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拯救生命
——广元市抗击5·12地震灾害回顾系列报道之一
本网记者 张发政
编者按 从“5·12”大地震至今,时间已过去半年。这半年里,广元人民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发扬众志成城、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取得了抢险救人、过渡安置、卫生防疫、抢通保通、预防次生灾害发生、恢复生产、农房重建、对口援建、精神家园重建等一系列抗震救灾的胜利,全面进入了恢复重建阶段。为全面总结抗震救灾的经验,鼓舞恢复重建士气,我们采写了《广元市抗击5·12地震灾害回顾系列报道》,敬请关注。
11月12日,汶川大地震半年时,青川县东河口地震遗址公园迎来了开园仪式。在该公园的陈列室里,由青川县委书记李浩生于地震当日签发的6张“鸡毛信”,静静地躺在一张玻璃板下,并不特别引人注目。解说员告诉来访者,这些“鸡毛信”,只是当日李浩生签发的数百张“鸡毛信”中留存下来的一部分,它是半年前那一场震惊世界的巨大灾难来临时,极重灾区青川抢险救人的实物见证。
其实,6张“鸡毛信”,也是广元各级党委政府面对灾难,紧急救援的一个缩影!
温家宝说,广元抗震救灾做得不错
不得不回放5月12日的场景。
剑门雄关振颤,山川撕裂。如雷之声撞击山谷,鸟兽四处奔散。一座座房舍扭曲着、挣扎着轰然坍塌,溅起的尘土遮断了道路与天空。惊恐的人们哀号着、呼救着……
青川连续第四年遭灾了。就在人们最无助的时候,总理温家宝来了!5月15日,他来到青川县木鱼镇,在文武村的救灾点,他面对受灾群众满怀深情地说,党和国家不会忘记受灾的偏僻山村。他叮嘱村干部,要特别关心家里有人遇难的村民,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在从木鱼返回广元的船上,温总理详细了解了广元市抗震救灾工作情况。听完市委书记罗强的汇报后,温家宝说,广元是这次地震灾害的重灾区,抗震救灾工作做得不错,各级干部奋战在抢险救灾一线,很有战斗力,群众对党委、政府非常信任。
“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先救人!”
诚如温总理所肯定的,广元市委市政府、各县区党委政府在灾难发生后,迅速成为抗震救灾最坚强的核心。
灾后5分钟后,市委书记罗强,市长马华等领导迅速赶往市地震局,成立抗震救灾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第一时间通过广播告知市民,迅速查报县(区)灾情,人员伤亡和房屋倒塌情况。“要全力以赴、最快捷、最有效地投入到抢救第一线、第一现场。先救人!”指挥部迅疾向全市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发出指令,12个群众工作组分片迅速深入街道、社区、学校、医院、厂矿、车站,宣传疏导、救治伤员。
苍溪成立应急指挥部后,实行24小时值班。县委常委及副县长分组收集情况,果断处置突发事件。县委书记、县长深入滨江路、同心广场,用车载扬声器向群众通报地震情况,巡查指挥医院疏散病人。根据灾情,该县指挥部于17时、18时连发两道令,要求党员干部坚守岗位,疏散群众……
旺苍县福庆乡,地质条件极为恶劣,经常发生山体滑坡等灾害。“5·12”地震后,全乡重大地质灾害点达27处。旺苍县委县政府果断决策,紧急组织群众转移,迅速救出直接受灾群众579户,2227人。
朝天面对死亡17人、5人失踪、2649人受伤的惨重灾情,四大班子领导和70余个县级部门、企事业单位,25个乡镇党员干部明确分工,第一时间深入村组、农户,和广大群众一起全面开展救灾工作。在得知青林乡葛家村一山体发生裂缝的险情后,区委、区政府及时组织当地群众疏散转移。
“即使爬,我们都要爬到青川!”
然而,龙门山脉青川还音信全无。市领导心急如焚!当即派遣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王振会带领一队人马向青川进发,无奈道路完全中断。“即使爬,我们都要进去!”
