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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平乐男人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 作者 林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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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7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的帖子,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永恒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

 楼主| 发表于 2015-3-8 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读者朋友的夸赞

 楼主| 发表于 2015-3-8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作品创作中的问题还请多提出宝贵意见

 楼主| 发表于 2015-3-8 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七十五 作者 林一阳

  
       “可假的毕竟是假的,它迟早都要被揭穿。我原听说佛家有句话叫‘万物到头总是空’,我们辛辛苦苦的干一阵子,要是被人把我们揭穿了,那不是空干一场吗”?李明中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做,免得对大家都不好。”
  “有啥不好?我以为只要能赚钱就好。尽管世间上的道理有千万条,但赚钱才是第一条。你想这人活一辈子天天忙忙碌碌的究竟图个啥?还不是图多找点钱把日子过得快活点!我看不管咋整,只要赚得到钱就对。”
  听到王瑞全那为了找钱而不择手段的话,明中不由想起陶绍成的下场,感到害怕起来:“要是被李继武发现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啊!我宁愿不挣你这点昧良心的钱,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稳当。”
  “你说得不错,要想找钱肯定要冒风险!天下的事情历来都是风险与利润并存,没得风险又哪来的利润呢?不过,你不要怕他李继武,他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就只管赚钱;即使被他发现了,我自然有话问他:‘你李继武可以造纸我们也一样可以造纸,朝廷没得哪个王法规定只准你造纸赚钱而不准我们造嘛’”!他拍着胸口给李明中打气,“就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掉脑壳嘛,你放心,如果出了问题还有我担着!哎,你这人咋不像块男子汉,还没把刀给你搁在颈项上就把你吓成这块样子!再说就是要砍脑壳吗,只要整到钱潇洒过也划得来嘛。李明中,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不干,那我就只好另找他人合伙发财喽,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问题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我在李氏纸坊干的时间不长,还没学会他那套复杂的造纸技术,咋敢随便打人家的名号呢”?李明中还是有些担心。
  王瑞全大声说:“这有何难呢?你没有学会复杂的,我们就整简单的。只要能造出纸,就能打‘李氏纸业’的名号,无非价钱便宜点就是了,说不定比他的纸还好卖呢!”
  “只要能造出纸就行”?李明中不敢苟同王瑞全的说法:“我说你这人根本没有造过纸,完全不晓得当年蔡东家跟现在的李继武是咋造纸的!告诉你,他们都把质量当作纸坊的灵魂,每天在纸坊头转来转去的就是检查纸的质量,要求每个纸匠都精工操作,不得有半点马虎,还把质量跟当月的工钱挂勾。哪有你这样胡乱造的纸还想比人家的好卖?”
  瑞全不耐烦了:“好啦,好啦,你不管他魂不魂的。告诉你,金钱就是我的魂!你只管帮我把纸造出来就行了。”
  就这样,王瑞全先后几次找李明中摆谈,明中见他决心已定,只好答应试一下。
  于是,他们在邛州西路选个竹源茂盛的地方,按李明中的要求把纸坊建起来。这李明中的造纸技术本不过关,反反复复地浪费了不少材料,还是没有造出纸来。王瑞全投进了本钱自然心痛,几次都想对李明中发火,可又想这件事是自己拉人家干的,即便出点问题也不该向他发火。如果把他逼急了,他倒一拍屁股跑啦,我那么多本钱不是白投了吗?前思后想,又只好把火压下来。李明中见王瑞全的脸色不好,心中也十分焦急;王瑞全多次要他找原因,他一会说可能是花药等料没掺兑好,一会又说可能是料没有泡好,搞了多次始终没有成功。王瑞全觉得李明中这人太笨,与其这样试来试去的浪费钱,还不如找条捷路走。他冥思苦想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来,便悄悄告诉明中,要他这样去做。
  

