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方’的还是‘圆’的!凡是被我绑到镇上的人,可以说风都吹得进去,几条大牯牛都拉不出来”!王胜方在叶玉清的肩头猛敲了一下:“你现在可以说交不起。哼,到团防队把刑给你上起,就是干竹篙都要把油给你挤出来!”
叶玉清被绑到镇公所,邹里长给他谈了半天。他坚持说,“邹里长喂,这纸的行情你是晓得的。如果你们硬要增加厘金税,我砸锅卖铁都只能交三十两;要是鼓捣我交一百两的话,我就是把房子屋基卖毬都交不起,甚至把婆娘卖啦都交毬不起喂!今天屋头还不到十两银子,如果同意我交三十两的话,我就先把这十两交啦,欠的二十两请宽限我在下月底交清。”
“哎,你咋老讲价钱啊!既然镇上定了规矩,就要按规矩来收”!邹里长说得斩钉截铁。
叶玉清反问道:“规矩!这是哪个乱毬定的啊?喂,你们定规矩前该听一下老百姓的意见不?你们想咋定就咋定,我们交税的人啥都不晓得。反正我是整死都交毬不起一百两的!”
“交不起也得交”!里长大声吼道:“如果你想吃罚酒的话,我就只有派人押你游乡!”
“游乡有好毬凶呢?最多不过喊你那些边角余料的皇亲国戚把我杀了也交毬不起喂!”
一会儿,玉清的胸前挂上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拒不交厘金的叶玉清”,被十个团丁押着游遍了河对岸有造纸户的地方。邹里长认为自己使用了最毒的一招,不怕整不服你叶玉清!
随着叶玉清的游乡,先后招来了几百纸民。看见这么多人拥到镇公所,邹里长心中窃喜:来的人越多,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就可以镇住全镇的纸民,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当着这么多纸民的面宣布:“叶玉清本来只交一百两厘金,但我把抓他和押他游乡的团丁们所开销的草鞋费、工夫费、还有在镇公所处理问题期间的房租费、看守费和晚上为他点灯的灯油费一齐算上又是五两银子,加上应交的厘金税总共一百零五两。而且限他必须在今天内交清!”
“随便你咋整!你说一千两都可以,反正我是一两都交毬不起的”!叶玉清也大声吼着。
见叶玉清高声反抗,邹里长喝道:“把他绑起来!找块布巾塞住他的嘴,我看他还敢乱说不?”
几个团丁提着拇指大根的棕绳去绑叶玉清,由于叶玉清拼命反抗,被他们按在地下。有几个纸民便冲上去阻拦团丁捆绑叶玉清,其他纸民一拥而上,与团丁们扭打起来。一个团丁被打伤后,其他团丁把两个纸民打得满头是血,浑身是伤,躺在地下奄奄一息。
“我们造了那么多年纸,你们一句话就想把纸业整垮,把我们变成农民,没得那么简单,我们坚决不答应”!其他纸民也冲上去抓住邹里长,正要打他时,被闻讯赶来的李大鹏劝住,一起到镇公所后面去座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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