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子川感恩送礼物红包 陈家认输保祖业儿孙
书接上回。周家见姻伯来到舒镇,对胡昊哲自然是殷勤接待。黄子川也是每日伴其左右,把子舒集团每个作坊转了个遍。三天后才送胡昊哲踏上回成都的官道。
这一两个月,被陈仲谦和沈宏泰这两个栽舅子整得够呛。胡昊哲一走,没了招呼应酬,医馆那边也一直没有接到有关霍乱的消息。耍了两天,黄子川觉得心头空闹闹地。
九月十二吃过早饭,舒窈提着布袋准备去上班。
子川突然道:“舒窈!你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公司吧。”
舒窈道:“不是说好了在家养养身体吗?”
子川嘿嘿一笑道:“你这样惯着我,就不怕我耍懒了?对了!我自己做了个小礼物,保证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在公司那群女娃面前好好显摆一哈。”
说完就走进里屋,在衣柜里拿出一个用白绢裹着的包裹。
子川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舒窈甜甜的一笑道:“给我啥子好东西?”
说完就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竹编小包。这小包通体用很细的竹丝编制而成,下宽上略窄。长约两尺,厚约四寸,高约一尺(汉一尺等于22-24厘米)。包的通体淡黄,正面用黑色篾丝穿插绣了一珠兰草,包带是用五彩丝线编制而成。竹编方法模仿了自贡龚扇,式样仿现在女式坤包,方形,外形饱满,时尚大方。
书中暗表,包在古代是男性贴身用品,女人是不用包的。究其原因还是女性主内,成年女人多在家相夫教子,外出的时间少。长期居家包包自然显得多余。女包是从清晚期才开始慢慢盛行。以致到现代绝大多数女人,都有至少一个自己喜爱的包包。包包的功能除了装些私人物品,主要还是背起好看,还可以臭显摆(罪过,这句话美女略过。阿弥陀佛!保佑我婆娘千万别看到)。有些女人甚至爱包成瘾,变着花样编(哄骗)男人买包。谣传现在一个lv女包,略好一点没两三万你说不和。婆娘一过生,你不买包她伤心,你要买自己伤心。家里就给打了白头霜一样,总有一个人焉不啦叽地。
天嘞,这败家包包咋弄闷害人嘛!
舒窈平时上班都是背的一个布袋,虽然上面也有绣花,不过软踏踏地,真心话不咋地。但更好看的包包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家还是觉得巴适惨了。
这次在僰道城吃了一两个月的“公家饭”。婆娘为自己伤心欲绝、奔波劳碌,为了救自己算是司刀令牌都耍尽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现在出来,子川老想做点啥让舒窈欢喜一哈。以前一直想给她整一个好看的包,可老是没时间。从僰道城回来,鉴于陈仲谦对他下过黄手(毒手),身心受过严重伤害,舒窈坚持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子川一想,心动不如行动,何不趁机把这多年的心愿给了了。于是,子川就去整了一根黄竹,划成篾丝。让露语编制了包包带子,自己背着婆娘家人,闷头闷脑用了三天多时间才大功告成。
张建豪竹编手艺是跟老汉学的。老子英雄儿好汉,子川这包包肯定是杠杠地,完全有信心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
舒窈看着这爱死人的包包,眼睛立时成了一条缝,脸颊被重重地嵌进两个酒窝,如编贝之齿至少露了四五颗。
舒窈背在身上,冲屋外叫道:“娘,娘!你快过来。”
四娘从那边堂屋来到这边堂屋,舒窈欢喜地道:“娘!好不好看?我嗯(二字发连读音)子川给我的。”
四娘啧啧地道:“弄闷漂亮,花不少钱吧?”
舒窈抱着四娘的手杆道:“子川自己编的,没花钱。娘!你说子川手巧不巧?”
