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理解文物涵义要明辨是非与文物的纹饰作用
我们不是考古人员,只是三星堆·金沙遗址古蜀文化的爱好者。基于这样的角度,自有理解相关文物涵义的需求和明辨是非的基本方法。现以经历了以上对三星堆遗址·金沙遗址中涉及能指示“古三历”文物的思考与举证,对理解相关文物涵义“分寸”之实践,有了一些新运用。
1、古蜀文物命名与解释若有经不起检验的就需修正
(1)建议改三星堆“青铜辫索冠人头像”为“十月历青铜太阳冠人头像”
以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为代表而出土的古蜀青铜文物,由于它们中相当多的器物与中原文物之间缺少可比性,因而有较强独立性带来的神秘感。古蜀文物工作者为及时向社会公布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的考古收获,先后对各自出土文物大致依考古学原理与方法去命名,这是必要的环节。可是,文物界中各有关出土文物被命名后,并非全部或永远地不再改变原有名称;这是因为当时对某一文物命名时可能存在认识的局限性,在后来新认识中有了重大的发现或变更,如果有促使不得不做出改变原文物名称、才符合文化传播的新需要,我们建议应突破原有命名的制约。
本书举证了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专项青铜文物群中含有大量有关古蜀太阳历的内容并且形成了体系,这可以说在文化界中是没有先例的;如果说这些举证内容能部分被社会所接受,就意味着一些古蜀文物的名称有可能受到名实相符与否的置疑。例如,我们对三星堆博物馆展出的、或《三星堆》画册所称的“青铜辫索冠人头像”文物用语的理解,就以为使用“辫索冠”这一帽子名称,在其命名方面既太简单与含糊其辞、又未突出其特异形态(指发辫的绞缠)与冠帽纹路(呈逆时针结构)或辫索的数量(共有十绺)等;也未涉及讨论该人像为何是三星堆遗址唯一的一尊“耳穿三孔、以十绺麻花状表现‘青铜辫索冠’的人头像”。此外,这尊“耳有三孔、头顶‘青铜辫索冠’的人头像”的文物,原本在参与祭祀活动中可能具有其特殊的作用是什么、有人认为它可能暗示着属于“大禹”的头像,或可能还是一个土著人士……对于这些疑问,三星堆博物馆至今未做解释或应答。
由于本书对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文物群中含有古蜀太阳历体系知识大发现的不断公布,能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人们对该文物群所做旧解读的理解。为不让某些文物原有名称和解释去继续处在混混噩噩的词不达意之中,应当想办法改变某些文物原有名称和解释的努力,就成了我们在文学考古中思考的文化新选择。
从长远看来,三星堆遗址“由十道辫索组成‘辫索冠’人头像”所显现的文物意义之一,一定包含着它对金沙铜立人头戴十三道太阳芒纹之“太阳冠”文物的形成有着其源头的作用。因为这一由十绺麻花状辫索组成其特色冠帽“辫索冠”的人头像文物,属三星堆第三期文化(距今约3200年前);该文物在内涵实质和经历的时间两方面,都比属三星堆第四期文化(距今3200年~2800年之间)金沙遗址铜立人、所戴十三道光芒纹而显现的“太阳冠”要胜过一筹,即具有能引领后者这一金沙“太阳冠”文物得以诞生的作用;而该“金沙太阳冠”文物之本身,也具有不能摆脱其继承了三星堆特色冠帽“辫索冠”人头像文物的文化关联性。
面对金沙遗址小青铜立人像头戴十三道太阳芒纹的帽子,被考古界称为“太阳冠”之后、其以“太阳冠”名称为特色而称谓该文物的说法,已由社会所接受的事实;然而,孕育该“金沙太阳冠”文物之母体、即《三星堆》画册中所称“青铜辫索冠人头像”的名称,却至今未能体现其“辫索冠”就是早期“太阳冠”文物的含义。何时能让“与太阳历有关”的这一特定的古蜀文物之本义,能早日回归原用“辫索冠”所称的文物中,去对其授予新名称、去为三星堆“青铜辫索冠人头像”进行文化正名?
