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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培训 高考 中考 择校 房产税 贸易战
楼主: 头上有犄角

[玄龙门阵] 亲身经历,横死过人的大学,最好不要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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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紧紧六七罐啤酒,会长就醉了,他淫荡地对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你想……”
还没说完,就吐了一地,我和学长付完钱赶紧扶他会宿舍。我把他的口袋都找遍了,只有宿舍的钥匙和一把电动车的钥匙。
我问学长,“你说会长会不会没把钥匙带在身上?”
学长很肯定地说,“肯定在,你再找找。”
我把会长每个口袋都翻过来,连个鬼影都没有,突然,学长断断续续地说话了,“你是不是,是不是,想找我提拔你当学生会的干部啊?”
他每说一句话就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弄得我和学长的鼻子很难受,我回答他,“是是是,你别说话,有没有档案室的钥匙?”
会长醉醺醺地甩开我们的手,从脖子掏出一条项链,说,“看,这就有一把。”
我以为他醉了,在和我们说笑,没想到学长一看到项链就对我说,“就是这把。”
我把会长扯过来仔细看着他脖子的项链。和学长配的钥匙差不多,钥身很长,一端只是两个突兀点,另一端雕着一个小小的爱心。
我从会长脖子上解开了钥匙,借着手机的亮光看清楚了在心的一面刻着极其微小的3个字母,“X”“A”“X”,另一面是“不离不弃”。
我想这一定是某对情侣相爱的物件,原本是想锁住幸福锁住爱情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用来锁住最枯燥的秘密。
我们把会长扶到他宿舍的楼下,打电话叫他宿舍的同学下来接他就直奔图书馆而去。
没想到这一折腾,已经八点十一二分了,我们按照昨晚的计划,在学长掩护成功之后,我才无声无息地跑到五楼。
我把钥匙插进锁洞里,只听见“吭”的一声清脆有力。我轻轻地推开门,所有的灰尘,书页发霉,某东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呼吸不过来。这里是有多久没人来清理了!
为了让里外的空气流通,我站在门口等了有五六分钟才敢捂着鼻子进去。
我没有开灯,我怕一开灯,会引起好事者的注意。而手机的亮度找出来的空间在硕大的档案室里面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学生档案的存放处,可是看看时间,只剩十五分钟左右了。
因为我是12年入学的,所以我被编入12届,晓叶现在读大三,应该就是09届。
我便急急忙忙翻开09届的学生资料,所有的名单我都看过了,就是看不到晓叶的名字,难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还是她从最开始给我的就是假名?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的,不会的,晓叶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我把00届到12届的名单粗略地浏览一下。名字中带“叶”的女生没有一个。
但是,竟然在02届的男生中找到一个叫“徐质”,我想起晓叶那天离开前又对我说过徐质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同名同姓,我从一堆文件夹中找到了关于徐质的资料。
正要拿过来看的时候,学长发短信过来,叫我马上离开这里,手机现在显示的时间是8点39分,我把关于他的两张资料撕下来,对折的可以放在口袋没人知道。
等我们出来之后,学长问我,“进去那么久,有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的资料?”
虽然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学长帮我很多忙,但我还是想瞒着他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把徐质的资料告诉他,只是内心深处提醒我得一个人来处理。
我把这把世上独一无二的钥匙还给学长,说,“算了,学长,我没事的。这几天谢谢你了!”
我回到宿舍,迫不及待从口袋中拿出徐质的资料。
我摊开第一张纸,上面介绍徐质都是哪个小学,哪个中学毕业的,在校表现如何,奖惩情况等等,怎么也找不出对我来说有用的资料。
翻开第二张,是徐质在学校期间的一些活动情况,我想不到学校竟然会为他做这些资料。我从中主要找了一些。
说他在大一时交了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些不明原因分手了。到了大二,再交往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校花,一直交往到他大四才分手。
这和晓叶跟我说的基本吻合,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说徐质是02届的,按理说应该是09届才对啊。我琢磨不透,随即把这两张纸都收到抽屉里。
这时候,宿舍里传来了张国荣唱的《倩女幽魂》,哥哥的声音就像旧时,我还在摇篮里的催眠曲一样,在摇荡着我对人妖相恋的误区。
特别是中间的古筝和箫声的交错缠绵,忍不住就想起晓叶。我以为我真会彻底撕毁你的记忆。现在才发现稍微一碰,所有的裂缝都会愈合。
今晚的风很大,每吹过一栋宿舍都会发出“隆隆”一样的鬼叫。突然想到晓叶说过,“你的影子会带你去一个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我逆着影子会不会让我重新来过?
我以为我找到了一线希望我都不会不去尝试。我穿好鞋,带上一件外套就下楼了,我想我一定会找到晓叶的。不然外套就白带了。
今晚月亮亮的好像整片星空的乌云都褪去了一层外衣。我朝着林荫小道慢慢的走着,当作散步,当作也许我今晚在人间的最后饯行。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到教学楼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唯有月光照亮我寻找晓叶的脚步。巧合的是月亮正好在我要去草丛方向的半空中高高悬挂。
影子被我甩在后面。周围死一般的沉静,我的心跳越来越快,预感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事。就算如此,我依然不愿停止前进,我总觉得,看着月亮走,说不定有一天晓叶会在那里等我。
我知道,这是一片进得来出不去的草丛,这是一片时而有湖时而没胡的草丛,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和校叶两人在一最美好的回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草丛晃荡,这走走那走走,无论如何,始终背对着影子。
安静的背后往往是暴风雨的前奏。一切都在悄悄地转变着。
远处传来了一声猫叫,吓的我能感觉到,嘴唇都苍白了。我在心里暗示自己,都是流浪的野猫,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但是,乱叫的猫在靠近我,声音就好像在我耳边环绕一样清晰的吓人。我随便找到一快草丛就躲了起来。
躲到猫叫声从我身边飘过,我以为我可以松口气。没想到竟然听到有人的声音。
“我家的咪咪真乖,来,过来给我抱抱。”是个女生,温柔地说。
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大晚上在这片诡异的草丛“遛猫”,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人类。我想正常的猫应该没有狗那么强的嗅觉,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它是可以在夜间看到任何东西的。
我听见猫大叫一声,然后问女生惊奇地问,“谁,谁在那里?”
