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进入了陕西腹地,一片灰蒙蒙、干燥、贫瘠的黄土地尽显眼前,与川西坝子完全不同的两个时空(那时窗外还可看见绿油油的田园呀)。哪篇课文中曾描述过的“白羊肚手巾,红腰带”,也不时从窗外闪现而过,隆隆的车厢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那首“看见你们格外亲”,——当时倍受亲涞的陕北歌曲,乘客中那川味方土再也难觅,此情此景,音乐的感召力下,异邦别土,一种凄凉之情油然而生。
屹立列车窗前,目击天际,极力补偿多年来的愧欠。
在家时,不管怎样苦挨,总会找到精神的依靠,父母,老师——因为我们还是小孩子。而现在,我得独担一队人马的出行成败,包括我的言行,社交,前途茫茫——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我记起了哪位诗人的“九曲黄河的上游,西去列车的窗口”那琰人哙口的诗句,我们就在黄土高原脚下,渭河平原中行进。一路上,教授给我们讲述六朝古都逸闻趣事,地理知识,婉婉道来如凡儒.内尔纳笔下的“巴加内尔”先生(注一)。我们只字不谈“文革”,仿佛又回到了那久违的年代……
晚霞中,那挥鞭牧羊老头高亢悠扬的“信天游”竟然蹿进了车厢,歌声中那“我的那个妹妹仔呀。。。。”,与广播中“就想起当年的八路军…..”相互碰撞,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情调——也许只有他还不知“文化大革命”为何物?
出潼关,进河南,沿黄河而下,夜幕中过宏伟的三门峡,到郑州车站,已是午夜时分。离别教授、离别列车,一行三人找了个空车皮,垫张小报,从门缝中窥视着这喧闹的车站,不知郑州真面目,只缘身在彷徨中,还敢大大咧咧翻进翻出的么?!
车站空气沉重,人们都是急急惶惶的,天就要下雨了。
我们按照“教授”的指点,专等那北上的列车,午夜3.20一趟,清晨5.40一趟,没有表的我们,轮班的等待它的到来!
…………
迷迷糊糊,我梦见我与人打架,好厉害哟,我使劲的抓住他的鼻子,他却卡死了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啊,未何弟弟他们不来帮忙??……..我不知那里摸到一块石头,对准他的头,使劲往下一砸……
“哐!”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我醒了,我分明听见的!——
“二娃!”——糟糕,他们两人都不见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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