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后杀在北京的动荡青春

重龙山大禅师

“我不是那意思，”我心里如同有无数撞死的兔子，“我是说，我还真没做好准备。”

“清子，”初雪突然端起我的脸，目光很恳切，“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没回答，因为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让我思考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杂乱。

“老公，你听着，”初雪表情严肃起来，“我不管你怎么想，这孩子我要定了，虽然咱们现在还年轻，可这毕竟是我们的结晶，我愿意为我爱的人生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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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笃定？”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们以前时候一直都有避孕措施，偶尔安全套用完，初雪也会很紧张的让我注意别中奖，可自从五一回老家那次被我妈没收安全套之后，初雪仿佛变了一个人，时常的在我要摸安全套的时候按住我手，说带着那玩意感觉很别扭。这种令我没时间思考的转变让我无从入手，我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这个现状。

“我相当确定，亲爱的，你就想着给咱孩子取个名儿吧，男女都起一个。”初雪也没因为我的表情而生气，一切都有些奇怪，我忽然有点捉摸不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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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怀孕，我自己的孩子我肯定是想要的，可当前存在的问题太多，首要的就是我们还没房结婚，其次就是我们年龄还不大，完全没有当爹看孩子的准备，所以我那时的心理很矛盾，就像有俩人在干架，一个说“操，是男人就要承担责任，自己的孩子你都担不起，你能担谁？”，另一个说“冷静！冷静！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有了孩子不是让他受罪么！”

这两个声音轮番交替，在我脑子里回荡，我去阳台上抽了支烟，初雪也不言声，在屋里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夏云和唐小叶见状凑了过来，夏云瞥瞥我卧室的方向：“怎么，清子，痛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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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一听到媳妇怀孕，立马耷拉下脸来了，那不都是你们种下的么。”小叶白我一眼说道。

“孩子我要。”我吐了口烟，扔下那两个发愣的女人走进卧室，在那一支烟的功夫里，我下了决心，无论我穷富好坏，自己种下的果子要自己吃，而打胎是一种罪孽，那其实也算是故意杀人了，并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这个社会上有无数看似冠冕堂皇却身负罪孽的情侣，他们以为打胎只是一个小手术，但他们在无形之中已经成了一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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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得到那个消息，我就知道那孩子肯定是要生的，只是我在片刻间难以思考，脑子里都是那些矛盾的问题，无论我怎么矛盾，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抚摸着初雪的小腹：“在里面认真闭关好好改造吧，过九个月爹来接你出狱。”

“臭贫！”初雪打了我一下，“你想好了？真要？”

“要，为啥不要，是我的我都要，况且还是免费的，这年头买个娃还好几万呢。”我笑道。

“果然是我那有胆儿有担当的好老公。”初雪兴奋的一下抱着我，“刚才看你的表情，以为你不让要呢，担心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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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好奇，你怎么那么想要孩子，这并不符合当今社会的伦理发展观，尤其是从女性角度来讲，你这个年龄还是吃喝玩乐不生娃的阶段，北京城随便扒拉个女孩也不会想着22岁就当妈妈，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咋想的，这朵奇葩是怎样炼成的。”我道出了内心的疑问。

“这个还用想吗，在平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愿意为我爱的人生孩子，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完美，我爱你，便可放弃一切，那些闲言碎语和社会伦理算个屁呀！”初雪痛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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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话让我很惭愧，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她脑子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思维，而我却思前顾后，在我们之间的爱情里掺杂了一些三俗的因素，跟她相比，我简直该拖出去枪毙了。

我搂着怀里的女孩儿，轻轻抚摸着那片神奇的地方，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奇迹，我们不该去泯灭这伟大的奇迹，要知道，从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披荆斩棘跋山涉水来跑出个第一来是多么艰难的事，费半天功夫让医生一菜刀给剁了，那不是缺德么。

“老公，咱们结婚吧。”怀里的初雪突然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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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条件

　　婚姻就像一包方便面，泡的轻了嚼着硬，泡的过了吃着软，想卧个鸡蛋煮一下吧，嗯，真他娘香，不过鸡蛋就成了小三了。

　　我们结婚吧，这五个字让我浑身都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尽管我们之前交流过类似的问题，不过这次不同了，以前是俩人，现在是仨，我望着初雪温柔的目光，重重点了点头。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有了一种特殊的压力感，那是一种使命，一种当爹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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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我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掠过无数过去或者未来的片段，我甚至将孩子出生到他长大结婚生子的画面都思考了个遍，我想他一定是个儿子，而且随我，懒的不像话，调皮的没人性，三岁就敢掀小女孩的裙子，八岁失恋痛哭一场，十二岁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放学回家必经的路灯，十六岁被学校开除，自己独身出去闯荡，被人拐卖到越南，十九岁成为越南黑帮老大荣归故里，二十二岁与自己的患难女友结婚，二十三岁那年我就当爷爷了。

　　想到这的时候，我觉着未来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当然，如果这一切都顺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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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睁着通红的双眼到了店里，许唐和白松在我身边有事没事的就咂咂嘴冲我笑，我拿着杯子敲了白松一下，你们早晚也有这天，老子只不过是提前接受抗体而已。对他们而言，生孩子还不在考虑范畴之内，当然，结婚也是。

　　得知初雪怀孕之后，顾海燕一家人齐齐赶来，还有林菲也一并到了家里，屋里立马多了不少我都没见过的营养品，其中还包括三只大王八，初痕拍拍我肩膀悄声道：“兄弟，太着急点儿了吧。”

　　我无奈道：“哥，这事不在规划之中，玉皇大帝也没这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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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初他们爷俩还是很高兴的，顾海燕的眼神就有些复杂，在探问完她闺女之后，她把我叫出卧室，“清子，这事你怎么想的。”

