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感小说】爱情这鸟玩意（全文）(推荐至川网首页)

成都小宝

39
　　
　　下午闲得发慌，左右没事，我索性溜出公司。在大街上茫茫然地站了一会，我才慢慢踱进一家商场。
　　我茫无目的地瞎逛了两圈，感到百无聊赖，于是又步出商场。
　　前头有个影城，巨大的新片海报让人眼花缭乱。我心中忽然一动，摸出手机来给萧小芸打电话。
　　“在干什么呢？”我说。
　　“还能干什么？当然在店里坐着。”
　　“喂，我说呀，不如出来看电影吧，我现在就在影城门口。《指环王》，最新的大片，现在到处都在热播，怎么样？”我兴致勃勃地说。
　　不料，萧小芸懒懒地说：“不怎么样，天气这么热，我才不想出门呢，你自己看吧。”
　　我觉得有些扫兴。再劝说，可是她怎么也不肯出来。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我决定一个人去看电影。说实话，我都有将近半年多没有到影城看过电影了。当初和龙晓菲在一起的时候倒还经常看，但是后来……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龙晓菲。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一次在度假村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忽然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悸动。我反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真的就没有办法忘记龙晓菲吗？
　　我买了一张票，然后慢悠悠地上楼，来到指定放映厅的门外，在走道上寻了个位子坐下。上一场还没有放完，放映厅里传来电影的声音。我不由想起了昔日和龙晓菲一起看电影的情形。记得有一次，由于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为了赶时间，龙晓菲拉着我的手拼命地走，结果脚下却打滑，我们两个差点摔了一跤。我遂笑她冒冒失失，为了看电影真是命都不顾，而她却反过来说我没有保护好她。我们打闹着，后来我还在放映厅门口强吻了她一下。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淡如云烟，我忍不住叹了一声，当真是物是人非呀！
　　也许是因为下午的缘故，偌大的一个放映厅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情侣。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倍显寂寥。影片虽然还不错，但我实在没有心思看下来，结果不到半个小时，我便早早退场。
　　我在一个小卖部买了包香烟，取出一支往嘴里送。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我忽然觉得极度空虚。
　　我走进了一间咖啡馆，要了杯蓝山咖啡。
　　我开始慢慢思索着我和萧小芸之间的关系，思索着我们到底该不该坚持下去，或者早点结束。这段时间，我扛得很累，我也理解萧小芸的难处，但是我觉得她根本就不体谅我。从认识到现在，她的任性、耍赖以及刁蛮，给我带来了无数的烦恼。虽然她也有温柔的时候，但是那只是片刻的、短暂的。我发现我其实并不了解萧小芸。我对她的以往一无所知。她从来不主动提，有时候就算我问起，她也是轻描淡写地混过去了。而我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和她在一起的？是因为她爱我？还是因为她是萧小妍的妹妹？又或者说是我仍期望着将在萧小妍那里的某种情愫移植到她的身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她，不，应该说爱她爱得还不够深。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迷糊起来，我想这些干什么？我是不是想就此甩掉萧小芸？
　　我打了个嗝，咖啡的味道直呛心口。其实，我并不喜欢蓝山咖啡的味道，虽然它号称咖啡中的极品。但是，我却不习惯它那种味道。也许雀巢速溶咖啡的味道更适合我？
　　音乐舒缓而沁人心肺。我想着想着，居然开始犯困。都说咖啡可以提神，而我却……我这是怎么啦？
　　
　　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忽然电话响了。我一看号码，是老妈。
　　“喂，文宇呀，你在哪里呢？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都没有人接。”
　　我说：“我现在在外面呢，有什么事吗？”
　　“文宇，我跟你说，我现在在外面喝茶。还有那个女孩子，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陪我逛街的女孩子的，怎么样，你也过来坐坐？”
　　“妈，我说你这是干吗呢？你们喝你们的茶，拉上我干什么？”
　　“文宇，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跟妈过不去呢，我也是想你过来喝喝茶嘛！怎么，嫌妈烦，不想陪妈？”
　　“不是，妈，你这完全不搭边的嘛！”
　　“我不管，你立刻给我过来。我们在……在南门一家茶楼，就是上次我们还有王风云他们一起喝茶的那茶楼，对，就叫春天茶楼。我跟你说哈，你要早点过来，否则，妈可要生气了！”
　　这个老妈，真把我没办法！我只好叫服务生过来买单，然后回公司取车，直奔春天茶楼。
　　我觉得老妈有时候也太不讲理，而且管得也太宽了！她不喜欢萧小芸也就罢了，还非得强行叫我和什么女孩子见面，这不是胡闹是什么？可是，老妈毕竟是老妈，况且现在她现在是在我这里，如果我太逆着她也不好，所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唉，就当是安慰安慰老妈，做做样子吧……
　　可是，当我看到坐在老妈旁边的那个所谓的“女孩”时，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你道是谁？
　　竟然是——龙晓菲！
　　
　　