四娘点点头道:“不错!还不晓得咱家子川弄闷霸道,看来螺丝有肉硬是在肚皮头。快去上班吧,早点回来,晚上娘给你们做烧白吃。”
舒窈“嗯”了一声,就拉着子川出了门。
到了公司,舒窈的包包自然引来了一群年轻女娃的艳羡。上了二楼,子川打开自己的门,扭头对舒窈道:
“一哈儿你安排人,把子舒集团本部、各作坊主副管事的花名册整理好后给我。”
想着在僰道城落难的时候,子舒集团所有伙计都给自己扎起(支持),无论是签担保文书,还是到僰道城示威,没人打半个腾(犹豫半下)。为了让他放心,伙计们鼓足干劲上班,这两个月生意上基本没受影响。
子川准备想个法子让大家欢喜哈。
茶泡好后喝了两口。子川想,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反正没啥正事需要处理,先去看看大家。
见万不黯的身影在外面一闪,子川赶快道:“万总!一哈儿陪我到处走走。”
万不黯站进来道:“子川东家!身体好了?你搞归一没得,要不现在就去?”
二人先去每个房间转了转,伙计们见子川精神饱满,都觉得很开心。子川也说了一大堆客气感谢的话语,干了一个多时辰才撒过(结束)。
回到书房坐下,桌上已经放上一本花名册。子川一边喝茶,一边翻看。他想把每个人的基本情况都记在心里。家庭有困难的自己尽量帮帮,伙计生日安排人送上一份祝福。把大家的心凝聚起来,共同战胜不久将至的江阳瘟疫。
这将是一场去地狱捞人的殊死搏斗。
慢慢地,就翻到了子舒医馆。第一页就是有关清虚道长的基本情况。名册上写道:
清虚道长,杨树村人氏,生于东汉永寿四年(公元158年)八月初三酉时,自幼在高峰山清虚观修行……
看到此处,子川缓缓掩卷,心里道:“生于东汉永寿四年,算起来清虚道长已经四十五岁,与我穿越前的年龄、生日、时辰岂不是一模一样?难怪当初穿越过来时,我问老道为啥找上我,清虚道长的回答是‘至于为啥找上你而不是别人,这与你生辰有关,日后自知’,难道就因为这个?”
子川闭上眼睛久久不能释怀,清虚道长的话老在自己耳边响起。
道教认为人应修性守道,清静寡欲。否则,迷沦有欲,淆乱本真。不能返朴归根,与道同体,其神便各入五道。据《太上老君虚无自然本起经》载,五道即为:
一道者,神上天为天神(神道);
二道者,神入骨肉,形而为人神(人道);
三道者,神入禽兽,为禽兽神(畜生道);
四道者,神入薜荔,薜荔者饿鬼名也(饿鬼道);
五道者,神入泥黎,泥黎者地狱人名(地狱道)。
看来道教亦有转世之说,难道我是这老道的所谓转世灵童,还是我是他灵魂的复制品?
此时,黄子川靠在椅子上闭目冥想,渐渐有些迷糊。感觉似乎自己身处在一个暗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远处突然电光一闪,随即在深邃的暗处出现一个亮点,然后由远而近慢慢变大。到了眼前那亮点已如斗大,突然一炸,黑暗里幻化出一个由光亮组成的人形。手持佛尘,头发花白,顶上挽了一个混元髻,脸型瘦削,长须飘飘,道袍微动,一副仙风道骨之姿。子川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自己师父清虚道长。与高峰山清虚道长相较,样貌十分相似,只是多了皱纹和苍老,却增了几分仙姿。
子川迷糊觉得自己跪下喊了一声师父,又觉得自己一直坐着,没动。
此时清虚道长呵呵一笑道:“建豪,还是师父来告诉你吧!其实当初看上你,原因有二,一是你在母体珠胎变化成形之初,师父开启天眼,隐隐觉出你神气纯正,秉性敦厚,具备拯救乡人最佳人选的天性。所以,师父在修仙得道,准备‘神入骨肉,形而为人神’之时借用了你的元体。你可以算是为师的转世灵童吧。二是让你降临人世的生辰与为师生前一致,是为了让你在娘胎里接受天地灵气的时节与我一致,将来能顺畅地将我一生修炼的真气武技导入你体内。
建豪!这些年你在江阳的表现为师甚为满意。不过接下来这场浩劫你得有所准备,那是炼狱般的感受。好自为之吧,为师去也!”
