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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CM989765

大风枪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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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5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六章 生存之道

第七节  留守妻子

    古福生失踪后,冉小蓉带着孩子继续住在山上。农村人家里长期没有壮劳力,地里重活没人干,生活非常不便。村里人因为工钱没有兑现,暗地里生闷气,很少有人帮忙。冉小蓉生于平原地区,长得很漂亮,双手葱根一样洁白,身材像豇豆一样苗条,干活没力气,母子俩的日子过得挺可怜。

    冉小蓉没有丈夫在家支撑门户,失去了遮风挡雨的坚强支柱,和婆婆一起生活,矛盾不少。皮大娘个性好强,喜欢斗嘴,即使在家里也要争一个输赢,对媳妇的表现左右瞧不上,颇有微词。在相处中,两人经常爆发激烈冲突,吵嘴拌架,冉小蓉不仅日子过得清苦,精神上也倍受煎熬。

    冉小蓉带儿子在家苦等,一等就是四年,丈夫仍然音信全无,不知死活。她感觉心情苦闷,想离婚却找不到丈夫,不知如何是好。孩子已大了,到了要读书入学的时候,山高路远,行走艰难,一个女人身单力薄,养育孩子很难。冉小蓉再次陷入了极度苦闷中,她有一种感觉,丈夫即使还在,也是铁了心要抛弃母子俩,坚守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有一天,正逢赶集,冉小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在乡中学大门对面不远处,她发现有一间门面上挂着“乡村法律事务咨询处”的牌子,便走了进去。咨询处只有一个人,端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旁边摆着七八个木质小板凳。那人个子高大,体型偏瘦,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小蓉说明了来意,对方一下站了起来,把她上下打量一番,说:“嫂子!我是你丈夫的同学梁涛,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你想离婚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不过我听了心里难受,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你丈夫是我的同学,婚姻大事,你要考虑清楚啊!”,一听此话,冉小蓉也非常吃惊,把对方上下看了一遍。她听丈夫说过梁涛的名字和事迹,问:“你不是在学校里教书吗?”,梁涛说:“我刚考了律师资格证,想转行做律师,缺少实际工作经验,在这里办个咨询处,为大家做法律服务,也好积累一点实际工作经验,顺便挣点小钱贴补家用!”。通过交谈,梁涛知道了冉小蓉的实际情况,答应帮忙,他边说边用笔记下冉小蓉的情况,着手为她准备法律材料。

    最后梁涛免收许多其他费用,让冉小蓉感激不已。

    冉小蓉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丈夫告诉她梁涛的情况,不甚感慨。她听福生说:“读高中时,梁涛家贫,父亲到处帮人家打短工挣钱,回家的路上,顺道在树林里捡一些干木柴,送到街上大小馆子里出售,得些钱送他们兄弟俩上学。穿不暖,吃不饱,经常衣服破破烂烂,无人缝补。据同学说:他的母亲沉溺于封建迷信活动,一心想得道成仙,对两个儿子和女儿根本不关心。他因穿着破烂怪异,常被同学耻笑。冬天里,梁涛衣衫单薄,常冻得鼻涕长流,咳嗽声响亮,同学们都讨厌他,不愿意与他过多接触。他变得很孤僻,学习刻苦,成绩很不错。他资质不高,记忆力比较差,靠持续不断地朗读,机械记忆,由此被许多同学轻视。然而,此人毅力坚毅顽强,屡败屡战,最终考上了大学,成了山沟里的金凤凰!”。端起了铁饭碗,还不满足,又开始了做律师闯荡社会,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山里人的坚韧和吃苦耐劳精神让她佩服不已,但她不可能再为那个山里人一直守在家里,指望丈夫能回来。

    在梁涛的帮助下,冉小蓉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根据法律要求,登报找人,在规定时间内不见人影,宣告古福生失踪。经过调查审理,准予解除婚姻关系。

    冉小蓉终于自由了,一个人带着儿子,回到娘家,改嫁他人。

    古福生被法院宣告离婚一事,在村里引起一场风波,思想守旧的老年人对冉小蓉的行为嗤之以鼻,搬出戏文上薛仁贵征东,妻子寒窑坚守十八年,直至丈夫回来的例子。冉小蓉为人与薛仁贵妻子相差太远了。然而,戏文毕竟是艺术化的形象,过滤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油盐酱醋茶,现实生活是残酷的,孩子需要抚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为别人守活寡,还要受婆婆百般欺凌,离开何尝不是最佳选择。即便丈夫是个大英雄,也不可能都衣锦还乡,上战场就可能当炮灰,马革裹尸也是一种结局。

    山里人家,离婚是件稀罕事,起诉离婚的人,更加少之又少,冉小蓉成了舆论的焦点,倍受关注。人们热议一阵后,渐渐冷却下来,从此后,几乎很少再提起这个人。

    许多年过去了,岁月无情地洗刷去了生活的痕迹,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村里人认为福生失踪了,或者客死他乡,或者被逼债的人弄死了,丢在山间偏僻之处。本地山高林密,天坑密布,人口稀少,有多少未解之谜未被发现,也属于正常现象。人们说不清,道不明,众说纷纭,连他曾经的同事,最要好的同学都认为:“他或许早就死了!”。村里人渐渐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是无法忘记他演绎过的故事。

 楼主| 发表于 2017-1-26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六章 生存之道

第八节  顽劣虎娃

    古福生失踪后,家里无长辈管束,兄弟各奔东西,独立找寻生活道路。岁数大一点古福明早就操社会去了,音信全无。李牛娃出去做上门女婿,老四李狗娃跑摩的伤人后玩失踪,一个个都不见踪影。

    “男人长大了,要凭本事操社会,不能呆在母亲身边一辈子,反正男子汉怎么操,都不会吃亏!”,皮大娘常挂在嘴边的话,无疑是对孩子们最好的鼓励。

    家里最小的孩子李虎娃,年纪尚幼,心性未定,犹如脱缰的野马,没人拘管,任性胡为,无法无天,到处游荡。他慢慢和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搅和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混,做事越来越出格。

    李虎娃生于虎年,起名虎娃,命中带着一股虎气,名字里有山大王,脸上有一股霸气。虎娃从小心狠手辣,天性好动,不喜欢被人拘束,顽劣成性。

    有一年,盛夏季节,虎娃放假在家,玉米地里阴凉,他常去玩耍。满山遍野的玉米林,遮挡了人们的视线,玉米棒长须飘飘,犹如一杆杆红缨枪。玉米刚开始扬花,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青青的玉米地,漫山遍野,玉米杆下多种植物共生,充分利用玉米叶子缝隙透下的阳光,拼命生长。地面布满黄瓜、冬瓜、南瓜的藤蔓,结出数不清的瓜果,是农民盛夏时的时令蔬菜。

    虎娃在玩耍时,突发奇想,用刀子在大南瓜顶上划出一个三角形的小洞,看见瓜瓤里有空隙,撅起屁股往南瓜洞里拉屎,拉完后,再把瓜皮原样堵上,修复得和原来一模一样。虎娃对自己的恶心和龌龊不感到耻辱,反而自鸣得意。

    李树珍老眼浑浊,没有细细察看,不知其中蹊跷,把南瓜摘了回去。洗净表面后,用菜刀从中间一刀破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汪玉香在灶前闲坐,闻到了屎臭味,赶紧四处看,细看瓜瓤上,似有朽坏色,再细看发现了瓜瓤里的大便,连菜刀都粘上了稀屎,气得玉香暴跳如雷,开始“骂花鸡公”:“谁家的缺德鬼哦!干的啥子缺德事情哦!要断子绝孙的!……”。

