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社区-四川第一网络社区

校外培训 高考 中考 择校 房产税 贸易战
楼主: SCM989765

大风枪逸闻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7-3-19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三章 野兽与人

第八节  提劲打靶

    汪成娃在古庙里读书,半走读,半住宿,根据天气情况而定,天气晴朗时,步行回家,天气恶劣时,在学校住宿。班主任老师是本地人,住在学校附近,每天走路回家,把寝室留给成娃居住,解决了成娃路途遥远的难题。

    学校有许多藏书,吸引了孩子的注意。成娃每天做完作业,都会沉浸在书堆里,忘记了烦恼与苦楚。

    小学毕业,是汪成娃人生必须迈过的关口,山里的小学毕业生很多,十几个班,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有机会继续读初中,其余的人将回家劳动,从事修理地球的祖业。

    想到即将回家劳动,成娃心里便充满了烦恼。平时他住在学校里,老师非常认真负责,布置的学习任务很重,各种练习题特别多,语文、数学、自然三科的老师轮流上阵,布置大量的练习题,反复熬练,让人心情郁闷。

    周末回家也不得清闲,父亲的教育很严格,要专门布置“家庭作业”,他雇请木匠做了一副新水桶,装满一担水有一百二十多斤,每逢周末都要求成娃练习挑水,一个来回要走三里多山路,每次,早上挑完三担水,整天都不想动,无奈父亲的劳动任务又来了。父亲对他特别严厉,所有要求必须做到,挨骂是常事,动手打人也不稀奇,所有地里的农活,全部按照大人的标准去做,不打一点折扣。祝可成是一个机械刻板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像他一样的合格农民,在汪成娃幼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成娃对父亲非常反感,却又不得不体谅父亲的苦心,谅解父亲的难处,他常常想:“要是一辈子这样下去,才真是难熬啊!”,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相比,学校里读书反而是轻松的活儿。

    汪成娃本来学习基础差,一至三年级由抗美援朝复原军人老师包班教学,四、五年级在村小学读复式班,五年级下期,中途转到中心校,与原班同学差距很大。进校第一次测试,他的分数很低,刚达到及格线,排名全班倒数第七,是村小上来的孩子里的第一,从原来班上老师的宠儿,一下又成了新老师眼里的累赘,落差太大了,他心里特别难受。

    课间休息时,有位男同学当面取笑他,他不以为然,当着大家的面说:“我要是超不过成绩最好的“朝天椒”同学,我就回家放牛去!”。班上没有一个同学相信他一个差生的话,教室里的笑声非常响亮。大家都认为班上来了一个说大话、吹牛皮的人,“牛皮大王”的名声渐渐在同学中散开。

    当众提劲后,成娃心里懊恼许久,怕实现不了目标,再次成为大家的笑柄。男子汉的话既然说出来啦,不可能收回,只有努力去实现,才算是“言而有信”。他在学习上开始用心,听老师讲课格外认真,坐在后排也很老实,对别的男同学的挑衅,也懂得了克制。有一次,一语伤害了一位男同学,被人当众搧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痛,他选择了克制,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拼命。

    也有一次,他无意中犯了自然老师的名讳,在作业本教师一栏写了老师的名字,被该老师撕去封面。发作业本时,坐在后面的他没听清老师前面的话,见本子封面被撕去封面,非常生气,随口骂了一句脏话:“妈那个逼!是哪个棒客娃娃把我的本子撕烂了?”,上自然课的胡老师一听,火冒三丈,冲上去,飞起一脚把毫无防备的成娃踢翻在地,连踢几脚,嘴里骂道:“你嚣张个啥?满嘴喷粪,你的祖父来还得乖乖叫我胡老师!……”。

    成娃自知理亏,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一脸通红。他爬了半天,才咬牙爬起来,手肘部衣服破了,皮肤被三合土磨去巴掌大一块,鲜血淋淋。他很愤怒,没有哭闹和申辩,咬牙走了下去。班主任老师并没有批评他,反而给了他许多安慰,他才没有灰心丧气而辍学。

    辛勤付出,终有回报。

    期末发通知书那天早晨,成娃刚走到学校下面的河边,就被何校长瞧见啦,何校长是一位美女校长,年轻干练,满脸笑容地告诉他:“你真是说话算话啊!一期就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成了全年级第一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三个毕业班一百六十多名同学中他名列第一,这是一个很大的荣誉,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汪成娃的表现一下吸引了许多老师和同学们的注意,人们开始正眼看他,有人根本不相信这个村小来的孩子这么牛,后来者居上多半凭运气,肯定昙花一现。从那以后,他在学习上的自信心更强了。

    生活因为学习而缺少乐趣,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尽情玩乐。也并非毫无乐趣,成娃最喜欢去一个地方,那里充满乐趣,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寻机去一次,散一散心。学习之道,一张一弛,动静结合,才能有效。

 楼主| 发表于 2017-3-20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三章 野兽与人

第九节  七只土猪

    汪成娃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个他家的亲戚,那是李树珍的侄女甘英,论辈分是成娃的姑婆婆,嫁在山脚下,恰好位于成娃上学线路的中间。那里山势地形非常奇特,数条小溪流交汇于一条河,流入远方的文井江,姑婆家住在山边上,背山面水,周围是山坡改造成的梯田,非常适宜种植水稻,是著名的鱼米之乡。

    姑老爷姓黎,名元,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是远近闻名的大力士,身上颇有传奇故事。据说有一次,他和别人一起砍伐树木,休息时,闲得无聊,掰手腕角力,供大家消遣。众人踊跃参加,唯独黎元一人在一旁独坐,毫无兴趣。大伙儿决出了冠军,黎元看也不看他一下。那位冠军见他淡定,看到有人没有参加比赛,赢了冠军也脸上无光,便挑衅于他,要与他一决高下,众人又在旁边火上浇油,黎元只好迎战。双方刚开始角力,黎元看也不看对手一眼,猛然发力,就把对手的手腕掰断了,从此无人敢与他斗力争输赢。

    汪成娃家修房屋时,黎元在帮忙的人群里忙碌。起初,他并不显山露水,只是默默干活,他懂木匠手艺,负责伐木裁料,其余的山里壮汉负责搬运木材。其中有一根横梁毛料,又大又长,还是湿的,重量不下五六百斤,山高路窄,两个壮汉合力搬运,也显得非常吃力,窘相毕露。黎元一看不行,走上前去,说:“我来试试!”,双手抱起木头,放肩膀上扛起就走,一口气走了四里山路,中途没有换人,让人惊呀不已。

    黎元仁义好客,推崇关羽岳飞之类忠臣,嫉恶如仇。邻居中有一户楼姓人家,“低标准”的时候,家里有个孩子病死了,觉得丢了可惜,偷偷把尸体炖食了,被人发现后,进行了批斗,黎元极其鄙视这种猪狗不如的野兽行为,从来不与这位邻居谈话。

    黎家有三个儿子,也都侠义好客,为人实在。为大的两个表叔与成娃年纪悬殊,只有小表叔和成娃年纪相当,也特别好玩。成娃每次走到山下,遇天气突变,下起雨来就不走了,寄宿在姑老爷家里,与几个表叔一起玩耍。

    有一天,成娃路过山下,忽然,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就要来临,只好去表叔家暂避。刚跑到表叔家里,暴雨就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平地起水,山坡上,田野里到处都是洪水。河沟里很快灌满了水,哗哗哗地流个不停。

    猛雨三阵,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雨就停了,天空出现了彩虹。道路被雨水冲刷得非常干净,成娃和小表叔赶着牛儿去山上放,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大家满可以玩耍一阵。

    放牛场在一个山谷里,到处是潺潺溪水,被雨水冲刷过的青草格外干净,牛羊喜欢吃。成娃和小表叔把牛放在山谷中,任其自由行动,两人一起尽情玩耍。成娃砍来一截竹根,削成长鞭状,蹲在附近一户人家的鱼塘边,鱼儿见没有动静,浮上水面来。成娃将长鞭对准鱼背,突然发力,打晕了鱼儿,浮在水面上。他捞起几条鱼儿就走,两人在山谷中做烧烤,吃得满嘴漆黑,其乐无穷。

    一顿饱餐后,成娃和小表叔两人坐在石头上闲聊。

    在不经意间,成娃瞄见远处的石头缝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在探头探脑地活动。汪成娃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土猪,长得肥肥壮壮,样子非常可爱。成娃一下来了兴趣,想把它抓住,他悄悄靠过去,尽管手脚很轻,土猪是野兽,警惕性非常高,迅速钻进洞里躲藏起来。

    两人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把土猪抓出来,小表叔不甘心失败,回家去拿工具,成娃则蹲守在洞口边,防止土猪远遁。

    小表叔从家里拿来了铁锹、水盆、锄头等工具,还叫来了刚回家的二表叔。二表叔的岁数比成娃大六七岁,成熟稳健,智慧风趣,也喜欢读书,两人很谈得来。三人合作一起干,决心把土猪揪出来。

    二表叔挖掘了一阵,发现洞很深,一时恐难以奏效,掘到洞底需要很长时间,便用盆子往洞里灌水,想把土猪用水灌出来。盆子舀水,水量很小,干了一阵,水量太小不足以将土猪灌出来。

