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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回忆连载:老凉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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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4.拜师学艺

  原来,印刷工作还真那么复杂嘿!

  把文字变成铅字,原本就是神圣的事情!州府、各级革命委员,有多少工作要变成铅字、上传下达到遥远的辖区!那么多的机关、学校、百废待兴,数不清的头绪……

  三班倒日夜轰鸣的机器,让荒闲已久的州委党校大院内、气氛十分的热烈。这是重庆的某家集体小厂为支援凉山建设,不久前整体搬迁过来的。我许久未见过如此规模化机械作业,一切到也十分新鲜,特别是那些师傅们地道的重庆言崽腔,更使我备感久违了的亲切。

  偌大的一间教室里,密密麻麻摆满了我们“救回”的那种圆盘机,在马达的带动下,整个车间充斥着一种紧张激动的气氛。“啃凌!哐啷!”那对胶滚上上下下的来回滚动着,给铅板涂抹着红的、绿的颜料,煞是好看。

  叮叮当当作响的,是一张一合老虎口似的平板,一次挤压出一张印好的纸张。而坐在面前高凳上的工人必须在那铁板张开的那一霎那,伸手进去“拿”出那印上图文的纸、并立即略齐的堆放在面前的平台上;同时另一只手已拿起下一张纸、端端正正、不差分毫的伸进去,放在规定的位置上!

  机器不停的转动,这就迫使了它的延伸——人,不停的弯着腰,重复着同样的机械动作,——完成那不菲的定额!我突然想起了卓别林的影片。我们的倪正刚跃跃欲试的走到胡林的机台面前,用那拿惯了棉锤的手,去试着拨动了一下开关……。

  那边还有几台较为先进一点的四开机,哗哗的翻滚着,自动的印刷着大一些的稿件,因我们未来的小厂没有这设备,也只有带过的参观了。那威严的滚滚而下的、“卡嚓”一声就将几令大纸拦腰斩断的切纸机,寒光闪闪下、锋利的刀口令人胆寒;当然那装订车间也令人不可轻视;最为奇的是那薄薄如禅翼的考贝纸,师傅们轻轻的“牍”几下就整整齐齐,如同刀切一般!配页时哪行走如飞的眼花缭乱的速度;用手工一会就涂抹、翻折出成千上万的信封…..。我们不断的叹为观止!一打听,学徒期限起码都是三年,而甘洛县二轻局交给我们的硬任务却是——三个月!我们四个人必须学会这里全部的工序,包括财会!

  都安顿好了,轮到我瑞瑞不安的立在了排字房门口,这里是才印刷厂的心脏。

  德高望重的刘老师傅,鼻子里哼了一声,张了张没几颗牙齿的瘪嘴:

  “来学排版嗦?我可是十岁就当学徒帮秋二的鄂!听说你想三过月就出徒,我可没得那个本事的哟!”闪过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我吃了闭门羹!

  排字房刘老师就是龙头老大!代炳然师傅有“历史”问题,自然不敢多言语,李学民——那个瘦瘦的、梳着分头的中年人欲言又止,到是角落里被油墨染了个大花脸、正侵在煤油纸花里洗版的姑娘徐芳偷偷的给我递递了一个眼色,这就是这个厂里排版车间的全部人马。

  “哦!这是我从甘洛带来的,不好意思!”

  我将早准备好的一条烟,两瓶酒,还有几袋重庆人最喜欢的汉源花椒拿了出来。

  “下班哦!”刘老头看也不看,拖长嗓子象个大公鸡似的叫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这里是局里的介绍信!”我拿出了州二轻局的学习证明。

  在最后一分钟,我被接纳了。“明天你来,先帮倒徐芳拆办洗版晒!”

  我们终于全部打入了这个集体。

  一反几年来的懒散生涯,老老实实的学徒生活开始了。

  至此之前,我所知道的只有毕升,——几千年如一日,一个个不同号头的单字密密麻麻的排列组合成各种文字、表格。现在我就要从复老祖宗的事业了。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08: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西河边的那个红旗印刷厂里的老朋友们,还看不看到到我回忆他们厂的文章?都40年了!都退休了吧?......
刚查了一下网,他们已改名为:“四川西昌红旗印务有限公司”了,名列西昌印务之首呢,这个世界发展快啊。

发表于 2012-8-23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楼主终于要迈出社会最底层了,寒窗十年学的知识也多少有了用场。且不说铅字有毒,与如今的电脑激光排版相比,活字排版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啊!
 楼主| 发表于 2012-8-23 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人生就是这样的走着,奇奇怪怪的经历,偶然生存状态的改变,到现在来看,得失均在其中。

发表于 2012-8-23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人大学二年级90初,社会实践到红旗印刷厂实习,用竹片刮纸(页码对页码,四折)一个星期,手都破了,腰也算了,同行的一个兄弟伙吃不了跑了,最后开了一张证明,送了10本单面抄以资鼓励!