    虎娃听到叫骂声,乐得蹦蹦跳跳,拍手欢笑。此情此景正好被路过的何明理妻子看见,告诉了汪玉香。汪玉香岂肯罢休,找到皮大娘说理,皮氏护短,不承认是孩子的过错,两位悍妇对骂一场,直到声音沙哑才罢休。

    十一二岁开始,变得更加顽劣异常,最初是小偷小拿,动静不大。有一天,虎娃在汪玉香房屋下面的树林里放牛,放开拴牛绳子,任其自由吃草。他在一边去玩耍,用树枝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屋,藏在里面休息,遮阴避骄阳。

    下午的太阳毒辣如火。玩一阵后,李虎娃肚子饿了,生起一堆火来。夏季,地里出产不多,没有果实烧着吃,瓜果没油水太清淡。他东张西望,见远处有几只母鸡在地里啄虫子吃,便轻轻走过去。玉香家的母鸡非常乖巧,见有人走过来,以为是主人,连忙蹲下不动,被李虎娃一把捉住。拎到火堆旁边,抓住脖子用力一绞,弄死了,趁热拔毛,用长铁钉磨成的小尖刀挖出鸡内脏,丢进灰堆里埋藏,用黄色粘稠的稀泥糊住鸡身表面,丢在火堆里烧,做成一道名菜“叫花鸡”,一个人独自饱餐一顿。

    晚上,汪玉香发现有一只母鸡没回来,开始四处寻找,踪迹全无。第二天,她找到了虎娃搭建的棚屋,在柴火灰里,用鼻子一闻,闻到了鸡毛烧的焦臭味,掏出了火堆里烧剩的鸡毛和鸡骨头。

    玉香收集好证据,打成一大包,健步走进皮大娘家院子里,与皮大娘理论起来,要皮大娘赔偿损失。皮氏向来护短,人所共知,尤其溺爱幼子。玉香经历多年的历练,泼辣干练,皮氏也有点畏惧她,不好顶撞。把儿子喊过来,仔细审问儿子,得知确实是他所为,才同意赔偿。

    玉香家的鸡是下蛋母鸡,生蛋能换钱,也能养小鸡。有一只母鸡在,油盐钱就有了,感觉比公鸡值钱。皮氏坚持一命赔一命,一只公鸡赔一只母鸡,玉香却要皮氏用两只仔鸡赔一只母鸡。两人相持不下,拉扯起来,玉香年轻力壮,自己打开鸡笼,抓起两只仔鸡就走。皮氏气愤,却毫无办法,只好借教育儿子发泄怨气。

    周围邻居平时没少受虎娃扰害,见皮氏教育儿子,纷纷侧耳倾听。只听到皮氏骂声不绝于耳,却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感觉奇怪,以为皮氏又在假打,故作姿态。

    稍后一阵,又听见了李雨民的打骂声,依旧没有孩子的哭声。雨民一般很少打孩子,中年得子的他,对孩子们都非常痛爱,极少教训,今天动手了,说明事情犯得挺大。

    有人假装有事,过去看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原来,雨民夫妻俩把孩子的裤子全部褪下,用一根嫩竹杆儿使劲抽打虎娃的屁股,整个屁股都成了茄子色,青一块,紫一块,血珠子都浸出来了。竹竿也打成了竹丝丝,虎娃就是不掉一滴眼泪,两牙紧咬,青筋暴露。

    人们不好再说啥,像这样性烈的孩子,山里真是少见,如果没有教育成人,必定危害社会。农民生于社会底层,家里孩子众多,祖传的教育经验很丰富,人人都是管教孩子的专家,许多看法并不比专家差多少。

 楼主| 发表于 2017-1-26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亲!今天这次连载下来,放假休息,到处走亲访友,收集素材,初八开始连载,希望谅解!

 楼主| 发表于 2017-2-4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六章 生存之道

第十节  学徒生活

    古福生突然失踪后,最初一段时间,虎娃由嫂子冉小蓉管束。能够勉强供应学费,让他去学校里读书。冉小蓉对小叔子简直无可奈何,说话他不听,要钱拿不出,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法照料好,更何况小叔子。后来,学费也供应不上,没有学费和生活费,原本成绩不错的虎娃,开始流落街头,与地痞混混一起厮闹,开始了讨生活的道路。

    虎娃来到大都市,到处流浪,饱一顿,饥一顿,像一个乞丐,生活没有着落。街道旁边有一家中餐馆,生意火爆,正缺少人手,老板娘见虎娃仪表不俗,虽衣衫褴褛,但气质不错,身体康健。对他施以衣食,收作学徒,烧火做饭,择菜洗碗,送物上门,使唤很勤。经师傅慢慢调教,虎娃诸般手艺学得很快,事情做得让师傅满意,也解了一时的衣食之忧。

    打小工,挣衣食,一分钱的工钱也没有,又辛苦又劳累。做了一段时间后,虎娃渐渐感到不满足了。

    有一天,趁着师傅不在,虎娃悄悄把收到的饭钱藏了起来,老板娘忙忙碌碌,没有及时发现。他用这笔钱潇洒了好一阵子,买了许多零食吃,饱餐几顿。第二次拿钱,老板娘也没有发现,他去小巷里看了几场黄色录像。几次下来,胆子更大了,没钱时就悄悄藏钱。

    不停地掉钱,老板娘警觉起来,把几个徒弟盯得紧。先来的几个伙计,她不会怀疑,重点放在虎娃身上,虎娃年幼,不知道上深浅,没有注意到情况变化。

    老板娘和师傅一起商量,设下一个圈套,在抽屉里放了一些做记号的钱,等待虎娃上钩。虎娃一看有钱,趁没人注意,便拿过来藏在衣兜里,还没有来得及花销,便被师傅搜了出来。

    师傅啪啪打了虎娃两记耳光,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打了一顿,骂了一阵,赶虎娃走。虎娃不肯承认偷盗,说:“钱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师傅看虎娃不见棺材不落泪,用淀粉水往纸币上一刷,纸钱上显出老板娘的名字。虎娃知道对方早有防备,是挖好的陷阱,自己已经跳进去了,辩白不脱,只好灰溜溜地离开餐馆。

    虎娃被师傅赶出门,与带人送货的罗汉生差一点撞着,样子气呼呼地,连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汉生走进店门,老板娘嘴里还在咒骂:“贼娃子,山里人不是好东西!真他妈的贼娃子!一痣在手,偷鸡摸狗!……”。罗汉生听了此话,心里一股无名火窜起,以为是在骂他自己,与老板娘论理起来。老板娘不得已,才说起事情的完全经过。罗汉生看到乡亲的孩子这样,挺惋惜。准备在适当时候,对皮大娘好好说一说。

    虎娃偷拿师傅钱物的事情,很快在餐馆行业传开了,人们记住了那个手上有一颗大黑痣的人,手脚不好,不能使用。李虎娃不熟悉其他行业,再也找不到活干。没有饭吃,没有钱用,和社会青年一起,结伙成群,小偷变大偷。

    有一天,虎娃和那伙人在工地上偷钢筋,被一群保安追赶,路过罗汉生的茶叶店门口,跑得似一阵风。罗汉生眼力很好,一眼就瞧出了虎娃,拿他没办法,看了直摇头。

    乘着回家的机会,罗汉生与皮大娘谈起虎娃在城里胡作非为的事情。皮大娘根本不相信,罗汉生见状,说了两句闯心的实话,惹恼了皮大娘。她一贯护短,听不得别人说虎娃的不是,急火攻心,发起怒来,把罗汉生大骂一顿:“罗汉生,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当过一个芝麻官,有几个臭钱吗?在这里充好人,教育我怎么做人,坏我儿子名声,让他将来娶不到媳妇!……”,既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罗汉生也不便多说,转身离去了。