我们分析金沙遗址青铜立人头戴十三道光芒纹“太阳冠”文物的出现,是金沙人具有与三星堆遗址之地域相邻与时代相近的先机,先了解了“三星堆兽首冠人像极像大立人”(图52、53)的形态,再主要取自对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图7)和青铜神兽(图73~79等)两个文物部分结构的模仿与综合后,就能设计出该半人半神(其头戴仿大象头部的“大象帽”)文物,形成“兽首冠人像”的复合体。
金沙遗址头戴“太阳冠”铜立人,是改“兽首冠人像”两部分相复合的方法、为“三合一”的方式,去用青铜铸造出新的、模仿三星堆青铜大立人而制作的祭祀神器。其仿造过程,主要有三个步骤:
首先,金沙遗址头戴“太阳冠”铜立人的文物,一定学习或了解到三星堆青铜大立人足下文物部件之底座第一层“小斗图腾有‘四个七’之‘28’天、作为一年十三月历基础”的图案含义;即金沙人在继承祖辈的传神祭祀中,也需建立起要运用与特殊“数字‘十三’”有关联的历法文化含意。
其次,头戴“太阳冠”的金沙铜立人像,将“数字‘十三’”的文化含意与三星堆遗址中有由十道辫索组成“辫索冠”人头像的含意,在文物的象数意义方面融为一体;即既设计出“头戴十三道光芒纹‘太阳冠’”之铜立人头部结构蓝图,又采用与青铜大立人相似但祭祀台开口方向相反的站姿。
第三,金沙人再仿三星堆大立人手势的图案,去与“以光芒纹构成‘太阳冠’”和先有“数字‘十三’”的概念结合,才造出金沙头戴“太阳冠铜立人像”的整体文物形象,从而与青铜大立人类似。
故此,金沙铜立人像头戴十三道光芒纹帽之“太阳冠”文物的问世,是建立在对三星堆两件不同文物进行了“三处文物部件相综合的‘三合一’利用与变造”后,才产生的;而被利用的这两件三星堆文物的三处部件图案,皆是金沙铜立人像部分蓝本的来源;即三星堆青铜大立人是金沙铜立人像的“师傅”、或是其“母体”。对此,可实践关联性很强、能举一反三的举证,去溯源其历史。
因而,我们现在可以肯定:金沙遗址铜立人像头戴“太阳冠”的文物图案,达到了既模仿了三星堆青铜大立人用双手演绎太阳历由来、又用双脚踩在正向的“U形斗图腾”之上、以实践对北斗星的崇拜;还用头戴十三道光芒纹帽之“太阳冠”而模仿三星堆“辫索冠”方式,共同体现了“三合一”的文化效果。金沙铜立人像头戴“太阳冠”的文物如此鲜明地升华其文物寓意,能反证它既是金沙遗址作为三星堆第四期文化,当然能继承了在先的三星堆第三期文化,成为古蜀文化中同类型文物的延续。
本书推测金沙人实践“这样的文化效果与文物延续”的路线图,应当大致是:
金沙遗址铜立人像头戴“太阳冠”文物的文化由来,是按照古蜀青铜文物制作需求,在考虑并参照了古蜀当时存在着初级的“象数·象意·数理”原理(在本书第二篇第一章第二节的前文中,曾介绍了这一原理由王先胜老师在《十月太阳历溯源》和《关于建立考古纹饰学的思考》中共同提出)去进行制作的:先直接模拟商代古蜀国三星堆遗址就有反映十月太阳历含义的早期文物(指由十道辫索组成“耳有三孔的‘辫索冠’人头像所反映的‘象数原理’”),又扩展模仿三星堆青铜大立人文物的站姿与手势(指按三星堆“青铜大立人文物反映的‘象意原理’”),再将青铜大立人文物底座第一层“小斗图腾图案中含有‘四个七’之和的‘28’天为一月、以作为一年共十三个月的月份周期、即形成可模仿一年十三月历之基础”的数字图象寓意融入其中(指运用了“大立人文物底座第一层由特定图案能反映的‘四七、28’的‘象意与数理原理’”);方制作出如此“三合一”的、头戴奇怪的太阳冠文物,既达到了“一物多能的文物”效果,又产生了两方面影响:
一方面对于该头戴“太阳冠”的文物功能必有张扬,另一方面却压抑了三星堆“青铜辫索冠人头像”作为金沙“太阳冠”文物母体的本原意义;让“青铜辫索冠人头像”文物的命名与意义,在解释方面都比后者金沙“太阳冠”文物逊色——甚至存在原有对此三星堆“辫索冠人头像”文物在解释中,使用了“……颇具土著风格”的描述,从而有“名不正、言不顺”之虞。
故我们建议:改三星堆遗址“青铜辫索冠人头像”的文物名称,为“十月历青铜太阳冠人头像”。