发表于 2012-8-23 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路过看个热闹:lol外行看热闹嘛,
 楼主| 发表于 2012-8-24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5.学海无涯

  在那四周都是重金属“铅”的包围中,渐渐我知道了各种号头的“凳”“配丝”,“刊线”,我同徐芳将它们清洗得干干净净,又放回它们原来呆的地方。一个星期后,我又“悄悄”的背熟了靠满一大间屋里的、字架子上那密密麻麻盒子里的、数千字钉的方位。

  “一、七、丈、三、上,下、不、且、士、并…..”一天都晚我都喃喃自语,这一点都不亚于现在时兴的背五笔字型。

  都说学徒的技艺是“偷”的,我的确领教了它的真正含义,不过,那时我的记忆力真的惊人。

  半个月过去了,在李老师的帮助下,我偷偷的“演习”了多次排版,但得不到刘老师的认可就是白搭!在他们面前,我特别的不能“自以为是”——这是学徒的一大忌讳!虽然戴老师、李老师对我“突飞猛进”的学习精神疑惑不解,半信半疑,但也终于同意让我下班后可以呆在排字房不出来。

  严密的师道尊严注定了,我只能破格的排一些极其简单的稿签版,——如果不是那次特别的机会,让我出色的自我的展示的话,怕再学习一年也入不了这个围……

  印刷厂里招了好多的徒弟,男男女女百十号人呢。机械操作加之大集体性质,养就了一种严格的工作流程,一环紧扣一环,谁也偷不了懒。那些重庆来的老师们敬业之甚,爱厂如家,更使厂子如同一盘上足了劲的弹簧。

  刘老头每天都准时的用那不关风的瘪嘴大叫着“上班罗!”立即不大的院子里人们如同接到圣旨,乖乖的各就各位,紧张的一天又开始了。

  “下班俄!”也同样的立即吹到了没一个角落,那怕马达轰鸣的车间!于是,小青年们立即敲起了瓷碗又拥到了食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机印车间里有个不得了的老师,大概叫陈华民吧。重庆来的,兼任厂党内的一点什么职务,清高与资格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竟使我们排字车间的老师傅们常嗤之以鼻。各负其责也到相安无事。只是那天——

  陈老师不知什么原因,装版的时候“哗”的一声,那有数千个“零件”排成的急件——银行那用六号金额线排成的帐页版16开版,一下摔在了地上,倾刻“粉身碎骨”了!

  如上所述,这时的陈求谁也不行的,各行服各行,就停班等师傅们数落罢!

  他拖出在一边默默洗版的我,“你行吧?帮帮忙!”我第一次看到他居然会笑,并递上了一支“金沙江”。

  “试试看,不过要等到下班后!”我虽然偷偷的排过,但如此精密的版面我也没把握。——而且我没自己的工作台!

  下班了,戴老师默许的让我坐在他的台上,这一夜,排字房的的灯光亮到了午夜。

  自然慢了一些,完全合格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对他们可不一样,老头子们必须面对一种观念的改变。

  我从此就得到了认可,有了我单独的工作台,我可以同师傅们一起谈笑风生的完成分派的工作了,这是我到厂整整一个月。厂子这时正式改名为“凉山州红旗印刷厂”了。

  其实,我的那三个伙计也做得不错,由其是正刚,他的机印速度已达到二级学工的水平!当厂里职工大会上,领导开始表扬我们的时候,我又冒出了我的第二套实施方案。更让刚得到信任的我们引起全长非议。

  这也怪不得我好们好高务远,我的责任,我们未来的厂,我的时间!

  我也得学会机印、装订,还得学会切纸、倒胶,刻字,铸字,打包、承接业务…..总之,凡一个厂所具有有的,我必须会!哪怕半灌水也罢!

  我于是更忙碌的开始往返来回于那各个车间。

  当然,他们也习惯了。

  ......待续......