发表于 2015-3-8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挺有意思的啊              

发表于 2015-3-9 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留个记号慢慢的看              

 楼主| 发表于 2015-3-9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七十六 作者 林一阳

  
       第二天,李明中提了两封松花皮蛋和糕点到李氏纸坊去找造纸师傅,自称是到邛州西路走亲戚,因路过狮子桥顺便来看望一下师傅。在向师傅表示了微薄的礼物后,师徒二人在交谈中,他几次想问“花药”等辅料的勾兑技术,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们的谈话被冷眼旁观的张师爷发现,这师爷何等聪明,他眨了几下眼睛,从李明中的神态中判断出他今天来必有其事。便假意去招呼明中吃饭,将其叫到账房,关好房门便问:“明中,你今天来纸坊找师傅,究竟有啥事?”
  “我确实是走亲戚路过狮子桥,顺路来看望师傅的”。明中的谎扯得滴水不漏。
  张启中便冒诈他:“你会造纸,听说你最近又在哪里发财?”
  “我能发啥财啊?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明中继续打着逛语。
  师爷把手中的纸扇一甩,也油腔滑调起来:“你这人真**不够朋友,连对我都要踩假水!哎呀,你就是发了财嘛我也又不给你借。”
  李明中想,王瑞全的造纸坊就在鱼岩翻山过去不远的地方,张启中又是狮子桥的本地人,啥事都瞒不住他,他可能听见了什么风声才对我说这番话的。既然被他看透了,我就只好赌一把,反正造纸坊又不是我的,今天即使没有学到技术,对我也没得多大损失,于是把来意向张师爷露了个底朝天。
  哈哈,这么好的机会终于来了:一方面可以借机打击狂傲的李继武;一面还可为自己捞点外快。他在心中暗喜,必须抓住这一举两得的机会,高兴地拍了拍李明中的肩:“哎,其实我早就晓得你来找师傅肯定有事!既然如此,又何不早跟我说?我好帮你想办法嘛!”
  “你又不会造纸,能有啥办法”?李明中也探着他的底。
  “你也不看一下我是哪个”!师爷用拇指尖指着自己:“我虽不会造纸,但我可以问他们,他们敢不给我说吗?”
  “他们只给你说,又咋会让我晓得呢”?明中装得十分憨厚的样子。
  启中有些发火了:“哎呀,我说你咋这么憨啊?他们给我说的时候,你不会在侧边听吗?”
  明中为了更有把握,就激他说:“你就不怕李继武晓得吗?”
  “他晓得又能把我咋样”?师爷阴笑着:“我又没有偷他的钱,只是偷他点技术卖钱,我们郎舅之间能各找各的钱有啥不好呢?当然你也要为我保密。”
  “果能如此,那就多谢张师爷了”!明中认为火候到了:“你放心,我们自然会给你保密。”
  张启中的两眼停止了眨动,紧紧盯着他:“那你们拿啥谢我?”
  明中为难了:“这……我得问一下王瑞全,因为纸坊是他的。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师爷的。”
  “我凭啥相信你呢,谁知你们拿到技术后给我兑不兑现呢”?启中要他当即给个数。
  明中要师爷开个价,启中从袖筒中伸出三根手指,明中始终只伸出一根。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明中表示:“哎呀,师爷,你说我们不管敢亏哪个嘛也不敢亏你师爷嘛!这样,我先答应给你利润的一成,具体的分成等我回去给王瑞全商量后再说。”
  张启中便让伙房加了两个人的饭,中午特意邀请李明中在账房同吃,并叫造纸师傅作陪。师爷又对师傅说李明中是他的远房亲戚,大家一起吃顿饭叙叙旧,还给大家斟上了“卢沟春”酒,喝了几杯后,他便问师傅“花药”这个造纸辅料的勾兑方法。
  师傅觉得奇怪:这张师爷平时除了算账和找女人外,从来都不过问造纸技术的事,今天咋突然当着李明中问起这个?因为李东家再三打过招呼,造纸技术是绝不外传的。他在心中转了几个圈子:“师爷,你晓得我这人嘴笨,说不清楚。”
  

发表于 2015-3-10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的激动。。。 谢谢楼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3-11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七十七 作者 林一阳

  
      “哎,你平时咋做的就咋说嘛!有啥笨不笨的”?师爷再三要求他。
  师傅不好公开拒绝张师爷,只好敷衍着随便说了几句:花药嘛,就是花药树的叶片,你把它磨细后,按每缸料的多少,横顺放上二、三两在纸浆里搅匀就对了。
  李明中以为得到了真传,饭后兴高采烈地走出了纸坊。
  张师爷把他送到门口:“你看我这人如何?该说话算话嘛。其实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你我二人还真是不谋而合!”
  二人哈哈大笑。
  张启中压低声音说:“不要忘了你给我的承诺啊!”
  “这个自然”。李明中高兴地回答。
  造纸师傅躲在后面听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勾兑技术完全告诉他们。
  李明中又花了好些时间按照师傅所说的方法才造出第一批纸,盖上“李氏纸业”的条印,先在王瑞全的纸店销售。王瑞全知道纸的质量肯定不如李继武的好,只好降价出售。
  王瑞全决定给张启中毛利的一成,他得此消息后,便天天企盼王瑞全能多造些纸,自己也就多得点外快。账房中常常传出“噼哩啪啦”的算盘珠子声,那声音似乎比他平时算账的声音还大,这是因为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拨打算盘,眨动眼睛算计着王瑞全每月能造多少纸,该分多少利润给我?光外快就要超过了我的工钱,看来聪明人挣钱就是比那些苦力工容易。有了更多的钱,我就要再找块比小金花还安逸的姑娘来玩!那兴奋的手指拨打算盘自然有力,响声自然也就大起来。他摇头叹道:“唉,人人都说世上只有爹娘亲,可我以为只有金钱亲!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有了它就要啥有啥,爹娘无法给你的东西它都能满足,你说它亲不亲呢?另外,这世间上除了金钱恐怕就要数女人最好啊,金钱和女人在我心中都同等重要。人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还说漂亮女人的钢刀更锋利。哼哼,我说你又想玩女人又要怕钢刀,这不太可笑了吗?对于慷慨勇敢的我来说,不要说才一把刀,哪怕就是刀山我都将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只要天天有把锋利的钢刀刮我,哪管就是刮干我的最后一滴骨油我都无怨无悔!”
  
