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11月16日从广州回到家中,用单拐能走一走。听说鸡爪汤对软骨有修复作用,开始吃起鸡爪汤。每天按照广州的医嘱吃药、锻炼、牵引,希望从此好起来。好景不长,几天后腿剧痛,不能动弹。
感染发作,完了,去县中医院输液,三天没有一点儿缓解。又去南充中心医院找陆炳全主任,此时术后7个月,做了CT:右侧股骨颈陈旧性骨折,骨折线模糊。右侧股骨头缺血性坏死,右侧髋臼退行性变。右侧关节间隙变窄。只能双拐,这辈子想正常走路是不可能了。实在痛得不能忍受时,换关节。把钢板去掉,股骨头据掉,里面放入骨水泥抗生素,半年后再换关节。但是本身有感染,非常容易再次感染。一旦换人工关节感染,那将是致命性的、灾难性的。
痛苦、绝望,两周后,终于痛过去了,只是单拐再也撑稳不了。小姑在无锡,让寄片子去,她找当地市医院的专家看。专家确诊低毒感染,手术方式不当,没有坏死,只是骨质疏松得厉害。
于是,我又抱了一点儿希望,一天天锻炼,希望一天天好起来。
反正腿时不时痛,髋关节的功能怎么练也没用。我在网上加入了一个500人的骨折群,人家都一天天好起来,喜讯一天天传来,谁谁谁可以自己穿袜子了,谁谁谁丢拐了,谁谁谁走路正常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挂QQ,我希望大家都好起来,但他们的好转又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拼命看连续剧,沉浸在别人的故事中借以忘却自己的悲伤。
现在满11月了,我的腿依然痛着、胀着,这是一个永远坐不穿的牢,我倒宁愿真是在坐牢。前几天去川北身心医院拍了一个片子:目前原骨折线不清,股骨头欠光整,髋臼骨质增生硬化,右髋关节间隙变窄。内固定物无松脱变形。
病情是越来越重了,我的右腿由于长期不受力,越来越纤细,左腿却异常粗壮了。右髋关节像被铁水凝住了,屈曲、内旋、外展都不行,穿袜子、洗脚都没有办法。有歌中唱“在希望的田野上”,那我的希望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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