我知道我被发现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到头了,站出来,告诉她,“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想要了我命动手麻利点,我怕疼。”
她听了,笑了笑,对我说,“神经病,你谁啊?”
这么像人类的声音,我想就算是鬼也不会残忍到哪里去,鼓起勇气问她,“你要怎么处理我直接说吧!”
“我处理你干嘛,你神经病啊!”我又被女鬼骂了。
听她说的话,不像是个鬼啊,我慢慢地走过去,看到她怀中跑着只猫,一定就是刚刚吓我的那只禽兽,还给它取名叫“咪咪”,可爱吗?。
我问她,“那你是人是鬼啊?”
她毫不客气地说,“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那你半夜三更的在这养猫啊?”我还是有以点疑惑。
“就允许你半夜三更在这瞎晃悠,不允许我在这和我的小咪咪亲密吗?”她很不高兴地说着。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交流到这,我彻底信服她只是一个无聊的人。“你来这干嘛?”她态度稍微好一点点。
“我找人。”我开始不带理她,继续找我的晓叶。
“你要找谁和我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啊!”她用一种很好奇的语气问我。
我知道,中国群众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爱凑热闹,特别是一些妇女。所以我选择不告诉她。
没想到,她竟然缠上我了,我走到哪里,她跟着我去哪。一刻不停想把我的话挖出来。她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晓叶能像她,一直黏着我。
“不告诉你,别跟着我。”我说。
“你告诉我,我就不跟。”她说。
“不告诉你,别跟着我。”我说。
“你告诉我,我就不跟。”她说。
……
我们这样循环僵持了整整十分钟,终于,在上天下了场及时雨之后停止了这场无聊的对话。
与越下越大,大到足以将半米高的一株杂草压得死死得接近地面。可是这片草丛完全没有可以躲雨的屋檐。
我把拿在手中的外套举过头顶,并把它散开,至少可以少被雨滴拍到一点。我看那养猫的女生正手足无措的在雨中踱步。
怜香惜玉的情感涌了出来。
“喂,你过来吧。我给你挡挡雨”我假装很不耐烦地说。
“我不要。”她说,还把咪咪裹在怀中不让它淋一丁点雨。
她不过来我就过去了,我只能把外套撑的更开,举得更低,完全可以塞进两个成年人。
她原先还想躲开,我警告她,“你要是再去淋雨,我就跟你讲个故事,看你还敢不敢?”
“那你讲吧,最好能吓到我。”她有一股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我们躲在一棵大树下,撑着我的外套,听我讲故事,“每个受伤的女生她的心就像水一样,四处流荡,却无所依靠。”
“那又怎么样?和淋雨有什么关系吗?”她不屑地问我。 “伤心的女生如果一直在雨中停留,最后会融为一滩水和雨水化为一体。很多人想淋雨就是因为那一种感觉叫回归。”我警告她。
“骗人,我不信,世上根本就没人因为淋雨化成水。”她朝我争辩。
“你不懂,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你不信啊,那你去试试。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去哪替你收尸。”正常思维的人都知道我在和她开玩笑。
可是,她却傻傻的相信了,“那你把衣服往我这里挪一点,我还不想死。”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她相信了,那就说明她是个伤心人,说不定遇上什么感情挫折。我想也许每个中国人都这样,我问她,“诶,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去死吧,我又不认识,我告诉你,等雨停了,我一辈子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听出来了,她真是在生气,而且火气很大。
“刚刚开玩笑的呢,你不会当真吧。”我向她道歉。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说的哪些是玩笑话。”说着,就要走了。
我拉住她的手,说“其实,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子淋雨感冒了就不好了。我一个朋友曾经感冒到想去看病都没力气去不了,幸好有人照顾送她去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让她陷入沉思,沉默了好久。我用肩膀摇了她一下,问她怎么了。
她开口说话了,“我也有这么一个朋友,不过她因为感冒生病伤了我一辈子的心。”
我严肃地当起了心理医生,“我这回是说真的,有什么事更我说说吧,你知道的,很多事如果一直憋在心里会得抑郁的。”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有错吗?”她对着她怀中的咪咪讲。
我回答没错。
“如果我爱上的是一个我好朋友的男朋友有错吗?”她冷静的说着。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错。我只能说,“你要是觉得对就是对的,觉得错就不要在去爱了吧。”
她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雨水从眼前滑落。偶尔用指尖取一两滴渗过衣服将要滴到头顶的雨滴。这一刻,让我觉得如此的唯美。
这雨说停就停,我把外套放下来,拍掉蘸在上面的雨水,才发现原来两双手都麻了。落在树叶上还来不及冲洗地面的雨水开始不间断地打着我们的头。
我说,“那我们走走吧。”
她还是对着猫将,“咪咪,你说我们要不要走走啊?”说着就把耳朵凑近咪咪。然后才和我说话,“咪咪说,可以走走。”
晚上温度本来就不高,又下起了雨,看着她哆嗦的样子,我很自然的把外套给她套上。
却不讨好的被她骂了,“你傻啊,外套都湿了,你想冷死我啊。”
今晚我穿的是件宽松的T恤,只有一两处没被外套覆盖的地方湿了,我想脱下来给她穿,应该就不会嫌弃了吧。
她看见我准备脱衣服的举动,紧张地问我,“你想干什么,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赶紧向她解释,“我是看你冷的直哆嗦,想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就不会那么冷。”
没想到她也不拒绝地说,“你等等啊,我做好准备啊!”说着直接把头转到一边,还和猫猫说话,“咪咪,你是女生,你也不许看!”