    李虎娃回家后,听母亲说起此事,愤愤不平,认为罗汉生背后坏他的名声,纠结一帮闲汉,去罗汉生的茶叶店里寻隙滋事,打砸一番,砸坏不少东西。村里人都知道罗汉生的为人,是一个大好人,一贯行善事,为人处事中庸平和,绝不是会胡来的人,都因此闭口,不敢再说话了。


 楼主| 发表于 2017-2-5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六章 生存之道

第十一节衣锦还乡

    虎娃凭借过人的天赋与脾性,少年出道,在社会上操,简直如鱼得水。他与小偷为伍,与混混打堆,偷拿拐骗,样样在行。很快,李虎娃学会了一整套地道成都话,言行举止更像一个地道的成都人,手里有钱,出手阔绰,潇洒大方,非比常人,像一个豪门中人。

    在外操社会,弄到了钱,虎娃不忘衣锦还乡,在乡亲们面前出彩。他回家看望母亲皮大娘,每次都能引起轰动。

    有一天清晨,江口街场头的徐师面馆,一如往常一样,顾客云集,等着吃面。从早班公共汽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戴着一副墨镜,模样炫酷,操一口地道成都话,随意叫了一碗清汤面,夹了半碗钵钵肉,取下黑眼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徐师傅在江口场上开面馆十多年,附近的人都很熟悉,见青年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最后,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古福生的弟弟李虎娃吗?从前每次都是他哥哥带着来馆子里吃面,有点印象,然而口音又不符合,拿捏不定。李虎娃付款时,伸出右手递钱,徐师傅见虎娃手上的黑痣,确定此人就是李虎娃。几年不见,变化挺大,怎么连口音都变了。只见虎娃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抽出一张递给徐师。徐师傅一看,吓了一跳,面钱加肉钱一共才六元钱,清早起来,哪里去换零钱呢,连忙摇头说:“找不起零钱!找不起零钱,对不起,请换换!”,虎娃又摸出一张“青花皮”,徐师傅跑了两家店,才把五十元换开,找回了零钱。

    虎娃边收钱,边操成都话说:“江口真是个小地方,连五十元钱都换不开!”。徐师傅望着李虎娃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这孩子在哪里发了洋财,好神气哦!

    虎娃走进江口场头最大的一家商店,挑选各种商品,买了一大口袋营养品,都捡最贵的东西买,连一向不爱搭理顾客的服务员都睁大了眼睛,表现得恭恭敬敬。购买的东西太多,虎娃在街边买来一个背篼,装了一大背篼,雇了一个货三轮师傅,让他背着,约定:“背到山上家里给一百元”,师傅可高兴啦!平时一天到晚也挣不到二十元,平白无故遇上一个大方的主。他背着东西走在虎娃后面,一摇一晃地往山上走。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很多,凭这个派场,让人感觉惊讶。一个小青年,才几年就混出了模样,一时轰动起来,引起人们热议。

    虎娃二次回家,比第一次轰动效应更大。

    那天上午,天清气朗。李虎娃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位美女,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她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头戴一顶巨大的遮阳帽,脸色苍白,像戏台上的演员,一身白纱裙裹住身体,显得非常合体。白纱裙几乎透明,粉色内裤隐约可见,上身披一条白纱巾,薄如蝉翼,桃红色纹胸里,塞着两个雪白的大乳房,像两个大白馒头,随着走路的姿势一摇一晃。高跟鞋走在凹凸不平的街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美女走这样的泥石路,是一项高技术活,没有一身平衡的本事,是无法保证不崴脚的。徐师傅看着眼热,虎娃这次却没有照顾他的生意,进了隔壁王师面馆。

    虎娃西装革履,潇洒倜傥,像电视剧《上海滩》里的许文祥,看得女人心动。男人们几乎不看他,眼睛都聚焦在身边的女人身上,目光从上往下搜索扫射。在民风淳朴的山沟里,难得一见男女手拉手,这般打扮入时衣着暴露的女子,岂有不看之理。

    虎娃雇了两个车夫,各背一背篼东西,他牵着美女在后面跟着走,让人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创意,装酷功夫真是一流,如果再配上一副滑竿,就是还乡团的老爷们也摆不出这样的谱。

    早上,清风袭过,有一丝凉意。街边的男女们停下手中的活,看这对男女款款而过。男人目不转睛盯着美女的敏感部位瞧,被吃醋的媳妇狠狠拧一把胳膊,痛得暴跳起来,羞红了脸。

    虎娃回村的消息,立即传遍了山里的犄角旮旯,人们看稀奇的心理催促着脚步,发疯一般往虎娃家里赶。李洪华带着两个光棍跟在美女身后,眼神不离雪白的胸脯,目光像一把刮骨钢刀,似乎要扒去那层薄纱。

    见过母亲后,李虎娃带着女朋友到村里各家去拜访。他的突然造访,让主人家手脚无措,特别是男人,目光不知道往哪里看,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知如何应对才不失礼。

    白天,虎娃在风光中度过,言行甚是拉风。夜里,皮大娘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虎娃!今天你给妈妈长脸啦,可是妈妈老了,身体不灵便,床铺被褥都没有洗过,家里住着恐怕不习惯,我看你还是去汪大娘家住一夜,明早回大城市里去住!”,虎娃只好带着美女去汪大娘家。

    李树珍见远房亲戚登门,面带微笑,热烈欢迎。汪家姐弟三人与虎娃年龄相当,话题特别多,虎娃在大城市里见过世面,讲的内容很多:他的励志故事,吃苦经历,以成功者的身份,大谈人生哲学和生财之道。几个山里娃哪里听说过,十分好奇,几人一直讲到深夜。虎娃挨着汪成娃一床睡,美女陪汪成芳姐妹一起挤。

    第二天一早,虎娃带着美女要走,李树珍也不挽留,只是送到门口。看着虎娃俩远去的背影,正在读书的汪成娃充满了羡慕之情,在一旁的李树珍面露不悦之色,对成娃说:“你们可不能学他,满嘴胡话,有几句是真的?要踏踏实实做人,不要羡慕浮华,否则,终有败露的下场!”,成芳顶了老祖一句:“祖祖,你老了,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嘛!”,李树珍一脸不屑:“我今天的话,你们要好好记住,十年、二十年再回头看,就会明白的”,成娃想:“或许老祖是对的,未来的时间太长,现在有谁去管今后的对与错!”

    姐姐成芳对成娃讲:“那位美女自言:我原来是银行职员,有稳定的工作,一次在酒吧里偶遇李虎娃,他出手阔绰,一口地道的成都话,以为是当地土豪,两人开始来往……”,成娃觉得好笑,想那美女那样娇柔,被虎娃欺骗,知道真相后,一定非常痛苦,或许还有别的故事,挺让人心痛的是姑娘那么漂亮可人,被虎娃这样的粗野汉子压着,心里一阵怜香惜玉,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手机网友  发表于 2017-2-6 07:54
不怎么样

 楼主| 发表于 2017-2-6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批评,是鞭策前进的动力!

