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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平乐男人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 作者 林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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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之三十九 连载 作者 林一阳

  
       对闻骚而来的张启中来说,那么多女人都不中意,只有小金花和她这些底细才是天大的喜讯。不要说他们尚有丝裂缝,哪怕毫无缝隙也要给她钻进去,他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
  当赛武大回家交钱时,小金花问他:“这个月的工钱咋比往月多呢?”
  “我不晓得……”赛武大抠着脑壳,慢腔慢调地说。
  赛武大确实不晓得,小金花却早已心领神会。自从见到张启中,她那颗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又开始骚动了,这倒不是师爷的外貌有多英俊,而是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好像要透过衣裳看遍她那赤裸的身子!每当遇上这双眼睛,她就脸红心跳,不知所措。说句真话,她也明知师爷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只四处寻找羔羊的狼。他给赛武大多算工钱,就已经张牙舞爪地向我嚎叫起来了,眼看他就要扑进羊圈抓住自己,还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但她从不畏惧,也从不逃避!凭心而论,小金花虽然长得漂亮,但还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那她为何喜欢被这只狼抓住,还渴望把自己奉送给他?有人说那是他们前生的一段孽缘未了,今生才来相还。这说法也不对,因为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心:你想她一个街上长大的漂亮女人嫁到这山上,尤其嫁给赛武大这样的男人,《回门》的戏里那句“人家的男人像男人,我的男人像瘟神”,道出了多少女人心中的苦水,假若让你给这些“瘟神”长期生活,你又该如何?恐怕遇上好点的男人,心有所动也就在所难免了;至于见到其他男人动不动心,那就说不定了,不过女人的心一旦锁在她心爱的男人身上,即使你再好她也不会动心了。她虽明知走出这步的不堪后果,可她还是以为张师爷好,特别是他那双会勾魂的眼睛,随时撩拨得她热血沸腾,随时都渴望酣畅淋漓地做回女人,哪怕就是被这只饿狼撕得粉碎也心甘!虽然感到颤颤兢兢,可她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这就像小孩喜欢放炮一样,一面想听那惊天动地的炮声好耍;一面又怕那炮声震耳,不得不带着恐惧的心情捂住耳朵听。
  今天启中来摸她乳房,她也不再脸红,并主动与他眉来眼去的,他们来到一处隐蔽之地:“艳君妹,我想你都想得发疯了,连做梦都跟你在一起。你看我们能不能来次鱼水之欢?”
  不知是兴奋,还是真要被这只饿狼撕吃而感到几分羞涩,小金花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张大哥,说句不怕你笑的话,我也做梦都在想你,可有啥办法呢?唉!那丑汉每天晚上都要折磨我,真是恶心!”
  原来小金花也想他,张启中激动异常:“那我今天晚上就到你家来,你看可以不?”
  “来嘛!可丑汉在家咋办”?小金花满脸堆笑。
  看着这张灿若桃花的笑脸,启中忽然计上心来,满有把握地说:“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 作者 林一阳

  
      “老爷,我一直在想法整蔡承宗,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了。”陶绍成因没有整垮蔡承宗而成天闷闷不乐。聪明的管家看出了东家的心病,为了使东家高兴,便千方百计地思考对付蔡承宗之策。这天早上,他很早就来到客厅,见了刚起床的绍成就笑着说。
  一听能整住蔡承宗,打着哈欠的陶绍成突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
  “我想整烂他们运纸的船。”
  “不行,不行,你看他那帮山野蛮好难缠啊!他们能饶过你吗”?绍成摆着手说。
  管家笑着说:“我这次的办法绝对不会让那帮山野蛮与我作对。”
  “赶快说来听听”。绍成不耐烦了。
  管家慢慢道出玄机:“老爷,上次我们是公开打他们的人,那帮山号子肯定要为他们的兄弟伙报仇;这次我们不打人,专门整烂他们的船。另外,上次是我亲自带上家丁去打人,一眼就被他们认出来了;而这次我不出面,趁他们的船夫跟装卸工吃饭休息时,我们的家丁带上工具钻到水底,把他们的船板弄几个小洞,让他们行到半路上,必然灌满水。整得他们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船夫们眼鼓鼓的看到纸捆淹湿只能干着急,岂不快哉?不管他蔡承宗跟官府的关系再好,但他查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又能把我其奈何哉!不知老爷觉得如何?”
  “此计虽好,只是这动静太小了,只能算个小动作。而我想要报大仇才过瘾”!绍成不太满意。
  “老爷,这动静确实是小,但只要能整他蔡承宗不得安宁就好,如果管家经常骚扰他,同样也能得到我们的目的嘛”。三姨太在一旁帮起了腔:“这就像打牌一样,今天赢他一点,明天又赢他一点,如果我们天天都能赢他的话,加起来不就使他输得精光了吗?”
  听了三姨太敲的边鼓,陶老爷赞扬着管家:“你真是我的好管家,时时都帮我出主意。”
  “老爷言重了,上次蔡承宗的人敢当着你的面打我,他杂种自然就成了我们的仇家嘛”!管家受宠若惊。
  三姨太又帮腔了:“管家经常为老爷出谋划策,这次老爷肯定要好好奖赏人家才是啊!”
  绍成正在兴头上:“好,就奖赏你十两银子。”
  “多谢老爷了”!管家拱手相谢。
  三姨太又对管家忸怩作态:“哟,领了赏钱就把我忘了?”
  “谢谢三姨太”!管家朝她笑笑。
  这天,蔡家的船装好纸后,船夫吃了酒饭,唱着欢快的歌谣来开船,刚行了三、四里路,他们发现船里灌进很多水,赶快七手八脚地把水舀干净,才晓得船底的木板被钻了几个洞,堆在下面的纸捆全被浸湿。
  船夫们边修船边把情况报告蔡承宗,他虽会猜到是谁干的坏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便声张。要求船工和装卸人员暗中加以注意。
  李继武这几年不断地积累造纸经验,纸坊的利润比过去增加了不少,他已俨然成为一个东家了。给他谈生意的人和各路朋友经常找他,他觉得自己再住在岳父母家已经不成体统,对于接待各类客人也有失身价,加上蔡东家的二千金又许配给长子文祥,哪有再在岳父母家娶儿媳的道理呢?因此,他必须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他请风水先生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在“花楸园”前面的山上选到一块地。风水先生:“东家,这里左面可从范沟通往下坝乡,右面翻过山就跟卢沟的狮子桥相通。”
  继武很满意这地方,因为这里离蔡承宗的房子较远,避免将来大家发生矛盾。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他深知两个东西隔得太近就会发生摩擦。再说人们都是以利害得失来调整人际关系的,因此人与人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现在蔡、李二家虽然密切,并且还要打为亲家,但因大家都同干造纸这行,就有可能出现“十打伙、九搞鼓”的事,说不定哪天两家发生矛盾也不晓得,保持适当的距离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里哪处为好呢”?继武听风水先生选定了大概方向,但还不知具体位置定在哪里,因此问道。
  风水先生在地上架起罗盘,再对四面八方进行仔细观察,忽然指着对面的山腰:“东家,你看那地方像不像‘佛爷晒肚’?”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一 作者 林一阳

  
       继武按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山坡上闪出一道金光,瞬间就消失了。他心中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又因不敢说出真像而岔开话题:“像!这里坐西向东,依山向谷。”
  “有诗为证:‘佛爷晒肚有谁知,面对星峰似直椎。仙居福地立豪宅,富贵名扬四海声’”。
  风水先生又说:“其实‘风水’嘛,历来就讲个藏风聚气。既有这么好的山形,加上这里的水从范沟流到下坝而入白沫江,沿途弯弯曲曲,真是山环水抱”。风水先生指着四面的高山:“东家请看,这‘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全都齐了。”
  继武顺着阴阳先生指的方向仔细观看,果然气势不凡。他心中窃喜:“先生,难为你帮我选到这么好的风水宅基。好,我的房子就修在这里!”
  风水先生帮他择定动土奠基的黄道吉日,他付了谢礼。
  李继武同岳父张作山商量,“岳父,这次阴阳帮我选了一个‘佛爷晒肚’的风水宅基,您老帮我看一下,这房子咋修好呢?”
  “我以为既有这么好的风水,要修就修大点”!张作山高兴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继武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要多花些资金。”
  “多花点资金不要紧。把修建方案定下来后,慢慢修嘛”。张作山鼓励着继武。
  
  李继武考虑造纸用的石灰量大,卢沟当地又不产石灰,每次用灰都要到邛州去买,而且请人背回造纸坊,确实增大了成本。他到邛州请烧石灰的师傅到卢沟考察山里的石头能否烧石灰。这师傅在卢沟狮子桥一带通过挖掘观察后:“卢沟有很多石灰岩,可以烧石灰,而且烧出的石灰保证像雪一样白!这山灰的质量保证比邛州那河石烧的灰还好。”
  李继武把卢沟有石灰岩的情况告诉了蔡承宗。
  承宗兴奋了:“继武兄弟,要真是这样,你不赶快建窑烧灰,还等什么呢?如果你的资金有困难,我可以资助你一把。在本地有了自己的灰窑后,大家用灰就不用再到邛州去买,节省了大量的运灰成本,我们的利润就会增多。”
  于是李继武请师傅在狮子桥附近建起灰窑,采石烧灰。
  石灰窑建成后,烧出的石灰果然质量很好。这灰除自己的纸坊使用外,还以成本价供应蔡东家的纸坊。从此,光石灰成本就比以前节省了一半。李继武为了历练长子李文祥,便安排他负责灰窑的经营,账房仍由张启中管理。
  