    三人一起分析,决定从高处挖一条水沟,引溪水灌入洞中,把土猪灌出来。他们用锄头轮流挖掘,花费大半个小时,总算成功了。看见溪水哗哗地流进地洞里,却始终灌不满,土猪也没有被灌出来。原来,土猪也非常聪明,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在洞里挖了许多排水沟,将溪水引向河里去,有效地保护了它的巢穴。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只好带着工具,赶着牛儿回家去。晚上,成娃把经过讲给黎元听,他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三人的智慧,愚蠢还不至于,就是没有成功,充满了失败感。成娃问:“有什么办法能把土猪弄出来呢?”,黎元笑着回答:“有,但是需要时间”。成娃没时间去等待,很快将它丢在一边去了。

    第二天,成娃回到学校里,因为是毕业班,学习紧张,渐渐把这事给忘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成娃又遇上大雨,去了姑老爷家。问起土猪的事情,二表叔带成娃走进吊脚楼里,指了指墙壁上。成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墙壁上钉着七张土猪皮,两张大皮应该是一公一母两只大土猪,五只小猪皮显得小了许多,在猪的世界里还算未成年,只有半大个儿,就成了表叔一家餐桌上的一道菜。

    汪成娃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没有吃到土猪肉倒在其次,心里对五只小猪惨死充满了愧疚,是他自己狩猎的欲望害了它们。

    二表叔看成娃的表情,以为他因没吃到土猪肉而遗憾,专门为他描述了土猪肉的滋味:“土气很重,没有家猪的肉香,做法要讲究,须先用大量的辣椒、生姜炒暴炒,去除腥味后,再纹火慢炖,否则不好吃,但肌肉密实,比猪肉口感要好些!……”,二表叔的一席话,说得成娃直咽口水,食物的诱惑也是一种难以抗拒的欲望。

    山里娃,没见过世面,却不稀罕野味。李树珍从小带着成娃长大,一言一行对他影响颇深,她的教育方法独特,除了言教,更多是身体力行。她不爱吃野味,是认为野味脏,许多野生动物的食性太杂,吃进嘴里的都是脏东西,肉也脏,长满寄生虫,她很少吃,有时就尝一尝,也很少让成娃姐弟俩吃。

    李树珍认准一条她自己总结的道理:“村里猎人多短命,少寿缘,活过七十岁的人都不多”。对于这一条,成娃印象最深,另外对于像猪的肥肠、内脏之类的东西,她则说:“那是装屎装尿的,不干净!”,也不吃,家里因此就不做这道菜,成娃也一直不吃,直到工作以后才开戒。

    成娃真正感兴趣的地方不在吃,是怎样抓获土猪的过程。说起捕获猎物的过程,黎元特别得意,他是木匠,心灵手巧,费尽心思制作了一个长长的木笼,放在土猪出入的洞口,木笼里面巧设机关,制作精巧。晚上,两只大土猪带着一群小猪出洞散步,钻进了木笼子里,触发了机关,被猎人一锅端,成功捕获了,惨遭灭门之祸。

    抓住了一窝土猪,成娃感觉很难,在黎元的眼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真是一位充满智慧的猎人。


 楼主| 发表于 2017-3-21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三章 野兽与人

第十节  灰色野兔

    黎元是一位出色的农民,勤劳朴实,田里地里的农活做得非常出色,每年收获颇丰,养育了家里六个孩子。

    黎元家本来山地多,良田少,随着人口增多,粮食不够吃。他带着两个大儿子埋头苦干,以愚翁移山的精神,将山坡上的土地改造成梯田。挖土背土,对他不算难事,最难的是大块石头难以处理,黎元又自学石匠手艺,开凿石头,砌成田坎,回填泥土,改造地形,整理出大量梯田。种植了许多稻谷,不仅家里够吃,还经常周济他家的亲戚。

    黎元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农闲时,买来一套木匠工具,砍伐树木晾干,在家里学习造房子。一次又一次,不满意就重来,反复推敲琢磨,用数年的时间,把自家三间房屋,扩建成大四合院,没有雇请过工匠,没花费过一分工钱。

    他做工时,两个儿子就做帮手,雕花绣朵,油漆粉刷,全部手艺都无师自通,来至于自己的兴趣和琢磨。在学艺中,遭遇技术瓶颈时,为了突破难关,他整宿睡不着觉,直到想清楚机关,破解了难题,才高兴起来。他把自己的房屋修建好以后,开始帮邻居修房子。他的工钱最便宜,田地自己耕种,不缺衣食,所以便宜。

    有一次,有位邻居的女儿嫁在远方,家贫无居,黎元带着两个儿子与徒弟去帮忙修建房屋。建好后,主人家贫,连八十块钱的工钱也拿不出,他就免了工钱,不取一分一厘。

    汪成娃离开表叔家后,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中学时代,几乎没有时间找几个表叔玩。他对于姑老爷家的事却一直很关注,许多事情特别在意。

    黎元五十岁,即已儿孙满堂,六个孩子先后成家,完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虽然体力还行,儿子们孝顺,不让他继续干重活,只在家里闲耍,带一带孩子,做一点家务。一双粗糙灵巧的大手,带小孩简直大材小用,孙子们哭闹时,他没有办法应付,便把孩子放在背篼里,绑在柱头上,站在一旁看着,对小孩的哭闹毫无办法。

    年轻时,一直干重体力活,晚年,对于家务细活毫无兴趣,闲得无聊时,便开始学习打猎。
作为农村人,他是全能农民,枪法和眼力都不差,每次出门总会有点收获,平时只是消遣,并不以此为生,打中猎物与否并不重要,只在乎参与过程,体验打猎的快乐。

    黎元退养后,在街上定制了一杆砂枪,购买了弹药,每天扛着它,山上山下溜达,寻找野兽的踪迹。随着人类活动的增加,山下的猎物越来越少,打猎困难,收获也不稳定,只当玩耍。

    他在周边山区算一个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对他打猎也很支持,农民种庄稼,最怕野生动物扰害,经常为他提供野生动物活动信息。山上的野兔农民最讨厌,专吃豆类与禾苗的嫩叶,使庄稼减产,生长不好,人们只要发现有野兔踪迹便告诉他。他没带猎狗,全凭经验伏击,慢慢地山前山后很少见到野兔踪影,即便有,也躲得很快,藏得严实,尽量不与人类碰面。

    有一个周末,成娃回家,听父母闲聊,祝可成说:“你姑老爷这次遇到了倒霉了!”,成娃问:“出了啥子事啊?”,祝可成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有一天下午,黎元追踪野兔痕迹,发现有一只体型硕大的野兔逃进了附近山头上的茶园里,不见了踪影。他四处搜索,突然,发现茶树在动,灰色的兔子尾巴露了出来,在树枝间摇动。

    黎元轻轻蹲下身子,瞄准树枝间的野兔就是一枪,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哎约喂!”,接着便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他连忙跑过去看,哪里有什么野兔嘛!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躺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

    中年汉子正在茶园里给茶树除草,穿着灰色的裤子,躬着身子拔草,屁股一摇一摇地,远看像野兔的尾巴,被黎元当成野兔,一枪打在屁股上,砂子散布在屁股上,钻入皮肉中,到处都是窟窿,正在流血,那汉子痛得直打滚,很快脸色就苍白了。

    黎元一看误伤了人,把砂枪扔在地上,背起伤者往医院里送,一面让周围人给双方家里人捎口信,让带钱直接去医院。

    听说是开枪伤了人,派出所也连忙介入调查。黎元家开始四处借钱医伤,派人照料伤者,一家人忙得像旋转的陀螺。受伤的人认识黎元,知道他爱好打猎,平时他们也没有矛盾,确实属于误伤。所有医疗费用由黎元一人出,医院里前后治疗费花费了上万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伤者是一个家庭的主要劳力,枪伤在臀部,并惠及男人的命根子,把一个男子汉几乎彻底报废了,让黎元懊悔不已。伤者养伤期间,家里的农活没有人干,黎元只好重新拿起锄头和犁耙,带着三个儿子和媳妇去帮忙干活。一季庄稼,家人两边跑,赶时节抢天气,一家老小累得都瘦了一大圈。儿子们不敢有什么怨言,媳妇们嘴里不说,心里也有点不乐意。

    黎元心里愧疚,实在对不起家人,发誓不再打猎,枪也砸了,弹药也扔了。从此,他开始耐心静气,专心在家带小孩,帮着料理家务了。

 楼主| 发表于 2017-3-24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 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一节   拔桩掘枪

    上世纪九十年代,汪成娃走上三尺讲台,做了一名乡村教师。回到母校上课,服务农村教育,完成了他人生角色的转换。

    从终点回到起点,已适应城市生活,羡慕都市文明的他,心里感觉非常凄凉。同学们各奔东西,离别的眼泪属于女孩们,男人面对去偏远的农村,也是欲哭无泪。和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终日为伴,前途渺茫,犹如一瓢冷水从头淋下,让人不得不面对。

    回到古庙是命运的安排,因身份改变,过去的老师变成了同事,仰视变成了平视。挣到工资的喜悦萦绕胸怀,工作的新鲜感让他不知疲倦,工作上的事情有趣多了,工作之外更多的是孤独。

    女朋友来了,又默默地走了,三言两语的绝交信里,没有任何解释,把他的心捅了一个大窟窿,血淋淋地难受,看着初恋女人无奈地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似万箭穿心,刺痛了年轻的心,伤口撒盐的感觉让人刻骨铭心。

    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面对一切,无法改变时,就只能适应。许多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你也留不住。