成都小宝

40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你转来转去，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而有的人，仿佛命中早已注定你无法避开。如果当初在度假村碰到龙哓菲纯属巧合，那么这一次我倒相信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老天爷非要把我和她连在一起，所以我们又见面了。
　　我在片刻的惊愕之后，居然很坦然，甚至觉得有点滑稽。而龙晓菲则不自然地笑了笑，眼睛里藏着某种我一时间也无法形容的情感。那一瞬间，我忽然产生了想拥抱龙晓菲并亲吻她的冲动。但是，实际上我们只是互相点头一笑。
　　但老妈似乎已经从蛛丝马迹中闻到了点什么，她虽然还给我们介绍对方，却有点心不在焉。接着，她就借口说上洗手间去了。我注意到她还回过头来对我挤挤眼。
　　待到老妈走进洗手间之后，龙晓菲说道：“杭文宇，你先不要得意！我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才来的，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你妈！”
　　我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还是又见面了。我妈对你印象很不错哦！”
　　龙晓菲说：“杭文宇，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念头，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我撇撇嘴，说：“话也不要说得太绝嘛！说不定……”
　　“不是绝不绝的问题，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龙晓菲打断我的话：“以后我是不会再和你见面的！也尽量不见你妈了！”
　　我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可千万别！我妈特别喜欢你！如果你不见她，那她岂不是很无聊？”
　　龙晓菲似乎有些愠火：“我说杭文宇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我总不可能陪你妈一辈子吧？我再说一遍，我讨厌你！”
　　我不怒反笑，我说：“你骂吧，你越骂说明你心越虚！”
　　龙晓菲愣了一下，继尔冷哼一声，说：“我心虚什么？我有什么好虚的？！”
　　她虽然假装很凶，但我却感觉她的话明显地软了很多。
　　我说：“你背后怎么样都可以，不过，当着我妈，你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嘛！”
　　龙晓菲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说：“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妈的？看起来她非常喜欢你呢！你别瞪眼，这说明我们两个有缘，不管怎样，总会碰到一起，你说是不是？”
　　龙晓菲说道：“你不要再浪费唇舌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故意啧啧啧了几声，道：“什么叫上当？难不成我骗过你？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嘛，你这样说不仅会玷污我，而且还会侮辱你自己的智慧！”
　　龙晓菲恨恨地看着我，说：“嘴巴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懒得理你！”
　　春天茶楼的总台墙上挂着好大一个“茶”字，笔法遒劲有力、线条行云流水，不失为好书法！但是站在总台那里的服务员可不怎么样，胖嘟嘟的脸，一双眼睛鼓得像死鱼，简直是影响情绪。大厅里除我们外还有三桌客人。其中一桌围着五个人，都是些老头子，一面喝茶一面唾沫纷飞，还有一桌是两个胖得像猪的男人，有一个还脱了鞋把脚伸到旁边的椅子上，另外一桌的三个人则在斗地主。
　　我的视线逐一扫过，然后说道：“晓菲，今晚上一起吃晚饭吧。难得大家又在一起。我妈又那么高兴！”
　　龙晓菲白了我一眼，说：“鸿门宴，我才不去呢！”
　　我笑着说：“你放心，我妈不是项庄，我更不是。”
　　龙晓菲说：“那更不能去。”
　　我问：“为什么？”
　　龙晓菲说：“连剑都不用舞了，直接在饭菜里下毒。”说着，她吃吃地笑了。
　　她嘴唇上的唇膏很亮。我心中一动。我说：“晓菲，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你！我承认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没有脸红，而且根本就不曾想到过萧小芸。
　　但是龙晓菲冷冷地说：“杭文宇，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你简直就是白痴！我再一次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爱你是白痴所为，那么，我宁愿我永远是白痴！如果我对你死了心，那我的心就彻底死了！”我说着伸出手去握住龙晓菲的手，但她挣脱开了，充满鄙夷地说：“得了吧杭文宇，留着这些话去哄骗其他的女孩子吧！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的！”
　　我张大了嘴巴，正待说话，却见老妈从洗手间里出来了。龙晓菲也看到了。于是我们两人都坐好，不再说话。
　　老妈坐下，笑吟吟地说：“怎么样，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我说：“哦，我们随便聊了一下！”
　　龙晓菲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接着她起身说要上洗手间。
　　老妈望着龙晓菲的背影，压低声音问我：“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点点头。
　　老妈又问：“好像还闹矛盾，是不是？”
　　我尴尬一笑，说：“妈，你真是火眼金睛，什么好瞒不过你！”
　　老妈得意地说：“那当然，想想妈是什么样的人嘛！”老妈接着说：“她可是一个好女孩，你千万不要错过！”
　　我苦笑，说：“妈，现在不是我不想错过，而是她根本就不给你儿子一点机会！”
　　老妈拍拍胸膛，说：“没关系，这事包在妈身上！只有你肯努力，一定会成功。”顿了顿，她正色道：“不过，你最好马上结束了那一头！”
　　我怔了。本想去拿茶杯的手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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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苏万铜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辞职了，准备到深圳那边去。我觉得很意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一个朋友在那边新办了一份杂志，叫他过去帮忙。我有些惆怅，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听他在电话里眉飞色舞地畅谈对美好前景的憧憬。这家伙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终于从失恋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我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就后天，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我说这样吧，今晚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苏万铜说没问题，你到时候到这边来接我就是了。
　　下午五点半，我从公司出来便直接到苏万铜那里去。
　　苏万铜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妥当，只等着出发了。我看着他，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伤感。苏万铜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上，兄弟，为我祝福吧。
　　我从他的笑容里读到了些许不舍和不甘。我说：“我祝你事业有成！多泡几个美眉！”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话说出来却感觉有点酸楚。
　　我在这个城市本来朋友就少，想不到如今唯一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也要走了。唉，真是世事难料呀！
　　我们找了个火锅店吃火锅。虽然是炎炎夏日，可是火锅店的生意依然暴好。偌大个堂子几乎座无虚席。我们要了个鸳鸯锅，点了些菜，然后又拿了几瓶啤酒。
　　我举起酒杯说：“这杯酒祝你一路平安！”干了之后，我又倒满，说：“第二杯，祝你事业有成！”再干，我再满杯，说：“第三杯酒，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三杯酒下肚，苏万铜的脸开始红了。话也开始多了。
　　我说，你如今都要走了，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我所说的她，就是苏万铜的前女友。
　　苏万铜苦笑着说，算了，没有这个必要。她现在已经另外有男朋友的，何必打搅她的正常生活呢？
　　我有些动情，说，兄弟，像你这样的好男人，她不珍惜你是她的损失的。
　　苏万铜说，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许是因为我太过于老实的缘故。
　　我笑着说，你老实？老九还差不多！呵呵。
　　苏万铜也笑了，端起酒杯，碰了我酒杯一下，说：“和你相比，肯定要老实得多！哪里像你，经常在外面乱晃！”
　　我喝了一口酒，叹息着说，兄弟，我的难处你是无法理解的。
　　顿了顿，我凑过去，压低嗓门说，你不知道，我又遇到龙晓菲了！
　　苏万铜淡淡一笑，一副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他说：“我就知道你们的事情有点烫！”
　　我说，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现在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有点鱼和熊掌不可得兼的感觉？”苏万铜嘿嘿地笑道：“我告诉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一个，星期天休息！”
　　我捶了他一拳：去你的！
　　过了一会，苏万铜说：“我那天接了江秋萄一个电话……”
　　他故意停了下来。我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吧？”
　　苏万铜道：“她在南京，没有上班，做自由撰稿人，现在在忙着写一个长篇小说。她那小说在网上才挂出没有多久就有好几家出版社主动联系，商议出版的事宜。”
　　我说：“好呀，这样就好。”不知为何，我心里酸唧唧的。
　　吃完火锅，我们又去洗脚。苏万铜和洗脚的小妹没边没际地瞎聊着。而我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想说。
　　从洗脚房出来之后，我给龙晓菲打了个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她说在外面逛。我说我过来陪你逛吧，她说算了，她和朋友在一起呢。我挂掉电话时，才发现苏万铜一直看着我，脸上还带着邪笑。
　　我问苏万铜还想去哪里？还对这里的哪一个地方恋恋不舍，尽管说就是了，今天舍命陪君子，坚持到底。
　　苏万铜却说哪里都不想去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和苏万铜分别的时候，他忽然说：文宇，送你一句，好好珍惜龙晓菲吧。
　　我想问他为什么，可是他却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我仰望天空，黑黢黢的，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我在萧小芸的楼下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上去。于是驾着车走了。拿出电话来给龙晓菲打，可以她竟然关机了。
　　我郁郁地在大街上瞎转了几圈，然后神差鬼使般地朝“激情尺度”驶去。
　　“激情尺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生意也很“秋”，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我没有要酒，只要了一听可乐，然后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望着窗外过往的车辆发呆。
　　没想到后来竟然在洗手间里碰到了韩田。
　　韩田笑着说：好久不见！
　　我随口应了一声：是呀，好久不见。
　　韩田又说：我在包间里，过来坐一会吧？
　　我说，算了，我一会就走了，你慢慢玩吧。
　　韩田说，那行，改天聊。
　　看着韩田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很久远了。我恍然如在梦中。耳畔只有吉他哀鸣的声音。