  用纸户们用惯了“李氏纸业”的纸,晓得价钱一般都不常变。当听说今天的价格便宜了,便询问王瑞全:“今天‘李氏纸业’的价钱咋便宜了呢?”
  “便宜了不好吗”?王瑞全反问大家。
  用纸户们不解:“便宜好啊!可‘李氏纸业’从不不随便变价,今天咋突然无故降了呢?”
  “降价有降价的原因。至于是啥原因,我也不晓得,我们进的这批纸降价了,自然也就降价卖。你不要管他啥原因,只管放心购买就是了”。王瑞全模棱两可地回答。
  管他啥原因,降价就降价嘛!反正降价对我们有好处。大家买了一些去用,发现纸总是掉渣,质量确实没有原来的好。“李氏纸业”咋会造出这样的纸呢?难道他们也会造假吗?人们带着疑问纷纷去找王瑞全给个说法。狡猾的王瑞全反问他们:“你们说这纸能不能用?”
  “总是掉渣,勉强能用”。用纸户们说。
  王瑞全说得非常圆滑:“这就对了嘛,能用就行。我说你们这些人也真多事,管他哪个的纸,只要能用就好。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只要价钱便宜就是好事,是不?至于掉点渣嘛,我也不晓得是咋回事。最近李东家的纸都是这样,我一定把这事向他转达,要他提高质量。”
  听王瑞全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15-3-12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七十八 作者 林一阳

  
      随着李明中的纸在王瑞全的纸店销售得越来越多,王瑞全就向其他纸商介绍,他们也在王瑞全的纸店顺便进些纸来卖。
  邛州有个好心的纸商知道这一情况后,仍然坚持到继武的纸坊进纸。他本想把有人冒充李氏纸业的消息告诉继武,但因继武不在,他只好找到账房,想这师爷是李东家的二舅子,相信他能把话转达给东家。当他悄悄把这一消息告诉张启中后,启中在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只是没有喜形于色。他还一脸严肃地说:“兄台这个消息太重要了。难怪这段时间来我们纸坊进纸的人不多,原来是这样!我保证把你这话转告给李继武。”
  这个纸商离开时还再三叮嘱:“张师爷,你一定要把这消息转告东家啊!”
  “你就一万个放心!李东家是我的妹夫,我还会不告诉他吗”?张启中满脸笑容。
  当天下午,张启中看见李继武时,对此事却只字不提。
  
  得到这样的消息,李继武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原来如此,有人偷了我的技术,还敢冒我‘李氏纸业’的名号”!他喝了一口茶,站起来说:“走,我们去找这家纸坊!”
  李继武带上几个人直奔西路,通过打听,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找到了李明中的造纸坊。李明中一见到继武,神色十分慌张,赶忙上前招呼:“李东家来了?请坐!”
  “哼!你还晓得我是你的东家”?继武眉毛直竖:“我问你,现在谁是你的东家?”
  “……”李明中目噔口呆,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跟李继武同去的几个人上前把李明中按倒在地,正要施以拳脚,继武赶快制止住他们。
  李明中灰头土脸的赔笑:“咋不晓得呢?我在你的纸坊都干了将近两年时间。”
  “哈哈哈……,你记得就好”!他停了一会,“我问你,当初我对你如何?”
  “东家对我当然很好!”
  “我再问你,你是如何建起这个造纸坊的?”
  “这不是我建的。”
  几个人用拳头对着他大声吼道:“还不说实话!”
  李明中浑身打抖:“我、我说的都是实、实话。”
  “是谁建的”?继武语气强硬地逼问。
  李明中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把王瑞全怎样找他建造纸坊的前后经过如实说了一遍。
  继武认为这王瑞全就是个十十足足的奸商。他敢找人冒充我的纸业,造出劣质纸扰乱我的名号。任他这样下去,非把我肇垮不可!但由于他是我过去的老客户,一时不便打破情面,只好去城里找他商量。谁知王瑞全却不领情,反而说“哪里规定只准你李继武一人造纸?我们造纸又没有违犯王法,我看哪个还敢把我吃了不成!”
  “王东家,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我看在你是老客户的情份上,只当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才没有跟你扯破情面,主动找你和解的”。继武赔着笑说:“王兄,和气生财嘛!”
  “你不要说情面这些好听的话”!王瑞全也没好气:“我跟你有啥好和解的?你造你的纸,我造我的纸,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还不是和气生财吗?”
  “你可以造纸,但不应该打我的名号”!李继武缓缓地说。
  王瑞全讥笑道:“嗨!哪个打你的名号啦?李明中本来就姓李,难道不该打‘李氏纸业’的名号吗?天下姓李的又不只你一家,我说你这人才怪哩!”
  “纸坊是你的,与姓李的没得关系吧”?继武非常气愤:“王瑞全,我好心来找你协商,你却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我们只有公堂上见了!”
  “奉陪”!王瑞全带着一副蔑视的口气。
  

 楼主| 发表于 2015-3-13 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七十九 作者 林一阳

  
      “奉陪”!王瑞全带着一副蔑视的口气。
  眼见协商不成,继武只好请讼师写了一份状纸,交到邛州衙门。并亲自向知州面陈此事,看这新上任的知州准备烧上三把火,决定第二日升堂审理此案。
  