发表于 2012-8-24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师。。。。请联系我。。。0834—328180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伊生 发表于 2012-8-24 20:3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老师。。。。请联系我。。。0834—3281804

不明白,为何电话?我的qq: 35174379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伊生 发表于 2012-8-24 20:33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老师。。。。请联系我。。。0834—3281804

为何给我电话??我的qq:35174379
 楼主| 发表于 2012-8-26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6.学徒趣事

  要说那个年月,我还真的那么一本正经的,做出一付“先进工作者”的模样,可还有点冤枉了我!不过是吃苦吃怕了而已。但我喜欢那些机械、电器,我热爱那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况且,那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啊。

  久而久之,认识了印刷厂的许许多多的哥们弟兄,徐国民、杨斗南、胡林、林崇高等等,工作之余,也做出些狗且之事,想想还真有趣呢。

  昭觉十月份一过就开始冷了,漫漫的长夜打罢“珙猪”“吊主”之类,就再也找不到好玩的了,娱乐一词在70年代,还属于奢侈品哪!

  夜幕一降临,到处黑黑的。没有霓虹灯、没有电影,孤零零的印刷厂更吊在县城的边上,四周荒凉的旷野里,只有一群一群的野狗在觅食。而这时,我们的肚子比它们更饿。

  我与正刚一商议,大冷的天,何不猎得些狗来吃??也让兄弟们高兴高兴!

  现在想想好容易的事,那时可是随便做得的么?

  这里的彝族老乡是不吃狗肉的,于是就有了忌讳之嫌,一但看见我等吃来,就会大惊小怪“啊莫,啊莫!”掩鼻而去。二来,这些狗家、野难以区分,要是周围彝族老乡撵上门来,如何说去?但一经提起,漫漫长夜的心也随之思念起来。

  狗肉真的好吃,顿得葩葩的,再加点陈皮等,真是美味啊!在甘洛时,每年冬天,我都要伙同杨文宣、陈明等去搞些狗肉来吃,父母说这是大补,也常常乡下购些回来。那年月,狗肉的确十分便宜,彝人不吃狗,但把狗囫囵整卖也是有的,他们兴许眼不见为净也。

  吃罢狗肉,父母还将狗皮自己销制了,做成褥子、大衣。渐渐又将吃不完的狗肉腌起来,戏称曰:“狗腿子”!我们的厨房墙上常常挂满了一大群这样的“狗腿子”!父母也把它带回重庆馈赠亲友,欢喜着呢!

  用“爆破弹”炸狗是我们常用的方法之一,即用氯酸钾,硫磺等作原料,然后把它包裹在馍里,放在它经常过路的田间小道上。你看那饥饿的东东,东闻闻,西嗅嗅,终忍不住,一口叼上就跑,可怜的东西能跑到那里去呢——一个头炸得西烂!而现在这些东西没有,也不敢用,只有另辟他径了。

  其实,只是要偷偷擒——不可被发现、不让狗吠即可。我们的第二套方案是:用一只铁桶,安放在靠近有弹性的小树旁,下面用一只铁抓固紧在地面,从树上拴一根铁丝将树拉下,下挽一个活套与铁桶口一样大,然后像鼠夹一样搞个触发机关,用一小块肉挂好,就只等“请君入瓮“了。

  下半夜,饿急了的众人,悄悄的跑到厨房边那垃圾堆上,呵呵!一只蚍牙咧齿的公狗还真的“上吊”了呢!我们如囊中取物般,把已“自己”上吊死的狗取回,一会,那肉汤就香香的回荡在寝室中了。

  我们一个冬吃了多少只狗已记不清了,倒是那些师兄师弟用此法成了瘾,后来竟传到重庆,到遇了不少麻烦。至于我们走后如何被发现,上升为“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那已经是后话了。

  ......待续......

发表于 2012-8-26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
 楼主| 发表于 2012-8-29 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喜欢!其中有些文章。我谢谢凉山报也进行编辑采用,以记者的眼力,评判,汇编出一些实用的,也算对建州60周年的支持吧?(凉山报2012.8.25日第三版,“耳牌加工厂”,谢谢记者采用。 http://img.mala.cn/forum/201208/29/1030099otz6y6xoojzoqjo.jpg
 楼主| 发表于 2012-8-30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补遗:

  啊啊,这里有人给我短信提起来,在前面第三十四章中,我谈到为做“耳牌”前往舟山岛运回贝壳一节,有网友紧追不舍,“那个悬念后来怎么样了?”——就是那位轮船上相遇的姑娘祥玲啊,我叫她吉它姑娘吧。(也许此刻的她还健在,不能想到我还在这论坛里用故事提到她吧??祥玲是真名啊)

  。。。。。。。

  说来你不相信,就在我工作走入正规的时刻,另一个“她”从天而降!她就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吉它姑娘——沈祥玲!