成都小宝

41
　　
　　夜色撩人。我驾着车在城市里穿梭。龙晓菲坐在我的旁边，一言不发。我也缄默不语，或许，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我没有问龙晓菲住在哪里，她也没有说。我们只是毫无目的地瞎转。
　　我向左拐，转向城外，然后直上三环。
　　龙晓菲忽然说道：“回去吧。”
　　“唔？”我惊讶地望着她，早不说回去，晚不说回去，等到上了三环就说要回去了？难道，她真的就不愿意再陪我兜风？
　　但是，我没有说什么，在一个立交桥那里转回了城区。
　　“你住在哪里？”我问道。
　　“你就在一环路和人民南路交接的那个路口下。”龙晓菲说道。
　　我恩了一声。
　　到了一环路与人民南路交接的路口，我将车停到了路边上。
　　“真的就在这里下？”我问道。
　　“恩。”龙晓菲解开了安全带。
　　“晓菲，我……”我欲言又止。
　　“什么事？”龙晓菲望着我，目光如炬。
　　我低下头，嗫嚅着：“没，没，没事。”
　　龙晓菲一面打开车门一面说：“那我走了！”
　　“好的，拜拜！”
　　我看着龙晓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怅惘。为什么，人生总是如此难以捉摸？有的人，你拼命想要知道她的行踪是，就算是费劲心思也找不到，而当你以为再不会有联系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又碰到了。
　　如今，我的心里非常矛盾。经过这一次巧遇，我知道，对于龙晓菲，我是永远不可能放得下的，就算是我在不见到她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可是一见面，又心如澎湃。但是，萧小芸那边，如果真叫我现在就放弃，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一开始并不是让我觉得很舒服，但是和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还是有一点感情。就这一点来说，我想我是真的变了。如果回到一年以前，不，半年以前，我肯定说甩就甩，绝不皱眉头。为什么我现在变成这样了呢？这究竟是成熟，还是怎么啦？
　　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就像飙车。如果你只在意追求那种与风赛跑的感觉，那么，第一，你感觉自己赢了，风好象已经被你征服了，在你后面了，也许这时候你就会得意，但是其实你根本就不可能赢得了风，风会一直迎面而来，你开得越快，风力就会越大；第二，你感觉自己输了，所以你拼命加快速度，但是速度并不能改变你的心情，所以你就会懊恼，烦躁；第三，你在飙车的过程中得到了一种原始的快感，然而，你将面对的是快感之后长时间的怅然。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追求那种与风赛跑的快感，那么飙车也就变得毫无意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但很多时候，你却又身不由己地迷恋上这种发泄或寻找刺激的方式。也许，这就是人生，明知道没有什么意思，却又经常去做。
　　也许，我现在就是这样。而且，我知道，我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发了一阵子呆，我才将朝萧小芸那里驶去。她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
　　当我面对萧小芸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心虚。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萧小芸满是疑虑地问道：“你怎么连电话也不接？我打了好多次了，你自己看看！”
　　我说：“我今天一直忙着呢。来了几个重要客户，就陪他们吃饭，所以电话也不方便接。”
　　萧小芸半信半疑地说：“是不是哦？那你今天到底怎么啦？目光躲躲闪闪的？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强作欢颜：“哪有？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是你自己多心了。”
　　我暗自叹息，唉，我这是干什么呀？
　　洗完澡之后，我躺在床上随便翻看杂志。萧小芸提着半个西瓜过来了，问我吃不吃？我说算了，我都已经洗澡刷牙了，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萧小芸将西瓜放到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切了一牙，一边啃一边说：“这瓜还挺甜，你就吃一块嘛，一会再洗洗不就得了嘛！”
　　我说：“我说了不吃就不吃！”
　　萧小芸停了下来：“不吃就算了，干嘛那么大声？”
　　我不做声，继续翻着杂志。
　　
　　萧小芸躺到我身边，柔情蜜意地望着我。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故意装作没觉察，依然翻着杂志。
　　“文宇……”萧小芸轻轻叫着我的名字，食指在拨弄着我的左乳头。
　　我说：“干什么呀？怪痒痒的！”
　　萧小芸狠狠地推了我一下，赌气地转过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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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酷暑难耐，我只好每天躲在办公室里上网、打游戏。这段时间里，大哥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每一次都向我开口要钱，然后每一次都闹情绪。我真担心他走上万劫不复之路，那到时候不但害了自己，也累了我们。
　　老妈向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快刀斩乱麻，尽早和萧小芸摊牌，否则我很可能会两头皆空。但是我感到左右为难。龙晓菲虽然也经常和我见面，但我们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我又爱又恨。而萧小芸则完全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况。所以现在的情势是比较尴尬的。第一，我不敢保证龙晓菲会和我重归于好，第二，我不相信萧小芸会轻易放过我。我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我憋在心里，难受得很。自从苏万铜走了之后，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倾吐的对象了。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得窝着。长期如此，我非疯掉不可。
　　老妈的呼声越来越高，我的心越来越难受。万般无奈之下，我想我还是得和萧小芸好好谈谈。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已经对萧小芸没有一丝感觉了。好几次她向我发出求欢的信号，我都假装不知道。唯一有一次被逼急了我只好应付式地和她做。然而做的时候，我脑子里完全是龙晓菲的影子。
　　再不挑明肯定要出事。
　　我想，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对萧小芸说：“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早在我的意识中演示过无数次，但是，当我对萧小芸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而且，我的手在出汗。
　　奇怪的是，萧小芸听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说：“你考虑好了吗？”
　　她的声音很低沉。
　　我埋着头，恩了一声。
　　我听到萧小芸长长的叹息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很累，没有必要再捱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听到了萧小芸抽鼻子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她在抹眼睛。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忍心。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心软，否则就无法收场了。
　　我是不是像一个刽子手？扼杀她的爱情和希望？我这样问自己。我的良心似乎在遭受着强烈的谴责。
　　萧小芸说：“能不能抱抱我？”
　　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她搂进了怀里。萧小芸紧紧地抱着我，忽然用力咬我的肩膀，疼得我直咧嘴，但我还是拼命忍住没有叫出来。
　　萧小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说：“你不要这样。我们虽然分手了，但以后还是朋友嘛！好聚好散哈，别哭，别哭！”
　　怎么我都觉得自己在背台词，而且是被千万人说过的陈词滥调。
　　萧小芸大概哭了几分钟，才慢慢停下来。忽然，她推开我，说：“杭文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新欢？”
　　我瞟了她一眼，心里还是有点虚。我摇摇头，说：“没，没有。”
　　萧小芸惨淡一笑：“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心里另外有别人了，这段时间你总是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就连做爱都神情恍惚！”
　　“对不起，小芸，我……”
　　“算了，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了，既然你都提出要分手，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好吧，我同意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再和你做一次。”
　　我惊愕地望着萧小芸：“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管，我只是想要！”
　　我想了想，说：“好吧，我答应你！”
　　想不到我们竟要这样的方式来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暗暗叹息，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就只是在性和爱之间徘徊。也罢，这样也好，以后就再无关系。
　　我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这是我多么熟悉的地方。在这里，我和萧小芸曾经有过快乐，有过争吵，有过温存，也有过郁闷，但是今后我将不会再来了。
　　我把窗帘拉好，然后上床，脱个光溜溜。
　　我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萧小芸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衣服也没有脱。忽然，她猛地一把抱着我的衣服，说：“杭文宇，有本事你就光着身子从这个屋子走出去！”
　　我万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我惊慌失措地说：“小芸，你要干什么？你不要闹了，快把衣服给我！”
　　萧小芸冷笑道：“给你？！哼！没那么容易！”
　　我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小芸，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我过分？”萧小芸吼了起来：“你说甩我就甩我！你当我是什么？你自己说，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我哭笑不得。
　　我下床，向萧小芸步步逼近，可她步步后退。我们形成了对峙之势。
　　想象过光着身子和人对峙的情景吗？那不仅是一种尴尬，也是一种滑稽。
　　我在想，这种局面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又该如何收场？

