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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流浪者

[推荐]爱就这么简单[长篇小说](作者写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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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护士扶着曾子墨去抽血做检查。  我一边走,一边问:“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不要,千万别!”曾子墨紧张的说。  “为什么?”   “哎,没什么,我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想了想也是,她老爸为上次那事已经很恼了,要是发现她和我偷偷跑出来玩,还是孤男寡女,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化验最终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先打几天点滴消炎,然后做阑尾切除手术。我和曾子墨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医生的意见办。  医院的病床比较紧张,竟然暂时还找不到空病房,只能找张床放在走廊里面。我想这怎么行,走廊里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肯定会影响曾子墨的休息。  我去找护士,护士说她做不了主,要找院长。我问清楚了院长办公室的位置,直奔过去。  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中年人坐在里面,正在用笔记本电脑。  我敲了敲门,小声说:“请问院长在吗?”   “嗯,我就是,什么事?”那个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我,问。  “这样,我朋友今天阑尾炎……”   话还没说完,院长桌前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院长对我做了个手势,拿起电话。    “对呀,我这台笔记本现在上不了网了,我今天有封重要的电子邮件要发出去!……,什么,整个医院都上不了网了?怎么回事?你们赶紧处理,不要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院长焦急的说。  “小伙子,请问有什么事?”院长放下电话对我说。  我看见院长桌前有个铭牌,上面写着院长的名字,原来院长姓张。  我看见张院长一脸焦急,看来他是真急着要把电邮发出去。这到是个好机会让我去“陶瓷”。  “张院长,请问,您是不是现在要上网发电子邮件!?”   “是呀,但是现在网络不通,真是着急!”   “哦,这样,我是学计算机的,要不我帮您看看!”   “好呀,你来试试吧!要是你能帮我搞好,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张院长把电脑给我,我飞快敲了几个命令,试了试网关,是通的。但是DNS域名无法解析,所以上公网也上不去。看来应该是去外网的网络不通。  最简单的办法,肯定是拨号上网了。我找到了电话线,直接插到笔记本的内置调制解调器上,试着拨号,居然不通。  这就真的很奇怪了,我检查了一下电脑的硬件设备,发现居然没装调制解调器的驱动程序,又不能上网下载,而这个张院长也没有驱动程序的安装盘,这可真的麻烦。  张院长也有点灰心,说:“算了,我还是拿到外面去上网,我要赶紧把邮件发出去!”   我想要是这个问题搞不定,估计曾子墨的床位的事也没着落,不行还得继续想办法。    我又看了看笔记本电脑的硬件设备,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红外,放在笔记本电脑的红外接口处进行连接。一会儿,笔记本弹出一个图标,现在连接成功。  我在网络的属性中新建调制解调器连接,在选中调制解调器的时候,果然看到红外调制解调器。通过红外线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连接起来,理论上是可以将手机做为笔记本的调制解调器,进行拨号上网,不过我从来没试过。  我有点兴奋,迅速的把连接建立好。我又打移动1860的客服电话,询问了手机拨号上网GPRS的设置,以及拨号号码。接线小姐的态度很好,普通话也很好听,我很快把手机设置号。  最后拨号“*99#”,果然成功,电脑显示连接上了,我试了试能正常上网,虽然速度有点慢,不过收发邮件已经足够了。  张院长高兴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真行呀!我们医院的IT工程师都没你厉害!”     张院长坐下,熟练的敲着键盘开始写邮件,“对了,小伙子,你来找我什么事,不是专门来帮我修电脑的吧?……”   “呵呵,嗯,有件事情想麻烦院长……”我把病床的事情给院长说了一遍。  张院长听我说完,停下来想了想,说:“目前我们医院的病床的确很紧张,不过,我帮你想想办法!……”   院长就是院长,果然效率高,说话管用。张院长拨了几个电话,讲了几句,就搞定了。  “小伙子,我帮你联系好了,你去找住院部一个姓郑的医生!”接着,张院长把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位置和电话号码告诉了我。    我高兴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找了那个郑医生。因为是院长亲自打招呼,所以郑医生对我也特别客气,很快就把病房安排好了,是个两人间的星级病房,条件不错还有空调,电视,和刚才的走廊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抵的上标准间了。  我和护士把曾子墨转移到新的病房。护士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不是我们院长的亲戚,这么快就找到病床了,而且还是我们院最好的病房!”   “没有,我也是刚认识你们张院长,他见我们是外地来的,所以特殊照顾!”   “不可能!我们院外地来的多着呢,很多还是在走廊上搭个病床!”护士小姐明显不信。我也懒得多解释。    一切都安顿好了,打的点滴也发挥药效了,曾子墨没有刚才痛的厉害,微微有点睡意。我叮嘱曾子墨先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赶紧给我电话,我出去买点日用品,毕竟还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  我刚走出医院,手机就响了,是辅导员打过来的。  “吴神,你想好没,是不是准备回来?”我知道辅导员又是为Sanuel来访的事找我。  我犹豫了一下,问:“那个Snauel什么时候来?”   “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子墨就要做手术,我怎么能一个人跑回去呢!  “下个星期可能不行?”   “不行?为什么?学校和系里面的领导都希望你能回来!”   “但是,我这段时间实在走不开!”   “吴神,虽然学校把你开除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哎!”辅导员叹了口气说,“有位领导说,如果你这次不来,今年招生即使你上了学校的分数线也要考虑考虑!”   这句话听的我大为光火,肯定是钟处说的,这个老匹夫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我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辅导员说:“何老师,对不起,请你转告那位领导,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回来的!”   “吴神,不要这么冲动,再想想吧!这件事可能会影响你一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何必这么固执,你赶紧回来吧!”   “何老师,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回不来,请你谅解!”我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有骨气,浑身舒爽,迈开大步朝超市走去。 132   我买好了东西回到病房,曾子墨还在熟睡中,神色安详,看来炎症已经消了不少,我也稍稍放心一点。我一直认为打点滴的药水中含有催眠的元素,我每次打点滴不到五分钟就会睡的酣是酣,屁是屁。  我把生活用品和一些水果,营养品放在病床旁边的抽屉里,本来偌大得抽屉一下子就塞满了。第一瓶盐水眼看快要滴完了,我赶紧跑到值班室找护士换一瓶。  现在医院的态度比过去好很多了,估计是医疗行业风气改革起到了一定作用,护士一听说曾子墨的盐水滴完了,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我过去换盐水瓶。  护士小姐一边走一边说:“下午有个病人会安排到你们病房!”   曾子墨住的那个病房是个双人间,不过另外一个床位一直空着,我也觉得挺浪费的。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对了,我觉得你们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都挺好的!”   “是呀,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民主行风评议,要是被病人投诉就惨了,当月奖金!”护士笑了笑说,“还有,住你们那种病房的病人,一般来头都不小,不是领导干部,就是和院长,副院长有关系的人,所以我们更得罪不起!”     护士看了看曾子墨的状况,熟练的又换了两大瓶盐水。  刚换完盐水瓶,曾子墨就醒了,状态好了很多,也有点气色了。  “好些没,还痛吗?”我关切的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好多了,神童谢谢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手术时间还没最后定下来,你先休养几天!”   “会不会,……”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的说:“会不会留下疤痕?”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曾子墨这种美女,更是紧张。  “这个……”我立刻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刚才我和医生讨论了一下,医生说由于你这次阑尾发言的很厉害,化浓了,所以要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才能彻底清除,不过他们会……”   “啊!”我还没说完,曾子墨就不干了,拉起被子捂住头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做手术……”   我见状偷笑的不行,没想到曾子墨平时这么镇定稳重的人还是有像小女孩的时候。就算孕妇剖腹产也不用开一条十厘米的口,更何况一个一般的阑尾炎手术,看来曾子墨也缺少一点生活常识。  “好了,好了,骗你的了,医生说现在做阑尾炎切割都是微创的,就开三个小孔……”   “真的,没骗我?”曾子墨从被子里面探出头。  “真的,不会影响你穿泳装的,现在的医院都很人性化……”我想起港片《辣手回春》里面的情节,张柏芝到医院割盲肠,郑伊健和陈小春为了她长大后能穿泳装,故意提高手术难度,开刀时低割了一寸。  “可恶!”曾子墨瞪了我一眼,微微有点脸红。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曾子墨好像张妍,也许每个女生天生都有这一面,只是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而已。  我又不禁想起张妍了,她在做什么呢?  “对了,子墨,你会不会游泳?”   “会一点,不过游的不好……”曾子墨谦虚的说。  “我也游的不好,状态好的时候顶多也只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两,三趟!”我大言不惭的说。  “啊!……胡诌!”   “真的,你还别不信,去年澳洲那个姓索的小伙子,死活拉着我比一百米蝶泳,我想别人好歹也是世界冠军加国际友人呀,再怎么也得让着一点,对吧?!”   “嗯!对!然后呢?”曾子墨笑着问。  “然后,他还是被我甩下一个身位!”   “哈哈,真是神童呀!!”     我们聊的正开心,外面一阵吵杂,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几个护士搀扶着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  一个带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三十几岁的男的看见我和曾子墨在里面,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医生,没好气的说:“黄医生,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病人!”   “这个,这个……”那个姓黄的医生有点为难的说,“我也不清楚,这个病人好像是张院长安排进来的!”   那个呆眼镜的男的掏出电话,不高兴的说:“你们张院长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他去个电话!”   一看这架势我就明白了,这中年妇女肯定是什么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住院肯定是要独占一间病房了。那个戴眼镜的男的,应该是领导秘书这类的人物。  对这号人我现在是深恶痛绝,要我换我偏不换,就要抗争到底。  “陈秘书,”中年妇女发话,“这里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院长了!”   “沈行,这,这……”陈秘书有点不甘心,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  从这个称呼我隐约猜到了,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某个银行的行长。  沈行看了看我们,然后对陈秘书说:“行了,就这儿吧,挺好的,不要再去麻烦人了!”沈行也有点不耐烦的说。  一切都安顿好了,陈秘书和那几个护士出去了,一个保姆留下来在病房照顾沈行。  我隐隐约约听见陈秘书在门外责备那个黄医生。    沈行特别喜欢和我们聊天,一会儿就同我和曾子墨聊的熟络了起来。沈行要做一个胆囊的手术,也是微创手术。  “小吴,听你们的口音不像苏州人呀?”   “是呀,嗯,我们是从南京过来……”   “哦,在南京上学?”   “嗯!沈行,我听你的口音也像是南京人!”   “不要叫我沈行,你们叫我沈姨就行了。我本来是下来调研工作的,没想到到了苏州没几天就犯病了,检查出来是胆囊息肉,医生说是个小手术,我想就在苏州做了,就省的跑来跑去了!”   看来沈姨应该是省行的行长一类的,也算是个大领导了。不过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和蔼可亲。  “你们大学几年级?”沈姨问。  我有点尴尬,没有说话。  “我大二,他大一!”曾子墨笑着说。  “哦,这么说,你是师姐,他是师弟!”沈姨笑着说。  我气愤的看着曾子墨,不过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我老听我女儿说,现在流行姐弟恋,我还不相信,我们年轻那会儿谈恋爱,男的肯定都要比女的大,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很多!”沈姨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都觉得有点尴尬,我说:“她小学跳级的,其实她比我小多了!” 133   每天早上陈秘书都来病房探望沈姨,然后汇报工作,带来当天的一些重要的报刊。我陪曾子墨出去走走,免得听到什么国家机密就罪过大了。  开始两天,从上午到晚上都有很多人来探望沈姨,非常热闹,各种水果,营养品更是络绎不绝的送过来,几乎快要堆满半个病房了,开个小杂货铺绰绰有余。  几天下来,沈姨觉得这样不行,给陈秘书打招呼,让下面的各级官员不要来探访。不过,下午晚上还是偶尔有人过来,沈姨都是长话短说,会客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影响你休息了!”沈姨客气的对曾子墨说。  “没关系!”曾子墨笑了笑说。  “对了,你父母不知道你生病了?”沈姨问曾子墨说。  “哦,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也不是什么大手术!”曾子墨说。  “嗯,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懂事,”沈姨点了点头说,“对了,现在不是刚开学,你们怎么就……”   沈姨才意识到现在应该是上学的时间,又不是五一,十一长假,我们俩怎么跑出来旅游了?  “我们是学建筑了,这段时间是系里面安排出来学习古建!”我赶紧解释说。    聊了两句,我电话响了,是夏天打过来的。  “神童,你还在外面实习?你不打算回来了?”我一接电话,夏天就问。  这事儿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否则她肯定会叫我回去的。我看了曾子墨一眼,拿着电话到外面去讲。  “嗯,我这边正忙,可能暂时不能回来!”   “什么实习这么重要,你这个星期要是不能回南京,Sanuel可能就不来了,从上海直接回美国了!”   “回去就回去呗!”我满不在乎的说。其实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比照顾曾子墨更重要的事情了。  “神童,我给你实话实说吧,要是被Sanuel看上了,说不定他直接带你到美国去了!”   去美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很具有吸引力。被学校开除,在南京又没法参加高考,要参加高考还得回老家。  我迟疑了一下,夏天也感觉到了,继续说:“神童,凭心而论,这真的是个好机会,对你将来的发展也很有帮助,仔细考虑考虑吧!”   我有点被夏天说动了,想了想说:“嗯,晚上给你答复!”   “好的,神童,你看看现在国际上那几个在IT行业有成就的中国人,哪个不是在美国接受的教育?!我不是教你崇洋媚外,而是现阶段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   的确,像李开复,张亚勤,沈向阳这些现在计算机行业出类拔萃的中国人,最后都是在美国完成的学业,在美国做出了成就,不得不承认美国人在计算机这个领域是领先的。    我接完了电话,心里面很矛盾,一方面曾子墨下周要做手术我不能走开,另一方面,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我可能真的只有回老家从新参加高考。    我走进病房,曾子墨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谁的电话?”曾子墨问。  “哦,没什么,老赵打过来的,说昨天下大雨,房子有点漏水把被子给弄潮了!”我信口胡诌,还挺流利。  “怎么?老赵的房子漏雨跟你也有关系!?”曾子墨还不知道我和老赵在外面合租房子。  “我现在和老赵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昨天晚上下大雨,房子漏雨把我的被子全淋湿了!哼,老赵这家伙也太自私了,只顾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回去再收拾他!”我一脸愤慨的说。  “神童,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来得及准备吗?”   “哎,你都叫我神童,我当然有办法了,去年我也只准备了三个月!”我尽量不让曾子墨担心。  “考回S大?”   “还没想好!或许吧!”我无可奈何的说。重回学校的事,现在变得扑朔迷离,要想高考还得回家报名,我还不知道怎么给老爸老妈交代,而且最近又和某些校领导闹的不愉快,看来回S大希望比较渺茫,或许真的只有出国一条路。哎,不知道现在在国外读书的这么多中国的莘莘学子,有多少是像我一样“逼上梁山”的。  “子墨,你这去英国出国读书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因为我是拿的全奖,奖学金基本能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基本上花不了多少钱。申请英国大学的奖学金比较困难一点,不过美国的学校奖学金比较多,相对容易一些,美国人比较有钱!”   “去美国读书,是不是要考TOEFL和GRE?”   “如果到美国去攻读Master,理论上是需要这两个成绩了,而且像你如果要读CS(Computer Science),很多美国的牛校还需要Subject GRE的成绩。”   “Subject GRE是什么?”   “Subject GRE是专项GRE,就是专业课考试。大概了十几个专业都有Subject GRE考试。哎呀,不过这些考试对于你这个大神童来说都是小菜。神童,你如果要去美国,我觉得你至少要去美国排名前十的学校!”   “前十的学校?有哪些?”   “CS我不是很了解,不过综合排名前十的学校,CS一般都不差,像Harvard,Princeton,Yale,MIT,Stanford,UC Berkeley……”曾子墨说起来滔滔不绝。  这些学校我都略有耳闻,以前也听张妍老提起。  “这些牛校,因为名气大,所以获得来自全美各个公司赞助也比较多,自然给学生的奖学金也比一般的学校多,我有个同学去了Princeton,全奖一年有四万多?”   “人民币?”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我累死累活翻译一本书还没这一半多呢。  “猪头,当然是美元。上个月这家伙给我们来信,说买了一辆二手的雪铁龙才五千多美元,羡慕死我们了!”   四万多美元,折算成人民币都三十几万了,丫丫的,比我老爸老妈工作一年的钱还多。我恨恨的咬咬牙。  难怪现在这么多人拼死拼活要去美国,“有奶便是娘”此言得之。  “怎么样,动心了吧?”曾子墨笑着问我。  “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个全奖也没这么好拿吧?”   “是呀,其实老美现在也不怎么看中TOEFL和GRE成绩了,因为现在中国学生都是应试高手,老美越来越看中申请人的Backgroud!”   “background?!”   “就是学术背景,就是申请人在相关领域的成就,例如发表过什么论文,获得过什么奖项,像你拿过国际化学奥赛的金牌,如果你去申请美国大学的化学专业,肯定会拿一堆offer!”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曾子墨讲的一套一套的,让我也有点心痒痒了,也许出国去看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134   沈姨看见我们俩聊的热火朝天,笑着说:“现在的年青人,哎,真的跟我们当年想的不一样!我们年轻那会儿,哪敢想去美国,那是投敌叛国!”   “呵呵,是呀!那时候觉得美帝国主义是最可恶的,美国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谁还想过去呀,呵呵!”我一句话惹的大家哈哈大笑。  “哎,前年我女儿也到美国去了!”沈姨叹了一口气说。  “去读书?”曾子墨问。  “对,在康奈而大学……”   “很好的学校呀!”曾子墨说。  “呵呵,”我笑了笑说:“台湾那个姓李的不就是康奈而毕业的!”   “哪个姓李的?”曾子墨疑惑不解的问。  沈姨也笑了笑,说:“看来小吴还挺关心政治的!”   “自己想,台湾姓李的比较有名的不就哪几个!”我对曾子墨说。  “沈姨,女儿去了美国,你现在是不是很挂念她?”我察觉刚才沈姨说到她女儿去美国,神色有点黯然。  “嗯,”沈姨点点头,若有所失的说:“我们就这个女儿,现在去美国了,我们老俩口回到家就很寂寞,不过做为父母我们也不能这么自私,阻碍子女的发展呀!”   “哪她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下半年硕士毕业,开始读博士,她说可能还要五年才能毕业!”   “这么长?”我有点咋舌,我要是去美国,读四年本科,两年硕士,五年博士,我妈还不跟我急。  “她出去了,就从来没回来过?”曾子墨问。  “嗯,她学习特别忙,要做研究又要给本科生上课,所以根本没时间回国,这段时间现在电话也少了!”沈姨越说越伤心。  看见沈姨伤心样子,我想要是我出国了,我妈也会像沈姨这么伤心。去年我妈送我上火车到南京上学。到了南京我给家里面打电话,我老爸说送我走那天,我老妈哭了一个晚上。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此言得之。  刚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出国的兴趣,现在又有点乎明乎灭,哎,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碰到大事就优柔寡断。    护士走进来换药瓶的时候,曾子墨已经睡着。护士叫我去值班室,说讨论一下做手术的事宜。  值班室里一个戴眼镜的女医生正襟危坐。  “你是曾子墨的家属?”那个女医生问我。  “不是家属,是朋友!”和  “以目前曾子墨的状况,医院准备后天上午给她做阑尾切割手术,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也觉得曾子墨修养了几天,气色不错,身体也养好了很多。  “我回去商量一下,应该没问题!”   “嗯,下午给我答复吧!如果后天上午进行手术,从明天下午开始就不要进食了,可以喝点水!”   “哦,这种手术没什么风险吧?大概要持续多久?”   “很快,这种小手术没什么风险,顺利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候左右!另外,你需要先支付手术费用!”女医生把单据给我。  我接过单据一看,费用大概是三千多。还好上次翻译书还有点存款,勉强够。  过这段时间,曾子墨住院开销比较大,我那点存款也捉襟现肘,不过只要这里能应付过去,回南京一切都好办。    今天上午就要进行手术了,我早早的刚刚到了医院。曾子墨也刚刚醒过来。  “你今天来的这么早?”曾子墨问。  “是呀,今天你做手术,我当然要早点过来,给你壮壮胆!”我给曾子墨到了一杯水。  “神童,我还是有点怕!”曾子墨喝了一口水说。  “有什么好怕的?这种是微创手术,一点都不痛。去年我家隔壁那个老太也是做这种微创手术,上午做完手术,下午出院去打麻将了,你不要怎么担心!”   “小曾,真的不用怕,阑尾切割手术我也做过,很快的,一点都不痛!”我的话经常有夸张的成分,所以曾子墨也不怎么相信,还是沈姨的话比较管用。  “听到了吧!等你做完手术,后天就出院,继续我们的旅游!”我继续给曾子墨打气。  曾子墨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点点头。    护士来了,推了一张病床进来。我和一个护士小心翼翼的把曾子墨抱到病床上,准备手术。  曾子墨又有点紧张,一路上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也紧紧抓着曾子墨的手,不断的安慰她让她放松一点,我知道现在曾子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了。  到了手术室门口,曾子墨看着我说:“神童,我还是有点害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我轻轻的在曾子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一直在外面陪着你,不要害怕!”   “不用害怕,很快的,睡一觉手术就做完了!”护士也努力的安慰曾子墨。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我的心也开始一下子紧张起来。     “手术正在进行中”的灯一直亮着,我一刻不停的在手术室门口跺来跺去,心一刻都不能放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也只是小手术。  我隔三岔五的看了看手表,觉得每过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过了半个小时,四十五分钟,一个小时,手术还没有结束,我真的有点担心了。我趴在手术室的门上往里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说半个小时就结束吗,怎么都一个小时还没完。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没看到曾子墨出来,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推门出来。  “护士,怎么了?”我焦急的问护士。  “没什么,请你耐心等待!”护士说完急急忙忙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我有点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又回来了。我把护士拦住,说:“护士,到底出什么事了,请你告诉我!”   “先生,请你冷静,我们能处理的!”护士越是叫我冷静,我也是紧张,我感到害怕。 135 135   陆陆续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脸色严肃,表情严峻,我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一个医生刚走出手术室就被我拦住了。  “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是个小手术,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结束吗?怎么……?”我情绪有点上来了,我医生害怕子墨有事。  “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正在处理,一切都在控制中,你不要担心!”医生努力的安慰我,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我一定要进去!”我推开医生独自往手术室里面闯。  两个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死死把我拽住,“先生,请冷静一点,手术还没结束,你不能进去!”   “我一定要进去看看,不要拦着我,放手!”我眼睛有点发红了,使劲的挣扎着要进手术室,如同困兽犹斗。  又来了两个护士,四个人死死把我拽着。  “先生,病人在手术中,腹腔内出血较多,需要紧急输血,我们正在从血库里面调血源!希望你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也是对病人负责!”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对我说。  医生一席话让我稍稍安静一点,不过也让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医生,子墨是什么血型?我输血给她!”   “AB型……”   “我也是,我输给她!”没等医生说完,我就迫不及待插话说。  “先生,你先听我说完!”医生缓了一口气说,“一般人的血都是呈阳性,但我们刚才经过检查发现,病人是RH阴性血,这种血型非常稀有,目前医院血库里尚未储备这种血!你虽然是AB型,但是你是RH阴性血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二!”   “小刘,你先打电话到市红十字会,问问有没有AB型RH阴性血,”那个医生转头对身边护士说。  “先生,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   “哦,你看能不能联系她家里人,可能她的家族有人是这种血一下型。病人目前的状况不是很稳定,如果不能及时输血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平静的一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本来是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状况,现在同医院理论没用,重要的问题是要先找到血源,稳定曾子墨的状况。  “医院方面现在到全市各个大医院的血库去查询,你也赶紧联系一下病人的家人,看能不能提供线索!”   “好,我现在就去问……对了,医生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吗?”   “但是病人还没有苏醒,你还是先不要打扰她吧!”   我打电话给梁老师,没人接电话;我又打电话给夏天,想让她帮忙找梁冬,结果电话一直占线。怎么在这关键时候,谁的电话都打不通。  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各大医院的血库都暂时没AB型RH阴性血,现在医院已经同周边城市的医院联系寻找血源。    “病人已经醒过来了,你进去看看吧!”一个护士走出来对我说。  我发疯一样奔到手术室,跑到曾子墨面前。  曾子墨微微睁开眼睛,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嘴唇也有点干涩发青。  曾子墨费力的从伸出手,我一把紧紧的握住,小声而激动的说:“子墨,不要担心,你没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曾子墨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眼睛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神童,你爱我吗?”曾子墨的动了动双唇,费劲的说。  “嗯,我爱你,永远爱你!”我紧紧的抓住曾子墨的手,激动的说。  “谢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曾子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睛。  “子墨,子墨,你千万不要睡着,千万不要,你醒醒!你醒醒!”我紧紧的抱着曾子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泪水滂沱。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一个护士拍拍我的肩膀。我才醒来,发现原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恶梦,吓的我一身冷汗。昨天晚上,我一直惦记着子墨的手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没想到今天尽然在在手术室门口睡着了。  “对了,我朋友呢,她还在手术室里面?”我转头对护士说。  “手术刚做完,病人一切都很正常,请你放心!”   护士这句话让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我来说无疑是吃了一瓶定心丸,在梦中经历的生离死别的情形,惊心动魄,让我现在还感到后怕。  “我能进去看看吗?”   “病人马上就出来了,不过她现在没醒过来,让她休息一会儿,暂时不要打扰她!”   “嗯,好的!”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曾子墨还在没醒过来,神色安详,看来手术很成功,我就放心了。  我迎上去,感激涕零的同主刀医生,护士逐一握手千恩万谢,差点就当场给他们作揖磕头了。    我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把曾子墨送回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我听见里面谈笑风生。我看了看表,才上午十点过,大概是有人又来探望沈姨了。  我和护士推开门,正准备把病床推进去,坐在沈姨旁边的一个人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一看见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即使我有编剧本,写小说的天赋,我也想像不出,张妍的老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病房里面和沈姨谈笑风生,真是应验了冤家路窄这句话。  而张妍的老妈看见我,也是惊愕万分,转而又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    “哦,手术做完了?还顺利吧!”沈姨看见我们回来了,热情的问。  “嗯,手术很成功,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还没说话,护士回答说。  我和护士把曾子墨抱上床,盖好被子,一切都安顿好。  张妍的老妈继续同沈姨聊天,我见曾子墨还在熟睡中,打算一个人在外面回避一下。我不想当着沈姨,子墨的面和张妍的老妈正面交锋,虽然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无所事事,又心事重重的在走廊走来走去,病人,护士,医生在我身边匆匆来,匆匆去。今天既然被张妍的老妈抓住把柄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讲,我只希望不会影响到曾子墨就好。  但是张妍呢?要是她老妈告诉她我其实这段时间都是和曾子墨在一起,她又怎么想呢?我难道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吗?她能承受这种打击吗?  我越想越矛盾,怪自己优柔寡断已经没用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妍手机。  “猪头,终于想起给我电话了?”电话通了,张妍就生气的大声对我说。  “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张妍不依不饶,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其实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要找回一点面子。  “要警察来抓那些犯了错,又不肯说对不起的人!”   “猪头,那边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不习惯?”   “还行,比想想的好?”   “有没有用我给你买的洗发水,沐浴露?”   “当然有,”   “记得天天洗,要是回来我发现变脏,变黑了,我就不要了!”   “嗯,可以,……,可以退货!”我犹豫了一下说。  “逗你玩呢,这么好的小猪,我才舍不得退货呢!”张妍笑着说。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她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是与日俱增。  我才来没想过自己是个卑劣自私的人,但是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在任何人看来,性质的的恶劣程度不亚于那年的陈世美,脚踏两只船,迟早会人仰马翻。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张妍感觉到我的沉默。  “哦,我在想你这几天在干嘛?”   “我?不是马上要去香港了嘛,很多人叫我带东西,你有没有要我带的……,哦,你不是马上也要过来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张妍又想起,我给她说的到香港读书的事了。  “很,很快了吧!不过还没最后定!”我支支吾吾的说。  “你早点过来吧,我可能在香港呆一段就要去澳洲,我想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过去!”   “什么?去澳洲?”我有点惊讶的说。  “嗯,我老爸的同学是墨尔本大学的教授,看能不能给你申请一份全奖!”张妍轻松的说。  我也见过我们系很多师兄师姐是如何绞尽脑汁,挣扎着去搏这个全奖,但是在张妍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和垂手可得,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好吧,到时候再说!”     挂了电话,我转身正好碰到张院长。  “小伙子,怎么样,你朋友的病好些了没有!?”张院长一眼就把我认出来。  “张院长太感谢您了,今天上午刚做完手术,一切正常,护士说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儿子这段时间正在学电脑,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清楚,你有没有空指点指点他?”   “好呀,我这个星期都在这儿,随时来找我就行了!”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代我向你朋友问好!”张院长客气的说。    我回病房的时候,张妍的老妈正好出来。  “你出来,我和你谈谈!”张妍的老妈非常自然的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看病床上的曾子墨,还没醒过来,“好吧!”我无可奈何的说。  我和张妍的老妈走到走廊的拐角处,这里人比较少。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骗我女儿说你到苏北去‘支教’,我看你也不像是这么高的风格的人!”张妍的老妈严厉的说。  “这件事,我回去会给张妍一个交代!”我虽然没有心虚,但是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呵呵,不用交代了,我看你也没机会了,我女儿马上就要去香港了,拜托你不要在纠缠她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无论我是骗她也好,还是纠缠她也好,我都会对她说清楚的!”   “我女儿真是有眼无珠,找了你这样的人!”   我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用你解释了,我回去给她说,我想她也该看清你是什么人了,自然不会再理你了。至于曾小姐,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是我也会有办法提醒她提防小人!”   “呵呵,我承认我是小人,但至少我不会恩将仇报!”我不客气的说,张妍的老妈也知道我是指她逼我离校的事。  “我承认你帮过我女儿,但是你在感情上的背叛,早就功过相抵了!”   “嗯,你要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你可以放心了!”   “如果你不来纠缠我女儿,我更放心!”   我觉得在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嗯,好了,阿姨我要回去了!”我看了张妍的老妈一眼,头也不回的回病房了。    我回到病房,曾子墨有点苏醒了。  “子墨,你醒了?”我看见曾子墨微微睁开眼睛。  “神童,手术做完了吗?”   “嗯,早做完了,很成功你不要担心!”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医生说还要修养一个星期,应该就没问题了!”   “哦,神童谢谢你!”曾子墨对我笑了笑,我看见曾子墨状态不错,我也很开心。  “天天躺在病床上,肯定会很闷!”曾子墨有点不高兴的说。  “放心吧,我天天给你说评书!”我笑着说。  “呵呵,小吴,你真的会说书?”沈姨笑着问。  “是呀,单田芳的评书我倒背如流,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段《隋唐演义》,话说隋朝末年,朝廷腐败,炀帝昏庸,奸相宇文化及父子把持朝政,他们残害忠虔,鱼肉目姓,……”我学着单田芳沙哑低沉的声音,惹得曾子墨和沈姨,哈哈大笑。    我说的正高兴,手机又响了,我只好打住,接听电话。   137 137   居然是老妈打来的电话,着实让我大大的意外了一下,我才发觉很久都没给家里面打电话了。  我老妈现在嘘寒问暖了一下,问了问我的学习,然后又问了生活情况。然后我老妈就直奔主题。  “你们班以前有个叫王晓航,你还记得?”   “我记得呀,怎么了?”这哥们平时成绩很差,高考靠小抄作弊居然上了本省一所一般本科的学校,让我们大跌眼镜。  “被学校开除了,又回来了?”   “啊!为什么?”   “听说是考试作弊,被学校勒令退学!哎,这孩子真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居然……,她老妈现都要气疯了,天天呆在家里面都不敢出门。听学校的人说,教委有规定,说这种被学校开除的,要下一年才能参加高考!”   我听了大吃一惊,这真是我没想到的。  “哦,其实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好了!”   “哎,你也知道我们那地方小,被学校开除这种事没几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说还有什么脸面……”   老妈说的也是实话,我们那个地方就几所中学,而只有其中一所中学的学生有可能考上大学,所以每年高考升学率基本上都是倒数前三,能考上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学的学生,基本上全县人民都知道,要是能上清华北大,更是要上县电视台天天广播,给后面的莘莘学子树立榜样。  我当年也受到这种礼遇,不过我老爸老妈都是低调的人,谢绝了记者和电视台的访问,而这些记者知道我拿了国际化学奥赛的金牌,而且还回绝了清华的保送,更是觉得这是个可以炒做的热点,找人托关系死活要挤到我家来采访。  “嗯,知道了!”   “你千万不要做这种事,不过我想你也犯不着去作弊,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你和张妍还好吧?”   “嗯,不错!”   “好,我就不多说了,注意身体,多给家里面打电话,听见没?”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我现在回去,我想我老妈肯定也会气疯的。况且我比王晓航要有名多了,要是我被学校扫地出门的消息传回去,全县肯定又要轰动了,媒体记者狗仔队说不定又要天天在我家楼下蹲点,偷拍。想想香港那些八卦杂志里面的情节,我就觉得恐怖,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我申请失落的走回病房,曾子墨正在和沈姨聊天。  “打完了?”曾子墨问。  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不想让曾子墨看出一点端倪。  “嗯,我老妈打过来的!”   沈姨送了一些水果给我们,我挑了几个芒果削好了给曾子墨。但是曾子墨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只好我自己笑纳了。  门开了,一个护士领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过来。  “吴先生,这位是张院长的儿子,找你请教一些电脑问题!”护士对我说。  我才想起张院长刚才给我提过这事。  男孩子带了一台IBM的笔记本电脑,放在病房的写字台上。  “我叫张晓峰,我同学都叫我小胖!”男孩还比较大方,以来就自我介绍,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你叫什么名字?”小胖问我。  我还没说话,曾子墨就说:“他叫神童,计算机天才!”   “真的!”小胖眼睛一亮,半跪着给我行了个礼,说:“师傅,受徒儿一拜!”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免礼,免礼!”     小胖比较有趣,一会儿就和我们熟络起来。小胖有点计算机基础,非常想学计算机程序设计,而且人也很聪明。我想了想,就教他Java程序设计。  今天我就教小胖一些基本语法,小胖也学的很快,我让他回去再温习温习,明天再来。  “师傅,我看师母躺在病房里上也很无聊,我把笔记本电脑借你们用,我这几天过来上课就是了!”小胖大方的说。  师母?!!我和曾子墨惊讶的面面相觑。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那你晚上用什么来温习呢?”我问。  “没事,我家里面还有一台台式机!”小胖慷慨的说。  “好,我带师母谢谢你,呵呵!”我笑了笑摸了摸小胖的头说。  小胖给我鞠了一躬,说了声再见,一转身就跑了。    “师母,有人借你电脑玩,怕你无聊!”我打趣曾子墨说。  “谁是师母呀,可恶!”曾子墨脸红红的,小声的说。  我看了看,电脑里面有些打企鹅,挖金子一类的小游戏,另外就是三国志十和CS。曾子墨对小游戏比较喜欢,对其他的游戏没什么兴趣。  “哎,可惜不能上网!”曾子墨玩腻了小游戏。  “呵呵,想上网还不容易!仙人自有妙计!”我顾弄玄虚的说。  我把手机拿出来,故技重施,果然连接上去了。  沈姨也看的出神了,啧啧赞叹的说:“小吴,真是厉害,不愧为神童!”   我也有点得意。    曾子墨登陆她的MSN,上面有不少好友在线。呵呵,上面有个好友的昵称叫“只爱王力宏”。  “呵呵,这个人是不是个女生?”我问。  “对呀,是我表姐,特别迷王力宏!”曾子墨摇摇头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诡计,我在曾子墨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曾子墨听了,笑着看着我说,“真的可以吗?你太厉害了,我有点admire you!虽然这个点子有点损,……,不过嘛,我真的想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牛!”   “好的,那我就行动了,后果你帮我担待了!”我笑着说,没想到曾子墨有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坏。 138 138   我打开浏览器,用google到网上搜了一个免费的语音识别的引擎,一个德国人写的,源代码完全公开,说是要支持自由软件运动。  接着我又在网上找了一堆王力宏的mp3,电影,采访片断。曾子墨看的入迷了,说:“你搜这些来干嘛?”   “我现在用这些语音文件来训练我的软件呀!”我得意的说。  “训练你的软件,什么意思!?不明白”曾子墨迷惑不解的问。  “其实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每个字的发音都有特定的频率语调,只要能记录和模仿这些频率特征语调,就可以冒充这个人说话,我现在就是要记录王力宏发音的特征!”我一边给曾子墨解释,一边修改程序代码。  曾子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改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训练了!”我开心的敲了敲键盘,用我的软件去记录王力宏的这些语音文件。  “真的能冒充王力宏说话?”曾子墨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可以,不过呆会儿还要训练我的软件识别你的发音,记录你的发音频率特征,然后再转换成王力宏的发音!”   “呵呵,那你这个软件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想好,你帮我想想了!”我笑着对曾子墨说。  “嗯,既然是冒充别人,不如叫‘鸡鸣狗盗’!,呵呵……”   “鸡鸣狗盗?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哈哈,好名字,就叫‘鸡鸣狗盗’!”     我用王力宏的语音训练了“鸡鸣狗盗”半个小时,已经有点效果了。  “来来,子墨,输入一句话,看‘鸡鸣狗盗’模仿的像不像!”我信心十足的对曾子墨说。  “好,我来试试,不要让我失望!”曾子墨好奇的在键盘上输入“你好,我是王力宏”几个字,点击了一下“发音键”,“鸡鸣狗盗”果然发出王力宏的每个字声音,说了一遍“你好,我是王力宏”,每个字模仿都维妙维俏。  “真的,很厉害!”曾子墨兴奋的说。  “那是!”我也得意的点点头。  “不过,就是在发音的节奏上还不太自然,一字一顿的!”曾子墨也提出一点小小的意见。  “嗯,要骗你表姐,我们还再下点功夫!”   我又把程序改了一下,把断句和抑扬顿挫的节奏调整了一下。  “这下真的很像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相信是王力宏本人了!”曾子墨又试了一边“鸡鸣狗盗”,这次真的模仿的很逼真了。  “好了,现在该训练‘鸡鸣狗盗’学习你的发音了!”   “怎么学习呢?”   “很简单,我这有篇文章,你按照你平时说话的习惯读一遍,要很自然的!”我从网上搜了一篇文章下来。  曾子墨看着屏幕,读了一遍,“鸡鸣狗盗”反复学习了几遍,基本已经记录下来。    “各位观众,欢迎我们的Mr鸡鸣狗盗,隆重登场!”我煞有其事的说。  “怎么测试?”曾子墨期待的问。  “你对着笔记本上的麦克风说几句话,……准备好,action!”我一挥手,像电影开拍一样。  “说什么呢?嗯,我想想……,神童是个坏人,就喜欢变着法子捉弄人……”曾子墨想了想信口说。  “好好,打住打住!”我赶紧制止曾子墨。  “快快,听听效果!”曾子墨已经迫不及待了。  “说什么呢?嗯,我想想……,神童是个坏人,就喜欢变着法子捉弄人……”鸡鸣狗盗俨然播放的是王力宏的声音。  “哇,成功了,神童你真是厉害,”曾子墨兴奋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哇,有人非礼我!……”我大呼小叫。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了!”我对曾子墨说。  “真的要……”   “哇,你不会吧?我费了落鼻子劲才搞好,你现在要半途而废?”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道义?”   “哎,就开个玩笑,没事的,”我先稳住曾子墨。  我先注册了一个email地址登陆MSN,然后加曾子墨的表姐为好友。然后又注册了一个email冒充王力宏。  “嗯?你是谁?”曾子墨的表姐立刻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哦,我看见你的昵称,知道你喜欢王力宏,我也很喜欢他!”我立刻回消息。  一来一往聊了一会儿,我切入正题了。  “看你这么喜欢王力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知道王力宏的MSN,你可以加他!”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香港朋友告诉我的,我上次还和他语音聊过!”   “真的,你骗我的吧?!”   “不信,你自己加来试试!”我把那个假的email地址发过去。    不一会儿,果然收到消息,有人加为好友。  我笑着对曾子墨说:“呵呵,上钩了,你赶紧准备!”   “你好!”对方发消息过来。  曾子墨正想回消息,我赶紧制止说:“不要发,明星要有点明星的架子!”   曾子墨的表姐沉不住气了,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请问,你是王力宏!?”   “你怎么知道!!!!!??”我回了一个消息。  “啊,真的是??”   我过了半天才回答:“nod!”   “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   “哦,对不起,力宏,我想和你语音聊一会儿,不知道行不行?”   我对曾子墨说:“你表姐要来测试我们的鸡鸣狗盗了,呵呵!”   “我现在还有点紧张,要是我表姐知道是我骗她,肯定会杀了我的!”曾子墨有点担心的说。  “哎,放心,到时候我帮你顶着!”我义无反顾的说。 139   曾子墨的表姐,终于按奈不住发送了一个音频对话的请求,我一阵狂喜,小声对曾子墨说:“呵呵,你表姐上钩,现在该你表演了!”   “我,我,我有点担心,要是穿帮了怎么办?”曾子墨有点胆怯的说,看来她是是个善良的人,一叫她去骗人就紧张,而我对这种事却是乐此不疲。  “力宏,你好!”曾子墨的表姐的声音还不算难听,不过感觉还是有点紧张。  “你,你,你好!”曾子墨更紧张,不过幸好鸡鸣狗盗转换的很好,曾子墨的表姐丝毫没有怀疑。  “真没想到能在MSN上遇到你!”曾子墨的表姐激动的说。  “嗯,哦!”曾子墨只好支支吾吾,这样反而不容易穿帮。  我在一旁听的着急,这么好玩的事,曾子墨反倒像是在接受审判一样,真是太没经验了。  不过曾子墨的表姐属于那种暴开朗的人,哇啦哇啦说了一堆话,从她第一次听王力宏的歌到现在网上碰到王力宏的流水帐都说了一遍。  曾子墨实在不善于骗人,也没有“诱敌深入”,没有让曾子墨的表姐说出什么好玩的事,让我非常失望。  “算了,算了,看我的!”我对曾子墨说。曾子墨如同刑满释放了一样,松了一口气。  我把音频聊天关了。    “力宏,我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让我常常感到不安!”曾子墨的表姐越来越投入了,完全把这里当“热线电话”了。  “哦,怎么了?”我飞快的回答。  “我做了一件很对不起我表妹的事!”   啊?难道她所指的表妹是曾子墨。我和曾子墨都感到很好奇。  “愿闻其祥!”   “前段时间,我表妹瞒着她老爸,以她老爸的名义帮学校的一个男生免受处罚。本来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次有个陌生人到学校来找我,告诉我这事,要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姨父。我当时想,这事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干嘛去做这个坏人。那人说如果我照他说的办,他就送我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我和曾子墨越看越吃惊,没想到我被开除的事背后还有隐情。  “然后呢?”   “我实在经不住诱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姨父,……,后来那个男生被开除了,……”   我和曾子墨半天没说一句话,我们一直以为是梁冬出卖的我们。  “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我表妹,但是我一直鼓不起勇气!”   “神童,对不起,没想到我表姐她……”曾子墨略带歉意的对我说。  “没事,如果不是你帮我,我还是照样会被开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装作若无其事得说。  不过曾子墨得表姐提到那个人,不用猜我都知道是张妍的老妈指使的。我不得不佩服张妍得老妈有通天得本事,而且是不择手段。    我关了MSN,曾子墨也有点小小的郁闷。我赶紧转移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子墨,给你讲个老赵的笑话你听不听?”   曾子墨知道我是故意要逗她开心,笑着说:“好呀!”   “你觉得老赵是不是长的有点老相?”   “嗯,”曾子墨想了想说:“的确是有一点,我第一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博士呢,呵呵!”   “老赵高一那会,学校在城里面,每周日他到学校都要坐很久的公交车。因为路途长,百无聊赖,老赵旁边有个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跟他搭话。那人张嘴就来句:‘大哥,去哪里?’。老赵平时遭受这样待遇多了,也不万分惊奇,颇平静地说:‘三中’!。那男的接着说,‘哦,去看孩子吧?孩子上高中挺苦的……’,老赵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没吭声。那男人还不甘心,继续问:‘大哥,你孩子上高几了?’。老赵是真烦了,也不解释,顺口来了句:‘高一!’。这时候,经典的一幕出现了,那男人异常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老赵,足足十秒钟,来了句:‘大哥,那您结婚可是挺晚的啊!’”   我话音刚落,曾子墨和沈姨已经笑的前俯后仰了。  我赶紧叫曾子墨省着点笑,“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呵呵,呵呵,还不是怪你……”曾子墨笑的话都说不完整。    笑毕,曾子墨问我:“你怎么知道,老赵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老赵都不知道,他怎么告诉我?”   “老赵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曾子墨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我。  “呵呵,这是我刚才杜撰的,呵呵!”我得意的笑着说。  曾子墨才知道上当了,不过对我编故事忽悠人的本领更是深信不疑。    聊了一会儿,曾子墨说要上学校的BBS去看一会儿。  “哦,你也上BBS,你在上面叫什么?”   “Byzantine!”   “Byzantine?呵呵,一看就知道是学建筑的!”   “不一定,玩帝国时代的,也知道这个单词呀!”   “你呢?”   “我,我叫orange,橘子!”   “哦,你就是orange,上次在BBS上和中文系那个博士辩论曹刿和曹沫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那个orange?”曾子墨惊讶问我。  上学期,有个博士在BBS得意的发了一篇帖子说恐怖分子,中国古代就有恐怖分子了,《刺客列传》中的曹沫就是代表,然后引经据典,将曹沫和拉登做了详细的对比,证明了曹沫具备的恐怖分子的特征。最后说,博士总结说恐怖分子不可怕,如果对手中具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军事家战略家,那才可怕,然后例举了《曹刿论战》中的曹刿。  我看了以后,立刻回了一篇帖子,引了唐朝司马贞《史记索隐》,清梁玉绳《人表考》,杨伯峻《春秋左传注》来证明曹刿和曹沫就是一个人。  那博士一看,恼了。接着我们两个人就这个话题在BBS上反复交手,炒的甚为热闹,引来了一群中文系的研究生,老师来观战。  后来我实在觉得无聊,也懒的理那个博士了。那个博士还欣欣然觉得胜利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对方只是计算机系的一个新生,郁闷不已。  “哎,那个傻博士别提了,迂腐的厉害!”我不屑一顾的说。    进入BBS首页,先看到的就是本日十大话题。我们学校BBS比较不务正业,一般十大话题厘米有一半不是来自女孩版,就是来自贴图版或者是个人写真版。  我们学校女生虽然不多,但是臭美却是大有人在,很多男生喜欢把自己女朋友的照片贴在上面,一方面显耀自己已经“脱光”了,要知道在S大这个很多和尚系的学校,能找到女朋友事件很有面子的事,如果女朋友还有点姿色,那更是要人前显胜;另一方面,是告诉某些色心不死的狂蜂浪蝶,现在已经名花有主。  当然像曾子墨,张妍这种校花级的美女,反而很少有照片贴在BBS上,因为能拿到她们单人照的人,毕竟寥寥无几。  我浮光掠影的扫了一遍,忽然看到了一个让我万分吃惊的消息。