 楼主| 发表于 2017-2-6 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六章 生存之道

第十二节人生末路

    李虎娃犯案越来越多,人生路越走越窄。离开成娃家,两人分别后,便音信全无。两年后,有一次成娃回家,从父母口中得知虎娃的消息时,他已经不在人世,无法再谈人生哲学了。

    原来,虎娃身边的美女确系银行职员,贪图享乐,与虎娃同居后,开始享受李虎娃的犯罪成果,也参与了有组织犯罪活动。

    后来,为了抢劫银行,美女为虎娃提供情报和房门钥匙,虎娃带人持枪抢劫银行,被安保发现,立即报了警。警察赶来抓捕时,虎娃顽强抵抗,力竭被抓,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美女作为内线,监守自盗,也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一对贼鸳鸯,双双做囚犯。

    虎娃服刑期间,下矿井挖煤是改造的主要内容。有一天,头顶上的煤层突然垮塌,在井下作业的囚犯被垮塌的煤层压在下面,等救援队挖出来时,虎娃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牛娃带着皮大娘去监狱领取骨灰,作为囚犯,死于意外,监狱方面给了五百元的安葬费。李牛娃文化浅,无话可说,皮氏在村里话挺多,牛皮哄哄,因曾被拘留过,一看到穿制服的警察,连舌头也打不转,有话说不出,只好签字走人。

    皮大娘带着虎娃的骨灰盒,回到家里。她一手拿锄头,一手抱起骨灰盒,在雨民坟头的地坎下,挖了一个浅浅的土坑,把虎娃的骨灰盒埋进去,边埋土边哭泣,“苦命的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怎么活啊!……”,哭声惊动了地方上的人,人们站在远处偷看,却没有人过去看一眼。此刻,人们正在回忆往事,还没有忘记皮氏夸赞孩子孝顺的话语,儿子送的礼物,或许还在柜子里锁着没舍得享用,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

    虎娃走了,永远离开了大山。村里人佩服两个人,罗汉生的正直热心,李树珍的先见之明,得到一一印证。虎娃的人生故事,成了村里长辈教育下一代的反面教材。连虎娃手上长痣的自然现象,也被人们情绪化,总结说:“一痣在手,偷鸡摸狗”。人的好坏,并不是由身体特征决定,而是后天的教育养成,山里人忙于生计,忽略了对教育时机的把握,酿成大错时,没有自我反省和认错,归罪于某些身体特征和自然现象,来自我辩解。

    皮大娘生了五个儿子,老年以后,晚景凄凉。身边没有一个孩子作伴,生活完全靠自理,疾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一个八十岁的老妇,最终需要依靠,靠人作伴,她与一个四十多岁老光棍同居,相依为命,安度晚年。村里却没有一个人说她嫌话,人们只有同情。

 楼主| 发表于 2017-2-7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七章 年少轻狂



第一节 懵懂少年

    神龙村李朝云,早年在乡政府上班,担任过副乡长的职务,病退后,选择回家养老。他当过干部,有文化,懂道理,写一手好字,远近闻名。村里人对于有修养的乡绅,都很尊重,每逢村里有红白喜事,总要恭请他执笔,写点文字,弄几副对联,增加一点文化气息。他在村里人人认识,个个敬重。

    李朝云养育了孩子六人,他家教严,子女成才率高,会持家过日子,女儿们早已嫁人,儿子们先后成家,孙子辈成群。唯独最小的幼子难管教,是一个出名的淘气包,人们渐渐都不称呼他真名,只叫他“李老幺”。

    老人说:“一笼鸡,一个叫,两个叫,不可能个个都叫”,再好的老师,也有不成才的学生,就是圣贤孔夫子,教育三千多学生,名留青史的,也不过七十二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再好的父母也有不成器的孩子,李老晚年儿孙满堂,却一直为幺儿操心不断。

    李老幺小时候,被父母溺爱,远胜于其他兄弟。农村有句俗话:“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幺儿是父母收山之作,生于父母年老力衰之时。带孩子劳神费力,幺儿被慢慢带大,花费老人心血最多,精神刺激越深,越加痛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小时候,兄长姐姐们都护着,无人敢欺负他,特殊的生养环境,骄纵成性,好逸恶劳,本事不大,脾气挺大。

    李老幺的顽皮,或许出于天性,好奇心强,喜欢做危险游戏。

    有一次,邻居李明军结婚,非常热闹。新婚之夜,几个爱开玩笑的老顽童,突发奇想,商量好:每人出一元钱,让李老幺悄悄去听墙角,老幺当时不到十岁,他克服一切困难,认真听墙角,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将房间里的情况知晓得一清二楚,对几个老顽童讲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村子里好奇之人都知道了李明军房里的隐私,让李明军夫妻尴尬万分。

    李老幺顽皮归顽皮,其实很聪明,心思完全没用在学习上。他每天上学的路上,书包里都藏着一把弯刀,既是防身武器,也是玩耍的工具。在放学的路上,他不是砍木头做手枪,就是砍竹子做弹弓,削竹箭,用竹子做了一把飙水枪。每天放学早,几个男孩子在路上玩,或者飙水枪,或者打水仗,或者模仿电影里打仗,互相攻防演练。一次,李老幺用做的弓箭玩打仗时,发挥了巨大威力,一箭射在汪成娃的眉弓上,差点把汪成娃的眼睛射瞎,被汪玉香臭骂一顿。


 楼主| 发表于 2017-2-8 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七章 年少轻狂

第二节  绰号“麻哥”

    男孩子都喜欢玩枪,李老幺也不例外。同路的男孩子,每人都配备一把木制的驳壳枪,显得非常威风。为了别出心裁,李老幺有新招,他用自己找到的自行车链条,拼接起来,做成一把火柴枪,装上火柴上的黑色药粉,能够打得响亮,非常威风,惹得许多孩子羡慕不已。

    有火柴枪玩,已经很拉风了,老幺却觉得不过瘾。他想做一把真枪,偷偷取走家里喷洒农药的喷雾器铁质筒管,用钢锯锯断,磨平两端做枪管,把枪管绑在木制的枪身上,装配上木制的枪机,做成一把一尺五寸长的火药枪。把父母给的零花钱凑起来,从街上买回火药,铁砂子,真是做成了真枪。

    忙活了几天,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大功告成。李老幺和成娃放学后,没有急着回家,他们要在山沟里试枪。老幺装上火药,砂子,就要击发,汪成娃连忙止住,让他对准鸟儿打,好有所收获,两人对视一眼,会意地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有一只当地叫“青拐子”鸟儿,从山边飞过来,歇息在树上。李老幺瞄准,击发,只听砰的一声响,鸟儿成了枪下鬼。试枪就打死了鸟,真够幸运,让孩子们更加羡慕。

    有一天早上,太阳当空照,花儿在偷笑。李老幺、汪成娃、李洪军等几个孩子,走在上学的路上。汪成娃耳朵挺灵,听到草丛里传来野鸡咯咯咯的叫声,连忙示意大家安静。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有一对雌雄野山鸡,在草丛中示爱,雄鸡翘起翎毛,上下挥舞,正用精彩的舞蹈和歌声打动母鸡,以求鱼水之欢。

    李老幺心里一激动,连忙装药,准备打野鸡,谁知一急,装药过量。他瞄准雄鸡,击发,雄鸡中弹倒下,母鸡带着无限的忧伤,悲情地飞走了。

    孩子们非常兴奋,成娃挥舞着捡来的野鸡,大家都欢呼起来。大伙儿回头一看,见李老幺脸色不对。原来李老幺火药枪装药过量,导致枪管底部爆裂,木制枪机被后座力炸飞了,火药从枪管里倒喷出来,射在李老幺雪白的脸上。初时,只见脸上布满黑点,慢慢鲜血浸出,用手帕轻轻一擦,红红的鲜血沾满手帕,怎么也擦不干净。

    大家开始着急起来,汪成娃说:“这里是没有办法止血的,下面观音岩下才有,大家赶快走!”,几个人快步小跑,来到观音岩下,汪成娃抓起一把神像下的香灰,抹在李老幺的脸上,止住了鲜血渗出,却显得灰头土脸,不好看。

