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团丁走了,万一土匪们晓得后今晚就来抢劫,哪个负得起责呢?民众的事就是我邹某的事,我咋敢懈怠嘛”?他喝了一口茶:“那三个队员回去禀明了情况,我为自己目不识人而深感自责。赶快同团总商议,另派三个当过兵,在队伍上受过严格训练的团丁来,协助李兄台搞好防范,确保狮子桥一带的平安!” “好嘛,里长大人,还是照我们以前的约定,这三个团丁住在我的纸坊,我免费管他们的吃喝;如果他们在剿匪中负伤,一切费用由我承担。李某人不为别的,只为里长分忧,为保一方平安尽一点绵薄之力”!大鹏承诺道。 邹里长和团总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兄台!” 大鹏也站起来拱手:“多谢邹里长与团总为我们狮子桥的平安操劳!” 一个月后,土匪们刚进一家纸坊,只听一声呐喊,三个团丁即带领训练有素的联防队把棒客们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个喊爹叫娘的抱头鼠窜。尔后半年时间,再无一人喊棒客抢人。 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大鹏回家换洗衣服,刘玉英从他衣巾中搜出铜钱。小儿子嘉正拿了几个钱到鼻子上一闻,奇怪地问:“娘,你说爹爹衣巾头揣过的钱有一股啥味道?” “还有啥味道?汗味嘛”。玉英也拿起钱闻一阵后回答。 嘉正问道:“那爹以前给我们的钱咋没得这种味道呢?” “傻孩子,爹以前当官没有流过汗,钱又哪有汗味呢”?玉英解释道:“现在你爹天天在纸坊劳动,衣服上沾满了汗水,衣巾里的钱自然就有了汗味。” 嘉正天真地说:“听说有汗味的钱买不到东西,娘以后不要再拿有汗味的钱给我啊。” “哪个说有汗味的钱就买不到东西”?大鹏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抱着嘉正问:“儿子,你读过‘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没有?” 嘉正很快回答:“读过,读过。先生前几天才教我们读过:‘除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唐诗”。 “那这首诗说的啥意思呢?” “意思是……意思是……”,嘉正眨着眼睛想了想,噘着小嘴说:“先生说我们吃的粮食都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盘中的每一粒饭都浸满了种田人的汗水。” 听见父亲在与弟弟说话,嘉明、嘉秀兄妹也来到大鹏面前,大鹏对三个孩子讲道:“先生讲得很对,我们吃的每一粒粮食都浸着农民的汗水;同样,我们纸坊头造出的每一张纸也浸透了纸匠们的汗水。可以说,没有劳动者的辛勤劳动,我们就没有吃的、穿的和用的,而劳动者所挣的每一文钱都是血汗钱,咋说买不到东西呢?劳动挣的钱虽然浸透了汗水,但它却是干净的;靠盘剥和偷、抢等不劳而获手段得来的钱才是肮脏的。你们要明白只有劳动才是光荣的,长大后要靠劳动吃饭。你们三姊妹听懂没有?” 嘉明和嘉秀齐声回答:“听懂了,劳动是光荣的,我们长大后一定要靠劳动吃饭。” “我也听懂了。爹爹,我以后再也不嫌有汗味的钱了”。嘉正说完后拉上还规规矩矩站着的哥哥、姐姐出去玩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