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这首诗翻译成白话是:“半轮秋月挂在峨眉山清澄的天空,月光映在平羌江的流水中随波浮动;我在夜里乘船离开青溪到三峡去,只可惜美丽的月亮不能跟着我一起到渝州。”
这首诗前两句写景,第三句叙事,第四句写感想。外星人在读这首诗时产生了一些疑惑:第三句与月无关,“向三峡”又与第四句的“下渝州”重复,这种赘句在李白的诗中不可想象。说这首诗是咏月诗自然也能说得过去,但诗歌的艺术性却有所下降。
外星人当时认为,也许把这首诗歌理解为怀友诗或爱情诗更符合诗意。由山月美景想到了佳友或爱人,“我在夜里乘船离开青溪到三峡去,只可惜你不能来渝州与我相会。”这样整首诗一气呵成,天衣无缝。三峡与渝州又各有所指,重复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不过前人都认为《峨眉山月歌》是咏月诗,而且称它为咏月诗的千古绝唱,因此把这首诗理解为怀友诗或爱情诗显然不正确。
这首诗有五个地名,分别是峨嵋、平羌、青溪、三峡、渝州,除了峨嵋和渝州无异议之外,平羌、青溪、三峡的位置都存在着争议。
先说平羌。一般认为平羌是指平羌江,平羌江即青衣江,李白如果是从青衣江的某个渡口夜发,青衣江离峨眉山更近,在青衣江看峨眉山月更加贴切。不过青衣江沿岸从古至今都没有叫清溪的地名,而且与李白出川的路线也不符。
再说清溪,岷江三峡的板桥溪古代叫清溪驿。清溪驿是岷江上的大码头,古代曾设县治。古人咏岷江三峡的诗中对清溪多有提及,因此清溪当是指岷江三峡的青溪驿,不过在清溪又看不到青衣江的月亮。
清溪驿附近就有一个岷江三峡,按道理诗中的三峡非它莫属。不过青溪驿在岷江三峡下游五里,李白乘舟下渝州不会经过岷江三峡。
看了恒山的文章,得知岷江三峡最后一峡是平羌峡,“江水从平羌峡流下”。外星人犹如拨云见日,豁然贯通,心中疑虑迎刃而解。
《峨眉山月歌》的读法是:“峨嵋 山月 半轮秋,影入 平羌 江水流。夜发 清溪 向三峡,思君 不见 下渝州。”
“峨眉山月”是指峨眉山地区的山月,山区没有平原的雾气,夜空更加通透,月亮也更加明亮。“影入平羌江水流”是指月光映入平羌峡的流水,可能是因为李白的这首诗,古人把从平羌峡到乐山这一段河流亦称为平羌江。“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向是面向,李白夜发时面向着平羌峡遥望天空的月亮,这句诗不是在交代行程,仍然在写月亮。诗中的半轮月是上弦月,此时月亮正好位于平羌峡上空。如果是下弦月,黄昏时月亮在峨眉山上方,夜里在清溪就看不到月亮了。李白仗剑去国,辞亲远游,故乡雄奇的山川又让他眷恋不忍离去,“影入平羌江水流”也含有“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之意。“思君不见下渝州” 既是在留恋山月,也蕴含了李白对故乡的眷恋。
《峨眉山月歌》二十八字,反复缠绵,字字扣月,美不胜收。这首充满了深情的诗歌意境优美,千百年来不知拨动了多少游子的心弦。
以前从成都沿水路出川要经过平羌峡,因此前人读《峨眉山月歌》对诗歌中的地名不会产生歧义。近代由于岷江航道废弃,岷江三峡也渐不为人所知。今人望文思义,把岷江三峡当作长江三峡,对这首千古传咏的咏月诗的欣赏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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