小妖

爱情是一辈子的痛！好看。[em15][em15]

成都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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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并不想和萧小芸闹得个不欢而散的，但结果还是事与愿违。当她抓走的衣服，我就知道，我所幻想的“平静分手”破灭了。
　　后来，我从萧小芸手中抢过衣服，而她痛哭流涕又打又闹，更是将“剧情”推向了“高潮”。
　　你可以想象我匆匆忙忙穿上衣服的那个狼狈样，但是你绝对无法体会到我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穿好衣服后，我扔了一句话给萧小芸：“我们完了！”
　　我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出萧小芸的房间，然后重重地把门摔了一下。巨大的“哐啷”声似乎在宣示着我内心的愤懑。如果萧小芸不这样闹，也许我更多的是内疚，但是她闹了，闹得如此离谱。
　　所以，那一刻我只有愤怒。
　　太阳很毒。白花花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天地间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热得让人窒息。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坐到车上，打开冷气。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瞥了一眼，是萧小芸打的。
　　我清楚地听到萧小芸骂道：“杭文宇，你是一个混蛋！”
　　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到了。因为我把电话掐掉了。
　　我驶上大路，然后下意识地从窗子往后望了一眼。但是已经看不到萧小芸所住的那栋楼了。
　　我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了？我这样做到底还有没有人性？难道我确实是一个混蛋？我一面开车一面思考着这些问题。但我很快便这样嘲笑自己：杭文宇呀杭文宇，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甩掉一个女人罢了！以前还不是常有的事？
　　不过平静下来之后，我还真的有点不安。
　　我拿出手机给苏万铜打电话。我说我已经和萧小芸分手了。苏万铜居然一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没有半点惊讶，只是淡淡地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我颇有些失望，原本想他会很吃惊，而且要安慰几句的，可是他却这种态度。我郁郁地告诉他，就刚才。
　　苏万铜显然听出了我的不快，他嘿嘿笑了，说道：“兄弟，你不会还感到失落吧？我相信是你自己提出分手的！应该感到解脱才是嘛！”
　　我沉默了半晌才说：“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于无情？”
　　苏万铜沉吟了一下，说：“怎么说呢，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无情不无情！当初我被甩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对于被迫接受的一方来说，难受是有一点，不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忧心忡忡地说：“也许萧小芸不肯善罢甘休……”
　　苏万铜打断我的话，说道：“兄弟，你别傻了，你以为没有你萧小芸就活不下去了？一样过得上好！说不定过两天马上又有人填补你留下的空位置！嘿嘿，不是我说你，你不要太臭屁，不要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让她无法自拔！”
　　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于是便告诉苏万铜衣服的事情。苏万铜听了哈哈大笑，说：“我简直怀疑你脑袋进水！都和她说分手了还要和她做爱！她不那样整你才怪呢！”
　　我说：“其实我只是出于内疚想做出的一种补偿！”
　　苏万铜笑得更夸张了，说：“和她做爱就叫做补偿呀？真有你的！哈哈哈……”
　　我呐呐地说：“我，我……还不是因为她提出的……”
　　苏万铜说：“行了，你赢了，我对你无语了！”
　　我分辩道：“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又没有乱说！”
　　苏万铜说道：“好吧，就这样吧，你也不要太担心，没有什么的，包袱已经抖落了，就好好去追龙晓菲吧！”
　　和苏万铜通完电话，我不但没有释怀，反而觉得愈加沉重了。
　　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回到家之后，我告诉老妈：“我已经和萧小芸分手了。”
　　老妈很高兴，说：“好呀，早该这样了。”
　　老妈又说：“我给晓菲打个电话，叫她晚上一起吃饭！”
　　我说：“妈，要吃你们自己去吃，我有点累，不想去了！”
　　老妈走过来，探了我的额头一下，关切地说：“文宇，你没事吧？”
　　我苦笑了摇摇头。然后，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
　　也许，我真的要好好反思一下了。按理说，我不喜欢萧小芸，现在跟她分手了，应该感到解脱才是，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还有，我不是很爱龙晓菲吗，怎么现在却不想看到她呢？
　　
　　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次日适逢周末，我于是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出去。我翻出了有关萧小芸的每一点记忆，包括快乐的，不快乐的。我想将它们一分一寸地删掉，可是大脑好象中了病毒，根本就无法操作。那一点一滴反而迅速蔓延开来，将我吞噬。

