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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大桌子菜,我们却全无胃口,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将啤酒倒进喉咙。 好半天,胖子才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现在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我心里满是苦涩,感慨地说:“过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这个样子,唉!” 胖子又干了一杯酒,说:“是呀,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就是如此,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内容,精彩的故事总与我们无关!” 我说:“胖子,黑鬼真的不来了?”明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不可能发生改变,可是我仍这么问,或许,在我心里,仍希望有另外的光景? 胖子看着我,没有说话。或许,他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两个人闷闷地喝了几瓶啤酒,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我忽然想起上次他和两个小妹唱歌的事,于是问道:“你有没有和上次一起唱歌的小妹发生一点故事?” 胖子面露苦色,摇摇头:“没有,那天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不会吧?我看你们那天晚上玩得多开心的!” “出来玩嘛,当然还是要开心点啦,但是过了也就过了嘛!” 我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胖子,告诉你一件事,我换了工作了!” “是吗?”胖子眼皮微微一抬,语气很是淡然。 我顿觉索然无味,拿出电话来给黑鬼打。电话响了好几下,黑鬼才接通。 “喂,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没干什么,在打游戏呢!”黑鬼说道。 “听胖子说,你不准备过来了?” 我多么希望黑鬼说:哪有的事?别听胖子胡说八道!可是,偏偏黑鬼这样说:“是呀,暂时不过去了!” 接着,黑鬼就长长地吁了口气,说:“没办法,我家给我找了个报社的工作,还花费了不少工夫,我也不好推呀!” 我心里有点酸,说道:“好好的,干吗要在家里呆呢?” “我妈不想让我在外面到处乱飘了,所以……说实话,在外面飘的日子长了,我也有些困了,想先安定安定!” 我抽抽鼻子,问道:“也是,那你今后还过来吗?”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我忽然就找不着话说了,闷着不做声。 黑鬼顿了顿,说:“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苦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反正半死不活的。我现在正和胖子无聊地喝酒呢!甭提有多郁闷了!唉!” 黑鬼说:“有酒喝已经很不错了!好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先这样吧!保持联系!” 说完他就挂线了。我无奈地冲胖子耸了一下肩膀,将手机放回裤袋里。 胖子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又用力地张大嘴巴,露出满嘴的烟屎牙。 给黑鬼打完电话,我的心情愈加灰暗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胖子,你说你追求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胖子愣了,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深沉”的问题。想了想,他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哪一种生活?很久以前,我曾想过要努力奋斗,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是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只是梦想,只是可笑的梦想罢了,现实中的我却越来越平凡,生活越来越平淡,平淡得就像白开水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我蓦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缓缓说道:“也许生活便是这般残酷,一点一点地消磨你的勇气,你的意志,你的精神支柱,直到将你的理想你的梦统统都击破!这是一个疼痛的年代,生于这个年代,尽管我们做出怎样的挣扎,到头来都终是一场空。其实,我在问你追求怎样的生活的时候,我也在问我自己!出来的时间越长,见得越多,我就越迷茫!到底我想要的是什么呀?我所谓的事业吗?可是它又在哪里?想想当初毕业的时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现在回头再想,却感到多么幼稚、可笑!” “是呀,生活总是背道而驰!”胖子长叹一声。 我瞟了他一眼,接着说:“有时候我想,也许我现在最想要的,不过是一种普普通通的生活,有一份可以活得下去的工作,有一个爱的我人和我在一起,每天活得很简单,也很开心!然而这种当初不屑一顾以为最没有出息的生活,如今却是那么难以实现!再想想我们的那些兄弟,一个二个,也都差不多!唉!” 说到后面,我的心仿似被针刺了一样,痛不欲生。 胖子也很受感染,举起酒杯,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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