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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CM989765

大风枪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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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6 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四节  尘归于土

    监视小组也传很快传来惊人发现:“每天夜深人静时,白家小院里都有动静”,行迹可疑。专案组经分析研究后,一致认为:“必须集中力量进行突击搜查”。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一场大规模的搜查行动悄悄展开。首先是白玉光小老婆刘兰花所在的村队干部,前去通知刘兰花及家人参加政治学习,孩子白天去学校上课,家里没人,正好搜查。

    待将家里所有人支开后,经验丰富的搜查人员撬门而入,搜索房间里每一个可疑的地方,翻箱倒柜,仔细寻觅,忙碌一阵,还是一无所获。

    在人们失望之余,即将收队之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有人发现厨房灶门边有一个茶壶动了一下,细看之后,似乎又动了起来。人们兴奋起来,顺藤摸瓜,找到了一根竹丝绳,连接着隐秘的地下室。

    在地下呆了许久,腹中饥饿的白玉光,眼看过了晌午时间,腹中饥饿,听到地面上有响动,误认为小妾刘兰花回家了,正在为他做午饭,通过拉绳子给小妾传递信息,让搜查人员找到了地道入口,来个瓮中捉鳖。终于将罪大恶极,藏身地道四年之久的伪乡长白玉光抓了出来。

    这条爆炸性的新闻,惊动了四方乡邻,人们纷纷前去观看,却很难相信,这个身形消瘦佝偻,头发花白,不能站立的人,就是称霸一方的舵把子、伪乡长。四年的地道生涯,地道阴暗潮湿,缺乏运动,导致双腿已经不能站立,皮肤白得像一张纸,眼睛已经睁不开,眯成一条缝,看不清东西。语言能力严重退化,说话结巴,吐词不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和生活的信心。

    经过一番突击审查,他对很多事情都不避讳,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人们才弄清许多发生在河口地区的谜案,对于金银钱粮,他谈及很少,或许是想为亲人留下一点生活的资本,或许还有什么期待。由于他杀人太多,手段恶劣,必须公开枪毙,才能平息民愤。

    行刑的那天,阳光普照。观刑的群众如潮水一般,将文井江边的那片河滩地围得水泄不通。亲眼见证一个恶人倒下,是人们一生难忘的记忆。

    执行死刑时,白玉光已不能站立,自知必死,表情木讷,有一点畏惧,颤抖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走向生命的终点。全身五花大绑,由两名身强力壮的公安战士用力提住双手,使其站立,两名枪手从后面执行枪决,一枪点中心脏,一枪爆头,脑浆四溢,死相极惨。对于这样的悲惨场景,群众早已不畏惧,反而拍手称快,特别是那些受害人的亲属,非常解恨,燃起鞭炮告慰亲人。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玉光死后,平时受尽恩宠的小老婆们,死时,却没有一个人前去替他收尸。尸体被扔在河滩地上,让人们围观,唾骂。

    肖桂芳带着大儿子,赶着牛车慢慢走来,拨开围观者走到尸体边。她跪在地上,从容地将打碎的头盖骨,脑髓等部件,一块块捡起来,用手帕包好,放入颅骨里缠紧。再用草席将尸体裹住,捆绑,抬上牛车,和大儿子一起赶着牛车慢慢离去,回老家安葬。

    围观的人们望着肖桂芳远去的身影沉默了,心中充满了同情。有人叹息说:“肖桂芳是个好女人,对得起她的丈夫,只可惜她命不好,嫁错了男人……”。

    几十年后,老农从桢楠树下挖出的轻机枪等武器,一下子又点燃了人们的好奇心。全县土匪武装暴动的策源地之一,一下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不少健在的当事人也敢说起往事了,将许多历史的碎片拼接起来,留下的却是一个并不完整的故事。在一个死人身上,或许还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这一切都将随时间慢慢流逝。

 楼主| 发表于 2017-4-7 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四章 山匪秘闻

第十五节  特务影踪

    代号“老林”的吴木匠潜伏在深山中,从事特务活动,有一天,突然听人摆起白“乡长”被抓获的经过,吓得心惊肉跳,非常恐惧,一连几天都睡不好觉,吃不好饭,他的妻子感觉非常奇怪,问他:“咋得了,是不是病了啊?”,他不好说,只能对以沉默。

    在白玉光被枪毙后,吴木匠的行动更加小心谨慎,政治上更积极主动,与台湾发报联络更少,把自己伪装成苦大仇深的庄稼汉,尽量不引起人们的关注。

    “吴木匠”的底细人们一概不知,何时何地加入国民党特务组织,干过那些坏事,直到最后,也没有答案。他自从潜伏下来后,与普通老百姓一起干活,政治上表现积极,更像一个苦大仇深的农村人,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直到七十年代,吴木匠才在无意中暴露了形迹,确实非同一般。他的暴露既非常偶然,也是历史的必然。

    那一天,已有三个孩子的吴木匠,让大儿子去代销店取一条香烟回来。小孩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群村里人在路边的地里干农活,有位老人提出要抽孩子手里的香烟,那孩子也不小气,把那条烟撕开,丢给几位老人一包,就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孩子回到家里,把烟交给吴木匠,他发现香烟已经启封,少了一包,顿时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拉过孩子,啪啪就是两巴掌,孩子躲到一边大哭起来。吴木匠一言不发,默默地把剩下烟卷全部抖开,里面全是由十元一张的人民币卷成,在当时算大面额的钞票啊!妻子见了这么多现金,也大吃一惊,急忙问原因。

    吴木匠并不作答,把钱交给妻子,简单交待了几句:“家里的钱在床脚下的罐子里藏着,你一定要照顾好三个孩子,教育他们长大成人,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的行踪已经暴露,此地我已不能再久留啦!”,说完转身就走。

    吴木匠出门后,往屋后山顶上跑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妻子还弄不明白原因,也不忍心分离。她悄悄跟在男人身后不远处,打着“吊线”,只见丈夫走进山腰间的一大片坟地里,那是平时人迹罕至的鬼地方。女人感到纳闷,老公难道是神仙?或许还是活鬼呢?好奇心促使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来到一座大坟堆边,只见吴木匠躬下身子,刨开野生杂草,从里面取出一部绿色的军用电台,插上电线,开始滴滴滴地发报。女人轻轻走到他身后,吴木匠察觉有响动,转身将枪口对准了她,吓了妻子一大跳。

    妻子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村里人都说你老实,哪知道你是一个特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三个孩子怎么过啊?……”,女人呜咽着说话,腔调凄惨,吴木匠流下了眼泪,对他的女人说:“我走上这条不归路,也是没有办法啊!人在江湖混,身不由己,不干!就活不到今天,有了孩子和你,也算值了!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们,把那些钱藏起来,节省着用,或许能熬到娃娃们成年,如果我不死,会定期给你们娘儿四个寄钱来,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事,再怎么问,你都说不知道!……”,见妻子还是不忍离去,他便用枪指着她的头,恶狠狠地说:“你难道想一家人都死在一起吗?孩子们该怎么办啊?快回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妻子见他去意已决,不可能挽回,转身离开了。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吴木匠心中一阵酸楚,咬了咬牙,藏好电台,一路放开脚步小跑,消失在森林里。