    初秋一天清晨,天气晴朗,空气清新。

    古庙旁的大路边,有一大片菜地,一位老农正在地里用斧头劈树桩,当地人叫“打疙兜”,将树桩劈成小块做柴火,用于生火做饭。这是一棵巨大的桢楠树桩,属于寺庙的风景树,树干被盗伐后,留下一截树桩,占据很大一块地皮,种地的老农想把树桩劈掉,多种几棵青菜。

    他干了整整一个上午,总算将地面上的树桩劈去,剩下树根部分埋在土里,延伸很宽,他没有动它。

    午饭后,老农接着“打疙兜”。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他仔细一看,是一件铁器埋在树根下。看见有东西,老农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一声惊呼:“啊!有东西!”,叫声引来了许多人看热闹,仅一墙之隔的学校老师们也跑来看热闹。

    这时,老农小心翼翼地往下挖,挖出了一个长条状的物品,多层油纸包裹着,从破洞里露出锈迹斑斑,细看是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形状基本完好。老农得了宝贝,心里一阵激动,继续往下挖,挖到了黄灿灿的子弹、手枪、手雷、匕首、银元等物品。

    许多东西埋藏在地下,经过了几十年,还没锈蚀掉,匕首柄端刻着一个“白”字,引起了许多人猜测:“这些东西属于谁呢?什么时候埋藏下去的啊?背后一定有精彩的故事哦!”,普通人的猜测归猜测,问题的答案,还是不得而知。 对于这些问题,汪成娃非常感兴趣,问了许多人,基本不知情,或者不愿意说,面露难为情的神色。

    有一天,夜深人静,寂静的寺庙里,长夜漫漫,度日艰难。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与一位刚入行的新人一起闲坐,为了那批枪支弹药的事情,开始了刨根问底式的谈话,引出一个悍匪的故事。

    匕首上的“白”字,代表着一个土豪的姓氏。解放前,邛西地区有一个著名的人物,叫白玉光,是邛西山区有名的舵把子,国民党伪政权骨干成员,铁杆顽固的反动地主,在人生的舞台上演绎了许多精彩的故事,时过境迁,都化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解放初期,白匪纠结许多山里汉子,参与围攻县城,与解放军作战,虽螳臂挡车,自不量力,也算刚烈。有关他的往事有很多传说,真假难定,褒贬不一,在政治挂帅的年代,人们都闭口不提,刻意回避。直到改革开放后,拨乱反正,言论自由,当事人早已化作尘土,难以兴风作浪了,人们才敢公开谈论,听后让人记忆犹新。

 楼主| 发表于 2017-3-25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二节  以“枪”换枪

    二十世纪清末民初,国家政治动荡,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四川盆地西部山区,山高路远,人口稀少,生存异常艰难。普通百姓生于混乱年代,只求苟活性命于乱世,饱食三餐,养活家人,没有特别的奢求。

    白玉光出生于丘陵地区一个贫家小户,父母为人老实憨厚,整日与土地为伴,早出晚归,勉强维持生计。家中子女众多,对于一个儿子的出生,没有太多兴奋,反而增添一丝忧愁,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嘴是个无底洞,需要粮食填充。穿衣与照料,哪一样都是负担啊!由于是家中最小的儿子,白玉光自小得到哥哥姐姐的帮扶照顾,没有吃太多苦,比较懒散自由。父母年纪较大,整日忙于地头田间生产劳作,气血衰退,精力有限,对孩子难以管束到位。

    白玉光十二岁时,比普通孩子高许多,爱打架,敢冒险。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无所不干。东家偷黄瓜,西家摘梨子,大自然是他玩耍的游乐场,是雄鹰,当纵横于广阔的天空,是大鱼,当游于深水潭中,尽情享受童年的快乐与幸福。

    最初,偶有出格的事情,邻居还要给他父母反映一下情况,父母也会教育几句。后来十五岁上,父亲病死了,母亲性格软弱,身体多病,也不懂多少做人的道理,兄长们各自分家单过,都懒得管教他。他变得无法无天,成了村里公害,人人都惧怕他。

    社会越混乱,好人越不敢出头,坏人越发恣意妄为。白玉光虽缺乏教养,但知晓做人大义,说到做到,爱打报不平。迫于生计,拿过别人家的东西,落下脚手不好的名声。周围农民不敢得罪他,为了免受其害,甚至会主动送些东西给他,结交于他,以免他继续扰害。

    有一年冬天。天刚下过一场小雪,薄雾弥漫,能见度不高。茶马古道上,有一个身材矮胖的生意人,端着一大碗鸦片,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一路急走,细汗沥沥,气喘吁吁。路上的积雪不厚,被行人践踏后,积雪漫漫融化,道路稀滑,步行艰难。

    白玉光站在河对面的山头上,看见此景,心生一计。抄近道赶到商人前面,在山道旁等候,山路边行人稀少,玉光躲藏在大石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用芋荷杆子削成的玩具枪。

    商人从大石旁边经过,白玉光从他身后突然跳出来,用假手枪顶住商人的腰部,厉声说:“把两手高举,钱财留下,饶你一命,如果敢动一下就打死你!”,那人感觉腰上被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只当是真枪,哪敢辨析真伪,根本不敢动一下。只好按要求办,乖乖将碗举过头顶,说“大爷,我没带钱,身上就这点东西,你要就拿去吧,饶小人一命!”。白玉光单手从身后接过装满烟的大碗,语气严厉地说“往前走!不准回头,回头就打死你,你要是停下,我立即开枪!”,那人惊惧万分,生死关头岂敢大意,只好照办,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商人走出一段距离后,白玉光连忙闪身,消失在树林里。

    初次抢劫即得手,毫发未损。他将抢得的鸦片换成大洋,买了一支真正的钢枪。

    不久,事情传开,白玉光的表现引人侧目,威震一方,年少胆大的他,远近无人敢招惹。

    抢劫得手后,恶名逐渐传开,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就是中兴乡长,兼保安队长李朝奉。当时的一个山区小乡,人烟稀少,保安队也就二三十号人,相当于正规军的一个排。在兵匪不分的混乱年代,在信息闭塞的山区里,也算一支不可忽视军事力量。李乡长亲自出面邀请,莫大的面子让白玉光受宠若惊,加入了保安队,做了一名保安队员。对于白玉光本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不仅解决了吃饭问题,还混成了有编制的政府公职人员。

    保安队员,也叫乡丁,在老百姓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角色,被人称为“差狗子”,“吃拿卡要”,啥坏事都做,无恶不作,是十足的坏蛋,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人们痛恨归痛恨,面子上还得要尊重他们,遇见了都要点头哈腰,问候致意。

    中兴乡位于丘陵峡谷地带,地形狭长,土广人贫,沟壑纵横。

    中兴街面积不大,百十户人家沿河边地势平坦处,自然布局形成,一条主街横穿而过,几条小巷最多十几米长。那条主街,从场头到场尾步行,只需一袋烟的功夫。乡公所是乡政府的办事场所,是街道的核心建筑,乡公所建在街道中心位置,七八间老式的排列房,高大气派,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中与众不同,院坝比街道高出七八级台阶,显得高人一等。乡公所主要是乡长及政府雇员办公用房,保安队的乡丁驻扎在半山腰的元方庵古庙里,两地相距百十米远。

    元方庵是一座尼姑庙,当时有尼姑十余名,住持净空,年纪在五十之外,古佛青灯陪伴一生,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早已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有几名尼姑显得特别年轻,唇红齿白,头光皮亮,颇有几分姿色,为古庙增添了一道的风景线。

    寺庙规模宏大,各类建筑占地几十公顷,拥有大量的良田美地,历史悠久,古树参天,香火鼎盛。

 楼主| 发表于 2017-3-26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三节  欢愉时短

    乡丁们多数年龄不大,活泼好动。平时在庙外平地上进行训练,年轻的尼姑总爱去看热闹。有两位尼姑,年纪较大的叫静慈,年纪较小的叫静真,平时感情要好,常结伴而行,化缘了佛。据说两尼出家前系表姐妹,从远方而来,除了主持外,近处之人皆不知底细。

    身高体长,年轻俊朗的白玉光充满活力,在平时训练中,非常卖力,经常表现出过人之处,赢得人们一片喝彩声。两位女尼对白玉光产生了好感,一双热情的大眼睛常盯着他看。白玉光也早发现了漂亮尼姑,少年情怀,很快读懂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白玉光情窦初开,心中颇思男女之事。开始慢慢套近乎,常送小礼物献殷勤,把静真勾搭出去。两人皆青春年少,爱情的魔力让人难以自制,两个悄悄在寺庙后的密林里幽会,谈情说爱。

    秋天,厚厚的树叶铺满地面,像天然床垫一样柔软,躺在树叶堆里,他们相拥相吻,天地万物都不放在心上,佛主人伦皆无约束力。两人干柴遇到烈火,一碰就汹汹燃烧起来,发生了两性关系。

    爱的欢愉,总让人欲罢不能,身处其中的双方,像毒瘾发作一般,想着就让人兴奋,常常彻夜难眠。他们得空就私会,纵情纵欲,沉溺爱河。

    静慈对师妹的表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佛事之余,两尼触膝谈心,静慈也曾规劝一番,静真听后不以为然,大谈爱之美妙,虽死无憾,反而引得静慈心里羡慕不已,心里早已属意于他,想与表妹分一杯羹。静真的心态琢磨不透,或许怕静慈检举其事,或者是性情相投,情同姐妹,欣然应允。白玉光对此出乎意料,也没有拒绝,欣然笑纳,安享齐人之福。

