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高考的梦幻
1.大学的诱惑
记事起,我就一直是个乖孩子、好学生,似乎还没有哪个老师讨厌过我呢。
那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的第一篇诗歌,《家乡》被我永生难忘的启蒙恩师,——苟大愚老师,拿到班上朗读示范。她读得那么好听、动情,我自己也没料到,我真写得那么有灵性?——感动的是我小小的同学们,陶醉的是却是我自己!依稀记得的星点句子,竟伴我半个世纪不忘!
我的家乡在重庆/都说她是座不夜的山城……
那呜呜鸣响的/是大江上的轮船/那闪闪的发光的/是钢铁厂的火焰……
歌乐山上先烈/九.二火灾的苦难/前辈们的鲜血/染红了长江的水/照亮了新中国的兰天……
……
从此我的语文特好,我不断的收集古今中外的书籍阅读着,梦想象将来当作家的日子。
当我惟妙惟肖的临摹了许世尊老师的一幅画《桥》的时候,许老师竟认为我有画画的天份。
我10岁起便常常在学校、县上登台表演,与王大章一起当着千人的面,演着相声的时候;当我后来开始演奏小提琴的时候,老师们又我怀疑我有表演的才能。
偏偏进中学我的数学特好,班主任、数学老师余学良更对我关怀有加。
我很喜欢动手、制作、无线电、小发明,我崇拜的是伽利略、爱迪生……
在这里,我并非标榜我自己,小小的孩子,都有那天真可爱的梦。
整整一代人,都破灭了,那样如我的梦,每一个同龄人都遇到过的提问:
“你长大了干什么呀?”……
这些年里,也有人叹息,“共和国不能没文化,考试、大学是必须的!”,但推荐风过后的考试造就了张铁生的登堂、还是白卷第一!
一切回归现实。
当我终于被同事的妒忌心打垮的时候;当我这个“资本主义的苗”,月收入又上百的时候;当管理部门可以以“特种行业”勒令我停止“无线电维修”的时候。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从前作零工,我凭劳力还可以随心所欲,而现在全县顶尖的技术却不敢“妄为”。
我利用收音机,开始了从云南广播电台的外语广播中学习英语,一种无奈的寄托,无目的反抗,反反复复之间,国家的局势又有了好大的变化。
那是1977年,都四月份了,我从广播中收悉,——恢复高考了!
不知是喜,耶或是悲,一种已经激不起的愉悦,——高68级的我,后来称之为“老三届”之一的,都快过去十年了呀!
反正父母对此不置可否,同学早已天各一方,书本更阁置了十年,孩童已两岁!
虽然我也在应考之列,半信半疑的我,燃不起那份烈火,已跳不出十年磨难的惰性。——我也偷偷的联系了好多的同学,他们都没那个心与胆了。
武孔列鼓动我,“你考我就考!”。
我说:“这么多年了,考不起,丢不起那个人!”,自知之明,高中我才读了一年。而且已十多年了。离高考仅仅两个月。
杨老师、张(常庆)老师、肖(冠军)老师的劝说都为未打开我的心扉,而后来让我动心终去应考的竟然是他——我们的局长,那个嗤我为“走资本主义苗”的杜老头子!
“他啥水平呢,考大学?考上(大学)我手心里煎鱼给他送行呐!”一经那山西特有的方言说出,令我心痛不已……
隔阂,一种永远填不平的、那个年代的代沟,或者说是坚定不移的社会主义者对选拔“资本主义苗子”的这种方式不满的一种表达方式??
反正,我就是为这句话较上劲的。
我找来了书本,同小伍一道,在上班之余,用不到一月的时间,向大学冲刺了!
“哼!我就不信!”……
我的大学梦啊,就这么简单的拉开了序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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