    与此同时,村里那几位老人烟瘾上来,将烟卷打开散发,刚点上火,吸一口,发现纸烟里面没烟丝,全是十元大钞,吃了一惊,连忙弄灭火细看。几个人翻来覆去细看,真的是钱,本想把这些钱平分了事,又怕出事后承担责任,这么多现钱!肯定不是小问题。大家马上朝生产队长家跑去,报告了见到的情况。

    生产队长一听,猜想肯定出了大事,连忙跑去向村支部书记报告,支部书记获悉情况后,让生产队长回家监视吴木匠家的动静,随时向他报告。村支书没有一丝迟疑,拿起电筒就走,消失在山脚下。

    河口乡党委刘书记非常重视村支书报告的情况,联系到前期敌情通报,他想:“从藏钱方式可以断定是潜藏的敌特行为”,立即拿起电话,报告了县公安局和县委书记。敌情引起县级政府高度重视,县长和县委书记都是转业军人出身,对特情异常敏感,连夜调遣力量,对此人实施抓捕。

    敌情就是命令,从乡上开始动员,人们都行动起来,如临大敌。村支书连夜赶回村上,为了不惊动吴木匠一家,只在远处暗中监视,没有任何可疑动静。

    第二天,县公安局派出大量警力,武装民兵,驻军部队等全速开到河口乡,抓捕行动一无所获,人早已跑掉。指挥部队连忙开会,安排布置人手,在风洞岩附近山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附近乡镇开展联查互助,严查过往陌生人。

    河口乡政府也行动起来,通知各村和生产队组织优秀猎人,带上猎狗,参与搜山和围捕特务。

    吴木匠虽然行动敏捷,警惕性极高,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人民布下的天罗地网。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几天后,刚走出河口乡地界,就被林场的工人发现了行踪,立即报告乡政府。乡镇府又上报县级政府,组织民兵缩小包围圈,仔细搜索一番后,将其抓捕归案。

    吴木匠的特务行为,受到了严厉审判,最后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吴木匠潜伏近二十年,欺骗了许多人,暗中从事特务活动,发展组织,影响恶劣。为了消除影响,政府组织人力,对吴木匠曾经干活的场所,开展集中清理整治,消除政治影响,许多人因此受到牵连。

    有一个人是吴木匠的工友,在干活过程中,受吴木匠的煽动,怨气很大,讲起话来慷慨激昂,引得许多人喝彩,也说了一些反动语言。吴木匠罪行暴露后,立即被同事检举出来,受到了严厉惩罚,判了十几年徒刑。也有人因为跟着说了几句反动语言,被判了六七年徒刑,也有人私下里发几句牢骚,被判了八年徒刑,成了吴木匠特务行为的受害者。

    人民政权建立初期,国内外存在严重敌情,打击和制裁的措施显得非常严厉。许多的行为在后来人看,其实危害很小,在当时却能让当事人倒霉透顶。自古“治乱世皆用重典”,太平盛世下的法制环境相对要宽松许多,生于这样的时代,是一个人的幸运。

    事过景迁,今天,不能以现在的眼光看从前的问题。


 楼主| 发表于 2017-4-8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一节 八十当家

    汪成娃成家后,一直在奔波忙碌,疲惫时,总会勾起童年的回忆,乡情难忘,梦里总是浮现故乡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每次回家探望父母,必到童年活动场所光顾,李大院子是他必去的地方。

    李大院子位于仰天窝,与成娃家隔一座山头。那里四面环山,中间有一个盆地,地势平坦,足有几十亩地大,非常适宜人们居住,几户李姓人家定居在在盆地边沿,靠山边修建房屋,耕地用来种植粮食。

    李大院子的主人李大娘,年近八十。她身子骨硬朗,背不驼,耳不聋,声音洪亮,走路虎虎生风。虽然年势高,但是家里的家务事,全由老大娘做主安排。

    李大娘本姓陈,娘家在陈家沟。十五岁嫁给李雨贤,随夫姓,被人称为李陈氏。旧社会的女人,生孩子、养孩子是一生的事业,她生育过许多儿女,长成的有三男三女,大儿子文金,小儿子文佑,一个在家守业,一个出去上门,另一儿子童年夭折。三个女儿已经先后出嫁,儿孙满堂,人丁兴旺。

    李大娘长子李文金,娶妻刘春秀,生养了一群儿女,二儿四女。那时的李大院子,每当过年过节,人来人往,客人需要坐几桌,人气非常旺。

    李大娘的老伴李雨贤,聪明勤劳,却天不假年,刚解放不久,四十多岁就患恶疾去世。那时,一群儿女还未成年,只有长子李文金娶妻安家,其余的孩子,或者读书,或者年幼,嗷嗷待哺,家庭负担沉重,花销巨大,全靠李大娘一人操持,劳神费力。

    李大娘面对人生困局,坚强应对,经过十多年的努力,把孩子们的事情逐个解决。村里没有人不夸赞她能干的,真是村里第一号当家能人。有母亲的操持,李文金一直非常清闲,按部就班地做事,从不操心家务事,过了大半辈子,也不知当家理事难在何处。他亲自见证了母亲的辛劳,对母亲非常孝顺,言听计从,一个大家庭出产的东西卖出去,货物买进来,全凭李老娘说了算。

    随着时间推移,李大娘年岁渐大,李文金也想为母亲分忧,让老人家享几天清福。眼看时间过得很快,文金自己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大女儿已出嫁,外孙都有了,自己还没有当过家,人生不算完美,存在一丝遗憾。

    对子女们的亲事安排,是一个人必须面对的重要事情,对子女终生大事的安排,体现一个人的智慧和权威。孩子们的亲事,文金没有发言权,将来会遭到孩子们埋怨。他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多次想对母亲说,又怕母亲心里不高兴。

    生在山区,上街赶场路途遥远,来回都要背东西,每次看到母亲一双小脚,拄着拐杖,迈着小步,驱赶一帮孙儿孙女上街买卖,李文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周围邻居对李文金也有看法,觉得他是年轻人,应该担当家庭重任,不能总让老大娘抛头露面。在平时的言谈中,有人讥笑他清闲,有人恭维他好福气,实际上是对他不当家一事看不上眼。当然,自家的家务事,别人只是说说,关键在于他母亲的态度。

 楼主| 发表于 2017-4-9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二节  抢班夺权

    李树珍和李大娘的关系颇为微妙,有恩也有怨。

    解放前,李雨贤家是地主,高房大院,居住条件好。李树珍家遭火灾后,片瓦无存,家道衰落,一家人租住在李雨贤家里,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

    刚解放那阵子,形势突变,李家眼看就要被划成地主成分,急的不得了,一家人商量,想出了一个办法,由李文金主动提出把房子分给李树珍、刘松敏和李文明三家人,希望大家出面作假证:“李大院子房屋属于四家共有”,来避免四合院被人拆除支解的命运,也是一种应对时局的权宜之计。

    当时,李文明的父亲李江流见多识广,有心想要得一个便宜,占他几间房子,怕夜长梦多,以后李文金翻脸不认账,当即要求李文金写下字据,以防口说无凭。其余两家李树珍和刘松敏,当时人都不住在院子里住,帮忙作证也无所谓,没有太在意,便没有要求立字据,怕反悔。由此一来,在改朝换代的社会变革中,四合院避免了被人拆分的命运,完整地保留下来。