    佛门净地,沦为情爱场所,僻静之处,两尼轮流与白玉光享受人生乐事,致两女尼先后失身怀孕。爱的欢愉,让人陶醉,直至经绝,静真方感大事不妙。

    在那个年代,虽已进入民国时代,思想依然守旧,封建伦理道德占统治地位。尼姑怀孕可是坏人伦的大事,李乡长不敢怠慢,亲自过问此事,将两尼姑隔离审问。

    李乡长心想:“静慈岁数较大,牙口必然很紧,不肯轻易招认,静真岁数小,牙口不会太紧,可以轻松打开突破口。”。他决定先审问年纪较小的静真,逼问她:“你的肚子怎么长大了?请说清楚?”,静真说:“可能是得了鼓胀病吧,肚子慢慢就长大了!”,乡长大笑起来,冷嘲热讽,静真不为所动,对以沉默。

    李乡长命人找来接生婆,对女尼的身体做了检查,确认身子早已破了,确认是怀孕无疑。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乡长很得意,厉声喝问:“老实交代出来,还有商量余地,到底何人所为?”,静真任由李乡长威逼利诱,就是拒不交代实情,乡长拿她没办法。

    乡长决定提审静慈,希望突破尼姑的心里防线。静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况且自己也月经不来,有呕吐反应,只是众人看不出来罢了,说出与不说出,一样都是死罪,咬牙顶住,拒不交待事情真相,还是一直对以沉默,不说一句话。

    原来,自从月经没来,两人彼此都心里慌张,躲在僻静处反复商量对策。犯下此等罪恶,在当时的环境下,基本上没了活下去的可能,自从出家为尼,本来就想古佛青灯,了此残生,却意外收获一段情缘,也是命中注定,因此丧命也不遗憾。两人遂共定决心,不交待白玉光,把他保护下来,少死一个人。决心早已定下,心如死水,所以任凭李乡长引诱,她俩都没有上当。

    李乡长为人狠毒,也好色,曾对静真动过一番心思。静真看不上大腹便便,肥头大耳像头猪的李乡长,从来不拿正眼看他。被自己治下的顺民藐视,触动了李乡长脆弱的心理底线,让他怀恨在心。

    李乡长初审遇挫,恼羞成怒,不动刑罚,是不会说真话的,立即呼叫乡丁们动刑:“先来二十鞭子,看她还嘴硬不?”,打马的鞭子抽在静真身上,一抽一条红楞子。二十皮鞭打完,女尼早已昏倒在地。乡长让乡丁用冷水泼醒,逼问:“奸夫是谁?”,还是没有一句答词。乡长命令乡丁:“再给我抽三十鞭子,看你说不说?”,乡丁们不敢怠慢,用力抽完三十鞭子,静真的背上几乎没有一方完好的肌肤,仍然不说一句话。

    李乡长气愤着急,拉出静慈,继续审问。静慈看见静真气息奄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晓得妹妹坚强,有心向妹妹学习。在乡长审问时,也不说一句话,挨了三十鞭子,依然不露一句真话。



 楼主| 发表于 2017-3-27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四节  双双上树

    审问前,李乡长信心满满,以为手到擒来,设想怎样对偷情细节进行刨根问底,满足一下自己的偷窥欲。哪知受到了挫折,恼羞成怒,决心下狠手整一整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尼姑,以正地方风气。

    下午,乡长继续审问两尼姑,这次用刑手段更加残酷。李乡长吩咐白玉光去河边砍一捆霍麻回来,白玉光知道乡长的歹意,却不敢拒绝,只能照办。

    当值乡丁里正好有白玉光,看着自己的情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他的心在痛,痛得流血,不敢直视两位女尼,怕露出马脚,让乡长猜透。李乡长下令:“吊起来,用霍麻叶子扫她们的脚板心,看她们能坚持多久!”,乡丁得令后,戴上布手套,抓住霍麻根部,在静真的脚心上一扫,霍麻叶面上的毒刺像一根根钢针扎进皮肤里,女尼一阵火烧火燎地痛,钻心刺骨,双脚上下抖动,无奈双手捆绑吊着,挣脱不了,痛苦万分。玉光咬紧牙关,撑了一会儿,坚持不下去,借口拉肚子离开了现场。

    白玉光也曾想承认,看到情人坚毅的表情,他退缩了。痛苦施加在静慈身上,一阵阵剧痛穿心,不伤一根骨头,却歹毒无比,痛苦异常。先是静真,后是静慈,轮流受刑,然而,两人都没有开口讲真话,供出情人白玉光,只是一阵阵痛苦地嚎叫着,响彻庙宇殿堂,佛主听了也会落泪,神仙闻了也觉伤心。

    前后折腾两天,还是一无所获。入夜时分,李乡长心里有气,在寺庙大殿下踱步,点起一支香烟,边吸边思索对策,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让他突然萌生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快步走进刑房里,让乡丁将两个尼姑吊到房梁上,双脚离地约五寸。接着,命人扯去尼姑淄衣布裤,露出雪白的大腿。将红红的烟头突然烫向尼姑的大腿,一股烧焦味立即弥漫在房间里。尼姑痛得颤抖起来,发出痛苦地嚎叫声,震得室内灰尘四溅。却丝毫没有激起乡长大人一丝怜悯,手上的烟头直至熄灭才拿开。乡丁们在老头子的带领下,如法炮制,纷纷用烟头烫向尼姑身上的敏感部位,腿上、屁股上、胸沟等处。很快,女尼全身皮肉起泡,痛苦地扭动着,嘴里止不住破口大骂,面对审问,只是不说实情,诅咒李乡长断子绝孙。

    尼姑再痛苦也没有说出情夫是谁,李乡长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李乡长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见严刑逼供不成,只得改变策略,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将两尼姑放了。暗中派人监视,看看谁最关心她们的动向。

    两尼姑被乡丁们拖回房间里,她俩躺在床上,两天的折磨,疲倦已极,倒头昏睡。夜里,静慈醒来,轻轻推醒妹妹,想一起逃走,刚走出房门,见院门拐角处站着一个乡丁,躲在暗处观察,心里思量:“这关肯定是躲不过了,为了少受罪,也不拖累情人,只有自裁一条路可走了”。静慈告诉净真,静真两眼泪流不止,点头告诉姐姐,她自知世上难有容身之处,坦然赴死。

    当天深夜,看守乡丁困倦已极,靠着墙壁睡觉,鼾声雷动。两尼轻轻走出房间,携带长布巾,绕过乡丁身边,从后门口出去,一起吊死在庙子后门的弯柏树上。

    第二天早上,乡长查看房间,发现两尼姑都不在,大惊失色,以为逃跑了,立即派人四处追寻踪迹。最后,乡丁发现两尼姑都吊死在同一棵弯柏树上,报告了李乡长。

    李乡长只好就此作罢,命主持净空安排两尼姑后事,事情就算过去了。

    女尼熬过诸般酷刑,至死没有招认情夫,让白玉光躲过一劫,这般命悬一线的恩情,似海一般深重,让白玉光感激流涕。性命算是保住了,精神上大受刺激,生了一场大病。白玉光心里感觉羞愧万分,他觉得自己太渺小,太无能,眼睁睁看着情人受罪,却不能弄出一点动静,实在是窝囊,实在愧对两位惨死的尼姑,枉为男子汉。

 楼主| 发表于 2017-3-28 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五节  狙击作战

    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白玉光和女尼之间有问题,感觉平时心狠手辣的白玉光,显得心慈手软,与平常判若两人,让李乡长有所怀疑。两个尼姑都很漂亮,哪个都让男人眼馋,李乡长也不例外,他真是好奇啊!想知道是谁更有手腕,独占了两尼姑,还没被抓出来。李乡长感觉很失败,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李乡长思来想去,估计偷情是白玉光的可能性最大。年轻人胆子太大,不想办法修理一下,会不知天高地厚,往后更加难以驾驭。

    机会很快来了,县里发来的公文上通报:“霉老二”(国民党反动派对中国工农红军的蔑称)在邛西山区闹得厉害,附近各乡各保都要派人参加狙击,限十日内到河口乡报到,在大风岭下李家湾一带集训。

    李乡长把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亲自找白玉光,告诉他:“县上要求每乡每保都要派人去打“霉老二”,我考虑了一宿,觉得只有老弟你年轻有为,智勇兼备,适合带队伍,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玉光一听,心里明白:“此差凶险,是玩命的活,难道是李乡长在玩借刀杀人的手法,红军的厉害,谁都知道,连正规军都被打得屁滚尿流,保安队民兵就那几杆破枪,有屁用!如果不去,乡长正好以此作借口,杀自己以立威。只有去了,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乡长对白玉光的干脆出乎意料,很高兴,他说:“先从兄弟伙中抽出一班人,加上每保壮丁十人,组成一支保安队,由你任队长,带领弟兄们去完成上面交的差使,立功后提拔使用,你有啥子要求,现在就提嘛?”,白玉光心想乡长大人对自己有成见,哪里敢再提别的条件,连忙表了决心:“小人甘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没有任何条件!”,乡长对此非常满意。