    李老幺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和大家一起去上学。刚走进教室室时,被班主任陈老师叫住,严厉批评一顿:“不讲卫生!居然连脸也不洗就到校上课!”,同伴们听了都感觉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怕老师责罚。

    放学后,几个同伴在河边休息,将书包里的野鸡拿出来,拔毛,去除内脏,捡柴烧起一堆篝火,烤野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嘴馋。鸡肉烤熟后,几个孩子也不客气,将野鸡分成几块,吃得嘴角流油,大声赞美老幺的枪法好,老幺显得非常得意和自豪。

    几个月后,老幺的脸上留下了许多小黑点,像得天花后长出的麻子,孩子们送他一个外号:“麻哥”!刚开始偶尔有伙伴喊他:“麻哥”,老幺非常生气,追打小伙伴们。渐渐喊的人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别人再怎么喊,他也会答应,接受了脸上破相的现实。

 楼主| 发表于 2017-2-9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七章 年少轻狂

第三节  逃学之路

    村里孩子上学路途遥远,行路艰难,因有许多同龄人一起上学,变得热闹非凡。李志文,李兰香,汪成静,汪成娃,李虎娃、李洪军、李洪群等人同村又同路,关系要好。

    最初,几个人一起在尖峰顶对面的唐山岗村小读书,每天走路单边要走十二华里,从山顶下到河谷,再向上走到对面山顶,穿越三四条河沟。平时不算困难,要是遇上下雨、下雪、洪水、冰雪路面,走起路来就非常艰难了。

    山里许多孩子读书年龄都比较大,兄妹同读一个年级也不少见。汪成娃和李老幺、李志文是同班,其余几个较小的也同班。后来,李虎娃的哥哥古福生在本村小学当老师,李老幺和李志文转回本村,连降两级到古老师班上。汪成娃不信邪,坚持己见不随大流,不同意降级,没去古老师班上读,却读了复式班。因此,汪成娃由同学变成了学长,其余的人全部成了同班同学,年龄大小不一,很是奇怪。在本村里读书,路途近了三四里,也有七八里山路,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苦。

    李老幺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在古福生班上读,古老师管教很严。后来,古福生辞职走了,新来接手的是一位老教师,姓邓,学识有限,教法古板,很难吸引学生兴趣。背着邓老师,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玩耍,对学习没有兴趣。

    小学四年级时,李老幺开始带头逃学,躲在山下的深山沟里,打扑克牌、斗蛐蛐、挖虫子、捉娃娃鱼,玩得非常开心。那里坡陡林密,溪水潺潺,人迹罕至,躲藏隐蔽,寻食物吃也很方便,一连逃学几天,不去上学。肚子饿了就从林里钻出来,到老百姓地里偷红薯、马铃薯等拿到树林里发火烧着吃。耍累了,就在巨石上躺着睡觉,等别的同学放学后,一起回家。学校离家远,邓老师家访不容易,家长自然无法知道孩子有没有去上学。

    见学生几天没来上课,也没有请假,邓老师急了,放学后,只好抽空去村里家访,挨家挨户地寻找学生,弄清逃学的原因。

    邓老师最先找到李志文家,志文父亲是个粗人,脾气暴躁,没文化,说话语气极不客气。刚听邓老师说:“老李,你家志文几天没来上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李就火冒三丈,既生邓老师的气,又生志文的气,不想让志文再读书了,生气地对邓老师说:“我的儿子不读书了!”,邓老师五十多岁了,第一次遇见这么不客气的家长,强压心中的火气说:“喂!老李啊!孩子调皮,应该进行教育,不让他读书,会害他一辈子的,请你三思而行啊!”,老李说:“我儿子读不读书不关你的事,少一个学生,政府又不会少你一分钱的工资,俗话说得好:少一粒油菜籽,不会少榨多少油,不要再劝啦!”,将邓老师轰出了家门。

    从此,李志文没再去学校上学,父亲让他每天在地里学干农活,专心做个普通农民。

    其他家长生气归生气,教育孩子没有护短。山里人嘴笨,不会讲大道理,只看事情对与错,教育孩子手段相对单一,一般就是用棍棒说话,进行皮肉教育,先打一顿板子,再说一说事情的危害,让孩子记住。每次家访后,都会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几乎约定俗成:“老师家访,就是告状!”,孩子必须挨打,接受惩罚,不然就是护短。邓老师一路走过去,后面家家户户都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山里人教育孩子的办法简单直接,形象好记,拧耳朵叫做“全频道”,把孩子的耳朵当成老式黑白电视机的调频器,拧来拧去地调频道。竹板打屁股叫做“竹笋炒肉丝”。邓老师一过去,家家都在上演“全武行”,娃娃们被撵得鸡飞鸭跑狗跳。乱了一阵后,孩子们知道了厉害,保证不再犯错,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从那以后,李老幺上学规矩了,不敢再逃学。人坐在教室里,心却不在教室,对学习没有一丝兴趣。放学后,几个人照样在路上打纸牌,只是晓得克制一下,在回家的路上打,学习成绩仍然上不去,考试不及格,作业也经常完不成,老师又开始走家访。


 楼主| 发表于 2017-2-10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七章 年少轻狂

第四节  分久必合

    邓老师家访后,几位家长聚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将几个顽皮的孩子拆开。李老幺的姐夫在二完小教书,把他转到二完小去了,其他几个,有的转周河碥,有转张水碾,全都被打散分开。几个“跳皮蛋”分开后,人生地不熟,不敢再放肆,成绩都有所提高。

    小学毕业考试中,几人都考上了乡中学,本是同村人,又在同校读,有缘相会,无缘同班。虽然没有在同一班里,课余时间总爱聚在一起耍。

    李老幺随着年岁增长,顽劣本性依然不改,玩得更有创意,也更为过火,尽搞恶作剧。或上晚自习时,在老鼠尾巴上拴个棉花球,棉球浇上煤油,用火柴点燃棉球,往教室里一放,再从外面把教室门关上,老鼠尾巴被火一烧,疼痛难忍,在教室里四处乱串。吓得同学们到处乱跑,八方躲避,却出不了教室门,窘态毕现。或者捉来一条毒蛇,拔去毒牙,趁同学们在安静自习时,往教室里一放,大家一看是毒蛇,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美女同学往桌子上跳,往男生的怀抱里钻,狼狈不堪。每见这般场景,老幺高兴得哈哈大笑。又或者结伙成群,上晚自习时,偷跑出去看电影,看录像,直到深夜才回校,闹得同寝室的同学都睡不好觉。

    政教办黄主任组织老师调查,发现肇事者总是李老幺,感觉处理起来有点棘手。怎么处理呢?按照校规校纪,警告对李老幺没用,吓不了他,也可以开除,但这样会得罪李朝云。李副乡长过去分管教育,拿捏着老师们补贴发放的钱袋子,也是教师们的命根子,位高权重,威风凛凛。人虽退休在家,影响力还在,现任党委书记与他称兄道弟,关系很铁,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毛哥儿朋友”。杨校长不得不顾忌这层关系,事关教师们的福利和学校的发展,压下了偏严的处理意见,只作一般警告批评。

    事情这样拖着,没法下狠手处理。其他调皮学生一看没事,跟着闹腾,气焰嚣张,变着花招戏耍同学们,学校风气慢慢变坏,学生拉帮结派有了市场,好学的同学明显吃亏了。

    老师们也不傻,知道事情原由所在,遇事也踢皮球。处理矛盾需要智慧,在中国的人情社会里,不看清楚关系要吃亏。政教办黄主任,属于新近提拔的干部,很会处理人际关系,了解情况后,专门找李朝云做思想工作,劝他把李老幺转走,换一个新环境,或许对孩子的成长更有效。