男人嘛,有时候是该做一些牺牲,因为她个头不高,而我的衣服又宽又长,她穿起来就像晓叶的连衣裙。
糟了,我应该来找晓叶的,怎么陪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瞎聊了一个晚上。看着她穿上我的衣服后,活泼乱跳的样子,说不出哪一点,像极了晓叶,我想也许是我惦记着晓叶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我遗憾地对她说,“我得走了,我要去找个人,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小心点啊。”
“我陪你找吧,你都陪我一个晚上了。”她笑着对我说。
“谁陪你一个晚上了,我也被雨给困了,好不好。”我向她重重地声明。
“你真要把我一个女孩子扔在这里吗?”她用希望博得同情的语气说着。
我拗不过,就带着她到处找。可是现在没月光,我看不到我的影子,我要去哪里找晓叶啊!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只要找到湖就能找到晓叶?我问她,“这里有没有一片湖?”
她摸着咪咪的头说,“有啊,你不会以为你找的人要跳湖吧?”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点了她的头说,“呸,你别买乱说。有的话你带我去就好了。”
她把猫放在地上,不知道的人又以为她在自言自语,“咪咪,带我们去找湖吧。”
咪咪就在草丛里面晃来晃去,她跟着咪咪,我跟着她,一会儿小跑,一会儿又停了片刻。走了好久才我才隐隐听到湖水随风波动的声音。
走近一看,果然是湖,我仔细地看着四周,没错,就在那块草地上,我和晓叶聊了一整个夜晚,现在想想,心里还是甜甜的滋润。
她看着我心急如焚地找着却在一旁偷笑,我问她笑什么?
“笑你傻啊,这里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们两个。”她告诉我。
我沮丧地坐在地上,赤裸着上半身捂着头恼火。眼看着天就快要亮了,她蹲下来,对我说,“我要走了,如果还能再见希望再下一场雨。”
我抬起头,问她,“你要去哪?”找不到晓叶使我的心好乱,我好想有个人代替她来陪我。
她把我的衣服脱下来,叠的四四方方放在我手心说,“你真好。”
这么近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就和晓叶如出一辙,我问她,“你叫什么?”
“咪咪,我们走吧。”然后转身就走,留下了一句长长的回声,“程琳琳”。
程琳琳?我想应该就是她的名字吧。可是这个程字好熟,似乎在哪听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我一个人看着这片湖,有种想知道这是片死湖还是活的湖冲动。我把整块湖绕了遍,才知道,湖并不大,大概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
湖的正中央好像有样东西,可是天色太黑,手机的亮度远远不能抵达,我怎么也看不到它到底长什么样。
直到太阳懒洋洋地探出半个头,我以为湖会从我眼前消失,可是它依旧原原本本地躺在那。我想把正中央的东西看清楚,而湖面却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泛着黄金似的刺眼得我都睁不开。
等光线稍微减弱下来,我睁开眼一看,眼前不再是湖,不再是耀眼的光芒,而是带着蜘蛛网的天花板,问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躺在床上。
“青山,你终于醒了。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我听见仲伟的声音。
等我起来一看,原来我在宿舍里面,我问仲伟,“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说什么找我找的好苦?”
文斌靠近我的床头对我说,“昨晚你无声无息地走出宿舍,我们以为你要去泡妞,就没在意。可是,到了半夜你还没回来,我们都觉得你可能失踪了,大家到处去找你。”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然后在荒废的草丛那边发现你躺在那里,你可真重,我们3个人抬你都忙不过来。”仲伟接着说。
我摸了摸我的衣服,竟然干干的,一点沾水的痕迹都没有,文斌看到了我的举动,对我说,“你放心,你的肾还在,没被偷,各个器官都安好。只是昏迷而已,不然我们早就报警了。”
我问他,“昨晚有没有下雨?”
智勇难得说话了,“要是下雨就好了,昨晚热死我。睡都睡不着。”
难道我记错了有场大雨?我问他们是几点找我的?
“十二点半吧。你今天就在宿舍好好休息,我们都替你请好假了。”仲伟对我说。
我呆呆地点着头,心里想的却是昨晚的事,我记得我十一点左右出门的,遇见程琳琳的时候也都十二点了,难道和她一起避雨聊天,加上寻找晓叶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而且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都看见太阳。
难道,我昨夜的经历都是梦?还是幻觉?“程琳琳”,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我是怎么昏迷的?