  继武一面叫人到王瑞全的纸店买些纸作为证据,一面通知造纸师傅第二日到达邛州,好在升堂时举证。然后回到“悦宾客栈”上床小憩。他躺在床上,则想起“文君井”的传说来。
  “文君井”就在悦宾客栈附近,西汉时期,临邛(邛州)有一才女卓文君和大文豪司马相如私奔到成都再返邛时,所住的宅院中有一口井,他们从这口井中打起来的水,就是天然可口的美酒。文君当罏卖酒,相如洗涤酒器。千百年来,中华民族都传颂着这段风流佳话,该井因此名为“文君井”。
  文君和相如离开这里后,宅院的新主人也从文君井中打水当酒卖钱。
  一天,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这里喝了几杯酒后,就问主人,“听说你这美酒是从文君井里打起来的水吗?”
  主人冷淡地回答:“是的。”
  “你这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啊”!老者笑着说。
  “啥子无本万利啊”?主人唉声叹气:“井水能卖成钱,好倒是好,就是没得酒糟喂猪!”
  这饮酒的老者来到井边,趁这主人没注意,悄悄把没有喝完的半碗酒倒进井里。第二天清晨,井里打起来的水已不再是酒,宅院的主人正诧异时,水桶里浮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天高不算高,人心像把刀!井水卖成钱,还说猪无糟。”
  从此,文君井中打起来的水再也不是酒了。
  由此他想金钱这东西为何让人看不透?人人天生都爱它,但它却是人世间最大的怪物!因为有了它,就把天底下本来平等的人分成了不同等级:“穷人”和“富人”。富人肥得流油,而穷人则穷得尿滴。加上那没有止境的人心驱使得小富人想变成大富人,大富人则想更富能独霸一方;而穷人们只想有吃有穿就行了,当然在有了温饱之后也想跨入富人的行列。说实话,求富之心人皆有之,本也无可厚非。虽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说,但“人”是爱面子的高等动物,就算你为财而死,也不该一心钻进钱眼里退不出来嘛!人与人之间除了金钱外总还有点情嘛,却为何连畜牲都不如?千百年来,围绕金钱而引发许多可恨、可笑、可叹、可悲之事:首先说那可恨的事,扭曲了心灵的高等动物竟比不要面子的低等动物还要残忍!他们见到几个钱就把脸抓来揣起,想方设法去伤害别人。在他们看来,伤害别人不容商量,只要涉及自己的利益,该伤到谁就伤谁,谁还去讲什么人性善恶?他们始终认定:伤害对象人人平等,选择伤害对象没有任何亲情友情可讲!为了金钱,有的人不惜用尽卑鄙手段,今天伙同朋友去整仇人,明天又联合仇敌来整朋友,以致兄弟反目,朋友为仇,甚至不惜与人拼命!哎,人类早都进入了文明时代,咋还有那么多可笑的事?富人们本靠榨取穷人的血汗发财,可发了财后不仅他们瞧不起人,甚至连他们的狗都瞧不起人!这不令人可叹吗?当然穷人们也不想穷一辈子,也梦想天上掉馅饼而走捷路,他们成天绞尽脑汁,本想去整别人却反被别人整得一贫如洗。唉,他们的可悲也着实让人可怜!难怪这“钱”字有两个“戈”,为了金钱而起干戈,各种矛盾包括战争,其实质都是为了争夺利益;而“财”字不离才,有才之人才配有财,否则即使发财你也守不住。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夺宝不惜去杀人放火,致使一个宝贝几易其手,不少人却命入黄泉!你说金钱是福还是祸?有人说它是福,也有人说它是祸。既然是祸为何还人人喜欢?因为没有它就无法生存。不过就看是谁拥有它,有才之人得到它可因祸得福,而无才之人却因福得祸,所以有人发财后千方百计要提高理财之能,使他的财富不被人掠走。唉,人一生要找多少钱才算多?恐怕谁也说不清,有人却说:“今生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确实如此,一个人赤裸裸的来到人间,走的时候最多穿金戴银又能如何?像陶绍成那样眼还没闭婆娘就变成人家的了,你说这钱还有啥争头呢?难怪有人说“万般罪过皆因钱”,是钱把单纯的人世变成了万花筒。我却以为罪过在人而不在钱,钱本身并无罪过。金钱和美色同样为人所爱,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拥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一个没有廉耻之心的女人,长得再漂亮又有谁会真正爱她?再想我李继武本是一介平民,只想平凡一生,不想大富大贵,即使将来有钱也要善待民众,绝不能为富不仁。当然我也是人,也要靠金钱生存,但在取财方面,我宁作愚公也不当智叟,绝不用那些貌似聪明却十分愚笨之法。这并不是我不懂发财捷径,而是为了坚守“诚信为根本,质量图生存”的准则。这就是我的信条,也是我的立身之本。因为做事必先做人,古人说“人无信不立”,人若无信则与畜牲无异!通过王瑞全这件事深深提醒了我:过去只把质量作为纸坊的灵魂还远远不够,而应把“诚信”二字当作我本人和我纸坊的灵魂。但有千般利,只在诚中求,凡属不当之财,宁肯饿死也不取分文!
  