  BBS上的消息说“图灵奖获得者,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教授Sanuel将访问,并同我校计算机个别学生单独交流!”   Sanuel怎么又要去我们学校?并要个别学生单独交流,这个人又是谁呢?  曾子墨发现我神色突然变的严峻,感觉有点异样。  “怎么了,神童?”曾子墨紧张的问我。  我赶紧缓和下神色,掩饰的说:“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久没上来,BBS版面好像变化很大!”我不想让曾子墨知道Sanuel的事,否则她肯定会让我赶回南京去。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辅导员问问到底是怎么会事,但是转念一想,当时也是我坚决的拒绝,现在再回去问有点不妥,夏天那边也是一样。  哎,反正无论现在Sanuel访问哪个学校,同哪个学生单独交流都与我无关了,我也犯不着破费心机的去惦记。    “神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曾子墨毕竟是女生,女生都很心细,我的想法都瞒不过她。  “我,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发觉这句话的效果是欲盖弥彰。  “你不说,我也不多问。不过我想多说一句,我觉得你有时候太高估自己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面,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问题。现在不同以前,靠单打独斗就能创天下,现在做什么事都讲求team work,应该相互合作!”曾子墨略微有点不满的说。  “没有,我真的没什么事!”我还是不想说。  “神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很愿意帮助别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前途去帮助别人,但是怎么就没想过让别人来帮你呢?”   “嗯,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直截了当的找你!”   曾子墨还是有点生气,一个人上网不理我了。  我第一次看见曾子墨对我生气,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这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子墨,”我轻轻的拉了拉曾子墨的手,说:“等你病好,我再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曾子墨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马上笑了,说:“你现在告诉我吧,我现在病已经好了!”   “你也真够狡猾的,不过,你病好没好不是你说了算,要看医生怎么说!”我笑了笑回答。    小胖这几天天天过来,而且每天还带一些水果和零食过来,我觉得这小孩子挺懂事的。曾子墨最近几天也恢复比较好,胃口也比较好。虽然医生再三叮嘱这几天还不能多吃东西,但是曾子墨还背着偷偷进食,拦也拦不住,我也只好作罢。  不过曾子墨这么喜欢吃零食还是不见长胖,我不得不佩服她基因好。  小胖挺聪明,我这几天带着他开发一个简单的计算器软件。循序渐进,小胖也渐入佳境,很多编程的细节我只要稍加指点,他就能触类旁通。    下午,曾子墨还在午睡,我也无聊的胡乱浏览网页。  文兄的电话打过来,我怕影响曾子墨休息,赶紧跑到病房外面去。  “神童,你还好吗?好久没和你联系了了!”文兄说。  “呵呵,还好,你呢?和曹敏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文兄叹了口气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我听了,大吃一惊,  “她说没感觉了!呆在一起久了,腻了!”文兄郁闷的说  “没感觉了?什么叫有感觉!哎,你有没有去努力争取,说不定她只是和你开玩笑,想试探一下……”   “算了,神童,别提了!我也不想说……对了,我听说张妍要去香港了,你们怎么打算?”   “我,我,……我也不知道!”   “对了,明天那个Sanuel要到我们系里面来,听说还要和钟国强那小子单独交流……”   “跟谁?钟国强?怎么会和他?”我大吃一惊。  “我也不清楚,听别人说钟国强发现Sanuel写的书里的一个错误!”   “什么?他发现Sanuel的书里的错误!?”我更吃惊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呀,我平时看这小子不学无术,计算机也不怎么样,他能看的出什么问题?说了都没人信!”   我越听越离谱,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听说Sanuel对钟过强特别赏识,说不定还要邀请你这小子去美国读书!真是‘狗屎运’!”   “哦,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什么错误?”   “这个我就不清楚,我去问问!不过,我老觉着里面有猫腻!”   我越来越怀疑,学校是让钟国强在冒名顶替。  “文兄,这事就拜托你帮我查一下,钟国强到底发现Sanuel的什么错误,又是怎么发现?”   “好吧,我尽力帮你打听一下!”   “二胡,三石他们还好吧?”   “二胡现在已经不住在寝室里面了!”   “啊!?为什么?”   “他和他女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上周我和三石还去他家吃饭呢,他女朋友的手艺还不错!”   “三石呢?”   “三石现在是学习狂人,……”   我正和文兄聊的起劲,转头忽然发现曾子墨静静的站在我身后。 141 我挂了电话,吃惊的问曾子墨:“你,你什么时候醒了!” “我醒了一会儿,看见你没在,就出来找你!”曾子墨平静的说。 “哦,走回去吧,医生说你差不多康复了,明天我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神童,学校那边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事,我原来班上有个同学要去美国了,我们都觉得很吃惊!” “嗯,神童,我想早点回南京,今天就去办出院手续吧?” “不着急,你再多休养一天吧!” “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康复了,你去办出院手续,我在病房里面收拾东西!”曾子墨很坚决的说。我也没反对,去值班室找医生办出院手续。 前几天我就已经把放在青年旅舍的行李拉到医院来了。我办好手续回来,曾子墨已经差不多把东西收拾好了。沈姨看见我们要走了,有点依依不舍,毕竟这几天我们陪着她,她也不会觉得无聊。沈姨留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是在南京有什么困难让我们去找她,我们很高兴的道谢。小胖今天来上最后一课,他的计算器小软件已经顺利完成,他固然很高兴,但是想到我和曾子墨要走了,小胖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一定以后有时间回苏州来看他。 我们只买到晚上六点钟回南京的车票。不过车上没什么人,我们坐的单隔只有我们两个人。曾子墨心事重重,一直没怎么说话。 “子墨,怎么了,要回家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呀!不要一副沮丧的样子!” “嗯,”曾子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车快要到南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南京的春天,雨水特别的多,隔三岔五的下雨好像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一样,让人讨厌。曾子墨一直单手拖着下巴,专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中央门了,又看到长途车站熙熙攘攘的路人,和穿梭期间的票贩子,都是那么的熟悉。列车长叹了一口气,稳稳的停在站台上。站台的喇嘛迫不及待的开始一篇又一篇的催促旅客下车,生怕耽误了他们下一躺的生意。我和曾子墨一人背着一个包下车,顺着人群挤出车站。一群操着正宗南京话的大娘大婶,早就守候在出站口两侧,见旅人一出站就蜂拥而上,问我们要不要住旅馆,要不要买地图。曾子墨不高兴的挥挥手,拉着我冲出重围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送你回家吧?”我对曾子墨说。 “不要,我想先回学校!”曾子墨说。 快到学校了,曾子墨叫司机把车停下来,“神童,我们在这儿下吧?” “嗯,好的!”我把车钱付给了司机,下了车。 “神童,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你说!”其实从一上火车,我就觉得曾子墨心事重重。 “我在车上一直在想,想我们这段感情应该何去何从……,神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是我还是喜欢上你,……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是聪明还是糊涂?我明明知道这样到最后肯定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曾子墨一边说,一边小声的哭起来。 “子墨,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亏欠你很多,而我也知道没办法弥补,……,我的明天,将来全是未知数,我或许更本不值得你去爱,去付出……” “不,神童,如果不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孩,无论你落魄到什么田地,我都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曾子墨说的极其真挚,让我也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子墨,只要你一直能记得我,我就很心满意足,……” 曾子墨转身趴在我身上,泪如雨下,越哭越厉害。 “神童,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认识,为什么我们遇见了,又要匆匆错过,……,” 曾子墨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抱着我哽咽的说。 “子墨,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神童,下个星期我就要去香港了,然后再去英国,学校这边的手续,差不多已经办好了……”曾子墨没哭,还是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嗯,很好,我相信你在英国的发展,会比在国内好很多!”我也小声的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点暗自神伤,她们都有很好的未来,而我的未来在哪里呢? “神童,有时候我也很自私的想让你和我一起去英国,……,但是,……,” “但是,你觉得张妍更离不开我,是不是?” “嗯!”曾子墨点点头。 “也许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不想你左右为难,才心甘情愿的放手……,如果不是这样,就算英国,全世界最好的学校录取我,我都不会去!” 曾子墨的一番话,让我感动的无语,或者一个人一辈子能拥有一次这样的爱,就已经足够,已经无怨无悔了。我紧紧的抱着曾子墨,轻声的说:“子墨,爱你!” “神童,要是真的有轮回,有来世,我一定会选择早点遇见你,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 我呢?如果有来生,我是会选择曾子墨还是张妍呢?我也没有答案。 “神童,能吻我一下吗,kiss goodbye!”曾子墨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说。曾子墨慢慢的闭上眼睛,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双唇,冰凉如水。 曾子墨松开双手,整了整背后的旅行包。 “神童,我走了,” “我送你吧?” “不要了,我怕我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又要变卦……” “神童,对我笑一个!”曾子墨用两根指头支起我的嘴角,一个难看的笑容。 “神童,我们背靠背,各自往前走一百步,要一边走,……一边数,……记得还要始终面带微笑!不许回头!”曾子墨说着说着,眼睛里面又盈满泪水。我也忍不住哭了,我努力的笑了笑,着说:“嗯,从一数到一百,要面带微笑……,不许回头!” “一,二,三……”我一边数,一边泪水滂沱。 “九十九,一百!”我站在原地,已经听不到曾子墨的声音了。良久,我才转身回头。已经看不到曾子墨的身影了,支剩下夜凉如水的马路。 142 我若有所失的一个人走回了家。老赵还在屋里废寝忘食的修改论文,看见我回来了,喜出望外。 “神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帮我看看这段论文该怎么改?”老赵急不可待的把我拉到电脑桌面前。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没心思。我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让我歇会儿,论文的事明天再说!” 老赵还比较知趣,没有再打扰我,回到电脑面前继续修改。 “我这几天比较辛苦,想休息几天,什么事都不要找我!”我把行李扔在床下,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心情极度矛盾,我直直的看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也许子墨的离开,才使我真正的意识到,其实内心的深处喜欢子墨多一点。子墨的离开仿佛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一个空虚的躯体,没有任何的想法和希望。我只想能早早的入睡,奢望一觉醒来后能忘掉这一切。但是这毕竟是奢望,记得有人曾经说过,爱上一个人或许只要一秒钟,而忘掉一个人却要一辈子。突然,我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眶溢出,天花板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又哭了,我也不知道眼泪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我一夜没睡,只是在清晨的时候才小憩了一会儿。老赵写了一个通宵的论文,但是到现在还很精神矍铄,有点超级赛亚人的毅力。我下床上厕所,和老赵搭了几句。 “这么拼命干嘛,答辩不是还早吗?” “哦,我要赶着写完,博物馆那边通知这个中旬就要出发去蒙古,对了,你也要准备一下……”老赵认真的对我说。 “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不一定去!” “不会吧,你……” 我没有理会老赵又爬上床睡觉去了。文兄的电话打来的很及时,正好是我要睡着的时候。 “喂,神童吗?你昨天不是要我打听那事吗,有消息了!” “哦,你说!” “Sanuel这次来,专门为找我们系的一个大一的新生,但是具体是不是钟国强就不是很清楚,不过是学生处告诉系里是来找钟国强的!……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这次安排Sanuel和钟国强的单独交流,除了钟国强,也只有系上的几个老师参加,搞的神神秘秘……” 现在不用说,我也明白事情的缘由了。系上肯定是让钟国强冒名顶替,不然Sanuel也不会过来,而且这个单独交流也没别的学生参加,肯定也不会穿帮。不过我想也是,我在给Sanuel的email上也没告诉他我是谁,只说了学校了年级,系上随便找个人冒名顶替也没人知道。换了昨天或者是前几天,我肯定回发信给Sanuel说明事情真相,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这些事了。 “恩,谢谢你,文兄!” “神童,我一直觉得这次Sanuel来找的人应该是你?!” “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 “你上学期不是在翻译书吗,是不是就是翻译的Sanuel的书?” “没有啦,我都说不是我了,谢谢你的关心!” “神童,你……” “好了,文兄我要休息了,真的很感谢了,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我挂了电话,继续躺在床上发呆。我觉得前途怎么这么茫然,现在不能回家,我老爸老妈肯定不能接受我被学校开除的现实,而我现在在南京又无法参加高考;出国我现在也没什么兴趣,而且要回学校去和系领导翻脸我也做不到。想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份工作做做。我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移动秘书,我失望的挂了电话。我又想到回中学去当老师,但是想到梁老师,想到曾子墨,我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老赵,博物馆现在招不招人?” “招呀,不过听说今天已经招满了,怎么了?” “哎,我不想读书了,想工作了!” “不想读书了?为什么?” “读书没劲,还不如工作挣钱!” “虽然我知道你是神童,但是你本科都没毕业,怎么找工作?现在这些用人单位都是看文凭的!” “恩,你帮我问问看吧,如果有合适的就通知我!” “有倒是有一些,诸如家教,发广告传单一类的,估计你也没兴趣!” “只要能挣钱,先干着在说!” “好吧,我明天帮你问问看,不过工资不高!” 下午又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我想起书上写的纨绔子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阳光从门缝里透过来,看到无数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给张妍打一个电话。 “喂,妍妍……” “神童,你回来啦,……”电话那端传来张妍高兴的声音。 “嗯,我……” “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特产回来,那里好玩吗?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我还没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张妍就滔滔不绝的提了一堆要求。 “张妍,你明天有空出来吗?” “好呀,我们明天在学校门口见吧,拜拜!”张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觉得张妍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明天见面再谈吧。 143 老赵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盒饭,我的确也是有点饿了。 “谢谢!”我接过盒饭说,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 “哥们,怎么了,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失恋了?”老赵好心的问。 “没,你别瞎猜!”我很不爽的说。 “我觉得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藏着腋着,有不是什么宝贝,反而搞得自己特别郁闷,又是何必呢!”老赵难得偶尔说话象个大四的学生。 “我现在没书念了,总可以了吧!”我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自己不想读书了吗?……,哦,”老赵明白过来了,说:“哎,没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想你这种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神童,还担心没地方读书?!” “现在的确是这样的了,我想暂时还是找个工作先干干,不过这事你也不要对别人说!”我叮嘱老赵。 “要不,我给馆长说,你先过来帮帮忙,你比我强多了,馆长肯定愿意!” “好吧,帮我先问问!” 刨了几口饭,我暗自感叹,想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多么风光,全市理科状元,数学,外语,物理还是全省唯一的满分,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现在我反而羡慕象老赵这样,高考勉勉强强上线,四年本科一路下来四平八稳,简简单单毕业,一份安定的工作。或许在半年前我还对这种生活不屑一顾,但现在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奢望。为什么人会在不同的境遇下,会对生活产生不同的理想,会不断修改自己的初衷呢?也许是我太软弱,太容易妥协了。 早上我醒的特别早,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得到的结论就是给张妍坦白一切。我想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只求她以后给我的评价不是我一直在骗她。我骑车到校门口的时候,张妍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今天张妍穿的特别漂亮,一条从来没见过的连衣裙,一双高跟鞋使她差不多和我一样高。张妍看见我很高兴,朝我挥了挥手。但是我却异常的忐忑,不知道一旦她知道了一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抑或她早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如果她知道了一切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她老妈什么都没说? 我怀有一丝侥幸。我把车停在一边,张妍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你长胖了!” “我,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说:“还好吧,这件Tshirt穿上去还是这么大!” 这件PUMA的Tshirt是去年张妍给我买的,我挑中的样式只有大码的,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下来了,当时张妍说,等我长胖一点,穿上去就合身了。 “今天我要南京一日游,你全部听我的安排!”张妍说话还是象以前那个蛮横的小公主一样。 “南京一日游,你不是天天都在南京一日游,还没游够,我有话想……” “不管,我都说了,今天你要听我的安排!” “好吧!”我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先去哪儿?” “先在学校里面逛逛!” 我陪着张妍在学校漫无目的的闲逛,我也不知道张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全力配合。还好今天是周末,学校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我有点担心碰见认识的老师或者同学。我们走到教学楼旁边的一幢小房子边停下来,张妍问我:“你还记得这儿吗?” 我看了看,这是以前的教材科,不过现在已经挪做临时的民工的房子了。“记得呀,这是以前的教材科,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是这个时候呀!” “哼,那时候你撞了我一下,现在都还在痛!”张妍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胳膊肘。 “呵呵,真的?我看看!”我心想这事都过了大半年了,要是真的还痛,肯定是骨折了,我哪有这么大力气呀。 “那时候你还真是有点坏,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我都说不过你!” “还好吧,我都是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神通,经历这么多事,没想到你说话还是这么贫!”张妍淡淡的笑了笑说。 “本性难移,估计这辈子都是这样的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到了教学楼下,张妍又笑着说:“不知道老赵在402刻的对联还在不在,还有没有人继续上当,被老赵骗吃骗喝?” “最近没听老赵说,好像没有了!” “你还得意的告诉我有免费的午餐,最后还是我请客!郁闷!”张妍不满的说。那天老赵说请我吃饭,然后喝的烂醉如泥,我摸了摸身上的钱还不够付酒钱,最后只能让张妍请客。这是我第一次被老赵骗,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天天拉着你上自习,你很不情愿,现在想想真是我多此一举,像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用上自习,照样能考全班第一!” “每个人学习方式不同,只是我觉得天天把时间浪费在背单词,复习教材上面太可惜了!” “呵呵,你的观点真的有点新鲜,不过全校也只有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张妍是在夸讲我,还是讽刺我。 路过学校大礼堂,张妍又停下来,笑着说:“这里可是你成名的地方!” 我笑着挠挠头说:“都是闹着玩的,没指望能搞出什么明堂,歪打正着而已!” “不过,你可是我们系第一个在全校文艺演出中拿奖的人,应该载入我们系的史册!”张妍笑了笑说。我一下子变得黯然。或许我也是我们系第一个在大一就被开除的学生,也会载入我们系的史册。生活给予了我很多,也剥夺了我很多,真的很公平。张妍带着我在校园里漫步,一处一处的回忆我们恋爱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教材科第一次针锋相对,到校园演出的一唱一和,从光明农场的公费旅游,到电梯历险的破镜重圆,我们一路走来,有欢笑的喜悦,有失意的痛苦,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让我唏嘘不已。这半年我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少了几分锐气几分冲动,多了一些成熟稳重。而张妍也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有自己想法主见的大学生。我不知道这个改变是对还是错,只是觉得现在我们都少了很多快乐,多了一些伤感。 “神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张妍突然问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那次农场旅游回来吧?!” 张妍点了点头,说:“就是那次回来,我突然发现居然暗暗的喜欢上这个处处和我作对,我以前特别憎恨的男生。我那时候好吃惊,好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生,居然还是这样一个人!” 张妍一边对我说,一边又好像自言自语。她一切都记得这么清楚细致,很多细节我让我如此的感动,原来张妍心里面埋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说着说着,张妍的眼睛也渐渐有点湿润。 “神童,我真的舍不得你!”张妍说出这一句,竟趴在我身上大声的哭起来了。
张妍趴在我身上放声痛苦,即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张妍。 “神童,现在我很怀念,……怀念过去那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生活简单开心……,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呢?为什么?”张妍有点激动,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我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问题都出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你为什么不履行你的承诺……”张妍越说越激动。 “对不起,妍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于事无补。我现在也非常怀念以前简单爱的日子,不管是我对张妍还是张妍对我,都是一心一意,纯净的像一块不含任何杂质的水晶。 难道说是子墨的错吗?不是,绝对不是。子墨只是尽一切可能在默默的帮助我,在最后她甚至愿意选择放弃来成全我,对子墨我除了喜欢就是感谢。 “妍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我这次没有去苏北……” “不要说,不要说……”张妍双手捂着耳朵,哭泣着说:“我相信你是去苏北当老师去了,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你从来都没骗我,你一直是喜欢我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妍一席话说的我无地自容,我抬头望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仿佛现在才明白张妍喜欢我有多深,爱我有多浓,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挽留。 我有一次实践了这个真理: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张妍停下来不哭了,轻轻的抹了抹眼泪,努力的笑了笑,对我说:“神童,或者我们的缘分到此就要划上句号了,虽然我现在还很喜欢你,还很舍不得你,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容不下你对我的爱里面有任何的杂质。我不怪你,我也会很想念你!” “妍妍,我……”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双眼含着泪水。 “不要哭,你经常对我说的,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你不记得吗?”张妍拿出纸巾,轻轻帮我把眼泪搽干。 “我希望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永远是停留在我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聪明,睿智,幽默,开朗,……所以我也不想听任何人说任何关于神童的坏话,包括你自己。而别人告诉我的,我也不会相信。神童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否则我又会泪如雨下。 “神童,我唱一首歌送给你!答应我,你以后要好好生活,好好恋爱……”张妍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我无法帮你预言委曲求全有没有用,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得那么苦痛……”张妍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优美,但是现在听起来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爱可以不问对错至少有喜悦感动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泡咖啡让你暖手想挡挡你心口里的风你却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你说你不怕分手只有一点遗憾难过情人节就要来了剩自己一个其实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撤了心就会是晴朗的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你自信时候真的美多了 ……” 我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沉浸在歌声中还是痛苦中抑或是深深的自责中。我和张妍分手了,我没有快乐。我睁开眼的时候,斜斜的阳光从树叶缝中直刺我的双眼,我费劲的四处张望,但是已经不见张妍的身影,我失去了张妍,失去了简单的爱情,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校园空空荡荡,只是偶尔有几个人路过。我忽然仿佛又看到刚开学的情景,还是一样的校园,人头攒动,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子,各个踌躇满志。我一下子就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刚入校,满怀希望憧憬,刚离开高中来到大学的神童,得意洋洋,兴高采烈。我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又努力的四处张望,我又看见了那辆似成见过的奥迪A6,里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披肩长发,好奇的摇下车窗四处张望,时不时的回头同旁边那个中年妇女谈论着什么。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在正前方,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正在帮一些新生登记注册,旁边的牌子写着“建筑系新生登记处”。那不是子墨吗,我正准备走上前去和子墨说几句,一霎那,周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偌大个校园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孤独的站在教学楼拉长的影子里,泪如雨下。 145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老赵不在,电脑却还开着。 我爬上床直直的躺着,两眼无神的盯着掉了一些石灰的露出水泥的天花板。手机短暂的响了两声,有短信来了。 我使劲的按了一下关机键,把手机扔到枕头下,我不想理任何人。 子墨走了,张妍走了,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找不到任何寄托。人一旦失去了灵魂,失去了寄托,是可怕的,每天都度日如年,每天都如同在梦游。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仿佛是中了魔咒。老赵以为我生病了,要我去看医生,被我拒绝了。 我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纪念我逝去的爱情。我有点头昏眼花,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包老赵遗落在床边缝的方便面,虽然我现在已经很讨厌吃泡面。 我把面泡好,用报纸压着,有迅速的爬上床把手机找出来,准备给老赵发个短信。 手机刚开机,一堆短信就涌过来。我简单的浏览了一下,原本希望能看到子墨和张妍发来的短信,但是失望的是一条都没有。倒是文兄陆续发了好几条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开机,说有急事找我。 我给老赵发了一条短信,叫他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回来,最好带两瓶啤酒回来。 面已经泡好了,味道还不错,我已经饥肠辘辘,等的迫不及待。刚吃了两口面,手机就想了。谁打扰我吃面的雅兴,我有点不高兴,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面。手机又响起来了,而且还坚持不懈的让铃声响了两遍,我还是没接。当手机响第三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拿起手机,想看看这个变态到底是谁!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压抑了心中的不满,接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吴神吗?” “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王书记的司机,王书记有事想找你谈谈!” 我才明白原来是张妍的老妈又来烦我了。我和张妍都分手了,她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现在在吃面,没空!”我不满的说。 “没事,我们有时间,可以等你!”那个司机很有耐心的对我说。 “好吧,我吃完再跟你们联系!”我吃了一口面说。 “请问你还有多久能吃完!?”那个司机锲而不舍的问。我有点烦了,说:“半个小时候后,你们在学校南门等我吧!” 我把电话挂了,继续吃面,但是心里面一直在寻思,张妍的老妈现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老远就看见那辆奥迪A6了,想来他们也看见我了,慢慢的把车开过来。奥迪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张妍的老妈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对我说:“你上车吧!”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会面方式,二话没说坐上车。 “我很高兴你能顾全大局同意和妍妍分手……”张妍老妈的第一句话,把我气的够呛。不过我也猜到了,她肯定会把我和曾子墨在苏州的事告诉张妍。而可能正是这件事,才让张妍下定决心和我分手。 “那还得多谢你的成全!”我冷冷的说。 “你应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既然做了就应该承认,现在让她看清你的真实面目,我也很高兴!” “我想你不是专门为这事来找我的吧?”我开门见山的说。 “嗯,你算是聪明人。我也给你直说了,那天妍妍答应我和你分手,但是提了个条件,让我帮忙让你回学校继续读书,……,其实这事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你挺会利用人的……” 我听了火冒三丈,但是我还是忍了。“我从来没有给妍妍提过这样的要求,况且我也不想回去读书!” “哦,还挺有骨气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想吃力不讨好了,你可不要后悔!”张妍的老妈轻蔑的说。 “好,我要下车了!”我大声对司机说。 “小陈,这里停车,放他下去!” 我临下车之前对张妍的老妈说:“我现在和张妍只是普通朋友,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 “我希望你们连普通朋友都不是,那就更好了!” 奥迪A6开足马力走了,我恨恨的看了一眼。 学校门口有个公告栏,贴着各种各样的信息,考研,寻物启事,租房,打工……。我看了一下打工的信息,有做家教的,不过都要女生,真是有点性别歧视。我又继续往下看,找到几个在珠江路电脑一条街帮别人攒电脑,或者去发宣传单的打工机会,还比较适合我,早点出去锻炼一下,接触社会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到家的时候,老赵已经回来了。今天老赵到博物馆去了一趟。老赵看见我回来了,说:“病好了?” “ft,我又没生病!” “我看见你在床上都躺了两天了,不吃不喝,我还以为你要冬眠了!” “冬眠你个头!”我敲了老赵一下。 “哎,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知道你没生病,那就好!来,今天买了很多吃的,好好慰劳你一顿!” “为什么?” “哎……,”老赵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我去博物馆了,馆长给我谈这个月去内蒙古考古的事,但是……” “但是什么?”我拉开了一罐啤酒。 “你知道了,可能会失望!”老赵说。 146 这段时间特别点背,挫折打击接二连三,所以承受能力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因此老赵这句话并没有让我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老赵买了很多卤菜,几厅啤酒,意图很明显就是今晚又要不醉不休了。我吃了一块牛肉,我们家门口那个卖牛肉小摊做的卤牛肉味道还不错,虽然我老觉得卫生条件有待改善。 “说吧,啥事?” “今天去博物馆,馆长说由于经费的问题,这次去内蒙考古不能带你一起去了,馆长虽然还在努力争取,但是希望不大!” “哦,没事,不去就不去,没什么了不起!”我无所谓的说。 “馆长觉得很过意不去,希望你能理解!” “呵呵,你们馆长还真是客气!”我又吃了一块牛肉,喝了一口啤酒。 “神童,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老赵凑过来问我。 “我准备先找份工作,挣点钱,至少可以养家户口吧!” “你真的不打算读书了!” “暂时不打算,明年再说!”我举重若轻的说。 “养家户口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下个月就可以拿工资了……” “什么意思?”我看了老赵一眼,“你养我?” “哎,不是这个意思……”老赵笑着说,“我意思是,你跟着我住就是了,我不收你房租!” “要是你有女朋友了呢?” “哎,要是有了女朋友……”老赵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还是跟你住一起!” “呵呵,好兄弟!”我拍了拍老赵的肩膀说。 我拨通了从校门口公告栏抄来的电话号码,对方是珠江路上一个电脑公司。珠江路上这样的电脑公司特别多,主要业务就是攒一些便宜的兼容机,满足大众需求。对方约我明天去面试,主要的工作任务是帮顾客攒机,另外就是负责一些上门的售后服务,薪水按天算每天三十,外加十元的盒饭钱。一个月还是又一千多的收入,我算了算觉得还是不错。面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现场攒一台机器。半个小时,一气呵成,老板见我也算一个熟手,答应让我留下来。老板姓刘,长得矮矮胖胖,一双小眼睛在一副无筐眼镜里面快速得转来转去,好像很警觉得样子,一个典型的商人。刘老板找了一个老师傅带我,说是一个老师傅其实也很年轻,经就来公司两年了。因为此人名字的所写实MJ,所以公司里面人都叫他麻将,他也不介意,我也入乡随俗叫他麻将。不一会儿,来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子是想买一台电脑。麻将赶紧上去,呵那个中年男子聊了几句,又推荐了几款配置,报了个总价又去掉了零头,中年男子欣然决定攒一台。正在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女生,好像也是准备买电脑的。麻将又赶紧冲过去,特别热情的介绍推荐,然后把攒电脑的活留给我。我二话没说,拿着配件单就到后台去拿货。后台的伙计很快就把配件给我。我把装CPU的盒子拆开来一看,发现这个CPU有点异样,上面的标签好像被人涂改过的。我仔细的看了看CPU,最后确定这个CPU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了。我拿着CPU找后台的伙计,那个伙计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后小声的对我说:“现在装机的价钱这么便宜,要是都给正货,还赚个屁,快点拿去装少废话!” 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我又去找麻将,小声的把这事给麻将说了一遍,没想到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麻将还警告我不要说出去。上学期我买了一条内存也遇到假货,用了半个月就坏了,拿去找那个老板换,老板死活不认帐,从那次以后我就很痛恨这些奸商。看来这个公司也坑盟拐骗为生,我觉得呆下去也没意义了。我小声的叫那个中年男子不要在这家公司买电脑,有假货。中年男子就找到麻将要求退货,麻将再三说好话,中年男子也执意要走。到嘴的鸭子居然飞了,麻将自然就想到可能是我告密。麻将给刘老板偷偷的嘀咕了几句,刘老板脸色非常难看。我见形式不妙,走为上策,自己偷偷的先溜了。 我沿着珠江路挨个挨个小公司的问,但是现在生意不是很好做,大部分公司里面的店员都在坐着聊天,估计也不会要人。到了中午,我也有点饿了。摸了摸身上的钱,只有三块钱,吃盒饭都只能吃那种没荤菜的。我要了一个盒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旁边坐着两个学生,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我听他们聊天才知道,珠江路上最近有个新的数码超市开张,要招不少人去发宣传单,一天八十块。一天八十块!对我真的太有吸引力了,我赶紧刨了两口饭,直奔那个数码超市。 147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被数码超市录用为宣传单派发员,主要任务就是在珠江路上给来往的行人派发超市的宣传单,不光如此,还有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也是我们发放宣传单的对象,反正就是不择手段把宣传单发完就可以。 超市还发给我们每人一件印着超市标志的工作体恊, 颜色红的俗气,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我第一次站在路上发传单,很不习惯,别的宣传员看见路人来了,都奋不顾身的冲过去塞一张传单,不管别人乐意还是不乐意,但是我却远远站在一边畏手畏脚。不一会儿,好几个宣传员手里面的宣传单都派发完了,但是我手上还有厚厚一摞。要是再发不完,我估计今天超市就会炒我鱿鱼。我把太阳帽压低了一点,鼓起勇气走过去,见人就塞张宣传单,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很多路人看也不看,就把宣传单扔在路上,超市周围全是散落的花花绿绿的宣传单。终于要派完了,我舒了一口气。看看手上剩余的几张,派出去,今天的工作就完成了。人行道上的交通灯由红变绿,一群人穿过马路走过来,我赶紧迎上去派传单。 “哎哟,神童大才子怎么跑到珠江路上来派发传单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一看,钟国强这个奶油小白脸,头发梳的油光水滑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派传单。 “怎么,到珠江路来派发传单,体验生活!?”钟国强继续阴阳怪气的说。 “关你鸟事,一边凉快去!”我没好气的对钟国强说。 “你骂谁呢?” “骂那个碍手碍脚的鸟人!”我对着钟国强冷笑着说。 “呵呵,没本事就不要学别人英雄救美,被开除的日子可不好过!”钟国强对我冷嘲热讽的说。 “哼,总比有些人弄虚作假,忽悠老外的好!”我虽然没有证据确认钟国强的确是欺骗了Sanuel,不过我还是想趁机试探他一下。钟国强脸色马上变青,恶狠狠的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心虚什么!”我振振有辞的说。 “你,你不要乱讲!”钟国强明显有点心虚。 “哼!”我看了钟国强一眼,转身继续发宣传单去了。 “神童,我警告你不要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钟国强又冲过来,不易不饶。 “呵呵,你还有胆量跟我讲法律,老美是最厌恶欺骗,我真担心有些人可能是风风光光去美国,然后又灰头土脸的回来!” “说道欺诈,我怎比得上某些人,脚踏两只船!” 钟国强一言即出,我火蹬得就上来了,钟国强无疑是说中了我的痛处。我愤怒得看着钟国强,近似怒吼的说:“你说谁呢!” “哼,自己心里面清楚!”钟国强有点反败为胜的骄傲。 “**!”我拿起手上的一摞宣传单砸到地上,指着钟国强说:“你***说谁呢!” 钟国强蒙了,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看见我怒火中烧,愤怒的像头狮子,有点心虚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和你说了!”钟国强有点心虚,怕我动手扁他,小心翼翼的说。钟国强转身钻进人群里,溜了,我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没有回超市领工资,不辞而别。第一天的打工经历以失败而告终。我回到家,发现没带钥匙,给老赵打电话,老赵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回来。我信步走到隔壁的网吧。网吧的生意依然很好,灯火通明,玩游戏的,上网聊天的,看堞的,每个人都专著的盯着显示屏幕。跟网吧老板还算熟识,老板看见我来了,满脸堆笑的对我说:“神童,你来了,稀客稀客,正好来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呵呵,感情我每次来都是帮你做义工的!”我笑着对老板说。 “哎呀,我这个网管搞不定,只有请你这个高手出马!”老板客气的对我说,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老板告诉我,这段时间普遍反应上网速度比较慢,而且在网上玩游戏的时候经常掉线。我找了一台空闲的电脑,登陆到网吧的交换机,然后下载了一个软件监听向上级连的端口,发现上公网的端口丢包的情况非常严重,数据经常反复重传,部分数据包重传失败就丢失了。我分析了一下原因,怀疑是向上级连的网线的问题。我把网吧的网管叫过来,问了一下这根级连的网线是五类线,还是六类线,网管蒙了,说没听说过网线还有分类的。我摇了摇头,对老板说:“你们这个网管也太不称职了。这个交换机是千兆口的,肯定只能用超五类和六类的网线才行,一般的网线在数据传输量大的时候,丢包就会很严重,换根网线就好了!” 老板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说:“真的?” “我骗你干吗,你叫人去珠江路买根六类线,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老板叫网管跑到珠江路去买了根六类线回来,换上去试了试,我测了一下,丢包果然明显减少了很多,网吧上网的人也反应现在比较稳定了。老板感激的对我说:“神童,要不你到我这里来当网管吧!” “算了,……”我看了看我旁边那个可怜的网管说,我担心我一来,他就下岗了。那网管赶紧对我说:“你就来吧,我还可以跟着你学点东西!” 老板也赶紧说:“你就来吧,让小刘给你当助手,你平时也可以教教他!” 我想与其到珠江路风吹日晒下派宣传单,还真的不如到这里当网管,条件也不错,还可以天天上网。老板答应每个月给我一千五的工资,包两顿饭,我觉得这个待遇停优厚的,也就答应下来。
在网吧的日子过得悠闲而又千篇一律。每天不是上网玩游戏,就是跑到别人的博客去乱踩一气,而网吧里面的简单问题都由原来的网管小刘帮我处理,只是他搞不定的时候,才由我亲自出马。偶尔也遇到几个在网吧里面捣乱的中学生,不是想把路由器搞倒,就是想盗别人的密码,被我当场抓住几次,现在也变得老实多了,不敢在我的地盘胡来。当然,每个月一千五的月薪也不能白拿,我担负培养小刘的重任。小刘是网吧老板的亲戚,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没上过大学,也没什么基础,只是跟着原来那个网管学了一些皮毛,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操作。我拿了一本我的计算机教材给他,每天让他先自己看,看不懂的来问我,然后我一边上机一边给他详细的讲解一遍。小刘人还挺聪明,虽然刚开始学的比较慢,但是到后面只要我稍加点播,他就触类旁通,我估摸着再有三个月他就完全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网管了。我平时给小刘在网吧上课的时候,也常常有几个中学生过来跟着学习。我觉得让他们学点真正的计算机知识,总比天天上网玩游戏的好,所以也很乐意多收几个徒弟,也让自己的生活多点乐趣。小刘对编程很感兴趣,自己没事找了一本程序设计的教程来自学。但是他照着书上写的程序常常编译出错,这让他觉得非常沮丧。为了让这些年轻人继续保持这种热情,在关键时候我都会拔刀相助,帮他修改程序的BUG。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贴心情 
“怎么还不睡?”我给三石打了一个招呼。 
  “哟,回来了,就是等你呢!”三石看见我回来格外的高兴,好像我是他女朋友一样。 
  “等我?”我心想我没欠他钱呀。 
  “晚上给你打了N个电话,你都没接,干吗去了,这么投入?” 
  “哦,没什么,最近耳朵有点背!”我没把和曾子墨在一起的事告诉三石,虽然他现在有女朋友了,但是毕竟曾子墨曾经是他梦中情人。 
  “数模队的教练找你,让你赶紧去学生处办手续!” 
  “办什么手续!” 
  “您老人家面子大,数学系的系主任亲自到校长面前给你说情,校长批准你回来继续上学了?” 
  “真的!”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使劲的抓着三石的肩膀,“谁告诉你的?” 
  “周教授托我女朋友来找你的,给你打了若干个电话你都没接!” 
  Sigh,天无绝人之路,此言得之。我想就算钟处再怎么想卡我,校长都亲自做批示了,他还敢不执行,天助我也。 
  我开心的手舞足蹈,赶紧给我老妈打了一个电话。我老妈已经睡觉了,看见是我的骚扰电话,骂骂咧咧的我说了一顿,最后听说我返校了,高兴的连问我十遍,确认不是在做梦。我老妈警告我返校以后,要重新做人,改邪归正,革故鼎新,洗心革面,……反正劳教所,监狱里面常见的词汇,我老妈都罗列了一遍 ,我发现原来老妈平时看警匪片都注意这些去了,倒是情节经常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我把文兄和二胡从床上拉起来,慷慨的说:“走,今天晚上我请客,出去吃宵夜!” 
  “不去!”二胡和三石异口同声的说。 
  “怎么了?”我觉得这两哥们挺反常的,平时要是我说请客,文兄和二胡撵都撵不走了,怎么今天转性了? 
  “他们俩明天补考法律常识,书还没翻完!”三石笑着说。 
  “丫的,你小子又来幸灾乐祸!”二胡不满的从床上扔本书下来,三石敏捷的躲过了,继续笑着说,“你们俩也忒背了,全校这么多人,就你们俩没过,明天在法律系办公室补考,就你们俩,作弊都没的抄!” 
  “算了文兄,我们还是重修吧,还可以看看下一届的师妹!”二胡倒是具备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明天先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过了呢?”三石保有一丝侥幸心理。 
  “我们现在的水平要能过的几率比连中五次福利彩票的机会还小!走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们都出去帮神童庆祝一下!”二胡有点破罐子破摔。 
  三石想了想,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说:“走,大不了做一辈子法盲,反正全国这么多法盲,也不在乎多这一两个!” 
  “好好,等等我,去躺厕所!肚子有点痛!”二胡也从床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到洗手间去了。 
   