    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李朝云同意把孩子转走,去邻近的乡中学读书。学校美其名曰:“劝其转学”,也算一种颇具智慧的处理方式,调皮捣蛋的头子没了,对捣蛋鬼们是一种严厉打击。

    李老幺一转学,学校清静了。校领导抓住时机,着手整顿纪律,开除了几个较调皮的“捣蛋鬼”,震慑了一批潜在的“捣蛋鬼”。班里没有刺头了,老师们看学生顺眼,心情也好,讲起课来眉飞色舞,激情万丈,非常具有感染力。学生中想学习的人占多数,毕竟是农村孩子,能够考上高一级学校,至少可以多读几年书,延迟进入社会参加体力劳动的时间。学校风气慢慢回归正轨,好学上进成风。

    老师们看到了希望,看到奖金在向自己招手!领导们看到了政绩,看到了滚滚而来的生源,摩肩接踵而来的高价生、复学生,学校的荣誉感增强了。

    还有将近二个月,就是丰收的季节,毕业会考是中学的大事,也是事关学生前途的大事。看到良好的发展势头,家长们舒了一口气,对孩子的前途多了一丝期望。

 楼主| 发表于 2017-2-11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七章 年少轻狂

第五节 枪声一响

    星期天上午,天气晴朗,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大自然的美景激发了青春的冲动。

    李老幺从姐夫那里借来一支气枪,约几位同学一起去打鸟,并野餐。大伙儿一听,都非常高兴,准备了许多吃的东西,各种野餐工具一一齐备。他们一起出发步行,去合江链山里打鸟。

    看着身后庞大的队伍,李老幺有些吃惊,没想到会跟来那么多人,除李洪群、李兰香,汪成静等长期一起玩耍的同学外,还有许多临时加入的人,都是毕业班周末没有回家的男女同学。

    人多嘴杂,人多事多,一伙青年人,走在路上,没有了学习压力,高高兴兴,谈天说地,拌嘴嚼舌,打打玩玩,完全没个正形。

    中午,太阳照耀着大地,炙热无比。李老幺把人做了简单分工后,扛枪上山打猎,他枪法本来就不错,不一会儿,打回了几只山鸡,丢在地上,让女同学打整,自己躺在草地上睡懒觉。其余的同学,有的在火堆旁打整野鸡肉,有的垒灶做饭,有的烧火劈柴。汪成静负责管火,保证锅底的火力,她把干柴往锅下一放,拨出一个空隙通风,柴干火旺,便闲着没事了。

    成静感觉无聊,拿起地上气枪比划起来,与在一边洗菜的李兰香开玩笑,大声说:“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李兰香继续洗菜,没和伙伴开玩笑,笑了笑,说:“喂!别逗了,小心枪走火哦!”。汪成静没有在意,在比划中无意触动了一下搬机,一颗子弹从枪膛里“啪!”地一声射出,刚好打在李兰香的膝盖骨上,她“哎约喂呀!”一声,蹲了下去。汪成静以为李兰香在演戏,不以为然,仔细一看,兰香的膝盖开始流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裤子,知道出了大事。

    李老幺一听枪响,弹跳起来,看情况严重也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洪群有点冷静,她知道一点包扎知识,先扯下一只袖子,撕成布条,将伤口上面扎紧,减缓了流出血液的压力。血流减缓,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渗透,不住进医院,呆在野外,肯定有生命危险。

    大家再没有心情吃烧烤,轮换着背李兰香往乡医院赶。既紧张,又累又饿,这些没有经历过大事的孩子,体力虽差,还是一直咬牙坚持着。待赶到医院里时,连喊值班医生的劲儿都没有了,每个人都脚耙手软,坐在凳子上不想动。

    又恰逢周末,主任医师不在,只有两个年轻的值班医生,还是实习生。实习医生姓李,刚从卫校毕业不久,从来没有亲自动过刀,只在书本上看过手术流程。他明白必须要将子弹取出来,战战兢兢地拿起手术刀,划开膝盖的皮肤,在肌肉里翻来覆去找弹头。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出子弹头,急得满头大汗。原来的伤口,加上新割的伤口,鲜血长流,止也止不住,吓得瘫坐地上,双腿不停地颤抖。

    医院王院长得知消息后,才骑车从老家赶回来。班主任老师和校长也赶来了,院长赶紧为兰香做紧急处理,包扎止血。见情况危急,打电话请求上级医院帮助,把伤员转到县人民医院。

    汪成静无意中酿成大错,吓得双腿发麻,两股战战。她顶住压力,陪着李兰香住进医院里,耐心护理她。李老幺等几位同学一起赶到成静家中报信,祝可成非常震惊,到处找人借钱,预备支付各种费用。

    同时,杨校长见情况严峻,通知学校出纳拿钱先垫支。整个校园乱哄哄的,都在传说这起事故,不亚于引爆了一颗炸弹,一下子成了焦点新闻。

    当双方家人赶到后,发现伤情严重,都非常吃惊。人们没有时间过多地批评孩子,跟着往县医院赶。县医院医生见前期处理得不好,已经发炎,赶紧进行消炎处理,子弹头没有取出来,消炎情况不太理想,建议转医疗条件更好的省医院治疗。

    最后,经过省医院的专家进行手术,膝盖保住了,也没有留下残疾,钱却花了不少,汪成静家里从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好朋友受伤后,几位同学轮流去医院护理兰香,近二个月的时间里,担惊受怕,忙里忙外,没有安心看过一天书。汪成静作为肇事者,本来成绩很不错,完全有希望升入高一级学校,然而,她心里内疚,精神压力很大,一直处在痛苦的煎熬中,无法克服恐惧心理去安心复习,被动底迎接毕业考试。

    几个人在惊惧中,勉强参加毕业考试,没有一个人考上高中,汪成静的父亲为了筹集医药费,想尽一切办法,才勉强应付过去。欠下了巨额债务,足足还了三年多,前后共卖掉二十二头肥猪,才把债务还清。

    青少年时代,充满了活力和躁动,趋向游玩和取乐,如果不能加以克制,总会乐极生悲。

 楼主| 发表于 2017-2-12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八章 打工生活



第一节  赌出输赢

    李老幺和几个同学失去了读书的机会,走向社会谋生,有的去学手艺,有的去打小工,奋斗在社会最底层。

    李老幺由姐夫介绍去县城北面的一个酒厂当了保安,收入虽然不高,好处却不少。可以经常跟着老板出去讨账,前呼后拥,好不热闹,吃得好,耍得好,自由自在。李老幺的老板叫孙洪泽,是一位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暴发户,文化不高,情商很高,善于把握市场,赚了很多钱。

    有一天,孙老板带着许多业务骨干去省外推销白酒,厂里因为天气太热不宜生产,放假休息。保安要坚守厂里,看厂护院。三人闲着无事,泡上清茶一杯,坐在树荫下,喝茶聊天。“吹牛”是老幺的强项,保安付伟指着隔壁的院墙,对老幺说:“那边是部队的弹药库,闲人不准随意进出,抓住了会打得很惨!”,李老幺一听,笑了笑说:“哪有那么悬乎嘛!你们输一百元,我敢从墙上跳进去!”,保安杨三岁数较大,更不相信,和付伟起哄,同意打赌,他们料定他不敢跳,还专门找来酒厂看门老头刘大爷作中间人担保。每人掏出一百元,交到刘老头手里。

    杨三怕他不敢应赌,故意用言语激他:“你敢不敢哦!别拉稀摆带哦!”,李老幺一听,二话不说,转身爬上墙边的大树,从树上往墙上跳,翻上墙后,在墙上走来走去,还用手摸了摸墙上的电线。哦!原来没电,挺吓人的,下面两个保安吓得面色苍白,知道赌输了,又故意激他说:“你敢不敢再往下跳哦,跳进去,我们就服输!”