  启中确实聪明,他当天就安排赛武大到纸坊守夜,这一来可给小金花家庭增加收益;二来又给他们偷情挪出了时机。当晚二更时分,他趁着淡淡的月色,翻过一道山坡来到高明山家,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小金花刚把门开启一道小缝,就被一股浓烈的酒糟味和那叶烟味熏得差点晕了过去。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窄窄的门缝中挤了进来,还没等她关上门,就被一双大手抱住,在她浑身上下乱摸、乱亲。小金花悄声说:“不要慌,等我把门关好。”
  刚关好门,张启中立即把小金花抱到床上,赶快脱掉自己的衣裤,上前扯开她的衣服。小金花耳语:“不准给你的婆娘说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1-13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之四十二 连载 作者 林一阳

  
       张启中抖动着声音:“那当然”。便迫不急待地把小金花按倒在床……,第一次“云雨”过后,他发现这少妇风情万种,胜自己的妻子十倍有余。他压在这女人身上,感到柔若无物。特别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先是羞涩地闭上,后又迷离地盯着自己,嘴里喊出让人销魂的声音。他的嘴一直紧贴在小金花的胸脯上,爱不释口地含着她,双手紧紧搂着她的柳腰。他想极乐世界无论再好,也不如这销魂一刻!有了这一刻,也不枉来世间做回男人。
  女人虽不太计较男人的容貌,但真心说赛武大确实太丑,咋能让小金花产生兴奋?她头一回与这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且有床第经验的张启中肌肤相触,认为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在与这男人狂欢时,那股浪劲自不消说。
  启中笑着问她:“金花妹儿,我比赛武大如何?刚才我们累了半天,不晓得你受活不?”
  小金花在经历了一阵欲仙欲死过后,浪笑着反问:“你受活不嘛”?她边说边紧搂着师爷的腰,感慨万千地说:“你当真比丑汉能干!”
  张启中十分骄傲地说:“那当然啊”!他眨了几下眼睛:“不过……”
  “不过啥子”?小金花睁大眼睛盯着他。
  “唉!自古来都是‘好地基,庙子占;好婆娘,龟子占’。像你这么好的婆娘还不是拿给赛武大霸占了。他娃娃还真有艳福”!启中叹了一口气:“唉,你要是我的婆娘就好了!”
  听着启中那一声声叹息,小金花也叹道:“你说哪块女人又不想嫁个自己悦意的男人呢?大家都说这‘一夫不到头、二夫不到老’的女人命苦,我却以为只要能嫁到称心如意的男人,哪怕就是嫁他十道、八道又有啥不行呢?只不过这世道不允许啊!他们只规定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你嫁个歪嘴、瘸子,都不准你再嫁第二道。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是的,假如你天天跟一块看到就恶心的人处在一起,你不说自己的命苦才怪!”
  “是嘛,算命书上说女人的命中只带一个夫星才好。夫星多的女人就要嫁几道男人,或者要偷男人。你说哪个男人又愿意找这顶绿帽子戴呢”?张启中不同意小金花的看法。
  “你们只说女人的夫星多要偷男人,咋不说男人的妻星多了就要偷婆娘呢?要我说不管她带好多夫星,也不管她嫁几道,只要没嫁好就该继续嫁,直到嫁了好男人为止。这才公平合理”!小金花有点激动:“就拿我来说,要是嫁到了称心如意的男人,不要说不会在外边找,就是再好的男人来勾我都不会动心啊!要不是命苦嫁了一块草包,那你还把我勾得上吗?”
  “嘿嘿,不要想那么多啦,现在我就是你的好男人,听我为你念首诗吧”。启中笑着说。
  小金花有些惊奇:“你还会写诗?”
  启中夸夸其谈:“是啊,我是文人嘛,你不晓得啊”?他清了清嗓子,现编现撰地念道:你听好啊,‘山上一朵小金花,而今成了娃娃的妈。那细长的身段、漂亮的脸蛋,引多少男人围到你转!你的肌肤像凝脂,你的声音像莺燕。武大房中好快活,偷个野妻共枕眠’。”
  小金花笑道:“你这叫啥诗啊?酸不溜啾的!‘野妻’、‘野妻’的,好难听啊!听讹了还以为你说的‘野鸡’呢。”
  “你就是‘野妻’嘛,说成‘野鸡’也不错”。张启中摇晃着脑袋。
  小金花噘着嘴,用拳头敲着他的肩:“你再说‘野鸡’我就不客气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嘛。好、好、好,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说‘野鸡’啦,叫娘子好吗”?启中同她调侃着。
  “这哪里是诗啊?比我在下坝场街上听那些说书人念的顺口溜都不如”!她一个手指在启中脸上戳了一下,含情脉脉地说:“你的脸皮咋这么厚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1-14 12:13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三 作者 林一阳

  
     “不晓得哪个的脸皮厚”!启中笑着说,“我又没有把野男人勾上床,咋叫脸皮厚呢?”
  她感到师爷好像在骂她勾引野男人,便铁着脸:“你说哪个把野男人勾上床啊?究竟是你勾我还是我勾你,咹?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才对得起我的男人”!她翻过身去背对启中,用铺盖堵住嘴“呜、呜、呜”地哭起来:“你这个见到女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骚棒子男人,不晓得在地方上睡过好多野婆娘了,还有脸说我勾引你!就拿今晚来说,你就像发了性的骚公儿羊一样跑到我屋头来,连关门都等不得,我看你就像八辈子没有见到过婆娘的饿篓子!张启中你摸到你的良心说,究竟是你勾我呢,还是我拿牵猪索索把你拉来的?”
  “不晓得哪个的脸皮厚”!启中笑着说,“我又没有把野男人勾上床,咋叫脸皮厚呢?”
  她感到师爷好像在骂她勾引野男人,便铁着脸:“你说哪个把野男人勾上床啊?究竟是你勾我还是我勾你,咹?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才对得起我的男人”!她翻过身去背对启中,用铺盖堵住嘴“呜、呜、呜”地哭起来:“你这个见到女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骚棒子男人,不晓得在地方上睡过好多野婆娘了,还有脸说我勾引你!就拿今晚来说,你就像发了性的骚公儿羊一样跑到我屋头来,连关门都等不得,我看你就像八辈子没有见到过婆娘的饿篓子!张启中你摸到你的良心说,究竟是你勾我呢,还是我拿牵猪索索把你拉来的?”
  听见小金花的哭声,启中慌神了,赶快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又把她扳转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嘴在她脸盘上挨一挨二的亲着,慢慢欣赏着这张脸:“啊哟,原来这张带泪的脸更漂亮”!见小金花还在生气,他又诓道:“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不是你勾我,而是我来勾你的,是我把你这个良家妇女勾引坏了。我刚才乱说话,该打”!边说边在自己脸上认真地打了几巴掌,再搔着她的腋窝:“现在我都说清楚了,你是对得起赛武大的。原谅我嘛,金花妹儿,原谅当哥的这一回嘛,哥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如果再乱说,哥就不是人!”
  看着这番精彩的表演,小金花噗哧一声笑了:“你这不要脸的,晓得是你勾我就对了!”
  俩人刚恢复平静。金花忽然说:“哎,如果你妹夫晓得我们两个的事咋办?”
  “嗨,你放心,我是他的舅老倌儿,他敢管我的事吗”?张启中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
  “你现在当然哪个都不怕啊!假如这件事传到你那母夜叉的耳朵头,她找李东家收拾你的时候,我看你还敢这么说吗”?小金花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在启中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张启中晃着脑袋说:“哼,她龟儿婆娘要是敢这么做,老子不把她打成肉泥才怪!”
  “你就只晓得说大话”!小金花带着几丝忧虑:“要是真到了那步,吃亏的还不是我?”
  “哪个敢让你吃亏?除非他龟儿的皮子在肇痒,不怕老子收拾他”!启中继续为她打气。
  “这些事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也看得不少”。小金花说出她的担忧:“我们女人要是看上一个外边的男人,即使再喜欢他也只是在心头喜欢一下就算了;假如跟这个喜欢的男人有了瓜葛,虽说不会嫁给他,但也对他巴心巴肝的,不仅把自己的男人跟娃娃丢得开,就是要她去死她都愿意!而你们男人就不同了,你们只要看上一块女人就巴心巴肝的想她,整起那一脸的骚相巴不得人家马上就拿给你弄,天天悬眉搭眼的去缠人家,总捡好听的说,把赌咒发誓的话都说完;一玩腻啦就睃都不睃,又四处去找新鲜的,再去巴心巴肝的勾人家。特别是听到半点风吹草动更怕得要命,生怕影响了他自己的名声,又生怕自己的婆娘和亲人大吵大闹,假如这女子受到相公的打骂想去倚靠他时,他却脚板上抹油,比哪个都溜得快,生怕人家沾到他啦!”
  听见小金花的哭声,启中慌神了,赶快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又把她扳转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嘴在她脸盘上挨一挨二的亲着,慢慢欣赏着这张脸:“啊哟,原来这张带泪的脸更漂亮”!见小金花还在生气,他又诓道:“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不是你勾我,而是我来勾你的,是我把你这个良家妇女勾引坏了。我刚才乱说话,该打”!边说边在自己脸上认真地打了几巴掌,再搔着她的腋窝:“现在我都说清楚了,你是对得起赛武大的。原谅我嘛,金花妹儿,原谅当哥的这一回嘛,哥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如果再乱说,哥就不是人!”
  看着这番精彩的表演,小金花噗哧一声笑了:“你这不要脸的,晓得是你勾我就对了!”
  俩人刚恢复平静。金花忽然说:“哎,如果你妹夫晓得我们两个的事咋办?”
  “嗨,你放心,我是他的舅老倌儿,他敢管我的事吗”?张启中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
  “你现在当然哪个都不怕啊!假如这件事传到你那母夜叉的耳朵头,她找李东家收拾你的时候,我看你还敢这么说吗”?小金花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在启中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张启中晃着脑袋说:“哼,她龟儿婆娘要是敢这么做,老子不把她打成肉泥才怪!”
  “你就只晓得说大话”!小金花带着几丝忧虑:“要是真到了那步,吃亏的还不是我?”
  “哪个敢让你吃亏?除非他龟儿的皮子在肇痒,不怕老子收拾他”!启中继续为她打气。
  “这些事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也看得不少”。小金花说出她的担忧:“我们女人要是看上一个外边的男人,即使再喜欢他也只是在心头喜欢一下就算了;假如跟这个喜欢的男人有了瓜葛,虽说不会嫁给他,但也对他巴心巴肝的,不仅把自己的男人跟娃娃丢得开,就是要她去死她都愿意!而你们男人就不同了,你们只要看上一块女人就巴心巴肝的想她,整起那一脸的骚相巴不得人家马上就拿给你弄,天天悬眉搭眼的去缠人家,总捡好听的说,把赌咒发誓的话都说完;一玩腻啦就睃都不睃,又四处去找新鲜的,再去巴心巴肝的勾人家。特别是听到半点风吹草动更怕得要命,生怕影响了他自己的名声,又生怕自己的婆娘和亲人大吵大闹,假如这女子受到相公的打骂想去倚靠他时,他却脚板上抹油,比哪个都溜得快,生怕人家沾到他啦!”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四 作者 林一阳