  一会儿二胡又串回来了,气急败坏的说:“钟国强这小子在厕所里面‘大搞’,臭死了!” 
  又是钟国强,听到这个名字,我就非常不爽,“丫的,正好今天好好收拾这小子!”我想了一个“毒计”,给他们三个人一说,大家都拍手称快,扼手相庆。 
  我们偷偷跑到厕所里面,钟国强这小子一边蹲着,一边闭着眼睛听音乐。我叫二胡拿了一个学校发的装被子的布套,偷偷走过去,千万不能惊动他。 
  二胡走到钟国强旁边,一下子用布套套住钟国强的头,我们三个人冲上去把钟国强手上的手纸给抢,然后一哄而散,剩下钟国强一个人在厕所里面哭爹骂娘。 
  我们四个人乐不可支,的冲到学校门口的小店,准备大吃大喝。 
  “你说我们回去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蹲在哪里?”二胡笑着说。 
  “蹲的他两脚贫血!呵呵!”我笑着说,“这叫你不仁我不义!” 
  “你说他会不会去辅导员那里告我们?”三石有点担心的说。 
  “放心,他又没证据,怕啥!”我安慰三石说,“大不了我来扛,反正我都被开除过一次,多一次也无所谓!”我视死如归的说,特有气概,特大无畏。 
  “估计这小子以后再也不敢在晚上十一点以后‘大搞’了,哈哈……”文兄笑着说。
“三石,你说老周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说动校长让我返校?!”我们点了几个菜,每人要了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聊。数学系是我们学校的小系,多数学生都是调配过去了,在学校这么多院系中也没什么地位。 
  “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的校长以前是周教授的学生,所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出发点都是为校争光,于情于理校长都要特批的!”三石有条不紊的说。 
  “原来如彼!”我若有所思的说。 
  “也就是你,神童,要是换了别人,才没人帮你出头呢!”文兄略微有点嫉妒的说,大概是还为法律常识考试不过的事耿耿于怀。 
  “哎呀,要是能不出这么多事,我宁肯考试挂一门!”我安慰文兄说。 
  “是呀,想神童这种大风大浪的经历,我们都折腾不起……”二胡说。 
  “神童,这次周教授也是看中你的能耐,希望你能出点成绩,才硬着头皮去找校长的,所以你也不要让他失望,否则,……,他给校长也没交待!”三石提醒我说。 
  “放心,我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肯定不会让老周失望!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笑了笑说。 
  文兄,三石,二胡都明白我后半句话是冲着钟国强来的,文兄也跟着笑着说:“不知道这小子找到手纸没?” 
  “但愿没找到,蹲一晚上才好!呵呵!”二胡阴险的笑着说。 
  我寻思着,既然答应了子墨要好好争取拿全奖出去,现在就要付诸行动了,现在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绝处逢生我居然又可以回到学校,估计钟国强和钟处也始料不及。不过钟处这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上次算是领教过了,所以这次要防微杜渐,不要在关键时候又被他们摆一刀,那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一大早起床就直奔数学系办公室找老周。老周看见我,满脸堆笑灿烂得像一朵绽开的菊花。 
  “周老师,听说你帮我……,”我正准备堆砌一些热情洋溢充满感激之情的词汇来表达我对老赵的感谢的时候,老周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客套。 
  “吴神同学,为了你这事我在校长还有学生处的钟处面前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从学校的整体利益出发,校长才勉强同意特批你返校。我也了解你去年你受处分的那事,性质也比较严重,所以这次学校给你机会,你一定要将功补过,不要辜负学校对你的期待!”老周恳切的说,不亚于当年我们排练小品时系主任对我们的期待。 
  “请周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不会辜负你们!”我也情深意切的说。说实话,虽然我对数模比赛的事不是狠热衷,但是看到老周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我除了全力以赴还能说什么呢。 
  “吴神,你今天上午就去学生处办返校手续,下午过来,我和杨老师同你谈谈最近集训的安排!”老周对我说。 
  “周老师,我还是有点顾虑,该不会如果我这次代表学校去比赛,没有取得好成绩,学生处又会秋后算账让我继续休学吧?”我有点担心的说。 
  “呵呵,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学校做事又不会出尔反尔,况且校长都发话了,他的话可是一诺千金!”老周笑着说。 
  我心里面暗自嘀咕:钟处这个老匹夫做事就经常出尔反尔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不过这次既然是校长开金口了,量他也不敢再来找我秋后算账。 
   
  我到学生处办理返校手续,没有碰见钟处。学生处的一个老师拿出一些文件,迅速的给我盖了几个公章,打发我回系上去报道,手续就算完成了。 
  辅导员已经知道我要返校到系上办理手续的消息,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等我,让我好生感动。 
  “神童,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当然也是你自己的造化。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我都希望你从头来过,毕竟我们系或者说我们学校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辅导员语重心长的说。 
  辅导员和我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即使系主任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是她的话我还是能听的进去。辅导员迅速把手续给我办好,叮嘱我去年没参加的考试,下学期开始重修,这学期的课程,她已经替我给授课老师说明了情况,我可以插班去上课,只要期末考试能过,照样算学分。 
  我有点感动,临走钱给辅导员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辅导员大吃一惊。 
   
  回到寝室,文兄他们都上课去了,我开始把书整理整理,把一些选课需要填报的申请表都填了,准备明天即将开始的正常的学习生活了。这几个月出去遛达了一圈,还是觉得呆在学校最好,最轻松,最安定。我给数码超市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把我准备到学校读书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同时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经理也非常通情达理,同时也希望我能留在超市做兼职老师,反正每周三次课,都在晚上不会影响正常的学习,我想了想愉快的答应了。 
  我感觉最近所有事情都开始顺起来了。不过我也预感到肯定还会出一些小意外,果不其然,我刚抬头就看见钟国强站在我们寝室门口,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厉害呀,居然能找关系找到校长头上?不过也难怪,能泡到厅长的女儿,又能追到市局党委书记的女儿,搞定校长的女儿对你来说也是易如反掌!”钟国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让我有点厌恶。 
  钟国强一句话,我火瞠的一下都顶到脑门上了,以我当初的性格肯定就要冲上去跟他PK了。我冷静了两秒中,现在这个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要是我冲上去扁他一顿,虽然是泄愤了,但是接下来他老舅又有借口给我搞个处分,我就亏大了。 
  “呵呵,听说你昨天在厕所里面蹲了两个小时,还以为你会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呢,没想到今天就恢复了,而且还有点口臭!”我看都没看钟国强一眼,继续填我的表。 
  “神童,我不用猜就知道昨天那事你干的,哼,你等着瞧!”钟国强靠在门口橫横的说。 
  “你和钟处,费尽心思要把我踢出去,我又回来了,你不是就拿点招数吗!要不就找几个流氓威胁我,告诉你,那事我已经到公安局报案了,反正要是调查起来,我会毫无保留把哪些人跟我结怨,哪些人和我关系不好全部讲出来,你也跑不掉!”我义正言厉的对钟国强说,“昨天给你个教训,就算学校调查起来,也就是个恶作剧,又没对你人身造成什么伤害,顶多是心里面产生成阴影,不敢晚上一个人上厕所,辅导员批评两句也就完事,……,你的事说大就是同黑社会威胁市民正常生活,我想就不是批评两句这么简单……” 
  钟国强表面上不屑一顾,心里面还是开始犯嘀咕,不知道怎么反驳我了。 
  我收拾收拾东西,对钟国强说:“好了,不要堵在门口,我也没钱请门神,闪开,哥哥我要出去办事了!” 
  “你,你,你……”钟国强气急败坏的说,倒有点像唱RAP。 
  “呵呵,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过错软弱从来不属于我,霍,霍,霍,霍,霍,霍,霍,霍我们精武出手无人能躲我……”我走到钟国强面前,唱了两段周杰伦的Rap,还配合着做了两个标准的Rap动作,扬长而去。
我到数学系找老杨,算是到数模队报道。 
  老杨和老周都在办公室,讨论这届数模队的分组情况。全国和国际的数摸比赛规则大致相同,每队三名选手,在三天的时间完成一个题目。不过有一点比较自由的就是,在比赛期间参赛队员可以使用各种图书资料、计算机和软件,也可以在国际互联网上浏览,这些都没有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与队外任何人进行讨论。 
  这届数摸队,一共了有四十多名队员,但是学校只准备派五支队伍参加比赛,有三分之二的队员只有等明年,所以竞争还是非常激烈。而今年新招的队员,实力都很平平,没有什么拔尖的选手,而上一届的队员成绩也不是很好,没有一个队获得一等奖,所以老周和老杨担心今年也是空手而归,对学校真的没办法交待,所以这也促使老周千辛万苦也要把我招入队。 
  老周见我来了,示意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怎么样,手续都已经办完了?都还顺利吧?”老周问我。 
  “还行,谢谢周老师……”我正准备堆砌一些表示感激之情的辞藻,老周连忙朝我挥了挥手说,“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是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为校争光,只要你能为校争光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感谢!” 
  老杨也附和的点点头,他们这代人集体荣誉感特别强,大概同年轻时候受过的根正苗红的正统教育密切相关,我到不是说我们这代人就不是根正苗红了,只是成色没他们这么纯。 
  “恩,会的,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我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好,……,吴神,你这个队可能是全校最有希望拿一等奖的队,所以我和周老师考虑在这个队配备两个比较好的队员,你看你需要有那方面特长的队员!”老杨这番话让我突然感觉到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担负着数模队触底反弹的重任。 
  我想了想,数学建模和编程我自己都能搞定了,撰写论文问题也不大,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懒,不如找个打字比较快的,帮我敲敲论文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那就找个打字比较快,word用的比较熟练的好了!”我有点为难的说。 
  我此言一出,让老周老杨都面面相觑,一般队长选人,要不就是建模厉害的,要不就是编程高手,从来没听说有人要打字快的,word熟练的,这到外面去找个文秘还比较适合。 
  “就这点要求?”老杨觉得我的要求有点匪夷所思,又问了一遍。 
  “恩,这样就够了!”我肯定的回答。我又想起三石最近也帮我不少忙,要不是他鬼使神差的拉我去做题,我也没这么顺利返回学校,要不把他女朋友杨婷拉近来吧,反正跟着周丰这类人,估计她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还有就是把杨婷也加到我们这个队来!” 
  我就提了这两个要求,在老周老杨看来即简单又不可思议。 
  “好吧,就这么定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下周六我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我有点诧异的问。 
  “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封闭训练!”老杨笑着说。 
  “去封闭多久呀?”还有两个星期就要TOEFL考试,要是封闭一个月,我这次考试不就泡汤了。 
  “初定一个月,看具体的训练的情况!”老周想了想说。 
  这下可玩完了,我又不好立马提出异议,刚才我还信誓旦旦说一定要努力为学校争光,现在就要翻脸,不是君子所为,到时候看吧,大不了偷偷溜回来。 
   
  曾子墨这几天一直忙着在学校办成绩单,找学校的老师给她写推荐信。我也忙着把上学期的一些遗留问题处理好。 
  下午曾子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明天要回香港了,我说晚上请她出去吃饭,她说老爸老妈已经说好晚上必须留在家里面吃晚饭,我也不能横刀夺“爱”。 
  “要不晚上你到我家吃饭吧,我亲自下厨,你还没试过我的手艺呢?”曾子墨笑着说。 
  “这个……,”我有点犹豫,“你老爸知道……”。其实我非常想试试曾子墨的厨艺,虽然上学期她做的回锅肉差强人意,但毕竟那是川菜,毕竟她还是江苏人,淮扬菜才是主打,况且每个美女都有私房菜,而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试试美女的私房菜的。但是上次为我的事,曾子墨被她老爸关在家面壁思过了一个星期,所以提到要见她老爸我心里面还有点发怵。 
  “没事的,我妈,我哥你都也认识,和我嫂子还很熟,怕什么?”曾子墨说。 
  “唉,我再考虑考虑……,心里面有阴影!”我叹了一口气说。 
  “不来拉倒,哼!”曾子墨有点生气的说。 
  现在弄的我有点进退维谷,去了我见到她老爸会很尴尬,不去又太不给子墨面子。 
  “算了,算了,不让你为难了,你慢慢考虑吧!”曾子墨立马又换了一种轻松的口气,笑着说。 
  “这,这,唉,sorry!”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十点半,下午到深圳,晚上就能到香港了!” 
  “真好,深圳和香港我都没去过,好玩吗?” 
  “都很不错,下次你有机会来,我给你做导游!好了不给你说了,我要陪我老妈去超市了!bye!”曾子墨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我就后悔了,丫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溜走了呢?还有啥好考虑的,张妍老妈这么厉害的角色我都没怕过,怎么现在反而畏手畏脚的。 
  正想事呢,电话响了,难道曾子墨就迫不及待的催我做决定,我有点兴奋的拿起手机一看,是秦沛打过来的。 
  这小姑娘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考试,也没跟我联络,只是发了几条短信。 
  “怎么了,考完了?” 
  “嗯,刚考完就给你电话,向您汇报呢?”秦沛高兴的说,想来考的还不错。 
  “听你的声音,感觉好像考的很棒,这么兴奋!” 
  “错,不是很棒,是非常非常棒,从小到大没有哪次考试有这么顺!”秦沛信心爆棚的说,“唉,那些题大部分都是你给我讲过的,考起来特别顺?”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是不是题目太简单了,大家都考的很好?”我赶紧给她泼一盆冷水,让这小姑娘冷静冷静。 
  “别人我不管,只要我自己感觉考得很好就OK,……,我晚上请你吃饭庆祝一下!”秦沛开心的说。 
  “算了吧,又不是高考,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一小步,你还没走出‘江西’摆脱国民党的围剿呢,后面还要爬雪山过草地,够你受的!”我也是过来人,虽然高考比较轻松,但我也明白其实对于每个参加过高考的学生来说,高三那年都是很苦的,无论你最后是金榜题名还是名落孙山,最后几个月真的拼的是毅力体力,我真担心这小姑娘最后吃不消。 
  “真扫兴!”秦沛不满的说。 
  “我也是为你好,等你考上大学,我重重的犒劳你一顿好吧?”我安慰她说。有时候我觉得秦沛象我妹妹一样,虽然我是独生子女。 
  “好吧,”秦沛悻悻的说,“一言为定!” 
  “嗯,好好回家看书!”我挂了电话。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今晚上去不去曾子墨家这事,我还是有点犹豫不决。听天由命,我在路边随手扯了一片鱼尾草的叶子,鱼尾草的叶子上有很多分枝的小叶子。 
  “去,不去,去,不去……”我一边嘀咕一边撕掉一片片小叶。
“不去!”我吃惊的看着手上撕下来最后一片叶子,不会吧?!难道真的去不成?但是我又真的很想去。我想了很久,又扯了一片叶子,说上回不算以这次的为准。 
  “去,不去,去,不去……”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走。我看着手上剩下的最后一片叶子,又是不去,丫的,看来我真的是去不了! 
  我遗憾的准备回寝室好好睡一觉,我忽然发现我竟朝着曾子墨家的方向走了很远了,拐进前面那条大街就到她家了。既然都到家门口了,那就去吧,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我这才发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这样挺好。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曾子墨打个电话,告诉她今晚我要“莅临寒舍”的好消息,突然有人在身后狠狠的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一看,呵呵,原来是曾子墨,她老妈也站在后面。 
  “怎么,考虑清楚了!”曾子墨笑着问。 
  “我,我,……”我看见梁老师有点尴尬,点了点头算是问好,然后又转头朝曾子墨讪讪的笑了笑,给差点就脱口而出:只是路过而已。 
  “你不要告诉我,你正好路过!”曾子墨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把后路都给我堵上了。 
  不过,我毕竟还是聪明人,知道随机应变,立马镇静下来,一脸认真的说:“我觉得应该找机会来看看梁老师,毕竟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梁老师很关照我!” 
  “好了,你现在看见了,可以继续赶路了!”曾子墨继续不依不饶。 
  “看完梁老师,我觉得夏编辑也很关照我,给我找了这么多私活,赚了不少生活费!”我继续负隅顽抗到底。 
  “我嫂子现在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曾子墨笑着说,看样子是真的跟我耗上了。 
  “我还想登门给曾伯父道歉,为了上次那事!”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抬杠这事我从小就擅长。我从会说话没多久,就学会了抬扛,经常把我老爸老妈说的无言以对,最后他们只好动用武力解决争端,像美国对科索沃一样。后来每次和老爸老妈发生冲突,我都先问一句“文斗还是武斗”?我老妈都是毫不犹豫选“武斗”,我老爸锲而不舍的选“文斗”然后再转成“武斗”。在后来,我老妈更本就不选了,直接棍棒伺候,我撒丫子闪人。 
  “我还想为上次那事主动上门向你老爸道歉!”我绞尽脑汁找理由,反正能沾的上一点边的都算上了。 
  曾子墨正要反驳我,梁老师赶紧说:“好了,好了,怎么一见面就斗嘴,子墨不准没礼貌,”然后转过脸对我说:“小吴,一起到家里面吃晚饭吧?!” 
  “妈,我没有,刚才他还摆谱,说要考虑考虑……”曾子墨努力在梁老师面前辩解,一脸委屈的样子,看来曾子墨在家里面应该是个孝顺孩子。 
  我赶紧从梁老师手中接过她们从超市买的东西,说:“梁老师我来帮你提!” 
  “小吴,不用客气!”梁老师笑着说。 
  “没事,我力气大!”我笑着说,扭过头冲着曾子墨做了个鬼脸,明显讨好她老妈这招非常奏效,我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妈,他……”曾子墨指着我,委屈的说。 
  我赶紧靠在梁老师身旁,转移话题,嘘寒问暖的问:“梁老师,最近忙不忙,那些学生是不是有有点调皮了?” 
  “现在还好啦……”梁老师絮絮叨叨跟我聊学校发生那些事情,完全把曾子墨冷落在一边,曾子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 
   
   夏天看见我和曾子墨,梁老师一起回家很诧异,说:“你怎么也来了!?” 
  “他专程来看你!”曾子墨把超市买回来的菜放到冰箱,一边放一边说。 
  我冲着夏天笑了笑,连忙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事考虑的怎么样?到底想不想出去?”夏天问我。 
  “我现在回到学校了!” 
  “哦,钟处这么好,同意你回去了?”夏天有点吃惊。 
  “他才不愿意呢……”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夏天讲了一遍。 
  “哦,还有这种好事?”夏天饶有兴趣的听着,“不过也只有在你生上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象你这么有天赋的人,迟早都应该出国去深造!” 
  曾子墨在一旁耐心的听着,“没听你说过会数学建模呀?” 
  “现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了,不然他怎么叫神童!”夏天笑着说,“接下来怎么打算?” 
  “还没想好,下周要和数模队出去封闭训练一个月,准备全国大学生数摸比赛,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先把这事了了吧,数学系的老周花这么大气力把我弄回来,总的给他一个交待吧?” 
  “那是应该的,”夏天点点头说,“Sanuel那边我会继续联系,无论如何我要他明白事情真相,至少不要让他们诡计得逞!” 
  “不过神童,我希望你出去,不是为别的,只是不想埋没你这样的人才,而且能在Sanuel门下搞研究,我相信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不然子墨也不会在我面前老夸你!”夏天笑着说。 
  曾子墨非常不好意思,立刻反驳:“我只是说神童比一般的工科生多读了几天古文,丝毫没有夸他的意思,还望你们俩不要误会!” 
  曾子墨越是说的轻描淡写,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呵,子墨这句话已经足以让我受宠若惊,我坚信在S大能得到子墨这种评价的人没几个!”我还是有点得意的说。 
  “神童,告诉你一个消息,足以让你吃惊的了!”夏天有点兴奋的说。 
  “哦,愿闻其详!”我有点好奇的说。 
  “Sanuel已经被提名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什么?诺贝尔经济学奖!?”我吃惊的重复了一遍。Sanuel在计算机方面的卓越贡献让他获得图灵奖我一点都不吃惊,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被提名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真是匪夷所思。 
  “我也是这次去美国听说的,原来Sanuel不光是计算机方面的顶尖科学家,在经济学,数学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而且据说他今年获奖的机会还非常大!” 
  我立刻对Sanuel肃然起敬,甚至要顶礼膜拜了。在此之前,我只听说个一个人有这样的成就,就是被称为“人工智能之父”的赫伯特.西蒙。西蒙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卓越成就和他的老师艾伦.纽厄尔在1975年共同获得了的图灵奖,紧接着又提出了“经济组织内的决策程序的基本理论”在1978年更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从那以后,在也没有第二个人同时问鼎这两大世界顶级奖项了,我也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顿时我开始有点热血沸腾了,渴望有机会见识一下这种世界顶级的科学家,而如果真的能拜在他的门下,更是三生有幸。 
  夏天看了看我,笑着说:“神童,是不是动心了,迫不及待的想投奔到Sanuel门下了?” 
  “我看他何止是动心了,简直是对Sanuel已经倾心了!”曾子墨调侃我说。 
  “好了,打住,越说越离谱,”我赶紧喊停,“Sanuel已经是一老头了!”
子墨回香港了,临走前叫我有空给她打电话,我说我的手机没有开通国际长途能不能在QQ上语音,子墨说QQ是小孩子玩的,她没有QQ号,不过为了省钱还是要去申请一个。 
  杨婷已经得到数模队的通知被选拔上参加今年的全国数模比赛,不过和她同队的周丰,曹阳就没这么幸运了,双双被淘汰只有明年了。 
  杨婷后来知道和我一队,更加兴奋了,三石虽然不是很乐意杨婷出去封闭训练一个月,但是毕竟参加全国数模比赛是杨婷一直的心愿,而且还是和我一队,获奖基本能保证了,也没怎么反对。 
  加入我们这队还有个叫孙晓芸的女生,经管学院大三的,从大一开始就是数模队的队员,不过从来也没拿过什么体面的奖项,不过特别勤奋刻苦,所以老杨和老周都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一直把她留在数模队,今年是她最后机会参加全国数模竞赛了,老周和老杨把她安排在我们这个组,估计也是属于照顾性质,让她这三年的努力也有个回报。 
  三石和杨婷要请我吃饭表示感谢,我婉言谢绝了,这段时间到处吃吃喝喝,人也长胖了,但是肉都没长在脸上,藏在身上,所以表面看不出来,只有自己能感觉到,人曰:强盗肉。 
  我在寝室里面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出发了,据说是去南京以北离安徽很近的一个电厂的招待所,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离最近的车站步行也要一个小时,是一个地地道道与世隔绝“世外桃源”,老周和老杨选这个地方真是别有用心,就算有奈不住寂寞想跑出去玩抑或是想回家的,都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都叫苦不迭,老周老杨都暗地偷笑,叫大家安心训练等比赛完了,安排去阳澄湖吃大闸蟹,说得大家都心痒痒。 
   
  秦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这次模拟考试考的特别好,居然破天荒的进了全年级前二十,年级主任亲自给她颁发了“进步最快奖”,这是她做梦都没梦到过的,今天下午给她老爸老妈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她老爸老妈都不敢相信,第一反应就是问她考试有没有作弊,让秦霈着实郁闷了半天,我笑着说你老爸老妈也太了解你了,要不是我亲自把你调教出来的,我也有这样的疑惑,年级主任给你颁发那个啥啥啥奖,估计背后也是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 
  “我旁边那个女生上初中以来成绩就一直比我好,这次落后我二十几名,真是骄傲呀!” 
  “是不是第一次有扬眉吐气的成就感,憋了六年的气终于可以舒缓舒缓了?腰板也直了,胃口也好了!”我笑着说。 
  “胃口何止好,差点就兴奋成一甲亢!昨天拿到几门课的成绩,我开心的不得了,第一次体会到学习的快乐,……” 
  “呵呵,是不是以前每次拿到成绩单,脸就愁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唉,这些苦难的历史都一去不复返了,多亏遇到你这个师傅,我这个开山大弟子没给你丢脸!” 
  听秦霈说第一次享受到学习的喜悦,我也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其实中国的应试有太多的规律可寻,但是却鲜有人发现它。 
  “你姑妈是不是很开心?” 
  “是呀,姑妈和姨父都夸奖了我,说要是我今年考上大学,暑假就送我去美国看我老爸老妈!我都有两年没见过他们了!”说着说着,秦霈有点鼻子酸酸的。 
  “所以你更要努力呀!” 
  “嗯,神童,那你一定要帮我!” 
  “看你这么有决心的份上,我也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不过,你这个月要自己好好用功,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把退学又返回学校,参加数模队封闭训练的事给秦霈简要说了一遍。 
  秦霈听说我是S大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要考S大。我笑了笑,叫她考师大,这样我过去看她就可以顺便拜访师大的PPMM,秦霈非常不悦。 
  “不过,考S大的好处就是S大男生多女生少,到时候一群男生追你,你就非常又成就感,达到人生前所未有的高点!” 
  “我才不要呢,我要选像你这种冰雪聪明的!” 
  “聪明倒是有点,我可一点都不冰雪!” 
  “唉,反正就是像你这种有才华的男生,其他的我都看不上眼!” 
  “好了,好了,先打住,等考上再说,我亲自帮你挑一个!” 
  “要是没挑到合适的呢?”秦霈笑着问。 
  “继续挑呗!” 
  “不行,挑不到我就要你了!”秦霈半真半假的说。 
  “要我!”我吃惊不小,现在的小女生说话也忒无遮栏了。我笑了笑,说:“等你考上大学,我都‘徐娘半老’,‘年老色衰’了,你看了就皱眉头!” 
  “不会,你‘年老色衰’了更好,子墨姐姐和张妍姐姐都不要你了,到时候就没人跟我争了!” 
  秦霈这句话让我想到以前甲A的很多球星,鼎盛时期大球会都抢着要,上了点年纪只能在甲B混了。 
  “没想到你还打这种主意!” 
  “不行呀,告诉你她们如果不要,我就预定了,就这么说定了!”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考上再说!” 
  “神童,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呆一个月吧!或许还要久一点!” 
  “哦,……,你,你会……会想我吗?”秦霈有点犹豫的说。 
  “会啦,你都说你是我的开山大弟子,我会时常打电话回来督促你!千万不要偷懒,否则我把你逐出师门!”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在笔记本电脑上装了很多游戏,以便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打发时间。 
  三石把杨婷送上车,然后叮嘱我要多帮助杨婷,同时偷偷说要我看着杨婷,因为他听说数模队的狂蜂浪蝶很多。 
  我和孙晓芸坐一排,杨婷和她们系另一个入选数模队的女生坐后面。 
  “你好,我叫孙晓芸,很高兴认识你!”孙晓芸还挺主动的,首先自我介绍。我也是第一次见孙晓芸,比啤酒瓶底还厚的镜片一看就知道是应试教育的产物,要不是知道她的来历,我差点叫她孙女士。 
  “我叫吴神,计算机系的!”我也有礼貌的回答。 
  “早就久闻大名,我还知道你的绰号叫‘神童’,我们系很多女生都是你的粉丝!” 
  我一听,乐了,大概是我上学期演了几个小品打下了一点名声,但从来都没奢求有什么粉丝。 
  我立马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过奖,过奖!”,心里面其实在暗暗的想,不会都你这样,长的跟女学究似的。 
  “上次你演的那个《唐伯虎点秋香》我错过了,后来有人把现场拍的DV拿到我们寝室来看,把我们都乐坏,现在那里面都很多台词我都能背下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学两段……”孙晓芸越说越起劲,搞的我有点尴尬。 
  杨婷在后排竖着耳朵偷听我们讲话,小声对我说:“遇到粉丝了?光荣呀!” 
  我无可奈何,赶紧把孙晓芸打住,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我到现场看了你后面那部小品,也非常精彩,你该不会是文艺特招生吧?”孙晓芸一本正经的问。 
  “是呀是呀,他以前考北影没上!”杨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插话。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说!” 
  “我说难怪呢!这老孙和老杨把一个文艺特招生招到数模队来干什么呀?难道怕我们太郁闷了,专门找人来我们演小品?”孙晓芸一本正经自言自语的说。 
  我肺都要气炸了,杨婷在后面捂着嘴笑的人仰马翻,像抽搐了一样。 
  “这事我可要给队里面反映一下,我们队就相当于只有两个队员了,这样不行!” 
  孙晓芸这样一说,反倒是我像是吃白饭的了,我就不明白世上怎么还有这么信心爆棚的人。 
  我转头看了杨婷一眼,小声的低估说:“你要再发厥词,我就找老周把你调到其他队去!” 
  杨婷赶紧住嘴,用手指把眼皮往下一拨,坐回原位不理我了。
电厂的招待所也忒远了,我们的车颠簸快一整天,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到,要是再多颠簸半天,全车人都颠傻了根本不用集训了。 
  不过让我们意外的是:挂一招待所的牌子,实质上差不多够得上一个三星级的宾馆,各方面面硬件设施都很棒,谁叫电厂有钱呢,所有人都大喜过望。在前台换了房门钥匙,我直奔我的房间,浑身又酸又累只想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我运气比较好,参加集训的男生正好单一个,宾馆给我安排了一个单人间,一米八的床,怎么躺怎么舒服,滚了几圈都不到床边,比学校九十公分的上下铺不知道好上几百倍,难怪老外都喜欢K-size的床。 
   
  封闭式训练很辛苦,上午八点半上课,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下午上课到五点半,晚上有时候还要进行专题讨论,高三那会儿都没这么辛苦,我感觉上当了上了贼船。 
  上课的时候,每个队的队员都坐在一起,我坐中间,杨婷和孙晓芸坐我两边。孙晓芸上课很认真,用聚精会神和全神贯注两个词一起才能形容的出来,是不是还点头示意甚至露出会心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入佳境了,我从小到大都没这种体会,好羡慕。 
  孙晓芸的笔记也是记得特别的工整,而且特别好问,每次下课都是最先冲上讲台把试图上厕所的老周截住,劈里啪啦的问个不停,直到下节课开始,我真担心这样会把老周问出病来。 
  孙晓芸除了折磨老师,还会折磨她周围邻座的同学,经常提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又摆出谦虚谨慎的态度让人难以拒绝。我通常一下课就溜,杨婷最惨经常跑慢了被孙晓芸拉着问的哑口无言。 
  我觉得奇怪像孙晓芸这么勤奋的同学,怎么这么多年来颗粒无收呢?这不是跟学校一向宣扬的“天道酬勤”主旋律背道而驰吗? 
  我上课的时候喜欢开小差,不是看卡通就是把TOEFL单词拿出来看看,毕竟我和曾子墨打赌说要考到六百七十分也绝非易事。但是一旦被孙晓芸看见了,她就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有机会来这里参加数模队的封闭训练的机会很难得,全校多少同学盼都盼不来,你应该珍惜,怎么能上课开小差呢?就算你来参加训练目的不是为了拿奖,也应该好好听课,我相信对你今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裨益。 
  周杰伦在唱片公司喜欢管闲事,那些工作人员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周董,于是就暗地里给孙晓芸取了个绰号:孙董。我告诉杨婷,杨婷佩服的说了两个字:传神。 
  我被孙董说烦了,主动上课坐到后排去。没想到孙董居然下课又跟过来,对我说,你不要不耐烦,我也是为你好……,如此云云,丫的,老周怎么整了个女唐僧到我队,我最烦就是这种大妈类型的人,磨磨叽叽磨磨叽叽尽说些废话,有这点精力多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多好呀。 
  我忽然想到了老赵,要是和孙董能凑成一对倒是不错的选择。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奇呗!想看看香港青年人的审美是不是和我们一致!”我鬼点子就是多,转念就想到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那你觉得呢?”曾子墨没有回答,反而将我一军。要是我说没有,摆明就是不给曾子墨面子,但是我要是说有,又是给自己过不去。 
  “我想应该没有!”我想了想说。 
  “为什么?”曾子墨奇怪的问。 
  “你想呀,香港那些男孩子看见你,都惊为天人,能看你一眼都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修来的福分,那还敢有什么其他的非分之想!”我说的有板有眼。 
  “打住,打住,神童快赶上宁财神去写剧本了,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曾子墨见我又要天马行空的信口开河了,赶紧喊停。 
  “那到底有没有?”我有点紧张的问。 
  “呵呵,收到过几封情书,不过只拆开来看过一封!” 
  “啊,为什么呀?” 
  “我想看看香港男孩子写的情书是怎么样的,结果……”曾子墨故意停下来,看看我的表情。 
  “结果,怎么了?”我的迫不及待把我的紧张暴露得一览无遗。 
  “结果全是用广东话写的,我认真的读了两遍也没搞明白那位仁兄要表达什么意思,我估计是送错了!”曾子墨说完后,我也笑了,安心了很多。 
  呵呵,我暗自发笑,心里面想你们这些傻孩子,用英文写不就得了,用广东话来写,唱卡拉OK还差不多。 
  我最里面虽然不说,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很紧张曾子墨有没有男朋友,而且像她这样出众得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是接受众星捧月般的礼遇,我甚至还担心曾子墨走在街上被哪个星探发现了,一不留神误入娱乐圈那就更麻烦了。 
   
  南京的夜景,华灯初上,格外繁华迷人,但是有曾子墨陪在我身边,此等良辰美景让我早已经忽略了美丽的夜景和周边熙熙攘攘的人流。 
  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正要撒腿跑到路边去躲雨,曾子墨一把拉住我,小声的说:“傻瓜,我有雨伞!” 
  曾子墨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雨伞,交给我。我把雨伞一撑开,才发现这把雨伞真的很小,勉强够遮住两个人。 
  “靠拢一点,这雨伞太小了!”我迅速把伞交到左手,用右手拥着曾子墨。曾子墨有点点害羞,温情的看了我一眼,羞涩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闻到曾子墨身上一阵阵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让我有点意乱情迷,我轻轻的吻了一下曾子墨的额头。 
  曾子墨像触电了一样,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满脸通红,小声的说:“大庭广众之下……” 
  “大庭广众又怎么样,难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不能谈情说爱,就不能卿卿我我,就不能……”我故意大声的说,引起几个路人的侧目。 
  “好了,好了,”曾子墨赶紧用柔软的小手捂住我的嘴,小声的说:“让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 
  “不觉得难为情呀!我觉得挺光荣的呀,和这么漂亮个女生一起逛街,多少人眼红呀……” 
  “再说,再说我不理你了!”曾子墨一脸生气的样子,要从我怀里挣脱。我使劲把她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流氓!”曾子墨在我怀里小声说,粉拳轻轻的砸在我胸口上,像挠痒一样。 
  “大声点,给前面那个警察听见才行!”我故意调侃曾子墨说。 
  “讨厌!”曾子墨也知道反抗无效,放弃抵抗,我也觉得放弃抵抗这是明智之举。 
  我把曾子墨抱的更紧了,笑着问:“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曾子墨扬起头,想了想说:“没有吧!嗯,肯定没有!” 
  “不可能!”我自信而又果敢的说。 
  “不信拉倒!”曾子墨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我说。 
   
  雨渐渐停了,曾子墨把小雨伞收起来,我们并肩走在中山南路上。南京的中山路贯穿了整个南京市,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马路。 
  “神童,”曾子墨突然停下来,认真看着我说:“给你说件事!” 
  我奇怪的看着曾子墨,笑了笑说:“说就说呗,这么严肃干吗!” 
  “我是认真的给你说这事,当然要严肃点了!”曾子墨继续保持刚才的表情。 
  我觉得奇怪,曾子墨知道我这人平时非常不严肃惯了,所以她也几乎不认真严肃的给我谈事。啥事要搞的这么严肃,难道曾子墨在香港有男朋友了?要是真的,这事可是非常严肃了。 
  我变得忐忑,刚才轻松的愉快的心情荡然无存,一脸凝重像刚出厂的雕塑,惴惴不安的等待曾子墨的下文。
“神童,我可能不去英国了!”曾子墨一字一句都说得很轻声,但我明白这一句话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重大得决定,毕竟出国去读书是她一直的愿望,而且又是一所全英建筑专业排名前五的非常好的大学。 
  “为什么?”我吃惊的问曾子墨,“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傻?” 
  “因为?”曾子墨笑了笑,说:“因为我又拿了一所美国大学的奖学金!” 
  “真的?”我眼睛都睁大了,别人千辛万苦做梦都想要的美国,英国名牌大学的全奖,在曾子墨看来仿佛如探囊取物般的轻易而举。 
  “哪个学校?”我立马问。 
  “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曾子墨说。 
  “UCLA!你太厉害了,我除了对你表示敬仰,已经无话可说了!”我啧啧赞叹到。加州大学有很多分校,比较出名就要数Sanuel所在的勃克利分校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了。这两个学校的综合实力在全美能排前十的。 
  “你怎么拿到这个全奖的?”我问曾子墨。 
  “UCLA建筑的教授steven来港大访问,他是我们系的系主任在MIT的同学。Steven现在带了几个中国学生都做的很出色,所以他对中国学生的印象很好,特意叫系主任推荐几个优秀的学生给他,而且最好是本科生。”曾子墨略微带点骄傲的说,“系主任就推荐了我和另一个男生。Steven了解了一下我们的情况,特别是看了我去年得奖作品,又进行了一轮面试,最后许诺给我全奖本硕连读!”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们学校这个“池子”的确是太小了。在美国大学虽然又很多大学给中国学生全奖,但是几乎都是攻读硕士或者是博士,很少听说本科生能拿到全奖,就前两年出了个“哈佛女孩”。 
  “美国这边条件虽然不错,但是英国那个学校也是全奖呢,你怎么还是要去美国呢?”我不解的问。 
  曾子墨生气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明知故问。我一脸无辜的看着曾子墨。 
  “唉,……”曾子墨叹了一口气,失望的说:“自己猜吧!” 
  “实在猜不出来!”我摇摇头说,“难道美国人给的钱多?” 
  “算了,不说这个了,”曾子墨继续往前走,刚才那样眉飞色舞了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受打击一样。 
   
   
  “我,我……”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和张妍分手了!” 
  “听说了!”曾子墨平静的说,如同在CCTV的《新闻联播》里面听了一条无关痛痒的新闻一样,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听谁说的?”我有点奇怪。 
  “张妍告诉我的!”曾子墨继续保持平静的口吻,如同新闻女主播一样平铺直叙的说,“那天在学校的图书馆碰见张妍,她无意中提到的!” 
  “哦!她还说什么?”我有点紧张的问。 
  曾子墨摇摇头,“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没有多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曾子墨说到这个话题,难道是想告诉她我们现在有机会开始了?抑或是还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现在对我和曾子墨来说,都是一个开始的好机会,如果我真的能拿到去勃克利的全奖,而子墨又能放弃去英国转投UCLA,我们在一起的机会的确很大。但是想到从曹敏口中得到的消息,又让我陷入了矛盾中,如果张妍真的还惦记着我,我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又太自私了。我性格中的软弱摇摆又彰显无疑。 
  我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曾子墨仿佛明白了我在想什么,幽幽的说:“一切顺其自然吧!”我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朝前走。 
   