“你说,你昨晚是不是被哪个小妞中了迷药?”文斌笑着对我说。
我叫他闭嘴,之后大家无趣地去上课了。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上网百度“梦”。
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解释,还是在贴吧上看到有人说,“听别人说,梦到陌生人,那个陌生人很有可能是从阴间来的……”
难道程琳琳才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鬼?怪不得她半夜养猫,猫又是和鬼最接近的动物。这几天怎么一直都在和鬼交往啊,我渴望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中。
我想晓叶是真的找不到了,不管她是不是有意躲着我,我都想让她知道,如果她能出现在我面前我会选择抱紧她,如果不能,我只想正正常常的度过四年青春的尾巴。
我把那瓶晓叶剩下的阿萨姆奶茶清空,把它锁在行李箱里,只要现在不去想,我相信,慢慢就会遗忘。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怪事没再发生了,我也体会到了正常生活的乐趣。可以和一群有血有肉,充满体温的同学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打篮球。
今天是周五,因为明天没课,宿舍共同决定今晚出去搓一顿,不醉不归。 由于我们出来的比较晚,学校外面的好几家饭店都坐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 我们只好往外头再走走,直到靠近一条小桥,才模模糊糊看到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小店。 文斌是舍长,带头叫我们进去吧!我们也没想太多,齐刷刷地一起踏入门槛。 这家店生意不怎么好,稀稀疏疏的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妇女。我想,应该是距学校比较远,所以光景会比较惨淡吧。 我们找了个离空调最近的地方,争取来的五个人都能享受到空调带来的快感。这时,服务员过来了,递了两本菜单过我们。 这个服务员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喉咙似的。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吓了我手中的菜单都掉到地上,整个脸的左半边差不多有一半长着血红的胎气。 仲伟捡起菜单,客气的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啊!”等他抬头之后,翘着的二朗腿突然踢了一下饭桌,我在一旁偷笑,估计是看了她的脸。
在长着血胎的服务员面前,我们每个人看着菜谱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怪不得生意都没人光顾,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服务员。 我们随便点了几样川菜,一份白米饭,一箱啤酒,就叫服务员送去。等她走之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文斌小声地对我们说,“这么丑的丑八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说会不会是鬼啊?” 一听到他口中挂着“鬼”字,我心情就不爽了,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告诉他,“别胡说。”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饭菜终于一道一道送上桌来。我拿筷子夹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嚼了起来,除了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烧焦味。仲伟他们却说好吃。 文斌把喝酒一瓶一瓶塞给我们,硬是叫我们站起来举杯欢庆。 这一天,我喝了足足有六瓶酒,没有像上次会长那样醉的不醒人事,但是头晕晕的,好像站起来就是天炫地转。 所有人都醉了,开始耍酒疯,说酒话,总之是道不尽的委屈。 海鹏哭了,当着我们每个人的面哭了,文斌拍了拍他的背,醉熏熏地安慰海鹏,“别哭啊,再哭我们都老了!” 海鹏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举起酒瓶一饮而尽,我摸着他的头说,“诶诶诶,这是酒,不是水。”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推开了我的手,向我吼道,“滚开,你懂什么。” 是啊,我什么都不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像我经历了晓叶,程琳琳,虚无缥缈的湖,却没人能读懂我的委屈。 仲伟不说话,一旁吃着白米饭,一旁看着手机,这样的下场非常严重。只听他“呀”的一声,从嘴里扯出了一只蟑螂。 我不敢看那只小强,怕反胃,也许都被仲伟咬出血浆出来。仲伟说,“饭里有蟑螂。” 我们叫来服务员,问她,“你们饭里有蟑螂是怎么回事?” 血胎记的服务员一开口我就浑身鸡皮疙瘩,量是我全身酒劲也受不了。她说,“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换一碗。” “不用了,我们也吃完了,付钱吧。”文斌看都不看服务员就这么说。 我们各自拿出五十块叫文斌去前台找钱。他表示拒绝,可他不知道舍长不是那么好当的。最后,当然抵不过群众的力量。
我们在门口等文斌,仲伟最惨了,从刚刚吃到蟑螂到现在一直都在漱口,我迷迷糊糊看着挂在墙上的大钟表,十二点二十分。我以为我醉晕了,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我晕了,才九点多,我也没太在意。
我们一个个互相搀扶着走在回去的路上。月亮就挂着我的身后,自从明白晓叶留给我最后那一句话,我始终不愿踩着影子走。
我闭着眼睛对他们说,“我要睡了,你们就这样扶着我走回去吧。”
“你还真是醉了。呃”智勇也是满嘴的醉像,还对着我打了个嗝,臭的我紧闭的眼睛都感觉酸涩涩的。
我们都没注意到,海鹏还在那哭,把从刚刚饭店带出的一瓶为喝完的酒狠狠地砸在地上。
易拉罐瞬间就扁了,在压强的作用下喷出的酒水足以形成一道美丽的小型喷泉。他们四个都陶醉在这一刻,只有我还想着睡觉。
“都是我害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海鹏放下我们拉住他的手,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这条路上,过往的行人特别的少,确切地说就只有我们五个。
我们都陪海鹏坐了下来,文斌问他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海鹏的嘴唇紧紧地咬着,似乎有话想说,似乎又刻意不说。我们就静静地等着他看,直到他认为可以告诉我们为止。
终于,他还是松口了,每一句都充满虔诚的忏悔。他说,“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
我安慰他说,“是你想太多了。过几天就好了,我前几天也和你差不多,现在你看我自我感觉多好啊!”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和我不一样,在梦中,有一个人一直在追我,我跑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有几个晚上,我知道自己当时是在做梦,但我看到他就情不自禁感到恐惧,想到的还是跑。”海鹏说得眼泪又滑过脸颊。
“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为什么会追你吗?”仲伟放下手中的矿泉水问他。
“他是我高中同学,他叫‘郑铭杰’。”我知道,说道他的伤心处了。
“我记得这个人,他是我们宿舍没来的三个人之一。”文斌说道。
海鹏接着说,“暑假的时候,天气特别的热,我想去村里的一条小河游泳。打电话叫上铭杰,他本来是不想去的。本来……”他重复说着“本来”,语气变重了。
我们一句话都没插,让他一直说下去。
“后来,我使劲地求他,郑铭这个人心肠好,怕我一个人孤单,就答应了。”
我已经猜到后面发生的事了,我想大家应该都心有灵犀吧,智勇说,“意外的事又有谁能阻止呢?这不是你的错。”
“不,都是我的错。你们知道吗,他在溺水的那一刻,挣扎地扑出水面向我求救。”海鹏越来越激动了,“我想我是可以救他的,只要我随便跑到旁边农田几声大喊‘救命’或许会有人来救他的!”