  
       “你不要把男人骂得一钱不值,你们的身子不也需要男人的骚劲吗”?启中淫笑着问。
  “哼,我看你除了那点骚劲就没得其他东西啦”?小金花似乎对他这说法不感兴趣:“说句真话,我们喜欢男人不光要看你那点骚劲,而是要看你是不是一个敢担当的男人!”
  “嘿嘿,那你会为我这个敢担当的男人去死吗”?启中在小金花脸上拍了两下笑问道。
  “那要看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我说师爷哎,你不要以为女人贱。其实女人是不会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上床的,除非她是婊子;即便是婊子,也只能对她喜欢的男人才动心。唉,一块女人假如跟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有了感情,那她就不但愿意为他舍弃一切,即便为他丢命都情愿”!小金花鄙夷地说:“假如你是一块没得肩膀的缩头汉,那我凭啥要为你去死?不但不为你去死,哪怕就是为你受一句话都不得干!至于你嘛,有没得担当现在还不晓得。”
  张启中把小金花的脸搬来对着自己的脸:“你现在把我好好的看清楚,我脸上不缺须、不少眉的,一个堂堂的须眉汉子都不是真正的男子汉,难道是太监吗?”
  “我早就把你看得清楚啦,你确实有须有眉。但光有几根须眉就是真正的男子汉吗”?小金花反驳道:“张师爷,我们所说的男子汉不仅看他那几根须眉,而是看他对人是不是重情重义,关键时候敢不敢拼出老命为你担当一切!我说你不要瞧不起太监。对于那些光是嘴上说得好听,一到关键时刻就胆小如鼠的人来说,哪怕他有再多的须眉,倒还不如一个太监!”
  张启中笑着说:“嗬哟,你把我们男人都说成啥东西了?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没得一丈也有八尺’!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窝囊。”
  “还大丈夫,还八尺!我看哪块偷婆娘的男人都是这样”。小金花反驳道:“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想信那些来勾你的时候说大话的男人,因为这些话只能说给你听,而不会做给你看的,你长起颈项等一辈子都看不到!如果你真相信他的鬼话,必然要上当受骗。一旦他的婆娘跟亲人发现他们的私情后,哪块‘大丈夫’又兑现过他那些硬梆梆的话呢?到头来却连句勾引人家的话都不敢承认,反而还说人家勾引他,把一切都推给人家!最后还不是让这个女子去承受‘偷男人’的臭名声,惨遭自己的男人跟那相好的婆娘毒打啊!”
  “哼,你不要一耳光把天下所有的男子汉都打了”!张启中也不服气了:“喂,我说你该听说过邛州有个卓文君嘛,司马相如咋又带她私奔了呢!那你说人家不是男子汉吗?”
  “私奔!那是人家司马相如嘛”。小金花叹了一口气:“唉,说句真话,像司马相如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够跟他这样的人私奔,哪怕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累,甚至要我们的命都一万个愿意”!她推了一下张启中的肩膀,蔑视他道:“但我看你就不敢啊!如果你真有这么硬气,那就放弃你的婆娘娃娃,我们马上就私奔,你敢不敢嘛?”
  

 楼主| 发表于 2015-1-17 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五 作者 林一阳

  
      “嘿嘿,我说你的脑壳是不是有问题?现在我们两块抱到睡得安安逸逸的,又没得哪个晓得,你为啥要说私奔呢?”
  “现在是没得人晓得,不等于将来就没得人晓得嘛,只要是墙就迟早都会透风”。小金花带着几丝忧虑:“我问你到时候敢为我担当吗?”
  启中狡辩道:“不是我不敢,而是为你考虑。你想嘛,你走啦赛武大跟你的娃娃又咋办?”
  “我先前说了,既然我喜欢你就不但把身子交给你,而且还要把心都交给你!既然把心都交给你了,还会在乎我的男人和娃娃吗”?小金花诚恳地说。
  张启中听着这些句句都在将军的话,还真无言以对,只好搪塞道:“到时候再说嘛。”
  小金花躺着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间的楼板沉思着。
  张启中侧身对着她问:“你又在想啥子”?边说边在小金花身上搔着痒。
  “你们男人都是只图下半身安逸,重色不重情的狗东西”。金花挡开他的手:“哪天我人老色衰了,你看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子,就肯定会钻到人家的床上去啦!”
  “我说你这人想得太多了,有你金花妹儿这块漂亮的大美人,我咋会再上其他女人的床嘛?我看你就喜欢冤枉好人”!张启中似乎比窦娥还冤。
  小金花生气了:“冤枉好人,哼!像你这样的男人嘛,哪块不是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流一嘴的憨口水啊?我才不信还有不吃腥的猫儿!”
  “你只会说男人贪色,又咋不说你们女人贪财呢”?启中十分得意自己这句反驳之词。
  “你错了!你不要一句话把天下的女人骂完。贪财的只是那些婊子,大多数女人是不会贪财的。就拿我来说吧,向你要过一文钱吗”?小金花顶了他一句,又一个指头指着他:“不像你这个大色狼!”
  “我的金花妹儿哎,你说错喽。你说那些贪色的男人固然有,但你看我张启中是不是那种人嘛?说实话,这山上确实有年轻漂亮的女子,但她那双手伸出来简直比枞树皮子还粗,摸到男人的东西就挂得痛”!启中揉着小金花的手,把她搬过来面对自己,拉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慢慢搓着:“哪像你金花妹儿这么细嫩的手,摸得我好舒服啊!再说光年轻漂亮又有啥用?只是人面子看得,一开口说话就剌耳、恶心,如果你是男人还愿意上她的床吗”?他吞了一下口水又说:“她们再漂亮都没得我的金花妹说话好听。我敢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摸其他女人一下,更不要说去上她的床了”!说着又在小金花脸上亲了一口。
  张启中的口才确实好,一番话说得小金花心头甜滋滋的。她逮住启中的耳朵轻轻扯了几下:“我的张师爷,你给我听好,你不要光是嘴上说得好听来诓我,要是你哪天不能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去给其他女人逗毛儿搭痴的,看我咋收拾你!”
  他们二人一直嬉戏到天亮。
  从此,张启中经常寻找机会同小金花苟合,小金花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启中面前。
  

 楼主| 发表于 2015-1-19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之四十六 连载 作者 林一阳

  
       这天下午,蔡承宗来到继武的纸坊,继武招呼他入座,泡好茶后。承宗问道:“听说你准备修房吗?”
  “是的,恩公知道继武这么多年来连居住的地方都没得,一家大小全都住在老丈屋头,生活很不方便”。继武诚恳地回答。
  承宗喝了口茶:“唉!通过这么多年的煎熬,你也该有自己的房子啦!”
  “我的宅基选在‘花楸园’前面的山上,还不知这房子该咋修,正想请教恩公呢。”
  “你先把木头砍来堆好,让它干尽水份。我到成都时请人帮你设计图案”。承宗征求着继武的意见:“哎,不知你是照‘川西民居’的方案修呢,还是照‘湖广建筑’的风格修?”
  继武想了一想:“我们都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了,‘川西民居’的四合院建筑还是很好看,也很适合这四川盆地的气候特点。我看就照‘川西民居’的风格来修!”
  “准备修多大呢?”
  继武为难地:“地基倒是很宽,可以修一百多间。但我哪来的钱修这么多房子啊?”
  “方案可以设计大点,你可以先修几十间,以后有条件再慢慢修嘛。”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那就有劳恩公费心了”!继武客气地说。
  承宗站起来往门口走:“谢什么嘛?我们都是亲家了,不要老是那么客气。”
  一个月后,蔡承宗到成都时,请来建筑师为李继武按川西民居风格设计了一百五十间房屋的修建图案。
  在这期间,李继武又在狮子桥建起一个纸坊。并将这个新建的纸坊交给长子文祥经营,安排第三个舅子帮文祥照管。要三子李文林掌管石灰窑,目的是让他们兄弟得到历练。
  继武边请人伐木,边请人平整宅基。
  就在石匠和乡亲们帮助李继武轰轰烈烈平整宅基地的时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跑到工地上高喊:“喂,哪个在这里打屋基啊?”
  