  我和曾子墨都感觉到刚才那个话题有点尴尬,沉默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各有所思。 
  走着走着,曾子墨突然眼睛一亮,开心的说:“才离开一个多月,南京又多了一家哈根达斯!” 
  我一看,果然前面有家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店。店面虽然不大,却在喧哗的闹市中显的格外的宁静别致。曾子墨拉着我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小姐,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站在门口的服务小姐礼貌的对曾子墨说。 
  曾子墨看看表,“现在才十点半,就要打烊了?” 
  “对不起,我们每天十一点打烊,一般十点半就不进客人了,两位明天在来吧!”小姐继续保持微笑着说。 
  我正要上前去和小姐理论,曾子墨拉着我,对服务小姐说:“我们卖两个带走,总可以了吧?” 
  小姐想了想,看了看柜台,那些做冰淇淋的配料还没收起来,勉强的说:“好吧!” 
  我和曾子墨走到柜台面前,左看右看,的确是打烊的样子,每个配料盒基本上都空了,真是有点让人失望。 
  “两位,不好意思,我们快打烊了,所以现在只剩一款情侣冰淇淋了!”柜台前的服务员略带歉意的说。 
  “我们,……”曾子墨有点为难的说。 
  “好,就来一款情侣冰淇淋!”我赶紧对服务员说。 
  “是呀,你们俩来一份情侣冰淇淋正好合适!”服务员显然已经把我们当作一对了。 
  做冰淇淋是件简单而容易的事情,这个盒子舀一点,那个盒子舀一点,放点杏仁,松果一类的小零食点缀一下,再插上一个红樱桃,就要卖我八十元,真是一本万利,我立刻盘算着毕业后也去开一个加盟店。 
  服务员给了我们两个勺子,一盒冰淇淋,微笑着把我们送出门。我左看看,右看看,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吃冰淇淋。 
  “我们坐哪儿吧!”曾子墨指着对面说。 
  我一看,对面是浦东发展银行,“哪儿怎么吃呀?” 
  “我们走在台阶上吃呀!” 
  我有点犹豫,居然让曾子墨这种大美女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吃哈根达斯,反差也太大了吧。
曾子墨拉着我一蹦一跳,开心的跑到最上一层台阶,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一屁股就坐下了。 
  我以前从来没吃过哈根达斯,今天第一次开洋荤,感觉还不错,甜甜的滑滑的,难怪现在的女孩子都像吸毒上瘾了一样,特别钟意这东西。 
  我觉得虽然在哈根达斯店格外的温馨浪漫,但是坐在台阶上吃冰淇淋可以肆无忌惮的聊天说笑,累了还可以抬头看看星星,却是格外的轻松自在。不过城市里光污染实在有点严重,能看到的星星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是哈根达斯的冰淇淋的确味道不错,还是我们俩的战斗力太强了,一盒冰淇淋一会儿就灰飞烟灭。曾子墨眼巴巴的看着我,明显意犹未尽。 
  “好了,明天在来吃,吃多了会长胖,到时候不光又要劳民伤财去减肥,而且以前买的衣服全部穿不上了,所以说……,一盒小小的冰淇淋真是害人不浅!”我痛心疾首的说,仿佛我曾经也是冰淇淋的主要受害者。 
  其实曾子墨的身材高挑苗条,令很多女生都非常羡慕,但是曾子墨又从来不减肥,也没听说练过瑜伽或者是搏击操之类的,而且零食照吃且吃的比一般人还多,上次我去她们的教室,发现她的储藏柜里面有满满的一排全是零食,多得让我叹为观止,应验了一句老话,都是基因决定的。 
   
  “神童,知道你博闻强志,问你一个八卦的问题!?”曾子墨虽然口口声声称我是神童,但是我知道就算全校人都服气,她也不会服气的,时不时的就会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来考考我。不过以我对曾子墨的了解,她绝对是平时不屑看那些周刊娱记写的八卦绯闻的,怎么忽然想到问我一个八卦问题呢?难道真的是到香港这个周遭都充满八卦绯闻就被同化了,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呀。 
  “好吧,看来你一定是要证明我这个神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才肯善罢甘休!唉,文人相轻,此言得之!”我笑着说,曾子墨这种不服输也是让我着迷的重要原因。 
  “随便你怎么想!”曾子墨笑着说,“不过这个问题的确有点八卦!听好了,……苏东坡,也就是苏轼的初恋情人是谁?” 
  “呵呵,这个问题真是的确非常十分八卦!我想想……,苏轼虽比不上唐伯虎,但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风流才子,一辈子取了三个老婆,据说他的元配夫人王弗,秀外慧中,温柔体贴,十六岁就嫁给苏轼了,想来应该是她吧!?”我想了想说,如果不是初恋情人也不至于后来让他老人家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种脍炙人口的词句出来。 
  “不对!”曾子墨非常得意,笑着说,“神童千虑,必有一疏,看来还是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哦,那我真是愿闻其详,洗耳恭听!”我立马摆出一副谦卑虔诚的样子,拍了拍耳朵侧过去,故作倾听状。 
  “哼,你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服气的样子,那我就让你闻其详,不过声明一点,这是从书上看来的,并不代表本人的观点和立场!”曾子墨这招免责声明真的是很高明,要是被我抓到什么漏洞,也无损她的面子。 
  “好,好,不代表你的立场,赶紧说,不要掉胃口!”我有点急不可耐了。 
  “嗯,苏轼的初恋情人,据某些人考证,应该是他的堂妹!”曾子墨煞有其事的说。 
  “呵呵,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林语堂的《the Gay Genius》?”我笑着问。 
  林语堂这个老先生比较奇怪,写散文小说都用中文,但是一提笔写学术论文,写传记就开始彪英文了。他写了两本中国古代人物的传记,一本就是《the Gay Genius》译成中文是《苏东坡传》,一本是《The Lady Wu》译成中文就是《武则天传》。 
  我以前看过《苏东坡传》,看了几章觉得这书硬伤不少,很多人名,地名都是错的,导致历史上查无此人或此地。我常常一边看一边心里面犯嘀咕:这哥们是谁呀,没听说苏轼有这门子亲戚呀?啥时候冒出来的?因此对林语堂老先生也颇有一些微词。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怀疑是盗版,找书店老板退书,老板死活不肯,说打折商品概不退换,原价十五元一毛的书因为找不开零钱收我十五元,也叫打折?我在三番五次摆事实,讲道理之后,老板终于临近崩溃边缘,把钱退给我了,还不知道从书店的哪个旮旯里面翻出来一本英文版的《the Gay Genius》一并送给我。 
  我翻了翻《the Gay Genius》,才恍然大悟,觉得前面对林老先生的微词,都是译书那哥们惹的祸,还是看英文原文来得顺当的多。 
  “原来你也看过!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苏东坡的初恋情人是他堂妹呢!?”曾子墨奇怪的问我。 
  “林语堂在写书的时候,想想也太丰富了。苏东坡第一次见他堂妹是什么时候?”我问曾子墨。 
  “是他祖父去世的时候!” 
  “他祖父去世的时候,苏东坡才十岁,他堂妹就更小了,两小屁孩儿能迸发出爱情的火花,萌发出爱情的新芽,呵呵,我才不信呢!”我不屑一顾的说。 
  “那也不一定,古时候的人都早熟,十六岁当妈的都有,十岁就谈恋爱怎么不可能!?”曾子墨努力捍卫书上的观点,虽然她也声明那不代表她自己的立场。 
  “不过林语堂后面也举了很多事情来证明呀?”曾子墨继续说。 
  “好,我就一条条的来反驳你,哦,不,是反驳林语堂!”我斗志昂扬的说,要PK林语堂可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曾子墨虽然也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过对于林语堂这种大家,她还是从来不敢怀有质疑的想法,因此看见我这么胸有成竹要反驳林语堂,自然也是非常期待坐山观虎斗。 
  “林语堂说熙宁六年,苏东坡奉命去救济灾民,同行的有柳瑾,……” 
  “嗯,就是堂妹的老公的老爸,还有堂妹的两个儿子!”我接着说。 
  “对呀,赈灾的几个月,苏东坡有写诗给柳瑾,也有写诗给堂妹的两个儿子,就没写诗给堂妹的老公,这不是暗示说……” 
  “暗示说,苏东坡不爽她堂妹夫,还想着她堂妹,所以很吃醋是不是?”我笑着问。 
  “对呀,”曾子墨觉得水到渠成证明了她的观点。 
  “sigh,子墨你看过这本书的参考书目没?” 
  “翻了一下!”曾子墨说。 
  “那不就结了!参考书目有张耒的《宛丘集》,《宛丘集》的附录里面有首诗是柳子文,也就是堂妹的老公,赠给张耒的诗《次韵呈文潜学士同年》,说明柳子文在熙宁六年中了进士,按照那时候的规矩,柳子文正在外地做官,没有和苏东坡他们同行,所以苏东坡没有写诗给他不是很正常?就好比前段时间你在香港,难道我还要隔三岔五的给你打电话说,走,今天我请你吃酸菜鱼,这不假的厉害吗?” 
  我一番高谈阔论,立马让曾子墨肃然起敬,不过曾子墨是那种嘴上不服输的人,“你的解释嘛,勉强说的过去,最多也只能证明林语堂那条论据占不住脚,也不能证明苏东坡没有暗恋过他堂妹呀!” 
  “还是老话,谁声称谁举证呀,你继续举证,我继续反驳,我只是要证明苏东坡暗恋他堂妹的观点是不成立,并不是要证明他从来没暗恋过他堂妹!”我开始准备把水搅浑了。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证明前者我只要反驳你的论据就行了,证明后者我要自己举证,这个区别大呢!” 
  “算你厉害,学工科的,逻辑思维都挺严谨的!”曾子墨笑着说。 
  “另外……BTW,”我顿了顿说。 
  “呵呵,还BTW呢,还有什么高见!”曾子墨笑着问。 
  “BTW就是,就算柳子文和苏东坡同行,苏东坡没有写诗给柳子文也不能证明苏东坡讨厌柳子文呀,因为这样的推论是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苏东坡讨厌某个人就会在和那个人同行多日不写诗给那个人,这个前提,谁说过,苏洵说过,苏徹说过,还是林语堂自己想出来的。就算这个前提成立,也不能从苏东坡讨厌柳子文推论出苏东坡暗恋他堂妹,因为做这个推论必须基于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苏东坡如果……” 
  “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会讨厌她的老公,对不对!”曾子墨实在听不下去我这堆貌似合情合理,但又像是强词夺理的论证了。 
  “你应该参加学校辩论队!” 
  “我要去,他们的主辩还不得立马沦为二辩!” 
  “我就是主辩!”曾子墨笑着说。 
  “哦,真的,……,呵呵,那主辩还是主辩,二辩变三辩,呵呵!”
我把曾子墨送到她家小区楼下,门口保安我还认得就是我上次来“营救”曾子墨时候,看门的那个保安,只是他已经认不得我了。 
  “神童,你一定要去争取,为了你,也为了……”曾子墨突然忍住后面半句话没说。 
  “也为了什么?”我看着曾子墨,轻声的问。 
  “没什么……,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曾子墨决绝的说。 
  “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要PK掉钟国强这小子吗?没问题!”我胸有成竹的对曾子墨说。 
  “我是说认真的!”曾子墨有一次强调。 
  “明白明白,收到收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噜嗦?” 
  “哼!不噜嗦你就不放在心上!”曾子墨嗔怒到。 
  “好,不拿到全奖我就不来见你!”我说,如同当年的关老爷不取华雄的首级不回营的信誓旦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我还要去学校办一些成绩单,还要找系上几个教授写推荐信!” 
  “你TOEFL考完了?多少分?” 
  “嗯,去年考的,670!”曾子墨轻松的说。 
  “这么高!?我下个月也要考了!”我惊讶的说。 
  “哎呀,你随便做做题就ok了,很简单的,我去年就准备了两个星期,比较容易。我考下来,以为能拿满分,结果还是错了一点!”曾子墨惋惜的说。 
  “好了,别在给我压力了,那我至少也要考到670才不丢面子呀!”我笑着说。 
  “好呀,如果你能考到670,我就送样礼物给你!”曾子墨笑着说,像幼儿园的阿姨鼓励小朋友一样。 
  “什么礼物?”我好奇心尤其重,迫不及待想知道。 
  “等你考完再说,赶紧回去准备!” 
  “好吧!”我表面上答应,心里面暗自嘀咕,考到670还真的有点难度,不过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曾子墨朝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小区。 
   
  我刚回到寝室,文兄,二胡都躺在床上看书。三石在坐在电脑面前和女朋友在QQ上聊天。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起上次在曾子墨家吃饭,听夏天讲,梁冬他刚到耶鲁的时候,读书非常刻苦努力,一个学期下来白头发都多了很多。他们班上有个从欧洲来的男孩子,金发碧眼,长的特别帅,学习不怎么努力,整天在学校开一辆非常惹眼的红色法拉利带着一群女孩子到处兜风,然后高尔夫很厉害,钢琴弹的也是一流,还懂绘画和雕塑,梁冬起初认为这样的纨绔子弟肯定不务正业,没想一年下来他每门课上都是A。 
  梁冬都惊诧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完美的人,后来听人说这家伙是欧洲某国的王室成员,从小就有专人负责教音乐,绘画,骑马……,反正就是朝着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来培养的。这些人也不是天才,只是从小就接触这些,耳闻目濡自然也就学会了。末了,夏天还说那辆法拉利的跑车也是专门从欧洲运过来的,真是同人不同命。 
   
  我登到软件的BBS上去看了一些相关的讨论,找到了一篇Stefanie发的帖子,是和网友讨论参数拟合的问题。Stefanie说她已经为这个软件写过一个版本参数拟合的模块,但是由于个别细节问题还没处理好,所以一直没有发布出来。 
  我兴趣立马上来了,在网站上漫山遍野的找这部分关于参数拟合的代码,未果,我不甘心,给Stefanie发了一封email,希望Stefanie能把那部分代码发给我,不过估计这家伙还在比赛也没时间理会我。 
  虽然不能进行参数拟合,但是可以用别的软件来代替,然后用这个软件来进行模型优化。我试了试,的确发现这个方法可行,优化后的数学模型明显比优化前好了很多,不仅运算量减少大半,而且计算机模拟的过程也简化了很多。 
  我对这个软件的强大功能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决定仔细把源代码研究一下,或许能获得很多新的建模思路,我就像一个武林高手无意中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
Stefanie写的代码非常好玩,尤其是代码的注释还挺搞笑的。每每她写了一段非常精彩的代码,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在旁边写了一段注释:掌声!;如果有些代码她写的不是很满意,她也会加一个注释:让john来改,我要打牌去了。 
  随着对代码研究的深入,我才发现stefanie和John在对数学模型的建立以及优化上,同一般建模的思路大不相同。首先他们充分利用了计算机计算能力强,运算速度快的优点;其次,他们在做优化的过程中充分的利用了各种算法,而在实际的建模中,三个队员只是对某一类或者是几类算法掌握的比较熟练,不可能面面俱到所有算法都精通。当然,我想就凭他们俩是不足以精通各种数学算法的,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来优化,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看来老外也深谙其道。 
  我完全被这个软件诱惑了,原来很多算法相互配合试用能发挥这么巨大的功效。而且很传统认为不可行的建模方法,通过计算机来运算优化是完全可以出结果的,因为人的运算能力是有限的,而计算机强就强在运算能力上。 
  花了三天时间,我把所有源代码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受益匪浅当然其中还有一些似懂非懂之处,但这三天的收获足以超过前三个星期集训的心得,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张无忌练了乾坤大挪移一样功力大涨,而同时我又感叹原来数学建模还有如此无穷无尽的奥妙,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当然还有一点遗憾,就是Stefanie所说那段参数拟合的代码没有找到。但想到两周后要进行的全国数模比赛,我现在就像一位身负绝世武功的少侠,准备到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的江湖去闯荡一番。 
   
  我喜欢晚上到招待所到处走走,因为在安静的环境里面思维特别活跃清晰。我走出门去透透气,顺便到处看看有没有吃的,现在觉得有点饿了。 
  “请教你几个问题!”孙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串出来,吓我一跳。 
  孙董一开口说请教两个字,我脸色都变了,要是被她给耗上,就像打街霸游戏被相扑抓住了,不啃你几滴血是不会放过你的。 
  “能不能下次,我有点头昏!”我立马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 
  “骗人,明明看见你神气活现的!”孙董不满的说。 
  “真的,我是饿昏了,我一昏智商就只有平时的一半,现在我只有初三的水平了!我现在连你是谁都分不清楚了,有没有吃的,最好是方便面,统一的那种!”我肚子在拼命抗议,晚饭只顾着和老周聊天饭都没吃饱。 
  “算了,懒得理你,这是我看你的论文关于计算机模拟部分的几个问题,以及我的一些想法,你有空就看看,没空就还给我!”孙董把几张纸交给我,严肃的说,对我刚才敷衍的态度有点不满。 
  “好吧,我回去看看!”我接过那几张稿纸,饿也顾不上了赶紧往回跑。 
   
  刚回到屋,房间的电话响了,我喂了一声,听出来是老周的声音。 
  “吴神有空吗,你到我房间来吧,有事给你说!”老周说。 
  “嗯,我马上过来!”我想去老周房间看看有没有吃的,因为老周也有熬夜吃方便面的习惯。 
  我进老周的房间,老杨也在。 
  “吴神,这次全国数摸比赛有没有信心!”老周开门见山的问我。 
  “信心?有一点吧!”我说,其实这几天的参悟,我觉得自己是信心爆棚,巴不得明天就比赛,后天就出结果。 
  “我希望能听你很肯定的说,没问题,”老周叹了一口气说,“吴神,我和老杨分析了这届数模队的情况,也就只有你们组有实力拿一等奖,其他几个组发挥好一点能得奖,发挥得不好,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我们这次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们组身上了。” 
  “嗯,我们也知道不能把宝全压在一个队的身上,但是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背水一战,没有退路。要是今年还是全军覆没一个一等奖都没有,我这个数模队的教练只好辞职了!”老杨说的甚是悲壮。 
  “好的,我会尽量努力的,不会让你们失望!”看着老周老杨殷切期望的眼神,我也被感动了,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吴神,你可能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把孙晓芸分到你们组……” 
  “不明白,为什么?”我摇摇头。 
  “孙晓芸没你聪明,天赋也没你高,创造力也没你强,但是她做事很严谨很仔细,这是你最欠缺的……”老周一针见血的指出我的缺点,说的我心悦诚服。 
  我赞同的点点头,“所以你们觉得这样的组合是优势互补!” 
  老周点点头,“你们是一个组,每个人都有自己得优点和缺点,要取得成功,就要充分发挥每个人的优点” 
  和老周老杨谈的甚是投机,我也忘了饿的事情,出门才想起忘找他们要方便面了。 
   
  老周的话对我有点启示,我回到房间把孙董给我的材料粗略的翻了一遍,发现她把我上次建模论文关于计算机模拟不清楚的地方都划出来,然后重新补充了一些证明和推导,这样内容充实多了也更加严谨。看罢,我有点小小的惭愧,但是又放不下面子给孙董道歉。 
  我正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听见有人按门铃。我开门一看是孙董。我大感意外,以为孙董又要来找我请教。没想到,孙董拿着一包方便面对我说:“剩最后一包了,只有康师傅的没有统一的了,要不要?!” 
  我一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接过方便面连声道谢。孙董又拿出两根火腿肠,说:“还有两根火腿肠吧,能吃不饱了吧?” 
  我连连点头,心里面更觉得惭愧。要是孙董再多给我几包方面,我就要在她面前当场感激涕零了。 
  我回房间一边泡面,一边思考什么是以德报怨。
终于到了和招待所看门的老头说再见的那一天了,大家没有依依不舍反倒是个个兴高采烈如刑满释放人员。 
  看到来接我们的校巴司机我们差点痛哭流涕,场面感人催人泪下。 
  杨婷早早就给三石发了一个短信,叫他在学校门口随时候命,要是看不到接车的就威胁要另觅新欢。秦霈几次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南京她来接我,我知道她现在到了最后冲刺阶段,叫她好好复习准备高考,我回南京回去找她的。 
  车在路上颠簸了八个小时,终于看到久违的校门了,我知道到学校了。车上的人本来都恹恹欲睡,现在立马精神饱满,纷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透过车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直跟在车子后面跑。一下车就看见三石了,杨婷不由分说把行李扔给三石,自己空着手得意的走在前面。 
  我背着包随着人群朝寝室走去。 
  “神童哥哥,你回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叫我。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秦霈我才想起刚才看见那个人原来是她。 
  “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的说。 
  “来接你呀,我问了老赵,老赵告诉我你今晚上要回来,我放学就过来了!”秦霈脸红扑扑的,还背着书包,估计是刚才跑累了。 
  “不是叫你认真复习吗?怎么跑过来了!” 
  “这么久没看见你了,人家想你呀!”秦霈说的极其真挚诚恳。 
  “好吧,我就晚上请你吃饭吧,不过你要等我先把行李放回寝室!”我也不忍心叫秦霈现在就回去,她平常五点半就放学了,现在都晚上七点半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三石和杨婷走过来,说请我晚上去吃饭。看见我和旁边那个小女孩有说有笑,三石悄悄到我耳边嘀咕两句,“神童厉害呀,又换了一个!”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以前暗恋曾子墨还写情书的是抖落出来,看杨婷怎么收拾你!”我抓住三石的把柄,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紧闭嘴。 
  “你们去吧,我也不想当灯泡!”我对杨婷说,然后把行李递给三石,说:“你回寝室,帮我把包带回去吧!” 
  三石不敢答应。可怜的三石,背上被一个,脖子上挂了一个,左右手还一手提一个,累得七嘘八喘,看见现在的三石仿佛看见半年前的我,虽然辛苦但是很幸福,不禁有点羡慕。 
   
  我和秦霈走出学校,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张妍打电话。 
  我跑了几个学校门口的电话亭,都没开通香港长途的业务,老板说开通这个业务要另外交钱,而且都没这个需求。 
  我带这秦霈走了好几家电话亭,跑到电信局的才找到一个打香港长途的电话。我叫秦霈在外面等我。 
  第一次打过去占线。我等了五分钟又拨过去,通了。 
  “喂,你好,请问……”我以听见张妍熟悉的声音就有点激动。 
  “妍妍,我是神童!” 
  “神童,是你,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张妍听出是我,也有点激动。 
  我把那天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大概内容都跟email上写的差不多。 
  “神童,我很害怕,很害怕!”张妍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了,你怕什么?”我有点紧张的问。 
  “我怕孤独,我怕我一个人去了澳洲孤零零一个人,每人陪我说话,陪我聊天,陪我到处去玩……”张妍说着说着有点语噎。 
  “妍妍,不要怕,你到那边会认识很多新朋友,会有人陪你聊天,陪你到处玩……” 
  “不,没有,没有,没有,在那边找不到神童,没有神童陪我聊天,给我讲笑话玩,没有神童请我吃肯德基,麦当劳……”张妍说罢,大声哭起来。 
  “妍妍,不要哭,不要哭……”我有点着急了。 
  “呜呜呜……,神童,你知道不知道我这几个月在这里多孤独,……,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起你,想起我们一起排练小品,一起去看流星雨,一起去路边小摊吃烧烤……,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张妍的眼泪决堤一下哗哗往下涌,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说什么张妍都听不进去。 
  “神童,我离不开你,我以为到了香港会很快的忘记你,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一个人独出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神童,你跟我去澳洲好不好?” 
  “妍妍,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答应我……”张妍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哀求我。 
  我不知所措,只想让张妍冷静下来。我曾经问过张妍,如果我离开她,她怎么办?张妍当时笑着说,她就哭,一直哭到我回来为止。从听筒传来的张妍无助的哭声,让我的心一块一块的碎掉,分崩离析。我无法比较是我和张妍付给对方的爱孰多孰少,但是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张妍对我的依赖远胜过我对她的依赖。 
  张妍从小养尊处优,她老妈又有权有势对她的要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或许长这么大她从来没尝试过失去依靠无助。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相反偶尔刁蛮仍性的性格下其实是一颗柔弱易碎的心,她需要别人的关心呵护。面对离别,面对行将失去的幸福,她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只能用泪水来表达心中的痛苦和哀伤。 
  让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女孩受这种折磨,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很残忍,换了别人我肯定毫不含糊就要给他一老拳以表达我对其的深恶痛绝。 
  我听着张妍的哭声,呆呆的站在电话亭。秦霈看见我神色一样,在外面轻轻的敲玻璃窗,一脸关切的表情。我给秦霈示意没事,让她在外面在等我一会儿。 
  突然张妍的声音从电话里消失了,接着是电话挂断“嘟嘟”的声音。我赶紧又拨过去,电话始终不通。我心里面开始着急了,担心张妍出什么意外,经常在香港电影里面看见当街打劫,抢钱,心里面咯噔一响,不会真的遇到这种事了吧;而且张妍的情绪又有点失控,我真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我在电话亭里面着急的转来转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子墨帮忙。我在电话亭里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子墨的手机。 
  “喂,子墨,我是神童……”对方一接通电话我就着急的说。 
  “嗯,神童,怎么了,……” 
  “子墨,有件事请你帮忙……”我有点着急又有点语无伦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曾子墨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子墨,这事我觉得找你帮忙很不合适,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我求你帮我找到张妍,我真的很担心她!如果你实在为难……”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很对不起子墨,但是我此时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如果曾子墨不答应,我立刻就要冲到香港去,得不到张妍平安无事的消息,我是不会安心的。 
  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曾子墨的回答,心中有种莫名的惶恐,此时此刻即使一秒钟都漫长的如一个世纪,。 
  “好吧!”曾子墨冷静的说,“我现在去找她!” 
   
  挂了电话,我从电话亭里面走出来,神色忐忑。秦霈走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手,说,“我送你回家吧,我没心思吃饭了!”
秦沛目睹了我发疯似的找电话亭,在电话亭里面又是流泪满面,很懂事的默默陪着我一直往前走,没有说一句话。 
  太平南路也算是南京的一条主干道,到了晚上马路上车流如织,两边人行道却没有什么人,只有恹恹欲睡的路灯无精打采的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 
  我觉得挺委屈秦沛的,眼巴巴的一放学就到学校,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直到天黑。我努力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用手抹了抹眼睛,有点鼻塞,瓮声瓮气的对秦沛说:“饿了吗?” 
  秦沛朝我笑了笑,说:“终于肯理我了,有一点点!” 
  “实在对不起……”我抱歉的说,“刚才心情不好,” 
  “现在好些了?”秦沛笑着问我,“看见你心情不好,我也很难过,帮不上什么忙,干着急也没用,只好不打扰你!” 
  “谢谢,我请你吃饭吧,前面有家贵州米线还不错!”我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情没那么灰暗。 
   
  米线店不大,有上下两层。这个时候正好生意很好,我们好不容易在楼上找到两个空位。我和秦沛相对坐下来,然后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最显眼的地方,我现在还很紧张张妍,我老是有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 
  我要了一碗酸菜鱼米线,秦沛要了一碗辣子鸡的。 
  秦沛坐在对面,很专注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看久了,我也觉得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说:“一直看着我干吗?我脸上写的有字!?” 
  “我想从你脸上找到答案,刚才你给谁打电话,又是谁这么大本事让潇洒风流的神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好吧,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不至于一把鼻涕一把泪吧!”我努力编造借口掩饰内心的尴尬,毕竟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哭鼻子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我猜是张妍姐姐!”秦沛眼睛睁的大大的,试图从我的反应判断她是不是猜对了。 
  “哎,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手机嘟嘟想了两声,收到一条短信,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是天气预报,我失望的把手机放回桌面。 
  “不是张妍姐姐发过来的,很失望!”秦沛眨扑眨扑眼睛看着我。 
  “你这个小孩子还有点讨厌呢!”我笑着说。 
  店小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线过来,摆在我们面前。我和秦沛都饿坏了,埋着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没一会儿,我的一碗米线只剩一小半了,我也吃的七八成饱。吃的太快了,我抬头歇口气,却发现秦沛坐在对面用手托着下巴神情专注的看我。我看了看秦沛的碗里面,米线没动几口还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怎么了?吃饱了!”我奇怪的问秦沛。 
  “没有……,我想吃你碗里面的酸菜鱼……”秦沛笑着说。 
  我看了看,碗里面的酸菜鱼没几块了,“那我再帮你要一份吧!” 
  “我就要吃你碗里面的!”秦沛调皮的说。 
  我想了想,找了一块碗里面最肥的酸菜鱼小心翼翼的放在秦沛碗里面,“那就给你一块,多了可没有了!” 
  “那我也给你一块辣子鸡!”秦沛礼尚往来的夹了一块辣子鸡放我碗里面。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陈奕迅在耳边轻轻吟唱那首伤感的情歌,“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无辜的街灯守候明天……”,一丝孤独袭上心头,我发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惦记着张妍,只是这种惦记尝尝埋长的很深,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能唤醒,然后再隐隐作痛。 
  我也再守候,或许是张妍的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已经很满足了。 
  突然有人在拉我的衣角,我低头一看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我想起当年在超市里面讹诈我那个小胖子,不过这个小孩子可爱很多。我把耳机摘了,轻声说:“小朋友,怎么了?” 
  “哥哥,你的手机响了!”小孩子嫩生嫩气的说。 
  我一看,果然手机的背光灯亮了,“谢谢你,小朋友!”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高兴的跑到他***身边去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妍打过来。 
  “妍妍,……”我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童,你在哪儿?我想见你!”张妍也有点激动。 
  “我,我,……,我现在在火车上,……”我真后悔买了今天晚上的车票。 
  “下午怎么不给我电话?”张妍有点生气的说。 
  “我,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我觉得这个回答挺愚蠢的,但是事实又是如此。 
  “你,……你,说什么,断……断,断……续续……”张妍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听筒传出来。 
  我一看,手机只剩一格信号,原来火车已经进山洞了,丫的,关键时候掉链子。 
  手机里已经听不到张妍的声音了,通话断了。我拼命的祈祷山洞短一点,可以赶紧让张妍的声音重新。偏偏这座山有特别的高,山洞比一般的洞长一倍,我恨不得全车人都立刻下车,在后天推几把让这慢车快点过完山洞。 
  好不容易盼到山洞过完了,我赶紧拨张妍的手机号码。拨了几次都失败了,我看了看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sigh,这里居然没覆盖,我沮丧的只有耐心的等待火车到下个站停靠。 
   我的手机已经等不住了,时不时的响两声,跳出来提醒我没电了,我心里面暗暗叫苦,哥们你再坚持一会儿,至少等我把电话打完,回去重重有赏! 
   终于没有等到有信号的时候,手机上的最后一格电也牺牲了,抽搐了两声,绝望的闪现了一个再见的图标,我的心也绝望了。 
  我坐在火车上懊恼,下午为什么不给张妍打个电话,至少是发条短信也好,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曹敏给我说,港大很多男生追张妍,但是她都没有理会,难道张妍真的是还再等我?但是上午她又对我不理不睬的?唉,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猜不透,最好的办法是厚着脸皮不断去碰钉子,总能撞对一次。 
  我觉得自己很贪心,两个女孩子都喜欢,都舍不得放手,至今我也没明白到底是喜欢张妍多一点还是喜欢子墨多一点,或许两者本来就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我现在反而非常羡慕三石和杨婷,两个人简简单单的认识,简简单单的谈恋爱,无论以后是否永远会在一起,但是这一段简单快乐相爱的经历却是一辈子值得珍藏的记忆;我又想如果当初只认识张妍,抑或只认识子墨,我也会拥有一段简单爱的经历,让这段大学时光变得完美,同时也不会给她们俩带来这么多烦恼。 
  唉,造化弄人,非凡夫俗子所能左右,正如陶喆唱的那样,“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以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是呀,开始很简单,过程太复杂,结尾又太失望。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选择只认识其中的一个,我会选择谁呢?张妍?曾子墨?真是个二难问题。 
   
  下了火车已经是中午了,我出站台的第一件事就是背着包疯狂冲向公共电话亭,站台值班的保安以为在抓小偷,一直紧紧的跟在我后面。 
  给张妍打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对方已关机了,大概已经上飞机了,我失望的挂了电话准备回招待所。 
  我四处看了看,想找个车回去。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没有出租车,连中巴车都是很稀罕,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一问,说这里有十几个电厂,每个电厂都有招待所,都不知道我要去那个。 
  我等了半天,最多的就是驴拉车,蹬三轮的都少,偶尔几个骑自行车的都是乡镇干部或者是农民企业家的模样。 
  突然听见“嘣嘣嘣”拖拉机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上次那个老乡,心里暗喜,使劲朝老乡挥手,老乡眼神也不错老远就看见我了,赶紧把拖拉机开过来。 
  “咋样,是不是又要我把你带回去?”老乡笑眯眯的问我。 
  “是呀,要是碰不到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还是二十块!”我赶紧跳上车。 
  “算了,这次免费,上次是我老婆看中了一个头花,我没钱买给她,所以才收你二十块,”老乡笑得非常憨厚,“我老婆非常高兴,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反正都是顺路,哪能再收你的钱!” 
  老乡说得及是诚恳,好意难却我也高兴搭个顺风车。老乡一路上絮絮叨叨给我讲他老婆对他如何如何好,他又是如何如何对他老婆好,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生活却非常开心,老乡告诉我他老婆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天他到镇上买猪脚。 
  “为什么要买猪脚!”我觉得纳闷。 
  “哈哈,农村人的习俗你们不知道,吃了猪脚是下奶的!”老乡笑着说。 
  我也大笑,看来以后都不用送“尿不湿”,直接提两根猪蹄还实在一点。 
  到了招待所已经下午了,在老乡的协助下我又从招待所的侧墙翻进招待所。老乡留了一个小灵通的号码给我,说要是有事可以找他,最后还叮嘱我说农村信号不好,要是打不通多拨几次,我觉得这老乡挺实诚的,翻进去才发现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偷偷的溜回房,在走廊上碰见杨婷了。杨婷看见我不亚于当年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激动的说:“你终于回来了?!” 
  “没什么事吧?”我一边开门进屋,一边对杨婷说。 
  “你惨了,孙董这几天到处找你,说有很多问题要请教,杨老师也找你,说要拉你下棋……,你会下棋?”杨婷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五子,国际业余五段!”我信口胡诌。 
  “真的,五子棋也有段位?怎么评段位!”杨婷明显相信了,有点兴奋的说。 
  “我是国际五子棋中国事务部南京地区的总代,要是下赢我,就可以升为业余一段!”我继续瞎编,说的有鼻子有眼,杨婷更深信不疑。 
  “真的,我回去准备一下,晚上找你下一局!”杨婷高兴的说。 
  “我代表国际五子棋中国事务部参加段位评定,是要出场费的!”我把包扔床上,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还要费口舌跟杨婷胡诌,真是辛苦。 
  “好,多少,你开个价!?我从小就喜欢下五子棋,没想到还可以评级!” 
  “唉,你安心把数模搞好吧,下五子棋这种玩物丧志的事女孩子家少掺和,……,对了,我想起来,总部又规定每年发展的女棋手有名额限制,今年名额已经被总部那些人开后门的用完了,等明年吧,明年我帮你开个后门,直接升业余三段!”我想赶紧把杨婷打发走。 
  “真的,你说的……,业余三段!” 
  “嗯,我说的,不信你问三石!”我说得信誓旦旦,唉,现在的小女生怎么这么单纯,要被人骗去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又想起张妍了,她也是个单纯简单的小姑娘,我要作弄她一骗一个准,只有在我们寝室那种恶劣环境中历练出来的一干人才能“百毒不侵”! 
   “对了,他们问我,你怎么说的?”刚才胡说八道了半天,差点忘了这个关键问题。 
  “我担心把病情说轻了,他们都不信,要来看你,所以,所以……我就告诉他们你得了肺结核,呵呵,果然没人看来看你了,都只说要你好好养病!”杨婷得意的说。 
  “昏倒,”我差点真要晕厥过去,居然有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也忒夸张了,说一重感冒就够了吗,整一肺结核出来,这走出去谁还敢跟我打招呼!sigh,跟三石一样苯!” 
  “喂,喂,骂我就行了,不要把三石牵扯进来!”刚才还洋洋得意的杨婷被我数落几句,脸立马拉下来,不满的说。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护着三石的,女大不中流,这小子有要乐的彻夜难眠了!”我笑着说,没想到杨婷对三石还挺好。 
  “晕,我意思是我比三石聪明多了,当然还是比不上某些人鬼点子多!”杨婷赶紧解释说。 
  我笑了笑,心想这小姑娘真有趣,“呵呵,欲盖弥彰?”。 
  “喂,神童,你千万别给三石说!”杨婷提醒我一句。 
  “我说了又咋了?”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从小到大特逆反,越是不要我做的事我越是绞尽脑汁都要试试。 
  “说了,说了,……”杨婷想了想,突然冒出来一句,“说了就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呵呵,我乐了,不知道这小姑娘什么地方学了这么句上纲上线的话,还像模像样的。 
  “还又呢?”我笑着问。 
  “还有,还有……,”杨婷又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与党和人民背道而驰!” 
  我更乐的,笑的人仰马翻,“谁教你说这些的?” 
  “你管不着,反正你不能说!”杨婷傲气的说,出去了。 
   
  我把手机充上电,一开机手机就“叽叽叽”的响个不停,四五条短信一起用过来,一看全是张妍发过来的。张妍问我为什么关机,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担心了整个晚上临上飞机前都忐忑不安,最后给我留了一个在香港的手机号码,叫我开机了给她电话,但是我的手机没开通香港长途。 
  我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又是内疚又是感动,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了这小丫头还一直挂念着我,唉,只顾着感叹三石命好,我的命也不薄。我把这几条短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眼睛有点湿润,灯影泪光中仿佛看到张妍焦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的情景。我握这手机躺在床上,看着白的让人麻木的天花板,思念逐渐蔓延我全身,和张妍从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如幻灯片在眼前一幕幕的闪现,我们曾经是这么相爱的一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为什么这样子, 
  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怎么这样子, 
  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 
  ……” 
  我情不自禁的轻声唱起这首《半岛铁盒》,一遍又一遍,直到不省人事。 
   
  我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一看已经晚上九点半,虽然没吃晚饭,但是丝毫没有饿意,大概在火车上零食吃的太多了。 
  今天是周日,有英超比赛,上午在火车上看了报纸说晚上有切尔西的比赛。现在大批球星从意甲转会到英超,意甲的球迷正在逐渐的流失。我的偶像小舍刚从AC米兰转会到切尔西,还有巴拉克的配合,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进球。今年的切尔西真是阵容空前强大,想起来就让人心动,可以和“兔牙”小罗领衔的巴萨“火拼”了,染指欧洲冠军杯指日可待,反而是可怜的卡卡一个人呆在AC米兰有点孤单。 
  到了招待所这么多天我忙得都顾不上看电视,好不容易找到遥控器赶紧打开电视。搜了半天,居然只能收到三个台,中央一台和二台且花花点点模模糊糊,明显不是有线电视,唯一清楚的是当地的电视台,正在现场直播一场演讲会。演讲者工农兵学商一应俱全,全部语调铿锵,表情丰富,也不乏歇斯底里,痛心疾首者,要是刚开电视还以为是搞摇滚的。内容嘛,都是我小学一二年级耳熟能详的老生常谈,要有理想,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给这演讲者一洗脑,我还真觉得我的人生观真的有点差池,偏离了正确的航线,要是不赶紧拨乱反正,迷途知返,要抱憾终生。 
  听了两个人的演讲,我差点笑得背过气去,才发现这里人的思想觉悟不是一般得高,让我无地自容。 
  看了一会儿演讲,我想起可以上网看文字直播,虽然比看电视或者是听广播差远了,但是总比没得看好。网上正在直播德甲,直播员明显非常不敬业,错别字狂多,跟天涯上那个叫粮食与思想得哥们差不多,写一篇小说有一半得错别字,连猜带蒙看完一遍头昏脑胀。我还是决定明天去买张《体坛周报》,不过怀疑这里根本就没《体坛周报》卖。
在这个偏僻而又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电厂招待所又住了一个星期,终于看到可以返回南京的曙光了,我们如同关在监狱里面的重刑犯听说要大赦一样倍感欢欣鼓舞。后来才知道,这个电厂的厂长是老周的学生,当年要不是老周帮忙这家伙连本科文凭都拿不到,现在出人头地了当厂长了,老周开口要个地方搞培训他当然责无旁贷的把招待所借给老周。 
  这期间我天天上网期望能在QQ上看见张妍上线,给她解释那天的情况,但是她的小企鹅图标永远是黑白色的。 
  我给张妍发了几封email,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希望她能原谅,但是每封email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我想张妍真的是生气不理我了,但是在这里又不能打香港长途,没办法给她亲口解释。 
  我想到了曹敏,从曹敏口中知道张妍现在很忙,又要考试又要准备出国的材料,可能是没空上网收信,我也才稍稍放心下来。曹敏是个古道热肠,爱憎分明的人,虽然和文兄分手了,但是跟我和张妍的关系还不错,毕竟当年我被开除也是为她背黑锅。曹敏一直希望我和张妍和好如初,就如同我希望她和文兄和好如初一样,她说她和文兄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但是我和张妍重新携手却还有希望,我不置可否。为了打消她的误会,我把秦霈的事也告诉她,曹敏说我是“少女杀手”,从她的经验来看八成秦霈已经喜欢上我的。我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子墨间或有一两封email发给我,每次都只有一两行,她现在正在参加一个在香港举行的亚洲大学生建筑作品展,一门心思都扑在上面去了。子墨问我为什么不给她电话,我说手机没有开香港长途,子墨说她打过来。从子墨的声音中我觉得她很疲惫,子墨说她为了赶一张图纸又三个通宵没合眼了,我隐隐觉得有点心痛,也不忍心打扰她,叫她注意身体了好好休息,得不得奖都不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如果得奖了回来我请吃饭。子墨很爽快的满口答应,但是我知道她是个要强而又执著的人,决定了的事肯定要全力以赴,我觉得我有点懒惰。 
  老赵回家省亲结束又回南京了。回家省亲其实是相亲,他姑妈给他介绍了一个本村的姑娘,老爸老妈都见过了,挺满意的,这姑娘高中毕业,准备马上到南京打工。老赵起初不乐意,嫌对方学历太低了,自己堂堂一个国家重点院校的本科生好歹也要找个大专生。家里面亲戚给他做了两天工作,老赵烦了,勉为其难的答应见了一面。没想到那个小姑娘长的很水灵,而且传承了有中国农村妇勤劳勇敢善良等各种优点,虽然只有高中毕业但是高考却是上了一本院校的录取线只是家里面没钱才没去上学。 
  出去约会了几次,双方感觉都还不错,这关系也就定下来了。农村上学都比较晚,所以老赵比同班同学大两岁,在农村老赵这个年纪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只是老赵出来读了几年书,思想也没这么保守,觉得国家晚婚晚育的政策还是应该严格执行,所以也没太着急。老赵把他女朋友带到南京来了,和他们同村另一个在南京打工的女孩子住在一起,老赵则搬回原来我们住的地方,还好都隔的不是太远。我认识的人多,老赵叫我给她女朋友介绍个工作,我想了想,觉得数码超市最近在扩张可能回招人,答应回去帮他问问。 
   