“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溺死?”我质问他。
“我该死,我怕他来不及我喊人来救就死了,然后大家都会知道是我害死郑铭的我们家穷,赔不起一条人命……”
“那你是怎么瞒过全村的人?”我问他。
“我们都是偷偷去河里游泳,家人一个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一直躲在河对岸等到天黑才敢回家。”他说话的声音愈发没底气。
我们都选择沉默。他是该死,怂恿一条人命加上见死不救,我不知道够判几年,可是人的一生中又有谁没做过错事呢?
海鹏说完后,人也冷静了不少,擦干眼泪,站起来对我们说,“我们回去吧。”
如果我没听他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好朋友竟然是害死本该是我另一个好朋友的凶手。
我们像坐轮船遇上强大的海浪一样,摇摇晃晃。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拿出手机,琢磨了好久才把相机开起来,“咔嚓”一声,这一刻的回忆被我牢牢地锁住了。
文斌被闪光灯吓了一跳,说,“UFO来袭击我们来啊,快跑啊!”
当中只有仲伟没醉,我想他是一个一个搀扶的宿舍的吧,醉自有醉的好处。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他扶我的时候,酒精迷惑了我的眼睛,我把头趴在仲伟肩膀上,带着男人的哭腔说,“晓叶,你别走啊。”之后,就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头好痛,胃也难受,想吐。就去阳台洗个脸。又是白衣变态女!下次去外面一定要买个帽子,不让她看也不想看到她,最好眼不见为净。
不久,可能是我刷牙的声音过于大,宿舍的人都醒了,我特地看了一眼海鹏,眼睛都哭肿了,后背也湿了一片,还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想他大概又梦见郑铭在追他吧。
没课的大学生都很闲,看电影的看电影,开撸的开撸,聊QQ的聊QQ,大家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因为都带着耳机。
这时候,传来了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你们谁还记得我昨晚说过什么?”我们摘下耳机才知道,是海鹏在说话。
我看着其他人,每个人都在互相眼神交流。我知道大家的意思,没说话。但是我没说话并不代表没人说话,文斌笑着说,“我们昨晚都喝醉了,谁记得啊!”
我不想说实话是因为我想维护他,毕竟能住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可是不知道他们内心深处又是怎么看待海鹏的?
今天是周六。
我用手机听歌,想用睡觉解决下午的枯燥。突然,手机震动了,屏幕浮现的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接起来一听,“喂?”
“喂,是我。”话筒那边的女生说道。
我沉默了好久,就像空气凝固了一样场面十分凝重。是晓叶的声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先前我费尽心思要让晓叶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天公不作美。失望到绝望的时候再次出现,这是不是所谓的有心摘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可以忘掉先前晓叶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但是她那句,“这周六吧,我们出去玩!”总是挥之不去,我一直都好想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想象的都是如果晓叶真来找我,我要和她说什么好呢?只是每过一天,对她的印象都在褪色。
如今,好像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难以割舍的想着她,我以为,每个人在我们生命中都只是过客。
而现在,不管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晓叶就这么出现了,就像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赌后不后悔?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忘了我?”晓叶笑着说。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这才反应过来,回答她,“怎么会忘呢,你是晓叶。”
“今天周六,有什么打算?”晓叶她的每句话可都在填补我这几天的落寞。
“那我们要去哪玩呢?”我问晓叶。 “去学校那片湖。那里好看。”我想晓叶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睁着大眼睛。 我答应了她,“那晚上我去图书馆门口等你吧。”我有一些话想在那里和晓叶说。 “我不去那,最讨厌看书了,我就想去看湖。你说你要不要陪我?”晓叶着急了。 其实,如果能见到晓叶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要是问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让我再找不到她,我一辈子又得自懊自悔。 最后,我们决定就在林荫小道水泥路尽头见面。我故意拖了十来分钟才下去,果然如我所料,我竟然和晓叶同时同步走到相约的地点。 她还是穿连衣裙,不过这件是百合纹身。看起来就像仙女一般。 晓叶没说什么,一见面就拉住我的手往草丛的方向走去。 我注意了时间,周六晚上八点二十分。上次上网说时间可以确定是不是在梦中,如果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里做着同一件事一定在做梦。 我想问清楚,问她到底是不是我梦中的女鬼。