成都小宝

45 　　 　　 　　实在拗不过老妈的百般劝说，我终于还是答应了见见龙晓菲。 　　说实话，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怕看到龙晓菲，不是因为担心她不喜欢我，倒反而害怕她喜欢上我。这一种矛盾的心理让我怀疑自己神经有问题。难道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但是，压力又来自何方？谁给我施加了压力？我甚至有种惶惶然的感觉。 　　或许，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和龙晓菲在我第一次请她吃东西的肯德基门口见面。这是老妈特别策划的。老妈说，这叫重温旧情！她还说虽然龙晓菲有时候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温热着呢，而且绝对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对过去的事完全不放心上。老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时地握紧拳头，为我打气。老妈最后说，努力吧，儿子，龙晓菲是属于你的！老妈说完这些就把我推出了门。看得出来老妈兴致盎然，很希望龙晓菲能够成为她的儿媳妇，但是我这个“男主角”却丝毫提不起一点兴趣。 　　龙晓菲打扮得很漂亮。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还专门拉直了，光滑柔顺，比做洗发水广告的模特还有型。 　　龙晓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妈没来？” 　　我淡淡地说：“没有。” 　　我心里想，女人真会装腔作势，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要假装这样问，用苏万铜的话来说，就是“装处”！ 　　但闻龙晓菲说道：“那我们吃什么呢？” 　　“随便，你做主就是了。”我说。 　　“那我们干脆就近吧，在肯德基吃，怎么样？” 　　“好吧。” 　　不知为何，我现在竟然特别希望萧小芸给我打电话。 　　看来，我确实是“有病”！萧小芸怎么可能再给我打电话？那天我走得那么绝情，她一定记恨在心，要不然为何这几天都一直没有打电话？倒是我好几次想给她打，却又不好意思再打了。唉，也许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过去了就只有让它过去了，再翻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算了，就这样完了也好，我把包袱丢掉吧，全身心地投入到龙晓菲身上……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去抓住龙晓菲的手。龙晓菲转头看着我，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默默地走进肯德基。 　　肯德基里几乎坐满了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两个位子。我去买了些鸡翅、薯条和可乐回来，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对龙晓菲说：“你先吃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其实上洗手间只是为了掩饰我内心的不安。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滋生了那种类似于偷情的紧张感和羞耻感！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模样，我几乎认不出来了，那是一张沧桑、憔悴、灰暗的脸，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全无半点光彩。 　　我把手伸到烘干机下面。呼呼的风声让我在刹那间大脑空白。 　　我和龙晓菲有一句没一句地乱搭。有好几阵子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拼命想找话题，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龙晓菲也似乎在想着心事，少于言语。这一顿吃得真是无趣之极。 　　吃完饭，天还没有黑，我和龙晓菲随便逛了一会街。也不知道干什么好。逛了两三个商场，我实在不想再逛了，便提议去看电影。龙晓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我们去看了一个美国恐怖片。片名叫什么我也没注意，情节一点都不引人，看着看着我就想睡觉。龙晓菲一直默不做声地看着电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在黑暗中好几次我都错觉把她当成了萧小芸。我暗暗叹息，我这算哪门子？把人家甩了，又去想人家！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为何总是如此，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却去想其他的女人？莫不是我谁都不爱，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就以为自己爱她，而在一起的时候又没有感觉？又或者是我都爱，一旦不在了就拼命地想？难道真的应验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拥有时却不懂珍惜？我的情绪在剧烈变化着，起伏不定。 　　还没有跨出电影院的大门，好几个买花的小孩便跑过来缠着我买玫瑰花。 　　“叔叔，买一朵花送给阿姨吧，看阿姨这么漂亮！”“叔叔，叔叔，你就买一朵嘛！”“这花这么好看，送给阿姨最配了！”小孩唧唧喳喳地说着。 　　混乱中，我掏出了一块钱，然后拿过一朵玫瑰。 　　“送给你！”我说。 　　龙晓菲看着我，又看看花，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 　　“收起来吧，你不收我会很没有面子的！”我说。 　　龙晓菲还是笑：“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我不经意地就想起了当初我让花店的小姑娘每天准时送花给龙晓菲的往事。这一刻，我似乎找回了最初追求龙晓菲时的那种感觉。

风雨同舟

钉

成都小宝

46
　　
　　
　　自从看电影的那天晚上之后，我和龙晓菲的关系就变得有点说不清楚了。虽然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有的时候我也会感到不安，觉得对不起萧小芸。我一直有个直觉，我和萧小芸不可能就这样轻易了结。
　　果然，没过多久，就应验了我的预感。这天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网，忽然萧小妍打来了电话。
　　“杭文宇，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照顾我妹妹吗？为什么现在闹成了这样？”萧小妍低沉地说。
　　我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和她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萧小妍说：“杭文宇，我不否认当年我是对你造成一定的伤害，但那也是无心的，你不应该把对我的恨迁怒到我妹妹身上！”
　　“没有！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连忙说。
　　萧小妍冷哼了一声，说：“你用不着狡辩！总之，你现在把她甩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默然了。
　　萧小妍轻轻咳了一下，说道：“有一件事，本来小芸不想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比较好。”
　　我心头一紧，忙问：“什么事？”
　　萧小妍顿了顿，说道：“小芸怀孕了……”
　　“啊？”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想不到如今真的变成了现实。我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戏，一场在很多小说很多电视剧中反复出现的戏。
　　然而，萧小妍的话将我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面前：“杭文宇，我妹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萧小妍“嘭”地挂掉了电话，那声音让我颤栗不已。
　　我战战兢兢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跟前，为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喝了一口，我站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看城市的景色。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在我的眼底下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抵到我的心口。
　　此刻，我心痛至麻木。我就知道，萧小芸那边棘手得很，不会而轻易就脱掉干系。我真懊悔自己有时候为了贪图一时之欢，而没有采取必要的措施，终造成今日之烦恼。而我想不通的是，为何萧小芸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呢？是为了要挟我，还是什么？不行，无论如何决不能让这个孩子来到世间，否则不仅拖累我，拖累萧小芸，对于孩子来说也是不负责的。
　　我于是赶紧给萧小芸打电话。电话打通了，我听到萧小芸嘶哑的声音：“喂，谁呀？”
　　我清了清嗓子，说：“小芸，是我，文宇。”
　　萧小芸立刻提高了音量：“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想，说：“小芸，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见我？算了吧，有什么话你在电话说吧。”
　　“小芸，我，我……不，我还是要见见你，当面说比较好！你说嘛，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见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姐姐给你打过电话？”萧小芸警觉地说。
　　我怔了，说道：“这个，这个……”
　　萧小芸叹息着说：“你根本都不是真心想见我，那还要见我干什么？杭文宇，你要找哪一个女人，那是你的自由，我累了，也不想管你那么多。如果你有良心的话，那就……”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我说：“小芸，请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无论如何，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你，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
　　萧小芸又叹了一声，说：“我不会告诉你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如果真的想见我，你就来找找看吧，我会一直在这里，你找得到我就让你见，找不到那就算了！”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个萧小芸，就是这么会折磨人！但事已至此，我又能怎么样？只好先找到她再说了。
　　我先到萧小芸的服装店去，可是她店里的小工告诉我，她已经有两天都没有来了，接着我又到她住的地方去，敲了半天门，也没见反应。我拿出手机来给萧小芸打电话，通了。
　　我说：“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萧小芸冷笑道：“哦，跑到我家里去了，很可惜我不在家！”
　　我问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找得到我，那我就让你见，找不到，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我脑子转得极快，拼命地想萧小芸可能会去的地方，然后再一一筛选，留下最有可能几处。接下来我驾着车逐一去找，从东门到西门，再从西门到南门，可就是找不到。我又急又气，在心里把萧小芸操了一遍又一遍。到后面我都几乎没有什么心情了，想想看城市这么大，茫茫人海之中要找一个人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我驾着车郁闷地在城市里穿行。我不知道像我这样找要找什么时候？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六点，老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回去吃饭。我心情很是不好，本不想回去，但是又觉得老妈一片苦心，于是便决定先回去，打算吃饭之后再出来找萧小芸，说不定到时候她刚好就回去了，那岂不是更省心？想到这里，我便掉了个头，朝家的方向开去。
　　车开到我们楼下的市政公园旁，我忽然看到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那不是萧小芸是谁？
　　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成都小宝