  数模队的集训接近尾声,全国数模比赛将在两个星期后举行。老周也知道他上课讲的内容已经对我提高不大了,特批我上课不用去了,让我自学一些相关的软件,在正式比赛上估计能派上一点个用场。 
  我打开google输入几个关键字,想找几个软件来试试手。google起了一个中文名谷歌,非常别扭,我老觉着像是一种鸟的名字,但是细细想来没有这种鸟,还不如古狗来得让人喜闻乐见。 
  虽然找到几个,但是都要收费或者不就是试用版,经常用着用着就像抽搐了一样拼命的弹出窗口来问你要不要买。后来又找到了几个破解版,我担心正式比赛的时候不能用,也只好作罢。 
  我百无聊赖的在google上到处乱找,终于在MIT(麻省理工)大学的站点上发现了一个免费的数学建模优化软件,是计算机系和数学系的两个研究生开发的。我眼前一亮,赶紧下载软件。 
  整个软件是用C语言开发的,提供了不少线性规划,非线性规划的函数,时间序列函数,最让人吃惊的是还有决策树和神经网络,真是包罗万象,功能齐备。 
  这软件的作者太有奉献精神了,不仅把软件共享出来了,并且还把源代码公开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软件开发的版本控制树,才知道这两个作者最初只是完成了其中一部分,由于是源代码公开,很多下载了源代码的网友自己开发出一些新的功能然后再上传回去,没想到几年时间下来,功能是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完善。我对这些无私奉献的老外们肃然起敬,一想到国内很多屁大一点的破软件就要收钱,真是一肚子火。 
  由于是gprs上网,速度非常慢,在加上这穷乡僻壤网络信号不是太好,5M大小的文件整整拖了一个小时。我把源代码重新编译,然后满怀期待的把上次那个病毒复制传播模型的参数带入软件中运行了一遍。我的笔记本电脑虽然配置都很高,CPU还是双核的,但是运行这种大量运算的程序,缺点还是暴露无疑,足足运行了半个小时才出结果。 
  优化的结果让我大失所望,模型没多少的变化,甚至某些地方还不如原来,难道免费的真的没付费的好用?没道理呀,如果没有什么优化作用,这么多人干吗前赴后继不遗余力的对这个软件进行更新升级,难道真是闲极无聊没事干? 
  我又上那个网站,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说明,发现在这个版本下载连接旁边有一段注释,说这个版本没参数拟合功能,原因是那个数学系那个家伙是美国女子桥牌队的主力,上个月代表美国桥牌协会去欧洲参加比赛去了,而参数拟合这部分是她负责的没有完全写完她就溜了。 
  看罢,我有点气愤,又点击了一下那个女老外的简历,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对用户不负责任。我吃惊的发现这个叫Stefanie桥牌队主力才16岁,是美国桥牌协会的最年轻的终身大师。Stefanie的老爸老妈都是美国桥牌协会的,她4岁开始学桥牌,8岁就第一次参加比赛,9岁就获得了奥林匹克世界桥牌锦标赛的冠军,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界冠军。当然Stefanie在数学建模方面也是顶尖高手,连续四年获得全美数学建模比赛一等奖,并代表美国队三次获得国际数学建模比赛一等奖,战绩彪炳。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周末要完成集训的一个数学模型,建一个病毒的传播方式和速度的数学模型。我看了一下题目的前提条件和目标,基本思路已经了然于胸。 
  孙董是数模队的三朝元老,资历最老所以自然就把自己当作我们队的队长,题目一下来,孙董就开始要分配任务。我觉得好玩,看看孙董要怎么安排。 
  “吴神,你是计算机系的,你就负责编程吧,我和杨婷来建模和写论文!”孙董认真的说。 
  “啊,这样呀?”杨婷有点吃惊,明显的表示出不赞同。 
  “是呀,这样有问题吗?吴神刚加入数模队还没什么经验,所以先安排他去编程,慢慢跟我门学习怎么建模!”孙董有板有眼的说。 
  我听了差点笑出来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觉得应该吴神带着我们一起建模!”杨婷此言一出,无疑是向孙董的权威挑战。 
  “他来建模!?他是刚进数模队的呀!”孙董提醒杨婷说。 
  “刚进的又怎样,反正我要跟着神童一起!”杨婷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一个队都不团结,怎么参加比赛,我要找老周反映一下!”孙董气呼呼的甩门出去要求找老周理论了。 
  “唉,这位大姐真是有点刻板!”杨婷无可奈何的说。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我说杨婷。 
  “关我啥事,我是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的!况且你的水平我也很了解!” 
  “不是你在车上放厥词,孙董能这么自以为是!” 
  “唉,我不就开玩笑随便说说,哪想她就当真了,我也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孙董回来了,一脸落寞,估计是在老周那里碰了钉子。 
  “吴神,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数模比赛,以前我从来没拿过奖,所以这次也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孙董说着,哇的一声就在我们面前哭起来。 
  我和杨婷大吃一惊,我叫杨婷赶紧安慰一下孙董。 
  “哎呀,你放心啦,我们跟着神童肯定能拿奖的!”杨婷安慰孙董说。 
  “但是,但是……”孙董犹豫了一下,后面半句话忍住没说,不用说都知道还是被杨婷误导了,以为我是文艺特招生。 
  “呵呵,车上我跟你开玩笑的,神童是计算机系的天才,也是老周专门招进队里面,周老师和杨老师都对他寄予了厚望!” 
  “真的!?”孙董有点不信。 
  “唉,我骗你干嘛,要是他真是文艺特招生我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我又不是大脑短路了!” 
  孙董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也不哭了。 
  “这道题你想怎么建模?”我没有多说,直接问孙董。 
  孙董把她的想法大概给我说了一遍,一听就是大众套路。 
   “我想很多人都是这样想这个问题,但是关键的问题是在这个的模型中按照你的思路计算病毒的复制速度的函数是不会收敛的,也就是你最后得不到一个复制速度的简单表达式,那后面的计算根本就不可行!” 
  “不会吧?”孙董有点不相信,立刻拿了纸笔就开始简单的推导。 
  算到最后,满头大汗的孙董发现这个函数的表达式出奇的长而且的确不收敛。 
  “嗯,真的不收敛,”孙董点了点头,说:“这可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把我的思路给孙董和杨婷讲了一遍,孙董一边听脸色一边又迷惑变成佩服,终于心服口服了。最后孙董兴奋的说,这个思路太巧妙了,你真是太牛了,我算服了你这个神童了。 
  “杨婷,你和孙董……,晓芸,按照这个思路把模型建完,我待会儿去编程实现计算机模拟!”我差点说漏嘴了,赶紧更正过来。 
  “你去哪儿?”杨婷问我。 
  “我出去遛达一圈!”
我走到招待所的会所,看见老周和老杨正在下围棋。 
  “哦,你们也喜欢下五子棋!?”我笑着说。 
  老周老杨有点苦笑不得,说:“下围棋呢?你不好好去做题,跑出来干嘛?” 
  “累了,出来透透气,”我用衣服扇了扇,做出一副很热的样子。 
  “你会下围棋?” 
  “略知一二,”我说着坐在老周旁边,专注的看他们下棋。老周和老杨的棋力相当。开初两人各据一方,划江而治。到了中盘老杨开始变招,为了能在棋盘下方成大空,慷慨大度地让老周的黑棋在右边盘围出超级大空。 
  我心想老杨在这里过于大方,无论如何也要在黑棋右边空中动出,不让黑棋那么舒服围空呀,不过秉承“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棋牌精神我没有作声。 
  不过棋盘上经常会风云突变,老周一个软手引出了一串孤棋,我想坏了,老杨要下杀手了,果不其然然老杨抓住机会马上祭出一连串的杀手,老周拼命往外出逃,好生狼狈。 
  在出逃过程中,老周又计算失误,被老杨凌空拔掉两颗黑子,此时老杨优势非常明显棋形无比厚壮不说,而且白空中的老周那条黑大龙基本已经彻底死净。 
  “老周认输个吧,白棋都有100目了!黑棋无论是对围,还是对破,都已不大行了。”老杨开心的笑着说。 
  老周眉头,一筹莫展,然后仰天长叹,“看来只好投子认负!” 
  老杨高兴的说,“好,现在我们是十二比十二,打平了!在来一盘!” 
  老周正要收棋重来。 
  “周老师,你就这样认输了?”我忍不住对老周说。 
  “你看白棋这么厚,基本拌不回来了!”老周说。 
  “我看不一定,要不我来跟杨老师把这棋下完!”我跃跃欲试。 
  “哦,黄毛小子要力挽狂澜,好呀!”老杨高兴的说。 
   
  我一出手就恶招连出,让黑棋最大限度围住右边大空,同时白棋有望连成一片的左边空却被我的黑棋打穿,形势逆转。这一风云突变让老杨措手不及,立刻愤怒地深入黑棋大空中和我肉搏,我也毫不客气,招招叫杀,老杨的棋也是招招见血。一场血雨腥风的对杀之后,我的黑棋越战越猛,而老杨白棋渐渐已经没有反抗力了,老杨见大势已去放弃了这块地盘。 
  此刻形式已经五五分成。老周大吃一惊,没想到刚才的败局已经被力挽回来了,非但丝毫不见示弱,还略微有点优势。趁收关,我又拌掉老杨几个子,搞的老杨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最后一算,我赢了一目半。老周乐的眉开眼笑,“老杨,这局不算,我还是十二比十一暂时领先!” 
  “小吴,你的棋风很凶悍呀?”老杨无可奈何的说。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困兽犹斗了,左右都是输,不如放手一搏!”不过回想起刚才的几个杀着也是少有闪失就是满盘皆输。 
  “老杨,你在黑棋突围的时候太保守了,而在后来黑棋有点厚了,你深入黑棋中空又太冒险了,所以小吴这局赢的比较侥幸!”老周还是旁观者清。 
  “唉,后生可畏呀,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老杨长叹一声。 
  老杨本来还要拉着我在下一局,我看了看表已经出来遛达了两个小时,要回去看看孙董和杨婷的模型搞的怎么样了。 
   
  在我的英明指导和带领下,我们队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完成了这道题,在整个集训队中最完成交论文和计算机模拟程序。 
  省出了半天时间,我准备出去跑到招待所外面去逛逛,听说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镇。杨婷在招待所关了一个星期时间也闷的发慌,死活要我带上她溜出去。孙董比较老实,说要留下来再检查一下论文和程序。 
  我和杨婷从招待所旁边的矮墙翻出去,没被任何人发现。出来我们就傻眼了,门口一条土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路上除了我们俩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不过周围的风景还算不错,路旁边一片油菜花地绵延好几百米,在碧蓝的天空下相映成趣。菜花地中间有几个稻草人低头摇曳,如顾盼生辉的佳人颇有一番情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浑身都觉得舒爽了。 
  “你还去不去镇上了?”杨婷见我没有走都意思。 
  “即使不去镇上,看这等美景也是让人愉悦的事呀!” 
  杨婷点了点头,“反正比呆在宾馆里面强!” 
   
  走了半天还是不见一个人,杨婷觉得有点无聊,开始八卦了。 
  “神童,听说你有两个女朋友?!”杨婷真的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刚和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谁说得,又是三石这个烂人?” 
  “唉,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只是你的两个女朋友都是全校的知名人士,都投到你麾下,而且听说你被开除又被学校招回来,所以这种传奇经历学校人人皆知!” 
  丫的,没想到居然成了全校同学八卦的中心了,我还浑然不知,“还有什么呢?”。 
  “反正关于你的传闻多的去了,有人说你老爸事省长,有的说你家里面很有钱在福布斯都排的上号……”杨婷越说越精神,感情她那里就是一个八卦消息中心,啥新闻都有不管真的假的好的坏的。 
  谣言止于智者,我也没反驳,冷静的问杨婷:“你信吗?” 
  “我……,半信半疑,问三石他从来不跟我说!”杨婷想了想说。 
  “嗯,这小子还算够义气!”我暗暗的夸了三石一句,要是他敢卖我,我就把他当年追曾子墨的事捅出来。 
  “我见过曾子墨,真是全校顶级的美女,而且据说非常又才气,全校多少男生梦寐以求;张妍我没见过真人,从三石那里看见过你们全班的合影,也是小家碧玉的校花级的美女,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本事!”杨婷啧啧赞叹说,“听说她们俩现在都去香港了,你怎么办?” 
  “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她们去香港,抑或以后去国外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你们分手了?”杨婷忍不住脱口而出,马上又知道自己失言,“对不起,我……” 
  “呵呵,没事,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我有点无可奈何的说。一阵微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随风起伏,如美女的裙角飞扬,我却无心看风景。 
  “我虽然跟你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的到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三石没你聪明,但是他很勤奋,整天坐在图书馆上自习,反而给我一种安全感!”杨婷说。 
  我听二胡说三石这个女朋友就是天天泡图书馆追到手的。不过事实的确如此,像三石这样的男生虽然不是特别出色,但是平凡的给人很多安全感,也是很多女孩子所期望的,而我却做不到。 
  “听说你们是上自习认识的?”我饶有兴趣的问杨婷,现在换作我八卦了。 
  “是呀,我上自习一直是固定在图书馆角上那个位置。上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三石也天天在那里上自习。有一次我的位置被人占了,正好三石旁边还有个空位,我就坐过去了。” 
  “然后呢?” 
  “然后我看了看三石的书,发现他是计算机系的,正好我们下周要交一个作业编一段程序,我就请他帮忙,三石爽快的答应了,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都说计算机系的男生好追mm,的确如此!”我笑了笑说,话题立刻变得轻松了。 
  “你猜我怎么知道你的?” 
  “不知道!”我摇摇头。 
  “这学期我们俩都要考四级,经常有些题我们会一起讨论,讨论了半天没结果,三石就会长叹一声说,要是神童在就好了。我问三石神童是谁,他说就是他们寝室的一个天才,不过现在已经离开学校了。早前我就知道计算机有个同时泡了两个校花的情圣,后来才知道这个情圣就是三石说的那个神童,在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你!” 
  我听了半天,只能苦笑,不知道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不过,神童,还有句话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杨婷看着我试探性的问。 
  “没事,说吧!” 
  “要是我,我就不找你这样的男朋友?” 
  “为什么?” 
  “呵呵,因为太优秀太有才华了,反而没有安全感,不是有句话叫,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吗?呵呵……,你想,和全校千百个女同胞为敌,压力多大呀,还不如找三石这种不起眼的,至少心里面踏实!” 
  我也笑了,这的确是三石的优点呀,我学不来的。
结果出来了,我们队的模型虽然是最合理的一个,而且计算机模拟出来最好的一个,但是由于论文的表述上出了一些问题,只得了第二名。不过这个名次让孙晓芸和杨婷高兴好一阵子的了,毕竟是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由于数学建模需要各种知识的综合,甚至很多是数模队的教练都没接触过的,所以老周和老杨都鼓励我们课外自学,而且数学建模涉及的数学方面的知识也可很多,如动态规划、线性规划、常用算法、统计、聚类等这些东西也要自己摸索。 
  这段日子过得比较无聊而枯燥,但是我最关心的事是如何回去参加周末的TOEFL考试。这个地方是荒郊野外,车都见不到一个,要逃出去真的不容易。 
  我去找门口看门的老头,问他怎么回南京。老头笑了笑说,离招待所四十多里有个车站,不过每天只有一班慢车才停,快车和特快根本理都不理这小地方。我问老头火车什么时候到,他也不清楚。 
  我到网上查了一下,每天晚上八点有班慢车会在这儿停,但是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到南京,所以周四晚上我就得偷偷溜回去。 
  我把这事告诉杨婷了,要出了什么事也好她也好帮我担待一下。 
  “要是周老师问起来怎么办?” 
  “就说我生病了,卧床不起!” 
  “他们要是来探望你怎么办?” 
  “就说可能会传染,休息几天就好了!” 
  “要是他不信呢?” 
  “唉,你就不能随机应变一点,说到他信为止!” 
  我不假思索的教了杨婷怎么说谎,然后背了一个包匆匆的离开出门了。不能走正门,要是看门的老头发现了,肯定会通知老周的。我还是从侧面的矮墙翻出去,下墙的时候踩了一块石头把脚给扭了一下,脚脖子立马肿了。 
  我沿着招待所门口的那条土路一拐一扭的往前走,心里面想这么这么点背,真是出师未捷。 
  不过没走多久就遇到一个开拖拉机的老乡,一番讨价还价,老乡终于答应收二十块钱把我送到火车站。 
  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火车站了。真是个简陋的火车站,就一道铁门加一个售票室,旅客全在露天的坝子候车,火车刚到站,所有人都蜂拥而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挤上去的。在餐车花钱买了个座位,坐了个通宵,第二天中午才到南京。 
   
  我回到寝室警告所有人不准吵我,好好的睡了一觉。周六一大早,我啃了两个肉包精神饱满的去考场考试。 
  以前TOEFL考试的听力都是戴耳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改成喇叭了。喇叭的效果明显比耳机差很多,再加上窗外的操场上有两个人一直在吵架,严重影响了听音的效果,不过还好本人底子好,在加上TOEFL有很多规律在里面,听力也就从容应付过去。 
  后面的语法,阅读,作文都是我的强项,很顺利的把题做完了。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我把名字考好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我就交卷了。 
  兴高采烈的走出考场,我想四处遛达看看刚才那两个哥们到底吵什么。跑到操场去的时候那两个哥们已经不在了,换了一对情侣在边上谈恋爱。 
  我转身往回走,穿教学楼一楼的大门,正准备去学校门口吃午饭,突然和里面出来的一个女生迎面相撞。我闻到女生身上的香水味,怎么这么熟悉,我定睛一看,惊呆了,竟然是张妍。 
  “嗯,你怎么回来了?”我吃惊的问张妍。 
  “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张妍看见我也吃惊不小。张妍瘦了很多,人也变得憔悴了失去了以往的光彩,让我看了有点隐隐的心痛。 
  “哦,你没通知我一声?!” 
  “有什么好通知的,我是回来考雅思的,刚考完,明天就去香港!”张妍冷冷的说,“你呢?” 
  “我今天考TOEFL!也刚考完!” 
  “你也准备出国?考得如何?” 
  “还行吧,这次的题不算太难!” 
  “哦,好,我要先回去了,还要收拾行李!再见!”张妍说完,从我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转头看见张妍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妍!”我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张妍停下来,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我跑过去,“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妈在前面等我呢?”张妍还是继续一副冷冷的表情。 
  我抬头一看,那辆奥迪一定挺在校门口了,张妍的老妈把车窗摇下来,直直的看着我们。 
  “哦,好吧,有空再聊!”我无可奈何的说。 
   
  回到寝室,一干人正在下四国军棋,周围还围了一堆人在看,现在学校特别流行这个。三石在当裁判,看见我回来赶紧叫旁边那个男生顶替他。 
  “神童,你回来干嘛,集训完了?” 
  “没呢,我偷偷跑回来考TOEFL,明天就回去!” 
  “哦,……,对了杨婷在那边怎样,我也不想打电话打扰她影响她训练!”三石关切的问。 
  “很好呀!”我把那天杨婷给我讲的话,简要的给三石复述了一遍,三石兴奋的手舞足蹈,立马给杨婷发了一条短信:亲爱的,我爱你!我想死你了! 
  “三石,你神经病!你想我作甚?”二胡突然站起来说了一句,三石一看才发现短信发错了。 
  我们看了大笑不已,“你丫的也太冲动,这种短信都会发错!” 
  “sorry,sorry!”三石赶紧给二胡行礼道歉。 
  三石赶紧把那条短信给杨婷重发了一遍,杨婷立马回了一条: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杨婷肯定会这样想!”我笑着说。 
  三石立刻打电话去解释,性急之下反倒有点口齿不清,逻辑混乱,也解释越混乱,杨婷越听越生气,三石没办法把电话给我,“神童,还算你来解释吧!”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杨婷说了一遍,杨婷总算平静下来,最后说了一句:“告诉那个猪头,没事不要献殷情!对了,我给你说的事你也别告诉他,免得他得意忘形!” 
  三石接过电话,“喂喂”了半天,杨婷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本来打算坐晚上的火车回去,但是临到出门的时候我踌躇犹豫了半天,又转头回来了,我希望还有机会见张妍一面。 
  “神童,你丫不走也不要堵门口呀,好狗不挡道!”二胡拿着吃剩的盒饭从我旁边走出去。 
  “关你p事!”我看了二胡一眼,回到寝室把包往床上一扔,心里面默念了十遍,“出门摔跤!”。还没念完十遍,就听见门外 “啪!”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二胡撕心裂肺的在门外鬼哭狼嚎,“我的神呀,真TNND灵!”我乐翻了。 
   
  下午一群人在寝室里面下四国军棋,这群人彼此结怨甚深,任何人做裁判都担心徇私舞弊,死活要把我拉上。我心思压根都不在这上,老惦记着张妍会不会发条短信或者打个电话过来。在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情况下,我当了几次“黑哨”,直接导致二胡和文兄一方的两次落败,直到最后一次我判文兄的司令被三石的工兵干掉,他们才发现原因出在我这个裁判身上,在二胡文兄不满声中取消我执法的资格。 
  正中下怀,我爬上床翻来覆去的摆弄我的诺基亚3230,希望它能给点面子,响一声,哪怕是一声也好呀。 
  从中午到日落黄昏了,我产生了两次幻听,五次错听,手机还是安静像睡着了一样,我怀疑是手机出问题,又开关机几次,还是无济于事,可怜的诺基亚3230被我折磨的够呛。 
  文兄和二胡酣畅淋漓的赢了两盘,一扫前几盘我当裁判的颓势,心满意足的出去吃饭了。寝室里面一下子空空荡荡,就我一个人还一脸期盼的看着手机。我几次试图给张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但是又回想起她上午冷冰冰的态度,只好作罢。 
  最后一丝夕阳也已经消失在窗外,背书报上晚自习的勤奋的人又陆陆续续从楼下的小路经过。看来张妍是等不到了,我放弃了希望,背着包一个人孤零零的出门去火车站。 
  夜幕初上,火车站过往的旅客熙来攘往,我站在候车厅门口的广场,转身只看见被路灯拉得长长的自己的影子,茕茕孑立,没有看见张妍。 
   
  还是那班慢车,我挤上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座位,周围人声嘈杂,我闭着眼睛带上耳机,只想耳根清净。 
  火车拖着一车人,有气无力的在铁轨上匍匐前进,给人感觉是有点出工不出力,偶尔开快了,还要随便找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半天,遇到其他优先级高的快车或者特快,更是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等别人过了,才又懒洋洋的长鸣一声,敢继续慢慢腾腾的往前赶,像在“磨洋工”。 
  我带着耳机,看着窗外完全被黑暗笼罩,只是偶尔路过城镇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停车的间歇,还能看到铁轨两边有很多萤火虫在群虫乱舞,兴奋的像是在开演唱会。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赶紧吃,吃了我送你回家!”我看见秦沛还有满满一大碗米线。 
  “我偏要慢慢吃,多吃一分钟,就多看你一眼!”秦沛笑嘻嘻的说。 
  我笑了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手机上,手机却安静的躺在桌子上一声不吭。 
   
  看着秦沛,我不禁想起和张妍刚开始谈恋爱也经常跑到这家店吃米线。张妍也是喜欢吃辣子鸡的,但是我却不能多吃,每次稍微吃多了一丁点,第二天脸上的小豆豆就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但是张妍却从来不会,皮肤还是保持那么光滑细腻。 
  我想着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秦沛已经把一碗米线全部消灭干净了,意犹未尽的对我说。 
  “哦,没想什么,你吃饱了?”我问秦沛。 
  秦沛点点头,“八成饱!” 
  我们埋单走出小店,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了,怎么子墨还没给我回电话,不由的有点惴惴不安。 
  我把秦沛送到小区门口,说:“秦沛,对不起,今天本来想好好请你吃顿饭,但是……” 
  “没事了,我今天也吃的很开心,只是有些人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要是你觉得欠我的,你下次再补请一顿吧!” 
  “好呀,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了,勉强的笑了笑。 
  “对了神童,我的手机借你用吧,可以打香港长途的!”秦沛把她的手机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放在我手上。 
  我正要推辞,秦沛已经转身跑进小区。 
   
  我拿着秦沛的手机拨了曾子墨的电话,电话通了,响了很多声但就是没人接听。我又试了试播张妍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嗯,到底怎么了?我越来越紧张了,又拨打了几遍曾子墨的手机,始终没人接听。 
  我开始着急了,我给曹敏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有没有张妍的消息,曹敏说好久都没和张妍联系了,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多说把电话挂了。 
  我又翻到了张妍寝室的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有个女生来接了。这个女生满口粤语,我一句也听不懂,而这个女生国语又不好,我说了半天她只听懂了一两个词,真把我急的。最后该用英语,沟通终于顺畅多了,她告诉我张妍下午出去了,现在一直没回来,我叫她转告张妍回寝室给我电话,同时我也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这个女生,叫她有消息赶紧通知我。 
  挂了电话,我右眼一个劲的跳,我心里面一阵惶恐,也记不起右眼跳财,还是跳灾,赶紧给老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我老妈问我是不是右眼跳,要是的右眼跳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寝室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我惴惴不安的回到寝室,文兄,二胡和三石在寝室里面看DVD,新片《夜宴》,在国内还没上映,据说是二胡的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盗版。 
  我没心思看,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爬上床一个人躺在床,手里面紧紧握着手机。寝室里面,文兄和二胡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我却辗转反侧,心绪不宁。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手机一动不动的在我手上,没有任何消息,在二胡文兄等人的欢声笑语中我越发的忐忑不安。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又试着拨了几次张妍和曾子墨的电话,得到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我实在按耐不住,拨通了张妍家的电话。 
  张妍的老妈现在对我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深恶痛绝,但是也绝对不会给我好语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得到张妍的消息。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张妍的老爸。 
  “请问,你是……”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张妍老爸的语气显得不平静,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叔叔,我是吴神,是张妍的同学,张妍她……” 
  “张妍她出事了,”张妍的老爸反应过来我是谁了,伤心的说,“今天晚上妍妍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一听,如同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我声音颤动的问。 
  “我们也是刚接到港大那边的通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和她妈准备赶过去!”张妍的老爸焦急的说。 
  我最后恳求张妍的老爸要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我,张妍的老爸想了想,答应了。 
   
  张妍发生这么大的事,真的让我不知所措,我甚至怀疑张妍是因为给我讲电话情绪失控才会导致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抢救中,情况一点都不知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子墨呢?为什么子墨也不接我电话,我真担心子墨是不是也出事了。 
  我把所有认识的人想了一遍,或许文夏曦能联系港大那边的同学。我立刻拨通了文夏曦的电话,把情况简答的讲述了一遍。文夏曦安慰我不要紧张,马上就联系在港大的同学了解那边的情况。 
  我在寝室里面焦躁的走来走去,言中影响了文兄二胡等人看片的情绪,最后还被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给轰出来了。 
  我不安的在寝室楼下转了几圈,文夏曦还没有给我回电话,我没耐心等下去了。我又拨通了文夏曦的手机,手机占线。 
  现在张妍正在抢救中,子墨也下落不明,要是这二女都有个三长两短,我想这以后的日子我都要生活在阴影中。 
  文夏曦的终于回电话了。 
  “神童,你要镇定一点,刚才我同学告诉我,张妍的情况现在还不明朗,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摩托车撞了,失血较多,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学校已经派人去医院看护了,……” 
  “你有没有问到曾子墨的消息?” 
  “这个,不是很清楚,” 
  “文夏曦拜托你帮我问问子墨的消息,晚上我叫子墨去找张妍的,但是现在打她的电话她一直没听,我担心她也……”我激动的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再帮你问问!” 
  “拜托你了,” 
  “嗯,你不要担心了,等我消息吧!” 
  我心神不定的走回寝室,文兄二胡这群人早已经散场了。 
  文兄看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刚才在寝室也表现的焦躁不安,主动上来问我,“神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妍出车祸了!” 
  文兄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真的?严重吗?” 
  “哎,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现在正在抢救!” 
  我把大概情况给文兄讲了一遍,文兄也努力安慰我,叫我耐心的等那边的消息。 
  “走,我请你出去喝酒,陪你等消息”文兄拍了拍我的肩膀,硬把我拉出寝室。 
   
  我给曹敏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张妍的情况,曹敏也非常紧张要我出来当面谈。我担心曹敏和文兄见面会很尴尬,我征求了一下文兄的意见,文兄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动作,故作潇洒的说,见面还是朋友。我们约曹敏在门口的“唐老鸭”见。 
  女生寝室离校门口近,我和文兄到“唐老鸭”的时候,曹敏已经坐在里面等我。 
  曹敏看见我来了,赶紧起身给我打招呼,看见文兄跟在我后面,先是一愣,然后也礼貌的给文兄打了招呼。 
  我把了解的情况又给曹敏讲了一遍,曹敏急得都差点哭起来。在女生里面,曹敏和张妍关系最好,而且又是死党,每次张妍受委屈都是曹敏帮她出面,我还记得上次曹敏还给了我一耳光,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也不计较了,不过也为张妍有这种好朋友感到高兴。 
  女生一紧张起来往往就失去理智,曹敏要拉着我明天就去香港看张妍。 
  “哪有这么简单?你们现在过去要办‘港澳往返证’,你没有办吧?”文兄问曹敏。 
  曹敏点了点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真想过去看看她,我真担心她有事!” 
  “哎,我也是,早知道就办一个,隔的天远地远,也没想过去那边玩!”我叹了口气说。 
  文夏曦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说有人说在张妍的手术室外面见过曾子墨,我这才稍微安心一点,但是子墨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呢,我迷惑不解。 
   
  我,文兄和曹敏一直坐在“唐老鸭”等消息,也发动四面八方认识的人去打听消息,一等到“唐老鸭”要打烊。 
  老板跟我很熟不好意思撵我走,虽然我们叫的三瓶啤酒早就喝光了。我看了看老板,已经困的不行,坐在电视面前不停的“点头”。 
  “算了,我们走吧,曹敏我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我起身对曹敏说。 
  “二胡,你送曹敏回去吧!”说完,我这才想起女生寝室肯定已经关门了。 
  “寝室已经关门了,我待会儿回家!”曹敏是南京人,家就在学校附近,也不算太远。 
  “文兄,你送曹敏回去吧!”我转身对文兄说,我也想给她们俩创造一个机会,虽然我知道现在曹敏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俩复合也没什么机会了。 
  “好呀,”文兄很爽快的说。曹敏本来想推迟,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我老觉得曹敏和文兄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虽然他们俩从来没这样对我说过,如果有机会能解释这些误会,即使将来不能在一起,彼此心中都会坦然很多。 
   
  我一个人走在校园中,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只是偶尔风吹过能看到地上稀稀拉拉的树影不停的晃动。 
  我路过建筑系的大楼,看见那间曾经奋战过的通宵教室在亮着灯,建筑系的兄弟姐妹们还在加班赶图。我想起了子墨,不知道她的柜子里面是不是还有很多零食,香水和画笔,我又回想起和她一起在校园里面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唱张楚,窦唯,何勇的摇滚;想起和她一起并肩漫步,谈钱钟书,杨绛,梁思成,林徽因……,我不得不承认我担心张妍,但是更惦记子墨。 
  子墨,你在哪里?
走到寝室楼下,门已经锁上了,我只好沿着厕所下水道的管道爬上去,还好这事以前干多了,也没什么难度。 
  我轻手轻脚的打开寝室门,二胡和三石已经呼的不省人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我有预感曾子墨一会给我电话,而在没得到张妍的确凿信息之前我也不能睡着。 
  手机终于响了,在寂静的夜晚里铃声显得特别刺耳。我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子墨打过来的,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拿着手机走到寝室楼的过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紧张的情绪,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子墨,张妍怎么样?”我激动的问。 
  “神童,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曾子墨镇静的说。 
  “嗯,你说!”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张妍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失血很多出现暂时的休克,我去的时候她刚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医院给她输血抢救,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还没醒过来,医生诊断说有轻微的脑震荡,右脚骨折……” 
  曾子墨还没说完,我就在电话里头痛哭流涕。 
  “我害了她,我害了张妍……”我情绪激动的不断自责。 
  “神童,你要振作一点,明天早上就有完整的检查报告出来,……,情况还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糟!” 
  “子墨,我求求你这段时间帮我好好照看张妍,我……”我泣不成声的说。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得,”子墨轻声的安慰我说。 
  “子墨,谢谢你,谢谢你!”我现在除了会说感谢的话意外,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张妍。 
  “嗯,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早点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子墨,那边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通知我!” 
  “好的,我也先回去了,你不要太担心,早点休息,我明早再去医院看看张妍!” 
   
  我泪流满面的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清晨的阳关从窗帘的缝隙之间直射入寝室,正好打在我脸上。我麻木的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唯一的期盼就是听到张妍苏醒的消息。张妍一个人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幸亏有子墨在还能照顾她,否则……。 
  子墨到了医院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张妍的父母已经到医院了,而且妍现在也已经苏醒了。我这才稍稍安心一点。 
  临近中午的时候,子墨陪张妍的父母看了张妍的检查报告,目前张妍的状况还比较稳定比想像的要好,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自愈,只是右脚骨折需要休养比较长的时间。 
  张妍的父母办的通行证只能在香港逗留七天,再加上本来工作就很忙,打算把张妍接回南京来养伤,但是张妍不愿意回来,港大和医院方面都建议留在香港继续治疗,所以张妍的父母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趁张妍父母不在的时候,子墨也悄悄暗示我给张妍打电话。但是自从出了车祸以来,我觉得张妍对我冷淡了很多,彼此都觉得仿佛生疏了很多,每次都是客套的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我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妍的情况也好转的很快,在她父母走之前进行了一次检查,除了骨折还不能下地行走之外,其他症状基本都已经痊愈了。为了帮助张妍骨折的脚能尽快恢复,子墨每天都要去医院陪张妍到户外去锻炼一两个小时,同时也陪她聊聊天,免得她太孤独。 
  张妍原本对子墨存在一些芥蒂,但是子墨这么多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张妍也颇为感动,彼此冰释前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平时也比较清闲,有空就看看前几届数模比赛的试题以及获奖论文,要不就打电话问问子墨张妍现在的恢复情况。 
   
  随着比赛的临近,在老周和老杨的压迫下,我也开始紧张的备战。对于这种大赛,我的经验都是功夫在平时,临阵磨枪是没太大作用的。 
  数模队的实验室环境很好,每人一台机还可以无限制上网。我这个星期大多时间都耗在研究stafenie的那个数模软件上了,我一直考虑如何完成那个参数拟合的模块让这个软件更完整。 
  研究累了,我就上QQ漫无目的的找人聊天,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逮谁和谁狂侃一通,直到对方落荒而逃,我把这种方式视为调剂和醒脑的绝佳办法。 
  今天晚上QQ上的人不多,而且都不熟悉,我的醒脑办法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对象。 
  我证准备关QQ下线,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头像图标拼命闪烁,我点开一看才发现是子墨。子墨平时不怎么上QQ,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跑上来了。 
  “您老怎么这么好的雅兴上来了?”我问。 
  “发张照片给你看!”QQ上立刻出现一个是否要存盘的询问。 
  我点击保存,文件嗖嗖的就传过来了,“谁的玉照?” 
  “看了就知道了!呵呵!”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张妍的照片,没什么变化,只是长胖了一点,脸变圆了,反而更显得好看。我仔细端详了半天,问子墨:“呵呵是不是在医院天天吃了就睡,现在长这么胖!” 
  “你小心张妍听了要扁你,那,从一个女生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张妍胖一点还好看一点,有点婴儿肥,像张柏芝刚出道的时候一样!” 
  “她叫你发给我的?”我问。 
  曾子墨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你很久没看见她了一定很挂念,而且肯定还想知道车祸有没有影响她的容貌,所以我偷偷拍了一张发给你!” 
  曾子墨回答的很委婉,我也明白了。 
  “呵呵,你还考虑挺周到的!对了,你上次说那个亚洲大学生建筑作品展有没有拿奖!?” 
  “哎,这次运气不好,那些评委的风格和我不相符,我想参加了也没什么希望,就放弃了!” 
  “真的?还有这种事?” 
  “是呀,其实搞建筑很讲流派的,不像你们学计算机一就是一,零就是零!” 
  “sigh,真可惜,不过以你的才华也不在乎这种亚洲的比赛!国际比赛拿奖那才是真正目标!” 
  “呵呵,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是神童,能在国际奥林匹克比赛上拿奖!” 
  “呵呵,运气运气!好汉不提当年勇!” 
  “张妍下周就可以出院了,现在恢复的很快,基本上可以一个人独立行走了!” 
  “真的?那太好了,真要感谢你帮我照顾张妍!有机会我到香港亲自感谢你!” 
  “呵呵,这叫蔺相如不辱使命!你不要说的好听,真的要过来?什么时候?我们一定夹道欢迎!” 
  “为了显示你的诚意,最好鸣二十一响礼炮!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亚洲大学生数模比赛在全国数模比赛后一个月在香港举行,不出意外我应该是能代表学校参赛的。 
  “看把你美得!你不知道我在S大有很多眼线,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张妍明天就要出院回学校了,听说他们班的同学组织了一个小型聚会,欢迎她返校。张妍虽然到香港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港大人气颇高,送玫瑰的,写情书的港大男生络绎不绝,听曾子墨说张妍住院这两个星期,天天都能收到两三束花,而且还有送巧克力的,送冰淇淋雪糕的,羡煞旁人。 
  我琢磨着晚上给张妍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她现在的情况,虽然我知道她已经基本痊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在食堂吃完饭,我准备回寝室拿点东西,晚上还要去实验室看论文,研究程序。临近大赛了,大家都很辛苦,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而且这次数模比赛对我们这届数模队来说也是至关重要,能否触底反弹重回全省第一的位置全在于此,虽然我这人平时比较散漫,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丝毫不能懈怠。 
  走在路上,我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妍打过来的。 
  自从住院以来,张妍对我有点冷淡,每次都是我打电话给她,而她也仿佛不愿意多说话。今天她居然主动打电话找我,着实让我有点意外加高兴。 
  “妍妍,你明天要出院了?”我接通了电话迫不及待的说。 
  “嗯!”张妍平静的说,还是有点冷冷的。 
  “怎么了?不开心吗?”我从张妍的语调中听出一点端倪。我是个很敏感的人,经常能从只言片语中觉察到对方的弦外之音。 
  “没什么,……神童,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张妍的语气从刚才的冷漠,变的有点悲伤。 
  “怎么了?什么事?”我心里面有点紧张,担心张妍又发生什么事了。张妍是个不太会掩饰自己内心感情的女生,尤其在我面前更是会表露无遗。 
  “你,你……先答应我,……好吗?”张妍的声音有点语噎,我已经预感到发生什么事了。 
  “妍妍,不要哭,你告诉我怎了?” 
  “神童,你……你先答应我!” 
  “嗯,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我不加思索的说。 
  “嗯,谢谢你。你一定要对……子墨好,这一辈子……都要对子墨好?”张妍泣不成声的说。 
  张妍的话让我惊讶万分,不由的浑身一颤,就算我是个天才的剧作家,也不会料到张妍会提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电话里头不解的问,难道子墨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不由的一紧。 
  “你……说过无论什么事你都答应我的!” 
  “但是……” 
  “神童,我以前一直觉得每个人的爱都是自私的,我爱你,你心里面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但是和子墨朝夕相处这么多天,我才体会到爱的真正涵意,真正的爱是宽容的,无私的付出,不求回报的,如子墨对你的爱一般!”张妍说非常诚恳,我不知道她和子墨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天我出车祸,你叫子墨来医院来找我,后来我失血过多,而医院血源紧缺,子墨就毫不犹豫给我输血,并且在医院等到凌晨,至到伴我的病情基本稳定。后来我听一个同学说,子墨那天晚上本来是要最后修改完作品,参加一个比赛的,但是由于在医院耽搁了太长时间,过了交稿的截止期限,最后放弃了比赛;……后来,赛会的评委主席后来看了子墨的作品,非常遗憾的说,子墨的作品比参赛的所有作品都优秀……”张妍有条不紊的说。 
  我才明白张妍说的是亚洲大学生建筑作品比赛,但是子墨当时告诉我也因为风格流派不相一致,所以放弃了比赛,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没想到,子墨放弃比赛是这个原因……”我感动的说,不禁鼻子有点酸酸的。 
  “神童,我知道子墨还很喜欢你,而她对你的爱是我所不能及的!” 
  我沉默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心中思绪万千,子墨一直都在不求回报的帮助我,鼓励我,让我一次次从绝望中重新振作。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次我问子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子墨笑了笑,说我们都是从一个学校过来的,当然应该互相帮助。我说,是因为神童吧?子墨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过一会儿,我看见子墨落泪了。我从来没见过子墨落泪,她每次在我面前都是开开心心的,我知道她在想你,想你这个可恶的神童。子墨把头转过去,怕我看见,偷偷的擦掉眼泪,然后勉强的笑了笑对我说,怎么可能,他没这么大的面子。我知道她怕我误会,但是……”说着说着,张妍又开始抽泣。 
  我拿着电话泪流满面。 
  “子墨好委屈,……不像我,……,我如果不开心了,我会找你大哭一场,找我爸妈大哭一场,但子墨不会,她很坚强,她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不让别人知道……” 
  “子墨这段时间白天要来医院陪我,晚上还要熬夜赶图纸,好几次我看见她都很憔悴,眼圈都是黑黑的,但是一看见我,她又会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真的觉得她好辛苦……”张妍已经说的泣不成声,而我也泪水滂沱。 
  “神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对子墨,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我……”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经历这次车祸,张妍成熟了很多,无论是爱情还是对友情。 
  “神童,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长大了,这次挫折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爱,就这么简单,就是无私与宽容!”张妍平复了一下心情,淡定的对我说。 
  也许张妍说的很对,也许这次车祸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这场挫折使她更加坚强更加勇敢,她不在是我以前眼中只知道撒娇,知道哭,需要别人呵护和关心的小女生,她长大了。 
  “好了,”张妍努力笑了笑说,“神童,我们现在就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了,我和子墨也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你如果对子墨不好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听了这句话笑不出来,竟又几分悲伤,“妍妍,我……” 
  “怎么,你还不乐意,子墨这种大美女难道陪你不上,警告你,子墨现在是我的铁哥们,你对不起她就是对不起我,要是你敢三心二意,你等着瞧……”张妍立刻又恢复了以往刁蛮劲儿,我苦笑的摇摇头。 
   
