个张院长也没有驱动程序的安装盘,这可真的麻烦。  张院长也有点灰心,说:“算了,我还是拿到外面去上网,我要赶紧把邮件发出去!”   我想要是这个问题搞不定,估计曾子墨的床位的事也没着落,不行还得继续想办法。    我又看了看笔记本电脑的硬件设备,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红外,放在笔记本电脑的红外接口处进行连接。一会儿,笔记本弹出一个图标,现在连接成功。  我在网络的属性中新建调制解调器连接,在选中调制解调器的时候,果然看到红外调制解调器。通过红外线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连接起来,理论上是可以将手机做为笔记本的调制解调器,进行拨号上网,不过我从来没试过。  我有点兴奋,迅速的把连接建立好。我又打移动1860的客服电话,询问了手机拨号上网GPRS的设置,以及拨号号码。接线小姐的态度很好,普通话也很好听,我很快把手机设置号。  最后拨号“*99#”,果然成功,电脑显示连接上了,我试了试能正常上网,虽然速度有点慢,不过收发邮件已经足够了。  张院长高兴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真行呀!我们医院的IT工程师都没你厉害!”     张院长坐下,熟练的敲着键盘开始写邮件,“对了,小伙子,你来找我什么事,不是专门来帮我修电脑的吧?……”   “呵呵,嗯,有件事情想麻烦院长……”我把病床的事情给院长说了一遍。  张院长听我说完,停下来想了想,说:“目前我们医院的病床的确很紧张,不过,我帮你想想办法!……”   院长就是院长,果然效率高,说话管用。张院长拨了几个电话,讲了几句,就搞定了。  “小伙子,我帮你联系好了,你去找住院部一个姓郑的医生!”接着,张院长把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位置和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我高兴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找了那个郑医生。因为是院长亲自打招呼,所以郑医生对我也特别客气,很快就把病房安排好了,是个两人间的星级病房,条件不错还有空调,电视,和刚才的走廊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抵的上标准间了。  我和护士把曾子墨转移到新的病房。护士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是我们院长的亲戚,这么快就找到病床了,而且还是我们院最好的病房!”   “没有,我也是刚认识你们张院长,他见我们是外地来的,所以特殊照顾!”   “不可能!我们院外地来的多着呢,很多还是在走廊上搭个病床!”护士小姐明显不信。我也懒得多解释。    一切都安顿好了,打的点滴也发挥药效了,曾子墨没有刚才痛的厉害,微微有点睡意。我叮嘱曾子墨先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赶紧给我电话,我出去买点日用品,毕竟还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  我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是辅导员打过来的。  “吴神,你想好没,是不是准备回来?”我知道辅导员又是为Sanuel来访的事找我。  我犹豫了一下,问:“那个Snauel什么时候来?”   “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子墨就要做手术,我怎么能一个人跑回去呢!  “下个星期可能不行?”   “不行?为什么?学校和系里面的领导都希望你能回来!”   “但是,我这段时间实在走不开!”   “吴神,虽然学校把你开除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哎!”辅导员叹了口气说,“有位领导说,如果你这次不来,今年招生即使你上了学校的分数线也要考虑考虑!”   这句话听的我大为光火,肯定是钟处说的,这个老匹夫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我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辅导员说:“何老师,对不起,请你转告那位领导,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回来的!”   “吴神,不要这么冲动,再想想吧!这件事可能会影响你一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何必这么固执,你赶紧回来吧!”   “何老师,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回不来,请你谅解!”我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有骨气,浑身舒爽,迈开大步朝超市走去。 132   我买好了东西回到病房,曾子墨还在熟睡中,神色安详,看来炎症已经消了不少,我也稍稍放心一点。我一直认为打点滴的药水中含有催眠的元素,我每次打点滴不到五分钟就会睡的酣是酣,屁是屁。  我把生活用品和一些水果,营养品放在病床旁边的抽屉里,本来偌大得抽屉一下子就塞满了。第一瓶盐水眼看快要滴完了,我赶紧跑到值班室找护士换一瓶。  现在医院的态度比过去好很多了,估计是医疗行业风气改革起到了一定作用,护士一听说曾子墨的盐水滴完了,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我过去换盐水瓶。  护士小姐一边走一边说:“下午有个病人会安排到你们病房!”   曾子墨住的那个病房是个双人间,不过另外一个床位一直空着,我也觉得挺浪费的。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对了,我觉得你们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都挺好的!”   “是呀,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民主行风评议,要是被病人投诉就惨了,当月奖金!”护士笑了笑说,“还有,住你们那种病房的病人,一般来头都不小,不是领导干部,就是和院长,副院长有关系的人,所以我们更得罪不起!”     护士看了看曾子墨的状况,熟练的又换了两大瓶盐水。  刚换完盐水瓶,曾子墨就醒了,状态好了很多,也有点气色了。  “好些没,还痛吗?”