子川心想,机会难得,于是问道:“师......”
子川正想趁机问问,将来穿越回去,能不能带上家人,可“师父”二字还没叫完,那老道毛儿却突然身形一转,重又化为一团光亮,迅速远去。
子川一个激灵,突然睁开眼睛,回复到正常。看看周围,一切如故,可心里觉得梦境还是十分清晰真实。
子川出去洗了个脸,回来把花名册看完,写了一份生日贺信,就向叶舒窈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见公司几个小姑娘正围着叶舒窈,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包包。叶舒窈满脸灿烂,嘴巴好像就没打算过合上。
子川“正色”道:“叶总!不好好上班,当心我扣罚你的薪水。”
一群小姑娘立即禁声,有些惶恐地看了一下子川。一个正在试包的女娃赶快将包取下来挂到衣架上。
叶舒窈道:“扣!扣完我都没意见,反正没钱我就用你的。”
美盼道:“东家!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划算。”
叶舒窈站过去道:“子川,嫑一天到晚蹦起个脸嘛!刚才,大家都在给你粉起,说没想到咱们东家手弄闷巧。”
被婆娘一夸,子川就有点搞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头一扬,抬起自己一双手道:“那是!我也没想到这双手咋弄闷厉害呢?琴棋书画会就算了嘛,还会篾活。居然包揽了‘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说完还一副瓦片装稀饭——要不完(得意洋洋)的样子。
见子川开起玩笑,气氛自然又活跃了。
一个女娃道:“可惜了,天下就一个子川东家。这叫我们以后如何找如意郎君哦!”
叶舒窈道:“男人三妻四妾不违朝廷律法,想跟我做姐妹,欢迎!不过得有本事让东家心动才行哦!”
大家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哄笑。
子川道:“算了,哄一个叶舒窈我老齁包都累翻了,现在就只吊着这口气。你们千万别来当压死骆驼那根稻草。绕过我这颗歪脖子树,前面就是一大片森林,有的是高大溜直的金丝楠木。到时喝喜酒我给你们整个大红包。”
众女故作惊喜地道:“真的?”
子川道:“一言既出,十六条腿都追不上。”
美盼道:“东家!是驷马难追。你可是我们的夫子,别乱教大家哈!”
子川道:“驷马难道还能是九条腿?好了!大红包没个定准,我给你们一个可期的承诺。从今往后,你们过生日,放一天假,我和叶总给你们发个小红包,一千钱咋样?”
一个女娃道:“没喝(骗)我们?我月底过生,是听进去了的哈。”
子川将花名册放到桌上,递给叶舒窈一张纸道:“你安排去印两三万份。”
然后扭头对众人道:“以后咱们集团本部的伙计,各作坊的管事过生,我和叶总亲自给你们送贺信、发红包。各作坊的伙计,就由管事去办。”
众女又是一阵欢呼。
与此同时,在陈家的老灶房,陈伯谦面前围着一大堆伙计,他们光着膀子正在和他争吵。
一个伙计道:“东家!不是我们无情无义来逼你。我们光着膀子,大热天顶着弄闷热的天气,腰裤儿(内裤)都揪得出水干活。到月底了你得给我们工钱,婆娘娃儿在家头张起嘴巴要吃哒!”