    后来,李树珍在婆家饱受欺凌,站不住脚,四个孩子先后遇害身亡,她只能逃回娘家住,想起过去李文金曾说“分房子”的事,便住进了李大院子,分房子的事,干部们都知道,李大娘不好拒绝,只能表示欢迎入住,弄巧成拙,有苦难言。刘松敏后来也因失去亲人,一人住着孤单,也住进了李大院子,一屋三姓人,相处倒也融洽。

    事过景迁,多年后,李大院子人丁兴旺,住房紧张,刘松敏准备拆房搬出去,选屋基新修房屋,李大娘不想让他拆,不承认曾经有过分房协定,口说无凭,双方闹腾起来,扯破了脸,惊动了干部。

    李大娘为了自己的家庭利益,先稳住李文明,指使家人想尽一切办法逼迫另两家搬出去,闹出许多矛盾来,其焦点还在于房屋的归属问题。

    在干部们的调解干预下,李树珍和刘松敏两家先后搬出另立新居,没有拆走一根木料,李文金家投工投劳,鼎力帮助,做了变相弥补,也算并不食言。后来,李文明也搬出了李大院子,顺利拆走了房屋,大院子留下一个大缺口。李大娘不甘心祖屋破败,为了保持院子的完整,购买木材,雇请工匠将其修补好,又成了一个完整的四合院。

    李大娘和李树珍相处二十多年,相互建立了信任,很少爆发正面冲突,关系一直较好,晚年后更加融洽。

    有一天,李树珍在地里干农活,两家的土地相邻。地里没有别人,只有李树珍和李文金两人,李文金把自己当家的想法对李树珍和盘托出,希望老人从中帮忙劝说。李树珍经历风雨多,会办事,有较高的威望。听了李文金的话,深表赞同,觉得他早该为母亲分忧,便记在心上,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说一说。

    有一天,逢场期,两位老大娘一起去赶集。在回来的路上,李大娘那几个孙儿孙女背着东西,一阵风似地跑到前面去了,只剩两位老大娘落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李树珍早在十年前就把家务交给孙女婿打理了,不用操心家务事,赶集就是散散心,买点生活必需品而已,就这点东西也丢给年轻力壮的孙女婿背走了,自己空着双手走。李大娘却不同,虽有几个孙儿孙女一起赶集,然而贵重的物品,总是不放心交给别人,感觉孩子们毛手毛脚,不太放心,还是自己背着稳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边走边闲扯些家常事。

    李树珍说:“李大娘,你看我们都老了,腿脚比不上年轻人,你看他们跑得多快啊!”,李大娘应着说:“年轻时,又能背,又能跑,岁月不饶人啊!现在,背又背不动,拿又拿不起!哎!……”,李树珍说:“你都快八十岁了,买卖上的事情,该让文金他们年轻人去干,好锻练锻炼嘛!”,李大娘说:“我家老大,也不笨,也不傻!就是这么多年,都没让他当过家,不放心啊!还是再帮他们撑几年再说吧!”,李树珍:“你呀!就是操心的命,我就和你不一样,当家的事早交给孙女婿了,不管事,自然一身轻松,睡觉安稳啊!”,李大娘:“你好褔气啊!你那孙女婿,老实又能干,买卖都归行,很放心嘛!我们家就不同,家大人多,过早交出去不放心,怕有个闪失,赔不起啊!”,李树珍:“你家文金,谁不知道呢!聪明又能干,怎么会有闪失呢!你不让他干一干,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你存在一天,帮他们一天,但人总归是要老的!在做中学习,才是最好的教育嘛!”,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快到家了,李大娘始终没有要放权的表示,李树珍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回家后,李树珍将路上的情况,对祝可成说:“李大娘这个人贪恋权力,这样做对后人不好,将来下一代要吃亏,该放手时就放手,我对你们如此,你们将来对下一代,也应该这样,早锻炼才能早成材,人生的路总要自己去走,不能包办代替一辈子,不信你们慢慢看,再回想今天所说过的话,一对比就知道了!”。

    李大娘回家后,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好觉,耳边总回响着李树珍说的话,老伙伴好像有什么目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总算想明白了:“李树珍白天所说的话,定是受人之托当说客,谁之托呢?除了自己的儿子,还有谁呢?难道是……”

    第二天,李大娘支开了所有家人,单留下儿子李文金。娘母俩先谈了一些家务事,然后,她直接问儿子:“你是不是很想当家啊?你以为当家很容易吗?谁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你那个婆娘(媳妇)的鬼主意!”,李文金一听,扯到他的媳妇,知道老娘不高兴了,他赶紧辩解:“我没有那样的想法,妈的身体健康,哪里轮得到我操心呢!”,儿子的一番辩解,李大娘的心情稍微舒缓些,感觉自己是多虑了,便将家里的钱粮财物等情况,一一报给儿子听,让儿子心里有数。

    李文金一听,知道家里有四万多元的存款,够吃几年的粮食,在八十年代初,是很不容易的事啊!李文金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解放前家里就是地主,现在刚开放不久,家里又与过去的地主差不多了。他知道多年来母亲操持家务不容易,抢班夺权的想法变成了歉意,他安慰母亲,顺便替自己媳妇刘春秀辩解了一番。


手机网友  发表于 2017-4-10 18:09
读舒校《大风枪逸闻》有感
成才不全状元郎,
秀才亦能创辉煌。
《风枪逸闻》跌宕多,
常使读者荡气肠。
注:荡气肠——即“荡气回肠”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麻辣社区手机用户 发表于 2017-4-10 18:09
读舒校《大风枪逸闻》有感
成才不全状元郎,
秀才亦能创辉煌。

谢谢你的评价,你的欣赏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是对熬更打夜埋头创作者的最好回报。还有两章就结束连载,争取再出好的作品,有更多作者加入其中,写出更接地气的作品来!

 楼主| 发表于 2017-4-10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三节  婆媳矛盾

    在中国,自古以来,最大的家庭矛盾就是婆媳关系。在偏远山区,封建思想残余依然存在,在过去多子女的大家庭中,旧世界过来的那一代人,媳妇在家里最没有地位,对家中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发言权,受到婆婆和老公双重打压。媳妇在家里的事情就是吃饭、干农活,生孩子、带孩子,越是偏远农村,封建残余越严重。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当家人需要有魄力,又需要有计划,会安排,才能让家族兴旺。李大娘具备所有这些条件,年近四十才从病逝的丈夫手中,接过当家大权。当时,家里内忧外困,非常忧心,老公生病留下大量债务未还,孩子们还没有成家,念书的念书,幼弱的幼弱,能够出力干活的只有大儿子夫妻俩和她。

    媳妇刘春秀嫁到李家已经很多年了,先后生了六个孩子,也算高产妻子。人都有私心,都想对自己好一点,感觉婆婆在家事上太不公平,她和男人每天像牛一样在地里辛勤劳动,供养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小姑、小叔子与自己的孩子年纪相差不大,供养他们心里多有怨言,特别是两个小姑和小叔都学习勤奋,喜欢读书。他们在学校里呆着,不晒太阳,不流汗,耍得安逸,还要花自己挣的血汗钱,无法容忍,常私下里发牢骚。