47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
　　我走到萧小芸跟前，苦笑着说：“我满城地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萧小芸冷笑道：“你当然想不到我在这里，因为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我干咳了一声，这些话对于我来说，因为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知道现在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好言劝说，否则后患无穷。
　　我说：“小芸，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萧小芸哼了一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等了你这么久了，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我耸耸肩：“那么，我们到车上说，好不好？”
　　萧小芸想了想，点点头。
　　上车之后，我立刻说道：“小芸，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萧小芸一脸的严肃：“你问吧！”
　　“好，那我就问了哈，”我咽了口口水，说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萧小芸脸色骤然一变：“你是听谁说的？”
　　我说：“谁说的不要紧，你告诉有是不是真的？”
　　萧小芸矢口否认道：“没有！”
　　“没有？”我忽然感到一股莫大的悲哀，想不到到现在她都还要瞒着我。
　　我从裤兜里拿出口香糖，递了一块给萧小芸，又取出一块，剥掉外纸，往嘴里送。
　　我们不说话，都嚼着口香糖，缓和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我才说：“小芸，你用不着瞒我，反正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现在只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办？”
　　萧小芸盯着我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朝车窗外用力吐掉口香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打--掉！”
　　萧小芸停止了嚼动，看着我，不说话。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
　　我说：“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就不应该让孩子出生，否则，对你，对我，对孩子，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萧小芸忽然抬手就给了我两耳光。
　　“杭文宇！我恨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说着，萧小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说道：“不管你有多恨我，不管你恨我多久，我只希望你尽快去做人流，在这种情势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需要多少钱，多少赔偿费，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允许的，我都答应！”
　　萧小芸用力摇头，带着哭腔说：“杭文宇，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不知道事情何以变得如此糟糕。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和萧小芸平静分手，再无牵连，就像以前和其他的女孩子分手一样，没有太多的波澜。但是，如今的境况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萧小芸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了下来。
　　我从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替她擦干眼泪。
　　我平心静气地说：“小芸，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是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与其耗下去，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尽早做个了断。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生下孩子，那将来谁来照顾他？我？还是你？不现实嘛！如果我们以后各自结婚了，那孩子不是负累是什么？待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现在你绝对不能感情用事。听我的，去医院做掉，啊？”
　　萧小芸满眼哀伤，说道：“杭文宇，我算是瞎了眼了，竟然会和你这种人搅在一起！”
　　我觉得心中有愧，我不敢再正视萧小芸，我害怕看她幽怨的眼神和凄楚的表情。我低下头道：“这样吧，我明天给你送一些钱过来，算是补偿也好，道歉也好！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这样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了！”
　　萧小芸口气忽然强硬了起来，说：“我不要你的臭钱！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的自由，也是孩子的权利，你可以不承担做父亲的义务，但是你无权阻止我生下孩子！”
　　她的态度非常坚决，坚决得让我几近崩溃。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她也不会听进去，因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然而，我也知道，孩子一旦生下来，将会有无休无止的烦恼，从此就会剪不断，理还乱。
　　萧小芸最后说道：“从此以后，你用不着再来找我了！也不会找到我了，我已经找个僻静的地方，马上就搬走！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界。”
　　说完，她打开车门，甩头便走。
　　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景渐去渐远，如同喝了黄连水一样，苦不堪言。
　　
　　回到家，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老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了一声：“回来啦？”
　　看到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啦？这么愁眉苦脸？”
　　我苦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太累了。”
　　老妈说：“那你去洗把脸吧，这样会好一点，振作一下精神，晓菲大概也快到了！”
　　我一听龙晓菲的名字，顿觉烦闷，我感觉又落入了老妈的“圈套”。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妈，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来，我觉得很难受呀！”
　　老妈可不理会我的话，笑呵呵地说：“我可不管，我只想早点有一个好媳妇！”
　　我觉得又可笑又可气：“妈，到底是你和她过还是我和她过呀！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了！”
　　“那你就什么也不用说，快去，洗洗脸，晓菲很快就到了！”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进盥洗间。
　　对着镜子，我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啦？一边现在还纠缠不清，另一边又紧紧相迫，看来我非被逼疯了不可！