第五章
  
  “王大爷”,一个石匠说:“这是李东家的宅基,我们只是来帮他平整的。”
  “哪个说是他的?这方地明明是我的,你们凭啥说是他的”?老者很不服气。
  乡亲们说:“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管为李东家做活。”
  “我才不管他‘东家西家’,在没有跟我说好之前,任谁他哪个敢动我一锄地,我就死在他面前”!老者边说边坐在大家干活的地方阻拦。
  无论乡亲们怎么劝说,他就是不离开,那张瘦脸上的眼睛都快要突了出来,高声吼着:“‘人生七十古来稀’,我都七十多岁了,已经活够啦。今天我来就是要你们整死我的,你们哪块有本事的就提起锄头朝我身上挖嘛”!他一个手指指着自己,咳嗽一阵后,蛮不讲理地睡在地下打滚,“哎哟、哎哟”地大声嚎叫,那鼻涕、口水和着泥巴湖得满脸都是。
  人们无奈,只好赶快去找东家。继武急忙丢下手中的事来到工地上一看,原来这老者姓王,是当地有名的“老神仙”,听说他平时为人十分狡诈难缠。
  “我说老人家,您晓得我是外地人,在这里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这么多年连房子窝窝都没得,一直住在老丈屋头。现在准备修间房子,找个落脚之地,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继武上前把老神仙扶起来,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泥土,向他求情似地说。
  老神仙听了继武这番话,心也软了下来,但这心软不能代替抬,他硬说这是块风水宝地,坚持抬价不松口。还指着继武说:“李继武,你没得房子住咋不到别处去修?你明明晓得这是‘佛爷晒肚’的风水,就偏偏选到这块地方。你晓得这是哪个的地吗?”
  

 楼主| 发表于 2015-1-20 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七 作者 林一阳

  
      “老神仙”的话,解开了继武心中的疑团。因为他只听风水先生说这块地是“佛爷晒肚”的风水,究竟是真是假他还不敢肯定,刚才老神仙这样说,结合自己亲眼见过的那道金光,李继武更加坚信风水先生的话了,也更加坚定在这块地上建房。但他确实不知这是谁的地,现在既然地主出面了,那就只有毫不隐瞒地对他实话实说,或许还会求得他的同情,能顺利买下这块地:“实话告诉老人家,继武确实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听我给你说嘛:这是我们王家祖祖辈辈的地方。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在这里动工修房,是何道理”?这话语中充满了指责的口气。
  李继武诚恳地说:“继武年轻,做事欠妥。有不当之处,还请老人家原谅”!看到“老神仙”激动的表情有了一些缓和,他想好好相谈肯定能把地买下来。但因老神仙已经知道这块地是“佛爷晒肚”的风水,也肯定不会轻易卖给自己,于是试探着问:“既然这是您老人家的地方,看需要多少钱才卖?”
  “哪个说过我要卖这块地呢”?“老神仙”摇头晃脑,两眼紧盯着继武问,“哎,我们就是再穷,哪怕饿得来舔脚板皮吃也不可能出卖祖业嘛,这话说出去多笑人啊!”
  糟糕,自古来有钱难买不卖货,现在“老神仙”拗起不卖就恼火了。继武后悔自己真的是“嘴上没毛,做事不牢”,还没弄清是哪个的地块,就告诉别人说自己要在这里修房子,请了这么多人打屋基需要开销不说,人家要是不卖地给自己才更笑人!他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试着向他下矮桩,看能不能求得他的谅解,于是不顾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卟通”一声双膝跪地:“老人家,你知道李继武确实无房居住,在这里建房并不是要什么风水,我也不懂‘佛爷晒肚’,而只想这里能多修些房子。还请老人家多多谅解继武!”
  “李继武,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图风水,那我问你:你的老丈屋在卢沟,卢沟那么宽的地方你不去修,非要跑到我这块地上来修呢”?老神仙继续端着架子。
  看着“老神仙”坚持不松口,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既已当着这么多人下了矮桩,那就再无选择,只好继续求他,并争取在场的人能支持自己,可能会打动“老神仙”。因为心再硬的人也会有恻隐之心的时候,他声泪俱下:“老人家,正因为我的老丈屋在卢沟,大家隔得太近不好,所以我才不想在那里修房”。说着又哭了起来。
  “哎呀,老神仙,你无非有坨地就好不得了是不?人家李继武都给你下跪了,差点就给你磕头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你看人家都哭着求你了,你还想咋子嘛?”
  “我说‘老神仙’,你不要拗起拗起的!今天有人买你这坨地了,你就说是‘佛爷晒肚’,还拗起说不卖给人家。喂,我咋一点都没看出像‘佛爷晒肚’呢?要不你指给我们看一下,哪点像佛爷,他又在哪里晒肚呢?也亏你想得出来啊!那么多年没得人买你这坨地的时候,荒在那里猪不吃狗不闻的,咋没听你说是‘佛爷晒肚’的宝地呢?我看你这样拗来拗去的,无非就想多拗点钱嘛。”
  “拗钱可以,但心不要太狠啊”!随着打屋基的人群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批评“老神仙”开始,其他人也跟着骂起他来。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八 作者 林一阳

  
       继武的举动虽然没有直接打动“老神仙”,但却打动了在场的人。听到这么多人的批评,“老神仙”也无言以对,他上前扶起跪在地下的李继武:“唉,这‘佛爷晒肚’的风水嘛,本来是我王家的祖业,不管他给好多钱,我都是不卖的”!他摇了两下头,好像无奈地说:“不过‘男儿膝下有黄金’,看你李继武跪了这么久,确实是真心诚意买这块地;又想你在地方上为人还不错,我可以卖给你,但不得少于一百两银子”!他咳嗽一阵,满脸通红,喘了几口气:“算啦,你我是亲戚,我的姪女就嫁给你的舅子张启中。要不是她来给我说,我还不晓得你找风水先生看了我这‘佛爷晒肚’的地方。我们既是亲戚,那就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只收你八十两银子。如何?”
  “姪女嫁给张启中”。“老神仙”的话提醒了继武,莫非买竹林时从中作梗的人就是她吗?扪心自问:不要说亲戚,就连别人的利益我都从不伤害,那她为啥要上串下跳?再回头一看,这“老神仙”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如不当场说定价格,不知又被哪个好事的亲戚把事搅黄。他左思右想,完全没必要跟“老神仙”这样的人斤斤计较,干脆就按他喊的一百两银子付钱,一百两虽然太贵,但能够快刀斩乱麻,双方当场把纸约写好,使那些从中生事者无缝可钻,却也是件好事!他当即表示:“老人家,您既说这块地值一百两银子,那我就给您一百两吧。但我们还是写个纸约,大家以后相安无事,你老人家看如何?”
  “老神仙”想当初才花一两银子买的地现在敲到了一百两,那缺了门牙的嘴自然笑得合不拢:“哈哈,这才像个大东家”!他又觉得像是在做梦,突然回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咋不是真的呢?我还要求当面写纸约哩”!李继武肯定地说。
  “我要八十两,你为啥就给一百两”?“老神仙”心中疑惑:当真这‘佛爷晒肚’的风水宝地硬有这么值钱吗?早晓得这样还不如再喊得高点!
  继武却以为抛开“佛爷晒肚”的风水宝地不说,光能修建那么多间房屋的普通地基来说,就是一百两也算物有所值,便告诉他:“我看您是真心想卖,我也真心想买。大家都有诚意,何必斤斤计较?”
  他们找人写好纸约,双方签字为凭。李继武付了“老神仙”一百两银子,石匠和乡亲们继续平整宅基。
  把地买成后,继武始终觉得用哭跪之法取胜似乎有阴损之嫌而愧疚了好长时间。直到听说那不是什么王家祖业,而是“老神仙”用一两银子买的地反敲了自己一百两,才晓得自己非但没有占到人家的便宜还吃了亏,这才使他心安理得;哪怕方法欠妥也问心无愧。
  原来继武在家同岳父谈到这个宅基地是“佛爷晒肚”的风水时,谁知张王氏在室外听见他们翁婿谈话,当晚就把这一消息告诉张启中:“李继武今天给你爹说,他在花楸园找了一块什么‘晒肚’的风水宝地修房子。”
  张启中眨着眼睛想了一阵:“是不是‘佛爷晒肚’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1-22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四十九 作者 林一阳