  我到了实验室,杨婷和孙董还在孜孜不倦的看论文,看见我来了,哼了一声打招呼,又继续埋头苦干。 
  我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坐在电脑什么也看不进去。在BBS上闲逛,我无意中看到一个女孩子的发帖《因为爱,所以放手》竟然讲述的是和我相似的经历,最后那个女孩因为太爱那个男孩子,不想让她左右为难整天生活在矛盾抉择中,所以选择了离开。我不知道做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我敢肯定只有无私不求回报的爱才会使人具有这样的勇气。 
  张妍和子墨都比我勇敢,我竟成了一个懦弱没有勇气去取舍抉择的人,而也正式因为我的懦弱让张妍和子墨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自信,轻狂,不可一世顷刻被击的粉碎,爱,就这么简单吗?我没有答案!
张妍和子墨的影子不停在我脑子里面旋转,时而两人安静的相对而做,时而两人又如同带领两只威风凛冽的铁骑的将领在我大脑里面混战厮杀,搅的天翻地覆煞是惨烈悲壮。想得累了,我不知不觉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 
  我睡得正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给吵醒了,我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三石。这几天杨婷都很辛苦的在实验室准备比赛,三石这几天的工作重心也转移到杨婷的后勤保障上了,每天给杨婷送宵夜,当然也少不了我和孙董的份。 
  三石买了几两水饺,顿时整个实验室弥漫的全是水饺的韭菜味,让人觉得有点恶心,尤其是想到三石常常吃了水饺时不时还有半截韭菜粘塞在牙齿缝如同悬崖峭壁边上顽强生长的野草,让人惨不忍睹。所以我是非常反对三石买水饺的。 
  学校门口卖水饺的小摊虽然看起来不太卫生,但吃起来味道却是一流。我第一次拉张妍去这种路边小摊吃水饺,张妍总是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愿意,但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吃了第一次,就再也戒不掉了,所不同的是,后来都是我买好了送到她寝室里面,这样也避免了她亲眼目睹水饺的生产加工过程,眼不见心不烦,反而吃的不亦乐乎。 
  吃碗水饺带来这么多联想,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挑了一个最大最丰满的水饺,狠狠的咬了一口。 
   
  比赛就定在下个周末,我们三人之间的配合也愈发的默契,我负责建模和计算机模拟,孙董负责论文和细节的审核,杨婷主要负责论文的翻译后一切善后工作,我们就像一台精密仪器中间相互关联的关键部件,配合的井井有条。 
  孙董吃完了水饺,嚼了两颗“益达”口香糖,跑到我跟前。每次吃完水饺孙董都觉得味道大,口气不清新,一定要嚼两颗口香糖才能把口腔异味清除的干干净净,没想到她还真的挺讲究的。 
  我做了个手势向孙董要口香糖,孙董看了看罐子,倒了两颗在我手上。我抓了一颗放在嘴里,另外拿了一颗左右端详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孙董的口香糖罐子里,那颗口香糖上立马粘上了一枚我的黑黑的指纹。 
  孙董看了,大惊失色,赶紧把那颗口香糖倒出来,不解的问我,“你拿起来看,看完了又扔回去干吗?” 
  “我看了半天,觉得这颗口香糖好像被人吃过的,所以想换一颗!”我又伸了一个指头想到孙董的口香糖罐子里面挠几个出来。 
  孙董看了,连忙后退一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手指这么脏,挠了一圈我们还怎么吃!”孙董仔细的在罐子里面瞧了好半天,终于把那颗被我污染过的口香糖倒出来,“怎么办呢?扔了又太可惜了!” 
  我想了想说,“哎呀,给我吧!” 
  我把口香糖放在盖子上,把粘有指纹的一面朝下放,白净的一面朝上,走到三石面前,“三石,要不要口香糖!” 
  三石想都没想,拿起口香糖就往嘴里面扔,嚼了一会儿说,“这口香糖,怎么咸咸的,是不是过期了?” 
  我和孙董在旁边狂笑,三石觉得不对劲赶紧把口香糖吐了,怒目而视的看着我们两个。我一脸无辜的说,“口香糖是孙董买的!” 
  孙董还在狂笑不已,差点背过气去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吃完水饺,三石自觉的把筷子,饭盒收拾好拿出去扔了,杨婷赶紧拿出空气清新剂在屋子里面狂喷。杨婷和孙董都觉得清新剂的味道挺好闻的,我却有点窒息,赶紧跑出屋子。 
  文兄刚扔完垃圾回来,正好碰见我跑出来。 
  “神童,有没有空,跟你聊两句!”我看见三石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为了刚才那事要找我寻仇。 
  “好呀!”自从我从学校搬出去,即使现在又搬回来,我也没有跟寝室的兄弟们好好交流了一下,彼此之间都仿佛生疏了很多。 
  “神童,现在怎么样?”三石问我。 
  “什么怎么样,不是挺好的吗,现在吃的饱,穿的暖,睡的香,生活无忧无虑!”我笑着说。 
  “我是问你现在还跟谁好呢?”三石此言一出,让我不由自主的一愣,刚才嘻嘻哈哈的表情立刻从我脸上一扫而空。 
  “你问这个干吗?”我看着三石说。 
  “其实没什么,我只想知道曾子墨的情况!”三石一脸严肃,直直的看着远处,意味深长的说。 
  “三石,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要是杨婷知道了,非休了你不可!” 
  “其实你们回来那天,我就把我当年暗恋曾子墨的事告诉她了!”三石笑着说,“省得你老是拿这事要挟我!” 
  我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笑,“坦白从宽,杨婷没怎么的你吧!” 
  “我又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顶多就是看了一个月《谈艺录》。你别看杨婷平时很小家子气一副爱吃醋的样子,但是我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了,她反而很理解我!”三石开心的说。 
  我一脸失望,原本以为杨婷会对三石施暴,然后在来个十大酷刑把三石折磨的高位截瘫,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哎真是不过瘾。 
  我又觉得我的想法太恶毒了,赶紧打住。 
  “怎么理解你法,”我一步步诱敌深入。 
  三石想了半天,具体也说不出一个名堂,“哎,反正就是很理解我!” 
  事到如今,我觉得三石反而是我们屋最“功成名就”的一个。想当年我们三个都有女朋友,三石还是整天游荡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的“孤魂野鬼”,想在倒好,文兄,二胡重新单身,我左右为难无法却舍的时候,三石却是对进双出,甜蜜的让人羡慕。 
  “真羡慕你和杨婷!”我由衷的说。 
  “呵呵,以前我很羡慕你有这么好两个女孩子喜欢你,现在认识了杨婷,虽然她比不上张妍和曾子墨这么出色,但是我觉得只要她对我一心一意,我对她一心一意,我们俩就是世上最开心,最幸福的,反而没你这么多苦恼!”文兄说的极为朴实,主观上丝毫没有半点在我面前显耀显摆的意思。 
  “哎呀,世事难料,我也不想这么复杂,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无可奈何的说,好像这些难题都不是我造成,我也是无意中深陷囫囵。 
  “神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三石赶紧言归正传。 
  “呵呵……”我无可奈何的苦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到底更喜欢谁呢?”三石继续问,他知道我同时喜欢两个女孩,所以问了一个更明确的问题。 
  我奇怪的看了三石一眼,该不会他又要诱敌深入了吧。 
  “我要是知道,现在就没这么烦了!”我抬头仰望夜空,期望天上诸神能给我一个指引,要是真的如那些老人说我是神仙下凡,不知道我那些共事天庭的神仙同僚能不能给我指点迷津。 
  “有时候我真为子墨惋惜,”三石无限遗憾的说。 
  “也许是吧!”我点了点头。 
  “不过,也只有你这种天才才配的上子墨,否则别的男生在她面前都会很自卑的,两个人无法平等!” 
  “三石,你这就错了,爱情的势均力敌跟智商天赋一点关系都没有,照你这样的说法,爱因斯坦都找不到老婆了,伟大导师马克思的老婆也就一普通人……”我反驳三石说。 
  “哎,你这人就是喜欢诡辩,我的意思是,曾子墨只喜欢你这种有内涵的人!其他凡夫俗子她看不上!”三石急了。 
  “呵呵!”我没说话。 
  “那会儿我看见曾子墨很伤心,我真想求你对她好一点!”三石有点淡淡的悲伤的说。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过?”我吃惊的问三石。 
  “嗯!”三石肯定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我紧张的问。 
  “具体细节我不想再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往情深的女孩子,曾子墨对你的付出远多于你所知道的,不知道遇到你,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三石若有所思的说。 
  “嗯,三石感谢你告诉我说这么多……”我也感慨良深的说。 
  “神童我知道你也很难选择,换了我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算得上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了!”三石深沉的说。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杨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见我们俩靠在墙边聊天,“三石,你不要找神童东拉西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比赛了!神童,快回来还有个模型没搞定呢!” 
  “哦,好好,神童你赶紧回去吧!”三石催促我说。 
   
  老周给我们一套去年全国数模比赛的题,这个模型比较的复杂,后来公布出来获得一等奖的论文,老赵看了以后也觉得对问题的解决不是很完善。 
  我和孙董,杨婷商量了一个大概思路,大家都一致觉得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是在实际推导运算过程中,发现计算过程复杂,以至于一般的计算机在以天为单位的时间内根本无法计算出来。 
  我们三个人都有点犯难了。 
  “去年就是这道题,我们学校一个一等奖都没有,我们组更惨,连奖项都没有!”孙董说,“去年我们组的组长,现在已经毕业了,从大一开始连续三年都拿了全国一等奖,本想最后再拿一次就功德圆满,可以功成身退,没想到……,唉……” 
  孙董也是三朝元老,对数模队的事自然比我们了解的更多。 
  “我们当时也觉得思路是正确的,但是后面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在规定的三天时间内根本无法用计算机对这道题求解,除非是那种超级计算机,每秒中运上上亿次的!”孙董继续说。 
  孙董越这样说,我越想搞定这道题,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坐到座位上,把建模的过程,所有假设的条件,都一一又分析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一点突破口,但是丝毫没有进展。 
  我本想用stafenie的程序把模型重新优化一下,然后看能否在短时间内求解,但是缺少参数拟合的模块,并且其他程序的参数模块对这个模型又不起作用,所以优化的效果一点不明显。 
  我又把stafenie的程序翻出来看,希望从她的源代码中寻找一点新的思路。Stafenie的代码注释很多,而且写的很详细,并且经常把她自己的一些想法,无论是可行还是不可行的都写在上面,从她的注释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思考过程。 
  看完了一遍,虽然有了一些新的思路,但是用在这个模型上却一点不见效。这个问题像一块顽固不化又臭有硬的石头挡在我面前,让人无法再前进一步。 
  我用google在网上四处搜索,也找到了关于这个题目网上提供的一些思路,甚至是去年的获奖论文,但是所提出的模型方案我都觉得不是很理想。不知不觉我已经在电脑面前坐了三个多小时,问题丝毫没有进展。 
  这时候孙董跑过来,叫我帮她看看电脑好像出问题了。老是弹出一些警告的窗口。我检查了一下,原来是C盘windows目录下有个dll动态链接库文件丢失了。这个简单,我到我的电脑上拷贝一个给她就可以了。 
  我在C盘windows目录下找了半天,居然没找到。我想了想,估计是个隐藏文件。我把windows的察看隐藏文件的选项打开,把那个文件复制出来拷贝给孙董,问题解决了,孙董千恩万谢,又继续开始研究问题了。 
   
  睡意慢慢袭来,我眼睛有点睁不开了,想睡觉了。我转头看了看,杨婷已经趴在电脑桌上睡的酣畅淋漓,孙董还再孜孜不倦的为模型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推导演算。 
  “孙董,你要不先睡会儿吧,这个问题明天再想,看看别的组有没有什么思路!”我对孙董说。 
  “没事,我现在精神好的很,我再看看!”孙董笑了笑说。 
  “你到数模队已经三年了?”我问。 
  “是呀,唉,我高中就特别喜欢数学,而且还再全国的比赛拿过奖,但是……”孙董的表情一下子黯然了很多,“进大学就进数模队,但是从来没拿过奖!” 
  “为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第一年其实是很有希望的,但是我们组最后在缴论文的时候,由于我的疏忽丢了一页纸,最关键的一页,虽然那个模型做得很好,但是最后没拿奖,大家都很遗憾,我也觉得对不起全组的队员……” 
  “所以从那以后,你做事就很细致?” 
  “呵呵,”孙董笑了笑,说:“是呀,后来无论做什么事,我都提醒自己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所以有时候我做事比较吹毛求疵,你不要介意……” 
  我也是个比较粗心的人,不过还好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乌龙,孙董的教训也给我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第二次呢?” 
  “第二次,比较倒霉,临赛前一天我突然发高烧,就退出比赛,”孙董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背;第三次就是去年,就是这个题目,没拿到奖……” 
  “你有没有想过要放弃?”我问孙董。 
  “有!去年失利了以后,我就想退出数模队,是周老师和杨老师鼓励我在参加一届不要放弃的,没有他们的鼓励,我现在也没机会和你们成为队员了!”孙董感慨不已的说。 
  “以前我不了解你,以为周老师把我随便分到一个组,所以……,只能先说一声sorry……”孙董说的极其真诚。 
  “呵呵,没事啦,我这人平时懒散惯了,给人的印象不好,也不能全怪你!”我也笑了笑说。我觉得这次比赛要努力争取拿奖,不光是为了老周,老杨,也是为了孙董,毕竟这事她最后一次比赛。 
  孙董也不容易,白天要写毕业论文,晚上还要过来为比赛做准备。 
  “你毕业论文写完了?”我问。 
  “没呢?还差一半左右,我想把比赛的事忙完了,再想毕业论文的事!” 
  “呵呵,看来是要破釜沉舟了?”我笑着说。 
  “尽人事,安天命吧,只要曾经努力过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孙董笑了笑说,我忽然觉得孙董很多事看的比我透而做事也更加洒脱。 
   
  聊了两句,我们又各自继续研究问题。 
  我看见电脑上开了一堆窗口布满了桌面,一个个的关掉。在关闭stafenie的源代码的窗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个叫unrelease的隐藏目录。 
  嗯?我觉得奇怪这个目录是干嘛用的,怎么会是隐藏的呢?我打开目录进去看,全是C语言的程序代码文件,大概有七八个。我有仔细看了这些文件的信息,修改的时间比版本发布时间略微早一点,但是这些代码在正式发布的程序远代码中都没有。 
  我觉得非常好奇,准备打开来看个究竟。
我如同当年敦煌莫高窟的王道士一样,无意中打开了一个藏经洞,欣喜若狂。 
  这些代码全是stafenie没有完成的代码。一般程序员的习惯是完成一个程序再会去写另外一个,因为编程是一个逻辑思维连贯性要求很高的程序,一个程序没完成你放一个星期不去理睬它,一个星期以后再去看会发现已经完全记不得当时的思路和想法了。 
  但是stafenie却很奇怪,有的程序都看似写完了,但是还留了一些扫尾工作抑或是程序写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不知道又跑去干别的什么去了。 
  我现在最想看到的还是关于程序的参数拟合部分,不知道在这个藏经洞里面有没有。本来恹恹欲睡的我,现在顿时精神焕发,逐一审查stafenie留下来的这些代码。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有两个文件是于此相关。我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已经早上六点多了,一个通宵真是过的不知不觉。 
  我喝了一口水,准备休整十分钟开始深入专研这两个程序,说不定破解题目的最后的钥匙就在这里面。 
  我刚把水喝完,就听见我的QQ“叽叽”的想,我好生纳闷怎么这么早就有人上QQ了。我一看昵称是“哥特复兴”。我欣喜若狂,“哥特复兴”是子墨在QQ上的昵称。 
  “怎么这么早就挂在QQ上!”子墨说。 
  “我挂了一晚上,昨天熬了一个通宵!你呢?”我飞速的敲击键盘回复。 
  “我跟你一样,刚画完一张图纸,没事上来逛逛!”子墨回复。 
  “你不要太辛苦,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呵呵,我习惯了昼伏夜出!你呢,是不是下周要比赛了,昨晚忙了一个通宵建模?” 
  “你怎么知道?是呀,问题还没搞定!” 
  “我都所过我在S大很多眼线了,而且据说这次数模队对你寄予厚望,你要加油!在难的问题我想在你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听了子墨的鼓励,比吃了兴奋剂还管用,我巴不得马上就把模型搞定,然后转过头来对子墨说,刚搞定,小儿科而已! 
  “上次害得你没参加比赛,真是不好意思!”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反正以后都还有机会。评委会主席对我的作品非常感兴趣,说要推荐我的作品去参加全美大学生建筑作品比赛!” 
  “真是厉害呀,掌声!”我在QQ上发了一个鼓掌的图片。 
  “有点塞翁失马,因为全美大学生建筑作品比赛要求参赛作品全部是没发表过的且没参加过其他比赛的,所以我的这个作品正好符合!” 
  “这个比赛和你上次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参加那个比赛相比较,那个档次高一点?” 
  “当然是这个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虽然是全美最好的,但是一个学校的比赛和全国的比赛差别还是很大的!” 
  我知道林徽因和梁思成夫妇都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所以一直以来宾大都是曾子墨所向往的圣地,不光是想去这个全美建筑系最好的美丽大学去接受熏陶洗礼,同时也想去探寻一下林徽因和梁思成当年的足迹。 
  “呵呵,你要是在全美的比赛上能拿奖,回S大不要太风光,简直真的就要成万人迷了!”我想了想,我们学校这几年扩招,加研究生,博士生,成教,大专的应该早就过万人了。 
  “你不要挤兑我,再成万人迷,在某些人眼里还是不值一哂!神童你也要加油,你要是这次拿不到一等奖,真是对不起你在江湖上的名号!” 
  “什么名号?” 
  “神童呀!呵呵!” 
  “我这个绰号都是大家给面子,我在您老面前可不敢妄自托大,并且话又说回来了,我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也不是儿童了,红领巾都好多年没戴了!” 
  “神童,你不是说要到香港来,什么时候过来?”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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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秦霈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现在的教科书虽然改来改去,还是那些东西,基础固然重要,但是也必须与时俱进。 
  “唉!”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神童哥哥,你不要叹气了,你把你那些考试的必杀技都教我吧,等我考上大学了,一定会重重的感谢你!我求你了,求你了!”秦霈连哄带骗的求我,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拿什么谢我!”我苦笑着说。 
  “我想想,……要不我就以身相许!”秦霈笑着说。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使不得,使不得,罪过,罪过,老衲乃出家之人,不近女色的,……呵呵,呵呵”,在此之前只有老赵对我说过以身相许的话,目的是为了求我帮他改论文。 
  “哼,还不近女色,张妍姐姐和子墨姐姐呢!”秦霈笑着说。 
  我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没有说话。 
  秦霈吓坏了,知道说错话了,赶紧道歉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神童,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秦霈已经是孺子不可教了,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就算她下定决心,头悬梁,椎刺骨要励精图治的学习,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高考速成法,尽量多的传她技巧破解考题。 
  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帮她,如果找不到一个充分的理由,我自己会觉得很不安,至少别人也会觉得我另有企图。我想呀想呀,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就是不让秦霈的父母责怪沈姨没有帮他们管教好秦霈。 
  “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传授你吴氏祖传的高考独孤九剑!”我想一个武林大侠刚收了一个有潜质的徒弟,信誓旦旦的说。 
  “祖传的?从那一辈开始,你爷爷辈?”秦霈笑着问。 
  “比那还早!”我随口说。 
  “那不是追溯到清朝了,那会儿还没高考!”秦霈笑着说。 
  “丫的,那会儿有科举呀!你学不学,不学拉倒!”我有点气急败坏。 
  “学,当然学,师傅在上,请授徒儿一拜!”说者秦霈就要下跪给我磕头。 
  “好,磕十的五次方个响头,在来见我!”我笑着说。 
  “十的五次方,你要把我磕成脑震荡!”秦霈一脸愤愤不平的对我说。 
  “好,要我收你为徒也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严肃的说。 
  “好,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秦霈说的信誓旦旦的。 
  “打住,赶紧打住!不东拉西扯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传你一些破题的技巧,但是你基础太差了,很多技巧你都使不出来,或者即时使出来威力也不大,因此基础知识我要你背的,你必须得背!”我立马摆出一副师傅的样子。 
  秦霈面露难色,不过刚才已经把话说在前面了,出尔也不能立马反尔。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哈,我就当你还没进师门,就被我一脚给踹出去了,不至于落下逐被出师门的下场!”我赶紧调侃秦霈。 
  “你小瞧我了,不就背点书吗,告诉你我老爸老妈都是博士,我的基因也差不到哪去!”秦霈不服气的说。 
  “谁知道有没有变异!”我小声说了一句。 
  “你,你……,欺负人!”秦霈气急败坏。 
   
  我给秦霈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背书,做题,模考,反正除了吃喝拉撒,秦霈每天的生活都被我安排满。高考是一件极其摧残人性的,艰苦卓绝的运动,整天啥事不做,就是看书做题,再看书再做题,尤其对那些成绩不怎么样,成绩能上能下的学生来说,高考无疑就是一场赌博,博赢了皆大欢喜,人生展开了新的一页,要是输了真是前途未卜,运气好一点还能复读一年,弄个高四混混,运气不好,收拾收拾出去打工去。 
  秦霈点子不至于这么背,考不上中国的大学,大洋彼岸还有一所美国学校等着她,虽然少了一些自由,但不至于沦落到打工养家糊口的地步。况且有我这个早已洞悉了中国高考破绽,且穷了十几年心血去破解它的高人的指点,拿下一般本科易如探囊取物,如果她天赋再超人一点,或许重点本科也不再话下。 
  突然秦霈问了一个问题,让我郁闷了半天。 
  “神童,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考上大学呢?”秦霈问我。 
  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学校说我年纪太小了,不收我!” 
  “不可能呀,现在很多学校都有少年班!” 
  “上少年班,年纪又太大了!所以尴尬呀!” 
  秦霈听了半天没明白。
今天刚到公司,人事部的经理就把我叫过去说有要事相商。我纳闷了半天,我就一小职员有什么要事找我商量?难道是被炒鱿鱼了?我自认为虽然说不上是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但偷懒的时候绝对是我们全办公室最少的。 
  让我大喜过望的是人事部的经理告诉我,鉴于目前办公室的座位比较紧缺,所以白天不用在公司坐班把座位让给别人,只是晚上来公司上课。而且为了我工作方便,公司还给我配了一台IBM的笔记本,让我着实大大的意外了老半天。办公室里面很多资历比我老的员工还在用老掉牙的台式机,我竟已经迈向小康,不仅配了一台笔记本了,还发了一张无线上网卡,我真怀疑人事部经理是不是我什么远房亲戚,这么关照我。 
   
  我提着笔记本欢天喜地的回到寝室,准备向全寝室宣布我们公司福利如何好,号召以后大家买mp3,买鼠标,键盘都到我们超市。 
  三石看见我回来,激动的像白区的人民看见共产党一样,赶紧迎上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三石有什么不轨企图,退后两步,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干吗?!” 
  “神童,你总算回来了,找你半天,你手机也关机了!”三石有点兴奋的说。 
  “咋了,出啥事了!”我把笔记本电脑放床上,心不在焉的说。 
  “你,你那个模型得奖了,数模队的教练想见见你!”三石说。 
  “什么奖?哪个教练?” 
  “全校一等奖!”三石以为我会很高兴,好像我拿了诺贝尔一样。 
  “呵呵,全校一等奖有啥值得高兴的,我当年拿国际奥赛金牌的时候,还不是一脸淡定,从容面对!” 
  “嗯,对对,你是见过大场面的,现在跟我去数学系!” 
  “去数学系干吗?” 
  “数模队的教练想见你呀!” 
  “改天吧,今天没空!”我慢慢摆弄我刚拿到手的电脑,其他事都可以推后。 
  三石实在不懂乘人之美,把我死拉活拽出门。一边走,三石一边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原来杨婷这个组最后也没搞定那个铲车的数学模型,不得已只好把我建的那个模型交上去。数模队的几个老师看那个模型,大为惊讶,兴奋不已,把小组的三个人找去答辩,结果没一个人说的清楚模型的原理。在教练的再三逼问下,杨婷终于把我供出来了。 
   
  数学系是学校的小系,所以系办公室也偏在学校主办公楼旁边的一幢两层楼的旧办公楼里面。据说这办公楼是刚建校的时候修的,前几年省里面还竖了一个国家二级文物的牌子,所以不能拆,为此校长还郁闷了半天,不然新建的教学楼还可以霸占更多的地盘。 
  杨婷,周丰,曹阳等人也再办公室,另外还有两个老头,估计是学校数学系的教授一类的人。 
  杨婷看见三石把我带过来了,赶紧给那两个老头介绍一下我的情况。原来这两个老头一个姓周,是数学系的系主任,另一个老头是杨,是数模队的总教头,都是数学系的元老级教授。 
  杨老头和周老头也不含糊,开门见山就问我一堆关于那个模型的问题,我把从建模,到计算机模拟的情况大概给他们讲了一遍,特别是最后计算机模拟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蒙特卡罗原理来仿真的原因,重点解释了一下。 
   
  两位老头非常满意,商量了几句然后对杨婷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有点事想和吴同学商量一下!” 
  杨婷,周丰等人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办法,跟三石一起出去了。 
   
  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两个老头像发现了一块瑰宝一样。 
  “吴同学,我们经过商量,现在批准加入校数模队!”杨老头说。学校数模队是一只为学校增光添彩的重要力量,前几年参加全国,国际的数模比赛拿了很多大奖,因此学校对数模队也是格外的照顾,不光有单独的实验机房,而且参加国际比赛拿了二等奖一上的队员都可以报送本校的研究生。冲着这个报送的机会,因此很多人刚进校就想参加数模队,鉴于名额有限,参加数模队还要开后门,走关系。 
  但是,去年数模队的成绩不好,被同城的其他学校超过了,因此数学系和数模队这今年加紧了招兵买马的步伐,穷兵黩武准备夺回头把交椅。 
  杨老头以为我肯定会感激涕零,泣不成声,感恩戴德的答应。 
  “我,我……”我有点犹豫了,按理说我现在还不是学校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参加学校的任何团体的。 
  “嗯?难道你不想参加?”周老头吃惊的问。因为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的,从来没遇到过他要人参加还被拒绝的。 
  “我,我现在还不是学校的学生!”我犹豫了一下说。 
  “什么?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周老头和杨老头眼睛瞪的比一元的钢蹦儿还大,心里面暗想要是这小子是外校的,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呀。 
  我挠了挠头,还是决定把情况告诉他们。杨,周两位老头听了都非常吃惊,同时又觉得棘手。 
  “老周,你看今年的全国比赛,七月份就要开始了,八月份是国际的比赛,要是等他九月份才入校,肯定赶不上了,能不能想想办法!”杨老头对周老头说。 
  “嗯,不过学生处那边也不好说话,既然都有决定了,也不好干涉!”周老头有点犯难的说。 
  “不好意思,只好等明年了!”我说欲擒故纵的说。 
  “我去想想办法吧,既然学生处同意你下学期返回学校,应该可以通融一下,让你早点回来!”周老头想了想说。 
   
  我走出办公室,三石,杨婷等人还再那边候着呢。 
  “他们找你什么事?”三石问。 
  “还不是拉我上贼船!”我说。 
  “喂,话说清楚,什么叫上贼船,不知道多少人想进来,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周丰非常不满的说,一副要捍卫数模队尊严的卫道样,让我有点想偷笑,老赵都没这么迂腐。我懒得理他 
  “你答应了?”三石关心的问。 
  “我要考虑一下!”我看了周丰一眼说,分明是不给他面子。 
  “不要犹豫了,到我们队来吧!”杨婷一脸喜出望外,强力外援的加盟自然能提升不少整个队的实力。 
  “一个队最多三个人!”曹阳有点不爽的说。周丰是队长,杨婷又是个女生,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所以要是我加盟了,离开的肯定是曹阳。我也不想在这群人中间掺和,就算我参加数模队了,也是要另起炉灶。 
  不过今天这一一趟还是很有收获,听杨老头的语气,是想让周老头出面把我重新弄回学校来,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福音。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用看钟处两舅子的脸色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学校。去年数模队的成绩不怎么好,数模队也急需今年力挽狂澜出点成绩把面子挣回来,而周丰这些人明显不能寄予厚望。 
  我心里面暗自盘算,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和三石一边往寝室走,一边聊,心情格外的舒爽。大概是杨婷授意下,三石极力鼓动我参加数模队,列举了诸如可以报送研究生,可以享受学校的特殊待遇等种种好处。平心而论我对数模这玩意还挺感兴趣的,只是不愿意去参加数模队枯燥的封闭式训练,据说还要拉到郊区去,与世隔绝,想想我就觉得犯难。 
  正和三石聊的兴高采烈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夏天发过来的,说昨天已经回国了,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我想了想,正好今天晚上没课,秦霈明天开始模考,晚上也不用上晚自习,我立刻给夏天回短信约在新街口附近的肯德基见。 
   
  新街口的肯德基应该算是南京市生意最好的肯德基了,从早上开门到晚上打烊,顾客都是络绎不绝,逢周六,周日,要在这儿找个座位都难。 
  我和夏天一人要了一个套餐,最简单那种,找了个靠里的座位坐下来。夏天去了一趟美国,人都瘦了,用她的话说起到了减肥的效果,其实夏天并不胖。 
  夏天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一坐下来就问我为什么不让Sanuel知道事情真相,为什么不想去美国。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钟国强和他老舅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给夏天说了一遍。夏天听了异常气愤,“神童,你怎么能这样就屈服呢!太没骨气了!” 
  夏天一脸怒其不争,我一脸无可奈何,“我还能怎么样呢,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这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就算不为你能去美国,为了我们学校的名誉也不能让他们得逞!”夏天一脸正义的说。 
  “算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把四年本科混完就万事大吉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当不知道这事!”我赶紧安抚夏天,生怕她一冲动把这事告诉Sanuel,钟国强去不了美国,我也回不了学校了。 
  “神童,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也许我没本事说服你,但是我相信肯定有一个人能说服你!”夏天神秘的笑了笑,大声的说了一声,“出来吧,现在只有看你的了!” 
  我奇怪的看着夏天一眼,又转身看了一眼,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曾子墨从我身后笑盈盈的走过来。 
  我一脸惊喜的看着曾子墨,恍如梦境,如果当年在天安门广场等待伟人检阅的红卫兵一样,思维变得立刻兴奋而混乱了,“你,你……,你怎么回来了!”我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我想回来就回来呗,需要什么原因吗?!”曾子墨笑着坐到夏天的身边,我的对面。 
  “不需要原因吗?” 
  “需要原因吗?” 
  …… 
  我和曾子墨旁若无人一人一句的对上。到香港没多长时间,没想到曾子墨也变得有点无厘头,我不禁暗暗对香港无厘头文化的泛滥感到欢欣鼓舞。 
  “好了,好了,歇会儿,歇会儿,……”夏天看见我们俩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赶紧打住,“你们俩还真的没完了,这是公共场所,注意形象!” 
  我和曾子墨相视一笑,就此打住。 
  曾子墨和子夏天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夏天从美国学习回来,特意到香港看望曾子墨。两个人聊天,无意中就说到我的事,夏天才发现原来曾子墨和我也认识,而且关系不错,因此夏天想让曾子墨一起回来作我的思想工作。刚才曾子墨一直坐在我后面几个位置,听我和夏天的谈话,事情的缘由经过也了解的很清楚。 
  “神童,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慎重,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出国!”曾子墨认真的对我说。我特别喜欢看曾子墨认真的表情,端庄又恬静,典雅而含蓄,东方美人的特征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难怪我经常专注看着她且听她讲话的时候,常常会走神。我暗自庆幸当年没有遇上这样的女老师,否则上课的时候肯定会心有旁骛。 
  我点了点头,“那就请问曾小姐有何指教!给在下指点指点迷津!”我笑着说。 
  “神童公子太过自谦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哪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来而不往非礼也,曾子墨马上回我一句。 
  “好了,子墨,我是让你来开导他的,不是听你们俩互相吹捧的,……,算了,我想你们也很久没见了,我也不想做灯泡,给你们机会慢慢聊,我先走了!”夏天朝我使了个眼色,笑着说。 
  曾子墨被夏天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红红的,女生脸皮很薄的。 
  “我早点回去,今晚还要陪老爸老妈出去吃饭,你晚饭是不是就不和我们一起了,我回去给他们说一声!”夏天对曾子墨说。 
  曾子墨被夏天说的更不好意思了,一脸的尴尬,“我,我……”,刚才的气定神闲顷刻荡然无存,我真有点佩服夏天,几句话就把她小姑说的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晚上吃饭的地方你订好座了没,快去吧!”我赶紧替曾子墨解围。 
  “对呀,幸亏你提醒我,好的我先走了!”夏天拎着手提包匆匆忙忙的离开餐厅。 
   
  我和曾子墨离开肯德基,沿着中山南路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你这次为什么回来,专门为我的事?”我看了看曾子墨问,其实我知道她是为我的事回来的,但是我还是想听她亲口对我说。 
  “是不是我说是,你就很有成就感!”曾子墨一眼就识破了我的阴谋,毫不留情的就揭穿了,如抓到犯罪分子的人民警察一样的果断。 
  我有点点狼狈,还是要负隅顽抗,有点得意的笑着说:“哪有!?我想都没敢想!” 
  “神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贫!”曾子墨也笑了,“是呀,我就是为你的事回来,满意了吧!” 
  我立马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老您亲自跑这么远,真是罪过罪过!” 
  “知道罪过就好,就赶紧将功折罪吧!”曾子墨对我这种近似表演的表达方式早就习以为常了。 
  “神童,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出国深造,你是非池中之鱼,你应该到更适合你的地方去发展,况且你现在正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虽然不了解Sanuel教授的情况,但是我知道图灵奖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得到的,而勃克利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去的!” 
  “嗯,我明白,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即使我把事情的真相揭发出来,Sanuel答应给我全奖,我想钟处这边肯定也会给我出难题,而且我知道申请美国学校奖学金,要国内的学校出很多证明材料,而且我现在的档案中还有作弊的事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把这些事情给Sanuel解释清楚,我想他肯定回理解的,至于学校方面的问题,你不用考虑太多!”曾子墨很肯定的对我说。别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都会解释成为是在安慰我,但是曾子墨说这样的话,我相信她至少是有七,八层把握的。 
  “子墨,我不想你为这件事又去麻烦你老爸!” 
  “这事你不用担心,况且我老爸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上次的事,我都已经很过意不去……” 
  “神童,其实你不想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帮你,是,……”曾子墨犹豫了一下,停下来,认真的对我说:“我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一种巨大的幸福从我的头顶而下,瞬间遍布我全身,如果我有小宇宙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开心的快要爆发了。 
  我偷偷的伸出手,想去牵曾子墨的小手,结果几次都未遂。我有点急了,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我偷偷低头一瞧,原来曾子墨已经把手揣在牛仔裤兜里面了。我一脸失望,想个忙活了整个晚上一无所获的小偷。 
  我转眼一看,曾子墨站在我旁边嗤嗤的笑,一脸胜利的得意。
我垂头丧气一脸沮丧的看着洋洋得意的曾子墨,如同拳击台上落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方,心想这次面子丢大了。 
  “笑什么?!”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曾子墨,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阴沉着脸。 
  “没什么,只是想刚才看见你的爪子,挠呀挠呀,不知道底要挠什么,真是好有趣?”曾子墨继续不遗余力调侃我,有点鲁迅先生当年痛打落水狗的穷追猛打精神,要是曾子墨早出生几十年,说不定就是一鲁迅先生的亲密战友,南征北战,舌战群儒,到处口诛笔伐,还能骂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的不朽事业。 
  “挠另一只爪子,可惜没挠着!”我也不服气的说,心想我是一双爪子,也不能让你是一双好手。 
  “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却有口舌之快!”曾子墨笑着说。 
  “荀子他老人家,可没有说最后那句!”我知道曾子墨是用荀子《劝学》里面的话来笑话我,荀子原话是“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可没有那句“口舌之快”,不过被曾子墨一改,倒还有板有眼的。 
  “呵呵,不要误会,我只是接荀子的《劝学》来劝劝你!况且,与其让钟国强这样的人出国丢人,为什么你不出去为国争光呢!”曾子墨说得大义凛然,好像我是霍元甲,她要拼命怂恿我去把俄国大力士给PK下来。 
  “好了,好了,我可没有这么崇高的追求,让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考虑考虑!”我说。 
  “好吧,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这次我真的白跑一趟了!否则,……”曾子墨突然伸出纤纤玉手挽着我的胳膊说,“否则,我就把你绑架到英国去读书!” 
  幸福总是偏爱没准备的头脑,我被这不期而至的幸福撞的晕头转向,明显找不到北了,好半天才神志在恢复清醒。 
  “好呀,唉,要是这样的绑架,不要说去英国读书,就算去索马里筛沙,我也乐此不疲呀!”我喜出望外,比买彩票中五百万还乐的心花怒放。 
  “子墨,在港大有没有男孩子追你?”我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窜出这样一个问题,立刻脱口而出。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转头莞尔一笑,说:“你问这个干吗?”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曹敏在校门口等我,我们沿着以前我和张妍常走的那条小路,慢慢的走。 
  “我和文兄分手了!”曹敏大概是为那天我撞见她和另一个男生一起的事做解释。 
  “文兄给我说过了,有新的男朋友了?”我问。 
  “嗯,我们学校的!” 
  “为什么分开呢?文兄很喜欢你呀?” 
  “嗯,我觉得挺愧对他的,不过……”曹敏迟疑了一下,“我也准备要出国,但是文兄从来没打算过,只想毕业后在南京找份工作,” 
  “你可以和他多沟通……” 
  “沟通了很多次,唉,……,没用的,所以我想迟早都要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曹敏说得很坚决。 
  “嗯,也许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了!”我分明记得当时文兄给我说分手的原因是没感觉了,原来其中另有隐情。为什么每个人都挤破了头想要出国,国外真的就这么好,张妍,曾子墨,曹敏都前赴后继的去国外求学,难道国内的学校真的这么差。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对了,你怎么跑到学校来了?”曹敏问我。 
  我把我要重返学校的事给曹敏讲了一遍,曹敏又惊又喜,毕竟我被学校开除的事也是替她顶罪,文兄也告诉我曹敏常常为这事感到内疚。如今我能重回学校,曹敏心里面的负罪也没这么重。 
  “对了,现在和张妍还有联系!”作为张妍的死党,曹敏当然知道我和张妍已经分手了。 
  “前段时间通过一封电邮,再也没联系了!她现在好吗!?”虽然张妍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了,但是我还是很关心她的情况。 
  “还不错,刚开始还不太适应了那边的生活,现在已经习惯了!” 
  “哦,那就好!”我说。 
  “现在很多港大的男孩子在追她!”曹敏笑着说。 
  我一下子有点紧张,然后又慢慢放松,但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紧张的理由。 
  “呵呵,很好呀!”我勉强了笑了笑说。 
  “说得很勉强吧,你!”曹敏又笑着说。 
  “哪有,我是打心底为她高兴,”我说的有点言不由衷。 
  “其实,张妍心里面的想法我很清楚,她还放不下你!”曹敏一句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都过去了,她慢慢会放的下的!” 
  “神童,其实我一直很看好你们俩,你当初为我们顶罪,我很感激你,敬佩你,但是……”曹敏后半句话忍住没说,我也知道她意思是说曾子墨。 
  “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是我对不起她,” 
  “难道你就没想过把她追回来!”曹敏有点怒其不争的说。 
  “没用的,就像你和文兄一样,你要出国,文兄就想呆在国内,最后也不能在一起……,况且她老妈一直不爽我……” 
  “我曾经问过张妍,如果神童不想出国,你怎么办?张妍好不犹豫的说她也不走了,当然后来由于曾子墨的出现,再加上她老妈的煽风点火,所以她才……,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哪主要原因是什么?”我不解的问。 
  “是,是你的爱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你以为爱,就这么简单吗?” 
  “难道,文兄的爱给你足够的信心,你就会留下来!?”我反问曹敏。 
  “不会,因为我没有足够爱他,这是我的错!但是,张妍有足够爱你,喜欢你!”曹敏说的很果断。 
  “这些都过去了,我也不想了!”我有点生气了。 
  “你以为一句简单的‘都过去了’就能抹杀一切吗,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为张妍感到不值,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还喜欢你……”曹敏一句话让我非常震惊。 
  “你说什么?” 
  “我说她拒绝了港大这么多追她的男孩子,就是因为她还喜欢你,还惦记着你!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修来这种福气!”曹敏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我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曹敏这句话着实让我非常意外。 
  我手机响了两声,我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电话号码。 
  “这条短信是我发的,是张妍寝室的电话号码,打不打你自己考虑清楚!”曹敏说。 
  “我走了!”曹敏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矛盾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电话号码,不知所措。
虽然回到学校很多天,虽然文兄,二胡,三石等人还是一如既往如当年,我却觉得找不到刚到学校那种感觉。 
  大一下学期的课程明显比上学期多了很多,而且从基础转向专业课的倾向越来越明显。计算机系的专业课,在大部分非计算机系的学生想来,不外乎就是编程语言,操作系统,数据库之类的,更有甚者天真认为就是学学windows操作系统,玩玩word,EXCEL,所以老在琢磨学这些东西用的了四年?然后大放厥词,计算机系这些哥们接受能力都较常人要弱一点。 
  这学期开《离散数学》这门课,就是拼命研究谓词演算,或与非这些理论,其中还学了一个皮埃罗定理,这个定理太牛X了,甚至可以用来数学归纳法。 
  二胡学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一边看书一边无线感慨的说:“唉,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觉得数学归纳法特牛B,什么数学题都可以证明,没想到现在这个皮埃罗定理更牛,还可以证明数学归纳法!” 
  “学了也没啥用,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派上用场!”文兄也郁闷的说。 
  “哪到不一定,我女朋友现在在数模队,她就经常用这个皮埃罗定理!”三石说。 
  “三石,你女朋友真牛B,还是学校数模队的,怎么没听你说过?!”二胡一脸羡慕的说。刚进校的时候二胡仗着自己高考数学成绩还不错,兴冲冲的去报名,结果“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在也不提参加数模队的事了。 
  “哎呀,参加数模队有什么好,一个模型一搞就是一个星期,要编程序,还要写论文,特别烦!上星期她们组接了一个题目,要建个什么露天矿山车辆安排的模型,明天就要交了,但是现在还没搞出来,我女朋友叫我今晚上到她们那个实验室加班,让我帮她写程序……”三石一脸无奈的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正好发挥计算机系的特长,在她面前好好的风光一下!”我笑着对三石说。 
  “她们模型还没搞定呢,写什么程序呀!不过也好,这次是她们的选拔赛,要是没搞定这么模型,这好也不用参加全国的数摸比赛了!”三石又眉开眼笑的说。 
  “为什么?”二胡不解的问。二胡一进校就期待有这种扬名立万的机会,没想到三石居然为他女朋友失去这种机会而欢欣鼓舞,二胡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她要是选拔上了,就要封闭训练一个月,哪我怎么办!”三石补充到。 
  “呵呵,三石,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还有这种小算盘,非把你休了不可!”我笑了笑说,文兄,二胡早就不善,只差变成十恶不赦的恶人,没想到我们室最老实,最单纯,最质朴的三石,现在也变的不厚道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唉,大家都是好兄弟,想来你们也不会出卖我的!”三石赶紧抚慰大家说。 
  “我要揭发!”二胡第一个从床上跳起来,差点撞在上铺的床板上,看着三石一脸坏笑。 
  “我也要!”文兄顿时明白二胡的新意,也赶紧跳起来说。 
  三石也明白了,这次又要被这两个损友讹了,心里面叫苦不迭。其实在我们屋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要想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而文兄,二胡已经是个中高手了,奈何以前遇到比他们还要狠的我,他们不干造次,如今剩下三石还未完全掌握这招“独门暗器”,所以经常遭文兄,二胡的毒手。 
  “好好,明天晚上去唐老鸭,我请,五菜一汤外加每人一碗米饭!”三石赶紧“自动献身”,自觉自愿好过被文兄二胡要挟。 
  文兄,二胡一阵欢天喜地,又讹到一顿饭,自从他们失恋以来生活的追求不过如此。 
   