    保安队出发在即,李乡长给每位壮丁发了五块大洋,作为安家费用。他站在高台上讲话,煽动说:“霉老二奸淫虏掠,共产共妻,无恶不作,县长要求我们派人剿杀,以绝后患……”,这些山里汉子,从没见过红军,只听说过“霉老二”,知道他们也是一帮穷人,俗话说:“穷汉不惜命”,心想此去必定凶多吉少,有一丝畏惧,但是看到手里银光闪亮的大洋,卖命似乎也值得,脸上乐开了花,把心一横,牙一咬就过去了,“富贵险中求”,不冒险哪来发财的机会。平时就是辛苦一年两年,也没法攒下这些大洋,也不管什么危险,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队伍在李家湾集中整训,依山势平坦处,搭建了许多布帐篷,分区进行军事管理。队伍首先进行军纪训练,由部队军官训话,讲些军规军纪。那位长官拉起怪腔调,扯起公鸡般的破嗓子,让人听了发笑。这个不准,那个不准,这个要杀头,那个要杀头的话,听得下面的山里汉子脚杆发麻,心里害怕,事到如今也没有退路,横竖都是死。

    然后,进行队列训练,跑步、打靶之类的常规训练,乡丁们早已熟悉,壮丁们也能应付一下。

    最后,才到了最要命的事:“分配防区”,原来川军部队早已布防,各乡来的壮丁只是军队的炮灰而已。

    当时,沿着大风岭的山边,有二条河汇聚成一条大河,聚合之处被称为合江链,地势险恶,易守难攻,险要之处,建土庙一座,菩萨数尊,名叫望乡台,扼守要冲,是进入平原的隘口,是一个咽喉之地。庙后的山顶上,早已驻扎有川军一个营的正规部队,居高临下扼守山谷通道。壮丁乡勇加起来也有几百号人,分别防守一些险要之地,地势低矮,处于攻击的前沿。驻扎在山顶的部队,早已修筑战壕、碉堡等工事,弹药充足,储备丰实。乡丁布防在低矮处为川军充当炮灰,这些放下锄头的农民,修筑的工事简陋单薄,物资缺乏,分明是让乡丁们送死。谁心里都知道,却不敢乱说,扰乱军心也是死罪。

    白玉光的人防守望乡台土地庙后面的白银坎,位于大风岭的半山腰,说高不高,说险也不险,坡度不大,在仰攻山顶的必经之路上。见到这样的地形,弟兄们怕的要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悄悄说:“这次死定了,恐怕回不去了!”。白玉光没有慌张,他胸有成竹地对弟兄们说:“大家不要怕,霉老二远道而来,道路不熟,我们大家只要学会藏猫猫,保住小命应该没有问题,兄弟们只要听我的,保证大家没事!”,大家听说他素来有些勇气,都来听他的安排。

    他也正准备借此机会立功,把自己的想法给大家一说,大伙都信心十足。按照他的想法,先修好工事,做好布置,将防卫的事情做得非常充分,工事里面却不住人,所有人员带上做好的干粮饼子,躲藏在险要处树林里。他听过川军私下议论,说“霉老二”善于偷袭,因此采取白天大摇大摆地住进工事里,晚上在工事里安放些稻草人,穿上团丁的衣服,弄成睡瞌睡的模样,屋里点上昏暗的油灯,虚张声势,人却躲在暗处监视工事里的动静。

    有一天夜里,“霉老二”的侦查兵果然发动了偷袭,摸哨的人神兵天降,用力卡住哨兵的脖子,猛力一拉,发现原来是假人,吃了一惊,连接在假人身上的铃铛却响了,发出了警报。乡丁们一听铃声,便四处乱放枪。“霉老二”偷袭失败,转而强攻,却在明处,形势对他们不利,乡丁躲在暗处,形势有利,红军打了一阵后便撤退了。附近各处的乡丁、川军受到惊吓,也胡乱放枪,毫无目标乱射一通。

    第二天一早,白玉光见没有动静,派人清点损失,伤了几个兄弟,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见到,才知道是对方的侦察兵捣乱,便虚报战果:打退了霉老二的进攻。在夜里的混乱中,一颗子弹擦破了白玉光的头皮,像被烙铁烫过一般,火辣辣地疼,血液从破皮的地方渗透出来,凝结成一个黑块。当时,棉帽子上冒起了青烟,吓得他连忙躺在地上装死。好在偷袭暴露后,“霉老二”打了一阵枪,见地形险要,就自行撤退了。捡了一命,阵地也在,任务算完成了。

    因白玉光的人最先发现偷袭,保安队伤了人,上面给他给记了大功。大难不死,他自己渲染了一番,被兄弟们吹得神乎其神,被套上一层耀眼的光环。他也感觉自己命大,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红军退去后,白玉光带人回到了乡上。

 楼主| 发表于 2017-3-29 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六节  时来运转

    白玉光“得胜”归来,李乡长对上交了差,得到了上级表扬,非常高兴。乡长见白玉光有胆识,支得上阵,是个可用之才,升他做保安大队副队长,大队长是乡长亲自兼任,一下成了乡里的要员。

    李乡长为了进一步拉拢他,亲自牵线搭桥,自作媒人,把老婆的娘家侄女,号称“肖家坝一支花”的肖桂芳嫁给他为妻。

    白玉光结婚的排场挺大,有乡长大人扶持与张罗,本人基本没操心,安享幸福风光。婚礼场面十分隆重,办得非常风光,为白玉光攒足了面子。附近地界的知名人物看新贵出现,嗅觉非常敏感,都赶来凑热闹,喜宴连办了三天。

    新婚之夜,肖桂芳的美貌出乎白玉光的意料,不仅面容姣好,性情温顺,对丈夫伺候周到。床上表现风情万种,任由丈夫摆弄,都尽情配合,曲意奉承。这般生活远比和尼姑偷情舒坦,不用再担惊受怕,他情感的天平逐渐向李乡长倾斜,对乡长的栽培之恩感激不尽。

    随后几年里,白玉光成了李乡长身边的红人,一个为他掌管枪杆子的人,他主要帮乡长抓保安队训练,维持治安,逮人捕人。他在民团短期培训中学到的知识,被倒卖到乡丁们的身上,训练搞得有模有样,吸引了人们的眼球。那些他带出去经历过战火的兄弟,都成了他的铁杆手下,对他言听计从,俯首贴耳,被他用作训练骨干,把那帮一般乡丁训练得驯顺卖力。

    在中兴乡,除了李乡长之外,数白玉光最有势力,表面上他是乡长的人,暗地里却注意发展自己的势力,附近一些青年混混主动结交他。新交了许多拜把子兄弟,像李有田、周雪山、植良民等人,都不是一帮善种,身强力壮,游手好闲,是狠角色,一帮人常在一起称兄道弟,喝酒吃肉。

    白玉光岁数不大,做人却很大气,不在意小钱。时常做东,招待兄弟们,无事时一起打纸牌,玩法不外乎“打蓝戳”、“斗十四”等,他样样都学,每次都是正赌正赢,从不偷奸耍赖。结拜兄弟们中,有人输了钱的,白玉光主动借钱让其翻本,名声不错。

    深夜,肖桂芳按时备上宵夜,把大家肚子塞得满满的,让兄弟们开心而来,舒心而去。白玉光为人仗义的名声被一帮兄弟伙逐渐传开,愿意结交他的人更多。

    全面抗战开始后,四川成了抗战大后方。盆地周围山区大量种植鸦片,鸦片贸易与贩运非常繁荣,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收税的关卡林立,雁过拔毛,层层加码。中兴乡所在位置,扼守平原与山地要冲,正好卡在古老的茶马古道上,白玉光带人负责征收租税,在山区进入平原的茶马古道上设置关卡,盘剥过往客商。“吃拿卡要”诸般技术活,他都一学就会。手下兄弟们的孝敬,他也来者不拒,收入颇丰。积累了大量钱财后,他开始做各种买卖,贩运烟土,倒卖枪支,哪样东西紧缺,就贩运哪样赚钱。

    手里有枪杆子,说话硬气,社会不太平,安全没保障,需要安全,手里有枪的人地位越来越高。白玉光乘便浑水摸钱,游离在正邪两道之间。常指使拜兄弟进行绑架勒索,自己从中牵线搭桥摆平,两边吃钱,金银用秤称,收入不菲。附近地界上的富裕人家,稍有不够孝顺,他便下黑手,逼得人家破人亡。

    几年辛苦经营,白玉光手里聚集了大量财富,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他在中兴场头上建起一座小型庄园,院子占地五六亩,池塘里养鱼种藕,两层小洋楼,雕梁画栋,高房大屋,非常气派。

    肖桂芳得到老公宠爱,肚子也很争气,几乎隔一年生一个儿子,连生四个小崽儿,成了高产夫人,惹得只生女儿不下崽的李乡长羡慕不已。

    白玉光在当地的影响越来越大,对李乡长的地位构成了潜在威胁。在李乡长的支持和活动下,他很快被上级调到附近的河口乡当副乡长,明升暗降,消除了潜在威胁。

    白玉光不到而立之年,岁数不大,头脑灵光,心眼特多,必要时也心狠手辣。他擅长交友,城府很深,有政治头脑。他知道势力坐大,为李乡长不容,对于明升暗降的待遇不以为然,反而认为挪窝是一个新机遇,欣然接受,高高兴兴上任去了。

    在新岗位上,白玉光运用诸般手腕,频频出击,很快赢得了正职的信任,在新岗位上站稳了脚根。

    副乡长的职务 ,在一般人看来是个“偏刷刷”,手上权力不大,手下人也不多,但白玉光有他自己一套,他有一帮铁哥们暗地里追随,心里踏实,办事稳重,想做的事情都能做成,安心为其卖命的大有人在,办起事来也左右逢源,顺风顺水。