(2)有错的文物名称若不纠正会降低文化传播
①中国有“文物名称出错而予纠正”的重大先例
司母戊鼎是国之重器,是中国国家博物馆的镇国之宝。此文物1939年3月19日出土于河南省安阳市,2011年3月28日改称“后母戊鼎”;这一改称,系“文物命名纠正”的典型例证。
对“司母戊鼎·后母戊鼎”的命名变迁,前后有两种说法:一说为“司”读“祀”,“母戊”是商王文丁(前1109~前1097年、在位13年)之母的庙号,鼎是文丁为祭祀母亲所铸;另一说为“司”意为“后”,表明墓主生前乃商王武丁(前1259~前1201年、在位59年)之“后”。
看来有关司母戊鼎更名的经历,不仅是个涉及如何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文字的问题,而且还有个把国家这一贵重文物还它以正确的历史由来问题。网络上《趣历史》在2015年1月5日,登载了未注明作者的《司母戊鼎”为何更名“后母戊鼎”?》一文。
现予以基本摘录:
关于司母戊鼎的名字,自20世纪70年代就有争议。关键是在对“司”字的释读上。这个字属金文。司母戊鼎上的金文是最早的金文,是与甲骨文同时期的文字。甲骨文中有正反并存的现象,就是说,一个字可以正写,也可以反写,正写反写都可以。这种正反并存的现象,是早期汉字的特点。甲骨文是这样,金文也是这样。看来司母戊鼎上的“司”字,就可以理解:此字读“司”,还是读“后”,原来是都可以的。
在现代汉字中,“司”与“后”两个字是不容许混同的;而在金文和甲骨文中,却是正反都是一个字。这样,司母戊鼎上的“司”字,说它是“司”字可以,说它是“后”字也可以。这就是正反并存的道理。司母戊鼎上的“母”字,就是指母亲的意思。司母戊鼎上的“戊”字,就是母亲名字叫“戊”。
过去叫司母戊鼎,“司”是祭祀的意思。司母戊,就是在祭祀名“戊”的母亲。从语法结构上分析“司母戊”三个字,是个动宾结构的词组。这个词组的性质,是动词性词组。
现在改为后母戊鼎,“后”是王后、母后的意思。后母戊的“后”是指身份,在这里是指先王的王后,即时王的母后。后母戊三个字意思是王后母亲名戊的。从语法结构上分析,“后母戊”三个字,是同位关系构成的词组。该词组的性质,是名词性词组。
果孤立起来讲,司母戊和后母戊都可以讲通。
给一个大鼎命名,有很多种。这些命名的共同点,都以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命名。然而,司母戊鼎的命名,却是以“祭祀母亲戊”这一动词性词组命名,显然不伦不类。改为“后母戊”就成为以名词性词组命名和以人名命名,含意是:为纪念母后戊而铸造的大鼎,这就符合命名规律了。从考古的角度讲,后母戊是墓主的名字,而墓主的名字必然是个名词性词组。
司母戊鼎的更名,是个涉及如何正确理解和运用祖国的语言文字的问题,是个把几十年来被曲解的这一国家贵重文物还它一个正确名号的问题……后母戊鼎是商代哪位王时铸造的?后母戊又是谁的母亲?过去有人说是文丁为祭祀他的母亲而铸造的这个大鼎。现又说是祖庚或祖甲为纪念他们的母亲而铸造的这个大鼎……后母戊鼎上的金文既然与甲骨文是同时期文字,“母戊”的名字在甲骨文中必然也该出现……(1)己卯卜,用豕二母戊。三月 (《合集》19954);(2)……母戊〔羊〕。(《合集》19955);(3)甲申卜,惠彘于母戊。(《合集》22076);(4)甲〔戌,贞〕朿,〔有〕岁母戊(《合集》22206)。
以上四项,均见于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第七册。从内容看,都是祭祀卜辞,“母戊”都是祭祀对象。这四条卜辞都是一期甲骨文,也即武丁时期的甲骨文。这就很明显,“母戊”就是武丁的母亲,小乙的配偶,而不是武丁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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