    实际上就在李老幺刚上树时,值班哨兵就已经发现了,见穿着保安制服,估计事出有因,主动将电源关闭,才没有酿成重大事故。让哨兵没想到的是此人居然还要往这边跳,以为真是遇到了偷弹药的小偷,胆子挺大,大白天敢翻墙偷弹药,立即通知其他哨兵和警卫班赶来围捕。

    李老幺刚从墙上跳下来,还未直起身子,哨兵就跑过来了。有个哨兵啥话不说,上前一枪托子把老幺打到在地,几个卫兵跟着拳脚交加,将老幺打得鼻青脸肿。当小偷抓了起来,送到附近的田园派出所,一番讯问后,得知真相,进行严厉地批评教育,处行政拘留一周。

    孙洪泽从省外回来,去派出所看李老幺,欣赏“麻哥”的勇敢,虽然脑袋不够滑,做保安是满可以的,过于聪明反而误事。李老幺从派出所出来,孙老板没有开除他,继续让他在厂里做保安。

    李老幺与人打赌,遭行政拘留的事情经过付伟等人一宣传后,全村人都知晓了。有人认为他傻冒,也有人认为他勇敢,村里人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祝可成人老实,看问题的角度独特,父子俩为此争论起来。可成专门给成娃讲了一个类似故事,帮助儿子认识做人的道理。

    祝可成小时候,跟父亲赶新场,每次都要经过张祠堂水库边。水库清澈见底,干净无污染,是洗澡和捕鱼的好去处。

    有一年夏天,水库里的水灌得满满的,面积比平时宽阔了一倍。当地有个号称“水鹞子”的游泳高人,在水库里游泳。旁人都只在岸边游一游,不敢去深水区。“水鹞子”却能在湖中自由自在,来去自如。见路人都是泛泛之辈,非常得意,为自夸其能,显示本领高强,在水库深水区玩出各种花样,摆出各种姿式,引得路人一片喝彩声。

    有一路人颇为妒忌,与他打赌,赛他能不能沿水库边游三圈,游满三圈,则路人输他一包“经济烟”,此烟当时市值七分钱,也就半斤米的价钱。水鹞子哪肯服输,自损颜面,勇敢地迎战了。结果,他浮到两圈半时,体力开始不支,腿脚抽筋,不停地挣扎呼救,路人都不敢下水施救,眼睁睁地见他落水溺亡。打赌的人见出了人命,飞快地躲闪了,撇得干干净净。

    “水鹞子”打赌身死,还留下了笑柄,让子孙后代都蒙羞。

    “水鹞子”死后,当地干部重金悬赏,招募游泳高人下河打捞尸体,却一直无人敢去,赏金连翻三倍,也无人去。直到第四天,有两个在河边长大的“宝器”,是一对光棍汉,无儿无女,无家庭拖累,抱着一丝“侥幸得吃,死了算球”的心态前去打捞。他们用打谷子的木桶做舟,木板做桨,下河打捞。用尽一切办法,才将尸体找到,并把已经开始浮肿的尸体打捞上来。

    人们发现尸体被水浸泡太久,全身雪白,唯有腿部呈现酱紫色,显得与众不同。此消息被迅速传开,有人分析原因:“原来是水鬼在作怪,把他抓走了!”,从此,张祠堂水库便有了水鬼的传说。

    经过千人百口的艺术加工,水鬼的故事越传越远,越传越神:“最初,有一个女人路过水库边,不慎落水身亡,变成了水鬼,一直得不到投胎转世的机会,漂荡在阴阳两界之间,人不人,鬼不鬼。要赶上好机会,抓住一个活人垫背,就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水鹞子正是那个倒霉蛋,下一个倒霉鬼还不知道是谁呢?”。此后,人们路过水库边,都会远离水边,就是为了不被水鬼抓走,成为垫背的倒霉鬼。

    祝可成告戒儿子:“一、不能自夸其能,逞强显摆,‘鸭子栽桩(头朝下往水里钻)显屁股白’,有本事的高人都深藏不露,绝不会显摆自己。二、输赢都吃亏的赌,绝对不要赌。三、赌博不生财,耗费时间,最好远离赌博。”

    李老幺赢了二百元,挨了一顿打,拘留七天值不值?汪成娃自己有自己的看法,他没把它当成笑话,却把它当成教训,当成一个永远诫勉自己的故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论,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世界观解释遇到的一切,自知者明,先知者智,一切都根源于一个人思想和灵魂。




发表于 2017-2-13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自知者明,先知者智,一切都根源于一个人思想和灵魂。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崃岭鹤影 发表于 2017-2-13 10:56
自知者明,先知者智,一切都根源于一个人思想和灵魂。

谢谢老师点评哈!对于这句话的结语有看法哈?

发表于 2017-2-13 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SCM989765 发表于 2017-2-13 14:56
谢谢老师点评哈!对于这句话的结语有看法哈?

觉得你会总结。:lol通过两个显摆自己故事,最后来一个总结。好!还有就是觉得你肚皮头的龙门阵多。还有一层意思是表示自己来过。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崃岭鹤影 发表于 2017-2-13 16:18
觉得你会总结。通过两个显摆自己的故事,最后来一个总结。好!还有就是觉得你肚皮头的龙门阵多。还有 ...

谢谢!感谢捧场!

 楼主| 发表于 2017-2-13 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八章 打工生活

第二节  真假好汉

    孙老板卖酒发财后,为化解经营风险,开始实施产业布局多样化计划,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在山边承包了一个水库,雇人养鱼,请人看护水库。

    水库养鱼,投入巨大,人工和成本花销大,每年都要投放大量鱼苗,到了捕捞季节,收获却不大。

    原来养的鱼,经常被人盗捕,看着那些不劳而获的盗鱼贼,孙老板不仅气愤,还要想办法对付。他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得知水库附近有一伙打鱼人,经常乘夜色掩盖来偷鱼,拿到附近的市场上去卖,赚了很多钱。他决定派几个勇敢的保安去守水库,李老幺有幸被老板选中,成为其中一人,和其他三个同伴日夜守护在水库边。

    一年下来,鱼产量不仅没上升,反而下降了,大鱼还在不断地被盗。孙老板亲自指挥并参加捕盗行动,经过一番精心布置、引诱,当天晚上的捕盗行动抓住了两个人,其余的人跑掉了。孙老板一时气愤,正想来个杀鸡赫猴,带着一群保安围着小偷殴打。众人一顿拳打脚踢,小偷被打得挺惨,口鼻流血,颤抖不止。

    深夜里,报警后,由于路途遥远,警察迟迟未到。孙洪泽气愤难忍,让保安用绳子把小偷反绑双手,吊在旁边一棵椰合树上。冬天里,天气寒冷,只给他穿一件单衣单裤,让大伙在警察到来之前,不准歇手,轮流用皮带抽打。小偷又冷又痛,屎尿失禁,尿液和着血液顺着裤子往下流,地面上很快积了一大滩血尿。

    从小在哥哥姐姐保护下长大的李老幺,还真没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血腥场面,见小偷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怕小偷记住他的面容,将来报复他,不敢动手打,站在旁边干叫唤,手却没有落在小偷身上。