没想到我刚要说话,晓叶就伸出白皙的手捂住我的嘴说,“等过了今晚,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我没再说话,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我想,如果让我再看着她离开,我想像不出的后果,也许会哭泣,也许会发疯,也许会去陪晓叶。 我想不通为什么晓叶每次一见到这个湖就异常的兴奋,这种兴奋好比初恋的恋人第一次约会的心情。 我帮晓叶找了一块最软的草堆,我们一起坐在那里。 “你猜,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晓叶边用手点着天空边问我。 “诶,你可别指月亮,我奶奶曾经告诉我,谁要是用手指着月亮,等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月亮就会偷偷躲在你的旁边割你耳朵。”看着晓叶手指天空,我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警告。 晓叶眨着眼睛说,“那我要是不睡呢?” “那我就陪你数星星。你数月亮凹进去那一边的星星,我数月亮凸出去那边的星星。”没想到,我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傻子,我们两个怎么数的完满天的星星呢!”听她骂我“傻子”这一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定睛一看,湖的正中央果然有样黑乎乎的东西,我好奇问晓叶,“你看,湖的正中央是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晓叶的嘴角微微扬起,告诉我,“那是一朵大大的睡莲花,你猜那是白花还是红花?” “你要是喜欢我这就给你摘去!”我故意讨好晓叶。 “那你去吧。”晓叶放开手作出请我的动作。 “好啊!”我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我不会游泳。 回头要向晓叶解释,看见她依然对着我微笑。我看着她,脚给踩空了,这一失足,晓叶居然不见了,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晓叶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毫无征兆。 我跑过去使劲地摸索晓叶刚刚处在的空间。而触碰到的却是白茫茫的空气。 有一种开始叫结束,是对我和晓叶最深入的描绘。每一次,在最接近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离开我。 还来不及伤感,晓叶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可是我的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身体里面。我傻眼了,不可思议地忘了把手抽出来。她时有时无,就像影像一样,看得见,却摸不着。 第一次见到面色惨白的晓叶,她随着身体的存在又消失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其实,这只是你的梦。我们在现实中相距得太远太远了,所以,我只能来到你的梦里找你。
可是,现在你就要醒了。我也见不到你了,你听我的说,等你醒来后,你要来这里,那时候,程琳……”
没等晓叶说完,我身体开始感觉不到意识,睁开眼睛一看,我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仲伟坐在旁边用脚示意我老师来了。 原来我在课堂上上课的时候睡着了!我赶紧端正坐姿,想的却是晓叶说的那番话。 她说她在梦中才能和我相见是什么意思?不会第一次见到的晓叶就是梦中人?所以在档案室里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那湖呢?也是我的梦中物吗?所以上次和超群学长找不到湖? 那瓶阿萨姆奶茶呢?难道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演的一出单相思?  
也许晓叶只是我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的路人甲,然后投射在我脑中编织出的一曲美丽动人的人鬼情未了?
回到现实,我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已经说服我自己,承认晓叶根本就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我照样每天上课,每天吃饭,每天玩手机,只是从那天醒来之后,我再也做不了梦了。而那种感觉就像每次躺在床上一闭眼,睁开之后就是第二天。
一直持续了有好几周。我以为我病了,去医院挂了好半天的号才轮到我,医生听了我的病情,连检查都不做,就说,“万事安好。”
我很想说他是不是琼瑶剧看多了。但只是拿了些医生给我开的药就回去了。药瓶上的一些药名我忘了,每次很想记下可是不过五秒钟就想不起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宿舍的路上,不知怎么地我撞倒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看都没看我就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搞的,怎么不长眼啊。给姐姐扶起来。”
我急忙把她扶起来,一个劲地向她道歉。她却挣开我的手,自己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
我看她没事,正要回去却和她四目相对,我对她没印象,除了眼神似曾相识,整体感觉是第一次见面。她可不这么认为,激动地对我说,“喂,我知道你。”
我奇怪地问她,“我好像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她很认真地解释,“还记得那天那场雨,那只咪咪那种告别吗?”
虽然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还是抓耳挠腮地在脑中寻找关于她的记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头痛,就像记忆要崩溃了一样难受。
她看我面部扭曲的严重,反倒紧张起来,对我说我,“别想了,别想了,想不起来也没事,那我们现在认识了,我叫程琳琳。你勒?”
“程琳琳”,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奇怪的就是记不起到底在哪听过。
“我叫陈青山,看你没事就好,刚刚撞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笑着说。
“你手里拿什么药,是不是生病了?”她犀利的眼神看到我的药后说。
“没什么,治疗晚上睡不着的药。”我觉得我要是说出我做不了梦她一定不信。
“这好办,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去了之后你晚上一定睡得舒舒服服!你要不要去?”她是拿出百分百的语气对我说的。
我邪恶的以为她在委婉地叫我和她去开房,爽快地让她现在就带我去。
我跟着她走,没走几步,天就黑了,总觉得似乎黑得太快了,但程琳琳一路上都在和我有说有笑使我忽略了这个怪异之处。
她说,“跟你讲个故事。你肯定不会相信。”
“你先说说看,靠谱的话我就相信。”我这样回答她。
“信不信,再过五分钟会下一场大雨?”我神秘地说。
“这个我不信。你以为你是雷公啊!”我嘲笑她胡说八道。
她却很认真的对我说,“要是被我说中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要是五分钟后没下雨,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敢不敢赌?”