    李大娘每次听到媳妇牢骚话,就让儿子当着她的面,将媳妇痛打一顿,狠狠教育一番才算完事。李文金思想传统守旧,是出名的大孝子,非常听母亲的话。迫于母亲的压力,不得不动手打自己媳妇,其实心里很难受,既要听母亲的话,又想维系夫妻感情,成了夹心饼干。为整个家庭利益,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站得高看得远,想想自己每天忙里忙外,累得像一头牛,又觉得妻子的话有一定道理,站在不同角度,看法自然不一样。

    在传统大家庭中,总不会特别公平,每个家庭的长子,都要吃点亏,李文金两口子在家里,是全家人的顶梁柱,大小农活都要他俩出力才行。兄弟姐妹们沾光享福,才有机会读书识字,这也是李大娘有远见的地方,也是她必须压制媳妇私心和欲望的地方,当家人的全局观念要强。

    刘春秀娘家在刘岩,一直以来,整个家族不重视文化教育,特别是女子,根本没有读书受教育的机会,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转变。

    刘春秀从小就没上过学,最多是受到一点家庭教育,父母的言传身教,或者听地方上有文化的长辈读一读《女儿经》、《三子经》、《百家姓》之类的古书,受到一点教化。

    刘春秀在婆家受了委屈,不敢对娘家人说起,感觉那是丢人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春秀自嫁到李家后,因形象不佳,不讨婆婆欢心,刘春秀长得高大粗壮,干活勤快,口齿凌厉,脸上布满雀斑,不够亮丽。解放前李家是地主,高大的四合院,天楼地镇,居住条件好,环境优美,算大户人家。刘春秀娘家是小户,在婆婆看来门不当,户不对,受气也属于正常现象。李大娘对媳妇生活习惯上要求很严,规矩很多,出生小户人家的刘春秀不懂,对于老婆婆教训,春秀思想上不理解,感情上有抵触,婆媳关系自然不顺。

    刘春秀自知身体和家教都有短板,刚过门几年里,埋头做事,极少说话,只知道生孩子,带娃娃,吃饭睡觉,做农活。一直在默默熬日子,祈求男人早日当家作主,改变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婆婆当家后,刘春秀地位不仅没提升,反而下降了。公公在世的几年,对她很关心,每当怀孕时,不让她下地干活,吃得比较好,穿得也不错。婆婆当家后,这些待遇都没了,怀孕七八个月还要下地干农活,有两个小孩在山上干农活时出生,荒郊野外,强烈的血腥味引来了黄妖狸,刚出生的孩子差点被黄妖狸刁走,婆婆李大娘不但不安慰,反而把她臭骂了一顿。

    一个成年人,痛苦之处是没有经济自主权,什么事情都要向婆婆打报告。八十年代初,一般小孩子上街赶集,父母最少也会给一元钱,理一次发五角钱,剩下五角钱能看看连环画,吃一碗酸辣粉,买几个糖果,高高兴兴吃着回家,稍微有钱或者大方点的父母,给两元钱,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或许还能看一场电影。

    刘春秀是家里的壮劳力,一年到头在地里干活,难得上街赶集一次。当家人李大娘每次只给媳妇五角钱,还不如一般人家打发小孩,连邻居也看不惯。有一次,老辈子李江流看见了,因是本家亲戚,便仗义直言,质问李大娘:“媳妇是你家的,为啥子这样克薄自己人呢?连别人家小娃娃都不如,给五角钱,能买啥子东西呢!”,李大娘听了后,心里非常不悦,只是淡淡地解释说:“她拿着钱没地方用,又不理发,吃饭去小姑家(小姑家在场镇附近),到街上随便逛逛,到处看看,又不要钱的,她需要的物品,我会给她买,你老人家在自己家里操心就行了,不要替我家操心!”,回头还把媳妇狠狠训了一顿:“丢人现眼,光说硬气话,尽做趴脚事”,明里是吼春秀,实际是指桑骂槐,弄得李江流没面子。

    由于心里憋着气,刘春秀干脆连场也不去赶了,下地里劳动去了。

    摊上这样的婆婆,搁在谁身上都会欲哭无泪,有冤无处伸,有理无处讲,真是前世冤孽,命中注定。

 楼主| 发表于 2017-4-11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节  邻里关系

女人的命运再苦,都会把希望寄托在孩子们身上,苦点累点,咬咬牙就过去了,只要想一想自己的孩子,也就有了盼头。眼看自己的一群儿女在健康成长,刘春秀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护孩子是所有母亲的天性,为孩子间的事产生矛盾,是农村最常见的矛盾,有趣而又特别。

对于自身的命运,刘春秀习惯了忍受,不敢反抗,为了家庭和睦,只能暗自伤怀,有时躲在没人的地方,一边干农活,一边偷偷流泪。

有一次,汪成娃在山坡上放牛,轻脚轻手地走过去,发现刘春秀流泪,不知为何?便问:“孃孃!你在哭啥子哦?”,她一见是外人,立即止住眼泪,变作笑脸,说道:“我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有点难受!”,第二次,又被成娃瞧见,变成了“风吹了眼睛”之类的理由。再后来,汪成娃就是瞧见了,也不会再问,远远地躲开了。

刘春秀常常黑着一张忧郁的脸,即使笑也比哭还难看,不仅家里的孩子们怕她,整个村里的孩子都怕她。她没有笑脸,别人看见她脸上也不会一丝笑容。

李大院子里非常宽大,白天,大人们都去地里干农活,家里成了孩子们的天下,简直是一个儿童游乐园,许多人家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藏猫猫,斗鸡腿,滚弹子,跳房子,抓石子,高兴得一塌糊涂。孩子们只要看到刘春秀回家的身影,就像得了散伙信号一般,立即作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

汪玉香跟着奶奶在李大院子住过多年,被李大娘多方挤兑,才搬出去另立新居,对李家人心里多有怨言,感情上很对立。平时,两个邻居间为孩子打架、牛儿吃庄稼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少发生矛盾,双方吵架,却不打架。

第二天,打过架的孩子悄悄谈话了,伙在一起玩耍了,大人们还在继续呕气,见面也都不说话。呕气归呕气,遇到大事也一样要互相帮忙。

邻居间相处,利益有争夺,相互竞争不可避免。孩子们有矛盾,要遵守孩子处理矛盾的习惯法则,大人有矛盾,也要遵守大人处理矛盾的习惯法则。孩子打架,不能下死手,大人打对方的孩子,过错翻倍。孩子各有过错,各自教育各自的孩子。大人有矛盾,吵嘴是常事,很少打架,谁也打不起,都有一群孩子,伤了彼此,都是自找麻烦,都要帮助对方养孩子,挣钱粮养两家,没人去自寻苦恼。扯不清楚对错时,找来长辈评理判断对错,疏通人际关系。

山里人没文化,却非常懂得协调关系,争取利益最大化,生于这样偏僻的环境,只能适应环境。

 楼主| 发表于 2017-4-12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五节  恋爱自由

    八十年代末,李大娘年事已高,家中大小事务,未经她允许谁都不敢自专。她渐渐成了家里的权力核心,远近的人都知道李家老太太管事,有事也不会找李文金,直接找李大娘商量。

    李文金年纪五十出头,大女儿早在数年前就已嫁人。他没操什么心,全由老太太打理安排。嫁妆丰厚,场面宏大,在村里挣足了面子,老太的精明人所共知,长孙女出嫁,办得厚实,赚足了名声,后面几个孙娃的个人问题就好解决了。