  晚上和秦霈一起自习,我拿了一本TOEFL全真题翻了翻,实在是觉得有点无聊,上面的题翻来覆去都快要做烂了。我扭头看了看秦霈,正在做往年的英语高考题。 
  在我的悉心指导下,秦霈在英语考试上也渐入佳境。秦霈最近虽然英语模考一次比一次好,但并不代表她的英语水平在逐步提高,但仅仅是因为我传授了她越来越多破解考试的技巧,就好比《笑傲江湖》中华山派的剑宗,虽然剑招剑式练得登峰造极,但是忽略了内功的修为,真正遇到气宗的高手,最后还是会落败。 
  我经常劝导秦霈要多背单词,背语法,不要舍本逐末只练考试技巧忽略了基本功的训练,但每次秦霈都以时间太紧死活不肯。我失望的摇摇头,不知道是中国的考试制度害了她,还是我害了她。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霈的英语成绩已经从全班二十几名跃居到全班前十名,令英语老师大跌眼镜,要秦霈在班会课上交流英语成绩提高的心得。这时候,秦霈到时候把我的忠告记得清清楚楚,复述起来头头是道,和英语老师的教学理念不谋而合,只是英语老师没时间来研究英语考试的规律。虽然我不是很赞成秦霈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但是如果能帮她顺利混进大学的象牙塔,也只能如此。 
  秦霈做了前年的英语高考试卷,只错了几道题,高兴的手舞足蹈,,死活要请我出去喝饮料。好意难却,再加上我也有点口渴,跟着她走出教室。 
  “神童,要是我早点认识你,说不定我真能考上清华!”秦霈有点兴奋的说。 
  “考清华有什么好?你现在就是投机取巧,不是真才实学,就算考上清华,我担心你也跟不上!”我故意打击她一下。 
  “哼,讨厌,投机取巧有什么不好,你要是不想投机取巧,怎么会研究这些考试技巧呢?”秦霈反问我一句,让我哑口无言。 
  “我,我……,唉,算了懒得给你说!”我使劲的喝了一口饮料,表达对秦霈的不满。 
  “神童哥哥,不要生气了,我今年高考全靠你了,你不要生气……”秦霈拽住我的手撒娇似的摇来摇去。 
  “好了,好了 ,你放手,我没生气!”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真的?”秦霈还是没松手,看着我认真的问。 
  忽然,我看见曹敏从对面路过,她也看见我和秦霈。曹敏停下来,仔细看秦霈一两秒,然后又看了看我。从曹敏的眼神,我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神童,江湖救急!”我刚送秦霈回家,三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咋了?急吼吼的?”我问。 
  原来那个矿山卡车的模型搞不定,明天就要交论文和程序了,三石的女朋友急得要哭了。三石虽然不想他女朋友因为要去参加全国数模比赛而封闭训练一个月,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三石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能搞定这么模型,让他女朋友破涕为笑就足够了。 
   
  我到了实验室,三石和他女朋友,还有另外两个队员正围着题目激烈的讨论。 
  “这是我们寝室的神童,看他能不能帮你们!”三石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杨婷,这是她的队友周丰,曹阳!” 
  我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以前搞过数模?”周丰略微有点傲慢的问我。 
  “没搞过,只是看过一些关于数学建模的书!”我回答说。 
  “哦!”周丰有点不满的又转头看了看三石,好像在对三石说,你找个从来没搞过数模的人来帮我们,不是在忽悠我们? 
  杨婷也有点不满的看了看三石,让她在队友面前有点没面子。 
  “我主要叫神童来帮你们写程序的,他写程序很厉害的!”三石赶紧打圆场。 
  “模型都没定下来,光写程序有什么用!”周丰不屑一顾的说。 
  出于礼貌,杨婷还是给我找了一台电脑,把题目给了我,然后又回去和队友们继续讨论,三石有点无奈,也只能陪伴在女朋友周围。
我看了一下题目,是说一个露天的矿山的生产,主要是电铲装车,然后卡车来运输,然后给了一堆的限制条件,什么一个铲位只能又一辆卡车,卡车都要满载等等,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安排卡车。我觉得挺开心的,至少说明了我们国家象矿山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现在也已经在开始考虑提高经济效益,合理安排计划了。 
  其实数学建模有时候和项目管理一样,是一个逐步细化精益求精的过程,先给出一个简单显而易见的初始解,然后再不断优化,得到一个令人信服又有点让人惊讶的结果,或者是一个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结果。就跟写小说一样,稀奇古怪不要仅,只要道理上说的通就行。 
  我先给了一堆假设条件,然后在设定了一堆符号说明。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数学老师就调侃说,数据建模就是玩假设。这题目一看就是一个线性规划,再加上有一堆限制条件,互相制约,属于NP完全问题。有了基本思路,我就开始动手了。 
  我通过谓词演算,把一堆条件,假设形式化,然后就开始编程序实现这些条件。 
  实验室这些电脑真是有点老掉牙了,装的操作系统还是windows95的,键盘估计也被那些天天上机玩游戏的哥们给折腾坏了,好几个键都敲不出来。 
  “三石,过来,帮个忙!”我对三石说。 
  三石连忙跑过来,问我啥事。三石看见我在稿纸上写满他看不懂的公式,心情立马高兴起来,至少他认为我是在很认真的对待这事,而三石向来认为只要我出马,没有什么搞不定的。 
  “这个键盘太烂了,换个好用一点的来!”我给三石演示了几个敲不出来的键。 
  “呵呵,这个键盘时候前几天玩FIFA搞坏的,我给你换一个!” 
  三石上蹿下跳,从旁边机器上拆来一个键盘下来给我装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去给他娘子汇报我这边的战况。杨婷有点不相信,惊讶的往我这边看了两眼。 
  我把程序写完,调试通过,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也有点困。我原来打算是用穷举法让计算机把所有情况都列举出来,然后从中选择最优的就大功告成。不知道是我太高估这台计算机的能力,还是这太计算机的确到该退休的年龄了,我以为十分钟就能出结果的程序,跑了半个小时还在豕突狼奔。 
  我把程序停下来,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我的算法,发现这个线性规划的问题条件太多太复杂了,对这种组合计算用穷举法可能有问题。 
  我想了想,又把部分权重不高的约束条件和假设给去掉了,将问题简化为多变量整数线性规划问题,先求解,然后再把这些条件重新加上去来求解,我三下五除二把程序改好,又开始继续跑。 
  我估摸着这次也要差不多半个小时,把QQ打开上网找人聊天先。 
  杨婷假装走过来倒水喝,偷眼看看我这边的进展情况,却失望的看见我在聊QQ。杨婷生气的走回去对三石嘀咕了几句,三石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找我。 
  “神童,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聊QQ,赶紧想想办法吧?”三石过来焦急的对我说。 
  “急啥,刚在QQ上认识一个美女,你让我把这两句聊完!”我没有搭理三石继续QQ。 
  三石不好意思赶我走,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次,这台老破驴还算比较给面子,跑了半个小时终于出结果了。我看了看结果差强人意,将就用。 
  实验室那边,周丰和曹阳还争的面红耳赤,杨婷已经是困的不行了,靠着三石快要睡着了。这样的小组就算选拔上了,也很难拿到好的名次,我摇了摇头。 
  我不断加假设条件,不断求解,问题也越来越清晰了,只是这台电脑实在是有点负担过重,在运行的过程中还死机了好几次。我索性启动电脑的时候,直接进DOS操作系统,让所有的CPU,内存资源都来做计算。这招果然有用,这台老破驴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发疯似的嗖嗖把结果吐出来。 
  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行车路线,车流分配都已经搞定了,万里长征只剩最后一步了。 
  三石也睡了一觉醒来了,周丰,曹阳估计吵了一晚上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已经梦游周公了。 
  三石看见我还坐在电脑旁边,拼命的敲着键盘,以为我还再QQ聊天。 
  “神童,你的美女MM搞定了没?”三石睡眼惺松的问我。 
  “早回去休息了!”我头也不回,直盯着电脑说。 
  “哪你还再干吗?”三石问。 
  我难的理三石,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把算出来的数据都记录下来。 
  三石突然发现我电脑上,一堆数字拼命的在屏幕上闪动,才明白我还再搞这个数学模型,立刻精神大振,感激的差点涕零。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没?”三石兴奋的问我。 
  “快了,不要碍手碍脚的!”我不耐烦的说。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三石赶紧献殷勤的说。 
  “去苏果便利,给我买点吃的!”我说。 
  “要什么?要不要可乐,还有小熊饼干?”三石问。 
  听见小熊饼干,我想触电了一样,愣了一下,“你怎么也知道小熊饼干!?”,刚和张妍谈恋爱的时候,张妍也要小熊饼干,我去苏果没抢到最后一包,结果被一个小胖子给讹了。想起这些往事,我还是有点伤感。 
  “唉,杨婷特别喜欢吃,我也跟着吃了一次,觉得味道还不错!” 
  “算了,来两根火腿肠吧,外加一个茶叶蛋和可乐!” 
   
  已经到最后一步计算机模拟模型了。一般的交通系统的模拟仿真都是用蒙特卡罗原理的随机仿真方法。但是这个模型中的数学模型存在着随机性和模糊性。蒙特卡罗原理在随机性方面虽然很出色,但是需要确定随机事件的参数概率分布形式非常困难,因此蒙特卡罗仿真方法对这个模型的模糊性问题是没法解决的。 
  我坐在电脑屏幕前冥思苦想了很久,把以前知道的仿真方法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这时候杨婷也醒了,看见我还坐在电脑面前冥思苦想,觉得有点奇怪。 
  “你还没回去?”杨婷问我。 
  我全神贯注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压根就没听到杨婷在说什么。我决定上google去搜索一下,看看网上的交通系统是用什么仿真的。 
  杨婷走到我旁边,看见我在稿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公式,也没看明白我写些什么。 
  “这些题,用初等数论解不出来的!”杨婷不屑一顾的说。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思考我的问题。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算了,这事我们不要你帮忙了,我们自己能搞定!”杨婷说。 
  我也没理会她,继续在网上搜索,可是一无所获。我有点灰心了,要是计算机模拟搞不定,就是前功尽弃了,前面做得模拟,假设全是白费了。 
  杨婷有点自讨没趣,回到她自己的电脑面前,继续看她以前讨论的结果。
天已经渐渐吐白了,我才恍然大悟已经搞了一个通宵了。电脑屏幕上的字也变得模糊了,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这一觉只睡了半个小时,却睡得特别好,没有做梦。 
  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三石,杨婷他们在实验室那头四个人睡得东倒西歪,鼾声,梦话,一唱一和,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我抖擞抖擞精神,继续作战。精神振作了一点,反应也明显快了很多。功夫不费有心人,我终于在网上查到了有个交通系统的模型是用的元胞自动机模糊仿真方法将模糊集理论和随机模拟相集合来仿真运输系统,和我这个模型很相似。 
  我认真的把全文阅读了一遍,真是豁然开朗,就是它了。计算机模拟结果出来,这么模型算是大功告成。 
  我把程序整理一下,然后把建模的思路,建好的模型,以及最终的结果整理了一下,放在桌上,然后给三石留了张纸条,我就悄悄溜回实验室睡觉去了。我奇怪我怎么突然间就具有了雷锋一般的精神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精神,悄悄得来,悄悄的离开。 
   
  我发现秦霈已经渐渐走火入魔了,整天就缠着我给她传授破解考试的技巧,不务正业。我要是说一个“不”字,她立刻就眼泪水汪汪,说马上考试了,要是考不好要背同学嘲笑,要被老师批评,这些都算了她都能忍,最要命的是沈姨责备她,要给她老爸老妈告状。 
  “你怎么跟着你姨妈,没有跟着你老爸老妈呢?”我一直很奇怪这个问题。 
  “我很小的时候,老爸老妈就出国了,我一直跟着姨妈长大的?”秦霈说。 
  “哦,你老爸老妈这么看得开,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国内?”我问。 
  “不是啦,他们先是去美国读博士,准备去几年就回来,后来我老爸毕业后就留校当老师了,我老妈也没回来。我老妈原来打算等我高中毕业就接我去美国念大学,但是我不想过去,呵呵!?”秦霈笑着说。 
  “WHY?”我脱口而出。 
  “哎呀,要是我去美国,肯定就是读我老爸老妈那个学校,这样天天被他们管着,多不自由呀,哪像现在……”秦霈狡猾的说。 
  不过也是,沈姨是行长肯定很忙,也没时间管着小丫头,否则她怎么会天天有时间跑出来跟我一起自习。 
  “上次模拟考试我考得不好,我老妈发飙了,说要是考不上大学,就把我弄到美国去读书,天天看着我,那我真的要抓狂了!”秦霈说。 
  “所以你现在才想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我笑了笑。 
  “呵呵,不是好好读书,而是好好考试!” 
  “所以,你觉得考试的技巧比真才实学更有用!”我反问到。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书本上那些东西都老掉牙了,以后工作了根本用不上,学来也没用,但是考试要考,我也没办法。幸亏遇到你这个考试神童,真是天助我也!”秦霈感叹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爸老妈下飞机以后,一直板着脸,吓得我只能默默不出声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担心说错话在机场就被暴扁一顿,引来一堆无聊好事者的围观。
  我在路上几次想开口说话,我老爸老妈压根就不理睬我,害的我只好无趣的跟在他们后面。
  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宾馆,把老爸老妈安顿下来,正准备叫他们出去吃饭。
  “还吃什么饭,气都被你气饱了!”老妈非常生气的说。
  “我,……,唉,这事不是这样的!”我努力想解释清楚。
  “不是哪样,学校开除你几个月了,你还瞒着我们,怎么想再瞒三年半,花钱办张假文凭告诉我们你毕业了?!”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发觉我口才好是继承我妈的优秀基因,所以我怎么也说不过我老妈。
  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省得我老妈待会儿又说我只找客观原因,不强调主观错误,坦白从宽在我家是得到多次实践证明是永恒得真理。
  老爸在一旁安慰老妈,对我说:“这次你做得不对,不管怎么样,退学这么大的事也该和家里面说一声!”
  “我还不是不想你们担心!”
  “唉,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要觉得什么事情自己都能扛,说不定当时你给我们讲一声,我们找系,学校的领导讲讲情,还又挽回的余地!”老爸也失望的说。
  从小老爸就是对我寄予厚望。所以屡次我在学校和那些古板的老师发生小规模的摩擦的时候,老爸总是以开放的眼光坚定的站在我这边,而同我老妈学校进行负隅顽抗。或许这次,我真的让我老爸失望了,而他也开始反思以前那么迁就我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不想让我老爸老妈失望,因为我一直是他们骄傲,但是这次我好像是一败涂地,从先进分子变成了落后群众。
  “从小你虽然很调皮,但是我们知道你自己其实还是有个度的,不会太过,所以以前也太迁就你,没想到你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还考试作弊……”
  “我没作弊,我……”我心里面想,老爸你还不了解我,那种小破考试我犯得着作弊吗,随便看看书,那个全班第一还不轻易而举的事。
  “唉,不要解释了……”老爸转头对我妈说,“现在走吧!”
  “去哪儿?”我问老妈。
  “去你们学校学生处,找钟处长,看能不能给你说说情!”
  “找他?!我不去!”我坚决的说。
  “你把事情搞成这样,还有什么发言权!?”老妈直接剥夺了我抗辩的权利。
  “我说不去就不去,你们去求情有什么用,学校的处罚都已经全校通知了!”我死活也不想去见那个又胖又矮的钟处。
  “走不走!”老妈又问我一遍,虽然语气不是很重,但是我听的出来,要是我敢说一个不字,满清十大酷刑正候着我呢。
  “这次就是钟处叫我们来的,了解一下我们家的情况,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让你重返学校!”老爸说。
  丫的,钟处也忒狠了,这种招也想的出来,美其名曰了解一下我家情况,实际上就是要我老爸老妈来压我,阻止我去揭发钟国强。
  我不得不佩服钟处的老谋深算,在这种情况下,我老妈肯定会强迫我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只要能让我重返学校。而如果钟处提的条件,叫我不要再和Sanuel联系,协助钟国强顺利出国,在我老妈看来也会觉得合情合理并不苛刻,然后我老妈再来点苦肉计,我想不从都不行。
  钟国强算是点中我的死穴了。
  
  在学生处办公室,钟处还再日理万机的处理各种各样棘手的学生工作。看见我们一家三口来了,钟处立马很客气的和我老爸老妈打招呼,然后叫秘书端茶送水。
  从我老爸老妈的角度来说,本来就是来求钟处办事的,现在人家又这么客气,所以我觉得这时候钟处就算提出条件让我打扫一学期全校的食堂,我老妈都会答应。
  “吴神同学,其实在我们学校一直都表现的很不错,这个我也在系上去了解过,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们也觉得很可惜……”钟处在我老爸老妈面前惺惺作态,倒是手法老道。
  “这孩子,我们从小就……”接着我老妈就开始数落我的种种罪状,有些罪行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使劲回想也想不起是哪年发生的事。总之一句话,我的种种罪行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我老妈代我检讨完,钟处就开始谈处理办法了。这也是我老妈最紧张的环节,竖着耳朵听,生怕漏掉半个字。
  
  
  “吴神同学虽然在思想品质上犯了一些错误,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应该给他机会改过自新,但是上学期学校是在狠抓考风考纪,所以学校的规定每个人都必须执行。后来,我和系里面商量,觉得吴神同学在学术上还是有一点成绩,在通报的时候是说是自动退学,所以如果他能改过自新,重返学校还是有余地的,”钟处先客套的说了这么多,紧接着转入正题,说我和钟国强合作翻译了一本书,然后钟国强发现书中的错误,并给作者Sanuel发信指出错误。Sanuel要给钟国强奖学金去美国读书,但是我有点嫉妒,给Sanuel发信说了一些不符合真相的事。所以钟处要我老爸老妈给我做工作,从学校的整体利益出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如果维护了学校的整体利益,学校会考虑让我重新回来上学的。
  我听了肺都差点炸了,要不是我老爸老妈在场,我当即就要冲上去和钟处这个老匹夫火拼。
  我老爸老妈听了,火气也上来,没想到我除了作弊,还干出这种不符合江湖道义的事情,要不是钟处在场,我老妈肯定当场就给我一耳光。
  办公室的氛围异常紧张,只有钟处在偷着乐。
  钟处的阴险狡诈让我恨的咬牙切齿,虽然一说就漏洞百出,但是在我老爸老妈现在看来,能把我重新塞回学校是第一重要的,不要说钟处刚才的一派厥词,就算钟处再离谱一点说钟国强刚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我老妈都会连声称是。
  我能理解我老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开始有点后悔了,不是后悔当初帮张妍顶嘴,而是后悔一开始不应该跟张老头正面冲突,考试传纸条最多也就一个留校查看,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让我老爸老妈到学校来接受批评教育。
  钟处一面为我被学校开除而痛心疾首,一面又极力压我老爸老妈让他们来劝说我,让我放弃同学校作对。
  我看了看头发花白,脸上比我离开家的时候又多了几条皱纹的老爸老妈,犹豫了很久,我想过要屈服了。
  最后当着老爸老妈的面,我给钟处保证以学校利益为重,尽力协助钟国强去美国。当然钟处也答应让我九月份回学校继续读书,不过是跟着今年的新生,相当于我留了一级。第一次签这种“丧国辱权”的不平等条约,我心里面恨的咬牙。不过,我实在是不想让我老爸老妈再操心了。
  
  从学生处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宾馆。
  我想开口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老爸老妈,但是转念一想,说了也没用。现在是钟处这个老匹夫一手遮天,指鹿为马,就算我老爸老妈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也于事无补。
  “今天钟处怎么说的,你都清楚了吧!”老妈神情严肃的说。
  “恩!”我点了点头。
  “我也不管他说的事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能重回学校,你就照他说的办吧,我们来一躺也不容易,只想你安安稳稳的大学毕业!”老妈有点无奈的说。
  “考试作弊的事,是我的错,但是……”
  “算了,不要说这个了,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从小到大就没为考试的事烦过,最多也是助人为乐的时候意外失手……”
  “不是,我是想说那个翻译书的事,根本就是钟处和他侄儿合伙起来忽悠老外的……”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能忽悠一时能忽悠一辈子吗,人家的事我们不要操心了,熟话说民不与官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九月份开学,你和新生一起从头开始,你就当是个教训吧!”老爸发言了。
  “恩,我知道了!”我又点了点头。
  “钟处叫你不要和那个老外联系了,你就不要联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几个月你就跟我们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九月份在过来!”老妈说。
  “什么?回去!”我惊讶的说,“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想干吗?”
  “我要继续呆在这里!”
  “必须回去,就是要你回去好好管教你几个月,就是以前对你管的太少了,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老妈严厉的说。
  “哎呀,我不回去,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还有什么事,还要和他们作对?”
  “不是,哎……,懒得给你们说,反正我就不回去!”我态度坚决的说。
  老爸见我和老妈剑拔弩张,赶紧出来打圆场。
  “反正这几个月是没生活费我不给你生活费的,看你回不回去!”老妈又开始从经济上制裁我。我觉得这招挺好使的,要不是我在数码超市找到工作了,老妈这招杀手锏一出,我只能乖乖的跟她回去。
  “我自己挣就是了,不要你们给生活费!”我丝毫不肯让步。
  
  中午我陪老爸老妈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饭。吃完了饭,老妈提出要去我现在住的地方看看。我赶紧给老赵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家里面收拾一下。
  我故意带老爸老妈兜了几个圈子,给老赵更多的时间打扫卫生。
  老赵动作还比较麻利,我带着老爸老妈进屋的时候,老赵已经把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打扫的也比较干净了。
  老赵偷偷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找了两个钟点工,这个钱算你的!”我瞪了老赵一眼。
  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椅子,老爸老妈只能坐床上。
  “这房子虽然是旧了一点,但是打扫还是挺干净的!”老妈说。其实老妈很精明,一看就知道是刚打扫干净的,地上还有刚拖过水没干的痕迹。
  老爸老妈和老赵聊了几句,然后说老赵是老大哥,希望他多关照关照我。老赵难得如此有成就感,第一次官方承认他老大的地位,因为从来老赵在我面前都是小老弟的角色。
  回到宾馆,我原本打算晚上陪老爸老妈晚上去夫子庙逛逛,明天去玄武湖,老妈说明心情去游山玩水,且已经订好了明天的回程机票,我也只好作罢。
  晚饭过后,我陪老爸老妈在学校里面转了转。S大不大,绿化搞的还不错,正好这个时候学生都在上自习,校园里面没什么人。
  “对了,张妍呢,好久都没听你提起她……”老妈这几天为我的事忙昏头了,也没顾得上这事儿。
  “哦,她上个月去香港了?”我说。我不想告诉老妈我们已经分手了,否则我老妈又会郁闷半天。
  “去香港了?你怎么不去?”老妈问。
  “我,我不是被学校开除了吗!”我觉得老妈这个问题真是有水平,不是在揭我伤疤吗。
  “哦,她还回来吧!”
  “应该回来吧,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要是不回来,你们怎么办?”老妈生气的问,生怕我这个女朋友飞了。
  “唉,到时候再说吧!”我无可奈何的说。
  老妈也看出来我心情不好,没有多问,只是说,张妍是个不错的姑娘,要我好好把握。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走到学校的西门,我看见曹敏和一个男生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过来,但是那个男生已经不是文兄。
  曹敏看见我了,先是一愣,然后勉强的笑了笑,算是给我打招呼。文兄是我的好哥们,曹敏碰见我也觉得有点尴尬。
  我也朝曹敏笑了笑。两个人的事,别人掺和个什么劲呀!。
回到宾馆,老爸开始收拾行李,飞机是明天上午的,机场离市区还有一定距离,必须提前出发。 
  老妈把我拉到沙发上谈话。很久没有机会和老妈促膝长谈了,自从上大学以来,打一个电话都是三言两语,匆匆挂断,而春节放假回家,都是探亲访友,母子之间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 
  “娃呀,我知道你很委屈,有些事情你没有对我明说,但是我还是能隐约感觉的到。你没有告诉我们,我和你老爸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们也不想多干涉,你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我和你老爸相信你有能力自己处理好,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你老爸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老妈老生常谈的说,竟让我有点莫名的感动。 
  从老爸老妈来,到上午见钟处,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是我从来没哭过。没想到老妈这几句话,竟让我眼泪珠子啪达啪达一个劲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老妈帮我抹了抹眼泪,笑着说:“怎么越大越不长进了,小时候我打你你都不哭,怎么现在长大了,说几句就哭的稀里哗啦的!” 
  “没,我那有哭!”我不好意思的把脸转过去,使劲的抹了抹,“刚才就一小虫子飞到我眼睛里面了,” 
  老妈笑了笑,说:“恩,相信是可恶的虫子……,娃,这次这事我也知道可能不是你的错,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也不要和他们作对了,安安心心把书读完,以后不用看他们脸色就行了!”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事到如今,我也只想安安心心把书念完,不要让老爸老妈操心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一直聊到深夜,老爸老妈都没有一点倦意,我也难得这么开心。 
   
  在机场送别老爸老妈,坚强的老妈还是哭了,泪流满面。我又一次哭的稀里哗啦,不知道最近为什么眼泪这么不值钱。 
  目送老爸老妈走进候机大厅,我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发现秦霈正拖着行李车去换登机牌。我心想,这小妮子没事不在家好好看书跑到机场来干吗?难道是要外出旅游,高考都迫在眉睫了。这几天我老爸老妈来了,我没时间监督她学习,没想到就这么放纵,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正准备上前去批评她两句,也算是尽到一个老师的义务。 
  “霈霈,快过来!”我听见有人叫她,秦霈又拖着行李车走过去。我顺着秦霈走的方向看过去,沈姨正在朝秦霈招手。嗯,难道秦霈是沈姨的女儿?不可能呀,沈姨明明说过她女儿现在在美国读书呢。 
  我躲在穿梭的人流中,准备看个究竟。沈姨和秦霈到另外一个值机台换了登机牌,两个人聊了几句,然后沈姨一个人进了候机厅。看这个样子,沈姨不是秦霈的老妈也是她的亲戚。秦霈这小丫头又骗我,肯定不是家里面穷没钱交学费要自己出来打工。 
  我偷偷摸到秦霈身后,冷不丁的拍她肩膀一下,“喂!” 
  秦霈着实的吓了一跳,赶紧拍拍胸口,说:“吓我一跳,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送我老爸老妈呀,你呢?”我问。 
  “我也是送人呀?”秦霈还有点惊魂未定。 
  “送谁呀,送你老妈?”我试探性的问。 
  “我老妈又不在国……”秦霈说漏嘴了,赶紧补充说:“我老妈,……我老妈又没钱坐飞机,我送我姨妈!”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我恶狠狠的对着秦霈说。 
  “我,我骗你!”秦霈睁大眼睛看着我。 
  “对呀,我昨天到人事部去查过了,你根本就没在数码超市打过工!”我准备讹秦霈说真话,其实我根本就没去查过。 
  “可能我是刚来的,人事部那边还没登记呢!”秦霈继续负隅顽抗。在我面前这些杜撰是没用的。 
  “你还不承认,我都问过那些前台导购员,没一个人认识你的!”我继续讹她。呵呵,我觉得我就应该专门去学校对付那些说谎的学生,以讹讹讹。 
  在人民群众的火眼金睛下,秦霈终于供认不讳,承认长期以来说假话骗我,并对这一“犯罪”事实感到痛心疾首,决心要痛改前非。 
   
  我给夏天发了一封信,叫她不要给Sanuel揭发钟国强的事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去美国了。 
  夏天觉得奇怪,担心我的信箱被钟国强“黑”,那封信是假的,收到信就立即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面,我只是语焉不详的说这事要是揭发出来会对学校造成恶劣的影响,算了就到此为止。下学期我也要回学校继续读书,不想惹出这么多事情。夏天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夏天说下个月她就要回国,回来再和我慢慢详谈。 
  挂了电话,我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闲下来了,除了去超市打工,也没事可做。临走之前,老爸偷偷告诉我老妈是嘴硬心软,刚往我存折上存了两个月的生活费,让我好生感动。 
   
  我把我重返校园的消息告诉原来寝室那三个家伙,三个人都扼手相庆。约好今天晚上在校门口的“唐老鸭”搓一顿。 
  我们四个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海吃海喝了。去年还是刚进校门的几个毛头小伙子,现在都是学校的老油条了,还好没形成地方恶势力。 
  二胡报料说,三石有女朋友了,是上自习的时候勾搭上的。 
  “你们都谈过一轮了,我才刚开始呢!”三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三石一句话让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除了三石,都觉得不爽。我们三个人都谈过一次,但现在都分手了。二胡也是前不久和余晓分手,现在又搬回寝室了。 
  三石觉得说错话了,赶紧给大家倒酒,“来来,大家干一杯!” 
  我们三个郁闷的一饮而尽,然后逼三石供认是怎么把别人小女生骗到手的。 
  “很简单,就是上自习认识的!”三石挠挠头说。 
  “我现在也天天上自习,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文兄有点不相信。 
  “你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一个常性,别人三石可是在那里坐了一个学期!”二胡笑着说,“三石这招叫守株待兔!” 
  “还是一只肥兔子,据说那个mm很漂亮!”文兄和二胡轮流调侃三石。 
  “那个系的?”我也八卦的问。 
  “好像是经管学院的!”二胡象三石的经纪人一样,抢着回答。 
  三石一句话没说,文兄你一句我一句就把整个事件添油加醋的描述完了。 
   
  “对了,神童,你什么时候回来住?”文兄问我。 
  “我还没想好!”我觉得这事还得去和老赵商量一下。
我回去给老赵一商量,我还以为老赵会哭着喊着抱着我的大腿抑或是小腿,歇斯底里的说:“不要啊,不要!”,然后我在一脸慈祥的看着老赵,语重心长的说:“我也就是构思想搬走,但不是真的抛弃你的!” 
  我想的忒美好,没想到老赵高兴的一拍大腿说:“好呀,我这个月打算回家一趟,正好可以把这个房给退了,还省了一个月房租!” 
  老赵把车票都买好了,我们俩马不停蹄的开始收拾行李,然后找房东老板把帐给结了。 
   
  回到寝室的感觉真好,当初住这儿的时候不觉得,反倒是出去遛达了一圈回来,才有失而复得的感觉。跟老赵住在外面虽然很自在,但是少了这么多哥们,没这么热闹。 
  当天晚上,文兄,二胡,三石在寝室设宴款待我。说是设宴,其实就是几瓶啤酒,加一包花生米和几盘卤菜。我知道哥几个都不富裕,反倒是我这一两个月赚了一点小钱,算是我们屋的首富。 
  “神童,你现在回来了,我们屋也算有点底气。你不在的时候,钟国强这小子非常嚣张,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二胡一边喝酒一边气愤的说。 
  “是呀,这次神童回来了,我们找机会好好收拾这小子!”文兄也愤愤不平的说。 
  “唉,我现在只想安安心心的把这四年混完,不想在惹是生非了!”我叹了一口气说,经历这么多事情,我身上的棱角被磨平了很多,况且我也答应老爸老妈要稳稳当当的拿到毕业证。 
  “来来来,喝酒喝酒!”三石赶紧往每个人杯里面倒满酒,我们四个人一饮而尽。 
   
  酒喝完了,我看见哥几个还没尽兴,自告奋勇去校门口小卖部买几瓶回来。 
  刚拿了几瓶老金威,走到小卖部门口,我迎面碰见了曹敏。我们俩都愣了一下。曹敏勉强的冲我笑了笑,我也打了一个招呼,继续往前走。 
  “神童,能不能和你聊几句!”曹敏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我叫住了。 
  我转头看了看曹敏,说:“好吧,不过你等我把这几瓶啤酒拿回去!” 
  我把啤酒送回寝室,文兄,二胡喝的七晕八醉,只有三石还比较清醒。我把啤酒递给三石,说我还有些东西落在原来住的地方,现在要赶回去拿。临走我还叮嘱三石,看到文兄,二胡不要让他们喝高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她走在街上,惹的很多人不时驻足回头看她。相处了这么久,我才发现秦霈也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我却是有点狼狈,失魂落魄,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我不解的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秦霈调皮的说。我们走近玄武饭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到了饭店的西餐厅。西餐厅的氛围很好,人也不多,只是稀稀落落的有几桌人在吃饭,西南角还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弹奏钢琴。 “小姐可以上餐了吗?”一个服务生很有礼貌的说。 “好的,谢谢!”秦霈回答说。 “今天怎么良心发现,请我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我可没得罪你呀!”我笑着对秦霈说。 “什么鸿门宴,真是不识好人心!”秦霈嗔怪我说。 “总有个理由吧,无事现殷情,你是奸呢,还是盗呢?”我继续调侃秦霈说。 “讨厌,不理你了!”秦霈生气的扭过头。 “好了,好了,开玩笑呢!不过,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请我吃饭,我心里面老惦记着,吃的也不踏实,影响胃的消化,这不是暴殄天物!”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要问这么多!”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拿了两个烛台点亮了。微弱的灯光有跟没有一样,只是要这个氛围。烛光晚餐!?不知道这小丫头要干吗? “先生,小姐,这是两位的汤和点心,请慢用!”一个服务员在我们俩面前上了一份罗宋汤和小面包。秦霈优雅的把餐巾放在胸前。我也学着把餐巾摆在胸前。秦霈冲着我笑了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开吃了。我喝了一口罗宋汤,大概是番茄酱放的太多了,我酸的闭眼了。秦霈看了,忍不住笑了笑,说:“怎么,太酸了?” “是呀,”我赶紧喝了一口白水。 “快说,为什么今天请我吃饭?” “今天我英语考了全班第一名,所以特意来感谢你!” “真的?!厉害,厉害!”我高兴的说。 “看来你这个老师,我真的没找错人!” “老师好没用,还是要学生有天赋才行!” “神童,大概没几个人的天赋能超过你吧?!” “你叫我什么?”我一下子觉得奇怪,秦霈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神童呀,”秦霈得意的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老赵出卖我了,难怪昨天晚上回来胡言乱语。 “老赵还给你说了什么?”我冷不丁的问秦霈,让她也大吃一惊。 “神童就是神童,你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没给我说什么!”秦霈笑着说。 “哼,不可能,这家伙一旦喝醉了,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心里面暗暗叫苦不迭。 “神童,我很想知道张妍姐姐和曾子墨姐姐长什么样?” 我脑袋都大了,老赵这家伙肯定什么都招了,我真想回去扁他一顿。 “喂喂喂,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这么好奇!” “哎呀,你就给我看一看她们的照片吧!我听老赵说,她们俩都是S大的校花。我想也是,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个神童动心了!” “好好好,喝汤,喝汤!”我埋头喝汤不搭理秦霈了。
刚才还累的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说到这事立马来劲了,像喝了三瓶兴奋剂一样,说的义愤填膺,口沫星子溅的我脸上千疮百孔,我赶紧退后一尺,免得又被误伤了。
  “哎呀,不就是没去成内蒙古吗,改天我带你去!”我笑着安慰老赵说,心里面想你要是走了,没人陪我聊天了,我成天不是闷的荒。
  “去不去我倒是无所谓,我就看不惯这事!”老赵愤愤的说,又恢复了他愤青的本色。
  “那你能怎样,我就不信你还能放火把他们挪用经费修起来的办公楼给烧了!?”
  “丫的,我现在就去买汽油!”老赵嗖的从床上跳起来,穿上鞋,从门背后提起一个塑料桶就准备往外冲。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可坏了,老赵要成纵火犯了,我也脱不了关系,赶紧死死把老赵拽住。
  “你神经病呀,你这么晚去哪买汽油?”
  “去加油站呀!”
  “ft,你什么时候见人提个塑料桶去买汽油的?来来,坐下来,这事要从长计议,不能胡来,况且别人地基都还没挖,你烧个P的楼呀!猪头!”
  老赵讪讪的走回来,把桶扔床边上,转身又躺在床上,说:“你说怎么办?”
  我少有见老赵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件事,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帮帮他。我想来想去,忽然想到沈姨,或许这事给她说说,让她去上头反应一下或许还有用。
  “老赵,我想到一个人或许找她有点用!”
  “哦,真的,快说是谁!”
  “给你说了你也不认识,你把你们要反应情况的材料给我,我转交给她,让她去反应一下可能有用!”
  “好呀,太感谢你了,神童,”老赵嗖的从床上跳起来,从包里面翻出来几张纸给我,“神童,拜托你了!”
  “事成之后又什么表示?”我趁机讹老赵一下。忽然我想起来另外一件老赵干的好事。
  “老赵,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盯着老赵的眼睛问。
  “我,我没有呀!”老赵忽然有点惶恐。
  “没有?没有,你眼睛躲什么躲!”老赵不敢看着我,低着头说。
  “丫的,我平时也没亏待你呀,关键时候你就掉链子把我给卖了,难怪你经常说朋友是拿来出卖的,……”
  “我,我真的没有,那天我喝多了几杯……,我……”
  “还不老实,秦霈都承认是你说的了……”
  “丫的,说好不把我供出来的,转头就把我给卖了!这小丫头片子!”老赵咬牙切齿的说。
  “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算了这事我也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反应吧!”我把那份材料扔回给老赵。
  “神童,别介,别这么小气,这事是我不对,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老赵赶紧过来安抚我,搞得我像慈禧老佛爷他跟太监李莲英似的。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我躺在床上准备睡到中午再去吃饭。老赵在下铺鼾声打的那个响真是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阵仗,我心里面还纳闷老赵这家伙这么瘦,肺活量却还真不小。
  我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使劲的开始振动了,我探出头一看是秦霈打过来的。
  我皱了皱眉,又把头埋到被子里面继续睡。秦霈这小丫头还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拼命拨。
  终于把老赵给吵醒了,一脸不高兴的说:“神童,你的电话,赶紧接吧,吵死了!”
  我假装睡的很熟的样子,还微微的发出一点鼾声。老赵喊了几声见我没反应,很不情愿的吧我手机给关了。
  没过几秒钟,老赵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秦霈打过来的,我躲在被窝里面偷笑。
  老赵又很不情愿的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接听。
  “喂,”老赵迷迷糊糊,不乐意的说。
  “神童,还在睡觉……,什么把他叫起来……,”老赵走过来把我推醒。
  我赶紧老赵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说我不在。
  “他说他不在……”老赵立马反应过来说错话了,清醒过来了。我狠狠的拍了老赵一下。
  “小丫头死活要你接电话,你把别人怎么了?”老赵把电话递给我。
  “喂,啥事!”我接过电话不高兴的说。
  “今天去爬梅花山吧?”秦霈说
  “什么,今天去爬梅花山?没空!”
  “那就去玄武湖!”
  “没空!”
  “紫金山!”
  “没空,你烦不烦呀!”我不耐烦的说。
  “呜呜呜,……”秦霈竟然在电话里面哭起来了。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把电话递给老赵,“你干的好事,小丫头要去爬山,你看着办!”
  老赵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接过电话和秦霈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挂了。
  “搞定了?”我准备掉头继续睡。
  “被搞定了,走吧!”老赵无可奈何的说。
  “丫的,每次你都是被搞定的命!”我狠狠的说。
  
  本来约好在中华门见,从后山爬上去,秦霈死活要我们去马标接她。
  我和老赵骑车到了马标,吓了一跳,上次那个小胖妞也在。我见秦霈和小胖妞都没骑车,知道坏了,今天肯定要做骆驼祥子了,就看哪个祥子点背了。
  我赶紧冲过去对秦霈说:“来,上我的车!”,秦霈轻盈的跳上我的车,我转头对老赵一阵坏笑。
  等老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了。老赵哭丧着脸,差点要哭了。小胖妞跳上老赵的车,老赵像胸口吃了别人一老拳,全身都震了一下,他的老爷车也咣之响了几声,好像浑身的关节都开裂了。
  老赵带着小胖妞死追活赶,好容易赶上我们了。
  “神童,有福同享,我们俩兄弟换着来!”老赵喘着粗气说。
  “丫的拉我来当壮丁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说叫我换着来!”我一蹬踏板,嗖的冲出去几米,把老赵和小胖妞甩在后面。
 “你不是马上要高考了,怎么还整天像没事一样游山玩水?”我一边卖力的蹬着自行车,一边对秦霈说。
  “哎,考不上就算了,又不是一定要上大学才有出息!”秦霈无所谓的说。
  我心里面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激,没想到这么小的女生还有这样开阔的眼界,忍不住心里面暗暗的赞一个。
  “你要是不上大学,高中毕业了以后咋办呢?”
  “哎,没想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这些事干嘛,庸人自扰!”秦霈倒说的很洒脱,好像一个得道的老和尚在开导我这个刚剃度的小沙弥。
  “神童,你说你到底是喜欢张妍姐姐多一点,还是子墨姐姐多一点!?”秦霈又开始八卦了。
  我使劲一下子捏了刹车,单脚支地,转头严肃的对秦霈说:“你要再问这个问题,和你翻脸了!”
  秦霈吓的赶紧把嘴捂住,惶恐的看着我,使劲摇头。
  