一个伙计道:“上个月没给,我们体谅东家的难处,可这个月你不能又让我们扯指姆儿噻(指闲得无聊,在一边把手指掰得咔咔响。这里是拿不到钱,光眼看)!七月最热那几天,天天都有人在灶房中暑。我们是拿命在换钱呐!你好歹把这两个月的工钱结了,我立马辞工,你另请高明吧。”
其他伙计也跟着惊叫唤(大声叫苦)。
陈伯谦一脸焦得稀烂,试了几遍想开腔,可嘴一张又被伙计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自从陈仲谦端了牢房这碗饭后,陈家就炸开了锅。陈家原本已经分着过,后来抢了黄子川的井灶、作坊后,几兄弟又棚拢来(在一起过日子)。这哈知道陈家要大祸临头,陈叔谦和陈季谦两个背时行头赶快又喊分行头散伙。陈家那些家门亲戚,“生前”好友都躲得远远地。他们都知道,以前历次和黄子川争斗,不管咋样黄子川对陈家都没有赶尽杀绝。和陈世安决斗黄子川放了陈家一马,专利使用黄子川又放了一马,强奸李春雪之争还放了一马。可不管咋个,他们知道黄子川不是牧马人,不会天天都在“放马”。这次把黄子川往死里整,陈家做了“初一”,黄子川绝不可能不做“十五”。陈家算是彻底完了。
应该说陈家那些亲戚邻朋感觉还是很准的。这次子川之所以对陈家没再打让手,将陈仲谦以及陈家逼入绝境,甚至不怕得罪被陈仲谦连累的郡府官员。是因为子川觉得陈仲谦对自己先施杀手,自己重拳反击,被陈仲谦连累的人、江阳民众只会觉得,要怪也只能怪陈仲谦是个黑心子萝卜儿。
现在民心都倒向黄子川一边,陈家立马变得门可罗雀。“墙倒众人推”这就是一些人人性丑陋的一面。
陈述尧为了救老二,不顾其他三兄弟的反对,硬把陈家能变卖的财产全部卖光。陈家老井因耗资甚巨,一般绅粮拿不出弄闷多钱。那些井灶上的东家倒是有钱,可都向着黄子川没人出手。实在是找不到人买,通过举债才勉强留了下来。
陈家变得所有荷包一样重,居然拿不出足够的钱来给井灶周转。加上子舒集团直接打招呼,专利不卖了,陈家熬盐不得使用豆浆提纯之法,给钱也不行。否则,跟你毛起。
不敢使用豆浆提纯,盐巴整出来有明显的杂质,色泽略带乌黑,衙门盐官一看,撂下一句“留到起家里炒菜”,就车沟子(转身)走球了。任随陈伯谦好话谈尽,没人张视(理睬)。
陈伯谦想,只要一停工,伙计立马就跑其他井灶去了,要重敲锣鼓再开张就难了。于是,连喝带哄(哄骗)好歹让伙计又干了一个月。盐还是一颗都没卖出去,困(睡)在仓库里天天碍眼睛。看样子今天再不给工钱,怕是说不和了。
伙计们闹了半天,总算整累了,这哈陈伯谦才有机会说两句。
陈伯谦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可眼下陈家遭难,各位兄弟,缓缓,缓缓咋样!”
众人又是一阵吵闹。最后,陈伯谦道:“给我两天时间,要是不行,陈家砸锅卖铁把工钱给大家。”
好不容易把伙计打发走,陈伯谦脸焦得稀烂,跟个焉尿泡一样骑上马,懒洋洋地上了官道,准备去舒镇学校找老汉想办法。
陈述尧自从离开悲田院,成天就和叶顺章等学校几个老夫子裹一堆儿(一起耍)。不是下棋就是看书写字,有时晚上回杨树村住,有时干脆就在哪个老夫子家挤一晚。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点灯熬油,自己名下儿孙实在没一个能说得上话的。
子川被陈仲谦诬陷,在牢里还被捶了个半死。这个唯一觉得靠谱的儿子,现在他也觉得不是个东西,耗尽家财保住他的命后,陈述尧决定自己余生不再想依靠儿孙。反正子舒集团每月给养老钱,够他生活了。
子川在僰道城时,两个老伙计在一起,陈述尧多次向叶顺章表示歉意。
子川回来后,他知道陈述尧饱读诗书,秉性敦厚,是个值得尊敬的老者。尽管陈家与他结仇,但他没有为难陈述尧,反而还去安慰他,这点让陈述尧十分感动。看看自己儿孙,羞死仙人板板了!