我关切的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好多了,神童谢谢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手术时间还没最后定下来,你先休养几天!”   “会不会,……”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的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曾子墨这种美女,更是紧张。  “这个……”我立刻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刚才我和医生讨论了一下,医生说由于你这次阑尾发言的很厉害,化浓了,所以要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才能彻底清除,不过他们会……”   “啊!”我还没说完,曾子墨就不干了,拉起被子捂住头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做手术……”   我见状偷笑的不行,没想到曾子墨平时这么镇定稳重的人还是有像小女孩的时候。就算孕妇剖腹产也不用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更何况一个一般的阑尾炎手术,看来曾子墨也缺少一点生活常识。  “好了,好了,骗你的了,医生说现在做阑尾炎切割都是微创的,就开三个小孔……”   “真的,没骗我?”曾子墨从被子里面探出头。  “真的,不会影响你穿泳装的,现在的医院都很人性化……”我想起港片《辣手回春》里面的情节,张柏芝到医院割盲肠,郑伊健和陈小春为了她长大后能穿泳装,故意提高手术难度,开刀时低割了一寸。  “可恶!”曾子墨瞪了我一眼,微微有点脸红。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曾子墨好像张妍,也许每个女生天生都有这一面,只是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而已。  我又不禁想起张妍了,她在做什么呢?  “对了,子墨,你会不会游泳?”   “会一点,不过游的不好……”曾子墨谦虚的说。  “我也游的不好,状态好的时候顶多也只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两,三趟!”我大言不惭的说。  “啊!……胡诌!”   “真的,你还别不信,去年澳洲那个姓索的小伙子,死活拉着我比一百米蝶泳,我想别人好歹也是世界冠军加国际友人呀,再怎么也得让着一点,对吧?!”   “嗯!对!然后呢?”曾子墨笑着问。  “然后,他还是被我甩下一个身位!”   “哈哈,真是神童呀!!”     我们聊的正开心,外面一阵吵杂,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几个护士搀扶着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  一个带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三十几岁的男的看见我和曾子墨在里面,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医生,没好气的说:“黄医生,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病人!”   “这个,这个……”那个姓黄的医生有点为难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个病人好像是张院长安排进来的!”   那个呆眼镜的男的掏出电话,不高兴的说:“你们张院长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他去个电话!”   一看这架势我就明白了,这中年妇女肯定是什么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住院肯定是要独占一间病房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应该是领导秘书这类的人物。  对这号人我现在是深恶痛绝,要我换我偏不换,就要抗争到底。  “陈秘书,”中年妇女发话,“这里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院长了!”   “沈行,这,这……”陈秘书有点不甘心,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  从这个称呼我隐约猜到了,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某个银行的行长。  沈行看了看我们,然后对陈秘书说:“行了,就这儿吧,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人了!”沈行也有点不耐烦的说。  一切都安顿好了,陈秘书和那几个护士出去了,一个保姆留下来在病房照顾沈行。  我隐隐约约听见陈秘书在门外责备那个黄医生。    沈行特别喜欢和我们聊天,一会儿就同我和曾子墨聊的熟络了起来。沈行要做一个胆囊的手术,也是微创手术。  “小吴,听你们的口音不像苏州人呀?”   “是呀,嗯,我们是从南京过来……”   “哦,在南京上学?”   “嗯!沈行,我听你的口音也像是南京人!”   “不要叫我沈行,你们叫我沈姨就行了。我本来是下来调研工作的,没想到到了苏州没几天就犯病了,检查出来是胆囊息肉,医生说是个小手术,我想就在苏州做了,就省的跑来跑去了!”   看来沈姨应该是省行的行长一类的,也算是个大领导了。不过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和蔼可亲。  “你们大学几年级?”沈姨问。  我有点尴尬,没有说话。  “我大二,他大一!”曾子墨笑着说。  “哦,这么说,你是师姐,他是师弟!”沈姨笑着说。  我气愤的看着曾子墨,不过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老听我女儿说,现在流行姐弟恋,我还不相信,我们年轻那会儿谈恋爱,男的肯定都要比女的大,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很多!”沈姨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都觉得有点尴尬,我说:“她小学跳级的,其实她比我小多了!” 133   每天早上陈秘书都来病房探望沈姨,然后汇报工作,带来当天的一些重要的报刊。我陪曾子墨出去走走,免得听到什么国家机密就罪过大了。  开始两天,从上午到晚上都有很多人来探望沈姨,非常热闹,各种水果,营养品更是络绎不绝的送过来,几乎快要堆满半个病房了,开个小杂货铺绰绰有余。  