  那团团的令人怜爱的脸,提着一个小包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年工夫,我们近乎于陌生了,还是那琴,那月夜下的“红河谷”才勾起了一丝共鸣。

  她比以前多些加沉默。千里昭昭,一个姑娘凭一个地址的找寻,我心里充满了感动。她许是为了逃婚罢,许是更多的难言之隐?她只字不提,他只说喜欢我以前那个飘泊的我,寻找久违的那种浪漫、那种感觉。

  她的到来使父母待若宾客,为他们揪心已久的、“嫁”不脱的儿子,为第一个上门的满带乡音的俏媳妇。

  我们的差异很快的就暴露了出来。

  我多年的瓢泊,那苦心经营的浪漫早被艰辛所击穿,我渴望稳定,一如现在这平平稳稳的日子,哪怕26元钱一月的工资!

  她仍旧沉浸在那浪漫的幻曲之中,把一腹心酸,世态炎凉赌注于千里江山,奔腾江水,一搂琴声。

  “你留下来,就在我们在厂里,我们共同创业,远离那动荡的生活!”我多次这样劝她。

  “我就冲着你闯荡的那股灵性,你适合远走高飞,四海为家!”她固执的幻想。

  “人总是要实际些!”我以一个男子汉的气慨,成家立业的本分。

  “我将来以机会,可以攥好多好多的钱养着你,我们一起闯荡吧!”我真不知它那脑袋里想着些什么。但现在想来,那些年若真的闯荡出去,或许真的是条出路?!......

  她厌父母那种过度的热情,她不削那种按部就班的无聊生活,她想飞,他原本想寻找一只坚实的带着她飞的翅膀,——一年前的我定将义无反顾,现在我偏乐于现状了。人性的悲哀!

  分手是必然的,终于又拎着她那小包袱,背上了她的吉她走了。

  .........

发表于 2012-8-30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提供这个细节,不然将一直是我个心结!你的故事里,情爱之事太少了,哪像现在的文章,做主线呢!

发表于 2012-9-4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大回忆录终于涉及个人感情了哈!越来越精彩了哈!
 楼主| 发表于 2012-9-4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大又不是苦行僧,只是那个年月,无法谈及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12-9-6 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2.机器哗啦啦

  这是临街的一大排油毛毡房,足足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车间!虽是干打磊的土墙,我们总算有得一个属于自己的窝了呀!而且这里是甘洛县里的“龙颈”!黄金地段嘿!(几十年后这里以45万售出!)

  作了必要的维修;——更换了屋顶、盖上了小青瓦、打上了自己的围墙、正式挂上了招牌。当然,除了二轻局的必要支持,一切都得自己动手;改木料、搪敷、翻盖、打墙。忙的时候,也动员了我的那一伙“童子军”们;——严晓明、李冰涛、陈明、罗成林等等,统统的被赶到县砖瓦厂去给我出瓦!(那艰难,我在前面“六毛钱一天的童工”中有叙),至今,哥们一提起还喊冤连天,说我“害苦了”他们呢!是呀!当今的青年们是如论如何体会不到那之中的辛苦的!如晓明所言,现在就是出十万元,他也决计不会再跳到那“火坑”里去了!其艰辛可见一斑。

  厂扩大了,托关系挤进来的人也多了起来。半年里,我们新增了胡老三、武孔烈、阿芝娘娘、部队家属张明书等。为了补充力量,州红旗印刷厂的徐国民老师也被我们挖来当了厂长(我副)。一时间,正正规规的工厂营运起来,我们有了专门的机印车间、排字间、装订间、库房。至此,我得对近十号人的衣食、工作格外的关心起来,工作的衔接,业务的安排,甚至屋漏、吵架都得一一过问,但心里什分的踏实,那个环境下的人特别的知足。

  正常的工作如一杯白开水,反倒没多少话可说了。

  常言道,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小小的厂子自然常常缺乏必要的配件,如刀钝了,字钉匮乏,纸张品种不够等,我于是也经常出差到昭觉。只是,因为漆龙凤事件,我心沉如水,各种原因,与“她”的关系未进一步发展,出差的机会见面,大家反倒有意识的不理会了,直到那一次某种机缘的促成。

  说来你不相信,就在我工作走入正规的时刻,另一个“她”从天而降!她就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吉它姑娘——沈祥玲!