 楼主| 发表于 2015-3-17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八十 作者 林一阳

  
       想着想着,恍惚间进入了梦乡。刚眯一会,听见有人敲门,继武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娇好,婀娜多姿,头上扎着云髻,身穿粉红色大襟长袍,镶着红色襟边,全身曲线起伏,动人心魄。她开口便作自我介绍:“李大哥,您不认识我,我是客栈隔壁的陆二姑。可以进来坐一下吗?”
  继武觉得让一个生人进来不大恰当,听说这城里头的人心眼多,特别是让一个女子进来更不合适,俗话说“男女交谈是非多”;更奇怪的是,这女子早不来,晚不来,自己今天刚与王瑞全沾上官司,她就来了。说不定是这“奸商”派她来以女色收买我呢?为避免是非,还是不见为好;但又想人家第一次和我见面,万一真有事找我呢;就是出于礼节,也不应拒人于门外。于是让坐,这女子也就进门坐下。他客气地问:“不知姑娘何事来找继武?”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跟李大哥摆几句龙门阵”。陆二姑大大方方地说。
  继武想这女子才怪哩,我们互不相识,半夜三更的跑来给我摆啥龙门阵啊?但他仔细观看这女子,只见她眉似远山,眼含秋波,一张红红的樱桃小口,话音十分迷人,加上那两个坠子一前一后的摇摆。作为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李继武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这样近地同一个婚外女人接触过。虽然他为了官司的事缠身,但眼见这秀色可餐的女子,加上她这身城里人的打扮,也难免动心。只是搞不清她的来意,决定摸摸动向再说。
  只听这女子款款道来:“李大哥,我是一个苦命人,十八岁上父母就把我许配给城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是死了妻子要我去填房的。半年后,我还没过门,他就得痨病死了。我便成了一个望门寡妇,在家守寡至今。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运,你说苦不苦嘛,李大哥”?她落下几滴伤心的眼泪,可谓梨花带雨。
  真令李继武心里难受。他一个汉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二姑妹子,你确实很苦,但天下苦的不只你一人啊”!他劝说着她,想摸清她的来意。
  “当然不只我一人,这世道就是这样兴的”。二姑叹了一口气,“我见你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经常进城住这家‘悦宾客栈’,这是邛州城里的高级客栈。你多数时间出门,不是喊滑杆就是坐轿子,在大街小巷穿梭来往。我想你确实是个功成名就的人,可不像那些为了虚张声势而张扬摆阔的人!当然我不是看你有钱才跟你接触,而看你大哥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能跟你说上几句话,我的心头就舒服得多!”
  李继武如堕五里雾中。啊,原来她观察我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为何呢?他进一步试探道:“姑娘已为他守孝三年,应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我不是不想嫁,而是哪有这合适的人”?这女子又叹息起来:“唉!‘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
  “顶天立地英雄汉,哪个男儿不丈夫?慢慢找嘛,哪有找不到的”?继武应和着。
  “吔,没想到大哥还会吟诗呢”!二姑红着脸,迟疑地说:“不瞒你大哥说,有人倒给我说了好几个,可就没得像你这样能称得上丈夫的!”
  听陆二姑摊了牌,他紧张起来,涨红了脸:“可我不这样做!姑娘,我是有妻室之人,家中现有四个孩子,大的都快娶媳妇了。”
  “这个世道上,你们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还说有志男儿娶九妻呢!不要骗我了,像你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哪个没得一、两个相好呢”?二姑道出她心中对继武的羡慕。
  

 楼主| 发表于 2015-3-20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八十一 作者 林一阳

  
       继武听了这话非常难受,但和人家初次见面,还是忍了下来,慢慢地说,“姑娘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李某今生不忘‘糟糠’,绝不纳妾,也不愿寻花问柳!我们夫妻结发一、二十年了,我一直很对得起妻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跟外面的女人这样接触,都感到问心有愧了。”
  “这样说来,我真看错人了。你不纳妾,我还不想给人作妾呢”!陆二姑起身甩门而去。这怨气究竟从何而来,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由于李文祥与蔡二小姐的来往十分密切,他们在众人面前都敢表现出一些亲昵的举动,互相打打玩玩、搂搂抱抱的,好像旁若无人的样子。双方的母亲看见就吼:“你们这是啥样子?一点规都矩没得”!大人吼大人的,他们做他们的,一点都不在乎。
  张启中关于文祥在外勾搭女人的话随时在王丽琼的耳边响起,她虽然比较了解李继武,但由于没有经常和文祥在一起,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他的为人。听了张师爷的话后,虽不完全相信,但也信疑参半。俗话说男人重前程,女人重婚姻,这婚姻毕竟是女人的终身大事。一个女人要是找对了男人就幸福一生;反之就痛苦一生。由于二小姐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世,自己作为人家的继母应该负起这个责任。看着两人将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更让王丽琼揪心。
  这天,趁着二小姐一人在家,王丽琼把她叫到跟前,谈话中逐步把话题引到李文祥身上。
  王丽琼:“老二,我想问你一句话,不晓得合不合适?”
  见继母欲言又止的样子,二小姐有些着急:“娘,您有话尽管说,我不会多心的。”
  “我想问你天天跟李文祥在一起,究竟了解他不”?丽琼谨慎地问道。
  “我还以为娘要说啥子啊?你说到文祥嘛,我们差不多天天在一起,当然了解他啊”!她觉得今天继母的话中好像还有话,就诧异地问:“娘究竟要说啥?”
  王丽琼叹了口气:“唉,我听别人说文祥这娃娃在外勾引女人,不管是姑娘,还是结了婚的嫂嫂伙,他都在人家身上摸摸掐掐的,看得顺眼的就把人家打来吃起。当娘的看见你们都快要结婚了,就是为你担心!”
  “娘,这是哪个嚼牙巴、嚼舌根的在乱说啊”?二小姐激动起来了,“人家文祥见到其他女的就脸红,最多打声招呼就走了。咋说把哪个打来吃起啊”?她把文祥平时见到女人的表现向继母作了介绍,并说:“再说,他们李家的家教很严,他爹长期嘱咐他,不准他跟其他女人逗毛儿搭痴的,要他一辈子对我好!你说,他咋敢做这些坏事嘛?只要他爹的耳朵头听见一言半语,不打死他才怪!”
  “既然没得这些事就好,当娘的就放心了”。丽琼摇摇头。
  二小姐见丽琼摇头,便问道:“娘还有啥子不放心的?”
  “没啥不放心了”!丽琼好像自言自语:“我就说嘛,李继武这个人本来就是正人君子,从不在外欺男霸女,偏偏有人说他不正经!我跟他虽然接触不多,却也听说他的家教很严,但有人偏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也必有其父;还说他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从上到下烂到底。今天听你这样说,就证实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子必有其父’的话了,不过得要反过来看待这句话:‘李继武全家都是正正经经的’!”
  王丽琼认为张启中连自己的妹夫和侄儿都敢诬枉,简直不是人,从此更加厌恨他。
  