  
      “好像是吧”。张王氏也吃不准。
  张启中也心中不满:“如果真是‘佛爷晒肚’,那就是好风水啊,只要能在上面修了房子,他们家的后人就要发富发贵。”
  妻子听了这话,心想李继武已经很有钱了,如果以后再大富大贵,那不就是肥上加膘吗?凭啥就该他富,我们就该受穷?大家虽是郎舅弟兄,我们只能靠帮他过日子,这还公平吗?百猫儿挠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上次没把他买竹林的事阻挡下来,这次一定要阻挡他在这块风水宝地上修房子!于是悄悄跑去找叔父“老神仙”,阻挡他卖地基。“老神仙”去了那地头,她还等在叔父家听回音。当她听说继武花一百两银子摆平了“老神仙”,便大声数落起来:“你好没有看见过银子是不?”
  “咋啦”?“老神仙”不解地问。
  “我是要你不卖那块屋基给他,不准他在上面修房子”。张王氏道出来意,“没想到他那一百两银子就把眼睛给你打瞎啦!”
  “我卖地收银子有啥不对”?“老神仙”觉得姪女有点怪:“嗨!我卖地又没有犯住你,这跟你有啥相干?亏你们还是亲戚,哼!没想到你的心眼这么狭窄!”
  “哪个心眼狭窄?你给别人修房我都同意,给李继武修我就有气!”
  “你气啥呢?我明给你说:这地是我的!我就要拿给李继武修,哪个又敢把我咋呢?”
  张王氏拼命地骂:“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见钱眼开,见到银子眼睛就亮!”
  “你不想钱,为啥见自己的亲戚有钱心头就不安逸呢,你有本事咋不自己去撵人家呢?只晓得在我面前耍横”!“老神仙”也不客气:“要早晓得你是这块意思,我还不去找人家呢。放明给你说:我就是把这块地送给他修都不关你的事!”
  见李继武把地买成了,王氏只好气鼓气胀地再同启中商量,张启中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无奈地说:“人家两方都把纸约写好了,你咋阻挡”?王氏耿耿于怀。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张启中正在账房中做账,忽然听到外面揭纸的地方闹哄哄的,他赶快放下手中的事跑来看热闹。“啊,还有这么剌激的玩笑”!涌入他眼帘的是一群三、四十岁的女子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按在地下,叽叽喳喳地解他的裤腰带,手忙足乱地脱他的裤子,几个男人还在周围拍手起哄。另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和小金花在红着脸揭纸。
  张启中定睛一看,被按在地下的男子原是地方上的光棍,他在纸坊中扛竹麻,总是喜欢跟那帮妇女打情骂俏,说些俏皮话占她们的便宜,经常在她们身上摸摸掐掐的揩油过干瘾;他还趁那些妇女不注意时,从后面拉扯人家的裤子,那棉带扎的裤腰褊便滑落下来,这女子两瓣白生生的屁股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还在人家的屁股上拍打几下过瘾,引得众人大声哄笑,他便兴高采烈,甚至当着人家的男人在场也敢这样。“砍脑壳的杂种”、“夭折死的讨口子”、“私娃子娃娃”、“挨千刀的”、“你咋不回去垮你妈的裤子”等话便从这些女人的口中骂出,当然这光棍是不怕骂的,那些失了便宜的女人骂得越凶他才越高兴,好像不骂凶点他还有些不自在!其实这山上也和其他地方一样,这样的男人还不了一个,哪天只要有一个男人同妇女们逗起来,其他男女都跟着哄笑一阵,又各人做各人的事去了。鉴于大家都是熟人玩笑,人们也就习以为常。他们把这种习俗当成一种乐趣,大家干活累了,就以这种方式热闹一下,似乎还能缓解疲劳。要是哪天不见这道风景,大家还不习惯,所以这些妇女在“吃了亏”后,笑着骂一阵出口气也就算了,没得人把这当回事。当然光棍们这些玩笑也只针对已婚妇女,没得人敢这样和未婚姑娘逗,否则就会受到人们的谴责,还会被打得瘸脚跛爪的。不过这些逗乐的女子因有男人天天守着,加之一个扛竹麻的穷光蛋,不会计划生活,没人会瞧得起他,他也就占不到真正的便宜。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作者 林一阳

  
       一个围观的男子告诉启中,这光棍刚从山上扛竹麻回纸坊,见到几个揭纸的妇女就说:“喂,你们几块骚婆娘,昨天晚上起来屙过几泡尿我都晓得。”
  “你啥子都晓得,莫非在我们的床脚下睡”?几个妇女也笑着捡他的便宜。
  在场的男女们见他吃了亏就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嗨,我不但晓得你们起来屙过几泡尿,还连你们一夜鼓捣男人弄几盘都晓得”!光棍边说边冲过去把一个妇女抱来按在地下:“就你龟儿婆娘最骚,把你的男人都弄得蔫皮海像的还不放过他,他连打竹麻的棒棒都扛不动啦!来,我保证把你的瘾过足”!边说边在这妇女的胸脯上、屁股上乱摸。
  “放你妈的屁,你妈才骚!你爹过不了她的瘾,她背着你爹悄悄偷了一千二百块野男人。连你龟儿私娃子都是你妈偷的野男人日出来的,要是不信就快回去问你的妈”!被按在地下的妇女挣扎着高喊:“喂,大家快来把这骚棒子按倒,我们把尿屙给这砍脑壳的私娃子吃!”
  旁边那几个妇女急忙丢下手中的活,七手八脚的来帮忙把光棍按在地下,有人按他的手,有人按他的脚,有的在他身上到处乱掐,痛得他大喊大叫,那“打伞”的裤子终于被人家从拴紧的棉带上拉下来。这群女人大笑着说:“你这砍脑壳的杂种,平时喜欢来睃我们屙尿,还要偷偷脱我们的裤子。好嘛,今天老娘们就脱给你看个够!”
  这时,启中见一个妇女开始脱裤子:“将就老娘这泡尿正胀得心慌,马上屙给你龟儿吃!”
  有的女人伸手捏开光棍的嘴。这群女人也太狠心了,打算直接把尿屙到他的嘴头。光棍见势不妙,挣扎着大叫:“不,不,我不吃尿!”
  “不理他,他不吃就按倒灌!看她还敢不敢来看我们屙尿”?女人们大喊大叫。
  光棍大声告饶:“不啦,不啦,我再也不敢啦!”
  围观的男人们扯着嗓门起哄:“对,快点屙尿给他吃!”
  “鼓捣他吃尿!”
  “不要逗啊”,光棍大声赌咒发誓:“哪块牛日出来的敢再来睃你们屙尿!”
  “不吃尿可以,先把这笔账给你砍脑壳的记上!但你还是该长点记性,吃点奶奶再说”。一个妇女大声喊道:“哪个有奶奶的挤点给他吃!”
  正玩得欢的两个妇女立即解开衣服,拿出她们那饱胀的乳房,将乳口对着光棍的嘴脸,洒了他一脸的奶水。为避免奶水灌进口中尴尬,光棍把嘴闭得紧紧的,哪晓得被一个女子捏着鼻子,整得他无法呼吸只好张开嘴巴,一汩奶汁直喷他口中,只听他“咕儿”、“咕儿”地吞下一大口,余下的奶就像小孩漫奶一样,从他口中漫出来。见到这副狼狈样,这群女人觉得十分剌激,竟将奶汁喷得他满身都是,就连脱得光丁丁的下身也不放过。
  就在这群女人嘻嘻哈哈笑弯了腰的时候,张启中却摇头叹气:“这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男女互相调戏。唉,简直太粗陋了,硬是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有啥伤风败俗呢?我们这些认不得字的人没得事就喜欢这样玩耍!再说又不只我们这样逗耍,其他地方不也这样吗?我还是姑娘的时候,看见那些嫂嫂伙也是这样逗的。不晓得关有些人啥事?我看他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一个笑得正开心的女人生气地顶了启中一句。
  

 楼主| 发表于 2015-1-24 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一 作者 林一阳

  
       就在这群女人嘻嘻哈哈笑弯了腰的时候,张启中却摇头叹气:“这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男女互相调戏。唉,简直太粗陋了,硬是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有啥伤风败俗呢?我们这些认不得字的人没得事就喜欢这样玩耍!再说又不只我们这样逗耍,其他地方不也这样吗?我还是姑娘的时候,看见那些嫂嫂伙也是这样逗的。不晓得关有些人啥事?我看他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一个笑得正开心的女人生气地顶了启中一句。
  “大家做活路累了逗耍一下有啥不得了?难道没得事就非要晒起太阳看虱子才安逸吗?不过我们再粗陋也是白日大青光的当到这么多人玩,玩过啦还不是各人抱到自己的男人睡。总比有的人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的床上去,抱到人家的婆娘睡好嘛!”
  “我不晓得大家逗玩艺儿耍还要分粗分细,硬是假斯文!不过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要是有人再想来我们胸口上摸摸掐掐的过干瘾,大家就打他的摸屄捺耳,让他龟儿子不霉三年都要霉两年!”
  “有的人假正经嘴上说我们伤风败俗,恐怕他的瘾才早就发得不得了喽!说不定连打算盘都在心慌,巴不得跑去抱人家的婆娘啊”!这群泼辣直率的女人互相挤眉眨眼的瞟着小金花说风凉话。
  启中见这群女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暗骂他,感到自讨没趣。又担心这帮泼妇可能晓得自己跟小金花的事,怕那几张破嘴把他们的丑事当众揭穿,会让自己多么难堪,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算啊,算啊,还是男不和女斗,最好不跟她们计较,忍气吞声地回了账房。
  张启中的话和这些妇女们的指桑骂槐全都飞进了小金花的耳里,她也不好跟她们搭话,只同那两个姑娘一起低头揭纸假装没听见。虽然手中在忙活路,但她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心也在“咚咚咚”地跳,只想启中赶快离开,免得再把那帮泼妇惹急了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谁知启中走了后,她才发现刚才揭滥了一大堆纸。这一天,她再也没和别人说过一句话。
  