    孙洪泽看见了,挺生气,以前以为他很勇敢,其实是个脓包蛋。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李老幺的衣领,啪!啪!就是两记清脆的耳光,骂道:“老子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狗见有人偷东西,也会叫几声咬几口,在关键时候,你就会干嚎叫,手都不给老子抬一下,爬!各人给我爬,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李老幺因为关键时刻不够狠,表现不佳,失去了保安工作。

    城里呆了好几年,习惯了城市生活。回到家里,感觉啥都不如城里好,吃饭不对胃,抽烟也烧口,用钱没地方挣,花销没地方报帐。渐渐觉得当保安虽不自由,总比山里呆着强。

    山里农活做起来又苦又累,浑身流汗,晚上回家,一身汗臭味,人畜用水都要到远处去挑,一担又一担,几个来回下来浑身酸痛,精疲力竭。用水都格外珍惜,洗澡洗脸只有一盆水,全家人共用,没有在厂里当保安自在,想洗多久就洗多久。穿着制服挺精神,一身干干净净,每天只在厂里走来走去,没费多少力气,很后悔失去了这份工作了。没办法,人长大了,总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只能将就着做农活。

    一段时间后,李老幺又慢慢习惯了原来的农村生活。

    这时的家里,兄长们各自分家单过。父亲也退休多年,每月只有一点退休金,加上物价上涨,货币贬值,收入不比从前,有大量好处费,用起来宽松。父亲这点工资钱,也不可能全给他一人花,其他兄弟多少也要给点。以前感觉兄弟多好,没人敢欺负,缺钱用时,才感觉还是兄弟少好,父母的钱可以多用一点。

    李老幺岁数大了,地里没什么出产,家景寒酸,眼看二十出头了。结婚成家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心里着急,这也成了两位老人的心病,垂垂老矣,儿子还未成家立业,自己的人生就不算完美。他们托人东寻西找,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好媳妇。


 楼主| 发表于 2017-2-14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八章 打工生活

第三节 山里初恋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苦找寻终于有了着落。

    山脚下有一个村庄,路边有户人家姓常,有一女儿,小名叫“三妹”,十七八岁,人才也不错,样貌人品都入李朝云的眼,经媒人的巧嘴一说,常三妹的父亲对出生“官二代”的李老幺没啥意见,只等双方约定时间,吃见面饭,正式确立恋爱关系。

    吃见面饭是山里人婚恋风俗第一步,是男女双方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必要仪式。由媒人牵线联系,男家和女家的主要亲戚相约在某地,相互认识,把想说的话挑明,要求提出来,场面正式,严肃认真。

    李老幺岁数不小了,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格外重视。双方亲属在媒人的撮合下,约定一个双数日子赶场天,在江口街上最大的坤坤酒楼见面。

    那天,李老幺清早起来,香汤沐浴,穿上压箱底的双排扣西服,内穿白衬衫,喷了少许香水。跟着父亲早早上街,在理发店里剪了一个中分头,用摩丝把长头发抹得油光可鉴,连蚂蚁走上去也需要拄着拐杖。哥哥姐姐还不放心,帮着他看了又看,他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向坤坤酒楼走去。

    坤坤酒楼是一家老牌饭店,建在河边上,正面临街,背面靠水。说是酒楼,其实也就三层砖混楼房,下层是店面和用餐大厅,灶台当街敞着。大厅里桌椅板凳摆得满满地,楼上几个包间是清静之处,专门招待贵宾。李朝云当干部时,常在此处接待来往官员,与酒店老板熟悉。老板对李朝云敬若神明,早做了安排,定下临河那间最大的包房,酒水菜品点得十分丰盛,派场不小。男方一般都要先到,耐心等候女家到来。

    约定时间早过了,姑娘家迟迟未到,李老幺有些心焦,担心情况有变。李朝云提醒他要耐心等候,要沉得住气。老幺的三姐也有些急躁,在一旁小声抱怨着,担心变卦。

    楼下远远传来媒人那熟悉的声音,店老板招呼声传来,李老幺的心变得激动起来。李朝云下楼去迎,和媒人寒暄了几句,媒人连忙介绍女孩父亲和随行亲属。女孩家人并不多,看上去挺淳朴,对男方的安排很满意。常三妹的父亲穿着胶筒鞋,与干部出生的李朝云不在一个档次,显得稍有些局促不安。

    男女主角双方边上楼,边不停地打量对方,耳朵听大人们说话,眼神却在彼此身上看来看去。李老幺心里欢喜,常三妹的长相出乎老幺意外,个子中等,显得健壮结实,听媒人说:“母亲早逝,留下姐弟俩与父亲相依为命”,基本情况虽早已了解,还得实际看清才行。只见她一对丰满的乳房,坚挺,高耸,长发乌黑,辫成一双,拖在脑后,脸色红扑扑的,粉色衬衫,一件绿色外套,显得很干练。

    李朝云与媒人,成了饭桌的主角,常父应和着。女方亲戚得到了男家的极大尊重,饭局上,彼此都没有提出新的意见,事情就算确定下来了。

    见面后的日子,属于两人私密交往时间,他们开始耍朋友,深入了解对方。李老幺在城里当过保安,见过世面,天南海北吹牛。常三妹一个村姑,也没有多少文化,被李老幺巧嘴一哄,心思全在老幺身上,几天不见就心里发慌,左顾右盼等老幺出现在身边。

    交往一段时间后,双方家长都很满意,常三妹在李家呆的时间多一些,常父也不禁止。

    李老幺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对女人的渴求比谁都强烈,虽然心如猫抓,面子上还得礼敬如宾,不敢强来。李朝云知道儿子的心思,多次主动创造机会让他俩单独相处,老幺都没有得手,心里也着急。

    有一天,父母都不在,只剩李老幺和常三妹在家,天气突变,空中电闪雷鸣,让人害怕。常三妹害怕雷电,往李老幺怀里钻,老幺一见机会难得,双臂紧紧抱住,深深亲吻,善言安慰。一阵阵情话解除了常三妹的思想武装,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被老幺宽衣解带,弄到木床上。那一夜,常三妹依偎在老幺怀里,乖巧如猫咪,温柔似水,李老幺激动不可言表,他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李朝云回家,见常三妹脸色潮红,面带羞涩,知道儿子已经得手,心里非常高兴。从此后,常三妹常住李家,与老幺开始同居生活。

    李老幺得到了心仪的女人,夜夜缠绵,动静也大,父母亲听见了,也不好干预。看着这些,李朝云有些许担心,毕竟媳妇岁数不够结婚年龄,要是怀上孩子怎么办?自己老干部的面子放在哪里?这些问题李老幺都不管,他天天陶醉在二人世界里,哪里知道父亲的忧虑。

    李朝云干部出生,对别人讲政策,摆道理,上纲上线,事情真到自己头上,也不免起私心,他开始到处找关系,为儿子办结婚证。由于退休多年,人走茶凉,影响力早已消退,没有人再买他的账,还反唇相讥。事情没有办成,心里窝了一肚子闲气,只能希望儿子媳妇只干事,怀不上孩子。

    山里人不读书,只能早早成家,结婚生子,居家过日子。李老幺的许多同龄人孩子都大了,他因为特殊原因拖累,成了大龄青年,现在有了女朋友,做了真正的男人,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经常带着三妹东家串门,西家串户。村里人也感觉挺好,如果是普通人,花点小钱找关系改一下年龄,就把结婚证办了,他是干部子女,父亲已经退休,自然不能如愿。

    常三妹住在男家,开始了同居生活,她父亲也没有什么话说,默认了事实。三妹什么农活都能干,对二位老人也孝顺,把二老脸上乐开了花,全村人只等着三妹岁数够了,吃酒碗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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