 楼主| 发表于 2017-3-30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七节  平息械斗

    河口地区位于大山深处,山谷间有一大片冲击平原。土壤肥沃,开发较早,有大量水稻高产田,分布在河谷两岸,是农耕社会的宝贵资源。有田地,就能养活人,人多了,就会有争斗,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当地有两大姓,一家姓俞,一家姓罗,都是当地大家族,人丁兴旺,各占大量良田美地。沿河两岸,两家地界相连,犬牙交错,经常发生小矛盾,积怨甚深,时常演变成大矛盾。

    有一年,天气干旱,河水几乎断流。栽秧季节,争抢水源浇田栽秧。两姓族人为了争夺谁先放水、谁后放水的问题,起了械斗,双方互有伤亡。俞家人明显吃了亏,死了人不说,轻伤者很多,被打得伤了元气。罗家人势力较大,武器硬火,得了便宜占了上风,为了防范俞家族人抢水,直接把碉楼修在田坎上,武装据守上游水源。站在游处的俞家得不到水源,秧苗长得老高,还没法栽下去,心里非常憋屈。

    罗家族人有的得意忘形,常出贬言羞辱对手,气焰十分嚣张。俞家人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一时也把罗家人没有办法。

    俞氏家族的当家人俞四爷,是家族头人,不仅辈分高,而且早年操扁挂,练武术,经商跑江湖,有点见识,一直在暗中寻找罗家的防守漏洞,伺机报仇。因为罗家有人在部队当军官,与本地乡长和主要乡绅都有交接,关系要好。人都是势利眼,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支持俞家的,只是从中和稀泥,调和矛盾,两边都不得罪。

    俞四爷听说白副乡长新到,打过仗,也做过生意,是个狠角色。他刻意巴结奉承,做了许多浸润工作,慢慢与白玉光建立了私人感情。对于俞家的这些小动作,罗姓族长罗佳亮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一个外乡人,还是个副职,也就是个“偏刷刷”,敲一敲边鼓还行,能有多大本事扭转乾坤,没太在意他。

    有一天,俞四爷去场镇背后的关帝庙上香,白玉光也去了,两人在密室相会,室内的情形外人无法知晓。寺庙的庙祝是白玉光安置的心腹兄弟,隐藏在寺庙里做眼线,打探江湖消息。他是一位红黑两通的人物,白副乡长安排此地商谈主要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相见后,两人先一番客套后。俞四爷便开门见山地说:“在下恳求白乡长帮忙,解决一下罗俞两家的纠纷问题!”,白乡长:“罗家势力很大,部队里有人,碉堡都修到了田坝里头,岂肯退让?不好调解啊!”,俞四爷晓得白玉光在有意抬价,说:“我们不会让乡长大人白忙的,有一点跑路费孝敬!”,白说:“究竟帮到什么程度,请明说,我好量力而行”,俞四爷说:“当然要能擒贼先擒王最好哦!”,随即做了一个劈掌的动作,他想做掉罗老太爷,让罗家群龙无首,挫一挫罗家的傲气。

    白玉光点头会意,颔首沉思,隔了好一会儿,才慢言慢语地说:“事情有点难办啊,需要找准机会才能下手!还要保证做得干净,不留后患,……”,俞四爷说:“事情是有点难办,不过我愿意出这个价!”,伸出四个手指,代表四根黄鱼。白副乡长见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俞四爷摸出两根金条,递了过去,说:“这是事前活动经费,事成后再给另一半,绝不食言!”,白玉光把黄鱼收下,放进了衣兜里,然后说:“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不可乱来,否则事情败露,打蛇不死,被蛇咬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俞四爷不停地点头说:“是!是!那当然!”,白玉光说完,起身离去。

    望着白玉光远去的背影,俞四爷若有所失,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离开。

    白玉光派铁杆心腹兄弟们暗中摸底,经过一番侦查了解,把准了罗老太爷的活动规律。几个铁杆兄弟根据情报,在山区野地里“打条出主意”,经过一番精心谋划后,开始实施暗杀计划,先让俞家人遇事隐忍,退让五分,故意骄敌纵敌,让对手完全放松警惕,感觉自己赢定了。


 楼主| 发表于 2017-3-31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八节 宰杀“年猪”

    那年冬天,将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备办年货,杀猪宰羊,喜庆气氛浓郁。

    白副乡长征得正乡长同意,表示愿意调和两家关系,乡长知道这件事是烫手山芋,同意调和,顺水推舟答应了。白玉光派说客到罗家下帖子,对罗老太爷说:“新年即将来临,为了地方清静,白副乡长亲自出面撮合罗俞两家讲和,息争议,宁静地方,恭请罗家老太爷腊月二十二去俞家作客,杀猪款待,以示诚意!”,罗老太爷本是善良之人,倚仗兄弟的势力,当个族长,其实并非玩弄权术的狠毒之人,虽占尽优势,为两家争斗一事,耗费不少钱财,得不偿失,也想缓和关系,不想再斗下去,弄得两败俱伤。再说白玉光新到宝地,不可不给他面子,便如约来到俞家,连随从都没有带一个,显得非常自信。

    俞家人非常客气,俞四爷亲自迎出大门,邀至中堂喝茶,边喝茶边聊天。白玉光面色镇静,颇有威严,端着盖碗茶,陪罗老太爷叙谈许多事情,都不着讲和边际。茶水换了两三次,罗老太爷眼看临近中午,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午餐了,却还不见主人要杀猪的动静,屋里屋外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罗老太爷肚子开始咕咕响,觉得对方缺乏诚意,有点不耐烦了。

    罗老太爷或许真是肚子饿了,随意问了一声:“不是说杀年猪吗!怎么还不见动静啊?”,俞四爷勃然变色,啪!把茶杯盖摔在地上,说:“就杀你这头猪!”,罗老太爷一阵惊愕,转过脸去看白玉光,只见他脸色铁青,不怒自威。

    话音未落,七八个彪形大汉从堂屋两边房间里应声冲出,迅速将罗老太爷按住,捂住嘴巴,手脚被人像捆猪一样绑串起来,嘴里塞进一张破毛巾,喊叫不出声,几个壮汉像抓小鸡一般,把罗老太爷提到事先准备好的杀猪板凳上,当成年猪一样宰杀,一尖刀扎向心窝里,鲜血喷射出来,四肢抽搐,头一歪,脖子上哼唧几声,死于非命。

    然后,俞家牵出肥猪,开始慢慢宰杀,肥猪的鲜血喷溅在地上,掩盖了人血的痕迹。如此阴损的狠招,只有极端无耻之人,才能想得出来。俞四爷下令把罗老太爷的尸身丢进院子后面的枯井里,挖土掩埋大半,再倒入十多担大粪汁,掩盖以后死尸的腐臭,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傍晚时分,罗家人见老太爷未归,跑到俞家要人,俞四爷对罗家人说:“他在我们家里喝了一点酒,吃完饭就回去了!白副乡长在这里,可以作证嘛!”,罗家人没了主意,派人到处寻找,还以为真被土匪绑架了。

    事过三日,看不见尸首,也不见绑匪传信。罗家才知道上了俞家的当,想肯定是俞家人使坏主意,由于不了解真相,也不敢乱来。何况有白玉光在场,他是政府要员,出面作证,罗家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仇恨只能埋在心里。

    直到解放初期,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那一天早上,天色刚亮,在河口乡北面的马龙山上,突然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声,步枪、机关枪、手榴弹、小钢炮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爆炒豆一般,十分吓人,堪比任何一部现代战争大片,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

    人们躺在被窝里,猫在家里不敢出门。打了半天,枪声逐渐停了下来,人们才战战兢兢走出家门,四处瞭望,生怕被枪弹点名。只见有一支队伍驻扎在小学校里,纷纷前去围观。有人认出了队伍的官长就是罗老太爷的弟弟罗佳运,乡亲们上前套近乎,才揭开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罗老太爷被白玉光暗害后,罗佳运心知肚明,一直在寻机报仇。白玉光在本地的势力坐大,难有机会下手。罗佳运在部队里混,后随刘文辉将军起义,被改编为人民解放军。刚解放时,川康游击支队准备在河口地区围歼白玉光匪帮。罗佳运提前得知消息,主动请缨带起义部队参加作战,既有公仇,又带家恨,他带领战士们英勇作战,与游击队合力,一战彻底打垮了白玉光匪帮。

    此战美中不足的是让白玉光等土匪骨干逃走了,留下后患,让其死灰复燃,这是后话。

2017年优秀版主 2019年优秀版主 2020年优秀版主 2021年优秀版主 2022年优秀版主 2023年优秀版主

发表于 2017-3-31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趣闻

 楼主| 发表于 2017-3-31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一个比较真实的故事,只是具体名字不是真的!

发表于 2017-4-1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4_127:}

 楼主| 发表于 2017-4-1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能得到杨老师鼓励,我感到无比欣慰!