  二
  继武的女儿晓姝已满十八岁,正是如花姑娘出阁的大好年华。地方上有人把她介绍给刘先文的长子刘贵华。女方父母认为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当时就满口答应。贵华的母亲则想李家虽然现在才两个纸坊,要配我刘家这样的茶叶大户和绸缎商尚欠火候,但李继武很有本事,他将来肯定还要扩大纸业;加之晓姝长得眉清目秀,与贵华完全般配,作自己的儿媳也不辱刘家,便高兴地同意了这门婚事。到要定亲时刘先文却不答应,又不说是何原因。
  原来刘先文想的是陶绍成既然有报复蔡承宗和李继武之心,那就必然要寻找机会发作。自己已向陶绍成保证过中立态度,要是跟继武结成儿女亲家,遇到陶绍成收拾蔡、李的那天,我不可能不帮他们,这就势必要与陶绍成为敌。陶绍成是个心胸非常狭窄的人,他知情后必然会把矛头对准我,千方百计找岔子整我。他如果欺侮我,凭我现在这点实力,还不能和他抗衡,又咋在镇上立足做生意?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同意这门亲事,继续保持中立为好。
  当张启芬得知刘先文不同意他们两家结亲的消息后,就和李继武摆谈这事。李继武说:“不知他刘先文究竟看的什么?是我们晓姝配不上他家贵华呢,还是我们的家底不如他家?如果他以为我家务不如他,那就不管这亲成与不成,哪怕讨口要饭,我也绝不向他借钱借米!”
  “他刘家实在不答应也就算了,反正我们晓姝也不愁嫁人”!启芬满有信心。
  “我看他刘家除了有钱也没啥了不起的!对这样的人,即使他来下聘礼我还不同意哩!”
  “但贵华他娘又说等段时候再看,我看她是不是想劝说刘先文啊”?张启芬把她的分析告诉了继武。
  

 楼主| 发表于 2015-1-25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二 作者 林一阳

  
      “劝说啥啊?我不会相信她这些话,她这明明是脚踏两只船。如果我李继武的女儿要靠别人劝说才嫁人,那就把人说矮啦”!继武生气了:“我看算啦,天底下又不只他刘家有儿子,好男儿有的是!”
  说来也怪,李家和刘家相隔很近,正当继武和刘先文还在赌气不准晓姝与刘贵华来往时,谁知,只要贵华在李家门外一喊,晓姝就悄悄跟他一起跑出去了,张启芬天天吼都吼不住,只好告诉李继武。继武便警告晓姝:“你再出去给贵华一堆耍,我就打断你的脚杆!”
  “我们两家隔得这么近,又是一起长大的,难道连一路耍都不行吗”?晓姝不满地问。
  接连吼了几次,晓姝仍然不听,继武夫妇也懒得管了,只好任由他们。启芬和贵华他娘摆起这事,都觉得这门亲成与不成就只能看他们的缘分啦。
  嗨,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天下的怪事、巧事咋都凑在了李继武和刘先文身上?这边刘贵华与李晓姝的婚事还让两家大人发愁时,继武的第三子文林又跟刘先文的女儿好上了,要求父母找人说媒。刘先文只有一儿一女两个娃娃,咋都要与李继武家的儿女们结亲?本来他们结成双料子亲家是件好事,但像刘先文这样杠着,则令继武十分头痛。
  对李继武来说,这淘气的两个儿女真不让他省心!连晓姝与贵华的亲事都还搁在那里,姓刘的还会把女儿嫁给文林吗?他想我李家前去提亲,万一遭到刘先文拒绝,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呢?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一段时间再说。
  
  且说陶绍成请刘先文吃饭后,由于刘先文不与绍成为伍,一直让他闷闷不乐。
  管家眉头一皱,计上以来:“老爷,您不要发愁,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老爷以为如何?”
  “你能有啥好主意啊”?绍成仍然很不高兴。
  管家兴奋地说:“我打听到刘家有个女儿,人长得漂亮,恰巧小少爷二十岁了还没成亲,老爷可以托人到刘家去提亲。”
  “我们去提亲人家会同意吗”?陶绍成心中没底。
  “老爷,自古来一升米对一升米的亲,一碗米对一碗米的亲,这才叫门当户对。他刘家成了大户,难道我陶家不是大户吗?哪个不想成个门当户对的亲,而找一个讨口子亲不成?我想世间上没得这么憨的人啊!再说人往高处走,哪个结亲都想高攀几步,凭我陶家的家业,不但在平落,就是在整个邛州跟川西坝子都那么大的名气,不要说他刘家想攀,就是哪个女家又不垂涎三尺?”
  “成了亲又能如何”?听管家说到陶家的富足和与刘家联姻,绍成自然高兴起来了。
  聪明的管家说:“他刘先文不是不愿与您联手吗?我想只要陶、刘两家结成儿女亲家,还怕他刘先文不跟老爷联手灭掉蔡承宗和李继武吗?即使他心头一万个不愿意,人家也必然把他当成我们的盟友来仇视。只有这样,才能逼到他跟我们真正结盟。不知老爷以为如何?”
  陶绍成兴奋得快要跳起来,拍着两手说:“此计甚好!你应该受到重赏。”
  “老爷真是雪中送炭。我这两天正好把钱输给了三姨太,手头还真有点紧”。管家的两眼笑成一条缝。
  陶绍成用烟杆在管家头上敲了一下:“你这家伙没得其他本事,就是嘴甜”!说着叫账房赏了他二十两银子,便托人到刘家说媒。
  谁知刘先文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根本不愿把女儿往陶家这火坑里推,只好说女儿已放了婆家,婉言谢绝了这桩婚事。令他讨气的是,陶家提亲倒好拒绝,但这李文林不知是咋整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同女儿搅在一起?搞得女儿成天晕头转向,天天吵着闹着要李家找人提亲。如果由着他们,就等于公开拒绝了陶家,这不是惹火烧身吗?连儿子与李晓姝的亲事都还僵在那里,我该咋办呢?
  

 楼主| 发表于 2015-1-28 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三 作者 林一阳

  
      说实话,李晓姝这姑娘作自己的儿媳和文林这娃娃当自己的女婿,都是很优秀的,与李继武结成双重亲家,并不是坏事。问题是我夹在陶家和蔡、李二人中间,既不敢得罪陶绍成,也不愿得罪蔡承宗和李继武。作为一个父亲,哪有不疼爱儿女的?然而,自己身为一个大户,确实是人在商场,身不由己,连儿女的婚姻大事都不能作主,说出去岂不成为笑话!他再三分析,干脆和蔡、李二人联手,与陶家翻脸算啦,但我们两边的实力合起来也只能当陶家的一半。思前想后,还是只能先稳住陶绍成,等我和蔡、李二人的实力雄厚起来,大家共同对抗陶家。但儿女们能等吗?叫我这当父亲的好生为难!
  
  继武买好修房子的木材,到邛州请了一名石匠师傅监工,用条石垒砌地基,犬牙交错,层叠坚固。等到木材干透,便请邛州一个深通“鲁班”建造术的木匠师傅任总监,由平落的一个老木匠掌脉,带着当地的八十个木匠、雕工按图修建。他也常来观看工程进展,每来一次都要给工匠们打顿牙祭。通过两年多的努力,才把房架做完。
  他请人择好上梁的日子,在建房的地方举行“木渣会”,请参与上梁的木匠和当地帮忙扯房子的乡亲们吃饭。按照当地规矩:“半夜的房子五更丧”,凡要修建房屋,不管你选择哪天上梁,都必须要到半夜时分才能把房架扯起来上梁。半夜上梁,五更发丧。有人说这是《鲁班书》上的规定,也有人说是地方风俗,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现已无从考证。但不管咋说,这个规矩多少年来一直都风行在整个川西坝子。
  时正三更,随着掌脉师的一声呐喊,乡亲们把手中套住房架的竹子拉起来,每根柱头被拉来立在磉墩上;木匠们在各排房架之间穿上楼梁,将所有房架固定稳妥;然后把一根“偷”来的梁木抬到房屋正堂处,用铜钱将写有“紫薇高照”四个大字的棱形红布钉在梁木中间,掌脉师点燃手中的三柱香、两只红烛和三迭纸钱,双手抱着一只长着漂亮羽毛的大红鸡公,开始祭梁。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新修华堂喜气洋,手拿金鸡点木梁。雄鸡一点祭梁头,儿子儿孙中公侯;雄鸡二点祭梁腰,儿孙骑马又带刀;雄鸡三点祭梁尾,儿子儿孙在朝里。前点金银装满罐,后点主家福无边。”
  待他手握鸡头在梁木上东点西点,履行完一番祭梁程序后,才把这鸡公放在大梁上钉着红布的地方:“升梁”!随着掌脉师的一声高喊,人们将梁木和鸡公一起抬上去递给站在堂屋两边房架上的木匠,这两个木匠各抬着梁木的一头准备卯眼合榫。突然,一个木匠高喊:“总监师傅,这梁木不够长咋办?”
  “还差好多?”总监师傅不紧不慢地问。
  两个木匠比了比:“还差三分。”
  “三分有啥了不起?不够长就拉嘛”!总监师傅在下面胸有成竹地回答。
  “您不要哄我们啊,木头咋拉得长呢”?木匠们十分诧异:“我们当了一辈子木匠还没有听说哪个把木头拉长过!”
  