我以为我的胜券是十拿九稳,秘密可是每个人都爱听的,“好吧,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我们停下来,对我来说,不过是静静地等着收下一个秘密。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只听到“哎呀”一声周围再没听到脚步声。我想肯定是程琳琳出现什么状况。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你快过来,我扭到了。”程琳琳的声音明显变得艰难。
我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她委屈地坐在地上,我问她,“哪个地方扭到了告诉我,我帮你揉揉。”
她却说,“骗子,走开。”然后把脸转四十五度,明显是不想理我。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故意这么说想吓吓她。
“喂,你怎么这样,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女孩子。过来,扶我一把!”她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我蹲下来伸出手想扶起她,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狠狠地咬着我的手臂。
我用另一只顶着她的手,使劲地想要挣开她的牙齿,疼的我求她,“女侠,英雄,巾帼啊,放过我吧。”
虽然她咬了我短短的十秒钟,但对我受害者的我经历了可比一世纪还久。我摸着我的伤口对她吼道,“神经病啊,我说你是不是属狗的!”
“要你管。”说着就自己站起来。
“原来你没被扭到啊。你才是骗子!”我直接把整个人都进行一百八十度的转身。
“被我骗,吃大便!谁让你先耍赖皮的!”程琳琳说。
我想我今天是栽在她头上了,问她,“你要带我去哪开……”刚说到开房的开就觉得伤了场面,没在说下去。
她问我开什么?我赶紧解释说,“没有啊。这么晚了,我们能去哪?”
“你又错了,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她张开手一挥,整片黑夜笼罩下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只有我和程琳琳站在学校林荫小道上聊天。
吓了我一跳,但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我那天在课堂上醒来总感觉在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
我不以为然,好奇的问她,“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程琳琳这回严肃起来,对我说,“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本来就是你的地方。过几天我要是没来找你,你就去学校那片湖找我。”
我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耍我呢,说好的开房呢?但我没说出口,我知道,自始自终她都没提过这个词。虽然不甘心,但我只能说,“我会的,你去吧。”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却又不讲话。 我躺在床上大半天,没有一个人理我。这么安静的宿舍我可呆不下去。我拍响床铺,问大家,“谁要去篮球场打球?”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候倒是雀跃起来。海鹏和智勇放下手中的游戏一起结伴下去。 我们到篮球场后才知道,到处都有人,已经没场地可以给我们打球了。 于是,我们三个加入了其他人的队列,和他们组成3vs3的队伍。 一开始,就让对手中投一颗,可是智勇马上回敬一个突破,总之难分难解。 我们打着打着,海鹏和队手发生口角,海鹏大骂道,“你他妈是打球还是打人?” 对手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就回了一句,“你奶奶的有没有先用手刀打我?” 我和智勇急忙跑过去把他们两个推开,我对海鹏说,“冷静点,别理他。” 没想到对面的人竟然骂起来我来了,“你他妈叫谁别理我!” 我劝个架也中枪啊!这下可把我恼火了,我走过去竖起中指,指着他说,“草!” 这下,从原先的口角争执升级到打群架,全场只剩一个冷静的智勇,可是他又怎能控制的住这种局面。 我一出手就给了骂我的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一拳。他的好友趁我不注意朝我鼻子也是一拳,我瞬间感觉头晕眼花,鼻血流进我的嘴里,腥腥的味道。 智勇见我受伤,终于也参与进来,形成了真正的三打三。
可能是我们更年轻更有活力,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后,他们被我们打的到处逃窜。 我们一直追到食堂里面就不见踪影了。看着他们不自量力地躲起来,想想就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去食堂的厕所洗掉身上的血迹。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在我弯下腰洗脸的时候,听到海鹏的惨叫,之后就是血液滴到地面的声音,“嘀嘀嘀”,又快又清脆。 我用手擦了脸上的水,一看才知道海鹏在洗脸的时候背后被人捅了一刀,他疼的一直躺在厕所抽搐。而捅他的正是刚刚和我们打架的那一伙人。 大家都看呆了,估计连捅他的人都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我过去捂住他的伤口,不停叫他“挺住啊”。 智勇拿出手机打了120,吓跑了那三个无赖。 只是救护车迟迟不来,直到海鹏的血染红了整间厕所,直到他的声音渐渐喊不出“救我”这两个字。 人被抬出去之后,我们两个人和跑走的三个出手不知轻重的家伙一起被派出所的公安请去做笔录。坐在警车上,所有人都不讲话,我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了解完情况后将我们五个都拘留在这里一个晚上。说是看受害者的情况定我们的罪。 我们整个晚上都坐在地上互不说话,直到听一个公安传来消息说海鹏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了。
不久,那三个人也从拘留所直接转移到监狱。这个结果,像极了我当初打群架的那回,也是在口角中弄出一条人命。
这几天,我们都在悲伤中度过的,我们四个帮他把床铺,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整理起来,等海鹏的家长过来我们就直接给他们。
可是等到了第七天,他们的父母一个都没过来,楼管说没人来就得拿去扔。我们觉得今晚去那片草丛为海鹏祭奠头七。
白天我们就把关于海鹏的大包小包东西都搬到草丛那边,静静地等到半夜没人知晓再把这些东西都烧给他。
我们生了一堆小小的火,把可以点燃的物品都拿来烧。我翻到了海鹏珍藏已久的饭岛爱老师的碟片,把它完完整整的送入火中,希望海鹏能在那里找到他的偶像,和她好好爱一场。
还有他最爱的iPhone 4s听他说家里没钱给他买,他就自己在暑假打了整整两个月的工。现在我们决定把手机当作二手买了,把钱寄给他的父母。
如果不是他挨这一刀,恐怕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就是我或者智勇吧,剩下的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该送给海鹏的东西都送了,现在回不了宿舍,我们就偷偷翻过学校的围墙去外面夜店喝一小杯。
这么晚了,学校附近的饭店都关门了,连小桥那家的红灯笼也都灭灯了。我们只好在路上等着出租车。
没想到,不远处有竟然还有一辆末班车开着车门在车站处停着。我们跑过去一看,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小憩。
文斌敲了一下门惊醒了司机,问他,“你好,师傅,这车还有没有开?”