    李文金长子李洪华,已经十八岁了,在农村早已算成年,是个壮小伙,田里地里的活都是一把好手,人长得高大,英俊,书读得虽不多,但很有力气,不论是背东西,还是扛木头都行。平时爱在村里帮忙搭手,助人为乐,是远近闻名的大力士。村里人见人夸,提亲的说媒的不少,就是不见小伙子点头同意,让人疑惑。

    原来小伙子赶时髦,玩起了自由恋爱,早有了心上人,他不敢对父母公开。那时,罗汉生兴办实业,建了许多茶厂,收集山里出产的茶叶,经过粗加工后,再送到总厂进行精加工。

    整个八十年代,茶叶生产销售红火,是山里人重要收入来源。茶厂兴旺,需要大批工人,厂虽然建在山顶上,也能吸引大批平原上的年轻人上山打工,其中不乏优秀女青年,在茶厂里上班,参加劳动。村里的小伙子恋爱成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使条件稍逊一点的男青年也能占尽地利,找到好姑娘。像李洪华这样条件好的帅小伙子,自然格外吸引女工们注意。

    李洪华眼光也不差,他中意的姑娘是一个刚进厂不久的高中生,叫杜莉莎,刚满十九,人长得白皙漂亮。长年累月在学校读书,没经过风吹日晒,皮肤白皙娇嫩,话音甜美。

    刚开始,杜莉莎对李洪华没有一点好感,他连小学都没读完,粗犷少文,两人文化落差太大,莉莎不能接受。山里汉子质朴专一,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表白被女孩当做笑话到处乱讲,洪华也毫不介意。

    李洪华没有轻易放弃,一直追求她,俗话说:“美女怕旋夫”,再坚定的姑娘也经不起死缠,洪华每天跟在莉莎身后,帮着做事,很是殷勤,有的是力气,帮女孩干活非常卖力,在交往中,莉莎渐渐对他产生了依赖,关系越来越密切。

    李洪华与莉莎交往的风声,很快传到了李文金夫妻的耳中。李文金偷偷看过女娃后,非常满意,便默许了,没有进行任何干涉。刘春秀却担忧起来,不敢对当家人李大娘说起。李大娘很在意婚恋的礼节,一切都要按照本地风俗办,否则视为不合规矩,婚事又必须经过她点头,才能算明媒正娶的孙媳妇,让夫妻俩感到很为难。

    有一天,茶厂放假没安排活干,李洪华带莉莎回家,算是对家人正式公开恋爱关系。李大娘看到孙子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起初有些不悦,但一看对方人美貌好,也没再说什么。不读书的人,一般更善于总结,得出很多朴素的人生经验,李大娘笃信:“一个好女人,十代好儿孙”,优良的遗传基因会长久影响子孙后代。还有诸如:“宁愿讨一个瘸子,也不能讨一个傻子”,“不贪图大牛,也要图小牛”等俗语,却总是一直挂在李大娘嘴边,渗透到骨子里。

    李大娘对孙儿的忤逆表现出极大的耐心,表面上很高兴,也很热情,安排了丰盛的午餐,招待杜莉莎。家里人见李大娘没说啥子,就以为同意了,热情似火,不但当天没有安排农活,还让几个孩子在一起打扑克牌,疯玩了一整天,这样的事情,在家里是少有的。

    当日的夜饭很丰盛,李大娘亲自下厨,做了自己的拿手好菜,出乎李洪华的意料,他感觉到奶奶对莉莎很满意。

    饭后,天空中突然刮起大风,下起了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没人敢出门去邻居家看电视。莉莎受新思潮的影响,思想开放,喜欢浪漫,见洪华家人喜欢自己,两人交往的时间也长了,结婚肯定没有问题,感情之事也水到渠成,只是李洪华的岁数小了一点,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有些担忧。

    雷雨天气,闲得无聊,两人和众姐妹耍了一会儿,便手牵着手走了,家里人挺知趣,没有人干涉和打扰。两人悄悄溜进了李洪华的房间,躺在床上说悄悄话,逗着玩找乐子。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六节 一骂两散

    李大娘睡觉前,去检查牛羊圈,经过孙儿的房门,听屋内传出莉莎银铃般的呵呵声,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原来大事不妙:“难道孙儿今晚要开荤,想偷食禁果,这还了得啊!”。八十年代初,计划生育国策刚开始推行不久,自古以来,中国人传统的思想观念是多子多福,推行计划生育非常困难,违法超生行为普遍,没有强制措施,基本国策就得不到推行,非婚生育轻则要罚款,重则会牵牛拆房,强行结扎,后果非常严重。

    李大娘在屋外走过来,走过去,假装咳嗽几声,提醒孙儿注意分寸,不要逾越边界。李洪华正在兴头上,假装没听见,收住了嘻嘻哈哈声,灯也轻轻关上了。李大娘仍抱着侥幸心想:“我自己教育大的孩子,肯定没有那个胆量去犯事”,又假装咳嗽了两声,回去睡觉了。

    李大娘躺在床上,越想越怕,怎么也睡不着。她又爬起来,故意经过李洪华的房间,小声小气地对屋里说:“洪华!莉莎晚上和五妹一起睡哦!”,洪华的好事无端被奶奶打搅,心里火气一来,狠声狠气地答道:“晓得啦!”。李大娘转身离去后,并没有进屋睡觉,躲在不远处偷看等待,见房间里很久没有动静,心里非常着急,还是隐忍不言。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动静,想这两孩子肯定已经“来事”了,一想到后果严重,便立即声张起来,把孙子骂了又骂,说:“洪华!你不听我的话,管不住你裤裆里那东西,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非要把这点家底赔光,你才会满意啊!你只图自己耍得安逸,却让家里人背黑锅,……”,李洪华在屋里被奶奶臭骂,犹如一瓢冷水从头淋下,俩人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只是忍着,耐住性子不敢发作。

    李大娘在门外等,见骂孙子没有效果,转而开始骂莉莎:“女孩子要懂得自重,年纪轻轻的人,要懂得礼义廉耻,不要给做父母的丢脸,让人家说闲话!……”。莉莎一听,心里鬼火冒,羞红了脸,爬起来抓起衣服就走,洪华拦不住,穿着个裤衩跟在后面追,黑灯瞎火地跑了出去。

    莉莎淋着大雨跑回厂里,全身上下都淋透了。李洪华随后赶到,任凭他怎么敲门,莉莎也不开门。李洪华在莉莎屋外呆了很久,见门一直不开,才耷拉着脑袋,冒着大雨回家。

    第二天后,杜莉莎看见洪华扭头就走,不与洪华说一句话。洪华只好天天追着,喊工友们帮他带话,赔不是,说好话,表决心。经过好一阵子,杜莉莎的气也消了,才回心转意,和好如初。


 楼主| 发表于 2017-4-14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七节  花前树下

    此后,两人只能花前月下,偷偷幽会,在外面耍,再也不敢去洪华家里。

    经过一场风波,杜莉莎不敢去洪华家里,俩人只在外面相会,男女之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两人既然突破了最后防线,发展下去也是很自然的事。“事不关风不传远”,时间一久,知道的人渐渐多起来。

    有一天,汪成娃骑着牛儿回家,牛儿边走边吃草。天色渐暗,森林周围黑魆魆的,一片模糊,看不清晰。成娃见树林里有人影在动,心里挺纳闷,轻轻走过去偷瞧。走近了,他才发现是李洪华的背影,起初以为他在那儿撒尿,却把裤子褪到脚弯处,露出两个屁股白剌剌的,像在前后推拉着什么,煞是用力。