几天下来,沈姨觉得这样不行,给陈秘书打招呼,让下面的各级官员不要来探访。不过,下午晚上还是偶尔有人过来,沈姨都是长话短说,会客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影响你休息了!”沈姨客气的对曾子墨说。  “没关系!”曾子墨笑了笑说。  “对了,你父母不知道你生病了?”沈姨问曾子墨说。  “哦,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也不是什么大手术!”曾子墨说。  “嗯,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懂事,”沈姨点了点头说,“对了,现在不是刚开学,你们怎么就……”   沈姨才意识到现在应该是上学的时间,又不是五一,十一长假,我们俩怎么跑出来旅游了?  “我们是学建筑了,这段时间是系里面安排出来学习古建!”我赶紧解释说。    聊了两句,我电话响了,是夏天打过来的。  “神童,你还在外面实习?你不打算回来了?”我一接电话,夏天就问。  这事儿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否则她肯定会叫我回去的。我看了曾子墨一眼,拿着电话到外面去讲。  “嗯,我这边正忙,可能暂时不能回来!”   “什么实习这么重要,你这个星期要是不能回南京,Sanuel可能就不来了,从上海直接回美国了!”   “回去就回去呗!”我满不在乎的说。其实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照顾曾子墨更重要的事情了。  “神童,我给你实话实说吧,要是被Sanuel看上了,说不定他直接带你到美国去了!”   去美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很具有吸引力。被学校开除,在南京又没法参加高考,要参加高考还得回老家。  我迟疑了一下,夏天也感觉到了,继续说:“神童,凭心而论,这真的是个好机会,对你将来的发展也很有帮助,仔细考虑考虑吧!”   我有点被夏天说动了,想了想说:“嗯,晚上给你答复!”   “好的,神童,你看看现在国际上那几个在IT行业有成就的中国人,哪个不是在美国接受的教育?!我不是教你崇洋媚外,而是现阶段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   的确,像李开复,张亚勤,沈向阳这些现在计算机行业出类拔萃的中国人,最后都是在美国完成的学业,在美国做出了成就,不得不承认美国人在计算机这个领域是领先的。    我接完了电话,心里面很矛盾,一方面曾子墨下周要做手术我不能走开,另一方面,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我可能真的只有回老家从新参加高考。    我走进病房,曾子墨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谁的电话?”曾子墨问。  “哦,没什么,老赵打过来的,说昨天下大雨,房子有点漏水把被子给弄潮了!”我信口胡诌,还挺流利。  “怎么?老赵的房子漏雨跟你也有关系!?”曾子墨还不知道我和老赵在外面合租房子。  “我现在和老赵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昨天晚上下大雨,房子漏雨把我的被子全淋湿了!哼,老赵这家伙也太自私了,只顾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回去再收拾他!”我一脸愤慨的说。  “神童,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来得及准备吗?”   “哎,你都叫我神童,我当然有办法了,去年我也只准备了三个月!”我尽量不让曾子墨担心。  “考回S大?”   “还没想好!或许吧!”我无可奈何的说。重回学校的事,现在变得扑朔迷离,要想高考还得回家报名,我还不知道怎么给老爸老妈交代,而且最近又和某些校领导闹的不愉快,看来回S大希望比较渺茫,或许真的只有出国一条路。哎,不知道现在在国外读书的这么多中国的莘莘学子,有多少是像我一样“逼上梁山”的。  “子墨,你这去英国出国读书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因为我是拿的全奖,奖学金基本能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申请英国大学的奖学金比较困难一点,不过美国的学校奖学金比较多,相对容易一些,美国人比较有钱!”   “去美国读书,是不是要考TOEFL和GRE?”   “如果到美国去攻读Master,理论上是需要这两个成绩了,而且像你如果要读CS(Computer Science),很多美国的牛校还需要Subject GRE的成绩。”   “Subject GRE是什么?”   “Subject GRE是专项GRE,就是专业课考试。大概了十几个专业都有Subject GRE考试。哎呀,不过这些考试对于你这个大神童来说都是小菜。神童,你如果要去美国,我觉得你至少要去美国排名前十的学校!”   “前十的学校?有哪些?”   “CS我不是很了解,不过综合排名前十的学校,CS一般都不差,像Harvard,Princeton,Yale,MIT,Stanford,UC Berkeley……”曾子墨说起来滔滔不绝。  这些学校我都略有耳闻,以前也听张妍老提起。  “这些牛校,因为名气大,所以获得来自全美各个公司赞助也比较多,自然给学生的奖学金也比一般的学校多,我有个同学去了Princeton,全奖一年有四万多?”   “人民币?”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我累死累活翻译一本书还没这一半多呢。  “猪头,当然是美元。上个月这家伙给我们来信,说买了一辆二手的雪铁龙才五千多美元,羡慕死我们了!”   四万多美元,折算成人民币都三十几万了,丫丫的,比我老爸老妈工作一年的钱还多。我恨恨的咬咬牙。  难怪现在这么多人拼死拼活要去美国,“有奶便是娘”此言得之。  “怎么样,动心了吧?”曾子墨笑着问我。  “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个全奖也没这么好拿吧?”   “是呀,其实老美现在也不怎么看中TOEFL和GRE成绩了,因为现在中国学生都是应试高手,老美越来越看中申请人的Backgroud!”   “background?!”   “就是学术背景,就是申请人在相关领域的成就,例如发表过什么论文,获得过什么奖项,像你拿过国际化学奥赛的金牌,如果你去申请美国大学的化学专业,肯定会拿一堆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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