 楼主| 发表于 2015-1-29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四 作者 林一阳

  
      总监说:“哪个哄你们呢?你只要拉三下就晓得了,我保证梁木够长。”
  这两个木匠按照师傅所说,各抱住梁木的一头齐声喊着“一、二、三”,往各自方向用力拉了三下,梁木果然增长了,放在房架的榫头上,不差分毫。
  参加上梁的两百多人目睹这一场面,顿时目瞪口呆。大家说:“好奇怪啊,从来没得哪个把木头拉长过!”
  “嗨,看来今晚硬是有神仙相助李东家上梁啊,不然咋把那么大根梁木拉得长呢”?人们感到惊奇。
  还有人说得更玄:“咋没得呢?我刚才亲眼看见一个白发老头用他手中的拐棍在梁木上轻轻点了一下,这梁木就够长了。”
  “是的,我也看见那个老头拿根长烟杆点过一下梁木,然后随着一阵清烟就飘走了”。一个青年人也说。
  大家想不管老头用长烟杆还是拐棍点过梁木,总之这上梁的时间确实选到了吉日良辰,才能把那么大根干固的梁木拉长。这亘古未有的奇迹今晚出现在李家,不知李继武的祖上何时修来了如此福份!
  掌脉师在人们的猜测声中,手中提着一个盖有红纸的大斗,一步一步沿着木梯爬上梁木,他每爬一步木梯,口中都要喃喃念着《鲁班书》上那些祝福房屋主人的话:“一字起高楼、二位高升、三元及第、四季发财、五子登科……,脚踏仙梯步步高,鲁班仙师走一遭。”
  那掌脉师跨上大梁后,慢慢揭开大斗上的红纸,高声唱道:“主人今日把梁上,紫薇高照吉四方。上梁大吉是佳期,百事顺遂大吉昌。鲁班先师制大梁,有请先师到华堂。上梁时间到,上梁时间到!对准栋梁三记敲……”。只见他手提斧子在梁上“咜、咜、咜”地敲过三下后,那雄鸡突然扬头高唱了三声,他立即抓出斗中的馍馍、枣子、柑子、花生、瓜子和铜钱等物撒向东南西北,口中念念有词:“一撤东方生贵子,二撤南方状元郞,三撤西方人丁旺,四撤北方财源广……”。下面的人们正拥挤在一起争抢这些东西时,又听见“噗、噗、噗”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人们不禁抬头一望,原来是梁上那只大红鸡公张开它那双漂亮的翅膀飞下来了,据说哪个吃了这上过梁的鸡公就会除病消灾。眼看一场激烈的鸡公争夺战就要开始:所有人都把手伸得很长很长,矮个子们恨不得跳起来比高个子还高;高个子们则恨不得把手伸到梁上。大家奔着这鸡飞的方向拥去,你争我抢、你推我搡,究竟鸡落谁手?刚被这个人抓在手中,又被那个人夺了过去。一阵阵的争啊、夺啊……,有人的衣裳被抓烂了;有人的脚被踩痛了。但他们完全顾不得这些,只管拼命地抢鸡。经过无数回的争夺与反争夺,最后,不知一个小伙子咋把这鸡公抢在手里,紧紧地抱在怀中,两只手肘拼命地向撞打别人,撞了半天才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人群。在场的人们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跑,站在原地摇头叹气。至此,上梁时那场最热闹的场面终于画上句号。
  通过这些能工巧匠们近四年的精心修建,一座昂然挺立的四合院赫然出现在人们眼前。这是一座单檐悬山式建筑,斗拱领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轩廊香榭。一共六十三间房屋,全是黑漆鎏金。
  正房比两边箱房高出很多。当中有一个八丈宽的正方形大天井,中央摆着一个太平缸,里面堆砌着造型精美的假石山。天井两边箱房的走廊近一丈宽,整个建筑总面积达五亩多地。大院的修建极其讲究,正房上精细的雕梁画栋,典雅精致。整座房子全是木质结构,花窗槅门。柱头是一人合围的楠木,磉墩是上圆下方,象征“天圆地方”。房子的地面和天井全用两尺见方的石板铺成,光天井中就铺了八百三十八个石板。天井的左前方是龙门,龙门上的悬柱、垂花古色古香,正房顶上的两个翘角仰视天空。此房靠山向水,高大雄伟,非常壮观。名曰“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修建完毕,继武准备找人择日迁居和为长子文祥举行婚礼,突然传来蔡承宗去世的消息。
  

 楼主| 发表于 2015-1-30 12:49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五 作者 林一阳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中午时分,一阵猛烈的山风吹过,天空乌云密布,滂沱大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哗嚓”!一声惊雷地动山摇,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半个时辰后,突然传来亲家蔡承宗去世的消息。这消息让李继武震惊,蔡承宗中年早逝,丢下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咋能撑得住蔡氏纸业?想这蔡东家对自己恩深似海,又是文祥的岳父,自己今后应当肩负起帮助蔡家的重任啊!
  李继武冒雨奔跑到蔡家为蔡承宗操办丧事,刚到蔡氏纸坊外面,发现一个约一丈见方的大石压在蔡承宗身上,他已气绝身亡。造纸坊的几个人傻乎乎地站在周围,继武呼天喊地的大哭:“亲家啊,亲家,惊闻噩耗,亲家身亡。日月无光,痛断肝肠!蔡东家,我的亲家,我的恩公!您为何就这样走了?我这段时间忙于修房,很少过来陪您。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还来不及报答,连感谢的话都没说上一句,您就这样匆忙的走了!我今生今世咋对得起您啊”?稍停,他哭问周围的人:“这是咋回事?”
  一个年龄大的人告诉他:“今天上午因为天晴,我们正在晒纸。中午时分,突然下起一场瓢泼的大雨,我们大家赶快出来收纸,打过一个大雷后,山上就哗啦啦地垮下一个大石头,正要打在这个弟兄身上”,他指着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纸匠,“只听蔡东家大喊一声‘闪开’!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这个小伙子推开”,他心情沉痛地:“蔡东家他、他、他就被这个大石头砸住……当场去世了。夫人和二位小姐哭昏过去,才被我们扶回家。”
  李继武见被蔡承宗救起的这个纸匠呆呆地蹲在地下。
  有人指着他:“不知你做了啥子天怒人怨的事让上天的惩罚你?蔡东家却替你顶了罪!”
  这个纸匠颤抖着说:“我没有做过得罪天老爷的事啊,大家不要冤枉我。”
  “你不知悔罪,还说我们冤枉你!蔡东家为了救你把命都搭上了,这难道是假的吗”?人们七嘴八舌地批评着这个纸匠。
  继武劝大家:“蔡东家都已舍命救了他,大家就不要再埋怨了。如果再出什么事,不就辜负了蔡东家救他的一片心吗”?稍停一会,他说:“大家还是赶快为蔡东家办理后事吧!”
  造纸坊的弟兄们把蔡承宗的遗体从山石下搬出来,准备抬回蔡家清洗。
  “等一下”!大家刚把蔡承宗的遗体抬到龙门外,有个老者大声教训着大家:“蔡东家是凶死的,且又死在外边,按照规矩不得抬进家门。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是的,外边凶死的人确实不能抬进家门”。人们将蔡承宗的遗体放下,跟着附和。
  李继武见此情形也不知所措,正要进屋去找王丽琼拿主意,恰遇王丽琼从家里走出来,便上前问道:“亲家母,你看咋办?”
  “我也不晓得,还是听你的”。王丽琼一头雾水,没得半点主意,迟疑了半天才说。
  “亲家母何出此言?而今亲家不在了,少东家尚且年幼,你自然就是蔡家之主,蔡家的所有事情全凭你一人作主”。继武见王丽琼也无主张,便进一步说:“我一个外地人,不懂这里的风俗规矩,也不好帮亲家母建议。”
  李继武的话似乎提醒了王丽琼,她十分坚定地说:“把老爷抬回家吧!”
  “不能这样做”!丽琼的父亲站出来大声阻挡:“你不懂规矩吗人家在教你嘛,为啥还要犟起喊抬回家呢?”
  

 楼主| 发表于 2015-1-31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六 作者 林一阳

  
      “不错,规矩是这样兴的。但我认为这不合理的规矩就该改过来”!父亲的话不但没有挡住丽琼,却还令她更加坚定:“嗨,老爷在生时辛辛苦苦的修起房子,死了却不让他进屋,大家说这样的规矩合理吗?规矩也是人定的,凡是不合理的东西都应改。再说,我就不信让他进屋有啥不好!不管他死在哪里、无论是咋死的都该回自己的家!”
  王丽琼的话音刚落,继武立即喊道:“好,既然亲家母拿定了主意,大家就赶快动手吧!”
  人们想这王丽琼作为一个女人敢于打破多年的老规矩,皆因感念丈夫生前的一往情深,确实难能可贵,于是七手八脚的把蔡承宗的遗体抬进了蔡家堂屋清洗。
  继武接着恸哭:“蔡亲家,您牺牲自己,保护了别人,使这位造纸弟兄已幸免于难!”
  被拯救的纸匠跪在承宗的遗体前痛哭不止:“恩公,我今天的命是您给的,我没有死,您却走了”,他的双手拍打着双腿:“您是为我走的啊”!他用头猛烈碰地:“为啥是您走了?本该是我呀!您救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儿子儿孙也不会忘”!他的额头磕出了血,人们见他再磕下去可能去死,便将他扶起。
  王丽琼和两个女儿已哭成泪人一般,听着其他人大哭,丽琼又痛哭起来:“老爷,你前几天只说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我们还不晓得是咋回事,你就舍得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你这未成年的大宗将来咋办啊”?两个女儿也喊着爹爹大哭,全家上下一片哭声。
  继武抹了把眼泪,接着哭诉:“恩公,您我是亲家,我们还没来得及把儿女的婚事办好,您就走了。将来,亲家母和大宗的事由我来照顾,您不要挂念,要走就安心的走吧!”
  李继武把这一消息上报官府。成都知府知悉后,指派邛州知州带邛崃知县和平落镇的里长等人前来吊唁。并且层报上峰表彰蔡承宗舍生取义的高尚行为,追认他为烈士。
  继武购买上好的花板,盛殓蔡承宗,在蔡家停灵七天,请来和尚、道士为他超度亡灵,被承宗拯救的小伙子日夜守灵。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叫“大夜”,灵堂内挂满了挽联:“魂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桃花流水英魂去,明月清风何处寻”。屋子里挤满了披麻戴孝的人,他们跪在灵柩前:王丽琼带着两个女儿、大宗及那位被拯救的纸匠跪在第一排,李继武全家和王丽琼的亲友跪在第二排,其他乡亲跪在后面。
  亲友们祭奠过后,响起三通锣鼓,道士先生诵读李继武以蔡大宗名义撰写的《祭文》:
  “幼子蔡大宗全家及亲友与各位乡亲,特备香烛纸码,鲜果异馔:以飨亡灵,虔祭我父蔡承宗仙逝!
  “呜呼哀哉,我父承宗,生逢乱世。顺治初年,从湖南祖籍迁往四川邛州,蒙成都知府和邛州衙门扶持,在卢沟修建纸坊,发展纸业。一生光明磊落,多行善举,接济穷苦。康熙十年六月二十日,我父在大山崩于前毫不畏惧,搭救造纸弟兄不幸去世,享年四十九岁。父亲逝世,肝断流连。抚膺呼号,风木凄然。思我父亲,勤劳一生,想我父亲,仁义布施,念我父亲,高风亮节。我父身亡,重于泰山”!这时,唢呐奏出了声声哀乐,王丽琼全家和李继武等所有乡亲全都大哭不止。哀乐稍停,道士继续诵读:“呜呼!痛哉父亲,英年早逝!惜哉父亲,匆匆而逝!呜呼哀哉!父亲英灵,当乘仙鹤西归。从此后,冥海永别,袞草竿竿。世事茫茫,怆恨绵绵。您的未竞之业,当由我辈承担!伏惟尚飨”。唢呐的哀乐响起,整个灵堂哭声震天。
  出殡当天,被拯救的小伙子背起蔡大宗端灵,旗幡飘飘,牺牲玉帛,纸钱满地,悲壮的唢呐声和着人们哀恸的哭声。整个卢沟人和邛州等地的乡绅、纸商排成长长的队伍,默默地为蔡承宗送行。将他与前妻合葬一处。
  