 楼主| 发表于 2017-4-1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九节  清除对手

    李家湾位于河口地区冲击平原北部,两面临河,背后靠山,是一个较大的冲击平原,有几十户人家,房屋依山而建,扼守在茶马古道进山的要道口上。

    李三爷,是李家湾久负盛名的袍哥大爷,大家都这么叫,具体名字倒少有人知晓了,他早年走出家乡去操社会,练家子出身,会这中华传统武术,常年练习铁砂掌,颇有膂力。枪法也数一数二,通过贩卖鸦片,聚敛大量财富,家里养有大量长工、丫鬟,生活十分富裕。李三爷家的房子修建得气势雄伟,占地面积很大,几重几进院落,依山傍水,气势巍峨。远看像庙宇,近看像庄园,龙门子修得别具特色,大门黑漆粉刷,油光可鉴,本地居民多数是李姓族人,山里人们称呼当地,都不称叫“李家湾”,直接用“黑漆龙门子”称呼当地,名声响亮。

    白玉光是一个颇有野心的人,不满足于做一个无品级的小官吏,做一个地方乡绅,他有称雄邛西的野心,为了独揽鸦片烟生意,他一直密谋除掉李三爷,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他和他的那帮兄弟伙,密切关注着李三爷的动向。

    四十年代,四川作为抗战大后方,依然平静。金仙寺保长彭添禄,因捐献二十万大洋支持抗战,按照当时价值能买一架飞机,得到蒋介石的赞赏,亲笔题匾褒扬,名振川中。在邛西地区势力很大,他种鸦片和卖鸦片,和贩运鸦片的李三爷关系非同一般。每年过年,彭保长都要请李三爷上山过年,一直耍到正月十五才回家。

    白玉光和兄弟们决定正月十六动手,在李三爷回家的必经之路合江链桥头打他的伏击。为保证一举成功,白玉光在跟随多年的同伙中选择了六位心腹当杀手,由惯匪植良民带领,占据险要位置,务必要成功狙杀。事前,白玉光召集杀手们细谈,商量暗杀的准备工作,当场发给每人五十大洋,作为安家费用,如有闪失,抚恤银子另外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杀手们见一包包银元,个个眉开眼笑,甘心赴死。

    白玉光最后单独把植良民留下,额外给金条一根作为对此次行动组织者的奖赏,植良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白玉光嘱咐植良民要提前进入伏击地点,进行细致周到的准备,控制木桥周围的闲杂人员,恭候李三爷回家。

    正月十六那天,天气晴朗,寒冷的山风吹在脸上,有点刺痛感。李三爷回家,一如既往回家,一路排场很大,热闹非凡。一边走,沿途都有人迎送,燃放鞭炮壮行。山谷中炮声隆隆,像往年一样,热热闹闹,到处都是送行的人和看热闹的人。李三爷悠闲地坐在滑竿上,欣赏沿途的风景,充满了得意的笑容。

    刚走下合江链木廊桥,欢迎的炮声噼噼啪啪响起来,同时枪声也响起来,噼啪响个不停。李三爷身中数枪,身子一歪,瘫坐在滑竿上,胸口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黑绸礼服,立时毙命。身边保镖初以为放炮,眯着眼睛躲避,没太在意,等到看清李三爷身上的鲜血时,为时已晚,枪手已经悄悄躲藏起来,慢慢撤退了,周围不见持枪的人影。剩下的保镖清点损失,保镖和随从死了两人,伤四人。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死人了,都四散逃离,不见一个人影。

    保镖们在确认枪手已经撤退后,剩下的人将李三爷尸体抬起来,往家中飞奔而去,其余人的尸体和伤者都丢在廊桥边,无暇顾及。

    白玉光得到植良民的报告,知道李三爷已经死去。心里还是不放心,假装前去李家拜访,实地看看李三爷是否真的毙命。

    李家院子大门紧闭,白玉光派下人前去敲门,李家管事人说:“家中有事,不便见客!”,一语打发了下人,拒绝通报。白玉光走到李家湾对面的山包上,俯瞰山下,见李家把棺材抬出来,做着收敛尸体的各种准备,直到尸体装进棺材,开丧吊孝,才慢慢离去。

    李三爷死后,白玉光在山里没有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李家迅速衰落下去。李家长子常年养在家里,未经历过大事,性格懦弱,属于纨绔子弟,持家无方,家产被迅速败光。李家的产业被白玉光以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低价买进。李家先前从事的其他生意,也慢慢转移到白家名下。

    从此以后,白家的生意经茶马古道一路向西延伸,一直至藏区的鸦片运输通道,被白玉光的人控制着,白家生意的触角延伸到甘孜、阿坝地区。


 楼主| 发表于 2017-4-2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节  独霸乡曲

    白玉光势力逐渐壮大,以钱财做后盾,在县城进行幕后活动,挤走了原河口乡长,自己当了乡长,成了河口地区最有势力的人。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巧取豪夺,聚集了大量的财富,豢养了一大批乡丁和匪兵,披着政府要员的合法外衣,从事各种非法生意。几年功夫,成了邛西一霸,开堂口做了舵爷,拿着他的名片到处都吃得开。

    白玉光当上乡长后,在文井江畔的河滩地上,选择地势险要之处,修建了一座大庄园。前有沟渠阻隔,仅靠一座吊桥进入,背面靠大河,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庄园前面的洋楼高三层,作为乡公所办公用房,后面是白家后花园,所收钱粮堆积如山,吃穿用度,样样不愁。地方上的各路土豪都来此拜见他,恭候指令,一时间气焰熏天,好比山大王一般。

    白玉光自此功成名就,成为一方土豪。他回老家看肖桂芳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有逢年过节,偶尔回家团聚一次,做样子给乡邻看一下。肖桂芳是一个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女人,对丈夫绝对服从,心里虽然也苦,面子上并不计较丈夫沾花惹草,也不干涉其回不回家,她守着自己的小洋楼,带着四个儿子生活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玉光的妻子在老家,他自己在外做官,岂能一人独守空房,权力是春药,权钱都有的白玉光,身边也不缺女人,河口地区山清水秀,漂亮的姑娘大有人在,绝色美女也不少,他想娶谁就娶谁,没有人敢拒绝,也不敢客气扭捏,主动投怀送抱的也不少。他先后娶了四房小老婆,在河口街上另外置办了两处房产,住着三位小妾。因常常进县城开会玩乐,在城里买了一座房子,娶小妾一人居家料理家政,到处都有他的安乐窝。

    肖桂芳带四个儿子住在老家,与老公关系越来越疏远。一年难得见老公两次,有时相请,丈夫推说公事忙,无法回家。肖桂芳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守着一个女人的本分。她有名份,有家产,有孩子,就知足了,明知老公在外有许多小老婆,她也不争,也不闹,日子在平静中慢慢度过。

    一晃几年过去了,儿子们都大了,没特别之事,她不准自己的孩子去街上找父亲,远近的人都知道她是白玉光的大老婆,也没人敢欺负她和孩子。

 楼主| 发表于 2017-4-3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一节  地洞生活

    历史的车轮飞快转动着,四十年代末,是改天换地的动荡年月。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必将革旧出新,一切不合理的制度都将被打破,一切欺压人的坏人都难逃被镇压的厄运。

    成都平原传来枪声,跟来了解放军大部队,县城很快被解放。国民党残余势力,开始四散逃离,隐藏到深山老林里。追随国民党的达官贵人跑的跑,降的降。最底层的国民党员,也都躲藏起来,像老鼠一样生活着,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河口地区的深山老林,地处成都平原西部,是匪特的天然藏身地,一个代号“老林”反动特务,伪装成逃难群众,隐居在河口北部的深山里,住在一个叫风洞岩的地方。

   “老林”是特务代号,生活中他使用化名,姓吴,人称“吴木匠”。他的潜伏并非想过安安静静的隐居日子,而是要潜藏下来,伺机而动。用电台与台湾进行联络,报告本地的情况。解放军大部队追击国民党溃兵,一路往南,大部队一走,匪特们以为机会来了,到处宣传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和国军卷土重来的谣言,鼓动不明真相的土匪参与围城暴乱。

    白玉光匪部在河口地区被川康游击支队围歼,解放军政策很宽大,对于一般匪众,教育后释放回家。由于山高林密,白玉光等土匪骨干又熟悉环境,带着铁杆匪徒脱逃了,他们躲藏起来,部队组织几次围剿都没有将其抓获。

    后来,解放军大部队一撤走,白玉光匪帮迅速抓住时机,动员新旧匪徒参加土匪暴动,很快恢复了队伍实力,聚集了许多散落人员,调整了组织,重新卷土而来。

    因大部队撤走,县城空虚,匪特趁机组织匪众围攻县城。城内的解放军人数不多,不好主动出击,只能固守待援。游击队和机关干部都组织起来,参与对匪作战,也只有数百人,各路土匪人数上万,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土匪围城中,在国民党特派员“老林”之下,设置了四路总指挥,白玉光任西路总指挥,指挥匪徒猛烈攻城,多次突破城墙上的防守薄弱点,进入城内,又被解放军组织火力反击,打出了城外。

    土匪在反复拉锯中,伤亡很大,疲惫不堪。在围城的紧要关头,白玉光匪性大发,为了突破防御,组织了敢死队,准备从文脉堰的下水道偷偷摸进城去,殊不知解放军早有防备,早已安排神枪手在此等候,露头一个,打死一个,跟在屁股后面压阵的白玉光转身逃走时,被枪弹击中腿部,血流如注,生命危在旦夕。他手下的几个铁杆匪徒见势不妙,拼尽全力抢回白玉光,乘着夜色掩护,悄悄将他送回河口老巢养伤。

    在县城危急时刻,解放军增援大部队及时赶到,一阵猛攻,围城的土匪们星夜逃散。特派员“老林”见大势已去,脱离了土匪队伍,悄悄回到山里,继续潜伏下来。

    白玉光回到河口后,一边养伤,一边思考出路,形势瞬息万变,前途生死未卜,让他忧心不已。他认识到解放军力量太强大,自己远非对手,又因为欠下血债太多,怕失势后被追究责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玩起了新的把戏。