  快到门口的时候,老赵终于赶上来了。老赵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拱着背在树荫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跟一刚跑完马拉松的哮喘病人似的。
  我走过去,笑着对老赵说:“命苦不能怪政府!”
  “丫的,我被这两小丫头给算计了!”老赵愤愤不平的说,“不过……”老赵歇了一口气,转脸立刻又一脸奸笑活像一混迹群众中的奸细的说,“我发现那个小丫头看上你了!”。
  我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如同一大病初愈的病人,再也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你不要乱说,我警告你!”我严肃的对老赵说跟一小学老师在警告班上的男生女生不要早恋。根据我的经验,很多早恋就是在捕风捉影的风声鹤唳中男女主角不自觉的就陷入其中,鲁迅先生老早就再三强调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严重性。
  “好好我不说,我们走着瞧!”老赵不屑一顾的说,“神童,我真的越来越想不明白了,我也不比你差,站直了还比你高半个头,咋我的桃花运就比你差这么多?”
  “呵呵,别着急,你的胖桃花来了!”我笑着说,小胖妞已经走到老赵面前,使劲拍老赵的肩膀说,“走,买票去”。
  “啊……”老赵一声歇斯底里惨叫的撕心裂肺,差点胳膊脱臼,怒目峥峥的看着小胖妞,好像小胖妞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出手这么重,打铁呀你!”
  老赵给小胖妞连拖带拽把驾走了,跟古装宫廷片中被皇帝当场宣布斩立决大臣一样拼命挣扎。
  “这小胖妞挺逗的?”我笑着对秦霈说。
  “什么小胖妞,她是我堂妹,叫秦雨!”秦霈不满的说。我偷偷的笑了笑,心想还不如叫秦雷,打人象打雷一样。
  
  
  “你手机响了!”我看着老赵被秦雨提了回来一脸委屈正暗自幸灾乐祸呢,秦霈提醒我。
  我漫不经心的把手机掏出来,还挂念着可怜的老赵。
  “喂,神童……”夏天的声音让我大感意外。
  “啊,夏天,啥事?”我赶紧把心收回来,我知道肯定是Sanuel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Sanuel准备最近抽空来中国一躺,对你们进行面试!”
  “我们俩?”我有点惊讶。
  “对呀,Sanuel觉得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而他又不想错过想优秀的人才,所以决定最近亲自来一趟,了解事情真相!”
  “这事钟国强也知道了?”
  “我想为了公平起见,Sanuel估计也会通知钟国强的,唉,老外就是这样!”
  “这样也对,哎呀……”我忽然想到要是钟国强这小子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阴招。
  “怎么了?”夏天紧张的问。
  “没啥,到时候Sanuel来之前通知我一声!”
  夏天又和我东拉西扯聊了一些其他事,还好用IP电话打越洋长途价格不是很贵,只是有点延迟。
  知道夏天说有点困了,要睡觉了,我才想起来夏天在美国和南京时差好几个小时呢。
  我觉得这几天钟国强肯定又要来找我麻烦了,我以前一直以为电影里面坏人的阴招比好人多是导演刻意安排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确如此。我觉得以我对钟国强的了解,这小子虽然上次找了几个流氓来威胁我,但是量他也胆量敢把我怎么的,只是他老舅随时可以通知我爸妈退学的事,让我有点投鼠忌器。
  我犹豫了半天是不是干脆直接把这事告诉我老爸老妈算了,这样我也可以明刀明枪的和钟国强翻来,让他的“互利双赢”见鬼去。不过就算揭发了钟国强,Sanuel给我全奖,到时候需要学校开成绩单,出证明,估计钟国强的老舅也会摆我一刀,绝对不会让我轻易过关,真是路漫漫其修远。
  
  我和夏天这个电话足足聊了半个小时,秦霈有点不满的孤零零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小胖妞好像要故意给我们俩创造机会,拉着老赵不知道跑哪里去游山玩水去了。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给谁打电话呢?讲这么久!”秦霈不高兴的说。
  “一朋友!”我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女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笑着问秦霈。
  “看你聊的这么起劲,猪都猜的到!”秦霈好像有点吃醋的样子。
  “对了,老赵他们呢?”我故意转移话题。
  “不知道!”秦霈生气的大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跑了。
  现在的小女生真是想不明白,我摇了摇头,心里面暗自嘀咕,我也是为你好。
  整个一天秦霈都玩的不是很开心,虽然今天天气还不错,桃花山上桃花开的还算比较灿烂。只有老赵和小胖妞还玩的比较尽兴,估计老赵是很久没有和女生一起游山玩水了,儿时的记忆又重新复燃了,有点被爱情滋润的感觉让老赵如同焕发了第二春。
  
  下山吃过晚饭的安排是我送秦霈回家,老赵送秦雨。老赵好像挺乐意的,秦雨也不推辞,我警告老赵小胖妞才高三,要泡也要等到她高考完了再说。老赵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年龄不是距离,体重不是问题。
  我陪着秦霈走了一段路,一直无话,我心里面一直盘算着该说什么。
  “我马上到家了,你回去吧!”秦霈轻声略带失望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就算我自作多情吧!我是经历了两段感情了,就是你知道的张妍和曾子墨,但都是曲终人散,两个都是非常好的女孩,但是也许我们那时候都太年轻,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处理自己的感情,最后大家都受伤害。我现在的处境也比较糟糕,说的好听一点是自动退学,其实就是被学校开除了,在外面打工一切都不稳定。老赵说你喜欢我,我有点不安,我现在负担不起对一个女孩子的承诺!”我极其诚恳的对秦霈说。
  “神童,说心里话,我有点喜欢你,上个星期还是点点,现在是很多点很多点。我听老赵讲你和子墨姐姐,张妍姐姐的事,又羡慕,又嫉妒,我觉得我比不上她们。”秦霈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是我们班的一个帅哥,但是那个帅哥后来有男朋友了,让我伤心了好久……”
  “后来怎么恢复的呢?”
  “就是因为后来又喜欢上你了……”
  “好好准备高考吧,等你上了大学,会遇到更多更优秀的男生!”我对秦霈说。
  “等我考上大学,在来追你!”秦霈笑着说,转身走了。
  我吓了一跳。不过今天给秦霈说了这些话,我心里面轻松了很多。
 我给沈姨打电话,准备帮老赵反应反应博物馆的情况。沈姨虽然是银行行长,以前是省财政厅的高官,所以认识的人也不少。
  我把博物馆的情况给沈姨大概讲了一下,沈姨听了也有点震惊,让我先把资料送给她,然后她去找有关部门的官员反映一下这个问题。我想沈姨出面去反应这个问题,比老赵他们在下面折腾效果好的多。
  
  老爸老妈说明天就要直接飞南京,而且机票都已经买好了。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老爸老妈虽然没说明来意,但是明显是冲着我我退学这事来的。老妈虽然在电话里面没有提我退学的事,但是语气严肃的吓人让我已经预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会被老爸老妈知道。
  我召集老赵召开“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特别会议,紧急磋商对策。没到关键时候,老赵就掉链子,智商急剧下降到零,果然属于有勇无谋那种类型。我们俩讨论了半天,想不出任何应急措施,只能硬着头皮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没想到钟国强的反应这么迅速,处处抢在我前面出招,我只有招架之功,偶尔喘息之余才能还一两拳。我恨不得把钟国强吊起来,送到新加坡去鞭刑五百遍,把他屁股打开花。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小女生一人点了一个套餐,在餐厅的角落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个部门的?”我问。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女生调皮的说。 “我叫吴神,”我也懒得和她磨嘴皮子了。 “无神,无神轮者的无神!”小女生笑着说。 “昏倒,口天那个吴!”我不满的咬了一口鸡腿说。 “哦,我说呢……,听好了,本姑娘叫秦霈!”小姑娘骄傲的说。 “什么?”我乐的差点把嘴里面的鸡肉给吐出来了,秦沛不是香港那个老演反面角色的著名演员。 “怎么好好一个姑娘,取个老头的名字,哈哈……”,我乐不可支,除了老赵,她算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比较搞笑的人了。 “讨厌,”小姑娘立马板着脸,有点生气的说:“我是雨字头那个霈,不是香港那个秦沛的沛!” “哎,没什么不好的,我挺喜欢看秦沛演的片子,《雷洛传》,《绝世好爸》……” “你还说,再说我不理你了!”秦霈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了不笑了,但是……,一旦我叫你秦霈,我眼前就浮现那个脸胖胖,眼睛小小,一脸狡猾的老头的形象,和你这个小家碧玉的小女生也反差太大了!”我尽量忍者不笑。 “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叫我名字的时候不准笑!”秦霈有点蛮横的说。我不觉的有点呆了,我越来越觉得秦霈和张妍真的有几分神似。 “干吗痴痴的看着我,觉得我长的漂亮?”秦霈从生气到笑脸只用了半秒钟的时间,立刻微微侧着脸对我说,大概是她的侧面比正面更漂亮。我才发现我有点失态,回过神来。 “好了,肯德基也请你吃了,我们之间互不相欠!”我言下之意是以后也别来麻烦我了。 “什么叫互不相欠?你请我吃肯德基才三十多,我的裙子花了三百多买的!” “好吧,那就请你吃十顿肯德基总行了吧?” “你想害我,天天吃汉堡会长胖的,还要花钱去减肥!” “哪你想怎么招吧?”我没有精力和她去辩论了。 “我看你刚才给他们补习英语还讲的不错,要不你就给我补习英语吧!” “补习英语?凭什么呀?我上次给钱你自己不要,现在又来秋后算账……” “我今年就要高考了,英语还是搞不上去,刚才我听你讲课,觉得你英语很棒,……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好不好?”秦霈一边撒娇,一边象个小孩子一样拉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我有点尴尬了,大庭广众之下授受不清了。 “好好好,你先放手,先放手……” “好,你答应了不准反悔,”秦霈看着我说。 “嗯!”我有点不耐烦的说,心里面暗暗的骂老赵给我找了这么多事。我们约好了,每次公司上完课,就在会议室给她补习一个小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好说话。 自从上次和曾子墨在电话里吵了以后,我再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我想曾子墨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对我失望了。我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有点堕落了,但绝对没有自暴自弃。张妍也再没消息了。 我觉得自己很孤独,幸好每天晚上回家还能听到老赵絮絮叨叨的聒噪让我的孤独感稍稍减轻一点。所以老赵的内蒙访古的行程未遂,在拼命为老赵感到惋惜的表面下,我却是暗暗的高兴。钟国强这段时间让我越来越烦躁,以我向来不服输的性格肯定不会任凭他摆布,但是我还没想到办法进行绝地反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夏天早点回来。手机又冷不丁的响了,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我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奇怪的号码,难道是曾子墨从香港打过来的?我满怀憧憬的接听电话。不是曾子墨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还是让我又惊又喜,是夏天。我心里面暗自说,姑奶奶你终于给我电话了。 “喂,是神童吗?”夏天高兴的说。 “对呀,是夏天……”我有点激动。 “嗯,你还听的出我的声音,我现在还在美国……” “哦……”我略微有点失望,本以为夏天回来了,这事可以好好和她商量一下。 “前几天收到Sanuel的信,说给你的全奖已经申请下来了,小伙子厉害呀……”夏天有点兴奋的说,好像是她拿了全奖一样。 “哎,”我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夏天说了一遍。 “啊,居然还有这种事!”夏天听我讲完,吃惊的说。夏天最吃惊的到不是钟国强冒名顶替,而是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而夏天现在也意识到这事越来越严重了。 “是呀,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找你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无可奈何的说。 “的确要是Sanuel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学校的声誉也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也只有出国读书一条路了,而且这次的机会又这么好,失去了就太可惜了……”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出国,现在是逼上梁山,哎!”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算Sanuel没有把全奖给钟国强,但是你作弊被开除的事也需要费神给他解释清楚。老外最重视的就是诚信,虽然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学校出的证明材料不会这么说……” “我要是去不了也无所谓,但是我实在不甘心让钟国强这种小人得逞!” “嗯,这也是……”夏天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你先还是准备一下材料,包括成绩表,另外你TOEFL还没考吧?你也要赶紧准备,其他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神童既然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你一定要出去,不然真是埋没人才,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嗯,谢谢你!” 夏天的话,让我倍受鼓舞,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156 我到网上查了一下,月底TOEFL机考还有几个名额。我算了一下时间,有三个星期准备,完全足够了,就预约了本月底考试。为了准备TOEFL考试,我决定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去旁边的一所大学晚自习。秦霈听说我每天晚上要去自习,死活要跟我一起去,我想了想也就当应了。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踏进学校的教室了,虽然不是S大,但是感觉依然那么熟悉亲切。秦霈对大学校园倒是充满了新鲜和好奇,到处乱逛,害的我必须象个大人带着小孩一样,时时刻刻都必须把她看紧一点。秦霈的英语不是很差,也不算太好,正确率一般保持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我观察了一下,发现秦霈人倒是挺聪明,就是太懒了,不愿意背单词背背词组,所以每次遇到生词比较多的阅读理解就错的一塌糊涂。每次上自习,我就要求她就先做一套高考模拟题,然后做完了以后对答案,最后我再给她从头到尾讲一遍,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传授她一些考试必杀的秘笈。我一直怀疑高考命题组的那帮人从建国以来从来没换过,或者是现在出题的人是以前那帮人的徒子徒孙,反正从出题的思路,到干扰项的设置都是一脉相承。秦霈虽然没有得到我的真传,但是还是学了一些皮毛,这些皮毛也足足让她现在做题的正确率提高了十个百分点,而且继续还有长足进步的趋势。当然,秦霈对我的敬佩也是与日俱增。 “幸亏我们班其他同学不认识你,呵呵……”秦霈得意的笑着说。 “此话怎讲?”我不解的问。 “昨天我们英语又模拟考试,今天拿到成绩,我进步了十五名,被英语老师狠狠的表扬了一顿!”秦霈有点夸张的说,“要是我们班那些人都认识你,你也把这些考试的秘笈传给他们,我的排名肯定倒退!”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私心!”我笑着说。 “我可不是有私心,我是想保住我们英语老师的饭碗,哈哈……”秦霈得意的笑着说,“我觉得你比我们英语老师的水平高多了,她还是外语系的研究生,真是……,对了,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 我愣了一下,“我?我高中毕业!” “嗯?!”秦霈睁大着眼睛看着我,“高中毕业?你太牛了,怎么没上大学?” “哎,考了两年没考上,就从老家出来打工了!”我胡编了一个理由还像模像样。 “嗯,太可惜了,……”忽然秦霈又觉得不对,“你都没上大学,你考TOEFL干吗?”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没想到还是穿帮了。 “这个,这个……,哎,没事考着玩呗!”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够牵强。 “你还有这个嗜好……,匪夷所思!”秦霈有点不信,不过也没有多问。 正和秦霈聊着,我的手机响了。 “喂,神童,我是夏天……”我一听是夏天的声音,赶紧出教室去接电话。 “嗯,有消息了!” “我昨天给Sanuel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可能搞错了,叫他暂时不要发那个奖学金!” “Sanuel怎么说!?”我有点焦急的问。 “Sanuel也觉得很奇怪,问我怎么回事!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我叫他先不要着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不过我觉得钟处和那个钟国强忽悠老外的本领还是挺强的,Sanuel都没有收到钟国强的任何材料,居然就决定给他全奖了!” “我早就知道了,钟国强和他老舅都不是善类!” “我叫Sanuel先等等,并告诉Sanuel那个给他挑错的中国学生我认识,但不是钟国强,可能是学校搞错人了。Sanuel也很重视这事,决定先不发这个奖学金!不过钟国强好像也不是等闲之辈,Sanuel说他到中国来访问的时候,钟国强出示了一篇他在IEEE Transaction上发表的一篇论文!” 钟国强能在IEEE Transaction上发表论文,说什么我也不信。 “不可能吧?”我说。 “是呀,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我不是学计算机的,但是我对IEEE还是有点了解,一个大一的本科生能在IEEE Transaction上发表论文,的确是有点神奇!可能正是这一点打动了Sanuel!” 看来钟国强是早就开始处心积虑的,我太低估他了,我心里暗自想。如果钟国强能写出这样的论文,到美国任何一所大学他都能拿到全奖了。 “神童,你看能不能给Sanuel写封Email,证明Sanuel到中国来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我……”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投鼠忌器。 “你担心钟国强把你被学校开除的事告诉你父母?” “嗯!” “哎,我觉得你应该早给你父母说明事实真相,我想他们肯定会理解你的!相对于你的前途未来,其他事都变得次要了!你要分的清轻重!” “好吧,我先想想!不过,我真的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退学的事!” 我挂了电话,发现秦霈就站在我身边。 “不好意思,刚才我偷听了你讲电话!”秦霈略带歉意的说。 “没事,走回去做题吧?” “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秦霈很认真的看着我。这小姑娘在我面前一直是嘻嘻哈哈没一个正经的,现在这么认真的表情着实让我很不习惯。 “你刚才说你退学了,是怎么回事?”秦霈问。 “我,……怎么说呢?”我犹豫了一下,“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 “嗯,好吧,”秦霈点点头,说:“对不起!” “没事啦,赶紧回去做题,今天要是做不对百分之八十,就不准回家!”我轻轻的拍了拍秦霈的脑袋说。 “yes sir!”秦霈做了一个鬼脸,跑回教室。 157 照理今天下班,秦霈应该和我一起去自习,但是下午她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晚上有事,暂停一次。我也知道贪玩的人,对自习这种事都是三分钟的热情。其实这几年的TOEFL全真题我都已经做烂了,一不小心就做了个满分,我也觉得实在没有自习的必要了。不过做题做到这份上,更大的兴趣是揣摩出题人的心态,觉得美国人实在是可爱。或许是美国人傻的可爱,或许是中国学生实在是太聪明了,出题的哪些小伎俩在我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小儿科。在教室里面呆了两个小时,今天的任务也基本完成,我收拾收拾书本回家了。老赵这段时间夜生活颇为丰富,也不知道每天晚上跑到哪儿去鬼混了,反正我睡着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睡的憨是憨,屁是屁,时不时的还哼一点小曲,象夜半歌声一样的渗人,是用他老家方言唱的,我很努力的听了几次,还是听不明白。今天也不例外,已经十点过了老赵还没回来。我洗涮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咔嗒咔嗒”的响起来,把本来就破破烂烂的门搞的更加摇摇欲坠。我心里面一惊,难道是有小偷,要是小偷开个这种破烂锁都这么吃力,那也够丢人的了;难道是抢劫的,也不像,要是抢劫的直接拿斧头“咣咣”砸门了,劳什子劲撬锁呀。过了老半天,门开了,老赵醉醺醺的,一边摇摇晃晃走进来,一边扯着脖子张着嘴打嗝,啤酒葱蒜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熏的我差点窒息了,整屋子免疫力稍微差一点蚊子都已经惨死在老赵的饱嗝下,而抵抗力稍微强一点的也纷纷落荒而逃。我跳下床,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风扇也调到最大档,冲到门口透几口气。我缓过神来,没好气的冲着老赵大声说,“丫的,你又喝醉了!” “我没醉,神童的事我都知道……” “丫的,你发什么神经!” “神童这小子也挺重情重义的,替他原来的女朋友背,背黑锅,被学校,学校开除了……”老赵打了一个饱嗝,幸亏我躲的快。老赵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睡着了。 今天上班比较闲,我无所事事在网上乱逛。我忽然想起夏天告诉我钟国强在IEEE Transaction上发表了一篇论文,立刻准备在网上搜索一下。我用google搜了半天,终于在网上找到了一点线索,的确是有一篇文章关于图形编码算法的论文发表在去年IEEE Transaction上。 S大计算机系的确是有个实验室在做图形编码算法的研究,但据我所知只有两个博士在做,没听说有本科生也参与了这个项目,而且去年钟国强才刚入学,他居然就能发表这种论文,实在匪夷所思。但是网上没地方能免费下载这篇论文全文,只能看到摘要,所以我还不知道这篇论文的具体内容。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篇文章不是钟国强写的,但是我敢肯定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下午人力资源部通知我去领卡。原来今天超市发工资,每个人的工资都是存在公司发的银行卡上。我开心的领过卡,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查询到底发了多少钱。电话里面自动语音台小姐的声音虽然有点生硬,但是她报出来的数字却足以让我兴奋好一阵子。我开心的盘算着,今天晚上请原来寝室那帮哥们还有老赵出去搓一顿。寝室那帮哥们好久不见了,我也特想念他们。我打电话逐一通知,文兄,二胡,三石听了都欢天喜地。最后大家建议去学校后面的那个饭馆吃龙虾。这家的龙虾虽然个头不大,味道却是出奇的好,我要了两大盆,一会儿就被消灭干净,而每个人都是一幅刚“热身”完毕,还没开始正式“比赛”的模样,我心里面暗自叫苦,只好硬着头皮再点两盆。一边吃龙虾,一边喝啤酒,大家兴致特别高昂,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三石,你在实验室主要干些啥?” 三石上学期学习挺努力,期末考的特别好,这学期就被安排到实验室跟着一帮研究生博士生做项目。 “哎,就是打杂的,就是干哪些民工干的活,搬显示器,抗电脑桌……,郁闷!”三石叹了口气说。 “哪些博士硕士没带带你?” “他们都只顾自己写论文,那有时间来理会我。去实验室唯一的好处就是上网不要钱,不用去网吧!” “对了,三石你在那个实验室?”我问。 “多媒体!” “多媒体实验室主要干吗?”文兄又问。 “就是搞一些算法编码什么的,有个组搞流媒体的,有个组搞图形处理的,不过我看他们也没搞出什么实际的东西,论文倒是发表了一堆!” 听三石这么说,我忽然觉得钟国强和这个实验室有什么联系。 “钟国强时不时也分在你们实验室?”我问。 “他没在我们这边,在数据库组。不过他好像和我们实验室的王博挺熟的,经常请王博士出去吃饭!”三石说。我忽然得到了一点灵感,“三石,王博士叫什么名字!” “王博士好像,好像……叫王怡峰!”三石挠挠头说。我点了点头,这下子有办法了。
今天一上班,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在google搜索王怡峰的论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搜到了近十篇近几年王怡峰发表在国内各大期刊的论文。王怡峰真的是个论文高产的博士,而且这些刊物都级别较高。我下载了几篇细细研读,的确很有深度,虽然我不是很懂图形学,但是对其中的算法还是略微能看明白一点。我给夏天发了一封EMAIL,让她想办法给我找到钟国强那篇发表在IEEE Transaction的论文,我现在怀疑那篇论文不是钟国强写的,而且王博士操刀的。如果真的如我所猜测,那么钟国强那篇论文中某些算法或者是观点,应该在王博士以前的论文中有所涉及,只要我看到钟国强的论文,这一切就真相大白,虽然不能说钟国强是抄袭别人的论文,但起码可以证明这篇论文不是钟国强原创的。秦霈说今天晚上要请去玄武饭店吃西餐。我长这么大,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倒是吃了不少,正儿八经的西餐,再加上今天的心情不错,下午下班,我早早的离开公司。公司离玄武饭店还挺远的,坐车过去也有几站路,秦霈叫我在公司旁边等她一起打车过去。我刚走出公司,一个瘦高的男青年就走过来,伸出胳膊挽着我,小声对我说:“哥们,有几句话要给你谈谈!” 我扭头看了看那个瘦高个,有点不满的说:“谈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那个男青年虽然比较瘦,力气还不小,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最后被他挽着走到公司旁边的胡同里。我一看心里面一惊,胡同里几个流里流气的古惑仔等在那儿,来者不善,看来是遇到打劫的了。这些人也太不专业了,我这种穷人怎么会身上带一堆现金等他们来打劫呢。 “各,各位哥们,有什么指教!”我心里还有有点害怕,但是还要故作镇静。这个胡同里面的房子已经拆迁了,平时没什么人,我要呼救估计嗓子吼破了也没人知道。 “哼,没什么指教,”这群人中一个貌似老大的古惑仔走出来,流里流气的对我说:“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小子我劝你好自为之……” “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隐约猜到这帮人可能是钟国强叫来的,不过还是要先装糊涂。 “你少装糊涂……”老大恶狠狠的对我说,“我现在警告你,你要是再去搅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我继续装傻充愣,只是想证实他们是钟国强叫来的。老大急了,掏出一把弹簧刀,“嗖”的一下弹出刀刃,明晃晃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说,“这个你认识吧……” 我心里面一惊,好汉不吃眼前亏,说:“钟国强这小子够狠!” “哼,知道就好,小子放聪明一点,下次我们在来找你,你就没这么好彩了!”老大威胁我说。 “走!”老大一挥手,带着一帮人扬场而去。我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走出胡同。刚走出胡同我就碰见秦霈。 “你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都不见你人影,打电话你也不接!”秦霈焦急的说。我缓了缓气,镇定下来,说:“没什么,刚才我走错了,走到一个死胡同里了!” 秦霈奇怪的看着我,“你天天都在这里上班,还会走错路!?” 秦霈今天穿的很漂亮,一件华丽的连衣裙,一条晶莹剔透的项链,简直就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美丽公主。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6 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大吃一惊,说:“到你们部门?站柜台?”。我心想,要是叫我去站柜台,我还真不如去守仓库来的轻松,至少不需要每天站着。 “呵呵,你误会了,当然不是让你去站柜台!我看你英语这么好,对数码产品又这么熟悉,我们部门需要一个培训的老师,专门负责柜台导购的培训,我看你挺适合的,你觉得怎么样!” 显然,当老师肯定要比整天呆在仓库里面看说明书要好很多,而且天天都又机会和一堆人说话,最重要的是当老师很又成就感。我想了想,答应下来。王经理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打电话通知人事部门,给我办理手续。手续办的很快,签了半年合同,我看了看工资表,一个月两千五,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保险,我挺开心的。我的办公室在王经理隔壁,一共六个人,年轻人居多,工作环境还不错。我的任务是设计培训课程,编写教材和上课。由于以前超市只是有这个构想,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一切都没有实施过,只是偶尔叫老的导购员给新进的员工随便讲讲,也不成体系。我一方面要自己给他们上课,一方面还要组织一些老的导够员,协助他们总结一些经验传授给员工。 找到了工作,我自然很开心。我给老赵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请他吃必胜客。老赵以为我良心发现,请他吃饭谢那天对他拳脚相加之罪,我郁闷坏了告诉老赵晚上的饭局取消,老赵赶紧闭嘴。自从个别的网吧被封了,我就很久没上网了。现在有自己的电脑,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上网收email。 152 有两百多封新到的email快把我的邮箱撑满,网站的广告栏不断的提醒我升级到1G的大邮箱,而且是免费的,让我将信将疑。一堆垃圾邮件,像夏天夜晚在黑暗处点亮了一盏瓦数极高的灯泡引蚊虫一巢一巢的蜂拥而来,删都删不完,我怀疑反垃圾邮件的功能失效了。我看见张妍的email。张妍热情洋溢给我讲了在香港的生活,去了海洋公园,去了Twins歌里面唱的时代广场,百德新街,学校办了一个欢迎新生的party,薛凯琪也来了,还唱了《奇洛李维斯回信》…… 。张妍在信中丝毫没有提我们之间的事,只是像和一个熟识的老朋友一样聊天。字里行间,香港新鲜生活给了张妍太多的吸引力,或许她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感到高兴,同时她也渐渐在把我淡忘,我们俩渐行渐远。夏天也给我发了一封信,说到美国去培训一个月,有事情让我给她发邮件。我看了一下,这封信是上个月发的,难怪我回南京后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都每人接。没收到曾子墨的信,让我有点点遗憾。我正准备翻页,发现前面有封信是Sanuel发过来的,差点漏看了。信是Sanuel的秘书发过来的,大意是Sanuel已经帮我申请了一个全奖,学费全免外加每年2.3万美元的奖学金,今年九月份入学,不过首先需要从大一开始,保证学分能修满,另外就是需要在实验室参加一些科研工作。最后,Sanuel的秘书告诉我在本月月底前给她确认,另外还需要我准备一些诸如成绩单,个人背景介绍以及一到两封学校教授的推荐,最后提醒我还要准备一份TOEFL考试的成绩。这封信对我来说,无疑是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好比一个饿了一个星期的人突然捡到了一个肯德鸡的外带全家餐。我现在是发自内心感谢这个雪中送炭的美国老外。但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又在我脑海中浮现。Sanuel只是和我通了几封email,怎么就贸然决定给我一个全奖,美国大学给本科生的全奖是非常非常稀有的,而且还是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美国排名前五的顶尖牛校。我仔细把信又读了一遍,生怕看错了或者别人发信来忽悠我的。忽然我发现这封信是抄送给我,而真正的收信人是另外一个邮箱地址,让我疑惑不解。我仔细的研究了这个地址,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的,怎么回事?我给Sanuel的秘书发了一封信,首先谢谢Sanuel的好意,关于是否要去美国读书的事,我月底前肯定给她答复。另外,我就问了一下另外那个收信地址是怎么回事。 下班了,我早早的就到必胜客,路上我到银行的ATM机上取点钱,才发现户头上钱已经不多了,这顿请了以后就有点拮据了,不过还好现在工作稳定下来了,下个月就好了。我要了一杯饮料,找了一本杂志,边看边等。杂志都要翻完了,我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老赵才姗姗来迟。老赵一脸的郁闷,气呼呼的做到我对面,抓着我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也懒得制止了,知道老赵是这种人。 “怎么了,一脸不爽的样子,谁招你惹你了!”我笑着问老赵。 “哎,别提了,真是太黑了……”老赵义愤填膺的说。原来这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赞助博物馆的去内蒙考古的经费,被上面的部门给截流了一部分盖办公大楼,所以基本这次考古活动基本都要取消。 “哎,去不成也没啥,反正那边的生活条件也不好,你去了估计还不习惯呢!”我安慰老赵说。 “我自己去不去是小事,主要我对这种事情一直都很深恶痛绝!” 我知道老赵是这种人,也没给他多说,赶紧转移话题,“来来来,快点点个pizza,我都饿的不行了!” 老赵也不贪心,点了一个海鲜pizza,还有一个水果沙拉,一份鸡翅。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自助水果沙拉的碟子送过来,我心里面一下子像触电了一样。我想起上次到必胜客堆水果沙拉还是和曾子墨一起,十五层的水果沙拉着实让我们兴奋了很久。曾子墨现在已经到香港了,或许正在办手续准备去英国,现在音信杳无,我真的有点惦记她挺想她的。 “走,去堆沙拉吧!”老赵一句话才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 “算了,你去吧,多堆点黄桃和菠萝,其他的随便来点!” 老赵端着盘子朝沙拉台走去。 我继续翻杂志。翻着翻着,我听见沙拉台那边有人争吵。老赵半天都没回来,难道是他出事了。我放下书,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老赵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在争吵什么。 “老赵,怎么了?”我问老赵。 “我,我……,哎,我不小心把沙拉酱弄到她身上了!我已经给她道歉了,我……”老赵说。我想老赵也不是那种惹事的人,哎,也怪我,不该让他来堆沙拉。 “小姐,非常对不起,我这位朋友是不小心……”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今天刚买的裙子!”那个女生还是不依不饶。我忽然想起了张妍,这个女生虽然长的和张妍一点也不想,但说话的语气神情倒是有几分神似。小女生柳眉倒竖,非常生气。要是换了一年前,我肯定回和她唇枪舌剑,就像当初我刚认识张妍的时候一样。但是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气盛了。 “要不这样吧,你送到洗衣店去洗,我们出钱!”我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人家今天刚买的,才穿第一次,就弄的这么脏,况且也不一定洗的干净!”旁边另一个胖胖的女生赶紧过来帮腔。我看了一下,老赵的确是把那个女生的裙子弄脏了好大一块。那女生心痛的看着裙子,差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我小时候也经历过这种事情,第一次穿的新衣服就被弄脏了,的确非常难过。 “要不这样吧,你的裙子多少钱,我照价赔给你吧!”我说。老赵吃惊的看着我,说:“神童,不会吧……” “这个,这……” 虽然刚才还很生气,一旦我说要照价赔给她,女生又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得理不饶人。 “三百块,拿来吧!”旁边那个胖女生,气势汹汹的说。 “这么贵!?”老赵有点咋舌。我从兜里面掏出三百块,递给那个胖女生。 “算了,刘璐,我回去洗洗看吧,说不定能洗干净!”那个女生拉着胖女生说。 “当然不能这样算了,”胖女生依然气势汹汹得看着我们。我拉着老赵往回走。 “你真的赔给她们,那条裙子最多一百块,她们居然说是三百,简直就是讹诈……” “少说两句,我都帮你赔了……” “哎呀,我的水果沙拉还放在那里呢!” “你这份沙拉可真值钱呀,花了三百多……”我一边吃着黄桃一边对老赵说。 “要是我,我才不会赔她们三百呢!”老赵还是不服气的说。 “算了,学生买一件新衣服也不容易,……”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请我吃饭又帮我赔钱……,中福彩了?” 我把工作的事给老赵讲了一遍,老赵非常羡慕我,感叹自己点背。我们吃完了pizza,准备买单走人,突然刚才那个裙子被老赵弄脏的女生走到我们餐位面前。 153 当个小女生把刚才我给她的三百块钱放在我餐桌上的时候,老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钱还给你们,我不要!”小女生小声的说。胖女生张载她后面,很不高兴的看着我们,然后说:“这次便宜你们了!” 老赵一把把钱拿过手,生怕这钱又飞了。 “为什么?那你的裙子怎么办呢?”我问那个小女生。 “算了不要装好人了,这个就不要你操心!”那个胖女生仿佛成代言人了,什么话都抢着说。两个女生刚转背走了,老赵就凑过来对我说:“那个穿裙子的小女生还挺漂亮的……” “你还真够无聊,别人是中学生,你都本科要毕业了,还想老牛……”我笑着对老赵说。 “我只是善于发现美,又没说我有什么企图,你这人真是,真是,……,庸俗!”庸俗那个词估计老赵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出来。埋单一共花了两百块不到,还算比较节约。 按照王经理的指示,因为现在数码超市在全市还是有点名气了,来超市购物的外国人也很多,应该先教前台的导购员一些简单的,常用的英语,让我最好先编一本简单的英语教材。我想了想,反正老外来买东西,也不用说完整的句子,只要说这是什么东西,啥牌子的,多少钱就可以了,几个简单的单词就搞定。我到仓库收集了一下超市里面数码产品的种类,品牌,整理了一下,还是有几百个单词,够他们学一个星期了。我敲键如飞,把这些单词以及中文对照输入到word里面,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一本教材基本就搞定了,我看了看也有三十多页。我舒了一口气,把教材打印出来,加了一个封皮,装订了一下还像模像样。我打开网页收信,Sanuel的秘书果然给我回信了,老外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Sanuel的秘书觉得奇怪,说那个信箱是Sanuel到中国来的时候,我给Sanuel的,而且当时我解释说原来那个信箱被人给“crack”,因此以后都不再用,以后把信都发转到这个新信箱来。因为发上一封email的时候,Sanuel的秘书忘把这个邮箱删除,所以才发到我这个信箱来的。我把email反复读了两遍,确认我没有理解错对方的意思。我火冒三丈,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钟国强这小子倒的鬼,太过分了,怎么招也不能让钟国强这小子出去丢人现眼。我本来想立即给Sanuel回信,说明事情的真相,当时我转念又想这样做不是很妥当,一则这件事涉及到学校的声誉,二则我现在发信过去Sanuel也不一定相信我说的话。我决定还是先找钟国强这小子当面谈一次。 我还没找钟国强,这小子居然胆敢主动找上门来了。钟国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神童,今晚上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谈谈!?”钟国强在电话里面说。 “哦,谈什么?”我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 “但是我不知道我今晚有没有空!”我故意摆谱刁难这小子。 “我想你最好是来一趟!” 丫的,这小子居然还敢威胁我。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今天晚上是铁定没空了!” “神童,这件事对你也会有好处,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而且,学生处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你退学的事通知你的父母……” 钟国强这句话倒是说中了我的要害,离开学校一个多月了,我一直是瞒着父母,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也希望学校不要通知我父母。钟国强是找准了我的弱点,他仗着他老舅是可以拿这事来威胁我。我想了一会儿,答应了钟国强的要求。我和钟国强约好在珠江路上的麦当劳见面。珠江路上的麦当劳,在广州路和珠江路的接口处,周围学校比较多生意也特别好。 我到的时候,钟国强已经早早的坐在里面,装模作样的看一份英文报纸。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说:“说吧,什么事!?” “你要什么饮料,我帮你点!”钟国强说。 “算了,谈完了,我还要回去!”我说。 “我知道你前天给Sanuel发了一封信,内容我也看到了,我想你也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过来谈!”钟国强开门见山的说。 “你直说你要干吗吧?不要拐弯抹角!”我不耐烦的说。 “很简单,你不要再掺乎这件事了就行了,……” “那我又什么好处呢?”我问。 “当然如果你能帮我这次拿了全奖去美国,我老舅会想办法让你重新会学校继续读书,也不会通知你父母!”钟国强见有戏,赶紧趁热打铁的说。 “呵呵,”我笑了笑,说:“你的算盘倒是打的很精呀!” “这样其实是个双赢的结果,如果你揭穿了我,首先会影响学校的声誉,其次即使Sanuel给你全奖,但是一旦知道你是因为作弊被学校开除,估计也不会让你过去!”钟国强看来是有备而来,所有事情都算过一遍。我犹豫了一下。 “另外,神童我要提醒你一点,按照学校的规定,象你这种作弊被开除的,不光要通知父母,还要通知你原来的学校,我知道你当年毕业的时候是全市的状元,一年不到就被学校开除了,被你的母校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钟国强一脸鬼笑,感觉他的阴谋快要得逞了。 “拿如果我想鱼死网破呢,大家都没好下场呢?”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不可能两败俱伤。大不了学校方面通知Sanuel说弄错了,这种涉及到学校声誉的事情,学校肯定有办法掩盖的,这个不用你操心!”钟国强狡诈的说。这小子看来真的很厉害,连后路都想好了。 “我先考虑一下吧!”我起身对钟国强说。 “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如果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有办法让你重回学校,甚至还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到香港去和张妍团聚,哦,不,我差点忘了你们已经分手了,不过曾子墨也不错,……呵呵”钟国强笑得极其恶心的说。我觉得我真的太低谷钟国强了。 “够无耻!”我在钟国强面前甩一句话,走出麦当劳。 154 我走出麦当劳,越想越气愤,这小子以前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嚣张的不得了,狗仗人势。不过这小子都是每一步都算的很清楚,我要是不照办吃亏的肯定是我。不过要是让这小子得逞了,我又不甘心,我从小就不服输。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事还得找夏天商量,不过她现在在美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打算先给她发封email。我走着走着,手机响了。我从兜里面掏出手机,嗯?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了一接通键。 “喂,请问是……?”我礼貌的说。 “神童,你还好吗?” 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是子墨,我朝思暮想的子墨。 “子,子墨,真的是你,……,好意外……”我有点语无伦次。 “呵呵,怎么,你觉得是假冒的!”曾子墨在电话里面笑了笑说。 “不,不是,只是很久没你的消息了,所以接到你的电话特别意外!在香港还好吧?” “还不是那个样子,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没什么新鲜感……”曾子墨平静的说,“神童,你现在怎么样?” “我老样子,在找了一份工作,先干着挣点生活费!”我有点无奈的说。 “你不准备读书了,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不好好复习,竟然跑出去打工?!”曾子墨有点吃惊有点生气的说。 “我,我,……,哎,”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曾子墨知道我不想读书了,肯定会为我着急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英国?”我试图转移话题。 “神童,难道你不想读书了?”曾子墨丝毫不理会我转移话题的企图。 “我,……哎,我不想谈这事!” “神童,你不是已经参加补习班准备参加高考的吗,怎么又放弃了?”曾子墨有点急了。我吸了一口气,定了定,说:“我不能在南京参加高考,如果要高考我必须回去。但是回去,我怎么给我爸妈交代,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在南京混几年,然后告诉你爸妈你毕业了,是不是?”曾子墨语气有点强硬。 “嗯,”我回答说。 “神童,你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呢?你回去给父母解释清楚,他们肯定会理解你,包容你的!” 我有点急了。 “不,我肯定不会回去,无论如何我都不回去!”我固执的说。 “神童,你现在怎么这么糊涂,难道为了一点面子毁了自己一生!”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想谈这个话题!”我有点生硬的说。 “神童,你好让我失望!”曾子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对着手机听筒里面“嘟,嘟,嘟”的忙音,一脸茫然。也许曾子墨说的很对,我不应该为了面子放弃自己的一生,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回去。 第一堂课在王经理的亲自督战下开始了。超市五楼的会议室,暂时被挪出来作为教室,每周三,周五上两次课。第一批学生二十个人,来自各个导购组,水平也参差不齐,有高中毕业高考失败没考上大学基础比较好的,有初中都没毕业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完的。面对这样一群学生,真让我有点伤脑筋。不过还好,无论是基础好的基础差的,听课都非常认真,课间问问题也很积极,王经理也很高兴,听了一节课对我完全放心,就离场了。两节课上玩,我有点口干舌燥,但是来问问题的学生还是络绎不绝,我一个个的解答,又差不多耗了半个小时,才能抽身准备回家。我正准备收拾教材,出会议室,一个悦耳的声音突然叫住我,“老师,我还有个问题!” 我抬头一看,小小的吃了一惊,不是上次在必胜客碰见的那个小女生。 “嗯,你怎么在这儿,你也在这儿上班!?”我迷惑的问。 “嗯……”小女生想了想,说:“对呀!” “我看你的样子象高中生,难道现在高中生就出来打工?”我对打工一族低龄化的趋势有点不解。 “呵呵,对呀,我家里面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我要出来打工挣学费!”小女生笑着说。我上下大量了她一下,笑了一下,说:“呵呵,忽悠我,你全身上下不是阿迪就是耐克,穿的比我都好,你还说是打工的!” “真的,哎呀,人家是女孩子爱美呀,这些都是假名牌,不信你看!”小女生把脚上的鞋翘起来给我看。 “好好,我信了!”我也懒得辨别真伪,不过现在很多高中生都喜欢去夫子庙买那些仿名牌,即实惠又好看。 “好吧,你有什么问题?”我问。 “你是公司新来的老师?”小女生笑着问我。 “对呀,怎么了?”我拿着教材往外走,觉得这个小女生只是无聊想找个人聊天而已。 “我就觉得以前没见过你……”小女生跟着我出了会议室。 “你问完了没,我要回去吃饭了?”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我也没吃,要不今天你请我!”小女生高兴提建议。 “我请你?”我看了看小女生,问:“为什么?” “你上次弄脏了我的裙子,还没赔我呢?” “呵呵,”我笑了笑说:“上次给你钱,你自己不要,现在又要秋后算账,况且上次也不是我弄脏的!” “不行,你今天必须请我吃饭!”小姑娘有点蛮不讲理了。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张妍当年的影子。没想到这么漂亮斯文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还会强迫我请客,真是有趣。 “好吧!你要吃什么?” “肯德基!”小女生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得意洋洋的说。我觉得她好像张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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