发表于 2015-3-20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摟住 形枯了 頂頂頂頂頂

 楼主| 发表于 2015-3-22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之八十连载之八十二 作者

  
  第二天,李继武很早就到了州府衙门。州官升堂,传原、被告双方及其他相关人员到堂。听双方陈述、举证,在查清事实真相后,知州以他那洪亮的声音宣判:“兹有本州百姓李继武诉纸商王瑞全假冒‘李氏纸业’一案,经本州依法审理,现已查明:邛州纸商王瑞全因见造纸利润丰厚,便私下要李明中在邛州西路建造纸坊,对造出的劣质纸打上‘李氏纸业’的名号在邛州低价销售,并对用纸户谎称该纸系李继武所造,致使李继武的‘李氏纸业’字号受到侵害。上述事实,有双方陈述和证据证明属实。王瑞全的行为实属假冒他人名号的诈伪行为,严重侵犯了李继武的利益。现依照《大清律集解附例》判决:惩罚王瑞全一千两银子,并赔偿李继武五百两银子的损失。所有罚银和备偿银两限于七日内交到本州!因李明中参与诈伪行为,另判其责打二十大棍,并关闭其纸坊,没收市场所有李明中伪造的纸”。落款是康熙六年二月初三。
  李明中高喊“知州大人,冤枉!”
  “谁冤枉你了”?知州问。
  李明中辩称:“这些都是王瑞全叫我干的,他连一文钱都没有分过给我,与我无关嘛!”
  知州厉声喝道:“岂能与你无关?你作为同案,确已违反律条,罪行严重,理当重罚。既是王瑞全叫你干的,那你找他给你补偿。本州新任,就要依律对奸商、刁民等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以正民风”!一声惊堂木响起,接着宣布:“退堂!”
  大家走出衙门,继武打发纸坊的人回家造纸,他继续住到客栈,等待办理接收赔款手续。
  参加过打官司的人回去谈起此事,张启中听说后,心中暗暗庆兴:好险啊!自己幸好没有得过李明中和王瑞全的钱,不然的话,既要全部退款,还要像李明中那样挨一顿打;还有更为恼火的是,今后在继武面前根本没脸见人!这次虽然没有受到“亲人”的亲睐,也只好赶紧把污言秽语泼在李明中身上,在人前人后大骂他不是人;还说他在妹夫的纸坊造纸时,李东家并没有亏待过他,他反而勾结外人出卖李东家,真是一条喂不饱的白眼狼!
  王瑞全回家后想这李继武的心也太黑了,通过官府把我整得倾家破产!我花了一年多的心血,还没赚到钱,就要我交赔款和罚银。唉,我天天挖空心思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要赔老本,还不如当初卖纸赚钱稳当!这不是“万物到头皆是空”吗?这不成了“天高不算高,人心像把刀。井水卖成钱,还说猪无糟”的结局吗?但又一想,也许李继武是对的。凭良心说,我假冒了他的名号,到处宣扬是他造的劣质纸,确实侵犯了他的利益。开始也有几个纸商劝我不要打“李氏纸业”的名号,而我却利欲熏心,两只眼睛只盯着钱,在金钱的驱使下,自己头脑高度膨胀,就没考虑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别人,看来这州官并没判错;况且他在交状纸之前,还找自己谈过,是我没有理解人家的苦心。
  当天晚上,王瑞全早早上床,辗转反侧,老是不能入睡。他一会儿想到李继武心狠;一会儿又想到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一会儿又想自己不该受这打击,如果根据知州的判词,就会把我这么多年的所有家底全部赔光,将来咋办呢?他想去找州官说情,可下午已经有人去过,回来说州官就是要把他这样的奸商整得倾家荡产,不这样不足以平民愤!“奸商”?哈哈,难道我真是奸商吗?我无非想多赚点钱,就是奸商吗?谁都知道,商人都是以追求最大利润为目的,哪个又怕钱多呢,不然我为何要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呢?我王瑞全本身就是块商人,想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个不想钱呢?鬼都想你多烧点钱给他!人世间除了傻瓜哪个又不想钱啊?我想多得点钱咋就成了奸商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最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李继武”!要是他能去找知州大人撤诉,可能不会把我整到这块地步。他看了一下时间,才打过一更,尚早!李继武可能还没睡下,于是趁着月色,急忙赶到“悦宾客栈”去游说他。
  