小妖

真是好曲折。[em05][em05]好看。[em05][em05][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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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萧小芸的动作如此之快。第二天下午下班之后，我赶到她住的地方时，她已经搬走了。我呆坐在楼梯上，感觉整个人都空了下来。 那些和萧小芸所共有的往事，像乌云一样，向我压来，让我眼前昏黑。 　　我一步一步地下楼，每下一个台阶，我的心情就多一分沉重。 　　我又到萧小芸的服装店里去。 　　小工告诉我，萧小芸今天早上来过一次，交代了一些事项，并说今后这个店交给她姐姐来管，有什么事情就找她姐姐。 　　小工满眼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捕捉到什么。 　　我苦笑着离开了服装店。 　　 　　我给萧小妍打电话。我说：“请你告诉我，小芸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萧小妍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小芸现在根本不想见你。所以，对不起！” 　　萧小妍的话像一盆冷水，敲得我直打寒战。 　　知道大热天打寒战的滋味吗？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驾着车，毫无目的地兜圈。我路过了萧小芸曾经上班过的那间酒吧，路过了我们第一次开房的宾馆，路过了我们一起吃过饭的火锅店，路过了手牵手闲逛的街道，路过了…… 　　也许，人生真的只是一种“路过”。从昨天到今天，从今天到明天，都只是一次复一次的“路过”，只不过每一次陪伴你的，是不同的人，而且每一次“路过”的心情都不一样。 　　我在一家饰品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曾经在这里为萧小芸买过手机链子。 　　我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心里酸酸的。 　　卖饰品的小姑娘问我：“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我只想哭。 　　口袋里的五万元现金支票被我捏湿了。 　　 　　回过头来想想，我对萧小芸确实太过分了。从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到最后分手，我给予她的，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都太少太少，而她，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她给我买了不少衣服、皮带，亲自为我下厨，给我洗衣……虽然有时候她难免也会发发脾气，但是，那也有我自己不对的地方。还有，怀孕这件事，她坚持要生下孩子，也许是因为内心还是希望能够和我复合，但是我却无情地粉碎了她的梦……想到这里，我感到万分愧疚。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陈奕迅的歌在耳际萦绕： 　　“我以为虽然爱情已成往事， 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 　　期待你感动， 　　真实的我们难相处， 　　写词的让我唱出你要的幸福， 　　谁曾经感动， 　　分手的关头才懂得， 　　离开排行榜， 　　更刻骨铭心， 　　我已经相信， 　　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 　　所以我明白， 　　在灯火阑珊处， 　　为什么会哭……” 　　虽然我不会再说千言万语期待萧小芸感动，也不会唱出她要的幸福，但是，离开之后，我确实更刻骨铭心。 　　我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分手前，总看到你的坏，分手后，才想起你的好。” 　　我是不是很可悲？ 　　--我问自己。 　　但我却无法回答自己。 　　因为，此刻，我的心很痛。 　　 　　城市是繁华的，也是冷漠的。城市的冷漠是因为在所谓的文明的背后，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感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蒙蔽。 　　比如金钱、比如欲望、比如贪婪、比如诱惑，等等等等。 　　而我们生存在城市里，也自觉或不自觉地沦为冷漠的人。这是悲哀，还是无奈？ 　　我望着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的红男绿女们，心里忽然升起某种莫名的惆怅。 　　 　　我走进了萧小芸曾经上班过的酒吧。 　　又碰到了曾经“仇视”过我的那个促销小姐。不过，她已经认不出我来了，笑吟吟地向我推荐酒。 　　我要了一打啤酒。我一个人自斟自饮。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萧小芸向我走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深深的乳沟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想我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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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来，我和龙晓菲的关系迅速升温。当然，这和老妈的“用心良苦”是分不开的。 　　终于在一个“浪漫”的夜晚，我和龙晓菲的距离变成了零。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氛围是如此之和谐、温馨。当龙晓菲在我的身底下发出猫一样的叫声，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在不停地抽动，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真正投入其中。我的心神差鬼使般地系到了萧小芸身上，这是下意识的，也是让我感到惶恐不安的。于是我只有用速度来麻痹自己，尽量不把身子下的那个人当成萧小芸。我知道，一个男人在和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是多么无聊而无耻的事情。所以，我从内心里觉得愧对龙晓菲，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无法抹去脑海里的那个影子。恍惚中，我似乎听到另一我在嘲笑自己。我是不是太荒诞了？以前和萧小芸做的时候，老是惦记着龙晓菲，如今和龙晓菲做，又反过来惦记萧小芸。操，我是不是吃错药了？ 　　云散雨歇，我和龙晓菲相拥着躺在床上。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立刻倒到一旁，我要尽量多给她一点事后的温存，以弥补我内心的不安。 龙晓菲的眼神看起来似乎有点迷乱，那是种满足的迷乱，是种欲死欲仙之后的迷乱。确切的说，是种让人沉醉的迷乱。 　　我和龙晓菲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浴缸的水温温的，如同龙晓菲温热的身体。 　　龙晓菲忽然说：“你心里在想着谁？” 　　我顿时慌乱起来，我说：“没，没有呀！” 　　龙晓菲笑了，笑得很凄迷：“你不必骗我。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 　　我假装笑笑，企图掩饰内心的惶惶然，但是她的眼神变得愈加疑惑，我于是只有苦笑着说最近公司太多的事情，让我倍感压力。 　　龙晓菲冷笑道：“是吗？那你可要好好休息。” 　　我应了一声，伸出手给龙晓菲搓搓身子。沉默了一会，龙晓菲忽然叹息着说：“你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杭文宇了！” 　　在氤氲的雾气中，我看到了龙晓菲一脸失落的表情。 　　此后的几天,我和龙晓菲的关系开始变得有点不温不火，虽然表面上我们没什么，可是彼此都明白，仿佛有一条鸿沟横在我们之间，始终无法逾越。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忽然说她准备过两天就回去。我觉得有点奇怪，问她为什么？是不是住得不习惯？老妈笑了，摇摇手，连声说，不是这个原因，不是这个原因。 　　我更奇怪了：“那又是为什么呢？” 　　老妈说：“今天你爸打了个电话来，说打算搞房地产开发，现在正紧张地筹备中，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去看看，毕竟有我在身边，很多事情要好办一些。” 　　我颇觉意外：“怎么，爸要转向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爸就那样，什么事情都不和你们商量，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那姐姐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没听你爸提。” 　　我觉得有点不是滋味。难道，我在老头子的心目中真的就那么窝囊？这么大的事情也让我知道？ 　　老妈看到我有点不快，便安慰道：“文宇，你不要苦着脸，你爸还不是想趁着这几年还能跑得动多为你们做点事，再过些年呀，那可就全靠你们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爸是不想让我多费心。而且我在这里这么远，又帮不上什么忙！” 　　老妈笑了，说：“其实妈回去，又能做什么呢？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只不过回去让你爸觉得宽心一点，做起事来顺手些。” 　　我抽抽鼻子，说：“那好，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老妈替我夹了一块鸡肉，然后说道：“文宇呀，有件事你别怪妈烦，晓菲那边你还是要多下点心，人家可是个好姑娘，错过了就没有了！”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她的！”我挤出一丝笑容。 　　 　　夜里我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便给苏万铜打电话。苏万铜大概是从睡梦中接的电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等听出我的声音，他立刻骂了我两句，问我都几点了还骚扰他？我说其实也没多晚，才一点钟而已。他又骂了我一句，说，都一点了还说没多晚？你以为我像你这位公子哥这么闲呀，累得很！特别想睡觉。我问他在那边怎么样，顺不顺心？他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挂了，别老废话，半夜三经的，瞎掰什么呀？等明天再说。 　　我只有无奈地说了声再见便挂机。其实，我很想就龙晓菲的事情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可是，就他现在这样，说什么也都白费工夫。 　　我郁郁地起来冲了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索性打开手提，上网。 　　忽然想起苏万铜以前所说的江秋萄在网上挂小说之事，于是在“google”上输入小说题目进行搜索，没想到居然搜出很多，基本上我所熟悉的各大网站都有，随手点了其中一个进去阅读。才看几段，我便不由得感慨万千。

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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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

