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后杀在北京的动荡青春

重龙山大禅师

　“怎么了？”

　　“没事儿，哥，你今天来，还是为了小雪肚子里孩子的姓氏问题吧。”我笑道。

　　“是的，”初痕喝了口酒，“清子，我长这么大，没求过什么人，但这回，我真求你了，为了我父母，也为了我，你们让第一个孩子姓初吧，行么，然后你们再要一个，第二个随你姓谭，违反计划生育的钱我来掏，除了姓氏改变，其他不变，你仍然是孩子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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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治疗的，现在那么多医院，满大街都是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别提你这死精了，我看电视上没生殖器都能造小孩。”我没正面回答他。

　　“治不好的，先天性的，我这病愁瞎了不少医生的眼了，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求你。”初痕使劲搓了把自己的头发，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你不知道啊清子，有时候看到别人带着孩子满大街乱蹿，我他妈都想一头撞在天安门前殉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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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想象的到。”我抿了抿嘴。

　　“你更不知道，那两年我乱折腾期间，那帮女人要给我带套的时候我都想笑，按理说我该省了不少套钱，可事实呢，我一点也没省，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的尊严。”我喝掉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望着满眼血丝的初痕，想想他那个家庭，我做出了决定：“服务员，再来两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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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拍广告

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人不遭殃人不灭亡人怎有离殇。

爱一个人，也要爱她的家人，如若不爱她的家人，那么她也不会爱你——这是《资治通鉴》告诉我们的。

事儿跟气温是成正比的，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我身上的事越来越多，且不说初雪那一家子的事，单单是公司在这次广告片里提出的苛刻条件就让我百爪挠蛋。不仅在时间上受限，在台词和场景上都有很大的限制，我们几个人把脑浆子都快想沸腾了才做出来一个策划案，传到公司那边之后，没想到公司的效率那么高，俩小时内就给出了答复：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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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的回复，白松气的一屁股将椅子坐塌了，在呻吟声中问候了他们的母系血统后，撒丫子跑出店里抱了一包啤酒回来，拿嘴咔咔咔开了几瓶：“干他娘的，喝！”

本身天就热，再加上诸事不顺，我也倒支持白松的做法，三个人猛吹下去一瓶，又让小叶去超市买回来几包花生鸡爪子，我们就着零食将那一包啤酒很快消灭，借着酒劲，我趴在电脑前一鼓作气，将原来的策划案进行了修改，打字的过程中，他们俩跟小叶在旁边斗地主，写完之后我也没多看，接着发给了公司，我也没管，跟他们几人玩了半天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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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慢慢下去之后我才恍然大悟：我好像忘了自己写的什么了！他们仨人面面相觑，一齐摇摇头叹息：“又完了，老清没准写了点黄色小说就发过去了。”

任凭我抓耳挠腮，脑子里就是浮不出来那策划里的内容，就在那时，公司的企鹅跳跃了，我苦笑一声点开一看：通过，明天来公司开会讨论具体细节。

我们四人愣在那，小叶发出一声感叹：果然自古才子酒中出啊！随后我们又光着膀子消灭了一包啤酒来当做庆典，下午客户来订酱的时候看到我们那样吓了一跳，伸头缩头的直不敢进来，问其原因，他说怕我们喝多了多收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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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美客餐饮公司里呆了七八个小时，有二十多个像我一样的商家凑在一起开了个会，就那广告片里的内容和宣传方面进行了一番讨论，那场浩荡的辩论赛下来，我心很累，感觉不会再开会了。在之前我实在想象不出在这种场合下，会有两个老板操着板凳互殴了一分钟，俩人鼻青脸肿的被保安请出了会场，这倒不算啥，只是他们两人干架的原因让我很忧郁。老板甲的老婆是老板乙的前妻，老板甲的策划中有他老婆一句台词：换了新设备，烤肠更粗更香更带劲了。

三天之后，广告片正式敲定，随后展开拍摄，拍摄的那天我们都有些激动，初雪也到店里去给我们助威，许唐深呼吸一口对我说道：“咱们这可是头一次上电视，紧张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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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了。”我淡淡的说。

他们几人立刻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我，我优雅的弹了弹烟灰，无比高傲的告诉他们：“当年县电视台采访校长时候，那个正在后面拿着圆规认真扎车胎的就是我。”

“操，你这算上电视的话，我也上过！”白松不屑道，“高中时候有一回电视台抓拍脏乱差，我那天正好站墙角里撒尿。”

“得了啊，你们几个别没个正型了，赶紧准备准备吧，那点经历还有脸吹，”初雪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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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上过电视。”我坚持道。

很快，公司里派人来拍摄了，没想到我们的那几十秒广告一次性成功，都没像电视里那样来个“咔”，其实我策划的广告很简单，当然也很特殊，我不像他们那样，找一堆托儿在店里吃啊喝的，显得生意多么爆棚。

这广告我只用了我们几个人，开始是许唐站在马路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叶，脸上划过哀伤的神色，随后他走进店里，站在正摊着煎饼的白松身边，脸上浮出笑容，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初雪从他身边经过，两人含情脉脉的互视一眼，幸福的搂在了一起，结尾，也就是唯一的那句广告词，由初雪温柔的说出来：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们的背景，就是我的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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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之后，我一脚踹开还搂着初雪小腰的许唐：“娘的，你还搂上瘾了。”

初雪在拍广告的前一晚就似嗔似怪的问我：“为什么不是你搂我呀？您这老板连面都不露。”

我告诉她：“许唐那二百多斤的身材搂住如花似月的你时，更容易让观众抓狂，所以才能记住。如果我上的话，大家都会重重的点点头说，嗯，果然郎才女貌。”