  那团团的令人怜爱的脸,提着一个小包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年工夫,我们近乎于陌生了,还是那琴,那月夜下的“红河谷”才勾起了一丝共鸣。

  她比以前更多了些沉默。

  千里昭昭,一个姑娘凭一个地址的找寻,我心里充满了感动。她许是为了逃婚罢,许是更多的难言之隐?她只字不提,他只说喜欢我以前那个飘泊的我,寻找久违的那种浪漫、那种感觉。

  她的到来使父母待若宾客,为他们揪心已久的、“嫁”不脱的儿子,为第一个上门的满带乡音的俏媳妇。

  我们的差异很快的就暴露了出来。

  我多年的瓢泊,那苦心经营的浪漫早被艰辛所击穿,我渴望稳定,一如现在这平平稳稳的日子,哪怕26元钱一月的工资!

  她仍旧沉浸在那浪漫的幻曲之中,把一腹心酸,世态炎凉赌注于千里江山,奔腾江水,一镂琴声。

  “你留下来,就在我们在厂里,我们共同创业,远离那动荡的生活!”我多次这样劝她。

  “我就冲着你闯荡的那股灵性,你适合远走高飞,四海为家!”她固执的幻想。

  “人总是要实际些!”我以一个男子汉的气慨,成家立业的本分。

  “我将来有机会,可以攥好多好多的钱养着你,我们一起闯荡吧!”我真不知它那脑袋里想着些什么。但现在想来,那些年若真的闯荡出去,或许真的是条出路?!

  她厌父母那种过度的热情,她不削那种按部就班的无聊生活,她想飞,他原本想寻找一只坚实的带着她飞的翅膀,——一年前的我定将义无反顾,现在我偏乐于现状了。人性的悲哀!

  分手是必然的,终于又拎着她那小包袱,背上了她的吉它,踏上了火车。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2-9-9 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3.办厂随笔

  实在的,我领导下的印刷厂,起码在那个年代是模范的!除了生产的正规,业务的红火,我的拿手好戏——紧跟形势也是县里、局里一流的!

  那年月时兴批林批孔批周公了。虽然隐隐约约的感到周公所指,但中央的统一部署谁能聊斋?我利用厂里的围墙办起了那时特别时兴的“专栏”。

  厂里有的是纸,我脑子一动就是文章,于是乎;谈古论今、诗歌小说、杂文评论扬扬洒洒占了半个厂的围墙,别看署名不同,几十篇文章全出于我的手笔,红的绿的,硬是造出了那气氛!参观的人叹到,若不是文革……!

  我不想对我那些幼稚的思维妄加评论,从我的“代课手记”残留下来的那些“诗篇”就可见一个年代造就出的一批人,哪怕活得那么的艰难…..。直到哪些星星点点的触动,和历史针锋相对的碰撞。

  那是厂里接了一批业务,为县电影队印制一大批电影票引发的。

  铁二局是三线建设的指挥部,在甘洛有一个好大好大的礼堂啊!72年他们开始撤退了

  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我在那里多次倾听过才旦卓玛的“太阳啊光芒万丈”,刘长瑜的“都有一颗红亮的心”,闻着郭兰英花篮里的芳香……。当然还有那“铁联”铮铮的战斗宣言,那未出毛庐时的刘晓庆,望着被我砸碎的小提琴哭泣的神态,更是也许他们本人都忘记的历史,都走了、都随火车开走了!

  “铁路修到凉山下,

  彝家的心里乐开了花,

  炸开了高山架起了桥,

  一条大路通道我们的家”

  …….

  流下那依依不舍的的思念的歌,和那震天动地的钢铁长龙。

  铁二局走了,那曾经接待过数不清的贵宾,无数歌舞团的大礼堂自然归属给了县电影队。电影是那个时代的宠儿,刚刚被火车惊醒的大山,被躁动起来的山民,常常把那影院挤得满满的。紧接着的加高楼层、“小人民大会堂”似的维修,全州第一流的“影院”啊,被列为省里违规修建的“楼堂馆所”了,自然有人去检讨,那时它话。

  到是那长期由坝坝电影转入正规“影院”,高兴的不知所以的电影队里的头头们,也许数学太差的缘故,一口气下了印制2000本电影票的订单!一加一等于二,天哪!这可是20年也用不完的啊!

  电影队长的老婆杨就在我们厂里,得天独厚安排了电影票的印制,为此我专门第一次用腐蚀法作了专版,那漂亮四层礼堂跃然纸上,红绿兰黄的票呀,给我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麻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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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9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红绿兰黄的票给段大哥带来了啥样的麻烦?

祝段大哥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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