怎么还没有新内容？？等你一千年。[em05][em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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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江秋萄，我多少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我想那10万块钱就当是我对她的一个补偿吧，虽然这也未必补偿得了。从江秋萄的小说中，我隐约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读到了江秋萄对我的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看了她的文字，我才发现自己以前对她的认识是何等的肤浅。原来江秋萄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浅薄与无知。她的感情也是细腻而真挚的，所不幸的是遇到了我这样的一个二杆子。小说很长，但是看得毫无倦意。越看我越觉得心里不安。江秋萄在小说中有这么一段话：“也许在他的心里，也曾经喜欢过她，但是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还是辜负了她。这一点，她是可以感受的，所以她只有默默地躲在一旁流泪，默默地为他祝福，祝福他永远幸福……”。
　　我的眼角湿了。我知道，其实只是她对我说的话。
　　
　　老妈走了。在机场，她再一次要我好好对龙晓菲。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龙晓菲眼睛里亮晶晶的。
　　在回城的路上，我和龙晓菲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蔡琴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你的眼神》。
　　《绝种好男人》里面，任贤齐傻傻地放《月亮代表我的心》作为性暗示，而《你的眼神》则是我当初与龙晓菲都喜欢的一首歌，甚至也曾在做爱的时候放过。如今，我所以翻过来放翻过去放，也是为了找回那种感觉。
　　不料，龙晓菲忽然说：“换一首歌吧，老放它，烦。”
　　我愣了。我问：“那你想听什么歌？”
　　“随便，就是不要听它。”
　　龙晓菲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句话就像针一样，刺入我的心窝。
　　
　　姐姐打了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老头子准备搞地产开发的事情？我说我当然知道了，老妈还为了这事回去了。姐姐满是忧虑地说，这事有些棘手。老头子拿到的那块地有点问题。我吃了一惊，忙问有什么问题？
　　姐姐叹了一声说：“听说那块地是老头子的好朋友拿到之后转手的，土地的使用性质好象是住宅用地，但是现在老头子想修商业，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我打电话问他，可是却被他训了一顿。他叫我好好管上海公司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问。”
　　我听得很不是滋味，老头子总是这样独断专行，我们做子女的，根本就插不上手。真搞不懂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于是对姐姐说：“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不过老头子那么精灵，应该考虑得比较周到，况且如果用地的性质不符合，规划局那边也通不过。我们就从旁静观吧。”
　　姐姐说：“其他的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怕老头子被人利用。”
　　我说：“不会，以老头子的智慧，他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人利用！”
　　姐姐说：“这点我不怀疑，问题出在大哥那边，听说大哥又亏了很大一笔钱。所以我担心老头子身不由己。”
　　我呆了。看来形式确实有点严峻。
　　与姐姐通完电话，再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感到忐忑不安，一种不详之兆笼罩了我的心。想不到公司这边的情况已经够叫人心烦了，老头子那边又搞出这种名堂来！我真有点担心有一天我们这个家族企业会像一个“豆腐渣工程”一样轰然倒塌，到那时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从乞丐到皇帝还好，从皇帝到乞丐，那可就玩完了。我难以想象，假如……那我该怎么办？
　　我越想越着急，却又只能干着急。我在办公室里走过来走过去，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电话忽然响了。我被吓了一大跳。拿起电话一听，是公司前台打来的。
　　“什么事？”我没好气地说。
　　“杭总，有位姓董的小姐说要见您！”
　　“姓董？”我诧异了，哪一个姓董的小姐？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姓董的人？我说：“你带她进来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姓董的小姐”竟然是我的大学同学董安薇！在大学里，她就一副“女强人”的形象，既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学习成绩又好，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不过，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她就跑到武汉了，也没有什么联系。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主动跑来找我，而且事先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当然，甫一见面，我还是表现出极大的惊喜和热情。我招呼她坐下，然后给她倒水。
　　董安薇环顾了我的办公室一下，乐呵呵地说：“不错！不错！到底是老总，办公室都这么气派！”
　　我笑着说：“见笑了，见笑了，普普通通而已！”
　　我们随便叙了一会旧之后，董安薇才转入正题：“我今天来的目的呢，是想请你帮个忙！”
　　“唔？我能够帮什么忙呢？”我问道。
　　董安薇说：“大家都是老同学了，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是这么回事，我现在正在筹备开一个公司，由于资金不足，所以想跟你借点钱！或者，你也可以入股！”
　　“哦？”我沉吟了一下，说：“打算开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董安薇说：“如果你有兴趣入股，那明天我再拿份资料来给你看看，如果你不想入股，那也没有关系，不过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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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董安薇给我送来了厚厚的一摞资料，尽是些什么市场调查分析、可行性分析、公司发展计划方案等等，看了一眼，我就不想再看了。她是想代理某红酒品牌。对于这个行业，我是生疏的，也没有兴趣。不过既然董安薇找上门来了，我也不好拒绝。我答应借给她二十万，至于什么时候还款我没有催，只表示等她上了轨道之后再说。董安薇很是感激，连说老同学就是好，关键时刻还是看老同学。我笑笑，没有说什么。
　　其实董安薇是我比较佩服的一个人，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不说了，单说毕业那阵子，她是本地人，本地有好几家大公司都表示要她，而且广州那边还有家外企向她抛出橄榄枝，给出的待遇相当不错，可是她为了追随男朋友，既没有留在这里，也没有去广州，而是跑到武汉去了。当时很多因为毕业都纷纷分手，但是她能够这样做，确实难能可贵。现在，她已经和那男的结婚了。日子过得很好。上个月，她和老公商量了一下，决定回来自己开公司，了解市场行情之后，她决定做红酒代理。可是所需资金被预计的要多出很多，所以才找了我。说来也巧，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酒吧里听到我两个员工说起我的，而且我两员工说什么也不告诉她我的电话号码，所以，她只有上门来碰碰运气了，结果还真的就“碰”到了。
　　我问董安薇，这些年和其他的同学有没有联系？
　　她摇摇头，说：“毕业之后就没有和同学们联系过了。你呢，有没有其他同学的消息？”
　　我说：“只有苏万铜还经常在一起，不过他现在又跑到深圳去了。其他还有两三个人的电话号码，但都已经很久没有打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得到。”
　　董安薇说：“好久还是把大家约出来聚一聚吧。都好多年没有见面了，联络联络感情也好嘛。”
　　我说：“这个主意不错，看吧，找个合适的机会吧，比如国庆的时候。”
　　
　　立秋一过，天气渐渐的就凉了起来。就像我和龙晓菲的关系，也日渐淡了，虽然我们也在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做爱，但是总感觉有点没对。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纱，虽然很薄，但就是怎么也捅不破。或者说，我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去捅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当初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与龙晓菲破镜重圆，但是在一起之后，却并不觉得好受。难道是因为我和萧小芸的分手太过于草率而突兀？还是我和龙晓菲之间早就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芥蒂？最近以来，每每看到龙晓菲那种欲说还休的表情，我就心如刀割。我真的难以想象，像我们这样，都戴着一副面具，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这天，萧小妍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萧小芸出事了。我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萧小妍说：“自从萧小芸和分手之后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整天恍恍惚惚的，今天早上一大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问她也不说，后来不知咋的竟让车撞了一下，伤得有点重，现在已经送到医院里去了。”
　　我目瞪口呆，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自打上次见了她一面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虽然期间我一再给萧小妍打电话，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见我。
　　我问清楚萧小妍在哪个医院，然后立刻驱车前往。
　　我在医院见到了萧小妍。她一脸的肃容，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怎么样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萧小妍瞪了我一眼，说：“还在急救室呢！”
　　我砸砸嘴，欲言又止。左右觉得不自在，干脆寻了个位子坐下。
　　我偷偷望了萧小妍几眼，她胸脯起伏不定，脸也有点涨红，看得出来她对我有些恨意，想臭骂我一顿，可是又觉不好开口，所以心理斗争得挺厉害。
　　过了许久，医生才急匆匆地过来问：“谁是萧小芸的家属？”
　　“我！”“我！”我和萧小妍异口同声地说。萧小妍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算哪门子家属呀？
　　“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急急地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生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孩子保不住了……”
　　啊？？？我只觉得大脑轰鸣，顿时呆住了。

〇菜青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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