    成娃没见过,遇事挺好奇,再仔细一瞧,呵呵!还有伴奏声呢!洪华面前搂着一个人,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身下啪啪啪响个不停,像打铁的工匠在拉风匣子。小孩子哪知深浅,不懂避讳,也不怕当地人说的看了那事要“遭霉运”,心里想:“洪华哥,在整啥子?难道有病啊?”,又再走近一步细瞧,吗呀!原来病得真不轻啊!力道用得狠,啪啪声像老人抽水烟,听着非常清晰。莉莎听到脚步声,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瞧,发现旁边有个小屁孩,用力推开李洪华,提起裤子就跑。

    李洪华正在得意中,见莉莎跑了,无限失望,转身看见汪成娃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稀奇,连忙把裤子提起来,心里却鬼火冒三丈,也不说话,对准汪成娃脸上吐了一口黏痰,转身就走。

    汪成娃觉得并无过错,被人吐痰侮辱,受了委屈后,回家给妈妈讲,妈妈说:“你以后看见就赶紧躲开,不要去管闲事,有些东西不该看,也不能在外面乱讲!”。洪华和女友做的好事次数越多,被外人看见的可能性就越大,一人看见,两人看见,越传知道的人越多,渐渐附近邻居都知道了。

    杜良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悄悄找到厂里,将女儿叫道僻静处,狠狠批评了一顿,亲自约见了李洪华和李文金,觉得各方面都还行,提出要正式确立关系,正大光明地来往。李文金怕过不了母亲那关,导致事情不遂,悄悄请茶厂的柴厂长做媒人,安排双方家人吃一顿见面饭,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公开走动。

    那时,刚改革开放,农村人都穷,平原地区资源贫乏,出产较少,有的家庭孩子多,细粮不够吃,需要四处借粗粮,混杂着吃,填饱肚子。杜良民家里孩子也多,青黄不接时,也到处借粮,看未来的亲家殷实富裕,向李文金开口借玉米一千斤,约定秋收后如数奉还。

    李文金夫妻俩听未来的亲家这么一说,考虑到也是实情,就是一般朋友也会借,何况还是准亲家,便满口答应。

    回家后,文金对母亲一说,李大娘却不同意,把儿子骂一顿,让文金很尴尬,李大娘很精明,最会算计,她对儿子说:“一般朋友借去了,还能收回来,多少还有一点利息,亲家翁借去了,怎么好意思喊亲家还呢?这是“肉包子打狗”的生意,决不能做!”。

    母亲当家,决定权在她手上,夫妻俩不敢多说,李大娘不仅不借,还把媒人柴厂长喊过来,说:“老柴!你做的是什么媒啊?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是骗子,要合起伙来骗我们家吗?还没有过门就知道要东西,这以后隔三差五地来要东西,谁家受得了啊?这样的女娃子,我们不要也罢!我家条件这么好,有儿子还愁娶不到媳妇,哪有“倒贴皮”的道理!……”,柴厂长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带着一股怨气走了。

    柴厂长弄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做媒遇难事,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想:“媒人是你儿子硬拉我做的,现在搞得我‘老鼠钻风匣,两头受气’,两头都不讨好!”。他心里有很大的委屈,便在邻居中四处诉苦,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人都有尊严和脸面,杜良民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厉声斥责女儿:“你真是鬼迷心窍,交的是什么人啊!重财薄义……”,他不准莉莎和洪华再来往,还把莉莎关进黑屋子,掐断了两人的恋爱关系。

    不久,杜良民托朋友为女儿介绍了新男友,住在街边上。莉莎不敢反抗,没再回茶厂上班,在家里跟着父母学习田间劳动。一场轰轰烈烈的自由恋爱,以失败告终。

    不到二月时间,杜莉莎以闪电般的速度嫁给了新男友,成了集镇街上的人。李洪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不甘心失去至爱,私下找杜莉莎纠缠了几次,想挽回败局。然而,莉莎和家人的心已经被洪华的奶奶伤透了,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和这样的家庭纠缠。

    初恋的悲惨结局,让李洪华一人独自承受。洪华很伤心,也很痛苦,他不明白有情人为何难成眷属,对奶奶的决定一点都不理解。


 楼主| 发表于 2017-4-16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八节  因爱成痴

    恋爱失败后,李洪华想尽办法挽回败局,却没有任何效果。他拖着疲惫的双脚回到山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出门见人。

    起初,家里人想:“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好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慢慢地,家人发现洪华变得很不正常,说胡话,乱骂人,乱打乱砸屋里的家俱。周围人的劝说,一句也听不进去,我行我素,言辞出格,行为古怪。

    村里有人出主意说:“心病还需心药治”,“他因为感情问题,一口浓痰堵在胸口上,导致痴癫,要请他最要好的朋友劝说,或许才有效!”,李文金只好照办,邀请洪华最要好的朋友李洪坤出面,耐心劝说,慢慢开导,也没任何成效。

    也有人说:“李洪华一定是遇到恶鬼附身,才会灵魂出窍,要请端公跳大神,驱鬼消灾才行!”,看到孙子成了痴癫,从来不信鬼神,也不花一分冤枉钱的李大娘,经不住儿子媳妇的软磨硬泡,终于开窍了,派李文金从后山请来陈端公,带着一帮巫师在家跳大神做法事,驱鬼祛邪。

    这次,李大娘为了孙子,表现得非常虔诚,也非常大方,好吃好喝伺候着,要啥子买啥子,整整折腾了三天两夜,花了一百多元钱,远远超过了一千斤玉米的价值(当时玉米市价每斤一角一分)。

    跳过大神后,还是没有效果,根本不管用。李洪华依然不吃不喝,胡话连连,乱打乱跳。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多人都知道李洪华被奶奶气疯了,李大娘老眼光看新问题,坚持翻“老黄历”,按老一套婚恋规则办事,不懂变通,将一桩好好的婚事搞砸,棒打鸳鸯,导致劳燕分飞,但没人敢说她老人家过错,怕挨她骂,出的都是一些馊主意,忽悠老人家玩耍。

    从此,山里人再也没见李洪华高兴过,忧郁的脸上愁云密布,不见一丝笑容。尽干一些惊天动地的怪事,搞得村里鸡犬不宁。

    最早受害的是杜莉莎,她嫁到街上后,李洪华每次以赶集为名,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她家附近晃悠,或者跟在莉莎身后,不说话,也不笑;或者蹲在莉莎家门前,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或者对着她不停地傻笑,“呵呵哈哈”不停。

    莉莎起初以为他故意装怪,骚扰自己的生活,耐心地解释说明:“我已经结婚了,马上要有孩子啦,你家庭条件那么好,一定会遇上好姑娘的,希望你放下思想包袱,耐心等待好姑娘,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嘛!”,洪华总是:“嘿嘿!嘿嘿!”,笑个不停,不解释也不说明原因。

    刚开始时,把莉莎吓得够呛!慢慢她发现洪华真的并没有恶意,只是因爱成痴,下意识地来看昔日的恋人,莉莎没想到洪华对她那样一往情深,心里惋惜。莉莎的男人也曾发怒,用石头打过他,打得李洪华鼻青脸肿,他不还击一拳,依然“嘿嘿,呵呵,嘿嘿”不停。