司机不耐烦的招手示意我们上车。我和仲伟坐在公交车的最后面,而智勇和文斌坐在最靠近司机的一排座位,他们说要在前面看这辆车经过的地方。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拿出手机在无聊的把玩着“消灭星星”,等了十几分钟还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司机只好关上车门启动引擎。
  马路边的路灯和学校的路灯一模一样,因为安的太少,所有昏暗,容易让人产生困意。坐在前面的文斌他们还说要看这辆车经过的地方,可是一路上我听到的几乎都是他们的呼噜声。
  我听久了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突然,我们坐的公交车像失去方向一样侧身滑动了数十米,撞到了一根电线杆原地转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我的头磕在了前排的昨晚上擦破了一点皮,我问旁边的仲伟有没有事?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恢复意识后告诉我他的头撞到了玻璃,现在直流血。
  我站起来满地的找手机,才发现被刚刚强大的惯性甩到外面七八米远的地方。捡起手机就打了120,他们问我在哪里?我他妈哪知道在哪,话筒的女声让我看看路边的站牌。
  我超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块路牌上面写着“阴阳路”,对他们说我,“我看到了,叫阴阳路,快点啊!”
  等我回头去找仲伟他们时,看呆了,这辆公交车已经失去的四分之一的车头,可是文斌智勇他们都坐在前面啊!
  我再往站牌的前面走几步,看见一辆巨大的货车紧紧的连着我们坐的那辆公交车的车头。可是残破的车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他们会像手机一样被甩出去,就低头寻找。
  当我的眼睛锁定货车轮子底下时,我大叫的一声这一声拖得好长,就像十岁孩童尖叫一样。他们,一个人的头被轮子碾碎,脑浆,头发,碎肉融在一起,只剩一个无头的尸体躺在地上淌着鲜血,我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文斌还是智勇。
  另一个眼球睁的比平时我看到都要大,似乎,车碾过他的时候由于压强的作用把眼珠子都挤出来,又似乎死不瞑目,我不敢再看下去,再看下去我都要吐了,便跑去找仲伟。
  当我再路过站牌的时候,醒目的“阴阳路”刺激着我的眼睛,我充分了解它的意思。
  我跑回去,问仲伟有没有事?他把头搁在前排的靠椅上,艰难地说,“我没事,文斌智勇呢?他们没事吧。”
  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掉眼泪,没想到,这次我还是当着另一个男生的面哭了,“他们都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9-29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仲伟听了我的话,更难受了,不断的用手抱着头。
  我坐在旁边静静的回忆着我十岁时的一件事。
  那年除夕,为了明年能讨个好彩头,各家各户竞相放烟火礼花。我和儿时的几个发小吃过年夜饭经得父母的许可,便一起去村里的大户那看他们家放的烟花。
  他们家的烟花是全村在空中爆炸的声音最响,飞的最高,而且是最大最好看的。我们看着从地面喷射上去的一颗火球,在空中绽放成一朵朵绚丽多彩的花朵,不禁叫好。
  有一桶烟花仅仅响了五六发就哑火了,我们期待了好久都放不出火花,于是,胆大的小敏想过去一探究竟。我妈妈在我出门前叮嘱我,看烟花可以,但是千万不能靠近它。
  我们看着他走过去,远处绽放的烟花照出了那桶哑火的烟花还在冒烟,我向小敏招手大喊道,“别去啊,会爆炸的!”
  可是巨大的礼花生淹没了我的提醒。只见他把头探过去,从正上方往烟花桶看去,我看见他回头看我们摇摇头,好像是想告诉我们,真真切切的不能再放了。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哑火的烟花像积聚了好久的怒气一并迸发,顷刻间,小敏的头就不见了,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身体都还来不及倒地。
  几秒钟后,天空就如白天一般亮,我似乎都能在空气中嗅到小敏的味道。我们几个相安无事的小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有些人都跑回家了,有些人“啊”的一直叫。那是喊破喉咙的害怕。
  我惊叫到喘不过气来,叫到发不出声音为止,爸爸妈妈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带着我回家。那天后,我说不出话了,几个晚上下来总是噩梦连连。我梦见小敏无头的身体找我玩。
  我跑他就追,跑到我被石头绊倒才从梦中醒来,可人已经滚到床下。
  我爸妈见我像中邪一样,带我去镇里的诊所看病,庸俗的医生不敢接下我,让我爸妈直接送到市医院。可是到市医院治疗了三四天我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奶奶决定请村庙里的一位道士爷爷为我驱鬼。本来我爸妈都是有志青年,不信迷信这一套,后来在我奶奶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说服下同意了。
  但我出不了院,道士爷爷就算进得了医院也做不了法。只好在小敏的遇难处设祭坛。当时在医院的我不知道道士爷爷是怎么做法的,会不会像电影中的那样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自此之后我一天天好转。
  我可以说话了,也不再总是做小敏找我玩的噩梦。等我完全恢复以往的生机就去学校上课,才听说当天在场的所有的小孩都和我一个症状。
  现在长大了,心智也成熟了,渐渐忘记了小敏,没想到今天看到无头的尸体又勾起了我的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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