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咋办”?说到将来,寡妇有些哀怨了:“唉!只有吃截萝卜剥截皮啊,过一天算一天了。他都三个娃娃啦,我不指望他休了婆娘来娶我嘛!将来的事听王哥的安排就是了”。她盯着春琴若有所思地说:“喂,幺妹儿,还是说说你吧,这两年你的男人不在家,你不会那么老实的夜夜抱到枕头睡,把你那坨地拿来丢荒嘛?不晓得悄悄个儿的偷过好多回嘴喽!”
“偷嘴”?春琴感到不好意思:“好笑人喽!”
“有好笑人呢?这就像吃饭一样饿了就要吃,吃得就要驾势吃!光男人吃得我们女人就吃不得吗”?寡妇两眼放光:“世道不许女人吃我们就偷嘴嘛,总不能眼鼓鼓的遭饿死啊!”
春琴有些无奈:“我敢偷啥子嘴啊?”
“要我说嘛,男人都是无情的东西!他们还是毛头小伙儿没得钱的时候,凡是见块女人,不管她长得漂不漂亮,只要能提脓拔毒就跟人家结婚。”寡妇愤然说道:“可他哪天发了财,认为你没得吃头了就瞧不起你,把你说成黄脸婆,想方设计的跑出去找。幺妹儿,你还老打老实的在家为他守活寡,说不定他在外边找了几块小婆子,哪天带回家来才把你气得死啊!”
春琴叹了一口气:“唉,不要说我不想,即便想又有啥法呢?你看花楸园这巴掌大块地方,连只公鸡跑进来都瞒不过别人的眼睛,还要我偷男人!就是我不要脸面,也得要给相公和娃娃留个脸嘛。绍华虽然没得亲兄弟,但他大伯父名下有四弟兄,他们平时说话就怪眉怪眼的,见我男人不在家就对我很不规矩。他们的婆娘都很肇,在大伯、小叔面前逗毛儿搭疵的。特别是那个大嫂,完全是个假正经,只要背着她的男人,就给那几个小叔子打情骂俏、摸摸掐掐的,但她说起别人来嘴糟得很,把人家本来没得的事编得来比真的还像!要是我有这种事,不被他们的口水淹死才怪!我的娃娃长大后又咋做人呢?”
寡妇叹了一口气:“也是啊,这也怪不得你”!她在头上抠了几下,似乎计上心来:“幺妹儿,我给你出块主意,你就说曾春才是你娘家的亲戚,并且用他买茶的名义在你家进出,晚上你两块睡在一堆,外人就不会多嘴了。再趁出去卖茶的机会,你们又可以到外地去住,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上又有哪个晓得呢?俗话说会偷嘴就要会抹嘴嘛,你只要把嘴抹干净,还有哪个说你呢?再说有人说你,王哥也不得干,关键是看你愿不愿意,根本不关别个的事!”
“不,我才不干啊”!春琴还是顾虑重重:“大姐,你一块寡妇随便咋整都没得人管你,死后阎王爷都要原谅你;可我是有夫之妇,咋敢跟你比呢?将来阎君老爷肯定不会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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