 楼主| 发表于 2015-3-23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八十三 作者 林一阳

  
       继武热情地接待了他,“王兄这么晚来找我,有啥事?”
  “……”王瑞全不好意思开口。
  继武本就对他有气,但因想到他们之间毕竟有这么多年的交往,便又软下心来:“王兄,有什么话就说,继武是个爽直人,只要能办到的都尽量办。毕竟我们还有多年的买卖交情嘛!”
  王瑞全支吾了半天才说:“这次的事,算是我错了。如果照判词执行,我将倾家荡产,今后只有讨口要饭!还请李东家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情份上,以和为贵,生意人毕竟和气生财嘛;希望李东家能高抬贵手,找知州大人美言几句,能不能对我轻点,给我留下一条生路。”
  “我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你说得不错,生意人也确实应该以和为贵,和气生财。不过兄台,不是我不高抬贵手,而是小弟也实在为难。当初我就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情面上才不想闹上公堂,而本着以和为贵,和气生财的目的协商解决,真心诚意找你握手言和;可你却态度傲慢,不但不与我协商,还要讥讽我以和为贵的诚意,这才逼得我不得不告上官府!而今这官司既已经过官府公裁,李明中都已经执行了大棍之刑,我能强迫官府把判决作废吗?嘿嘿,王瑞全,你这个时候才提出以和为贵不觉得太迟点了吗”?他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并合法,“王瑞全,我还想告诉你一点:以和为贵也好,和气生财也罢,这其中的‘和’并不是虚情假意的和,也不是不讲原则的一团和气,更不是在整人失败后用来乞求别人原谅自己的借口。这‘和’应该是建立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基础之上,以互不侵犯对方利益为原则的和。只有真诚实意的‘和’才是真正的和,不然,一切都是假的”。他见王瑞全闷起不说话,叹口气后又劝道:“王东家,我劝你还是从这次事件中吸取深刻教训吧。古话说‘人无信不立’,不讲含义之人与畜牲无异!你想一个人老是算计别人,时时处处都想整住别人。哪个还敢与打交道?换成是你你愿意吗?今后凡做一切事情都应把‘诚信’二字放在心上,才不至于伤害别人,最终伤害自己”。在说到“诚信”二字时继武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王瑞全似乎也掉下悔恨的泪:“李东家,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也不伸出搭救之手救我一把,你难道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王瑞全,你这话就说得太没得良心了!要说我没有恻隐之心,那当初能找你和解吗?可我找你的时候,你却翘起翘起的说‘你量哪个没有打过官司是不’?现在反倒说我没有恻隐之心了,真是岂有此理”!李继武义正词严地反驳道:“今天在公堂上公裁的案子,岂能由你我一人之念而废除?”
  王瑞全见他不松口,想自己反正都已倾家荡产,已成了光脚板的人,哪个还怕你穿鞋的?人世间历来都是穿鞋的怕光脚板的。便趁继武不注意时,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继武的长辫,将其按倒在地,双手叉住颈项,大声喊:“你这个伪君子,逼得老子走投无路,老子杀死你”!李继武在地下拼命挣扎。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救命啊!有人杀人啦”!客栈里的人听见喊声,急忙跑出来观看。
  王瑞全听见门外有人呐喊,知道不好,赶快丢下继武跑出房间。陆二姑高喊:“抓住他”!住店的人追上去,无奈他熟悉路径很快跑回家中,没被当场抓住。客栈东家赶快到衙门报案,官府派出衙役到王瑞全家中将其抓获,戴上枷锁,押解回衙候审。
  陆二姑进屋把还躺在地上的李继武扶起来:“这砍脑壳的咋把你按成这样”?话语中充满了对继武的爱怜和对王瑞全的憎恨。
  李继武一惊:“你咋在这里”?她揉着喉咙干咳了几声。
  二姑扶继武上床,喂了他几口水,等他缓过气来,才告诉他原由。
  

 楼主| 发表于 2015-3-24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八十三 作者 林一阳




  原来陆二姑昨晚在李继武的房间摆了一阵,虽说是落花有意,却流水无情,她气愤地甩门而去。但仔细一想这人还真是一条女色不能动其心的好汉,正如他对诗时所说的“顶天立地英雄汉”,能和这样的男人交上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第二天她一早来到“悦宾客栈”,看见继武雇上轿子去州府衙门,陆二姑也就跟去,才晓得他在同纸商王瑞全沾上官司,就在衙门口等到继武赢了官司。当晚二更时分,她想继武肯定心情舒畅,准备到客栈找他聊天。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继武房中发出有人打架的板凳倒地声和一个男人的喊声“老子杀死你”!她听见这“杀死你”一句,知道情形危急,赶快高声大喊“杀人啊!”
  “我要是来迟一步,你可能已经见到闫王了”!陆二姑嗔怪道。
  继武非常感动:“对不起,姑娘!我李继武错怪你了,请不要在意。你是我的红颜知己,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停了一下,他问:“你需要我怎样报答?”
  陆二姑听他称自己为“红颜知己”,心头早已万分高兴,便红着脸说:“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记住我就行了!”
  继武跪地发誓:“姑娘救命之恩,继武将三生不忘”!陆二姑赶快将他扶到床上。
  “哪个要你发誓啊?你只要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边说边去打水给继武洗脸。
  帮他收拾停当后,陆二姑试探他:“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你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嘛”。继武刚受了惊吓,正需要女人的慰籍;加之二姑扶他时,那丰满的胸部紧贴在他身上,像有无数根虫子在他心上爬动,令他心痒难忍!
  二姑回过头来看着继武,继武也在烛光下仔细看着她,四目相对,他有些心猿意马。
  李继武轻轻拍拍床边,陆二姑会意地一屁股坐到床上。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和胡鬚,继武也抚摸着她那葱条似的手指……,听着她的燕语莺声,刚才的惊吓已荡然无存,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二姑也激情地抱住他,那生理之火将她的脸烧得通红,呼吸加快。在这激情奔放的时刻,他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后果,于是强压欲火,赶紧将她推开。
  二姑第一次这样近地接触男人,又互相拥抱,听见继武喘气便觉惊奇:“你咋喘得这么严重!是不是刚才被他打住了?赶快到‘延寿堂’去找郎中看一下”。说着就要扶继武起来。
  “对不起,我非礼你了”!继武的脸红到耳根,摆手示意她不要扶。
  陆二姑刚被男人抚摸、拥抱得产生了渴望,才抱住继武就被他推开,还没摸清来由时,忽听一句非礼的话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什么非礼?李大哥,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咋说对不起我呢”?她不解风情地问。
  “你先回去,我要休息了”。继武不便解释,只好支吾着说。
  陆二姑莫名其妙地慢慢站起来,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眼中闪着泪花,难舍难分地:“我走了,明天再来。晚上注意休息”!令她奇怪的是:这李继武好歹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为啥见了我就像唐僧见了女儿国国王那样害怕呢?
  她边走边想,迷茫地低吟起来:“世间夫妻无数对,互相知音有几人?人生难得一知己,但成眷属能几人?李郎啊,今宵既然为知己,应结莲理共此生。却又是你我咫尺隔天涯,为何总见痴人醉,离人泪?”
  二姑这晚回到家中,虽然睡在床上却一夜未眠,她眼中的泪水和着窗前小雨流到天明,一个枕头全被浸湿。“枕前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这句诗就是她这晚的真实写照。
  第二天,州官升堂审问王瑞全,一阵大刑过后,王瑞全供述了自己想报复李继武的全部罪行。州官鉴于王瑞全并非蓄意谋害,而是临时起意,且杀人未遂。判决将王瑞全关押十年,抄没全部家产,除前次判决备偿李继武的五百两银子外,其余全部充公。
  从此,邛州的纸商们再也不敢随便去进盖有“李氏纸业”名号的纸来卖了。
  李继武送给陆二姑一百两银子,并把自己佩戴的一个玉珮给了她。这玉珮本是一对,继武送了一个给二姑,自己留下一个,并就婚姻问题给她作了解释,二姑表示不再继续找他。
  继武收到州府转来的备偿银两后,雇上一乘轿子,大摇大摆的回家办九碗去了。
  

