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陈其人
“看来老兄很懂无线电技术??”,一个操着成都腔的大嗓门打断了这场争吵,没等我搞懂他的来意,柜台上很快的就有人为我付了钱,并多买了五根烙铁芯子,连同发票一并递在了我的手里。
那人高高廋廋的个,黑脸膛,一付精明能干的样子,嘴很小且瘪瘪的,40来岁,面容到很和善。见我不解的眼神,自嘲的嘿嘿一笑,很“社会”的替我抱过小孩,塞了两块钱在她的手里,“乖乖,一哈儿伯伯带你买糖哈!”,他还对那还围观着的人群瞪起了牛眼睛:“看什么看,看欺头嗦!”。
一番近似表演的尴尬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我很快就打消了疑虑,虽然自尊心并不容许我立刻就认可这飞来的“救济”,无奈之中,我还是被他友好的、连拖带扯拉走进了南街的“醉太平”小酒楼,不知怎的,我的脑海里腾起的竟是林丛发配沧州时的悲壮。
他姓陈,一个地地道道的成都知青,因老汉(父亲)在商业局工作,返城后,他就在公司门口摆了个摊。从事无线电修理什么的。
说起着老陈修理无线电,真的还是一段奇之又奇的故事呢。
说他是知青,还真是冤枉了他!那个时候,小学生也被冠以“知识青年”的光荣称号。特别是63年下的那几批,城里闲着无事的都赶下乡去,——就吃的来说,农村还好过些啊。老陈就是那些年下的乡。大概总有点偷鸡摸狗的缘故,没多久就被贫下中农“请”回来了,唯有在西昌城里跟着父亲,——那个老室巴交的单身老头儿(仓库保管员),拉架架车,卸卸货,打打零工度日。若不生奇想,我俩自然少了这番奇遇。
那天,隔壁的邻居过来借用烙铁,——那老陈拉车少不了用它补个轮胎,内带什么的。不过那可是150瓦的外热式烙铁,还跟修理无线电巴不上边呢。
那邻居不过是收音机的喇叭线断了,临时救急而已,不管怎样,这烙铁派上了从未有过的用场,收音机响起来了!老陈默默地看着似乎受到一点什么启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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