　　“没想，生吧，怀了就生吧。”

　　“这是肯定的，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女儿去遭受打胎的痛苦，”顾海燕认真道，“我是指你以后的打算，比如……结婚。”

　　事已至此，我知道顾海燕不会再拼命阻拦了，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也没有那劲头了，“阿姨，您是怎么想的，我们俩的意思是十一时候结婚，别回头招惹了计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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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你俩决定要结婚了？”顾海燕皱眉道。

　　我点点头，她沉默片刻，“结婚，在哪结？”

　　这个问题或许是唯一能让我犯愁的，我们没有房子，而顾海燕在最早就斩钉截铁的表达了她不会让自己闺女嫁到山东的意思，可我现在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买个卫生间的，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诚实道：“暂时不知道。”

　　“我给你说个办法，你看看行不行，要听听吗？”顾海燕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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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讲。”

　　“我们家是不缺房子的，这样，我给你们提供一套住房，四环边上，一百二十平的，已经装修好了，你们以后在那住，怎么样？”顾海燕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愣住了，我从没想到她会给我们房子，心里一阵惊喜，可紧张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不是全文，我并没笑出来，而是淡淡的对她说：“然后呢？您有什么条件？”

　　“你倒真聪明，”顾海燕轻轻笑道，“条件只有一个，而且很简单，那就是那孩子要姓初，我们老两口帮你们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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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都没想，直接对她说道：“那您还是留着那套房子吧。”在丈母娘面前，可以不要面子，可以不要尊严，但这种倒插门的活儿，我是不会接的，说完那话，顾海燕的表情依然没变，她笑了笑：“清子，不是我逼你，一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可现在看来，我有必要给你提提了。你们的大哥初痕，他在一次检查时候，被查出了先天性死精，花了不少钱了也不行，所以我们不怎么管那儿子，因为他自己也不好受，这些年也随他折腾了，没有后的人是很痛苦的，我们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而我们老两口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酒店那边都靠初痕管理着，我们天天闷在家里……哎，你能理解不？”

　　“什么！先天性死精？”任我再能装逼，此刻也没法不震惊，谁能想到那么一个有钱有貌的男人会没有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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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四年前就查出来了。”顾海燕无奈道，“所以我这个女儿，小雪，承载了我们老两口的希望，我刚才的话你可以理解成条件，但我更想你将其理解为——请求，我不急着你答复，你慢慢考虑好吗？”

　　“妈，你们干什么呢，进屋喝口水吧。”这时候初雪打开门露出脑袋，同时偷偷冲我伸了伸舌头，她是生怕顾海燕再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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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菲较之前那时候是有些变化的，这次来到之后她就没怎么瞧过我，自从那天大家一起醉酒之后，她也一直没跟我联系，这也符合她的秉性，她是属于骨子里有些傲的女人。而我着实捉摸不透她内心里的想法，单从外表看，她跟初痕恩恩爱爱还算中肯，既然这次他们一起来了，说明林菲已经跟着初痕见了父母，初痕没有生育能力，也难怪顾海燕对初痕的事从来不多过问，反倒对初雪管教甚严了。

　　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林菲从我身边经过时候突然垂头低声道：“谢谢。”

　　我瞬间茫然了，我难以理解她所指的谢谢是什么，或许是我上次的一番痛斥让她醒悟了吧，我对自己说道，人都是有心的，初痕的改变和付出，她会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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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之后，我站在阳台点上烟，初雪这一家人从外面看来风光的很，不缺钱或许是大多数人的终极目标，可谁能理解他们自己的痛楚，她的那番话也让我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有了丝毫不满。

　　这个家庭证明了一句话，上天赐予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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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男人的尊严

　　不要因为别人有你没有的而嫉妒，也不要因为你有别人没有的而庆幸，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月经都能不调，人岂能不变？

　　那些天里，我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没事的时候我就瞪着初雪的小腹认真看，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正在进行胎教，她冲我脑袋上拍了一下说我臭贫，我严肃的告诉她：我的脑电波可以透过目光传送到孩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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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我盯着她小腹的时候，心里都在挣扎着一个问题——孩子到底姓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该姓谭，可想到顾海燕那种乞求的眼神，再想想过去的种种，我却犹豫不定了，那就像是要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那样，万分不舍的痛苦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也在紧张筹备着那个广告片，那几天里也只有干活时候才能让我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白松他们也很知趣的不跟我提那些，跟我扯扯淡吹吹牛逼，一天就过去了。自从我们几人同居之后，他俩人干劲也足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晚上交配该累要累，这是他们的生活原则，刚开始时候，我偶尔会在卫生间里的纸篓里发现一两个用过的套，然后会拖着他俩去进行失物招领，为这事我也跟他俩说过注意下影响和室内卫生和城市建设，他们那才及时刹车改邪归正，然后没几天我就听楼下大妈在那吆喝：哪个小缺德鬼把子孙都扔下来摔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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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像是洗衣机里面的水，平静安宁的下面，是一片剧烈的暗涌，一不小心触动，那就像是按了洗衣机上的“甩干”似的……轰隆隆……轰隆隆。

　　顾海燕在初雪怀孕之后深切表现出来了一个温婉柔情的亲娘形象，隔三差五的带着一堆营养品或者亲手煲的汤送过来，这么以来的结果就是，我一个星期重了十斤。那不怪我不疼媳妇，怀孕一个半月的初雪虽然反应不算大，可她没啥胃口，我天天左手捏着话梅，右手捏着泡椒凤爪来问她想吃那个，这源于酸儿辣女的原理，可每当我满脸期待的等她选择时候，初雪都会无辜的看看我左手右手，摇摇头说哪边都不想吃，这令我几度郁闷，这不男不女的这不是让我揪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