    几次以后,莉莎的男人也觉得他挺可怜,喊什么都不应,只有嘿嘿的傻笑声!慢慢地也懒得再理会他,任他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只要没有恶意就行。好像没有他的存在一样,心情高兴时,还会对他报以一丝微笑。

    回到自己家里,洪华一如既往,不说话,也不笑,喊吃饭就吃饭,喊干活就干活,只有看见漂亮姑娘时,才两眼发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姑娘看,脸上不停地傻笑。

    地方上的姑娘,知道他思想有问题,也不与他计较。外来的姑娘最初也会生气,得知实情后,也赞赏他的痴情,同情他,却谁也不想嫁给他。


 楼主| 发表于 2017-4-17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枫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九节  怨气宣泄

    在外面,他一切都正常,只要回到自己家里,见到妈妈和奶奶,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就变得狂暴易怒,性情难以控制。

    有一年冬天,村里的年轻人外出打猎,回来后,在李大院子里闲耍,围着火炉烤火,说些闲话聊天。洪华不知何故,突然发怒,冲上去对奶奶一阵拳打脚踢。好在有许多人在场,合力把他拉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类似的事情多次发生,都及时制止,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刘春秀婆媳俩特别害怕与洪华单独相处,然而自己的孩子,“自己鼻子再臭,也无法割掉”啊,即使心里害怕,也不得不天天面对。

    有一天,家人都出去干活了,家里剩下李洪华和刘春秀,两人坐在一起烤火取暖,洪华突然站起来,操起戳灰板,朝刘春秀的头上狠敲一板,用力特别狠,戳灰板折断成两截,刘春秀见木板朝自己打来,本能地往后一仰,戳灰板打在春秀的嘴巴上,嘴被打歪,牙巴骨被打断,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洪华还嫌不解气,捡起折断的戳灰板,双手齐下,对刘春秀一顿乱揍,春秀很快痛得昏死过去了。

    酿下如此大错,洪华像没事人似的,坐在灶门前悠闲地吸烟,口里吐着烟圈圈,嘴里吹着口哨,哼着小调玩。

    家里其他人回来时,起初没有注意到变化,直到看见刘春秀倒在柴堆边,一动不动、人事不省时,才知道出了大事。

    家人喊叫起来,邻居们赶来,一起抢救受伤的刘春秀。她流血过多,脸色苍白,还有呼吸,受伤的脸部肿胀起来,像大熊猫一般,简直看不出人样。大家急忙组织人手,往县医院送。

    县医院的值班医生一看,伤在头脑部,感觉情况挺严重,不敢轻易接收,建议转省医院治疗。那样将会花很多的钱,李洪军苦苦哀求医生就地治疗,不要转院,医生解释说:“因为是周末,主治医生在休假,情况危急,耽搁不起啊,最好尽快转省医院!”。

    急诊室外的吵嚷声惊动了一个人,是玉香女儿汪成芳,她一听口音很熟,过去一看伤者,却认不出模样,守在周围的都是李家的亲戚,成芳并不认识,没有看见地方上的熟人,她转身欲走。恰好撞见李洪军,一问才确信是老邻居遇到了困难。

     成芳的丈夫在医院做保安,与主治医生关系很熟,带着李洪军赶到主治医生吴老师家里,求他接收治疗。吴医生冒险进行了手术,将打断的牙巴骨结上,春秀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回家,两个多月后才能正常吃饭,前后花费上万元钱。

    回到家里,人们开始清算李洪华的问题,刘春秀和李大娘婆媳二人,先后挨打,此风不可助长,必须对李洪华有所惩戒,不然他还会继续暴打两位老人。有人出主意,要以暴制暴,将他捆绑起来,着着实实暴打一顿,或许能够唤惊他。

    于是,村里青壮年全部出动,洪华的几个表兄也赶来参与,众人一起将他用绳子捆绑在柱头上,用竹片狠狠抽打,暴揍一顿。人们打他,他笑着喊着“打得好,打得好!”,根本不怕疼的样子,你一边打他,他一边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邻居们感觉不忍心,拦住了众人,此事只好作罢,不过事后,疯劲儿真的减轻了不少。

手机网友  发表于 2017-4-18 12:43
手机网友  发表于 2017-4-18 12:49
写得好,生动,感人。

 楼主| 发表于 2017-4-18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4-18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17-4-18 18: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十节  匣里新娘

    李洪华疯后,远处有人听说后,向附近邻居求证,邻居们都不敢对外人说实话,期待他有一天能好过来,娶妻生子,怕实情传出去,让他名声不好,耽误了终生大事。

    人是感情动物,都有一颗向善的心。山里人的左邻右舍,平时在一起劳动,为了生存,齐心协力应对自然环境的挑战,彼此间感情深厚。远方的人问起时,都一个劲儿地帮着掩盖真相,没人相信这么好的小伙子就这样报废了。

    有一天,李洪华一个人在家里,大门敞开。有人从门外进来,洪华一看似乎认识,却又分不清楚。原来是老邻居杨志江,探亲回家。志江早年出去当兵,有文化,能吃苦的他,官至团职,后来转业到地方,在市国税局当领导干部,怀念儿时的家乡生活,带着老婆、孩子和侄子,回家乡看望乡亲们。

    那天恰逢赶集,许多人家里都没人,只有李洪华一人在家,正忙着看电视。他看见杨志江后,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远远地招呼他道:“志建哥,你回来啦!是不是回来吃我的酒碗(婚礼)哦?”,杨志江一脸茫然,志建是杨志江的亲哥,两年前就患肺癌去世了,村里人亲手掩埋的,应该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志江心里一惊。一般认错人,也不会让杨志江感到意外的,因为兄弟两人长得特别相像,杨志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他与洪华是儿时的伙伴,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以为真的赶上了发小的结婚喜事,高兴地问:“洪华哥!真有这么巧吗?你哪天结婚呢?新娘子是谁?”,洪华笑着说:“就在明天,新娘子在那柜子里装着,就是那个最漂亮的!……”,边说边用手指了指电视机里跳舞的美女,哈哈大笑起来,“嘿嘿!嘿嘿!”,转身过去,专心地看电视里美女跳舞,没有再理会杨志江。

    志江感觉李洪华好像脑子出了问题,多说无益,只好出门往回走。回家后,把遇到的情况对嫂嫂讲起,嫂嫂以实情相告。杨志江非常惋惜,感叹昔日帅小伙变成了傻子,真是意想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7-4-19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强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十一节  龌蹉怪事

    洪华疯癫不久,村里相继出现许多怪事,大姑娘小媳妇的内衣内裤之类的东西,晒在太阳下,经常不翼而飞。有人怀疑被风吹走了,在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李洪军夫妻俩翻洗哥哥的被褥,在枕头里、席子下找到许多女人用品,有内裤、内衣、卫生巾等,才知道原来是李洪华在作怪。洪军挨家挨户给邻居打招呼,表示歉意,让大家注意把随身衣物收好,不要再被他偷走了。

    从此后,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贴身衣物,用过后都不敢在太阳下暴晒,杀菌消毒,只能放在寝室里慢慢阴干,遇上潮湿天气,就会发霉发臭,穿在身上有一股异味,让人感觉厌烦。