陈伯谦找到老汉,就一起去了街上一家小酒馆。要了一盘卤牛肉,一碟油酥豌豆,一碗风萝卜蹄花汤,一碗豆花,一壶烧酒。两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陈伯谦道:“爹!看来家里井灶是搞不成了。我想卖了安心在乡下过日子。”
陈述尧抿了一口烧酒,脸色冷峻地道:“陈家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了。这是陈家的祖业,你觉得这样做对得起陈家列祖列宗吗?祖宗在天上,咱们几爷子没脸见他们,死后看来只能下地狱躲了。”
见老汉如此说,陈伯谦一时无语,只好埋头喝酒。
好一哈儿,陈伯谦还是忍不住道:“现在伙计要工钱,天天扭到起费(纠缠),想干也没人了。要是不卖,那井灶陈家就只能当喂个耍牛,没几年就废了,怕是送人也没人要,倒不如……”
陈述尧盯了他一眼,陈仲谦只好闭嘴。
两爷子喝了好一哈儿闷酒,陈述尧叹口气道:“老大!陈家现在败落成这样,你想过为啥子吗?”
陈伯谦道:“都是哈儿(傻儿)这个栽栽(倒霉蛋),没他陈家不会像现在这样霉起冬瓜灰(很霉)。”
陈述尧放下酒杯,缓缓道:“伯谦!枉你活了五六十年,没活明白。老朽告诉你,陈家败在失德,败在不知天高地厚。
失德让我们丧心病狂,造下很多孽,以至于一旦落难,就墙倒众人推。你看看黄子川被下大狱,多少人给他扎起?看看我们,陈家一有事,那些平时恭维陈家的人立即作鸟兽散。
不知天高地厚使我们老犯糊涂,总觉得陈家比别人有能耐。弱不知韬光养晦,强不知与人为善。咱们老想与黄子川争个输赢,结果次次都输得很惨。整到后面,陈家就像输红眼的赌徒,总想翻盘,却越来越背,最终弄得满盘皆输。
这一切都怪爹,生了你们,却没花心思把你们培养成才。爹悔呀!”
说完,颤抖着手,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突然将一杯烧酒灌下,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陈伯谦赶快给他捶捶背。
好一哈儿缓过劲来,看着陈伯谦一副日霉打火罐(倒霉)的样子,陈述尧知道老大根本指望不上。于是道:
“为了保住祖业,最后一次我把这张老脸抹下来抄荷包里,去求黄子川。把咱家老井作价入股,并入子舒集团,交给黄子川去经管吧!”
陈伯谦不解地道:“给了黄子川,还如何保住祖业?”
陈述尧道:“给了黄子川,陈家对老井是没有话语权,可我们还有股权,祖业不过是换了一个形式而已。他还能为陈家赚钱,起码能保住你们不被饿死。如果不这样,要不了一年半载,陈家祖业才是真要丧失殆尽,渣都剩不了一点。”
陈伯谦道:“我们两家仇深似海,黄子川会答应?他怕是盼着陈家家破人亡而后快吧。”
陈述尧道:“黄子川不是你们几兄弟。只要我们承诺,今后只分红,放弃一切话语权。陈家已经彻底认输,我相信黄子川不会没事去踢一只‘死狗’的。否则,他就不是黄子川,也不会有今日之盛。”
陈伯谦楞了一下道:“爹!我没意见。”
两爷子喝了一阵闷酒,到了未时,才缓缓走出酒馆。
二人在岔路口分手,陈伯谦道:“爹!你尽快找黄子川说说。”
陈述尧挥了一下手,然后佝偻着腰,步履蹒跚地向学校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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