“臭美，他们会说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初雪轻笑着推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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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的将那五万块钱的广告拍完了，我们都很期待着电视里播出的那一刻，公司里经过几番制作，终于在一些电视台里展开了，那天晚上，我们所有人在家里围着那台电视机在紧张的期待着，比拍的时候还紧张，当许唐臃肿的身躯搂住娇柔美丽的初雪时候，我们几人再也按捺不住，笑的人仰马翻，顿时客厅里成了吹牛逼的海洋。

庆功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酒，我们云里雾里的喝到十二点多，初雪架不住困，回屋睡觉了，我朦胧之中，看到小叶接了个电话也去了我屋里，我迷醉着眼睛冲着他们笑话了初雪一句：“我那媳妇那么大了还得找人陪着睡，啥时候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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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后来，又剩下了我跟许唐白松三人，我们三个抱着酒到了阳台上，歪歪的躺在地上，许唐咬着舌头大声道：“咱……咱们是不是……快成……成功啦？”

“嗯，快了，快了。”我的心情也十分美好，想起刚到北京时候的可怜模样，我叹了口气，“最起码终于不用再过那种三人挤在几平方小屋的日子了。”

“你们都不……不对……”白松伸着手指摇摇，“我觉着还是在那小屋的时候最高兴！没他妈的烦恼！想……吃就吃，想拉就拉，想睡就睡，想他妈……的不上班就不上班，想他妈的辞职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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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他妈的就是贱……贱骨头啊。”许唐笑了，突然他愣了片刻，一脸痛苦的说道，“不……不对，为啥我也……也觉着那时候很高兴啊……还有大学的时候……哎。”

无论什么场景，什么时间，只要我们提起大学时代，气氛在一瞬间都会变的很安静。那些青春在刚毕业的那几年里，是一场久久不能散去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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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火了

当你将满大街的欲望尽收眼底，就会发现自己有多么不堪。

那个啤酒沫子满天飞的晚上，我们仨在一脑袋的回忆之中聊着些大学的流浪青春，我们说到当年几个人一起火烧政教楼，一起卸下校长的汽车轮胎，一起和别的系的同学打群架……一起抽烟喝酒搞搞对象，一起疯狂流浪探讨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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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们在大学里认真练习爬墙，严肃落实上网，抹黑紧张撬锁，激情昂扬干仗，那些日子下来，造就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英特种兵。在那个最迷茫的年代，我们纯净的相遇，成就了那钢铁般的情义。在那片属于我们的天下，青春从未散场，无论时隔多久，无论世道变迁，那段回忆始终是我们一辈子想起来都会笑的主题。

而现在我们仍然在一起，我们在这闯荡，我们在这张望，我们在这寻找着自己的方向，前面的路可能歪七八扭，可我们会坚韧不拔的走到最前端，谁都知道，在最前端有着小车烤鸭和美女，不走到那，就打不开车门，吃不到烤鸭，脱不下美女的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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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最后，我们仨大老爷们死死搂在一起站阳台上激情昂扬的唱国际歌，要不是夏云和小叶往我们身上泼了盆凉水，楼下的大妈们就该连我们的房子都烧了，我扶着墙坐在沙发上，眼睛转了一圈没看到初雪，小叶说她早就睡觉了，我摇摇晃晃的走回屋里看到她果然已经睡着了，我也没再出去疯，一头扎在床上去寻周公他外孙女了，朦胧中我梦到初雪坐了起来，一边摸着我的脸一边不住的哭泣，我想说话，可脑袋里跟放了辆拖拉机似的，沉重的厉害，嘴皮子也没劲儿张开……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手机就嗡嗡的叫了起来，我极不情愿的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孩温柔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谭老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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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买保险也不买手机号，更没有熟人在市里，挂了吧。”说完我就要挂。

“别呀，我是美客餐饮连锁公司的。”她慌忙道。

“噢？那抱歉了，啥事？”

“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广告昨晚在电视台播出之后，反响极大呀……”她突然停顿了下，“唉呀，我说不清楚，您赶紧起来看看网上吧，您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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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还没彻底睁开眼。

“不敢相信您的耳朵吗，嘻嘻，我是说您的广告火啦，赶紧起来上网呀！” 那女孩甜美道，“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咯。”

姑娘，我是真没睡醒……我眯缝着眼扔掉电话，继续睡了。

直到外面传来天杀的鬼哭狼嚎，我才被一下子给惊醒，房间门咚咚的响着，许唐在那扯着破锣嗓子吼道：“老清，赶紧他妈的起床啊，咱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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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的穿上衣服刚走出房门，就被许唐一把揪着到了他们房间，比较遗憾的是他忘了小叶还没穿衣服，一看我突然出现，她尖叫一声连忙拿毛毯围着上身，许唐也不管那些，把我拉在电脑前指着屏幕兴奋道：“快看，这是我啊，那是小雪，还有白贱人。”

我定眼那么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上面有个硕大的标题差点刺瞎我眼，“国产广告终于走入内涵时代，几名青年呕心铸就经典”，下面就是视频和一些截图，我随便点了下看了看点击，眼珠子差点喷出来，一夜之间，点击量飙到了一百多万，后面评论无数，有褒有贬，褒的说我们头脑好使智慧超群善于创新，贬的说我们哗众取宠装逼卖萌实属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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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网上怎么说，社会怎么看，我当时不是兴奋，而是沉思，因为我感觉一个最佳的机会来临了。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我们几人充分饰演了疯子、精神病和变态的角色，我知道，这是我们所没料到的一个成功，或者说是我投机取巧的一个胜利，我之所以没那么兴奋，是因为我在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而事实证明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