    李洪华的精神病,一不能抽烟,二不能喝酒,两样东西都不能碰,只要一粘手,就会出乱子。村里人廖华君结婚,全村男女老少都去帮忙,李洪华也去了。

    山里人的红白喜事,都要热闹两三天。李洪华在婚礼中的表现可圈可点,不像有问题的人,挑水劈柴,烧锅做饭,很是出力,算帮了大忙。

    此后不久,村里很多人聚在一起干农活,廖华君一高兴,拿烟给李洪华抽,一抽就出问题,发起疯来,手舞足蹈地模仿廖华君新婚之夜的情景,做出许多下流动作,十分淫荡,精彩不亚于一场专业口技表演。

    村里人这才知道,李洪华那天晚上没有喝醉,装着在柴房里睡觉,暗地里悄悄去听廖华君两口子的墙脚。山里人的木板房都不隔音,里面一有动静,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番即兴表演,把廖华君夫妇俩羞得满脸通红。这种龌龊把戏,流行于文革前后,改革开放后,山里人文明了,极少有人再去听墙角。

    从此,人们都知道隔墙有耳,夫妻间做事,再兴奋也要绷紧神经之弦,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有人经常把被角含在嘴里,让自己在高兴时不会发出声音,不少人家的被角因此咬坏了。清洗被子时,晾晒在房前屋后,调皮搞笑的人会上前去检查一番,再相互调侃一阵,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平淡的生活多了一丝趣味。

    俗话说:“好事不出名,歹事传千里”,但传言未必是实,李江流是村里的老人,爱好打猎,看着李洪华长大,不相信人们所说,甚至公开斥责那些“传谣”之人。有人便与他打赌:“只要你们老两口夜里干那事,早晚会被他窃听到,不信你就试一试!”,李江流不信邪,权当是笑话,也没有必要非要赌一此,一笑了之。

    李江流不到六十,身体强健,妻子比他年轻四五岁,身体康健,根本不显老态,儿女都已经各自成家,另立新居单过,老两口非常逍遥自在。

    有一天,李江流出去打猎,收获颇丰,猎获山鸡野兔挂在枪头上,一路哼着山歌回家。回家后,让妻子做了几道拿手野味菜,李江流边吃饭边喝酒,两杯小酒下肚,思想也活跃起来。家里面没外人,李江流尽说些闷骚话撩拨妻子,妻子经他一挑逗,也来了兴趣,酬和着说些骚话,打发时间。

    饭后,李江流乘着酒性,硬拉妻子上床,要干那种床上活。毕竟是上岁数的人,不比年轻人耐力好,上去没折腾多久,便缴械投降了。他老婆正在兴头上,欲火甚旺,江流很尴尬,说些趣话逗妻子笑,老婆子也说了不少闷骚话,多与其打猎与夫妻生活有关,这是两人私房话,外人很难知道。

    第二天早上,李江流去水井湾挑水,路上与洪华打了一个照面,李洪华的表情怪异,似笑非笑,让李江流心里一凉。

    等李江流挑着一担水,晃晃悠悠从路边经过时,地埂上站着几个小男孩,齐声唱起来:“噼噼啪啪砰,抵住胯胯送耸!……龟头儿光光,插屁儿腔腔,……笋头儿尖尖,戳P儿边边,推拉递送抖,声如炮仗响……啪啪碰碰,日出水来,黏如米汤,浓像鼻涕!……”,李江流心里一惊不小:“这不全是昨夜两口子床上相互取笑的荤话吗?这些娃娃们怎么知道得那样清楚?肯定是李洪华听得壁脚,教孩子们捣鬼,难怪刚才看人的眼神那样诡异!”。

    李江流挑着水一路向前走,娃娃们跟在他屁股后面撵,一路齐声高唱,老夫妇俩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满脸羞得通红,当众出丑露乖,一点隐私暴露无遗。

    李江流回家后,心里气得直冒火,挨家挨户地找家长告孩子们的状。那天中午,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打孩子,教育娃娃。从此后,娃娃们再也不敢跟洪华一起耍了,只要跟他一起玩,回家必定挨打受罚。家长们怕孩子受不良影响,跟着学坏了,教育手段特别狠。

    李洪华因婚姻变态,其本性并不坏,都是动口不动手。他从来没对谁家的姑娘动手动脚,只在男人们面前说些不该说的骚话,没有具体侵害过谁家姑娘,只是见了漂亮女孩,就呆头呆脑地傻看。大家这才放心,特别是有女儿的家庭,也不用再担心孩子的安全了。


 楼主| 发表于 2017-4-20 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风枪逸闻》第十五章 地主后裔

第十二节  择婿标准

    李大娘大孙儿疯了,她仍继续当家作主,一点也没有简政放权,依然指点江山,决定家务事。

    李大娘几乎成了李大院子的慈禧太后,不需要垂帘,直接布置家政,虽然八十多岁,依然头脑清晰,决定着家中大小事情。三个孙女渐渐长大,品貌端庄,勤劳朴实,远近未成家的庄稼汉看着眼馋。她们的嫁娶问题,决定于奶奶的态度,非要她点头不可,她很精明,选择孙女婿很不一般。

    凡是上门来提亲,总要先过李大娘这关。面对媒人,她总是先问:“他家里有几个兄弟,父母是否健在?房屋几间,存款多少?……”,直到将男方家庭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才说下文。

    嫁了两个孙女后,人们就知道了李大娘选择孙女婿的口味:凡是兄弟多的,她一律不同意;父母一方不在,又是独生子的,她最满意,最喜欢,一说就成;老大娘思想封建,只要自己看上,也不管孙女儿同意否、喜欢不喜欢,都要一口应承下来,再慢慢做孩子们的思想工作。

    在她的四个孙女中,只有老大嫁得早,未嫁独子家庭,其他三个较小的孙女全嫁了独子,随了她的心愿。她是旧社会的过来人,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成长经验告诉她:弟兄多了,将来分家难免要吵闹,麻烦事情太多。

    人们知道老大娘择孙婿的“胃口”,主动迎合的人自然多,在她的安排下,三个孙女都嫁给了独子之家,成家以后,真是没有兄弟姐妹分家产,无所谓吵闹,非常清静。

    然而,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一朝一夕,有其利,必有其害,三个孙女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老大娘千算万算,算错一招,农村有句俗话:“独儿难教,独柴难烧”。独儿是家庭的独苗,一般都骄生惯养,好吃懒做,从未经历风吹雨打的历练,成年后担不起家庭重担者多,或者躲在父母身后清闲,或者躲在妻子背后偷懒。

    李大娘最会教育孩子,她的孙女们都非常勤快,能吃苦耐劳,持家有方。但没有哪一个孙女不怨恨奶奶,四个孙女,三个离婚,带着孩子单过,日子过得非常清苦。家庭里外的活都要靠一个女人做,遇上大事情,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帮忙搭手,全是自己干,离婚后,要承受各种压力,年纪不大,便已白发苍苍。

    只有早年出嫁的大孙女,逃脱了被奶奶摆布人生的厄运。当时李文金年轻气盛,坚持己见,不顾老娘反对,让女儿嫁了符合她心意的男人。大女儿的丈夫,虽生于多子家庭,因家里兄弟众多,发展不开,早早跑到大城市去打工谋生,混成了老板,在大城市安居乐业,过着有房有车的富裕日子,再反过来贴补几个受害的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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