发表于 2015-3-26 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喝水只喝纯净水,牛奶只喝纯牛奶,所以我很单纯……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八十四 作者 林一阳

  
第八章
  
  李继武迁居暨文祥婚礼的日子已到。他想自己当年因为家穷而无房结婚、无钱办席,而今虽说不上成为富商巨贾,但在平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了,一定要把迁居仪式和长子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并借此机会好好招待乡亲们一回。于是向成都知府和州县衙门的各级官员,平落、下坝的里长,成都各地的纸商和乡绅、商贾发出请贴,邀请大家前来赴宴。他还亲自登门去请卢沟和范沟的乡亲们,声言只待客,不收礼。
  “咋叫只待客,不收礼”?有乡亲问。
  继武解释道:“就是只请客人们来我家吃九碗,不收礼钱。”
  “是不是嫌我们感的钱少才不收啊”?有个长者很不高兴。
  “长辈说哪里话?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咋会嫌哪个的钱少呢”?继武笑道,“我不收礼是因为这些年来,大家为我造纸作出了不少的贡献,我平时确实太忙,没有时间感谢大家,心里非常抱欠。现在借我搬家和犬子结婚之机,请各位乡亲前来吃顿饭,以表谢意,算我李继武还大家一个人情,难道不可以吗”?当地百姓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也就理解了他。
  迁居和婚礼当天,是阳春三月的日子。早上一阵小雨过后,一条纱带似的薄雾渐渐散去,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李家大院的屋顶上。布谷鸟在林间高声啼叫,满山的杜娟争相斗妍。
  李家大院从昨天的花夜开始,挂了十二盏大红灯笼,燃放了不少爆竹和焰火。今天一早,正房大堂内的家神贡台上燃起三柱青香、两支大红蜡烛,在青烟袅绕中,漆黑神龛牌上的金色颜体“李氏堂上列代远高曾祖裨神位”和神龛上的“二龙抢宝”、“金凤朝阳”等雕饰被照得闪闪发光。
  继武今天穿着丝绸马褂,内着长袍,头戴金丝绒的瓜皮礼帽,前边镶了一个碧绿的宝石。
  启芬也一改过去的朴素打扮,穿起大襟长袍,衣衫上镶着漂亮的襟边,发髻上别个金簪,两耳吊着宝石坠子,还真是一副贵妇人模样。
  继武上下打量了启芬一阵,笑着说:“夫人今天这身打扮,还真带一副贵相哩!”
  “啥子贵相啊?只不过我平时都穿粗布棉衣。今天穿件像样点的衣裳,让老爷笑话了!”
  继武认真说道:“继武岂敢笑话夫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其实可以再穿得好一点。”
  “你让我打扮得再好点不就成了老妖精啦”?启芬带着几分羞涩,她像突然想起什么:“老爷,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太阳才出来时,一道金光忽然闪到我家正房的堂屋中,神龛下面冒出一股五颜六色的热气直冲房顶。我一下就醒了,听见鸡公才叫过一遍。不晓得这梦是好是坏,就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了,直到天亮。你帮我想一想这是啥梦?”
  “你以前做过这种梦没有”?继武问道。
  启芬十分肯定地说:“没有!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梦。”
  李继武想了一下:“我也没有做过这种梦。不过,我想这应该是好梦,可能‘佛爷晒肚’的风水就要在我家显灵了,今天肯定有贵客临门,将来必有大发。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包括对娃娃们都不能说啊。”
  “说啥啊?这么多年了,你看我是随便说话的人吗”?她边说边和继武一道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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