    白玉光的家人散布了他死亡的消息,按正常程序进行安葬,附近许多人都参加了白玉光的隆重葬礼,以为他真的被解放军打死在围攻县城的战斗中了。

    其实此时此刻,白玉光躲藏在小老婆房屋下面的地下室里,正看着生涩难懂的线装书熬日子。在房屋营建之初,经常算计别人的白玉光怕被人暗算,悄悄在房屋下面挖掘了一个地下暗室,防备突然遭人暗害时躲避保命。地下室长约八九米,高约两米,摆放着一张小木床,一张小方桌,四五个小凳子。室内黑暗无光,白天也点着一盏油灯,待着度日如年。他白天躲藏,只在晚上夜深人静时,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受伤的大腿得不到专业治疗,让其自愈,渐渐落下了残疾,行动十分不便。

    起初,小老婆对他还好,伺候很周到,时间一长,逐渐感觉厌倦了,懒得去多管他,只按时送来饮食而已。从前呼风唤雨的风光日子,已经不可复得,每日像地老鼠一样躲在地洞里,出头之日遥遥无期,没有终点。

    恐惧,一次次冲击着他的神经,他想出去自首,又怕死亡来临。生命对于他来说只有一次,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他对过去充满了悔恨和惋惜,对世局还有一点点期望,特派员“老林”曾说过:“共军都是土包子,玩不长久的,国军一定会反攻打回来的,还有翻身的机会,好日子还在后头!”,凭着这股邪念,他熬过了许多漫漫长夜,战胜了孤独寂寞。

    他变得慢慢适应了这种地洞生活。数年时间,几本线装的古书被他翻得稀烂,读得滚瓜烂熟,聊以打发时间。


 楼主| 发表于 2017-4-4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二节  离别缠绵

    几年时间,白玉光从本地人的视线里彻底消失,无踪无迹。普通人只当白玉光真的死了,肖桂芳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丈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丈夫死了,没有人通知肖桂芳,也没有让她见丈夫最后一面,她感觉奇怪:“自己是白玉光明媒正娶的夫人,大老婆,老公死了,却不通知她和儿子们参加葬礼,太不正常了!”。

    肖桂芳想念丈夫,坚信丈夫还活着。在暴风骤雨般的社会变革里,房屋土地被没收,分给了贫下中农,四个儿子流落各地,四散分离,好在他们都念过书,有一些文化,受苦总是难免的,她却不担心他们。因为他们父亲的许多事情,儿子们都没有参与。她把自己装扮得像一个受害者,对于外界的批斗打击,她只是以泪洗面,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并不多言多语,渐渐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实际上,她有许多秘密藏在心里,外人是不会轻易知道的,她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在白玉光围城前夕,有一天夜里,突然回到老家,马背上驮着几麻袋东西。

    望着许久不回来的老公,她的眼里浸满了委屈的泪水。白玉光让一个叫“刘麻子”的跟班儿把一大麻袋硬邦邦的东西扛了出去,埋在屋后那棵硕大的桢楠树下。

    “刘麻子”刚离开一会儿,白玉光取下另一个麻袋,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金条和大洋,交到他妻子手中,对她说:“埋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出来使用”。他用陶瓮装上银元,沉到池塘的淤泥里,有的用油纸包上,丢在粪坑里,让妻子一一记住好位置,做好标记,并且要保密。

    过了许久,“刘麻子”从屋后回来了,白玉光给他一小袋银元做为奖赏,让他立即赶回河口街上,着手准备进城的事情。

    “刘麻子”出去一会儿,白玉光也带着手枪出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山那边上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声。肖桂芳一听,心里一阵阵紧张,开始为丈夫担心,丈夫该不会出事吧!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过了好一阵,后门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她开门一看,正是白玉光,浑身脏兮兮的,她连忙让老公进屋。白玉光说:“我肚子饿了,赶快做点东西的给我吃!”,肖桂芳下厨做了几个丈夫平时爱吃小菜,白玉光喝了两杯小酒,饱食了两碗白米饭。

    孩子们早睡了,院子里十分安静。白玉光一把抱起肖桂芳,放到雕花楠床上,像剥粽子一样,迅速褪去妻子身上的衣物,猴急扒火地要行夫妻之事。

    真是“小别胜新婚”,肖桂芳正直虎狼之年,丰乳肥臀,躺在锦被中,像熟透的桃子,羞答答地等着丈夫享用,多么诱人啊!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白玉光使出平生本事,折腾得妻子娇喘嘘嘘,快乐无比。妻子久旱遇甘霖,尽情享受人妻之乐,心里充满幸福感,如在九层云霄之上。直到丈夫云收雨散,两人才相拥而卧,开始谈心说事。白玉光简单讲了队伍被打散后的事,交代了一些以后的注意事项,便酣然入睡。

    鸡刚叫过两遍,天色还黑洞洞地,伸手不见五指。白玉光翻身要起床。肖桂芳一下醒来,双手抱住丈夫的腰杆,把柔软的一对大乳紧贴在他背上,不让他走。夫妻俩都动了真感情,热泪盈眶,白玉光咬了咬牙说:“是男人就要干大事,站着阿尿,死了算求,不要过于担忧,如果我遭遇不测,你要替我收尸,妥善安葬!……”,说毕,他用力挣脱了妻子双手,穿起长衫,挎起手枪,出门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里。肖桂芳抓一件单衣披在身上,站在二层楼梯上,含着眼泪目送丈夫出去。

    天刚放亮,远处传来一阵尖厉的喊叫声:“死人啦!死人啦!……”

    人们往滴水崖边跑去,肖桂芳也赶去凑热闹。只见滴水崖下的河里有一具尸体,卡在河坝的石缝间,好奇的人用竹竿去戳,把尸体翻转过来,想看看是谁?近处的人都说:“不认识!”,肖桂芳抵近一看,心里一惊,那人就是丈夫的跟班“刘麻子”啊!

    她不敢在此久留,脸色潮红,转身离开了。原来,昨夜丈夫出去后,操近道去滴水崖下等着,“刘麻子”牵马沿大路绕过去,夜暗难行,马走不快,经过滴水崖时,下马牵着走,被白玉光迎头开枪击毙,尸体被抛到山下的河里冲走,因石头卡着才没有冲走。肖桂芳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那批埋藏宝物,除掉所有知情人才会安全。

    此刻,肖桂芳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丈夫真的太狠毒了,“刘麻子”是一个远方来的叫花子,生病差点死在街上,被丈夫医好后收留,一直视为心腹,最终还是被他亲手杀人灭口了,可惜啊,真可惜!身逢乱世,不是路边死,就是沟里埋,青山处处,埋人不嫌多。

 楼主| 发表于 2017-4-5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三节  处方谜团

    潜伏特务“老林”,多次寻找机会与白玉光接头联络,都没有人响应,听人说:“他死了!”,便信以为真,向上级报告了白玉光的死讯。

    解放前在河口乡街上,有一位老中医姓王,叫永生,祖上几代都在廊桥旁边开药店,一直在本地行医,治病救人,医术高明,远近有名。

    有一天,他在看病中,无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有一张多年前由他亲自开出的处方,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次,每次都抓相同的药,却不见病人,也不问症状,以及病情的变化,引起了他的关注。

    从前,白乡长在世时,会定期派人来药房捡药,拿的就是这药方。白玉光所得之病,非常古怪,也很罕见,本地只出现过他一例症状,所以王医生印象深刻。王医生感到纳闷:“怎么人都死了三年多,还在为他抓药呢!难道是给“鬼”吃的药吗?”

    王医生做事一向谨慎,他让儿子悄悄跟踪抓药的人,发现抓药的人是白玉光“小婆子”所生的儿子,基本可以确定白玉光还活着,他悄悄将自己想法告诉河口乡政府一名姓严的干部。那位干部与他关系要好,亲连亲,有几代人的交情,一听与旧政权匪首有关,姓严的干部知道立功机会来了,立即报告乡党委肖书记。

    肖书记是老地下党,川康游击队员,十分重视这件事情。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案情:“白玉光是旧政府骨干成员,血债累累,民愤极大,如果脱逃,那将是新政权极大的安全隐患……”。会议最后决定:立即成立白玉光专案组,分成监视、侦查、抓捕、后勤等几个小组,组长为肖书记,乡长及相关政府可靠党员为组员,立即开展工作。为稳重起见,不能打草惊蛇,安排人手对白家进行秘密监视调查,重点监视白家曾经的几处房屋。

    会后,肖书记拨通了县政府的值班电话,将匪情向县级人民政府作了报告,争取技术和人员的支持,力争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县政府收悉后,也转来敌情通报:在河口地区,确实存在严重匪特活动情况,上级部门技术侦察也发现此处有电台频繁发报,应引起高度重视,集中力量进行侦破。

    肖书记当即决定:立即组织人马,深夜对位于马龙山半山腰的白玉光坟墓进行悄悄挖掘。

    经过夜里悄悄发掘,发现里坟墓里果然是空棺,没有尸身,衣冠覆盖之下,藏着大量枪支弹药和银元。肖书记一看发掘的情况,大吃一惊,命人取走了武器和银元,将坟墓外观恢复原样,盖上泥土,一看就像被盗过一样。

    人们至此终于明白:白玉光在和人民政府玩金蝉脱壳的把戏。

  当前版块2016年12月1日之前所发主题贴不支持回复!详情请点击此处>>
复制链接 微信分享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