 楼主| 发表于 2015-2-1 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七 作者 林一阳

  
      办完蔡承宗的丧事后,继武找到王丽琼,在进行一番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为重的劝说后:“亲家母,我当初逃难至此,隐姓埋名,在蔡氏纸坊出卖苦力,以为生计。是恩公收留了我,并且资助我建起一个纸坊,我才得有今天。自古就有‘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说法。而今亲家已经不幸远去,少东家尚不能管事。蔡家有难,我当鼎力相助。一方面我将继承恩公的衣钵,把纸坊建好建大,以实现蔡东家的建成大纸坊的梦想;另一方面我想暂时为你们代管蔡氏纸业,使其得以延续。等将来少东家长大后,由他接管。不知亲家母之意如何”?王丽琼不知说什么好,继武跪地,拱手朝天:“我李继武之心,唯天可表。如有二心,将天打雷辟”!王丽琼赶快将他扶起。
  这王丽琼一个女人家,常年在家照看三个孩子,脚不出户,无力挑起这千斤重担。当即同意了李继武的意见,“只要李东家不嫌弃我们孤儿寡母,好心帮助蔡家,我们已感激不尽。蔡家将世代不忘李亲家对我们的恩情!”
  李继武便派文祥帮助管理“蔡氏纸坊”,而把自己所建的第二个纸坊交给文林管理。
  有人担心,这年轻的李文祥能管好蔡家的纸坊吗?
    
第六章
  
  李文祥管起蔡家的纸坊来还非常认真,天天住在纸坊中帮着继岳母监督纸的质量。
  要说疼爱比自己大两岁的未婚夫,蔡二千金可以称得上刻骨铭心,她每天很早就给文祥端来荷包蛋,晚上陪他熬夜,一声声“文祥哥”喊得十分甜蜜。几朵山花插在她高高的发髻上,那副柔软的身姿总在文祥面前晃来晃去,不得不让一个青春萌动的小伙子心猿意马。
  大热天,文祥喜欢到卢沟深谷处去游泳,二千金总要跟去。她看文祥穿着小裤,一个箭步跳入水中,顿时发出“卟通”、“卟通”的游水声。他两手敏捷地游在水面,就像只两肩浮绿水,双脚拨青波的雄鹅。文祥那优美的泳姿和一块块鼓起的肌肉正看得二千金入神,突然听到文祥叫她下河同泳。她越怕水,他偏用水浇她,最终经不住小伙子的一再挑逗,脱下外衣试着来到浅水处。大热的身体浸在透凉的岩谷水中,浑身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不舒服!文祥看着她那雪白而细嫩的肌肤,禁不住伸手搔她腋窝,搔得她“嘿嘿嘿……”地笑着跑到岸上,捂着脸哭:“你好欺负人,你不是好强哥!这样搔人家,人家再也不跟你洗澡了。”
  文祥上前去拉她,并陪笑道:“我再也不敢搔蔡二小姐的痒了,快下水来我教你游泳。”
  “你有本事敢再欺负我,我就要告你的状了”!她破涕为笑。
  文祥把她搀扶到水中,托着她的下巴,她全身扑在水面上,双手抱水,双脚打着水面,“卟通”、“卟通”地慢慢学游。他们尽情地游着,一幅“鸳鸯戏水”的优美画图展现在这深山沟里!
  要上岸时,文祥从河里抓起一条鲢鱼,剖开鱼肚把盐和辣椒、花椒、胡椒粉放在里面,将鱼装进竹筒中封好筒口,在竹筒外糊上一层稀泥,放在火中烧烤。一会儿,拿出烧好的鲢鱼,还有竹筒煮的饭,奇香无比。他们边吃边喊,只听文祥那粗犷的男中音喊着“喔嗬嗬……”,蔡二千金也以她那女高音跟着吼叫“喔嗬嗬……”,这声音回荡在山谷深处,十分欢快!
  吃完饭后,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文祥在河边的草坪上躺下,双手枕着头说:“二小姐,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好梦。”
  “啥子好梦啊?快说给我听一下嘛”。蔡二千金蹲在文祥侧边睁大眼睛盯着他。
  

 楼主| 发表于 2015-2-2 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五十八 作者 林一阳

  
      文祥现编现撰:“我梦见一天早晨,有块高个子、满头黑发的姑娘同我亲亲热热地到平落赶场,她在首饰店里看来看去,哆里哆嗦地麿了半天才选好一个首饰。我正掏钱为她买时,忽然有人在我后肩敲了一下,一个姑娘用她那调皮的声音喊道:‘嗨,你们上街买东西咋不喊我一路呢’?我回头一看,啊哟!这姑娘长着苗条的身材,白皙而细腻的皮肤,瓜子脸,丹凤眼,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原来她跟选首饰的姑娘是亲姐妹。我在心里惊叹:‘原以为姐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了,没想到世间上还有更漂亮的妹妹,除了天仙哪个敢和她比啊!’”
  二小姐在心中悄悄把自己同文祥的梦中人作比较。文祥见她走神了,拍拍她的手,笑问道:“哎,你在想啥?”
  “你说嘛!我在听”。她猛然回过神来,红着脸说。
  文祥继续编撰:“姐姐见了她就吼道:‘死丫头,跑来做啥’?这妹妹做了个鬼脸:‘难怪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你们的踪影,吔,原来你们两块背着我悄悄跑上街来买东西’!我想既然能同她们姐妹俩认识,也是我们前世的缘份,我就给她们每人买了一个漂亮的首饰。从此以后,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耍。几个月功夫,我就喜欢上她们姐妹俩,她们也非常喜欢我。”
  “那你更喜欢哪个呢”?二千金认真地问。
  “当然两个都喜欢啊”!见二千金不高兴,文祥说:“哎呀,妹妹虽然漂亮,但她就是有点娇气,见到啥都想买,还经常说要告我的刁状!不像她姐姐那样贤惠,那样招人喜欢。”
  说到要告状,二小姐似乎听出了文祥的意思,娇问道:“哼哼,你不是在睁起眼睛说梦话吗”?她扯着文祥的头发,伸出一个指头在他额上敲着:“你这家伙!在骂哪个?哪个姐妹俩都喜欢你啊,哪个又同你亲亲热热了?快做你的美梦去吧!”
  文祥叫道:“哎哟,好痛啊!哪个狗哄你,这当真是我做的梦,没有人敢骂你。”
  “我没有想到你一个男子汉还学会拐弯抹角的骂人啦”!她用拳头敲打着文祥的后背。
  他赶快告饶:“我的好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就是这高高的山,我就像这沟里的水,水永远要围绕高山转,你就是想甩也甩不脱”!蔡二千金又以她那黄莺般的声音弯腰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们嬉戏的身影倒映在碧绿的水底,山岩上滴下的水珠将她们的倒影泛起阵阵涟漪。
  随着他们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二人的感情得以升华。二千金因为父守孝,只好推迟婚期。
  
  继武有空就经常到蔡氏纸坊察看。启芬笑着说,“你俩爷子天天都在蔡氏纸坊围到人家转来转去,也不怕别个笑话你们。亲家母现在守寡,我干脆找人把她说给你作‘二房’算啦。”
  “这是什么话?蔡东家是我的恩公,我难道帮她的遗孀管理一下纸坊都不行吗?何况她还是文祥的继岳母,我说你不晓得在吃哪门子醋啊”?启芬的话使继武非常生气。
  见丈夫发了火,启芬笑着说:“嘿嘿,我连玩笑都开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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