王振会向指挥部汇报后,冒着滚石、塌方、泥石流危险,星夜赶路。20时,市委又指派市长马华、副市长何顺洪等领导坐船、徒步七八个小时,连夜赶赴青川。市委书记罗强坐镇指挥,安排工作后,5月14日,又奔赴青川县受灾最重的沙州、木鱼、乔庄、红光等乡镇指挥。
青川,满目疮痍,灾情异常惨烈!青川灾情震惊中国、震惊世界。
在与外界隔绝数十小时的情况下,青川不等不靠,奋力自救。危急中,县委书记李浩生和其他负责同志总计签发了不下1000张的“鸡毛信”,专人传递,发出救援请求和抢险命令。干部群众走山路、趟水路,冒着不断的余震,传递指挥部“鸡毛信”,争取了时间,拯救了生命。
废墟中救出3000余生命
灾情发生后,市城区、各县区立即搜救地震中的被埋人员,医疗机构立即转移病员至空旷地带,并集中力量收治地震受伤人员。仅1小时内,市第一人民医院即收治伤员40余名,24小时内收治伤员300多人;17小时内,市中心医院收治伤员200余名。至14日18时,全市医卫系统抢救转移伤员4618人次。
震后青川,搜救被埋人员十分紧迫。在14日下午外地专业搜救队抵达前,该县党政领导、社会各界、公安干警在缺乏大型施救机械的情况下,分别在木鱼中学、山珍市场、东河口山体崩塌处,用手刨肩扛,在废墟中紧急施救;专业搜救队抵达后,各种力量协同作战,至施救结束,从废墟中成功救出被埋人员3267余人。
舍生忘死的救援者
“所有领导干部必须到第一现场!”得知木鱼中学400多名学生被埋,青川县长陈正永及3名常委赶赴木鱼,坐镇指挥,一干就是7昼夜。
青川县人武部部长袁世聪,震后不到20分钟,就带领全城第一支救援队伍出现在废墟前。他的母亲和侄女被埋家中,三次路过都因紧急任务无法停留。袁世聪哽咽着说:“当时县城仅有两台挖掘机,我虽然有权调配,也可以优先救出自己的母亲和侄女,但这两台挖掘机正在另外两个更为严重的坍塌点救助伤员,最终她们都在地震中去世了……”
大地震发生时,青川木鱼镇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赵忠兴得知木鱼中学房子垮了,立即火速前往。余震中房屋还在垮塌,他大喊:“共产党员和年轻人跟我上!”接连3天,他在废墟和墓地之间来回奔走了一百多次。到5月15日中午,200多具有人认领的遗体全部掩埋,当他回到帐篷,刚说了一句“我想喝水”,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经过抢救,他仍然昏迷了4个小时。
5月12日中午,青川木鱼中学初一学生何翠青正睡午觉。山崩地裂之时,她冲出寝室,突然想到还有18个同学没跑,便又返回寝室,宿舍楼开始坍塌,10多名被何翠青叫醒的同学成功跑了出去,她和另外4名同学却被压在了天花板下。救援队找到何翠青时,已整整过去50个小时,她右小腿被迫截肢。她最遗憾的是,没有救出更多的同学。
青川县红光乡东河口村是地震重灾村,山体崩裂掩埋了四个社700多人,形成了12000方的堰塞湖,严重威胁群众的生命安全。党支部书记、村主任、村文书遇难。绝望中,59岁的退休乡党委书记王天才对村民说:“副书记救人受伤住院了。我就临时撑这个头,成立临时党支部。”村支部副书记何清宝的5位亲人不幸遇难,但他强忍悲痛,忍着头部、腰部、脊椎多处受伤的钻心疼痛,冒着余震,想方设法成功救出200余名被困的村民和学生。
地震发生时,走在上学路上的剑阁县下寺小学二年级学生张庚杰,看见一位同学正朝即将倒塌的围墙走去,迅速冲上去,这时围墙倒塌,同学被埋,张庚杰左脚粉碎性骨折。他艰难地爬向被埋的同学,并高声呼救。闻讯赶来的老师见状抱他去医院,他指着围墙焦急地说,“快,有位小同学被压在围墙下,先去救他。”
记住这些振救生命的生命
青川县红光乡陶龙村小学地震时,王跃泽老师冷静地带着学生冲出教室奔向铁门,本来已冲出来了,却看见胥开静同学行动缓慢,他再次冲回教室,抱起孩子往外就冲。只听"咣"的一声,教室垮塌了,王老师和胥开静都被吞没了。救援人员从废墟里找到王老师时,只见王老师用手臂和身子,像母鸡一样将胥开静护在怀里,胥开静活了下来,王老师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同一所村小的年仅21岁的代课教师杨雪艳、东河口小学女教师何清芳也是这样,用身体为学生拱起生命的通道,而把死亡留给自己。
朝天区金台小学是一所1100多人的学校。地震发生时,学生无一身亡,但校长滕德玲因为牵挂她的学生,只穿了一只袜子就往学校冲去,永远地倒在了冲向学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